《情洗江山录》:缘起
第一章缘起
炎黄子孙外儒内道。
话说孔子当年认为“西周礼乐崩坏”因此周游列国,言传身教门徒三千。成为儒家创始人,并被后世尊为圣人。而传言老子一生命运多舛,西出函谷关,留下《道德经》后飞升成仙。还有传言老子将至函谷关时,曾有紫气东来三万里!
从古至今诸如黄帝成仙,彭祖长寿,山神水伯,星宿天兵以及妖魔鬼怪的传说常常流传于世。就是距今最近的,也有魏晋有道名士的传言不断,所以人们希望自己活的长久,更希望能受天神祖先的神力保护不受妖魔侵扰,每每逢年过节的祭拜。
据说道家的先贤们溯本寻源,静心练气,追求“道”之真意,竟真的悟出了许多延年益寿,点石成金的道法。而且世上还有许多不死丹药的传闻,让人们有望长生。自打隋末天下大乱,也常有巫术祭祀,占卜未来等术,用来决定无数人的生死前途!
而要说长生,帝王们对此事,比一般人还要痴迷。
所以儒道两家并存,甚至可以左右天下。
现今正是大唐年间,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以儒家教化世人。道家便是正派宗教,道家门派林立名士辈出,更有传说中医起于源道家,不仅如此,民间各行各业祖师爷大部分都是道士。所以道士们往往还担着行医济世的担子,降妖除魔的责任。
在百姓的眼里道士们就是真正的仙人,因此道家民间威望极高。
可惜华夏大地上不知何时起有了和尚,然后变成了很多和尚,他们信仰佛祖,劝人向善。还说因果轮回注重来世,与道家注重今生唱反调。
谁能想到,这个外来的宗门窃取道家经典融入自己的学说,竟能发展壮大,与儒道抗衡。几百年来明争暗斗。
有争斗的地方,就会有故事。
有句话叫“盛世和尚敛财,乱世道士下山”现在正是盛世,而且还是空前的盛世。天下糜烂之气已现。
这不就在一处大殿内,众人吵的不可开交,许多人面上通红。他们可不是娇羞,而是气急败坏到了极点。
一中年道人拱手道:“掌门,那群和尚欺人太甚,修寺庙都修到我们头上来了。要我说,我们倾巢而出,将他们杀个干净,我堂堂道家福地洞天,岂能遭人侵占。”另一人道:“哎~不可,不可,我们只可智取,不能妄动刀兵。倘若我们一动,天下道佛必然都会加入争斗,我们也看看别的门派的意思。想必他们门口也多了不少寺庙吧”
当今天下佛门兴起在北方几乎成了佛国,只剩零星的几家道观还在苦撑。曾经被称为紫府山的的地方,也成了佛门第一宗,五台山,最著名的建筑有“五禅处十宝刹”此地僧侣过万,其实就是密宗与中土佛宗组成的联盟,而且其余寺庙不计其数,传说乃是文殊菩萨道场。
而山中的紫府观,是道门在此处的最后一处道观了。最近万佛阁的和尚来到观中,手捧朝廷文书,让道士们都收拾行囊,搬出紫府观去,此地要要改建庙宇。听闻此事,那还得了,许多人从小修道心底早把这里当做了家。当时便起了冲突,来人修为颇为高深,但被年长道士打的重伤,仓惶逃回了。道士们也是嘴上英雄,若真是倾巢而出,只怕也是鸡蛋碰石头。
紫府观掌门紫薇真人,长叹一声,刚要说话只觉右眼直跳,殿外忽然金光弥漫,一阵阵漫天佛陀念经吟唱之声传到众人耳边。突然凭空一股大力掀翻了大殿殿顶,众人这才看清,头上大片大片的祥云压来,云端尽是些庄严肃穆的和尚。
看着云端上的秃头,紫府观众人直恨得牙根痒痒。紫薇真人修为在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诸位来此,是想找回场子了”那云端最前面一人回道:“我们有朝廷文书为凭,你们不尊召令,反而打伤我门下弟子是何道理?”
紫薇真人一听,这和尚汉语生硬,就知道看来是密宗高手。只怕云上之人,修为都不弱于自己。又听观外脚步嘈杂看来紫府观已经被人包围,当时就明白了,今天的事休想善了了。
“老秃驴少说废话,要打就打,我们可不怕你”
“对,我们不怕你们……”
众人群情激奋,悍不畏死,头顶僧众一看,也无表情。为首和尚向众僧点了点头,众僧还以点头,一齐大声念了佛号:“阿弥陀佛!”随后金光大盛。
紫薇真人一看大叫:“不好!快快结阵”众人见佛光大盛,也知道九死一生。脚踏玄妙步伐,须臾成阵,紫薇真人道行最高,站天枢位。阵法一成,紫府观众人之间便有了奇妙变化,七个位置中由紫气逐个连接。七个位置对应北斗七星,衬的周围五丈如同仙境一般紫气缭绕。
天上僧众各显法术,连连变换法印,而后于面前汇集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佛门“卍”字。巨大金字当空打下,地上紫光也在此时冲天而起,终于在半空轰然相撞,一时你来我往,上下摇摆。
为首和尚见僵持不下,以右手做拈花法决,率先纵身跳下云端。其余和尚见机的快格外默契,也齐掐指决纵身跳下,落到金字之上,众人还都是头朝下,脚朝天的姿势。卍字得到加持再度暴涨一圈,以陨石坠地之势力压紫光。
“轰……”
震耳欲聋之声,遍传四野。众多的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云头上,闭目养神,口念阿弥陀佛。
再寻着声音向紫府观看去,哪里还有什么道观,一片破砖烂瓦,还隆起的也都是些残垣断壁。不问可知,紫薇真人与众弟子都随紫府观一道消失了。
只等来年,一座新的寺庙会在遗址上建起。到时中间的大坑也会不见,紫府观的人,也不会再有人想起。
这里发生的一切才不过是,道佛相争的一个缩影罢了。还有许多更惨烈的故事也许正在上演。不过此次事件,还远远没有结束。
无独有偶,这样的事在有些地方,还愈演愈烈。长城内外,幽州地区,在边境向来都是惨祸频发,除了宗教信仰还有民族国家多方势力。
如今有些深受其害的人,即使在这个大唐盛世也不得不向南方逃去,其中有一家人就举家来到了普彤寺旁边。
钟家的一家老少,向着这座古刹虔诚而去,希望能得佛祖保佑,有地方栖身,好叫子孙后世繁衍生息。刚刚一进寺门,就有三个孩子嬉闹不停,他们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莫大的寺庙,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到处走走,这里敲打敲打,哪里摸索摸索,好不消停。
“维清~你们赶快都给我过来,佛门清净之地,别胡闹了。”一位中年妇人,言语表达颇为严厉。那三个孩子一时不能胡闹,当时就垂头丧气起来。等到妇人身边,就老老实实的随在妇人身侧。
三个孩子两女一男,女子年长一岁,都是姐姐,有一人与钟维清一母同胞,另一人是邻居家的也回到了在众人身后的她父母身边。
钟维清母亲刚才还冷着脸吓唬钟维清,等这小子回来一拉住钟维清的手,便有些微笑流露出来。看来平日钟维清还是很听父母教导的。
不过钟维清一家以前一直居住在燕山脚下,因太宗皇帝打败突厥使其归附,他们便与突厥人为邻,这北方民族与汉人不同,时时都有矛盾。贫苦的平民百姓也是羡慕中原复地土地肥沃,又可以避祸索性就举家南迁。
在祖父的带领下,一家人手掌合十,面对着金面佛陀,一拜再拜嘴上默念,虔诚无比,诉说自己的一生凄苦,希望来世可以平安享乐。他们还默默的许下另一个心愿,都希望钟维清,以后可以平平安安的做一个富商也好,当一个小官也罢,能让钟家香火代代相传!
钟维清八岁,正是活泼开朗的时候,见着一家人,对眼前的古怪金人拜个不停,也学着大人模样,合十手掌,不停的磕起头来。这小子心里想的却和众人都不一样,想着一会儿找个机会爬高爬低,上去摸一下这个古怪金人。
这小子一直被牵着手,出了寺庙,根本没有机会到处惹事生非,这下子就又成了霜打的茄子,闷闷不乐的跟着长辈们一起。
都说无巧不成书,钟维清一家人走了几里地,就看见一个年长的老和尚迎面走来。
这老僧年岁不小,体力却也充足,一路而来不累不喘,一直到了钟维清一家人面前,本来想点个头,念声阿弥陀佛打个招呼就好。可是就在他距众人不足五丈之处,忽然觉得自己心里一寒,后背发凉莫名其妙的冷汗直流。
是什么左右着命运,又是什么能让身负修为的老僧一行惊出一身冷汗?
一行和尚快速走到众人身边,长长的念了一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众位施主贫僧有礼了。”
钟维清一家人连忙回礼,不说其他就是再平凡的人也能觉得这个和尚有些不同凡响,气质驱使就让众人不由自主的礼遇于他。
钟维清祖父年长,恭敬的问道:“不知大师有何指教啊?”
老和尚那感觉来的邪乎,就一会儿的功夫,可是他已经打了招呼又有些难以启齿了。心道:“他们明明都是凡人,不能仅仅因为我的一个预感,就将他们卷进来。没头没尾的事,不知道从何说起,就是说了自己有不祥之感,也是徒惹众人不快,以为我故意消遣他们”
老和尚一行回答道:“哦!贫僧只觉得口渴,想和老先生讨口水喝。”
钟维清祖父笑道:“原来如此,维清快给大师拿水来。”钟维清人小鬼大,平日里到处跑,这差事儿自然就落在了钟维清的头上。不过他祖父活了一世,看人还是极准的就是觉得老和尚不凡,希望能看在送水时,让老和尚指点指点自己的孙儿。
老和尚见了小钟维清脸上只是微笑道:“维清维清,这名字不错,不俗不华。应是出自《诗经·周颂·维清》了。”钟维清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学着祖父的样子道:“大师,给你水。”
一行和尚微笑着点头,喝了一大口,然后说道:“多谢,多谢,众位施主贫僧告辞了。”老和尚一礼,众人还礼,目送着他远去,也许是去普彤寺了吧,谁又知道呢?
自从这一次见面之后,只怕未来都将会发生一些不为人知的改变,少年钟维清与一行和尚的会面按照佛门来说是缘起,有因就有果,而未来的某一天终将会缘灭吧!
再相见时,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
第二章水祸
太阳东升西落,天上云卷云舒,寒来暑往,在不知不觉中又过了几度春秋。
钟维清一家当年,又向东南方向走了许久,一直到了不见大山的地方,邻水而居。这是一片广阔的平原地区,土地肥沃,又有一条小河灌溉不愁,只是他们来到这里时还有些荒凉。不过如今已经变成了十几亩薄田,旱涝保收,一家人过得还算殷实。
当年的小钟维清也长成了一个小伙子,相貌平平有些老气,好像二十多岁的人。他体格强健,个子也不高,不过少年自有一股书生之气散发出来。
钟维清儿时体弱多病,钟家独苗差点断绝,一家人四处求医问药,费尽周折险险保住性命。他从小到大都是钟家人的心头肉,平日里就读些书,识字知礼。这小子出生于农家,奈何儿时多病,所以一家人对他都宠爱有加,渐渐的养出了顽劣的性子。
寒门学子十年寒窗苦读,只盼望一朝功成名就,钟维清顽劣读书不用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自傲自负。五岁时记忆力惊人,诗词不出两遍就能背诵,不过现在只怕也要忘光了。
正是知子莫若父,看出钟维清与功名利禄无缘,就想着让钟维清早日成家。当时男女成年都早,女子甚至十三岁就可以嫁人了。十六岁的钟维清只是个毛手毛脚的傻小子,哪里知道父母心思,就在前两年姐姐也嫁了人,这让钟维清一下有些孤独。
也许钟维清再过两年,就会成家立业,或者去京城赶考就算不中,回家做个教书先生也说不准,从此平平无奇,悠闲一生。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今年夏秋交替之际,阴云密布,大雨倾盆连下半月有余。钟维清一家依靠的“阴河”水暴涨,轰隆隆的流水也像闷雷翻滚,本来友好无私的邻居狂怒的咆哮。但是依然没有越出两岸,南岸的钟家也放心的生活,此地毕竟八年平安无事,阴雨过后的阴河水依然会养育这里的百姓才是。
这里的天阴了许久,已经连白天与黑夜都不那么分明了,更不用说现在的时辰了,农家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他们担心的多是地里的庄稼吧。
虽然现在窗外的天色昏暗,没有日光,但是依然分辨的出来是白天,而钟维清直觉的以为是中午时分。此时雨水都已经穿过了他家的屋顶,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的陶罐里。
钟维清的母亲凭着直觉,开始做午饭,可怜炊烟难袅袅,被雨水阻隔,要是远远望去依然是和睦的一家,父慈子孝,母亲勤劳。
“轰隆隆,轰隆……”
这一刻仿佛是阴河水的怒火难消,声音大了不少,可却又有点不太像,又好像是从另一边传来的。钟维清听不清楚一时好奇的探头张望阴河,所幸并没有异样,而另一边是无边的土地平原,钟维清虽然从来没有到过土地尽头,但是应该也没什么事才对。
轰隆隆……”
这声音依然连绵不绝,而且还越来越大,甚至钟维清脚下的土地都开始有些震颤,而屋子外面有不少的水坑,此时的水面上竟然也是阵阵波纹。
钟维清忽然抬头一望,他确信自己真的没有看错,顿时吓瘫在了地上。眼前洪水滔滔不绝,气势磅礴一时胜过千军万马奔腾,此时水天一线,宛如从天而降,涤荡人间,它疯狂肆虐着不知道尽头的土地,凡是敢挡在前方的一切都被无情的吞噬化作洪流向着钟维清而来。
这一刻绝望笼罩着所有人,前有洪水滔天,后有阴河咆哮,进退两难。
钟维清都来不及反应,无情的洪水就猛的把他裹挟在内,他在难以置信的天地伟力面前,真是宛如沧海一粟,他不能挣脱,也无法喘息。
伴随着他的只有洪水呛进七窍,挟泥带沙的感觉直教人生不如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钟维清一直翻滚着,最后他好像头撞到了硬物一时间生死不知了。洪流果然无情,阴河虽然咆哮暴怒,但依然不敌连天大水,奔腾的洪流竟然瞬间夺了阴河的河道直扑对岸而去。此时视线所及之处汪洋一片。
当他再一次醒来之后,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的环境一片狼藉,他如置身河滩一般满身泥泞。钟维清的脸上甚至还有干燥了的泥土,蓬头垢面恶臭难闻,不过他始终不曾忘记有件事情要做,他四处张望着父母的踪迹。心里祈盼他们平安无事,可是他的心里还是理清楚的知道,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事实就是这样的残酷,钟维清并没有找到父母,天大地大何处是家。焦虑不安,惶恐无奈伴随着他日日夜夜,饥寒交迫意志消沉,让他难以安睡。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钟维清自然不能免俗的痛哭了许久,他回想起以前在父母身边的安逸生活,他痴痴呆呆的望着夜空。这个集钟家人希望于一身少年,还是要坚强的活着。
不知道是不是曾经长辈们的心愿保护,还是虔诚的父母临终许愿,钟维清得上苍垂怜佛祖保佑,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无论如何钟家的香火也不能断。饥饿畏惧等等原因,钟维清他也不想死,毕竟他才十六岁而已,他的青春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钟维清不自觉的想起了记忆深处的那个老和尚,和那个普彤寺,直觉驱使着他向西北而去。也许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更容易信仰宗教,而佛门的高深莫测,似有无穷的力量,深深地吸引着钟维清向着佛寺而来。并且南方而来的大水,成了他难以磨灭的恐惧。他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希望佛祖保佑。
这时方圆百里都被一场滔天大水毁于一旦,他无处栖身,没有食物就连干净的水源也难找到,饿了就吃草叶树皮运气好了还有野兽死鱼,渴了就清晨饮露或者就喝些浑水。钟维清活的甚至不如街边乞丐,经过两个日夜的兼程,他才终于看见了第一条清亮的溪水。
溪水潺潺,悠闲的徘徊在青山绿谷之间,钟维清虽然有些怕水了,但是眼前一片的和谐,还是让他放下戒心。艰难困苦使他坚强成熟了不少,不由分说的上来就喝了一大口水,当时只觉得清凉入腹,饥饿与腹痛袭来。
多日以来钟维清吃的东西都没有经过处理,不仅难吃而且极不干净,今天心神一放松,顿时腹痛难忍,倒地不起。
这里的山水好像,千年不变,一直都是这样的清净,就算是外面的滔天洪水也无法打破。钟维清这几天怕是在他一生当中,昏迷次数最多的时候了。前一次醒过来,他身处荒野四下无人,这一次,他昏昏沉沉的时候,就听见周围声音嘈杂,好像有好多好多的人。
等他艰难的睁开双眼,蓝天白云,日光耀眼,周围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行人形形色色。
“啊!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嗯,还好,是你救了我吗?”
一问一答是两个同龄男子,答的自然就是钟维清了,问话的少年,天庭饱满剑眉凤目,高鼻子方脸,言辞关切,身穿褐色绸缎衣衫。
“不是,是我父亲救的你,在下俞浩,你叫什么名字啊?”俞浩显然也是个热心肠的少年,一番介绍后就对钟维清问道。
钟维清道:“奥,你们父子一家,都是我的恩人,在下钟维清拜谢恩公救命之恩。”钟维清大礼拜了下去,一看自己衣衫也换了,身上也不恶臭难闻了,心里就更加感谢了!
俞浩连忙扶住钟维清,说道:“不可,不可,如此大礼实在不敢受,我父亲教导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救你的是他,以后我们朋友相待就好了。”
钟维清一听心里佩服,就道:“好吧,俞浩兄!”俞浩也回道:“维清兄,等我们落了脚再去见我父亲吧。”钟维清点头回道:“就听俞浩兄的。”
两人一见如故,坐在露天车上,对城里指指点点,欢声笑语。他们一行六辆马车,俞浩父亲在最前面开路,钟维清也从俞浩口中得知,自己来到了扬州城里,与北方遥遥千里。
听说半个月前,俞浩一家靠运河向北而去,做些南北倒卖的生意,不想大雨倾盆,黄河决堤耽误了回程日子,一行人本想去普彤寺祭拜,结果在河边遇见了奄奄一息的钟维清。
他们给他清洗干净,找来郎中医治,开了几副药告诉他们钟维清生死全凭天意,挺过两天就可活。果不其然钟维清活下来了被带着返回南方,今日已经是他昏迷第十天了。
钟维清又千恩万谢,俞浩见他如此客气,又忙说应该。
两个人继续说起扬州来,古人对扬州多有赞叹,地处大运河南段,商旅往来贸易兴盛,景色秀美。钟维清这下又多长了几分见识,少年人一时间兴奋,悲伤往事随风而去,淡了很多,尤其是钟维清看见江南女子清丽娇美,不由得感叹此地人杰地灵,竟然连女子都是这么有灵气。
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燕赵佳人自有其独特的美丽,与江南美女温婉对比鲜明。钟维清见识有限,所以感叹到也平常。
今日时辰已晚,钟维清跟着众人投宿,俞浩也领着他拜会了俞浩父亲,除了感恩的言语,拜了一个大礼,倒也没什么事了。
众人用过晚饭,钟维清回到自己房间,出神了一会儿,喝了一口凉茶,就去睡觉了。就这样他在异地背井离乡,度过了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悲伤往事,还有些水土不服,直到半夜才沉沉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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