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的三国故事》——樾堺客
第一章
涿县,一家老字号酒店的门口,人山人海。
一个眉清目秀的和尚,穿着一席白素衲衣,背着一个破旧的经笈,站在老字号酒店的门口,张望了许久,终于,他走了进去。
“客官!要吃点什么?”店家问道。
和尚不慌不忙地合十:“阿弥陀佛,小僧唐三藏,乐安高青县人,自幼苦读圣贤,常怀治国平天下之心,自信文韬不输萧何、张良,武略不输韩信、灌婴,奈何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家中遭遇黄巾作乱,父母双亡,未留下半点家缠,无奈之下,一路颠簸,来到幽州涿县,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
“停停停!你到底想说什么?”店家有些不耐烦。
唐三藏摸了摸油光锃亮的脑袋,尴尬地笑了笑,从袖下掏出一尊硕大的托钵:“大哥!赏碗饭吃吃吧?”
“去去去!什么狗屁乱七八糟的东西,浪费老子时间!”
“大哥!真的很饿诶!”唐三藏干咽了口口水,摸了摸早已咕咕叫的肚子。
“有钱吗?”店家冷冷问道。
唐三藏摇摇头。
“没钱!没钱就给我滚蛋!别在这碍我生意!”店家吼道,自径将唐三藏往店外推去。
“大哥!就当救济下一位匡扶天下的少年吧!”唐三藏哀求道。
“哈哈哈……,还匡扶天下?笑死人了!先养活你自己吧!”一口浓痰狠狠吐在唐三藏的脚尖处。
“大哥!”唐三藏仍不气馁,身子直往酒店门里挤。
店家本想挡住唐三藏,却发现挤他不过,不耐烦道:“好了好了好了!你真想吃饭吗?”
“想!想!”唐三藏直点头。
“我们这可没什么好吃的给你啊?”店家冷冷道。
“没干系,什么都行,只要是吃的!”
“真的什么都行?”店家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
“什么都行!”唐三藏的眼神中闪着无比的坚定。
“喏!那边那一堆,你拿去吃吧!”店家指着大门右侧的角落说道。
唐三藏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只脱毛,满身是廯的狗,正贪婪地咀嚼着一堆剩菜,哈喇子像瀑布似的,直往菜里滴。
“这……这个,大哥,你开玩笑吧!”唐三藏有些忸怩地说道。
“怎么?不乐意了?刚才不是说什么都行的吗?出家人可不打诳语啊?”
“大哥,这……”唐三藏笑得有些干涩。
“哈哈哈……”店家放肆大笑,转身走进了酒店。
那只脱毛狗,瞪着黑漆漆的眼睛,傻愣愣地看着唐三藏,嘴角留着要滴又滴不下的哈喇子。
“看什么看!没看过和尚吗?”唐三藏对着脱毛狗怒道。
脱毛狗仍旧直愣愣地瞪着他。
“还看!小心我揍你啊!”唐三藏扬起手,作出要打它的姿势。
脱毛狗不再理他,弯下身子,继续享受着他的美味。
唐三藏的肚子闹得更响了。
“这位小和尚,想不想吃饭啊?”身后,一个油腻的声音传来。
“要要要!”唐三藏像是被打了鸡血,呼地回身。
一个肥的像头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站在他的面前。
唐三藏的胃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这肥婆娘的妆容,简直比那坨屎一样的剩菜还恶心,他强忍着恶心,脸上挤出一丝干涩的笑意,极力表现的礼貌,深怕得罪了眼前这个可能的贵人。
那肥婆娘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唐三藏,从他锃亮的鹅蛋头一直看到他破了个洞的鞋尖:“啧啧啧,小伙子还真是俊啊。”她嘀咕道。
“请问这位施主,你是不是要送小僧一碗饭吃啊?”
“真的想吃饭吗?”肥婆眯着眼,问道。
“想啊!想啊!想啊!”虽然极力地在控制,但唐三藏还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一副贪婪的表情。
“那你跟我来吧!”肥婆娘转过身,猪蹄般的肘子往上一甩,一条粉红的绢带迎风飘去,包住了唐三藏的脸。
“可要抓住了。”肥婆轻飘飘地说道。
“是是是!”唐三藏紧紧地拽住绢带,像是拽着自己的命一般。
天色渐暗。
唐三藏随着肥婆娘一路走,走到一处阴暗的,悄无人烟的巷口,突然,前面的肥婆娘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媚笑道:“到了,我们进去吧!”
唐三藏张望了下,眼前,是一间硕大的私人宅院,但似乎已经好久没有人居住了,大门已衰败零落,微风下,发出咿呀咿呀的响声,几只硕大的蟾蜍,若无其事的,在门槛上来回跳蹦,月光撒在它们凹凸不平的背脊上,折射出一股股令人作呕的毒脓。
“进去吧!”肥婆娘又说了一遍。
“请问,这……这是哪里?”唐三藏心理有些发慌。
“哎呀,给你填饱肚子的地方啦,快进去了!”肥婆娘有些不耐烦,推着唐三藏进了大门,直向屋里走去。
“诶!等等!等等!”唐三藏急叫道,想问个明白,却哪里来得及。
“哐!”屋门被推开了,一阵耀眼的金光直向唐三藏的眼帘扑来,唐三藏挣扎地睁开双眼,登时,吃了一惊,眼前,雕栏玉砌,金碧辉煌,简直就像皇宫一般。地上,桌上,到处都是山珍海味、美酒佳肴。
“姐妹们,快来啊,给你们带来了新货色!”肥婆娘喊道。
“妈的!终于可以换换口味了!”“对啊!那群老男人,老娘看得都想吐了!”“就是就是!人家这几天想男人,面容都憔悴了!”一群油腻的声音,叽叽喳喳,从屋里传来。
正当唐三藏在感叹眼前的奢华时,一阵狂风吹来,唐三藏登时瞪大了眼,张大了嘴,三个比那肥婆娘更肥硕的中年妇女,穿着青丝短裙,齐排排地向他走来。
那三个肥婆娘见到唐三藏,登时也是一惊:“哇!好俊的小白脸啊!”如饿狼猛狮,直向唐三藏扑过来。
“等等!你们这样,要吓坏小和尚的!”肥婆娘吼道,跨身走到唐三藏前,将那三只饿狮挡在前面。
“咿——”的一声响,三人顿时止住了脚步,齐齐拭了拭嘴角的哈喇子,干笑道:“是是是,冬冬说得对,吓傻了就不好玩了!”
“这……这……你……你……你们是想干什么啊?”唐三藏双臂紧紧抱胸,颤声问道。
“不用紧张,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春春!”肥婆娘指着左边第一个肥婆说道。
春春害羞地朝唐三藏点头笑了笑,一张桌板脸上,眼睛鼻子眉毛像凑在一起吃大锅饭,都挤到了一块。
唐三藏礼貌性地回笑了一声,右手不由得摸了摸胃。
“哎呀,讨厌,他居然朝我笑了!”春春羞涩的转过头,双手轻轻捶打着旁边一个肥婆的肩膀。
“呃……”唐三藏欲作呕,但是,他忍住了。
肥婆娘接着又依次介绍了夏夏,秋秋,最后介绍了自己,她叫冬冬。
“好好好!”唐三藏礼貌性地应道:“可是,我跟过来,只是为了化个斋,填饱肚子,冬姐,你也不用把他们介绍给我吧!”
“小和尚,这你就不懂了,她们几个,都是当朝皇亲国戚的女儿,嫌宫殿里太无聊,跑出来,偷偷腥,只要你能把她们服侍好,不但今晚让你吃饱喝足,而且还让你有用不完的金银财宝!”冬冬说着,拽着唐三藏走到大殿的中央,指着地上的山珍海味,金银珠宝,说道:“看到没有!只要你用心,这里!全是你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当……当少爷?”唐三藏有些难以置信。
冬冬点了点头。
“不行不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怎么能为了这口舌之欲,身外之财,而糟蹋自己的身体呢!”唐三藏狠狠摇了摇头,直向屋外走去。
“哎呀!别走啊!别走啊!”三个肥婆娘齐声哀求道。
“切!还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什么匡扶天下,狗屁!不过叫你陪个客,就忍受不住了?”冬冬不屑地说道。
唐三藏忽地钉住了脚步,转身指着冬冬,冷冷道:“喂!我告诉你啊!请你不要质疑我匡扶天下的决心!我可是很认真的!”
“哇!这表情!好帅啊!好帅啊!”三个肥婆齐齐踮起脚,脸上像盛开的菊花一样。
“好啊!那里倒是表现给我看啊!”冬冬依旧不屑地说道。
“好!”唐三藏大吼一声,伸手从地上拾起一尊陈年老酒,头一仰,咣当咣当,大口灌了起来,喝完,“啪”的一下,甩在地上:“不就是喝个酒,陪个妞吗?怎么样!”
“哇!他的姿势好man啊!”“对呀对呀!我要给他生一窝小乳猪!”“你两都走开!他是我的!”
春春、夏夏、秋秋像蜜蜂见到花一样,争先恐后,齐齐扑了上来,“咔嚓”,唐三藏的书笈被撕裂了,“呲——”他的衲衣被撕破了,但她们却谁都不肯相让。
“够了!都不要吵了!”唐三藏一声大吼,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三个肥婆像三个粗木桩,愣愣地立在唐三藏周围。
“你!”唐三藏狠狠地指着春春的鼻子,“你!”又指着夏夏的鼻子,“还有你!”又指着秋秋,“包括你!”转头瞪着冬冬:“晚上都是我唐爷的!我三藏!陪你们玩到底!”
空气登时像炸开的锅,欢笑声,放浪声,此起彼伏!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杯盘狼藉,酒气、油腻,在空气中弥漫。
“跳啊!快给老娘骚起来!”“哎呦!看他那小蛮腰扭的,我都流口水了!”“哈哈哈!腿抬高点!再抬高点!”
唐三藏昏沉着脑袋,舞动着,舞动着,像一条竖起来的水蛇。
“哈哈哈……看看看!扭的多好!我……我说你啊!匡什么天下,救什么世,好好给我们跳舞,享受荣华富贵多好!”冬冬酒气熏天的说道。
“哈哈哈哈……说得没错!你他妈就是一凡夫俗子,装他妈什么清高,追他妈什么理想!到最后还不是吃不饱饭,差点饿死,你说你贱不贱!贱不贱!”春春酒气熏天的吼道。
唐三藏仰头狂笑,眼泪却不住哗哗流下。
“哈哈……看看!这傻叉都快笑疯了!”
“哪有?你看他那小表情,哎呦,委屈的,他居然哭成这样!”
“什么?哭了!一个大男人居然哭了?哈哈哈……,真他妈贱!”
四个肥婆娘你一言我一语,说着酒话,叽叽喳喳,大厅内好不热闹。
唐三藏提着酒壶,踉跄着走到四个肥婆面前,指着她们说道:“说我!都说我!你们呢……看看你们!你们这些人!皇亲国戚啊!至高无上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你们!你们在干什么!醉生梦死,纸醉金迷!难道你们就没一点怜悯天下的心吗?”
“什么!这傻子居然在跟我们讲怜悯?”
“对,你没听错,他是在跟我们讲怜悯!”
“怜悯!哈哈哈哈……”四个肥婆娘齐声狂笑,像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搞笑的笑话。
“你看他!看他现在的样子!像什么?”
“好像一条狗啊!”
“对对对!一条褪了毛的狗!”
“褪了毛的丧家犬!哈哈哈……”又是一阵肆无忌惮地笑。
那令人作呕的笑声,萦绕在唐三藏的耳畔,令他晕眩,翻腾。突然,他看到了那面金碧辉煌的墙面,墙面上,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站在那儿,消瘦,憔悴,像是没了个魂。
“不!不!”唐三藏大叫,拽起地上的衲衣,埋头跑出屋外,跑向大门,突然,“啪”的一声,他被门槛狠狠栽了一脚,重重地趴在了地上,午夜的石板地,冰凉冰凉,悄悄渗进他此刻滚烫的胸脯,他想起身,脑袋却像在地上生了根,怎么也抬不起来。
“年轻人,天冷了,地上凉,买双草鞋穿穿吧!”黑暗中,一位老者的声音传来。
“买什么啊!我没钱!没势!什么都没有!买你个头啊!傻叉!”唐三藏不耐烦地吼道。
“好吧!那我送你一双吧!”老者淡淡地说道。
“什么……送……送我……草鞋?”唐三藏吃力地说道,满嘴的酒气,令他每吐一个字都想作呕。
老者缓缓弯下腰,将一对草鞋放在他的脸颊旁,又缓缓起身,看着那衰败的大房子,长长叹了口气:“哎……,这房子啊,太破了,是该修修了。可惜啊,屋里的人,不常出来,看不见外面的破旧,屋外的人呢,想要替他修修,却又苦于进不了门,难!难啊……”
说完,老者转身,消失在一片黑暗中,远处,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年轻人,记住!把鞋子穿好,这路啊,还是要一步一步走的。”
第二章
“八戒!快点跟上!马上就到家了!”一个满头灰白,身材干瘦的中年男子,形色匆匆。
“爹!我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走不动了!”八戒“Duang”的一下,一屁股栽在地上,肚子上的肥肉上下荡来荡去,嘴里的粗气大口大口喘着。
中年男子停下脚步,回头怒道:“走了这几步路,就这么没用,我们朱家怎么生出你这样个没出息的傻儿子!”
“怎么就没出息了!”朱八戒撅起头抗议道:“你喂我一斤米饭,我涨你两斤肥肉,老爹,你好歹也是富甲一方的商人,有做过这么高回报的买卖吗?”说着,得意地摸了摸肚子上的肉圈。
“净耍些嘴皮子!”中年男子嗔怒道,转而神色紧张地张望了下四周:“这儿蟠蛇岭,常有盗贼马匪出没,近儿这世道又不太平,整个幽州被黄巾贼搅和的死去活来,我们不快点赶路,难不准成了他们的刀下鬼。”说着,不禁打了个寒颤。
“老爹,你也忒小心了,一来我们身上又没多少银两,这二来……”朱八戒上下打量了番老爹,笑道:“你穿得这副怂样,鬼知道你是涿县第一大地主朱福财。”
“嘘!小声点!”朱福财瞪了眼朱八戒。
朱八戒自打没趣地“哧”了一下,舒展了双臂,干脆躺在了地上,闹道:“反正我不管,我要睡一觉再走!”
“你……”朱福财正要发火,突然,只听得远处传来“咯哒咯哒”的马蹄声,他抬头看时,两匹枣红色的马一前一后,映入眼帘,马上,分别坐着两个大汉,一胖一瘦,头顶上均围着一根金黄色的头巾。
朱福财不自觉的退到一旁,给这两个大汉让道。
那两个大汉,策着马,“咻”得从朱福财身旁飞驰而过,刚奔没多远,突然“嘶”的两声响,两匹马被勒住,马头调转,两个大汉走到朱福财身旁。
“喂!知道涿县怎么走吗?”那个胖点的汉子问道,表情有些凶煞。
朱福财略略打量了二人一番,那胖汉子满脸横肉,眼角还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看着凶神恶煞。那瘦汉子留着一圈山羊胡,面目就相对和蔼的多,但是,从他的眼神中,朱福财可以猜到,此人城府颇深,而且应该是那胖汉子的头。
“哦,涿县啊,这边直走,几里的路,就到了!”朱福财应道。
那胖汉子也不道谢,只“嗯”一声,调转马头,便走。
“好,谢了!”瘦汉子朝朱福财简单施了个礼,慢悠悠地调转马头。
朱福财偷偷舒了口气,适才听到马蹄声,他心中愣是一惊,怕是遇到马匪了,现在知道,原来只是赶路的,只是这头上的黄巾,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那瘦汉子刚走没几步,突然又勒住了马。
“大哥,怎么了?”那胖汉子也勒住了马,转身问道。
瘦汉子从袖口处缓缓掏出块绸布,打开看时,上面是一幅人像画。他又回头上下打量了番朱福财,突然,仰天大笑道:“真是踏破铁蹄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马头忽转,奔到朱福财的面前,问道:“你是涿县的朱福财?”
“我……”朱福财刚要否认,朱八戒却懒悠悠地接话道:“诶!你认识我爹?”
“不认识!不过现在认识了!”瘦汉子冷笑道,忽地大喊一声:“阿宝,快过来!”
“蠢儿子,快跑啊!他们黄巾贼!”朱福财大叫一声,转身便要逃跑。
“爹!你说什么?”朱八戒还没反应过来,那头瘦汉子高喊道:“阿宝,你妈的在干什么,别让咱的财神爷跑了!”
“是!是!”胖汉子连声应道,一搭弓,一摆箭,“咻”的一声,正巧中了朱福财的背心,朱福财应声倒地。
朱八戒直愣愣地坐在那儿,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还没有缓过神来:“爹……爹……”他自言自语道,缓缓起身,向朱福财走去。
“阿宝啊,你是傻吗?我要你抓活的,谁让你把他射死?”瘦汉子破口大骂道。
“哦!那……那我去把箭拔回来!”胖汉子挠挠脑袋,傻愣愣地回道。
瘦汉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平静!平静!戒怒!戒怒……”
“爹……你……你没事吧,爹!”朱八戒蹲下身子,缓缓转过朱福财的身子,却见他的嘴角上,渗出一丝鲜红的血印。
“爹……”
朱福财已经气若游丝。
“黄巾贼!”朱八戒脑中这才反应出刚才爹爹说得话,“我操你祖宗!”他怒吼道,转身向那胖汉子狂奔。
“傻叉!”胖汉子冷笑一声,慢悠悠爬下马,只一拳,八戒脑袋一荡,鼻子凹了进去,鲜血向喷泉一样涌出。
“我操你……”
又一拳袭来,八戒整个身子都飞了出去,趴在了地上。
“我操……”八戒努力想要起身,身体却如千斤般沉重。
胖汉子揪起八戒的后脑勺,像是一个力士揪起一只将死的小鸡。
“留活的,还有用!”瘦汉子慢悠悠地说道。
“是,大哥!”胖汉子应声道,突然,胖汉子“啊”的一声大叫,醋坛子般的手猛地收了回去,朱八戒“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妈的!谁!敢偷袭老子!”胖汉子吼道,一看手背,竟深深凹进一个大洞,血流不止。
一阵清风拂过,林间传来“沙沙”的叶雨声,忽而,又安静了下来。
“妈的!快出来,有种的跟老子当面决斗!”
一阵劲风袭来,“呼呼!”沙飞石走,忽而,又安静了下来。
“快他妈给老子出……”“哎呦!”胖汉子突然捂住了嘴,鲜血像瀑布一样从嘴里涌出,他伸手指往嘴里一捞,门牙被砸断了好几颗,却掏出一颗血淋淋的桃核来。
“我操你……”胖汉子正要破口大骂,肩膀却被人重重拍了两下,他回头看时,是那瘦汉子,他伸手拿过胖汉子手中的血桃核,打量了一番,思索片刻,继而面朝天,拱手作揖道:“好汉手法如此高明,何不露个真身,好让我等见识见识!”
“沙沙”丛林深处,几根树支像是打了个寒颤,微微抖动了些许,继而,又平静了下来。
“想必我等身份卑劣,不足以见识好汉,既然如此,我们先行告退,后会有期!”瘦汉子又恭恭敬敬地朝天作了个揖。
“大哥,就这么……”胖汉子刚要开口,却被瘦汉子狠狠瞪了一眼,他愣了一愣,也便不再说话,二人转身,策马奔驰而去。
“爹……爹……”朱八戒缓缓爬到朱福财的身旁,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他吃力地抬起朱福财的脑袋,问道:“爹,你还好吧?”
“戒儿,老子……老子不行了!”
“爹,你说什么呢!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找最好的大夫!找最贵的大夫!”
朱福财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别傻了,来不及了!”
“怎么会呢,来得及,一定来得及!”
“爹有件事,一直藏在心里,今儿可以告诉你了。”
“爹,你别说了,我们……我们去找大夫!”
“安静!听我说!”朱福财突然大声吼道,却是用尽了全身的劲,重重地咳嗽起来。
朱八戒这才愣住,呆呆地看着朱福财。
“这件事我瞒了很久,我只求你千万不要责怪我,其实……其实你不是我儿子!”
“爹……”朱八戒的表情更痴了:“爹,你一定是失血过多,出现幻觉了,我带你去看大夫。”
“我没骗你,你……你真不是我儿子,你是天蓬和嫦娥的儿子,不信你看看你的胸口,是不是有五颗齐齐的黑印。”
朱八戒将信将疑,扯开上衣,朝胸口一看,果然,五颗赤黑的印记齐排排的列在那里。
“这是你父亲天蓬留下的,当年你父母违反了天规,相爱,生下了你,为了让你免受责罚,偷偷将你带到人间,交到我手上,并托我将你抚养成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富甲一方,外人常道我有经商头脑,其实,哪有什么狗屁头脑,都是你爸妈给我的。”
“爹,你……你在唬我,我……不信!”
“都这时候了,爹怎么会唬你,你……你若不信,到家中园地,掘下三尺,那里有两件你亲生父亲留给你的宝贝。”
“什么宝贝?”
“那……那宝贝……那宝贝就是……”突然,朱福财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双目瞪得老大,脑袋却已然垂下。
“爹!”朱八戒大叫,朱福财却已没了反应。
朱八戒悲痛欲绝,将老爹背回家中,告知亲朋,散了大笔钱财,办了一场隆重的葬礼,不在话下。
过了好几个月,一日在自家园地中闲逛,突然,他脑袋一抽,想起了父亲临死前的那句话:“到底这园地下藏着什么宝物?”凭着一时好奇,他找来锄头,怕期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没找帮手,自己一人,埋头躲在园地里掘地。花了足足十多天的功夫,终于将园地掘下了三尺,却发现空空如也。
“难道,爹那会真的是在说胡话?”他心中思索,在园地里来回踱步,突然,脚尖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看时,却是一个木质的角,朱八戒暗喜,忙搬来锄头向下挖去,木质角渐渐显露出来,越显越大,终于露出了全貌,竟是一口棺材,朱八戒大惊失色:“里面不会是具尸体吧?”他犹豫再三,终于鼓足勇气撬开棺木,突然,一道金光从棺木中射出,朱八戒揉揉眼睛,往里一看,却是一把九齿钉耙和一本破旧的书。八戒钻进棺材,拾起书一看,书名《天蓬纲要》,好奇之下,再翻开首页看时,“天下功夫,唯有一个力字不破,自古信之则有,不信则无……”
“难道……难道这就是我亲爹留给我的宝贝?难道……难道我就要天下无敌了?”朱八戒大喜,忽地仰头大叫道:“操你祖宗的黄巾贼,老子总有一天,枭了你们的头,替我爹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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