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罪之剑》： 驱逐

第一章 驱逐

雷尔斯站在莱斯特家族的书房门前，目光汇聚在面前那扇古朴的红木门上。“父亲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呢？”他迟疑了一会，抬起右手，握住了银质的门把手。

“怎么这么冷？”雷尔斯差点松开了手，他感觉自己像是握住了一块寒冰。“应该没什么事吧。”他安慰着自己，右手轻轻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屋内有些昏暗，一走进门，雷尔斯就看到了远处摇曳的火光，他顺着火光望去，那是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

“你来了。”

像是等待了许久，坐在铺着天鹅绒的靠椅上的中年男子看着来人，声音低沉地说道。他双手往靠椅上扶手一撑，腰一直，一下子就从靠椅上站起来，朝雷尔斯快步走去。

“咯噔，咯噔。”中年男子那锃亮皮靴踏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富有节奏感的声响。

雷尔斯猛地转过头来，自己父亲正朝自己快速走来。他有些惊讶，不自觉地后退了几小步，想要和他拉开距离。

“他想要干什么？”雷尔斯疑惑地望向停在自己面前的父亲。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一只温热的手盖在了自己头上，他瞬间呆住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孩子内心的困惑，中年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爱惜地用他宽大的手掌抚摸着雷尔斯的头。

雷尔斯回过神来，向前方看去，只见自己的父亲微微弓着腰，他胸前的衣服看上去紧绷绷的，像是要被撑爆一般。

“父亲还是那么健壮呀！”雷尔斯感慨了一句。毕竟他的父亲可是七阶战士，被赐予“帝国雄狮”的称号的旭日城城主瓦尔特*莱斯特啊。父亲是他最崇拜的人，本来自己立志要成为像他那样伟大的战士，可是……

想到这里，雷尔斯抬起头，看着自己父亲眼中那满是慈爱的目光，有种莫名的感慨。毕竟自己的父亲已经三年没有摸过自己头，也没有用这样慈爱的目光看过自己了。

三年前自己进行天赋测试的时候，自己的父亲也是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然而结果是那么的荒诞，命运给自己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他身为七阶战士的儿子，居然没有任何的修炼天赋，这怎么可能？

雷尔斯至今无法忘记自己父亲当时的表情，他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几岁，眉头紧锁，他眼角有些通红，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像父亲那样不苟言笑的人，怎么会哭呢？

”父亲，我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了。”雷尔斯心里暗暗地发誓道。他望向自己的父亲，褐色的眼中满是坚定。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默默地努力着，就是想要证明给自己的父亲看，自己就算不能修炼，也绝对不是一个废物。

仿佛被刺激了一般，中年男子猛地收回了手，将身子挺直。他注视着稚气未脱的雷尔斯，棱角分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

“你离开家族吧。家族不需要废物。”

中年男子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雷尔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无情地宣布道。

像是往深渊中投入一颗石子般，男子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四周突然变得安静起来，静的可以听见木材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雷尔斯凝视着自己父亲高大的背影，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疼爱自己的父亲居然要赶自己走，难道就因为自己不能修炼？

雷尔斯双手握拳，想要以此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声音却有些颤抖地问道：“连您也认为我是废物吗，父亲？”。

“是。”

中年男子身体微微一震，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过了几秒，才缓缓回答道。

“好。我走。”

雷尔斯平静地说道，眼眶红彤彤的，竭力地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原来在父亲眼里，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废物，一个可以随意处置的废物罢了。当初力排众议留下自己的是他，现在要赶自己走的也是他，父亲已经对自己失望透顶了吗？

“越快越好。”

中年男子背对雷尔斯，双手握拳，褐色的眼中满是纠结，嘴上却嫌弃地说道。冰冷的话语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了雷尔斯。

雷尔斯忽然有种大笑的冲动，恐怕连父亲也认为自己永远只能是个废物吧。“越快越好，”父亲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赶自己走吗？

雷尔斯失魂落魄地离开书房，来到了花园里。刺眼的阳光让他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他闭上了双眼，想起了逝去的那黑暗的三年，那是一段充斥着嘲笑与怜悯的时光。在旁人眼里，他，莱斯特家族的二少爷，只不过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罢了。

但只有雷尔斯自己明白，这三年来，自己到底改变了多少。三年前，自己还连长剑都拿不稳。现在，自己单凭剑术就可以轻松胜过将要晋升二阶的表弟，就连真正的二阶战士自己也能与之一战。

“父亲，我会用自己的方法证明给你看的。”雷尔斯猛地睁开了眼，一丝黑气盘旋在他那褐色的眼中，“我，雷尔斯绝不是废物。”

昏暗的书房里，壁炉里的火烧的更旺了，却怎么也驱散不了书房内的森然的寒气。

中年男子还是没有转过身，他双眼紧闭，眼角却有些湿润。

“为什么不告诉他？”躲在一旁的女子走了出来，她那甜美的声音如同春天的暖阳一般，驱散了屋内的寒气。

“你觉得他要是知道了，他会离开吗?这，或许是唯一的方法了。”中年男子睁开了眼，温柔地看着面前身着蓝色长裙的女子，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可是。”女子欲言又止。

“通知雷蒙德了吗？让他别回来了。”

“没有，”女子摇了摇头，“我派人去保护他了。”

“那就好，他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中年男子松了口气，随即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紧紧地抱住了眼前的女子，“你走吧，他们不敢动你的”。

书房里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莱斯特家族的空旷的练武场上，一位手握青色长剑的褐发少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用手帕擦拭完脸上的汗珠后，张开嘴，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面前的雷尔斯大喊了一声。

“起床了，表哥。”

这一声惊起了树上熟睡的鸟儿，鸟儿扑腾着就飞到另外一颗树上了。

雷尔斯把头深深埋于两臂之间，他那宽阔的脊背紧靠粗壮的树干，无助地蜷缩成一团。肩膀上的绿色史莱姆微眯着眼，偎依着雷尔斯的脸颊，时不时发出呼噜声。

少年凑到了雷尔斯跟前，缓缓弯下腰，健硕的身体遮挡了夕阳酒红色的余晖。

一旁陷入沉睡着的雷尔斯抬起了头，双眼通红的他瞥了面前的人一眼，待发现是自己表弟后，又接着低下头，假装自己还没有睡醒。

少年有些无趣地撇了撇嘴，转移了目标。他瞪着熟睡着的史莱姆，大声地喊道：“瑞克，你怎么也睡着了。”

“比丘。”瑞克被少年惊醒了，用它那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地扫视周围，待发现是雷诺后，它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还无辜地叫唤了一声。

雷尔斯感觉自己身体有些麻，缓了一会才站起来。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同时顺手拭去眼角的眼泪。他肩膀上的瑞克也接机弹跳了几下，边跳边发出了比丘的声音。

“已经傍晚了吗，我居然睡了这么久？”雷尔斯看着天空的那一抹残阳，有些惊讶。他记得是被自己表弟叫来这里的，只是不知怎么地，自己就睡了过去，而且还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雷尔斯想起了那个梦：自己当时处在一个类似祭坛的地方，祭坛中间直直地插着一把黑色的大剑，还有一个人身穿黑色盔甲，单膝跪在那把剑前，似乎是在守护那把大剑。

当雷尔斯走到大剑旁时，他发现那个人站了起来，目光冷淡地看着自己。虽然那人的面容被头盔的面甲挡住了，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他见过那人，他是到底谁？

“表哥。你怎么又睡过去了？”少年看着一旁陷入回忆的雷尔斯，脸色因为生气变得通红。

“嗯，今天练的不错，”雷尔斯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困惑，装出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敷衍地说了一句。

萧瑟的秋风扬起了飘落在地的红叶，红叶飞舞，像做着不切实际的梦，风停之时便是其梦碎之时，失去助力的红叶只能无奈地回到地上。

雷尔斯一边走着，一边用手抚摸着自己魔宠的头。他盯着飘落下来的红叶，想着他或许就像这可怜的红叶般，只能任人摆布。“我怎么会有这样可笑的想法？”他摇了摇头，想要摆脱这荒唐的念头，继续走着。

瑞克黑溜溜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时不时还小声叫唤几声，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抚摸。

““表哥，你到底有没有在看？”雷诺快步追上了雷尔斯，挡在他前面，同时还恶狠狠地瞪了满脸享受的瑞克一眼，把气都撒在它身上：”还有你，瑞克。”

“比丘。”瑞克看了雷诺一眼，弱弱的叫唤了一声，又闭上眼睛享受去了。

雷尔斯停下了脚步，不舍地看着自己的表弟。他挤出了一个微笑，殷切地提议道：“好了，是我不对。要不，你和瑞克打一场，好好发泄一下？”

“算了吧。”看着满脸坏笑的表哥，雷诺有些泄气，小声嘟囔道：“又不是只和瑞克打，每次都是差一点就赢了，结果却又被翻盘了。”

“也许，这次就赢了呢。”雷尔斯再次诱惑道。这，或许是自己最后一次调戏表弟吧。毕竟自己就要离开了，再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别，表哥，这次我不会相信你的。”雷诺连忙后退了几步，偏过头躲闪雷尔斯殷切的目光，“你上次，还有上上次就是这样说的，”。

“要不，这次换我和你打一场。”雷尔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说着就解下配在腰间的黑色长剑。

“别，我怕弄伤你。”雷诺慌张地看着手握长剑的雷尔斯，婉言拒绝道：“父亲让我不要和你比试了，说是怕我打伤你。要是被他知道我和你比试，他又要打我了”。

“哦。我说笑的，你还当真了。”

雷尔斯默默地把腰间的长剑扎好，不咸不淡地回答了一句。“果然，不被认可吗？”，他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除了自己的哥哥，没有人会相信自己这个废物居然可以击败一名一阶战士，就连被自己击败的表弟，也以为那次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今天是庆典，我想出去散散心。”没等自己表弟反应过来，雷尔斯就大步离开了。

“唉。”雷诺望着渐渐走远的雷尔斯，没有去追上去。他站在原地，叹了口气，自责道：“我真蠢，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呢。”

“再见了，雷诺。你应该可以成为像哥哥那样的强者吧。”

雷尔斯回过头，深深地看了自己表弟一眼，苦笑一声，离开这个他待了十五年的家族。

第二章 旧友，新敌

一年一度的红叶庆典又到了，旭日城的店铺门口都挂上了五彩缤纷的魔法灯泡。人们身着节日盛装，来往在铺满红叶的街道上。打闹声，吆喝声充溢着街道，红叶糕香甜的气息流转在众人之中，打着卷伴着炊烟消散在玫红色的天空。

“今晚，听说有魔法烟火晚会呢！”

“哪里，哪里，我要去看。”

“在广场上呢，听说还有马戏表演呢。”

“要一起去看吗？”

“好呀！”

雷尔斯漫无目的地走着，时而茫然地看向一旁嬉笑的少女，时而又望向远处。他忽然有些迷茫，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

瑟瑟秋风吹来，雷尔斯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想要抵抗这刺骨的寒冷。肩上趴在的瑞克似乎感受到自己主人的心境，塌了下去，变成一个橄榄球。

“比丘，比丘。”瑞克朝雷尔斯耳边急切地叫着，像是在诉说什么。

“你这个小家伙，我知道了你的心思。我怎么可能会迷茫？只是，以后可能要委屈你了。”

雷尔斯看着自己肩上的橄榄球状的瑞克和，忽然感到有些好笑，自己有什么好迷茫的。反正自己正好打算出去历练一番，去哪里不都是一样的吗？

似乎是感受到了雷尔斯心态的变化，瑞克瞬间变回了圆球状，还在雷尔斯宽实的肩膀上蹦达了几下。

雷尔斯爱惜地看着自己的魔宠，用手指挠了挠它的头，轻声说道：“你真调皮。”

“比丘。”瑞克眯起了黑珍珠般的眼睛，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叫声。

“对了，我们去看烟花吧！”雷尔斯忽然想去看烟花了，毕竟他也没有看过，反正已经这么晚了，明天再走也不迟。“烟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站住！”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土黄色盔甲，脸上满是伤疤的彪形大汉出现在来往的人群中。

不知道是因为他背着的一人高的巨剑，还是因为他那满是划痕的盔甲，行走着的众人却似受到惊吓一般，纷纷往街道两边跑去。

大汉恶狠狠地扫视着街道两边的众人，被他扫视过的人都要么低下了头，要么就呆在了原地。人们默默不语，欢庆的场景瞬间变得冷清起来，就连红叶糕的浓郁香气也消散了。

“叫你站住，没听到吗，还是说，你已经残废到耳聋了呢，莱斯特家族的废材少爷雷尔斯。真是可怜，你现在就要装聋乞讨了吗，还是说你的家族已经穷的养不起一个饭桶了？”大汉说着就露出了嘲讽的表情，脸上的伤疤也因此恶心地蠕动着。

“你找死。”

雷尔斯猛转过身，有些警惕地看着壮硕的大汉，一只手却摸上了腰上的长剑。“这人是谁？”他记得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难道是他是从外地来的冒险者？

“我不欺负乞丐，”大汉轻蔑地瞥了雷尔斯一眼，满是不屑地说道。像是记起什么似的，大汉接着问道：”对了，你哥哥雷蒙德呢，他没回来？”

“你认识我哥哥？”雷尔斯褐色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可不记得自己哥哥和自己说过他有大汉这么一个朋友。

“我怎么会认识那种做事光明磊落的家伙。”大汉撇了撇嘴，嘴上否认道，眼中却闪过一丝怀念。

“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废材二少爷雷尔斯，你居然敢套我话。”大汉似乎是觉得自己陷入了圈套，脸色有些不悦，大声回问道，同时还不忘挖苦他一番。

“抱歉，我不知道。另外，如果你想要表演的话，最好到别处去。”雷尔斯将长剑从腰间取下，双眼冷冷地直视大汉，心里却有了初步判断：大汉很可能认识自己的哥哥，不过似乎和自己哥哥关系并不怎么好。

“哑——。”死寂的街道上传来一声渗人的鸦鸣声。

大汉脸色突变，露出了阴狠的神色，脸上的伤疤如蜈蚣般狰狞，威胁道：“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但他只是言语上威胁雷尔斯，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

“你是在讲笑话吗。那可真好笑，需要我给你点打赏吗？”

雷尔斯私下里命令瑞克积蓄力量，右手紧握着黑色长剑，蓄势待发。他嘴上嘲讽大汉，眼睛却紧盯着鸟叫的方向，但是那里什么也没有。

“你也就只会耍耍嘴皮子吗？莱斯特家族的人要都像你一样就完了。你哥哥不在吗？算了，既然他不在，我也懒得和你计较了。”

那人瞥见了雷尔斯紧握着的长剑，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也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转过身就要离开。

“哑——。”又是一声凄惨的鸦鸣声从方才那个方向传来。

大汉身形一顿，迟疑了一会，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魔法卷轴，灌注魔力将其法阵破坏，暴躁的魔力被释放了出来。

“不好。”

就在那时，雷尔斯心里猛的一惊，感受到脚下传来汹涌的魔法波动，他想要逃跑，却来不及了，只能往侧边一扑，摔倒在地上。而就在那一刻，无数的地刺浮现在地面上，地刺斜指天空，似乎要将天空撕破。

雷尔斯从坚硬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慢慢消散的地刺，有些后怕。如果刚才自己没有躲开，就算侥幸没死，也会落下残疾。“好阴险的手段。”他看着大汉的目光凌冽起来。

“算你小子幸运。你小子给我注意点，下次别被我逮着。”那人随手扔下报废的魔法卷轴，并没有继续追击，转过身去，自顾自地离开了。

“我也不是好欺负的。”雷尔斯抱住有些虚弱的瑞克，小跑着就离开了现场。

“臭小子，怎么和他哥哥雷蒙德一样讨人厌。哼，早晚要找你算账。”

彪形大汉一边抱怨着，一边用剑斩断了朝他袭来的粗壮藤蔓。不料那藤蔓被斩断的瞬间爆开了，腥臭味乳白色汁液淋了猝不及防的大汉一身。

“咦，怎么有点痒。算了，先回去洗个澡，真晦气。也不知道那小子能不能活下去。”大汉脑海里浮现出了雷尔斯的身影，“和他长的真像呢，可惜了。算了，我才不要管那个臭小子。他死了正好。”大汉感慨了一会，叹了口气，离开了。

街道两边的人如梦方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纷纷议论了起来。

“那个人是谁呀，好可怕呀！”

“不知道。他居然敢对雷尔斯少爷动手，他就不怕城主大人出手吗？”

“雷尔斯少爷也真是厉害，我还以为他就要死了，结果他竟然躲开了。”

“哼，一个废材罢了。”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小巷的阴影下，雷尔斯抱住虚弱的瑞克，脑海里思索着，“难道是我哥哥的敌人，可是，又不像。”

“看来短时间内没有了战斗力了。”雷尔斯看着怀中无精打采，萎靡不振的瑞克，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不管他有什么阴谋，这次足够他喝一壶。”想到这里，他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雷尔斯离开阴冷的小巷，来到了大街上，走着走着，心里一惊，“有人跟踪我”。想到这里，他猛地一转身，停在拥挤的人群之中。

“不见了？”就在他转过去的那一瞬间，他发现在自己的感知中那个人居然消失了，这怎么可能？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去，一轮弯月低悬在这昏暗的帷幕上。近处，魔法灯泡多彩的光芒闪耀在拥挤的街道。人们吵闹着向前，宛若汹涌的波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袭向雷尔斯，试图将他淹没。

“可能是错觉吧，”雷尔斯转过身去，朝旭日城广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