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森林》免费试读_生南国

时间:2019-05-05 18:22:40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生南国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章四 鱼与鱼

当少年吃着烤肉唱着歌的时候却没察觉到有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自己的身旁。

那一道,白色身影如梦如幻如泡影,却又真实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三千一声怪叫,扔掉了手中的烤肉,看似滑稽的面部表情之下有的却只是震惊以及恐惧。

这座迷宫出现在他的梦里已经很多年了,在这里他见过各种奇特诡异的生物,可是唯独没有见过人。

所以当这个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时,少年的第一感觉是警惕,警惕到恐惧,可是紧接着便是激动。

“你是谁?”毫无创意的问句开头加上对方短暂的沉默让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那道身影就只是那么看着他,仿佛在看稀世的珍宝,不知为何三千从那一双眼睛里看到了敬畏,虽然那人周身弥漫着一股无法穿透的迷雾,遮掩着他的身形。

只是那人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呼喊让少年的眼睛不自觉的湿润。

那像是在欢呼,像是在庆幸。

于是他朝着少年缓缓地跪了下去。

当他跪下去之后,三千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画面。

画面里有一个人婴儿尚在襁褓,被一个美到极致的女人抱在怀里,女人温柔地看着他。

“母亲……”不知为何三千却是说出了这一句话。

女子身旁站立着的是一个男人,男人头戴华冠,不怒自威,此际却是温柔地看着女人与孩子。

他伸出手来,女子把手搭在了上面,两人一步一步拾级而上。

台阶很长,很高,当他们终于登上去,回头再看时,这天地仿佛都在他们的脚下。

“吾皇……”

低头看,

那台阶之下,犹如众生拜天,山呼吾皇,男人嘴角轻扬,却仍是冷峻而威严。

“平身!”

声音如雷,春雷乍起而万物复苏。

那黑压压乌泱泱地一片从地上爬起,目露尊敬与狂热。

“吾儿,从此你便是这里的王,他们的命都将属于你,他们的命因你生而生,因你死而死,你荣他们荣,你辱他们死。”

男人却是被一旁的女人瞪了一眼,“吾儿才多大,你说这些他能听懂吗?你这么教儿子,估计会教出一个昏君。”

男人却只是笑。

……

“噗!”

陈三千突然吐了一口鲜血,一种难以言说的莫名悲伤涌入心头,像是天下的孤独化作了一樽浊酒,一口饮下之后,天地皆悲伤得无法呼吸。

与此同时迷宫当中的那道影子竟也突然变得更加虚幻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巨大的吸力想要将他吞噬。

这边刚刚摆脱那股吸力却又被一道道不知从哪里来的锁链纠缠,团团围住,将那身影拉扯回一个不知何处的地方,囚禁。

山间长棚之下,古老头神色萎靡,阿瞒守在他身后,那张脸上无有悲喜。

“恨吗?”他问。

像是问自己,又像是在问那位气息奄奄的自家先生。

一道白光从不知几多远的星辰映照在古老头身上,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小人钻入他的那副身体当中。

与此同时,老人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气息也渐渐平复。

“阿瞒,你来到这个村子多久了?”古老头没有起身。

阿瞒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先生,您糊涂了?我是你捡来的,你说我来了多久了?”

古老头捻了捻须,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一种老神仙的模样,“已经三十年了。”

阿瞒看着老头这副矫情造作的模样恨不得是给他一顿暴揍,可是为了证明当初老头子的那个预言是个错误,为了证明一次他是错的,阿瞒还是很有修养的敛去了那份暴虐的情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嗯嗯,您老人家说的对。”

“阿瞒。”老头起身看着他,突然说道。

“嗯?”阿瞒抬头。

“明天宜出行,不如,你明天离开这里吧。”古老头说道。

“行啊,我明天就走。”阿瞒毫不在意地说道。

“我是认真的。”古老头难得正经一次。

阿瞒身影一顿,这是老头子第一次那么认真的对他说话,他停了一会,没有嬉皮笑脸,只是像一个跟父亲犟嘴的孩子,不愿意认输似的回道:“我也是认真的。”

声音嗡嗡,听不真切。

无数次他曾跟先生提过想要出山的想法,可是先生不许,那么他便只能藏在这山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三十年,这三十年他没有踏出过这座山一步,只因先生一句不许。

他以为自己对于山外的世界是向往的,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苍鹰,当一直向往着的天空真的就那么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反而有些害怕,仿佛他已经习惯了被圈养。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

那一夜,他没有睡,进了山,砍了十棵树,把柴整齐的码在了一起。

天还没亮他就走了,只带了简单的衣服,别的什么也没有带走。

到了后来他才发现,一座山之后是另外一座山,一个牢笼之后是另外一个牢笼。

而他想要的是自由。

阿瞒走的那个时候老头子没有睡着,他只是听着窗外的砍柴声,听着那个人门前磕头的声音,眼泪老不正经地直流。

……

长安焦急地看着吐血之后气息奄奄的三千,有些无助,有些彷徨,可是他只能看向旁边的男人。

男人按了按手,示意不要慌张,一切无碍。

今夜的风,有些喧嚣。

八百里外的京城,久不运作的天监司突然敞开了大门,一道身影急匆匆从门内走出,奔着皇宫方向而去。

皇宫之内,皇座之上的那道身影似也有感悟,缓缓睁开了眼睛,双目之中似乎有星辰运转。

这一夜京师所有的走兽飞禽竟然格外的安静,就连皇宫当中那只最凶猛暴躁的狂狮也出奇的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半村当中发生了一场地震,不大不小,却也是让大半村落的屋子坍塌,唯一庆幸的是没有人员伤亡。

男人怀抱着少年,口中念念有词,脸上有期待也有忐忑。

当天蒙蒙亮,陈三千终于苏醒了过来。

而村子里的人依旧是有条不紊的忙着手里的活,修补着房子,收拾着那些被地震砸坏的东西。

半村的人仿佛已经习惯于面对地震,所以他们表现得波澜不惊,好像这种规模的地震他们已经是见怪不怪。

长安看着苏醒的三千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容,三千揉了揉眼睛像是一个婴儿,那双眼睛干净的像是村里的那条溪水。

这一天陈良没有下地,而是帮着村子里的人修补房子。

村子里的孩子们则是极为开心,他们在这废墟之上奔跑着,叽叽喳喳的谈论着昨天的场景。

当看到三千走过来之后,他们便要三千带着他们去河里捉鱼。

在他们看来三千虽然是个傻子,可是这个傻子捉鱼的本事实在是太厉害了。

更难能可贵的是傻子捉鱼从来不要,到最后都便宜了他们,所以这些人即便嫌弃陈三千傻却也都十分欢喜和他玩,因为和傻子在一起从来不会吃亏。

一行人却也是浩浩荡荡来到了那条小河边,当三千脱了鞋子卷起裤脚踏入河中之后,那些鱼便像是变成了傻子一样,追着那个傻子游,陈三千就像是捞河底石子一样,一抓一个准。

人们对于这些鱼犯傻呆着不动被抓的场景也早已经见怪不怪,一个个在岸边呼喊着让三千丢到岸边。

只是今日的鱼却仿佛有些不同,其中三条鱼的脊背之上各有一条金线,那金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煞是不凡。

只是这一看就不普通的鱼却是被三千一股脑地丢在了岸边。

岸边的少年与孩童都叽叽喳喳地争论着怎么分这三条鱼,就在这时嗡囔囔一阵响却见又是一群人走了过来。

王爵,村子里与陈三千截然相反的人,孩子里绝对的领导者,如果说他们愿意和陈三千玩是因为能够有便宜占的话,那么和王爵玩则是发自内心的追随。

因为王爵这个人实在是太有领导天赋了,就连村子里那个所有人见了都要唤一声先生的古老爷子也是对王爵这个孩子青睐有加。

因为他太聪明了,所有的东西仿佛只要学一遍就能记住,人们对于比自己强大太多的人都会去下意识的膜拜。

王爵便成了半村的孩子王,所以当他出现的时候,人们都下意识的让了让道。

王爵蹲在了地上,在他的旁边围着几个不大不小的孩子,几个人围在那个被单独挖出的小水坑,看着里面那十几条鱼。

“三千,你的鱼送我一条吧。”他没有抬头,目光始终盯在那个最大的金线鱼。

“嗯……”

回答他的是陈三千的一声应,两个人谁都没有抬头,一个看着水坑中的鱼,一个看着湖中的鱼。

“真是个白痴啊……”王爵叹了一口气,像是在怒其不争。

不远处古老头眯着眼睛,现在的他老了许多,而且还在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继续衰老着。

那双本来还算清明的眼睛也变得混浊起来。

章五 弑师

“你就是个大白痴。”这是王爵很早之前就对陈三千的评价。

当时陈三千也还小,王爵也还不大。

王爵抢了陈三千不知从哪捡来的一颗珠子,那珠子一看就不是凡物,可是陈三千也不恼只是傻笑,到最后还告诉他这珠子是在哪里捡的。

或许陈三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大一份机缘,对此王爵不知是该庆幸陈三千的傻还是自己福运深。

“白痴。”

王爵又是低声骂了一句,拍了拍屁股提着那条最大的鱼转身而去。

这个村子里所有人都曾占过三千的便宜,只是对于三千人们却不曾有过任何感激,仿佛一切的一切都本该如此,便宜占得也是相当理直气壮。

只因一个不争,一个便理所当然。

也不知道是人们突然发了善心,总之当夜色渐浓,三千从湖中走出时,那个小泥坑中竟然还剩下一条小鱼。

陈三千似乎有些意外,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这是一条被人“嫌弃”的鱼后,缓缓捧着它,有些不知所措。

与之前那些鱼相比这条鱼太小了,若是不细看,却也无法发现那条淡淡的金线。

三千很是认真地仰着头想了很久,最后决定把它带回家养起来。

于是,他用手掬了一捧水,小鱼堪堪躺在里面,不至于渴死却也谈不上舒适。

它吐着泡泡,一双眼睛闪啊闪的看着三千,像是在可耻的卖萌。

可是三千却没有丝毫放过它的意思,捧着那抔水,向着家的方向奔去。

当他将那鱼放到家中的水缸中时,小鱼欢快地吐着泡泡,竟也看不出慌张。

“傻鱼。”三千傻乎乎地说道。

回答它的是一连串的泡泡。

“怎么吃呢?”陈三千的一个问句让吐泡泡卖萌的小鱼呆住了。

就在这时长安回来了,他看着和鱼说话的三千也不打扰,只是当他看到那条鱼背上的金线时突然站了起来,满目震惊。

陈良的房间有一本书,书名为《奇物志》,书中记载了诸多神奇之物,奇花异草,神兽鬼物。

其中有一章记载了一种动物,它幼时为虫,虫长寸余,身有赤环,食风饮露,三载而亡,吐丝自缚。

十载日月吞吐,化而为鸟,鸟无名,冠有紫光,翔于东海,啄鱼为食,十年而亡,亡时振翅而飞,钻于东海。

又百年,化而为鱼,鱼亦无名,金背而红眸……

想到此节,长安立即起身,小心翼翼地将那条小鱼捧了出来,仔仔细细地看向那双眸子,随即是一阵惊喜,“果然……”

于是,三千的烤鱼是泡汤了,那条鱼变得甚至比三千还要重要,每次看到那条鱼悠闲地吐着泡泡,三千都像是一只想吃鱼却又怕水的小猫,对于它的嚣张无可奈何,毕竟是长安看的太紧。

对于三千总是试图去吃掉那条鱼,长安也是有些哭笑不得,毕竟那条鱼太小,吃根本就不够塞牙缝。

后来长安明白了,三千只是想要用此鱼来威胁长安让他给自己烤红薯吃,毕竟红薯可是比那么小的小鱼好吃多了。

可是那一天,村子里却是发出了一声响彻云霄的吟声,初时人们以为是雷,可是当那雷声过后,丛林当中那些久不出现的野兽竟然齐齐出现在了村子旁边,奇怪的是它们既不进攻也不远离,这让村子里的人都感到奇怪继而恐惧。

当百兽围村之后的第三天,王爵偷偷找到陈三千,本来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里竟然写满了恐惧。

他一把将三千推在了墙上,“陈三千,你抓的那到底是一条什么鱼?”怒气横生,他就像讳疾忌医的患者,想要说却又难以启齿,所以这愤怒便积郁成了恨。

陈三千一脸茫然,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双清澈的眸子看着王爵愤怒的脸,这般望去哪里还有半分痴傻。

旋即三千注意到了王爵手臂之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色裂痕,如同是被巨兽凶爪抓出来的伤口,可偏偏这伤口深可见骨却又不留一丝血迹,极为诡异。

三千面色凝重,“你吃了那条鱼?”

王爵一愣,不知是被少年这副模样所震慑还是为何,抓住少年的手一松,有些颓然地点了点头,他知道一切问题都出现在那条鱼上。

本来他见那鱼奇特,也不想吃掉,可是当他将鱼放在家里鱼缸当中后,不多时,那鱼便开始萎靡不振,更是有翻白的倾向,要知道鱼在水中翻身露出腹下白就意味着这鱼即将死去。

王爵觉得可惜,便趁这鱼将死未死之际,烹煮后,食肉饮汤,大快朵颐。

可是吃过以后,便是五内俱焚,犹如火烧,痛到昏厥之后,再次醒来便是自己这手臂如同被野兽撕扯了一般。

惊惧之下,那条手臂竟然发出无匹巨力,伴随着焚世之火,竟将自己那间房屋烧了个干干净净。

王爵自那屋中走出,第一时间竟然是去找陈三千,仿佛在他看来那痴傻的陈三千比家中长辈村中长老更加能够帮助自己。

“可能救?”

王爵忿忿地问,显然对于自己这般不人不鬼模样极为在意。

“能。”

陈三千点头,“闭眼。”

王爵双目紧闭竟不起疑。

“张嘴。”

王爵乖乖张嘴,就像是一个四五岁乖巧的孩子。

只觉一阵清凉入喉,一种难以言说的轻松感涌上心头,本来时时刻刻痛苦灼烧的右臂也渐渐恢复如常。

睁开眼睛之后王爵并没有道谢,看着陈三千指尖那被捂住的伤口,其神色仍旧冰冷,“别以为我会感谢你。”

陈三千依旧傻笑,王爵转身离去前仍旧是按照惯例地低声骂了句:“白痴。”

等到王爵离开,长安不知何时出现在三千身后,脸色阴沉地看着王爵离去的方向。

“他这种人,不值得你这么对他。”长安说道。

三千却只是傻笑,没有多说什么。

古老头一路跟着王爵,他的步法很诡异,就像是一只悬浮的鬼魅,无声无息。

“王爵。”

这一出声却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那种诡异。

阴风阵阵,王爵只觉得有人在唤自己,便是一回头,只见一张惨白的脸紧紧的贴在自己脸前。

“啊!”

一声惨叫,王爵终究也还是个孩子,下意识的就要夺路而逃,只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是无法动弹。

看着那张脸直到这一刻他才看清那是村里的古老头。

“古……古老先生,您……您老人家叫我啊?”王爵颤抖着问道。

因为此时的古老头看着实在是太过骇人,披头散发,一身白色长袍穿在身上,更可怕的是那双眼睛,混浊无光,竟全是眼白。

“王爵。”古老头的声音飘渺而无力。

“先生……”王爵回答道。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你能做到,我就送你一番造化。”古老头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阴森森地凉气,那感觉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一般。

“先生有事尽管吩咐,弟子一定答应。”王爵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我要你去一个地方……”古老头双手掐诀对着王爵一指,顿时是一股玄妙的意念灌输到了他的识海当中。

等到王爵意识清明之后,才发现自己那只手已经彻底恢复正常,完全没有任何副作用。

至于身体之上更是仿佛脱胎换骨一般,肌肤光洁,恍若新生婴儿。

身体更是轻盈了许多,仿佛是某种桎梏枷锁被打破,整个人飘然若仙。

当他抬头时,月光照映之下,一双金色的眼睛闪烁着高贵的光芒,随着他的一声长啸,风起云涌。

王爵此时还不知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他明显地察觉到自己的力量已经变得强大到不可思议,仿佛这石……

他轻轻挥出一拳,山石粉碎。

好像这树……

王爵手指一伸,一人粗的大树被洞穿。

古老头的身影变得更加苍老,佝偻着身子。

“陈三千!”他喊着,叫着,就像是有莫大的执念,只是他的身子却没有动。

“先生,您真的很偏心啊。”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古老头没有任何动作。

“阿瞒,你果然没有走。”古老头的声音很冷。

“先生年纪大了,徒弟怎么能走,先生自小收养我,如父如母,古人说父母在不远游,我又怎么能走呢。”阿瞒回答道,声音却是毕恭毕敬。

“哦?是吗?”古老头的脸色却是很冷。“如果你听话,真的走了,或许我还会真的相信你是个好孩子,可是现在,那人说的果真没错,你就是一个天生的白眼狼。”

“起初我也不信,可是您,自小到大,我做的所有事您可曾真的夸奖过一次?不论我做什么您都不喜,只因为当初那个人的一句预言?”阿瞒像是被踩到了痛处的野狗,愤怒而无力的嘶吼着咆哮着。

“或许他本来就是一个骗子呢,您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吗?如果命运真的那么不可捉摸,那么他凭什么预言别人的命运!”阿瞒的眼睛变得赤红,“如果他真的可以预测未来,那么他呢,他本人又为何会沦落成那个模样。”

“我只想问您一句话,当初您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而让那个预言结束,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阿瞒怒吼着。

“我很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你。”古老头说道。

“砰!”

阿瞒一只手抓住了老头的脖子,一使力,古老头轰然消散,不留半点痕迹,“既然这样,那我就让您真正的后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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