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剑踏歌》：

第一回

现在临时转播一条特大新闻，今日下午五点二十分左右，在江南市单极速道中一台车辆失控冲出道外高空坠落导致一场重大事故，全车三十二人，仅一名十六岁少年受伤存活，已紧急送往市高级医院抢救中，具体情况还需进一步跟进报道……

…

两日后，江南市高级医院急救室中躺着一位少年，面色惨白，周围是各种医疗器械连接在他身体上。

然而这种场面，急救室外仅仅只有一人在来回踱步，显得格外孤独。

此人是一位女子，桃李年华，青丝些许凌乱，清纯秀丽的脸庞尽是憔悴，柳眉紧蹙，右拳不时轻击在左掌上，神态格外紧张不安。

此时，急救室门缓缓打开，陆陆续续走出四五名身着手术服的医生。女子见状立刻上前伸手拽住其中一位医生的衣袖焦急的问道:“医生，怎么样了？我弟弟怎么样了？”

医生闻言止住身形，用手取下戴在面颊上的口罩，面色无喜无悲，稀疏平常的开口回道:“脑部已经受到无法救治的重创，我们也没有办法。”

医生说完便匆匆转身离开，只留下神情恍惚的女子呆呆的伫立在那里，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划过面颊，但她口中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这是一种无声的痛，贯穿心底。

…

深夜，医院重症室内无比安静，只有各种医疗器械有规律的发出滴滴之声。

医疗舱内平躺着从急救室转来的青年，他面色已经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一位女子靠在一旁浅睡，满面疲惫之色，两颊的泪痕依稀可见。

忽然，一阵急促的滴滴之声从医疗舱传出，这刺耳的音符在整个房间内回荡，将女子从睡梦中惊醒，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即起身用力连续按向紧急呼叫铃。

半分钟后，一位医生开门进入，女子立刻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喊道:“医生，我弟弟怎么了？你快看看！快！”

医生望向医疗舱上不停闪烁的红灯不禁摇头无奈道:“姑娘，他已经死了。”

当医生说完便走到医疗舱前准备关闭设备时，一声嘶哑无力的声音传来:“等等，让我再陪陪他吧。”

医生闻言止住了刚伸出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放下，缓缓点头道:“好吧，半个小时后我会让人来清理掉你弟弟的遗体。”

一时间，整个重症室内只剩下一位女子和一具尸体。

她趴在医疗舱上，将头深深埋入一只衣袖中，另一只手握拳，不停的狠狠砸在医疗舱坚硬的玻璃罩之上，女子一边呜咽着口中一边咬牙低喃:“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肖莫，爸妈走了，你也要走吗？…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已经不知这是这两日女子第多少次哭泣，仿佛眼泪就能带走所有痛楚。一场车祸让她失去父母与弟弟，这种噩耗比起末日来临更让人惶恐不安。

整个重症室内只回荡着她撕心般的抽泣与低喃之声，好似在对天地诉说着无尽的伤痛和不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声音却一刻也未停止，半个小时宛如一个世纪般漫长，寥寥草草在这一声声哭泣中追溯着对三个生命一生的回忆。

突然，在外面夜晚的星空之中，一道微弱无比的绿芒以极快的速度划破夜空，直直落下，而它的目标赫然是江南市高级医院。

仅仅是眨眼间，绿色残影已经消失不见，宛如流星一般，无法寻觅。

就在绿芒消失的同一时刻，重症室内，医疗舱上，原本不停闪烁的红灯忽然熄灭，立即一旁的绿灯猛然闪烁跳动起来，随之而来的是有节奏的滴滴之声。

在抽泣的女子耳中也听见了这本不该再出现的声音，她缓缓抬头用噙满泪水的双眸侧头看去，呆滞的目光在绿色灯光上顿了几秒，随即脑中如有一道白光闪过般，瞳孔微缩，泪水与抽泣戛然而止，伫立当场，良久纹丝不动。

“活了！活了！我弟弟活过来了！活过来了！”刹那间，重症室内传来一声劫后余生般的叫喊声。

紧接着，一名医生匆忙赶来，他望向医疗舱上，目光露出异样的神采，惊讶笑道:“真是奇迹啊~”

……

一个星期后，江南市一幢百米高楼二十层内的一户房间中，一位十六岁少年卧于床榻之上，双手负在脑后，目光深邃悠远盯着天花板。

此人正是今日上午刚刚出院的亦肖莫，此时他脑海中正闪过一幕幕片段。

一位黑发披肩，长衣冽冽，气宇轩昂的男子负手独立在高山之巅，有俯瞰众生睥睨天下之势，这是他的前生，纵横八荒恒宇的临仙天帝。

忽然，四周虚空中出现五人身形，每一位都风度翩翩，飘逸出尘。

五人没有话语，神色凝重，身形刚现，便开始联手攻击临仙天帝。

从高山之巅战到虚空宇宙，各种神通显象，招式万千，但无一不有移山填海毁天灭地之威。

这一战打了不知多少回合，毁灭了多少星辰，但最终还是一拳难敌四手，以击杀两人重创两人的代价，临仙天帝被击为粉碎，仅一丝神魂遁出。

即便如此，依然被紧追不舍，不得不冒着神魂消散的危机强制冲破壁垒冲入三界之外——妄生虚无界。

他的神魂陷入沉睡之中，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只有一团极其微小的绿色光点随处飘荡，仿佛浩瀚夜空中的一缕萤火之光，随时可能熄灭。

在这未知的空间中感受不到四季变迁，岁月如梭。

不知过了多久多远，原本一直飘飘荡荡的绿芒，忽然间，犹如被一股万钧之力拍打而出，直射向无尽的黑暗消失不见。

然而，似乎是有人刻意为之，也有可能是阴差阳错，就投过遥遥不知几百上千万光年的距离，落入已经身死的亦肖莫身体中。

“哎~”此时却听得一声悠悠长叹，化作无限悲戚萦绕在整个房间内。

亦肖莫侧过身子，目光转向窗外，望着一座座高耸入云形式各异的楼宇，一条条车辆行驶的单极速道悬在半空之中，往来间还有一架架飞驰而过的流云机，他眼中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好奇与迷惘。

这一世的他是亦肖莫，再也不是那立于绝世之巅的临仙天帝，他在这具躯体主人的记忆中了解到，现在所在的世界名为地球，是一个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但这个星球同时也面临着危机。

七十年前，一团未知的磅礴气体冲入地球，却未伤及其分毫，在万米高空便溃散开来。

事后第三年，一群异族人踏临这颗星球，他们称自己为始祖，要拿所谓的星球统治权。

在异族人超级高科技武器面前，地球各国宛如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般，任何武器反抗都掀不起丝毫烟尘。

仅仅在一月之内就屠杀了十几亿人，各国在形式逼迫之下无奈结盟，成立了反计划联盟。

又经过三个月时间，星球总人口从90亿急剧缩减到了十五亿，各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犹如末日来临天地崩塌。

反计划联盟为了寻求最大战力与最强防线，发出讯息，呼吁世界所有人聚集于亚洲大陆。

防线划到东部日本海沟向上到切尔斯山脉，北至喀拉海接乌拉尔山脉，东往喜马拉雅山脉，南到巴士海峡，原本偌大的世界，所有存活者都开始集中在这一隅三分之地。

然而在所有一切都已井然有序运行中，所有人都已准备接受末日审判的时刻。

外来的异族人却停止了屠杀与进攻，用不知名的方式制造出了大批强横无比极具攻击性的变异猛兽，霸占了领域之外的所有地方。

后有研究人员分析是将地球上各种动物通过了基因改造。

如此一来虽说没有了异族人残暴的杀戮，却又要面对无数凶兽的进攻，这使得反计划联盟不得不把领域再次划小三分。

用生命在边防堆起高高的石墙，在其上架起各种武器，并派重兵日夜把守，这样看来人类反倒不像是在防御反抗，更像是被豢养在一堵围墙之内。

此事后过了二十几年，期间异族人再也没有出现在人们视野当中。

然而笼罩的阴霾并未散去，那些凶兽好似能进化般，开始普通武器就能轻易杀死的怪物，到后来哪怕用上尖端武器也无法将其完全击倒。

这让反计划联盟惶惶不安，只得促使某些部门拼命去研究更高端的武器。

当事态不再那么焦灼之时，政权之争永远是炙手可热的话题。在明手与暗流的操作之下，反计划联盟最终分崩离析。

分裂为四大政权，亚国掌东部领域，欧国掌西部领域，安联国为南，西苏国为北，签订协议，互帮互助，各守一方。

而在这段内忧外患的时刻，有勇有谋者也不甘示弱，各种势力层出不穷，却都不敢出头太高，毕竟在这种关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种分足鼎立蛟龙潜水的形势一直持续到今日——2216年8月31日。

正当亦肖莫还在思索踌躇之间，忽然响起哒哒哒的敲门之声，随之而来的是一女子轻柔之声:“肖莫，吃饭了。”

亦肖莫扭头望着门口愣了片刻，才开口回道:“好，来了。”一边应着一边起身，而后口中还喃喃有词:“前世没爹没娘，换了一世还赶巧碰到爹娘刚刚逝世，真是造孽啊，还好有个姿色不错的姐姐。”

说到这儿他停嘴用手往脑门上一拍，又轻声自语道:“这说的什么话。”

饭桌上，两姐弟都一言不发，亦肖莫埋头吃饭，持筷夹菜时目光也瞥向下方，毕竟这种又亲又疏的关系让人颇为尴尬。

姐姐亦肖倩却一双眸子盯着亦肖莫不放，最终，前者还是忍不住打破平静，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凝眸问道:“肖莫，你怎么了？从你醒来后就一直这样。”

亦肖莫闻言，下意识的摇头回道:“没事，没事。”但目光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亦肖倩见此不由蹙眉，但也没有再问下去，她心中猜测是因为父母去世打击太大的缘故，随即又转移话题道:“明天你就开学了，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开学？”亦肖莫抬头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噢~对对对，明天开学，没，没什么要准备的。”

一直满脸愁色的亦肖倩难得捂嘴噗嗤一笑:“我看你是假期玩过头了，开学了都不知道。”

亦肖莫没有回口，只得搔了搔头嘿嘿一笑，心中却是暗暗发苦。

二人笑声一起，这饭厅之内的气氛就缓和许多，亦肖倩心中的沉闷也消散大半。

第二回

翌日早晨，亦肖莫乘坐极速快车来到一座奇特建筑的底层平台之上，其形似宝塔，却散发着现代科技的光辉，巍峨耸立，直插云霄。

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的人群纷纷涌向台阶前方的大门入口，亦肖莫作为其中随波而行的一员，他不断环顾四周，打量一切事物。

虽然与记忆中搜寻的画面如出一辙，但亲身体验的感觉更强烈，原本他心中只有几分好奇，现在又多了几分期待。

没有繁琐的过程与仪式，当日所有课程便一一展开。

作为被世界动乱所侵袭过后的新世界，所有上层意识到科技带来的成果才能改变人类。

以至于在教育上早已废除了那些文绉绉学而无用的东西，简单说，文科类和语言类的一切被世界遗弃，着力追求在生物学，化学，物理学等理科类上的钻研探究。

其次是身体强化与各种枪械和科技产品的使用也是必备课程，毕竟人口急剧缩减，兵力不足，战力下降，必须有全民应敌的心态，即便这样做高层也有私心，但对于现阶段的形势却是个好方法。

高三，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依然重要的阶段，它决定着你的未来将迈入什么层次。

相对过去，现在更加残酷，对面一切都是全智能机器化时代，人力显得微不足道，职位少的可怜，头脑和力量决定社会地位。

每天领域内都有数百人饿死或者在饿死的路上，这看起来并不像一个人类社会，反而是一个优胜劣汰弱肉强食的生物圈。

作为江南市一中高三二班的学生亦肖莫同样也面临这样一个问题。

“喂，肖莫，你笑什么？窗外有什么呀？”一旁的同桌少年用手肘碰了碰，正在凝神望着窗外咧嘴轻笑的亦肖莫，侧头轻声问道。

“啊？”亦肖莫回过神，转头一声惊疑，随即尬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话语一出，台上授课老师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学生的目光都齐齐望来，一旁的同桌满脸羞红低下头。

因为他的声音在安静的课堂中显得格外突兀，而罪魁祸首还不知所以的环顾四周目光，仿佛在寻找他们到底在看谁。

“亦肖莫，你要干什么？”台上身着黑色西装的授课老师沉声问道。

“我？”亦肖莫用手指了指自己鼻子，疑惑反问。

老师没有回答，脸色阴沉如死水，目光似剑般盯着亦肖莫。

“噢噢，我刚刚在看着窗外的云在飘。”亦肖莫依然满脸疑惑的说道，听得一众学生掩嘴轻笑。

授课老师感觉被人戏耍，压不住心中怒火，猛然拍桌喝道:“课堂之上大声喧哗，回答问题不起立，目无尊长，还有没有纪律！？”

此时的亦肖莫才算明白缘由，脑海中想到什么，随即起身歉意笑道:“老师，这个，我忘了，实在对不起，一定改，一定改。”

如此一来，老师也无可奈何，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便轻哼了一声，继续讲课。

亦肖莫见风波已平，悻悻的挂着苦涩笑脸坐下。

一段小插曲，不得不再次让他搜索脑海中的记忆，了解这个世界的门门道道。

一上午的课程都是各种理科深奥的学识，亦肖莫宛如在听天书般。

最后他只能为了度过难熬的时间双手放于膝上打坐，但却不能盘膝，也不能闭目，只能半眯着眼睛一眨不眨。

若是放在上一世可谓算得上奇谈，不过这也引得周围几名同学侧目偷望，心中各有想法。

课间与午饭时间，就让几位心中满是好奇的同学上前相问，亦肖莫只是淡淡的回他们，是在打瞌睡，此言不得不让几位学生啧啧称奇，课堂睡觉能睡得腰板笔直，双眼不合，纹丝不动，当下恐怕也只有亦肖莫一人。

下午是体能训练课，场地是在一个诺大的房间中，足可以容纳上千人，地面是一整片两寸高的草地，却没有半点泥土，草质的外貌与手感与真实一般无二，但无法被折断或拔起。

头顶并不是天花板，而是与外面一样的天空，色彩与亮度也不差分毫，真实感接近完美。

这让进场第一感觉的亦肖莫想到了前世的幻术，阵法亦或者更高深的虚弥空间。

“同学们好，这个学期还是由我给大家上体能训练课。我们的目标依然是增加综合力量值与提高速度。”一位身材魁梧负手而立的男子开口说道。

他声音嘶哑却气势澎湃，面容刚毅，不怒自威，穿着黑色紧身背心，勾勒出大弧度肌肉线条。

亦肖莫神色古怪的小声轻咦了一声，心中暗道: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完全踏入修真境界，但以我神魂却感知到，这老师身体肌肉中澎湃力量下，还流转着一些微妙的东西，感觉类似于灵力，却偏差七八分，难道这星球也有另类的修士不成？

“按照以前一样，开始自由训练。”老师双手一拍，示意解散。

“肖莫，你想什么呢？”身旁一位同学见亦肖莫还站在那低头发呆，上前搂住他肩膀问道。

“没什么，我在想我该先训练些什么。”亦肖莫嬉笑回道。

“你能训练什么我不知道嘛？你就喜欢去游泳馆，去看那些女生穿泳衣露大腿的模样。”这位同学说着还歪嘴邪笑抛出一个媚眼。

“我是这种人么？再说了露个腿有什么意思，母猪不穿衣服露屁股我都不稀罕。”亦肖莫不屑笑道。

跟身旁这位同桌林文杰熟络以后，也开起了玩笑，在他记忆中，班级里就属他二人关系较为亲切，话语较多。

“不说这些，跟你说个事。”林文杰一手搭着他肩膀，边走边小声说道，“再过两个月又要招兵了，你去不去？”

“不去不去。”亦肖莫想都没想便连连摇头，“我才刚活过来，还不想死。”

林文杰愣了片刻没反应过来，不解问道:“什么才刚活过来？”

“就是我还年轻，没活够呢。”亦肖莫随口解释道。

林文杰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忧色和失望，放下了搭在肩膀上的手臂，又低声问道:“像我们这个成绩，即便能毕业，又如？混口饭吃都难，还不如当个小卒，拿着国家的饷钱。”他顿了顿，眼神充满哀色继续说，“即便战死了，国家还有抚恤金给父母。”

亦肖莫轻瞥了瞥远处嬉笑打闹的学生，莞尔笑道:“人各有志，天下同归而殊途，同归便是死路，只有长生不灭才是大道。”

林文杰被这不着边际的回答摸不着头脑，愣是低头想了良久，也不明白所以然。

亦肖莫见状开怀一笑又道:“路在自己脚底下，该怎么走，还不是看你心情。”

“噢噢，原来是这个意思。”林文杰故作意味深长的点点头，毕竟这种简单的道理谁都懂，他又说道，“你上一句说话的感觉怎么有点像几百年前道观里的老道士一样，一副老神在在，说话文绉绉的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以前你可没这样过，最近改性了？。”

“那些老道士算个屁，就是些读过几本道文的骗子，我见多了。”亦肖莫口中切了一声，不屑冷嘲。

“嘿，我说肖莫，两个月没见你不仅变傻了，说话变了，连见识也长了不少，吹起牛来更利索了，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你在哪儿见过老道士。”林文杰满脸不信的调侃道。

“牛我从来不吹，不过你说我傻在哪儿？”亦肖莫问道。

“上午上课的时候。”

“那是个意外，意外。”

“意外个屁，你是真的呆了。”

…

二人边走边聊，也没做什么体能训练，一直到处晃悠，主要是亦肖莫觉得什么都新鲜，都想瞧一瞧碰一碰，这就让一旁的林文杰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纳闷在学校待了两年之久，也没见得他曾有过这般乡野村夫进城的新鲜好奇感。

“文杰，我问问你，那个什么战士是个怎么回事？”亦肖莫脑海不时闪过一些信息，便会问出些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

林文杰这一路走走聊聊也就习惯了，他微微颔首，一手抚着下巴轻轻摩挲着，没有胡须的他，故作出一副智者模样。

思索片刻才不急不缓的回道:“这战士称呼类似于英雄之类的头衔差不多，都是战斗力爆表，能出领域猎杀凶兽的高手，我了解不大清楚，就像传说江湖中有剑客侠士武夫一样，我这还没出校园呢，所谓的这江湖事不特意去问，又怎么能到我耳朵里来。”一本正经说完，还不由侧头嬉笑嘲讽一句，“刚刚不是说老道士见得多么，现在怎么的了？”

亦肖莫没有回嘴，只是轻瞥了他一眼，低头思索，心中有所想:若这里是妄生虚无界，那应当没有灵气，但这也不可信，毕竟进入妄生虚无界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可三界之内也没有这种地方。

“你想什么呢？”林文杰见其如此出神，不由用手拍了一记他的肩膀。

“没什么，没什么，走吧。”亦肖莫打了声哈哈，便提快了几分步子，让得林文杰是一脸茫然，越聊越发觉得陌生，但也一直没去深思，谁都会改变，可他哪能知晓此亦肖莫已非彼亦肖莫了呢，只是跟上步伐，二人继续谈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