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能有》——潇於

1

我第一次见到他。

我的班主任。

那是在一个有着晨雾的早上。

我和爸爸去学校交报名费。

通过几天前的入学考试，成功的，进入了最好的班级。

接触的时间很短暂。

交个钱报个到而已，很快的。

最花时间的不过就是找公告和找班级。

他看着还挺年轻的，虽然个子不高，嗯，也有点点的，不能说是胖的壮…

没错。

普普通通的短发，眼睛里发着光——当然了，这句属于艺术描写。

穿着深色的格子衫，深色的牛仔裤——成色还挺新——皮鞋。

嗯，挺好看的。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他笑着跟我爸打招呼办手续，我稍稍的躲在爸爸的身后，一脸假笑的回应着…

实际上，有亲戚特别是爸妈在场的时候，总觉得被封印了一样，不自在。

他的声音还挺温柔的，音调有点的高，混杂着一丝沙哑的感觉…

总之，虽然我表面是假笑，但实际对他还挺有好感的。

然后，就是去看宿舍啊。

宿舍应该也是学校分好的。

哎呀这么久远的事情怎么可能记这么清楚啦…

总之呢，我的宿舍在第五间，就对了。

一楼，105。

一路看过去，前几间宿舍都超乱的，垃圾就不说了，床也是自由摆放…

宿舍这么小，这么放真的，又挡阳光又挡道…

还好，我去的时候，我们宿舍一切安好…

床很规矩，地很干净。

那一天，办完所有手续之后，我就回家了。

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在家看电视呢。

反正…

也没什么认识的人。

很快…

也就几天的时间，就开学了。

早早的背上我的小书包，在爸妈的一阵轰炸下，六点就起床了。

洗洗漱漱吃吃饭再扫荡一下书桌检查一下书包，OK，天微亮，出发！

我们家在一个小县城。

县城呢，不大，怎么说呢，就开着车，半天就可以逛遍这个县城的每一个角落。

是每一个。

我家呢，在县中心。学校呢，在县城的边缘…也算是郊区吧。

从我家出发到学校，脚程慢的话一个小时吧。

所以，有公交啊！

但是，也不是每回都坐…当然了，自是后话。

那时候郊区那边可真是荒凉的连草都不长——当然了，夸张一下嘛——真的很凉，一眼望去，都是空地，然后几块大理石放在那。

因为有学校在这边，所以专门通了公交跑这一线，从学校这边穿过县城跑到另一个学校那边…那个学校在县城的另一边，临湖…

哎呀可别说了，夏天一股臭鱼味…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总之，到学校了。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坐下来了…

你以为我真的是随便找的啊，实在是，大家原来都起的这么早吗！

座位实际上也没剩多少了，一眼望去，没找到。

想着随便啊，后排也不错，反正会重新排位子。

于是边往前走边180º大扫射。

OK，最后一排的一个小角落，很好，很中意你啊。

于是，低调又乖巧的我，隐藏在了人群之中，神鬼勿近！

第一天上课，正常作息，8点的铃响了。

吼，谁管啊！

老师又不在，当然是…

听别人侃大山啦。

俗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看各路人马呼朋唤友嬉戏打闹也是人间一大快事是不是。

我呢，当然是假笑的扮演忧郁的乖巧小孩——总之一看就是好学生的那种——趴在桌子上，目光在人群里桌子上手指上衣袖上来回游移…

比如说，竟然还有人比我来的还晚！大哥你迟到了好伐！我擦你迟到了还有这么多人气…唉，果然熟人多好办事啊…

再比如，哎哟，这位大哥说话有意思，讲话跟段子似的，哎呀笑死了…

又比如，嗯，这位大哥长的还挺帅，哎哟，这位大哥说话还挺好听哈，哎呀，这位大姐…还行吧凑合…

我呢，就比较…嗯，就是既没人理也不想理别人的这种状态，然后看着教室里火热的氛围…嗯，早上起的太早了没睡够…

情况持续到了九点多的样子，老师来了。

内错，就是我们的班主任。

此时的我听过他的自我介绍才知道他是我们的班主任。

嗯，教物理。

然后就是搬书发书跟同时进行的娱乐节目，自我介绍环节：

“好，我们按照目前的座位顺序从前往后依次上前来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第一组结束了旁边的同学跟上。”

我擦，我竟然不是最后一个！我竟然还挺靠前，我，在第三组的最后一排，我们这个教室，有八组，九排。

一瞬间，心都跳到嗓子眼啊。

老子什么场面都没见过，你给我整这个？虽然以前也自我介绍过…

好，恍惚间我上了讲台，恍惚间似乎我讲了话，恍惚间我回到了座位…

啊，终于结束了。预备，深呼吸，不要紧张…

平复了一下颤抖的手，好，书本正在逐渐发放中…

吼吼，新的学期开始了。

还有点小激动呢。

一来二去，书本也发完了，一上午的时光也过去了。

然后我们亲爱的班主任，张睿，发布了我们这学期的课程表，再发表了一下上任感言，再强调了一下下午按课表上课，顺便排下座位，就放学了…

呵，好家伙，一看课表，下午果然有他的课！

由于下午要排座位，加上我一直以来的习惯就是把所有东西都搬走，于是，我的书包，我的手上，都是书！

一路小跑着终于到了宿舍，可把我累坏了。

嗯，我爸呢，已经在宿舍了。

气氛一度凝结…

那天下铺都已经有人了，我只能选上铺，对应的柜子，也是上面第二个。

这非常好。

我把东西都放在柜子里。

当然，主要是书。

我爸在后面床铺上帮我整理床铺…emmmm，整个宿舍就我爸一个大人，你尴不尴尬…

虽然我已经习惯了，但还是略有一丢丢的不自然。

然后，我跟我爸在宿舍里把东西整理的差不多了，我爸又跟室友尬聊了几句，然后带着我，去食堂吃饭了。

这是我第一次，进食堂。呢。

潇於说

总以为自己能写很多，写着写着就没了…

2

我的爸爸，嗯，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我的舍友，就带着我出了宿舍吃饭去了。

那天，太阳还蛮大的。晃的眼睛疼。

食堂在宿舍楼后面。

那时候我们学校只有四栋宿舍楼，我们班的宿舍都在第二栋，与食堂之间还隔着两栋。

女生住楼上，我们住楼下。

emmmm，我们这栋楼楼上全是女生…不像其他栋，可以住楼上…唉，各有利弊吧…

食堂呢，也不是很大，所以，饭点的时候真的，超艰难的…

我跟我爸一进食堂，挖槽，那队伍，排的不知道拐了几个弯了都，眼之所过，皆无虚坐。

我和我爸都愣了一下，哎呀，哪见过这种场面，看了一眼旁边，我爸说：

“去楼上吧…”

我看了眼楼梯口的人流量，但还是点了点头…

结果你知道吗！

楼上！已经挤不进去了！

我在二楼楼梯口出呆呆地望着一望无际的后脑勺，再一次，愣住了…

随即，人流涌动，好家伙，随着人群流到了二楼大堂。

我爸说：

“算了，我们还是去一楼吧…”

我狠狠的点了点头——当然了，艺术夸张嘛，我这么冷淡的人，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又犹豫了…

怎么随着人群涌动到一楼呢…

于是，跟在我爸后面…

硬挤到了楼梯口，接下来，就看人群的力量了。

此时，一楼看样子已经接待完绝大部分的人了，因为楼下终于开始有零零散散的座位空出来…

欧，太棒了！

那一顿，吃的还算不错。

就是吧，菜有些凉…

吃完饭，我跟我爸一前一后走出了食堂，然后利用短短的几步路的路程，交代了一下具体事宜。

比如说伙食费啊，衣物啊，学习啊等等等等等等。

呵，谁要听这些啊。

赶紧给钱就好了嘛。

然后，我爸就赶着回家上班去了。

吼，封印解除！

回归本真！

于是略带笑意的回到了宿舍。

嗯，宿舍里有旧时的同学…好吧其实也才分别几个月…但是我们不是很熟啊…好吧除了知道名字以外真的没接触过…但是现在不一样啊，我们之前也是一个班啊，这是什么，是缘分啊！

然后整个宿舍的人简单的认识了一下…嗯，下午上课的时间到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下午要上课的书本，就跟着大伙一起出了宿舍门。

七个人，想想还挺壮观的吧…

那天下午，最先上的就是物理了。连堂。

于是我们先把桌子摆好，于是从八组变成了十组。老张的解释是…“让我更贴近你的心”…咦～

在我们一通嫌弃后，给出的解释是，让我们更靠近黑板。

OK，这波操作，我服。

然后全体从教室出去，再然后我们的老张，一个一个点名进去指派座位。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原理，但看起来还蛮随机的。

第四排，还不错，尽管我最喜欢的位置在第三排。

于是，简简单单的半节课就这么过去了…

什么！

才过去半节课！

好吧…

于是，开始了正常的学习时光。

上课的时光总是漫长的，下课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而我，下了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趴在桌子上。

嗯，等着别人来找我聊天。

他是我的第一任同桌。

没错是个男的。

时间太久远了，记不得他穿什么衣服长什么样子了。但我感觉应该是个男的。

我们之间的第一句对白应该是，

“让一下，我去上个厕所。”

“…”

呵，没错，我其实在最外边，他就是我唯一的同桌，旁边是过道，在旁边…

太远了够不着…

于是，我把凳子挪了挪…

我瘦啊，这是优势！

而且他也不胖。

总之，确认过眼神，我没有讲话…

继续趴在桌子上…

他人缘还挺广，因为一下课，就要出去…

比如说，出去办点事…

总之，这样尴尬无言的场景，持续到了晚自习。

当然了，在这之前要去吃饭和打水。

我是吃完饭回到宿舍才知道去打热水这么一回事。

而这之前，我一直在纠结晚上到底该怎么解决洗漱问题。

聆听有时候真的是好事情。

然后，当然是去打水啦。

反正吃完饭时间也还挺早的。

水房在食堂后面，天色将暗未暗。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如既往的挤！

那时候水房里还有灯，屎黄屎黄的，映照在每个人的后脑勺上。

小小的房间里挤满了人，水龙头也不是每个都有用——当然这是我排了好长的队忍受着被插队的苦楚与心酸好容易挤到水龙头跟前才知道的，我之前还纳闷一群煞笔怎么放着水龙头不用——就算水龙头有用水流也不一定大水也不一定热，空气中还混杂着各种味道…

总之，最后还是很艰难的打到了水…

此时，就快要上课了。

是的，水房里已经基本上没那么多人了…

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

当然了，我有一个同伴，就我对面那铺，第一个上铺的舍友。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等我，现在想来，或许是爱吧…

总之我俩双双迟到…

在老张的面前…

解释已经来不及了…

但还是要解释一下…

很好，念在初犯，相安无事。

棒极了。

于是晚自习开始了。

第一个晚自习，不能称之为晚自习。

何况晚自习的时光也挺漫长的哈。

于是我们先简单的…嗯…开了个班会。

会上，老张啪啪啪的发表着感言，期间还讲两个笑话说两个段子。

那时候还没有段子这个词呢。

总之，气氛还蛮开心的。

在这愉快的气氛中，老张说：

“好，现在我们来竞选一下班干…”

然后又是一通啪啪啪，什么班干要为同学服务啦班干要以班级荣誉为先啦班干学习也不能落下啦等等等等等等。

然后，又说了一句：

“这个事呢我就不做主了，我们先选个班长，然后班长再选出其他班干，把名单交给我，好，谁自告奋勇当班长啊…”

呵，谁这么爱表现啊，自告奋勇，还不快看我，看我啊，指派我啊，我啊！

几秒钟之后：

“既然没人举手，那我就指派啦，下午搬书是谁来着，是你吧，李游，对，就你了，以后你就是我们班班长了，待会下了自习把班干名单确认一下，知道有哪些班干吧…”

好，于是班长就这样草率的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