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尽英雄》——顾曲留香
序言
自赤帝斩白蛇而起,经那武帝遣帝国双壁封狼居胥,再到光武帝重振河山,大汉国祚已绵延四百余年。
光武帝起兵南阳,又得云台二十八将相助这才败了白帝王莽延续了汉家河山。却也因此使世家大族做大地方。传至灵帝时外有那四世三公门生天下的冀北袁家,八龙经世英才辈出的颍川荀家等大族豪强。内有巨宦,外戚把持朝局。以此下去本当是黄巾揭竿而起为祸天下,六合奸雄皆鹰扬。后分魏蜀吴三国,这三国又为晋国所一统结束这百年的乱世纷争。然而大道四十九遁去其一,以示这天道无常而有缺。熹平元年一颗本不应出现的陨石天降凉州,一场晚爆发三日的一场羌人暴动,一个本应早折的少年让这天下悄悄地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第一章 西起狼烟
我汉家江山共一十三州,自北往南而计,北方有凉、并、冀、幽四州,中原则被分成了青、兖、徐、豫和司隶,南方则有益、荆、扬,再往南则是交州。这汉家江山之外则是胡人的天下,北有匈奴,鲜卑,羌以及乌桓,南有百越,南蛮。这些蛮族或逐水草而居,或攀援绝壁立寨险山之中,与汉室时而掳掠,时而通婚,时而互通商贾时而兴兵使中原大地尽起狼烟。自武帝遣帝国双壁扫北,一雪了高祖白登之围的国耻,封狼居胥起。到窦宪耿秉深入瀚海大破匈奴于金微山,为祸汉家三百年的匈奴之患被彻底解决。匈奴二分,北部逐水草径往欧罗巴(欧洲)去了,后经几代雄主攻城拔寨威震欧罗巴,时人谓之“上帝之鞭”,南匈奴则投靠汉朝,年年纳贡岁岁称臣,历经几代,汉室倚之为北方藩屏。然而此消彼长,大片草原的空出使得各个游牧民族随之而起,大汉西北的凉州便有众多的羌人。这些羌人逐水草而居,牧马放羊多成聚落,又好勇斗狠民风彪悍,每每为祸地方。但地方上报中央之时正值汉庭内部宦官外戚争权夺利不可开交,以为这本是癣疥之疾便未加重视便着令地方自行解决。不曾想羌乱竟然愈演愈烈,打家劫舍发展成围城破寨。
这一日西羌帅点齐兵马正欲挥师金城,忽听得账外一声巨响,连忙遣人查看原来有一天外陨铁坠在南山。羌帅恐是凶兆便请巫师作法三日,谁能想到正是这本不应该出现的陨铁,这不应延后的三日,救了一个少年的性命,变了这天下的兴衰。三天后三万羌骑如黑云压境般扑向金城郡,许是因为事先走漏了消息,四周的村落收获寥寥。这天大军来到了郡所金城城下,只见城门紧闭,城墙上人影绰绰好似藏了千军万马,城楼上有几员将官,正当中簇拥着一个少年。只见那少年也正望着他,四目相对,那羌帅虽是寇边而来却也惊叹一声‘好一个少年郎’。西北苦寒之地,边城多肃穆寂萧。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头上随手绑的青色发带随风飘扬,双眉如剑二目有神,一袭青衫外罩轻甲,腰上配着一把书生剑,此时脸上写满了惊奇,仿佛城下的不是三万挽弓之士,而是带着奇珍异宝自南而来的商贾。少年虽置身在众将之中却让人感觉不似这方天地中人。念头仅是一闪而过,羌帅吩咐一声前去叫城。
一骑越众而出,朝城上大喊到:“城上主事的听着,快开城门还能留你们一条性命,如果不开等我们破城,怕是要让你们统统去见长生天!”
只听得城上回到:“我家公子说了,尔等不尊王化,不事生产,如今犯我郡治,本应罪无可赦然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等如若就此退去还则罢了,如若不退你这几万儿郎怕是要化为飞灰。”
羌帅听得后大笑一声‘小小娃儿好大的口气,晾他城中能弯弓提枪的不过三千,以为城上影影绰绰多插旌旗就能骗的了我?汉人真他娘奸诈,要不是早派了人去探查怕是要着了这些汉人的道,来呀,堆土登城!‘
原来这羌帅在那祭天的三天没有闲着,特意派人扮成归义羌入金城探查了一番,查明了守备兵力仅有三千余人并无增减,金城虽说苦寒但好歹也是郡治,城池武备完善,单是登城一点就不是羌骑能轻易办到的,然而又有汉人罪官给他献了堆土登城之计:以沙袋装土,一骑三袋轮流堆到城下,堆出个斜坡出来,轻骑登城!羌帅大喜之余这才起了大军挥师郡治,想着能破城抢掠一番带着手下儿郎们过个好冬。
这边羌帅的调度在城上看得一清二楚,青衫公子旁陈都尉叹道:“公子果然算无遗策,这帮羌人怕是着了道”
“这也是天公助我啊,自得了消息便定下的计,直到今日才算计成,若早来了几日我等怕是要有一番苦战了。只是想不到我这第一次上阵便要造这么多的杀孽,罢了,陈都尉,点烟吧”
都尉依令燃起了狼烟,与此同时城下的羌骑大部已距城门不足千丈。虽说计是那青衫公子与都尉等人一同定下的,端不会出什么差错,可纵如此事到临头都尉仍杂念丛生生怕出了什么偏差疏漏,不由得向那头次上阵的公子望去。只见他面上无甚表情,身子却前倾,左手紧握剑柄。
“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个年方二八的少年郎啊。”陈都尉边想着边往公子处复命去了。
正在这时,远方传来一阵巨响,被三万铁骑奔腾震颤起来的大地更加剧烈的颤抖。金城本就不坚的城墙仿佛要被震塌,那早已习惯了万马奔腾的挽弓之士们的冲锋都为这巨响未知一滞。紧接着天边出现了一道白线,在城上众人的注视中急速逼近,竟是滔天的巨浪。巨浪裹挟着前方的一切向金城奔来,巨浪淹没了森林,淹没了城外的房屋,也淹没了羌帅和他那三万大军。最后巨浪拍在城墙上才仿佛叹息着绕向了两旁。霎时间这方天地突然归于了宁静,城外没了耕田村落,阡陌交通。更没了铁蹄狼烟,带甲弯弓。剩下的只有一片泽国,和泽国中若隐若现的浮尸溺畜。
见水淹三军之计大CD尉等人大喜,三步两步向前,对青衫公子贺道“天佑公子,水淹叛羌保了这一城的安宁。段将军若听知此事也必以公子为荣啊!”“是啊,端的是虎父无犬子,平日里看公子好文多过好武,没想到竟这般算无遗策,洞察人心”“对呀,故意漏出守备不足的破绽,假意使增灶计让敌酋误以为得计,实则暗度陈仓筑坝蓄水。。”众人七嘴八舌恭贺,却见公子双眼怔怔望着前方的一片泽国,好似魂游天外了一般。
“陈叔,我也知两军交战必是你死我活,可这城外乡野中毕竟还有不少我汉家百姓,固然这两天假坚壁清野之名迁进来了不少,可终究不知多少与叛羌玉石俱焚了,他们没死在羌人的刀剑下却死在了我的手里,为存百而损一,我做的究竟对吗?”说着竟双眼泛红。
“公子不是我说你,老爷送你进太学可不是让你染上京师里那群夫子们的妇人之仁啊。在咱凉州打仗哪有什么士卒百姓之分,这乱地每逢战事起无人能置身事外的,说句不恭的话,被淹死的老百姓要是泉下有知,知道公子一役便平了西羌祸贼定会含笑九泉的啊。”
“算了算了,这道理越学越多,可我这脑子却越来越糊涂,陈叔,这次回乡省亲已经有了些时日,再加上路途遥远,此间事了我便回京吧,此有家书一封烦劳转托给我父。余这一路所获甚多可这疑惑却更多,这边回京请教师尊们了。”
“如此也好,家中这边公子不必担心自有我等,倒是公子在京城那边多加小心。这人心隔着肚皮啊。”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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