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幼麒》——胜地不常

天水幼麒之诸葛北伐（一）

公元228年，陇右。

蜀汉名将赵云率军北伐，兵出斜谷道，直逼郿县，魏帝曹睿闻讯后，急命大将军曹真领军迎战，一时间，平静偏远的陇右之地，又闻钟鼓之声。

“自羌人之乱以后，雍凉之地好久都未有战事了。”

天水冀城之侧，姜维和夏侯霸两位雄姿少年迎风站立，侃侃而谈。

“是啊，当时马超、韩遂等人引兵作乱，攻略城池，屠戮百姓，那惨状我至今难忘，我父亲……”

突然，姜维的神色黯淡了下来，仿佛言到了什么苦痛之处。

“放心吧伯约【姜维】，子丹【曹真】叔父已经率军迎战了，现在的大魏已经足够强大，绝不会容忍任何贼寇践踏我雍凉的百姓。”

“可是，仲权【夏侯霸】，你没发现很奇怪吗？赵云兵不足万，协助他的蜀将也只有邓芝等人，这样的兵力强出斜谷，意欲何为？”

“这么一说也是啊。”夏侯霸好像也发现了什么，“想当年汉中一战，我军溃败之际，子文【曹彰】将军仅率一万铁骑就挡住了蜀汉追兵，如此易守难进之地，出兵于此，难道是……疑兵！以诱我朝廷大军？！”

“英雄所见略同。”姜维笑道，“我料想蜀汉大军必会出祁山，以攻取我陇右诸郡。”

“那我现在就去找子丹【曹真】叔父，向他说明情况。”

夏侯霸听毕，策马而去，此时的他或许还不知道，他与姜维的这一别之后，再见已是仇敌。

长安，曹真军营。

“叔父，贼将赵云出兵斜谷道很可能是疑兵，蜀汉大军主力可能攻打祁山！”夏侯霸连夜骑马赶往长安，他很奇怪，官方消息明明宣称曹真在斜谷道对抗赵云，而自己赶到斜谷后才被告知大将军在长安。

“仲权【夏侯霸】一言，令我刮目相看啊。”曹真捋了捋胡子，言道，“雕虫小技岂能瞒得过我，我不过是故意宣布消息引蜀军入彀而已，你也不是外人，不妨对你直言，我已上奏陛下，命儁乂【张郃】将军率军五万，不日即往祁山迎敌。”

“叔父精通韬略，霸五体投地。”夏侯霸看着谈笑自若的大将军，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顾忌，他愈发地坚信，只要子丹【曹真】叔叔还在，大魏定可无虞。

然而，当夏侯霸终于放下顾忌，欲奔回天水之时，蜀汉丞相诸葛亮就已经发兵了。曹真虽有预料，但没想到蜀军主力会来的这么快，顿时有些措手不及。与夏侯霸交好的姜维还没预约上与太守马遵见面，安定等郡就已经城破了。姜维与夏侯霸不同，他只是一个寒门百姓，就连那小小的天水参军都是父亲血洒疆场才换来的，别说大将军曹真了，就连雍州刺史郭淮，他也见不到，眼看着太守马遵骄奢淫逸，不纳忠言，他也无能为力。

安定城破，天水岌岌可危，就在这时，一直闭门不见的太守马遵，终于开始召见姜维，询问退敌之计。

“太守前几日不是挺悠闲的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怎么今日有空与维见面了？”

姜维明显还在气头上，对太守很是不满。

“太守前几日视察各县民情，兼处理公务，实在是抽不开身与伯约【姜维】会面，今日大敌当前，大家还得同心协力才是。”见太守一时语塞，主簿尹赏遂接话答道，（“伯约如此不给太守面子，这仕途以后还怎么混？”）

“尹主簿所言不虚，前几日的确比较繁忙，绝非故意不见伯约【姜维】。素闻伯约武略超群，现蜀寇逼近，还请献计退敌。”

“前些日子数次请见太守，即是要言明蜀军将犯之意，谁知太守避而不见，现贼兵势大，我军势穷，断非蜀军之敌。”

“我知道蜀军来势凶猛，我现在问的是我们该怎么办！”太守明显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那只有如此了，如果太守信得过我，维请率士兵千名，前往诱敌，太守领余下士卒在我回军途中埋伏，待贼兵追到，太守出伏兵，与维夹击蜀军，如此，即使不能打退蜀军，也可挫败蜀军的锋芒。我想，伯济【郭淮】刺史和子丹【曹真】大将军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不日援军就会到达。”

“那如果援军不来呢？”

“那就比较麻烦了……”姜维答道，“可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就随你之计吧，伯约，只是辛苦你了，你快下去准备吧。”

“是。”姜维很是无奈，本还想与太守说些注意事项呢，可太守下了逐客令，自己也不好再做逗留，遂喃喃而去。

见姜维离去，太守即召人收拾行囊，主簿尹赏见状大惊，“伯约正在准备迎敌，太守这是……？”

“那……”马遵本想说出自己逃跑的本意，但又觉得战乱之际不能轻信于人，遂改口，“这太守府离城门太远，不便于临时机动，我要搬到城门边上居住，身为太守，一定要与合郡军民共进退！”马遵说的慷慨激昂，差点连他自己都相信了。

“太守英明！”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看到太守如此说法，尹赏顿时也信心十足，准备次日与天水共存亡。

然而，他实在是太高估这个太守了。

次日凌晨，天水军营。

姜维站在将台之上对士卒训话，

“十四年前，西凉马超与韩遂等人，率羌族、戎族进攻雍州诸地，陇右诸郡多被贼人攻破。那些羌人进入天水后，对我郡百姓进行了残忍的屠杀，我的父亲就是在那场战争中为保护太守而被羌人杀死。现在，侵略者又一次来到了我们面前，蜀军北犯，攻城略地，无恶不作！我们身为将士，决不能让自己的亲人再次遭受屠戮！贼将马岱现已至天水之侧，他不仅是此次战争的敌将，更是十四年前屠杀我雍州百姓的元凶之一！相信我，悲剧不会重演，现在请拿起兵器随我出城，杀他个片甲不留！”

“保卫天水！击杀马岱！”

士兵们很显然受到了极大的鼓舞，愤怒与仇恨使得他们士气高涨，姜维见状后，挺是满意。天亮之后，姜维率军出城，于城南五十里处遇到马岱军队。

“我诸葛丞相神兵天降，雍州刺史郭淮早已弃城而逃，足下如果识趣，就赶快下马投降，否则我兵锋所指之处，定教你片甲不留！”

“连你哥哥马超我都不放在眼里，你算什么东西？”姜维怒声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

马岱听闻后大怒，遂驱兵追赶，姜维依计撤退，谁知退到伏兵路口，却迟迟不见太守之兵。原来太守早在凌晨就率兵出逃了，令姜维领兵只是为了断后。姜维无奈，只得回军与马岱拼战，可是，士卒们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却始终不能与训练有素的蜀军进行对抗，很快败下阵来，半个时辰后，见败局已定，姜维只得领兵退回天水，主簿尹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姜维就败了，放姜维入城之后，两人合计剩下兵马，已不足五百。这些军士怎么能守得住天水，为了避免不被围歼，两人趁马岱还未完成包围之时，遂率军放弃天水郡治所，前往冀城坚守。

冀城城小粮少，并非久存之地。姜维与尹赏面对城外的蜀汉大军，顿时不知所措。而魏洛阳城内，更是乱成了一锅粥，陇右三郡失守，雍凉震动，魏帝曹睿急召百官商议。

“天水安定等地失守，太守们非跑即降，雍州刺史郭淮更是躲到上邽不敢出门。诸位议一议，怎么办吧。”

（杨暨：莫非陛下在怪我劝他休兵了？这个时候还是少说为妙。）

（钟繇：会儿【钟会】才只有三岁，等其长大，诸葛亮一定不是对手。）

（陈群：现在让泰儿【陈泰】出战有些早了。）

（司马懿：虽然我提拔了一个种地的结巴【邓艾】，挺会打仗的，然我终非颍川士族之人，还是先不说话了。）

（华歆：这一群老贼都在想什么的，真是的……）

“没人说话？看来朕只能御驾亲征了。”

“万万不可，陛下之身岂可轻动？臣以为可使儁乂【张郃】将军为先锋，配合子丹【曹真】大将军，定可破敌。”司徒王朗缓缓说道，终于打破了朝堂上那压抑的气氛。

“司徒言之有理。”华歆以王朗之言深合己意，遂附议。

“那就依两位爱卿所言，不过朕还是要做些行动。”曹叡说道，“从即日起，朕亲自坐镇长安，为前线士卒督粮。”

朝会结束后，魏庭圣旨即刻下达：命大将军曹真为主将，左将军张郃为先锋，配合雍州刺史郭淮，凉州刺史徐邈等人，携中国之兵，前赴陇右以退来犯之敌。

本来，姜维只需再多坚持半个月，援军就能到达，可惜冀城城小，为蜀军所围，无法得知朝廷大军的动向。为取得粮草，姜维与尹赏等人商议，打算趁夜劫掠蜀军运粮队，取得粮草以备燃眉之急。

夜，三更，天色隐晦，暗月无光，若不是蜀汉大军运作，使得火把闪烁，钟鼓长鸣。姜维还真的要花好大功夫才能找到蜀军运粮队。刚开始一切顺利，姜维奇兵突进，蜀军防不胜防，遂弃粮而逃。

得粮后，姜维不敢逗留，遂驱兵回城，谁知就在这时，鼓声大噪，一队蜀军从后面包抄而来，为首一将，横刀立马，喊道：“吾乃蜀将高翔，贼将快快下马受敷！”姜维自知兵少，不敢应战，遂舍弃粮草，引军奔逃。高翔不追，救下被劫粮草，前往冀城。

“尹主簿快开城门，我军已劫得粮草。姜参军负伤，不能言语。现蜀军即在不远处，勿明火把！”高翔扮作魏兵样，对尹赏叫门。哪知尹赏求粮心切，未辨真假即匆匆开门。之后，高翔率蜀军蜂拥而上，尹赏战败被俘。

姜维这边，高翔并未追击使得他很是诧异，他越发感觉事情不妙，率军疾返冀城。刚到城门，城上蜀军便举起火把，姜维急视之，乃敌将高翔。姜维大惊，率军逃走，谁知身后王平、马岱两路大军掩杀而至，经过一场混战，姜维大败，往西南方向败走，及天亮，查看随军兵马，已不足十人。

饿着肚子长途奔袭，又连夜奋战，姜维等人早已是兵困马乏，忽见前方有户人家，庭院狼藉，怕是早已被战火洗礼，人去楼空了。姜维于是招呼众人前往驻脚，寻些粮食充饥，之后再策划下一步方案。

“将军久战疲乏，小女在此恭候多时了。”突然，委婉优雅之音透门而出，使得这悲凉偏远的雍凉之地，平添了几分阴柔之美。

“敢问何人在此等候？”姜维握紧剑柄，警觉地答道。

门缓缓地开了，一名清秀的女子渐现在众人面前，优雅、含蓄，仿不是中原之美。

“昨日一名智者言告小女，说今日有贵人前来，令我暂移此地，方便迎接。”

“那名智者呢？”

“他很忙，不过我想你很快就会见到他的。”女子笑道，“对了，忘了介绍自己了，小女名果，无字。”

果，真是个好名字，姜维落魄至此，不想遭逢贵人，顿觉舒畅。众人随女子进门，却发现饭食早已准备妥当，在女子的招呼之下，尽皆入席。

当然，即使身居落魄之境，姜维等人也不忘警觉。女子见状，轻笑，为打消诸人的疑虑，遂拿起银针挨个试毒。

“维等落魄来此，蒙恩人救助，实在感激不尽。”

几番言语之后，众人即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来，小女给诸位倒酒。”看着众人吃相，果不禁失笑，便拿着酒壶开始向众人走去。

姜维抬头视之，拿酒壶的那双手细腻柔润，此人一定是大家闺秀。又联想到诸多饭菜，顿时大惊。

“你带了多少人到此，迎接我们，意欲何为？”

姜维拿起剑，对准果颈。

“人言姜维多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女子拍了拍手，顿时，门外厅内密密麻麻地涌入了大量蜀汉士卒。

旗号“诸葛”。

“小女诸葛果，奉相父之意，在此恭候多时了。”

天水幼麒之诸葛北伐（二）

“诸葛果？”姜维听闻后大惊，“莫非你是……”

“是的，诸葛丞相就是我的父亲，小女奉父相之命，引军至此，恭候将军多时了。”

“要杀就杀，做这些干什么！”

“伯约是聪明人，我不妨对你直说。父相想招降于你。自从前数日听闻马将军报告之后，父相便相中你了。今日我这一关，你也勉强通过。”

“可笑，我堂堂天水参军，岂会投降贼寇！？”姜维听闻后怒声言道。

“我才不屑于和你多做辩论呢。你先在此待着，我父相晚上就会来看你，到时候你们俩再好好交谈。”

“任谁来都不行，我劝你们最好死了这颗心！”

诸葛果不予回复，翩翩离去。

晚。

“诸葛丞相到！”一阵声音传来，惊醒了睡梦中的姜维。算起日子，他已经两日两夜没有睡觉了，不觉间竟打起了盹。

门开了，只见一人羽扇纶巾，持扇而入，宛然一幅仙人模样。“人言诸葛亮气度不凡，难怪有如此漂亮的女儿，”姜维想到。

“快来给伯约【姜维】松绑！”诸葛亮说道，之后又屏退了左右，“在下姓诸葛，名亮，字孔明。很高兴能与天水幼麒相见。”

“什么天水幼麒，不过是天水之人的虚称罢了，维担当不起这个称号。莫非你号卧龙，就真当自己是卧龙了？！”

“哈哈，伯约【姜维】有气，我可以理解，毕竟我引军北上，扰乱了雍凉的平静。然而，伯约是否知道亮也有苦衷？”

“哪有什么苦衷，安心地在益州两川之地割据，善待百姓，这样不好吗？为何要以弱国之旅，强攻大魏？”

“作答之前，我想先问伯约一个问题。敢问伯约之志？”诸葛亮拂扇问之。

“保家卫国，立不世之功。”姜维几乎毫无迟疑，就回答了下来。

“那么这个愿望你实现了吗？”诸葛亮意味深长地说到，“刚伯约说道蜀汉国力不如魏廷，亮又何尝不知？只是我蜀汉以大汉正统自居，正统又岂能偏安于西蜀？你父亲的功曹一职是大汉封的，不是他曹魏！你身为姜功曹的儿子，又岂能背离大汉，替魏国卖命？”

“这个……”姜维听毕，一时语塞。

“你现在只是天水参军，以曹魏九品中正的划分，还未入魏廷编制。现在弃暗投明，跟随我兴复汉室又何来背叛之说呢？”诸葛亮紧接着答道，“雍凉之地地处边陲，伯约在边远之地能怎能一展宏图？然来我蜀汉则不同，以伯约之才，定能受到重用。这样，于国而言，伯约可坚守兴汉之志；于私而言，则可以立下战功，名垂青史，这才是你天水幼麒该有之志！”

姜维听毕，默默不语。

“蜀汉大军北伐，从未伤及无辜。我们与昔日马超不同，这天下都是大汉的，我们又岂能对自家子民施以加害？”诸葛亮之言辞，近乎恳切。姜维听毕，不禁落泪。

“诸葛丞相，您别说了，让我再好好考虑考虑……”

“行，那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你执意要走，我绝不勉强。”说罢，诸葛亮挥门而去。

“父亲，怎么样？”诸葛果见父亲出门，即刻上前询问。

“他还在纠结之中，这样，你亲自去冀城见一下主簿尹赏，晓以利害，让他来劝降伯约，相信以他和伯约的交情，定能突破伯约那最后的心理防线。”

“是。”说罢，诸葛果策马而去。

次日早上，冀城大牢。

诸葛果只身进入，她那婀娜的身姿与大牢里的压抑气氛格格不入。

“尹主簿，坐牢的滋味如何呀？”

“你是何人？”尹赏抬头望了一眼，“罪臣尹赏早已不是天水主簿，现只是蜀军阶下囚而已，足下一大早来找我做甚？”

“我乃大汉丞相之女，诸葛果。”诸葛果抿了抿嘴，接着说道：“自北伐一来，父相起兵之处，马遵郭淮等人皆望风逃窜，现天水安定等地皆已光复，父相前日对原魏诸官进行考察，发现尹主簿任职期间兢兢业业，做了不少好事，故而想起用你为冀城令，你看如何？”

“冀城令？！”尹赏极力掩抑心中的激动，然终是在不觉提高了音量，“然而这个……”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收拾一下，过会儿来冀城府衙报道。”诸葛果一眼就望穿了尹赏的心思，又岂会再听他故作谦让，话音刚落，就已经离开了尹赏牢房。

果然，不出一个时辰，尹赏就已经换了一身装扮，赶至冀城府衙。

“果然是人靠衣装啊，这套衣服可比早上的囚装要好看多了。”诸葛果看到行色匆匆的尹赏，不禁笑道，“看尹兄的样子，是该有多么迫不及待呀。”

“在下初至府衙，理应早到一些。”听着诸葛果的话语，尹赏不禁一声冷汗。

“听着，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去城南给伯约做一下思想工作，让他归顺大汉。此事要是办成了，汉庭另有重赏。”

“是，在下立刻动身。”

言罢，尹赏便上马向城南奔去。姜维的性格他是了解的，若要劝降于他，只能以大义行之。

行至宅院之后，尹赏推门而入，“伯约【姜维】最近可安好？”

“还好还好，只是尹兄你，我前日回城时发现城池被克，之后就一直在担心着你的安危，现在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诸葛丞相说他秋毫无犯，看来所言不虚。”姜维看到尹赏，顿时激动了起来。

“归降吧，伯约【姜维】，大汉本就是正统，是曹魏叛国才窃得的大半江山。现大汉丞相兴兵北伐，势如破竹。我等兄弟何不辅佐丞相，已竟大业！”

“尹兄不必多言，看到你毫发无损的那刻，我就已经决定了。”说着，姜维走出屋门，大声言道：“承蒙丞相厚爱，维愿意追随丞相，归降大汉！”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话音刚落，诸葛果便站了出来，“走吧伯约，丞相邀你去祁山大营。”

“你……你不是在冀城吗？”尹赏见到诸葛果后，大吃一惊。

“怎么，我去哪里还得向你汇报啊？你的任务已完成了，赏赐随后就到，你现在先回冀城，好好做你的冀城令吧。”

“赏赐……你……”听到这句话，姜维顿时觉得好不舒服。

“好啦别发呆了，快走，父相等你好久了。”

汉祁山大营

“我给大家介绍一个新人，此人姓姜名维，字伯约，原魏天水参军，现已弃暗投明，归顺大汉。”诸葛亮看着刚进帐的姜维，对众人说道，“我已上奏陛下，加其为奉义将军，统领六千虎步兵。”

言毕，诸葛亮示意姜维上前，众皆哗然。

（马谡：“这姜维何德何能，刚一投降就统领数千兵马，这若是长久下来还不抢了我的风头？”）

（柳隐：“我益州将领长期受到荆州人的嘲弄与压迫，现在丞相又召来个姜维，不知又是在平衡哪方势力？”）

（马岱：“这新来的跟我有仇吗？怎么这样看着我？”）

（王平：“终于又来了一个魏国降将，我不再孤单啦。”）

（高翔：“夷陵之战使得我荆州集团精锐丧尽，以至于先帝逝世后，丞相不得不依靠益州将领来维持政权。”）

（“这一群人在墨迹什么……”），诸葛亮右手首位，只见大将魏延厉声打破噪乱，“丞相，现陇右三郡光复，我军应当立刻乘胜进军，攻取长安洛阳！”

（杨仪：“魏延这货又在瞎嚷嚷什么，真烦人……”）

“取长安，文长【魏延】有何良策？”诸葛亮转过头，问道。

“请丞相继续领大军继续攻取雍州诸地，以吸引曹魏重兵，末将则愿领偏师一万，过子午谷直取关中。”

“文长【魏延】你可别开玩笑了，就你那点本事还想与丞相分兵？太高看自己了吧！”不等诸葛亮开口，左侧首位的杨仪便以话接道。

“威公【杨仪】！你是故意找茬的是吧！”

“文长【魏延】请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是秉公论事。”

“你说谁是小人！”

“我只是打个比喻。”

（张翼：“吵吧吵吧，见到这两个人就心烦。”）

（马谡：“荆州集团日渐式微，这两人居然没有一点危机感，还有心思窝里斗……”）

（费祎：“我最喜欢当和事佬啦，这样才能展现我的才能。”）

（姜维：“这一个个地都在想什么呢？莫非对我这个降将有意见？”）

“诸位安静。”诸葛亮终于正式发声了，“文长【魏延】之策我刚刚已作考虑，与我当年在草庐中的谋划有异曲同工之处。然而，我朝现已失去荆州，在客观上已不具备两路出兵的条件。”

“再者，文长【魏延】之计过于冒险，一旦失败则必当全军覆没，我大汉兵力衰微，不容许任何冒险，即使是一万人的军队，也不能拿作赌注，文长【魏延】，我们赌不起啊。”

“可是丞相，若如现在这般一城一池地进攻，待魏国援兵赶至，又当如何啊？”

“我也在为此事忧虑，现魏将张郃就引军而来，兵锋直指街亭。诸位，有谁敢与张郃一战？”

“谡愿前往！”只见帐下一儒将应声而出，“在下常随丞相征战，加以谋略。今日，某想亲领一支军队，为大汉立功！”

“敌将张郃乃河北之名将，幼常【马谡】可有必胜的把握？”

“谡愿立军令状！”

见马谡如此坚持，诸葛亮也不好再择他人，于是令王平为副将，随他一道迎击张郃。同时又命高翔姜维等人引军于列柳城驻扎，以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