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荒小子》——若是情长

第一章：边荒少年

十万里绵延大荒，如同一片黑色的汪洋，荡漾着苍茫的碧波。

这里生存着古老的部落，也栖居着神话中的神兽，这里便是一篇移动的传说。

.........。

这是一座不知名的山谷，谷中常年飘荡着浓雾，特别是边缘地带浓雾翻涌似是要扩张出去，又被一栋无形的墙挡了回来。

山谷与外界相相比如同一座世外桃源，没有喧嚣，就是地上的蚂蚁也不见几只，那么自然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不同外面的古木参天，这里多是些果树与灵草，充满浓浓的芬芳气息。

谷内有一山洞，山洞旁有一男子

男子躺在一把自制的藤椅上鼾声雷动，衣服上已经有很多的补丁，褶皱的如同脸上的皱纹。

胡子已经拉的老长，却不晓得去修剪。

一只小猴用爪子在为他梳理着如同乱麻的头发，梳理一番便抓耳挠腮一番，像是在想着该如何下手。

很难见到这么邋遢的男人，也很难见到这么漂亮的猴儿。

两只眼睛犹如两团升腾的火焰，额头处有一撮火焰型的印记，如同一只红色的天眼烙印在了它一身金色的毛发上。

许是累了，猴儿跳到旁边的树枝上睡觉去了。

偶尔也会醒来用眼睛瞟一眼那紧闭的山洞门口，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猴儿究竟在期待着什么呢。

............。

“酒”男人开口了，将手向藤椅外伸了伸，便继续闭目沉眠，应该说从未睁开眼睛更为的贴切。

倒是小猴听见男人开口嗖的一下便跳到了门前，早早的等待着。

仿佛对于这一刻已经期待多时。

小猴吱吱的叫着，催促着什么，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猴急。

门开，一位俊朗的阳光少年出现在了门口，顺势伸了个懒腰。

小猴直接跳到少年的肩膀上，伸出爪子便向那少年左手中的酒袋抓去。

少年似是早有预料，轻松的躲开了。

右手虚握，向着猴儿的脑门打去，看这样是想赏个爆粟。

猴儿机灵的跳了开去，眼中满是嘲笑，一只爪子竖起食指摇了摇，一脸得意之色。

少年也不理会，左手抓着的酒袋抛给了男子，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男子的手中。

男子拧开袋口也不管是否洒落便是一顿猛灌，直到滴酒不剩。

期间始终未曾睁开眼睛，对于男子来说睁开眼睛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调整下姿势，继续他的睡梦大业。

藤椅上犹有一丝丝晶莹低落，浓郁的酒香扩散开来，让人忍不住想要深吸几口。

猴儿的眼睛已经直了，继而陶醉的闭上双眼，而后便是出离的愤怒，两只眼睛里的火焰似是要喷薄而出，就是那额头的印记也一鼓一鼓的。

少年双手一摊做出无辜状，猴儿捶胸顿足，若不是怕打扰那位睡觉，一定会用高亢的嘶吼来展示一番自己的气势。

只见猴儿竟变得足有一人之高，比之少年要壮硕的多。

同样的姿势，因为体型的变化显得有些虎虎生风。

“要来便来”少年嗓音清脆。

猴儿变身并不能带给他丝毫的慌张，甚至有那么一丝的期待。

猴儿听得少年如此说话，便犹如猛虎出笼一般，挥舞着金色的猴拳瞬息便至少年面门，少年并没有选择躲避，即便躲避是最好的选择，而是选择举拳相迎，少年此时神情专注，拳头上尧绕着一层黑色，宛若护甲，一金一黑，一大一小，两只拳头即使还未真正接触就已经产生了音爆之声。

‘砰’的一声，一人一猴各自退了开去，不过少年比之猴儿多退了五步之多。

少年对刚才的一拳完全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感觉。

“再来”一人一猴又缠斗到了一起，没有躲避，只有拳拳到肉的硬碰。

“吵”男子开口说道。男子仿佛有些吝啬自己的话语，能够简短的表达意思绝不会多说一句。

一人一猴渐渐的离男子越来越远，打斗声便越来越小，直到完全听之不见，只残留着男子自己的呼噜声依旧。

一路打一路行，不久便来到了瀑布之前。

这里有一座斩天高峰，山体漆黑如墨，寸草不生，不知其有多高，如同天堑横贯。

山峰如同镜面一般平整，从天而落的瀑布带着恢弘的气势将地面砸的轰轰作响。

瀑布的源头不知其踪，也许真的是九天银河而落。

一人一猴默契的罢手，此时猴儿已经恢复到本来模样，若不是见到他变身之后的凶煞气息，很难想象如此可爱的猴儿竟有这般本事。

猴儿浑身毛发齐整，完全不是一副经过一番打斗的模样，只是此时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显然刚才打斗对于它并不似那么轻松。

少年此时衣衫凌乱，鼻青脸肿，哪还有刚才阳光的模样。

样子虽然狼狈，可少年却觉得无比的舒畅，浑身说不出的自在，就是有些筋疲力竭的感觉。

索性便躺在草地上，嘴角叼着一根草，双手垫在地上，抬头望天，一阵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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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本是一个孤儿，天生地养，当他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便见到了男子，那时的男子还是个英姿勃发之人。他的怀中安静的躺着一位女子，即使只看到侧颜也被女子的风华绝代所折服。

猴儿坐在男子的肩膀上，不吵不闹，怕打扰到沉眠中的主人。

那时的少年还是婴儿状态，他虽然第一次睁开眼睛看见外面的世界，却像是等待这一刻已经许久了，纵然是婴儿之身，也已经有了灵智，那么他便记得男子那时可怕的眼神。

那时一种恨，并不是恨他，倒像是恨这方天地。

目呲欲裂，他仿佛读懂了男子眼中恨意下的绝望。

男子无力的跪倒在地，像是丢失掉了自己的灵魂。

少年能够感受到无尽的生命之能涌入到自己的身体之内，之后发生的事情少年并不清楚已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因为男子那时的胡子便已经很长了，双目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变得黯淡无光。

猴儿在洞内忙活着什么，远远飘来一股酒香，他嗅了几口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之后每隔几天少年都会醒来一次，有时猴儿并不在，但男子始终都在那里，就如同从未移动过。

只是那个女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有一天少年觉得自己病了，浑身发烫，神志已经不能够清醒变得浑噩。

他看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漆黑如墨，丝丝缕缕的黑气如同一根捆仙锁将他缠绕，他第一次想对这个世界发出声音，却无力发声，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男子疑惑的表情，似是有着不解。

少年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来到了九天之上。

那里充满着星光，一个人背对着自己，他的背影有些熟悉，少年很难理解为何会有这种感觉，或许是他的身上也缠绕着死气。

只是那些死气并不杂乱，而是有规则的运转，一生一死往复循环，那个背影的主人如同死之极尽所产生的生命体。

他觉得自己产生了一种明悟，身体中的死气开始慢慢的按照一种既定的形态运行着。

最终消失在身体特定的窍穴之内，那一刻那些窍穴发出乌黑的光亮，黑的纯粹，如同散布在背影周边的星光，若是这些窍穴相连恰好形成是一个死字。

而当这些光亮最终汇集于一股烙印在少年的额骨上的时候，他的意识才重新的回归到身体之中，一切都如同一个梦。

也在那一刻他与山洞之间像是切断了某种联系，少年如同挣脱了身体的束缚，可以自由的张牙舞爪，可以大声的呼喊，只是一出声便成了呱呱的哭声。

他的身体已经不能够保持悬浮，开始下坠，若无意外定要摔的很惨，恐怕会成为那个脸先着地的婴儿。

男子动了，也不见如何动作，便接住了掉落下来的婴儿。

这时一股黄黄的液体淋湿了他长长的胡子，原来少年竟被吓尿了。

男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竟一直淋到少年尿完才想到自己的尴尬。

每每想到这里少年总觉得好笑。

若是情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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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暗夜降临

男人对于自己身上的斑斑尿迹很是皱眉头，少年那一刻真的害怕男人将他摔在地上，不过显然男人还做不到那么没有绝情，只是将他扔给了猴儿代为照顾。

男人对于照顾孩子还是很没有耐心的，更何况是如此失魂落魄的男人。

随后少年第一次见到男子走出山洞，至于男子是何时回来的少年便不知道了，他已经成功的睡了过去。

不是少年想睡，而是迫不得已的醉了。

猴儿接过少年，随即便喂了少年一口小酒，当它意识到不应该的时候少年已然醉的不醒，少年当时如果能够说话一定会说那样一句话，可惜没有机会。

醒来的时候男子的胡须已经剃的很干净，衣服也换了一身，可依旧是那般的失魂落魄。

............。

有时候少年觉得自己能够活下来是否可以算的上有勇气。

现如今的少年已经习惯了单调乏味生活，外面的世界是否也如此单调，少年并不知道。

猴儿也许真的有些累了，安静的像块石头，金色的毛发似乎都有些暗淡。

少年也有些累了，若不是后面瀑布出了些异常也许他会选择休息一下。

........。

只见此时的瀑布河水逆流而上，再也没有了那种砸地的声音，反而像是在叩响通天之门，那种低沉的隆隆之音，仿佛锤在人们的心底，充满着压抑，很难想象是何等伟力造就了这一切。

丝丝缕缕的玄黄之气垂落而下，若垂天之翼，似是要压塌万古，镇压这片逆流。

河水沸腾而起，涌起朵朵黑色的浪花，不知何时这里的水化作了黑色的死海，或许这才是它本来的面目，只是奇怪的是看似无边无际的死海竟没有淹没岸上的少年，仿佛少年在见证着另一片世界所发生的事情。

猴儿第一时间跳到了少年的肩膀之上，急的又叫又跳，伸出爪子指着后方示意少年回去。

少年明白若有所波及只怕自己早已灰飞烟灭，哪怕自己退的再远，索性便驻足继续看着后续的变化。

男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少年的身后，如同一个幽灵，少年若有所感，回头一看，此时的男子浑身散发着至强的气势，，两只眼睛如同两个世界轮转，衍生出可怕的眸光，只是刹那又恢复到了本来模样，让人以为是一种错觉。

玄黄之气与死海之水最终碰撞到了一起，没有料想中的大爆炸，只有无声的湮灭，那里形成了一条空间黑线，吞噬一切。

整片天空似乎都因此暗淡了下来。

“咚”的一声，很难分辨声音从何而来，仿佛由心底而起，又仿佛隔着一片岁月长河传来，像是一种敲击声。

少年与猴儿的感受还很模糊，可是男子却仿佛受到了可怕的攻击，脸色潮红一口鲜血喷出，已然伤了自身。

二话不说带着少年与猴儿瞬间远去，男子对这里显然有所了解，否则当年也不会怀揣着希望来到现在这里，男子将少年与猴儿带回山洞之中。

“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去。”显然这话是对少年说的，男子交代完便不再理会少年盘膝坐好，运转玄功护体疗伤去了。

山洞如同一个避风塘，守护着少年最后的安宁，许是在这里记事的缘故，总觉得无论发生什么在这里都莫名的心安。

山中的日子总是那般的察觉不到岁月流逝，几年前少年做了一个简易的沙漏，当沙漏漏完沙正好是一天时间，如今正好派上用场，外面的天色已经分不清昼夜，阴森的可怕。

这已经是第二十天了，男子依旧没有醒来，猴儿无聊的时候便去喝上一口猴酒，然后在打一个满足的酒嗝之后沉沉的睡去，生活似乎比之前更加的乏味，就是想听一听男子喊“酒”的声音都成了一种奢望。

幸好洞中储存了许多灵果，不至于忍饥挨饿，或许经过这次事情之后若是活着自己也该去外面看看，面对着外面的暗无天日少年如此想到。

听说外面的人都有自己的名字，少年也该有自己的名字，如果能够得到长辈赐名该有多好，想到这里少年看了一眼男子，或许他可以，只要不是太难听，像“烦”，“吵”之类的，名字总该高雅一些，响亮一些。

又想到自己的身世，就是猴儿都有自己的父母，那么自己的父母究竟在那里，一个人的时候少年不经意间总会想些无趣的事情，即使没有答案。

外面又如同天哭一般，凄厉中泼墨着浓黑的水滴，只是地面始终都是干的，或许那只是一种幻像，不过猴儿的那双火眼金睛也看到了，那便有可能真的发生了，只是少年看不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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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时候转瞬即逝，再过些日子少年或许有十六岁了，男子在这一天醒了过来，两只眼睛又散发出那种可怕的眸光，这次少年看的真切，犹如天刀顺着洞口切入外面昏暗的天地。

看来男子是痊愈了，少年有些高兴的想道。

男子的眼睛充满着血色，看着让人害怕，两行血泪已经顺着脸颊滴在了衣衫上，偏偏越发的倔强不肯放弃，或许他想看清什么。只是终究未能看透，眼睛似乎也睁不开了。

男子几次尝试着睁开双眼，都无法做到，“啊”举手问苍天，似是有着道不尽的不公。

“哈哈哈，留这一身修为何用，竟连这真相的一角都不够看透，哈哈.....。”男子已经站了起来癫狂的说道。

样子仿佛疯魔了一般，猴儿从未见过男子如此失态，吓得也不在吱吱的叫了，少年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该做些什么，索性便呆立在原地，或许男子会主动说些什么，哪怕只是一个字

如此状态的男子，竟给少年一种造化弄人的感觉，少年知道男子一直以来都想复活当初躺在她怀中的女子，而这里或许藏着一丝契机，却被少年捷足先登，虽然少年并非有意，甚至都不了解究竟是怎样的造化被自己所得，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他心中一直怀有愧疚，或许是他破灭了男子最后的希望，否则男子也不会沦落至此。

想到这里少年竟有自杀谢罪的冲动，神情有些疯狂，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额头上也有些许汗珠渗出，只是他并没有意识到，依旧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之中。

男子终究非常人，很快的惊醒过来，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如同被一块天幕蒙住，激发出所有潜藏的负面情绪，很难想象自己若不能够清醒会做出何等事情。

眼睛无法睁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识被蒙蔽，“眼睛。”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或许这就是对自己的惩罚吧！男子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