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信邪》免费试读_俞倾城
洪荒
话说七五年豫东平原那场洪水,有史以来水灾中人类最大的劫难,阴沉的天空像被捅了一个大洞,整整一个月大雨滂沱,电闪雷鸣,人在屋檐下,拿碗往外一伸,收回碗就是慢慢一碗雨水!终于豫东最大的一个蓄水库决堤,洪水滔天席卷整个地区,洪水过处,房倒屋塌,不见活口!整整半个月后,偶尔逃得活命的,哭爹喊娘,唤妻叫子,也是家破人亡,连亲人的囫囵尸身都难以找到!那年月,人贱如屎,命如草芥,洪水退去,沟壑踞道,满是死人和牲畜的尸身,蚊蝇遍野,尸臭刺鼻,那还有人前来掩埋!无数血肉之躯就这么扔在荒郊野外,任凭乌鸦和侥幸没淹死的野狗随便啃啄。
吃死人的不仅是野狗和乌鸦,后来就连村中人家所养的侥幸没被水淹死的家狗和猪也跟着一道吃。在当时活人也是吃完上顿没下顿,靠政府救济,那还有东西喂食它们!经常啃吃死人的猪绝不同于一般的猪,这点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啃过死人的猪肥得吓人,毛光皮亮,就连看人的眼神都冒着凶光。这些猪虽然肥,但知道原因的人,可一辈子都不敢再吃猪肉了,而且看见别人吃猪肉自己就忍不住想吐。
后来逐渐稳定下来,留的活命的人,重整破屋烂瓦,寻找自家失散亲人骸骨,家境稍微富裕的都有碑有棺,那些穷苦人家哪有那么幸运,临死混上口薄棺就不错了,或者干脆直接拿破芦苇席一卷胡乱刨坑埋了,坟包也小得可怜,至于石碑更是不可能,大多插块木牌树枝代替。那些没有了记号的新坟,很快就成了无主的孤坟。
到了晚上,乌云遮月的时候,坟地里鬼火闪动,偶尔有一两只野猫从草间蹿出,还有些不知道是鬼哭还是狼嚎的怪异响动,不时从坟地深处传来,听得人肌肤起栗。早年间荒郊野外野狗野猫颇多,那时的野狗和现代的野狗大不同,有些野狗的种类在解放后社会稳定下来就逐渐绝迹了。乱世之中人命如同草芥,因为死的人太多,暴尸于荒野的情形到处都有,所以吃死人的东西也就多了。乡下山野间有种专吃死人的野狗,能闻着死人的臭味在坟上刨洞,刨到棺材了,就用脑袋撞破棺材挡板,然后把棺中死尸拖出来吃肚肠子。这种野狗体形巨大,生性凶残,吃多了死人的肠子它就不想再吃别的东西了,有时候碰上落单势孤的活人,也往往直接扑过去咬死。长着血瘤的野狗常年吃死人肉,身上尸气重,牙齿带有尸毒,被它咬到了就别想活。它的特征是脑袋上长了一个血红的大瘤子,这瘤子比铁锤都硬。穷人的廉价薄棺,最好的不过是“三寸柏木板”,棺板被这狗头撞不了几下就能撞穿。这种简易的棺材有个俗名就叫“狗碰头”,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死者家人买了副“狗碰头”回去,将死者尸体盛殓下葬了,家人也就算尽到心了,然后棺材里这位您就等着喂野狗吧。可在当时,就连这种三寸板的“狗碰头”还都供不应求。在乡下走夜路,难免会遇到豺狼野狗,老百姓们在吸取了无数血的教训之后,逐渐摸索出了一些防身之道,有句话说得好:“狗怕弯腰,狼怕捣鼓。”
豺狼野狗再怎么凶残,也自有它的弱点,狼的疑心最重,如果一个人在晚上遇狼,难免胆战心惊,可要转身一跑,十有八九就被狼追上吃了。倘若当时能够沉得住气,假装对恶狼视而不见,在口袋里东翻西翻,做出一些连你自己都不明白的动作,那狼就不敢轻易过来咬你,它疑心你这是设计要收拾它。而野狗就怕人弯腰,它担心人一弯腰,是打算捡棒子打它;甭管多凶恶的狗,天生就对棍棒有种极强的畏惧之意。叫花子都带打狗棒,正是出于此因。水灾过后,村里组织人手,把一些无名尸身,用板车拉了集中埋在村后的一处河滩里,后来每到月圆之夜,便有几只夜猫,蹲在坟头哀嚎,如泣如诉,声入人悲,直教人听到,毛骨悚然,头皮发麻!有人说猫是通往幽泯地府的使者,那些孤魂野鬼生前悲苦,死的突然,有一股怨气难平,便托附在猫身化解!
时过境迁,经过洪水大灾后的广大干群,谈水色变,于是发动所有人力物力开榘凿沟,沌水建闸,逐渐形成了一条贯通豫东的一条长河,修建闸门无数,那片乱坟岗也夷为平地,而无独有偶其中村后不远处的一个闸门正建在乱坟岗之上,以至后来发生怪事不断,这是后话!村后汾河数里之内,连绵起伏弯曲,犹如一条吸水怪蟒,直传东方皖界。河水清澈,林木茂盛!而村后小闸历来被人们传说为禁地,发生颇多闹鬼事件,直到一天,我偶然在小闸遇到一件诡异莫猜的事,才证实了世间确实有些事无法用科学来证明!
事情从一个秋天说起,那时人们经过几次土地改革,生活已有好转,也慢慢恢复了农田耕种,囤粮蓄物,买卖也兴盛起来,渐渐的淡忘了水灾的阴影!那个时候贩卖芝麻很是来钱,乡下收购市里贩卖,挣点差价,农闲之时,一些聪明之人,用二八杠大自行车来回兜售,很是红火!我那时正至年轻二八小伙,也便跟着本村一个老芝麻贩子搞起了这等营生!
这一天,我同本村同行商议好,头天晚上先把收来的芝麻整顿好,托在自行车后货架上,夜里十二点出发,天一亮赶到市里卖个好价钱,约好在通往市里的省道大闸处会和,一入黑,我便早早睡了!白天忙着走东窜西收购,很是疲乏,一下睡过了头,起来一看时间已经快午夜一点了,慌忙推车出门,迎着月色夺门而去!为了快点到大闸和他们会和,一出村口,我也没多想,直接抄小路上了河提,使劲蹬着自行车,驮着一大袋芝麻向前直冲!
时至深秋,草木稀疏,月色如水,远处的田野残差不齐,河堤下防风林的高大白杨树枝叶萧条,偶尔有风吹过,沙沙斯响,枝叶断落,一派萧瑟气象!我飞快地骑着车,车子哗啦啦做响,在寂静的深夜里,异常刺耳,不时惊起路边的野兔田鼠惊慌逃避!弯弯曲曲的堤道,在月光下如一条白色的布带,延伸在灰暗的月色树影之中,显得异常蜿蜒失真!
从河堤到省道大闸,颇有一段路程,而中间必然经过当年传说中的乱坟岗埋尸地的小闸!这一节而我也早也深知,只是今夜走的仓促,没有多想,转眼之间已经接近,得到发觉,为时已晚,心里不仅打了个突!俗话说远怕水近怕鬼,耳熏目染这个要紧之地,也不禁心跳加速!远远的高高矗立的灰白色水泥闸墙,在如水的月色下肃然挺立,空洞的闸门正对河堤小路,闸门的下方黑洞洞的排水洞口,足有一丈高低,六尺见宽,杂草丛生,深不见底,远远望去,阴深黑暗,寒气逼人!链接洞口是一条宽阔的黑色深沟,如一条黑色巨蟒蜿蜒曲折,直伸旷野!而对过则是河水深碧,在月光下泛着凛凛白光,远处水面薄雾缭绕,一片水气朦胧此时我来不及多想,赶路要紧,低声暗骂一句:什么鬼神,都是唬人的瞎话,我才不信!暗里使劲蹬车,加速向小闸口冲去,
车子飞快地驶进闸口,我忍不住向闸口稍了一眼,空洞的闸门中间只有一根黑黝黝的起落闸门石板的铁杆树立其中,别的毫无一物!我心思稍宽,奋力蹬车,想要快速离去,猛然间,哗愣一声大响,双脚陡然一滑,两脚踩空,上身失去平衡,连车带人一头栽倒在道旁……!万籁俱寂,四周死一般沉静,清冷的月光洒满四野,连风也没有,一切静的可怕!
好半天我忍着痛疼从地上站起来,把自行车扶正,发现原来是车链用力过猛给踩断了!看来今天是去不了市里了,而此刻摔的双腿疼痛,推车回去估计也是困难!于是把车掉头冲着来路,车架支好,暗暗发愁不知何时一丝云彩遮住了月亮的亮光,四周一片灰暗。树影婆娑,荒草斑驳,陡然间,支起的自行车后轮剧烈转动起来,像是有人疯狂的用手搅动,嗡嗡怪响,转速异常,带动车身剧烈晃动!刹那间,我惊在当地,手心冰冷,冷汗顺着脊梁直流,一切都是这么突然,哪里还来得及多想,赶紧双手抓紧车把,推车就走,可是使出浑身力气,哪里推的动分毫,回头一看,后轮依旧疯转,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把车后轮高高举起,根本无法着地!我只感到口干舌燥,那种恐惧感如针扎似的袭遍全身,头皮发麻,头发根根竖起,僵在当地!猛然间河水里一阵怪响,哗啦啦荡起一片水花,突然间月光咋然一亮,水面骤然平静,一阵凉风吹过,离我一丈有余的灰白闸门的水泥墙上,挂着一个浑身湿淋淋的女人!月光如水,我看的分明,一身大红衣衫的女人,身上滴着水,长发遮面,如宣纸般苍白的脸上,两只发着红光的眼睛正直勾勾盯着我,在灰白的墙体半空一荡一荡,空荡荡的裤管随风摇摆,哪里还有双足………夜色如水,风清月明!我肝胆俱裂,嗷的一声惨叫,连滚带爬,扑向田间地头,一路磕磕绊绊,深一脚浅一脚,往家里跑去,哪里还顾得上自行车和身上的痛疼,跌跌撞撞冲进家门,来不及告诉惊奇的家人前因后果,一头栽在床上,昏死过去!
一直待到第二天中午,方才醒来,诉说因由,家人也是慌乱莫名,忐忑不安,请来村里看风水定阴阳的林大师,做了一番法事,由此我也是大病一场,很久才恢复过来!世间万物,阴阳轮回,皆有因果,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阴阳交错,一切皆有定数!而后又有数人在此命伤闸口,实在是蹊跷莫名,诡异难猜,另有一番说教……………
白菜精
在经历了小闸事故以后,过了很长时间我才恢复过来,从此也落下一块心病,我开始对一些灵异怪谈产生了兴趣,有一天我突然想起,在我很小的时候,一到下雨天,我就去看望七十多岁的奶奶,奶奶虽然岁数大了,但是身体很好,神智清醒,奶奶说我秉气虚弱,容易看见脏东西,我也是半信半疑,我于是经常央求奶奶给我讲故事。奶奶最爱讲的就是老掐把子精,那时候的我总是聚精会神,听到入迷……
从前有一个李寡妇,独自带着三个孩子生活,大女儿叫门插板,二女儿叫门鼻,第三个孩子叫笤帚疙瘩,一家人虽然贫困,但也相亲相爱,这一年夏天,一天,李寡妇对三个孩子说,要去东村的他们姥姥家串亲戚,便叮嘱他们姊妹三个晚上早点关门睡觉,过两天就回来!于是李寡妇头上便搭个头巾,提个篮子上路了!时值盛夏,天气非常炎热,李寡妇为了赶路,便走小道,顶着中午的大太阳,不肯歇脚!两边的高粱地郁郁深深,一望无际,偶尔一阵热风吹过,沙沙作响,闷热难当!李寡妇正在走着,突然,李寡妇的身后有个女人喊到:老嫂子,这大热天的,歇歇脚再走吧!李寡妇回头一看,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妇女,正笑嘻嘻的看着她,李寡妇有点惊奇,刚才过来的时候没发现有人啊,这个人好像突然从地里冒出来的似的!她也没多想,回答道:我还得赶路呢!转身就想走,却突然感觉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分毫!全身也是僵硬,只剩两个眼睛还能看的分明!身后的这个女人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伸出一双干枯的双手,扑向李寡妇,长长的指甲插进李寡妇的咽喉,把李寡妇拖进高粱地,活活生吃了!闷热的青纱帐一片死寂,除了这个女人咯吱咯吱嚼着李寡妇手指的声音,偶尔远处传来一两声知了的叫声!
夜深了,遭受一天酷热的人们沉沉的进入梦乡,李寡妇的三个孩子也都入睡,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门外喊到:门插板门鼻,笤帚疙瘩开门!大女儿和二女儿醒了,趴在门边问是谁?门外答到:我是你娘回来了!于是姐妹两把门打开了,大女儿问到:娘,你不是去我姥姥家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李寡妇说走到半路肚子疼回来了!二女儿问到:娘你出门时候头上戴个头巾,怎么没有头巾了?李寡妇楞了一下,支支吾吾说风大刮丢了!两个女儿又问你走的时候提个篮子,怎么也没有了?李寡妇生气到:你们两个死丫头怎么这么多废话,赶紧睡觉去!两个女孩感到很奇怪,也没说什么!进到屋里,李寡妇说:我给你们弟弟一头睡,你们俩一头睡!然后睡下了!过了不久,姊妹俩听见李寡妇咯吱咯吱在吃东西,二人偷偷下床,悄悄摸到李寡妇的床头看个究竟,借着窗外的月光,猛然看见弟弟笤帚疙瘩的脑袋血淋淋在床下放着,李寡妇侧身朝里正啃着什么!二人吓得呆立当地,过了片刻,李寡妇随手把吃完的东西扔了过来,月光下姐妹二人看的分明,正是弟弟的手臂!姐姐比较聪明,强忍着悲痛和恐惧,悄悄的拖着妹妹溜出屋外,在一个角落里姐妹二人抱头抽泣!直到此时二人才明白这不是她娘,这是一个吃人的妖精!说不定她们娘,早已被妖精吃了,冒充她娘又来吃她们的!
二人强忍恐惧和悲痛,想了一个主意,找到一个很长的绳子,爬到院子里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便唱起了歌谣:梧桐树,梧桐开,梧桐树上真凉快,梧桐树上风儿吹,快到梧桐树上来!不大一会,李寡妇从屋里出来呵斥道:两个死丫头大半夜不睡觉爬到树上干嘛?大丫头说:娘,屋里太热睡不着,二丫头说:娘,树上风大很凉快!李寡妇说那我也上去凉快凉快!说着就要上树,儿女赶忙说,娘,你用爬树,我们用绳子把你拉上来吧!李寡妇很高兴的答应了,于是把绳子系在腰上,儿女便使劲拉李寡妇上树!
快拉到树顶时,二女猛然放手,一声闷响,李寡妇重重的摔落地上,儿女不敢停歇,又使劲往树顶拉,快到树顶又把李寡妇重重的摔落地上,如此反复好多次,直到李寡妇生息全无,二女也是精疲力尽,惊魂未定!夜交三更,二女壮着胆子,爬到树下,一看李寡妇已经摔死,现出原型,手如鹰爪,浑身黑毛,面孔生的犹如一个老鼠模样!姊妹俩跌跌撞撞跑进屋里发现弟弟被吃的只剩一堆白骨!二女大哭,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两人一商量,把弟弟的白骨和吃人的妖精一起埋在了院子里粪坑里,第二天天亮,姐妹二人发现昨夜埋葬妖精的粪坑里,长出了一棵鲜美无比的大白菜,晶莹剔透,姐妹俩甚是害怕!
姐妹俩正在暗暗发愁,突然听见街上传来担货郎的吆喝声,那年月经常有担货郎挑着针头线脑,日常杂货,走街串巷来回经营!姐妹俩一合计,便砍下那颗大白菜,找到担货郎换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这担货郎年方三十,精明强干,看到这么一棵大白菜青翠欲滴,很是喜欢,便放在扁担后面的一个货框里,回家去了!天色降晚,这担货郎走在路上,眼看四下里无人,走的越发快了!担货郎正在赶路,猛然听到身后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唱道:一头轻,一头重,压的龟孙走不动!担货郎回头去看,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于是又赶路,刚走几步,又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头轻,一头重,压的龟孙走不动!担货郎听的明白,这分明是在骂自己!他放下担子,四下打量,依然没发现一个人影,此时暮色苍茫,红日西坠,一阵一阵的晚风吹过,树叶翻动,庄稼地里一片沙沙作响!再也没有别的生息!
担货郎蹲在地上歇息了片刻,看着后面货筐里的那颗大白菜,心里很是开心,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鲜亮的白菜!止不住暗暗称奇!担货郎歇了一会,便从新上路,刚走没多远,一个女人的歌谣又从后面响起:一头轻,一头重,压的龟孙走不动!担货郎心里隐隐感觉不对,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上就自己一个人,不可能有人给他搞恶作剧!担货郎从小父母双亡,也很少和外人来往,更不可能有女人和他戏耍!想到此要紧处,不由得心生惧怕,任由身后女人不停唱着歌谣,自管自己抓紧赶路,赶紧回家!天色暗淡下来,最后的一丝光亮也被一轮明月所代替!身后的歌谣不停,担货郎却感到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两条腿像被拖着千金重物似的,他越走越慢,可心里越来越害怕!担货郎心里清楚,肯定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了!一旦停下,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担货郎奋力前行,踏着夜色,像一匹蠕动的老牛,一步一步往家里挪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担货郎终于挪到了家门口。身后女人的歌谣也慢慢的没有了生声息。打开家门。担货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也被汗水打了个湿透。担货郎浑身骨架像散了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的从地上爬起!他点着了灯,发觉已经到了深夜了,他从货筐里拿出白天换来的那颗大白菜,忘记了饥饿和疲劳,在灯下观摩着这颗不同寻常的大白菜,晶莹剔透,鲜嫩清莹,在灯光下微微泛着一丝亮光,不知不觉间,担货郎双眼迷离,两眼发困,昏昏沉沉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夜里,担货郎做了一个奇怪的噩梦,他梦见一个浑身长着黑毛的女人,面容娇媚,一丝不挂,对他百般**,正当他心猿意马的时候,这个女人猛然张开嘴,露出长长的一排獠牙,对着他的喉咙咬下,他惊叫一声从梦中醒来,睁眼一看,早已天光大亮,红日满天,担货郎不经意又看了一眼那颗大白菜,依然光彩夺目!他顺手抱起,放在了门口的角落里,草草的做了饭,吃完饭从新游街串巷,开始了一天的经营,虽然对于昨天的遭遇不太理解,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心里想,我一个大男人从来不信邪,身强体壮的我能怕啥?但是说归说,一到下午,再也不敢贪乡,便早早的回家了!
打开屋门,他一下子惊呆了,屋里的桌子上,慢慢的做了一桌子饭菜,不冷不热,散发着香气,他感到不可思议,自己常年过着单身的生活,谁会给自己做饭呢!他跑出去询问邻居,邻居们也纷纷说不知道咋回事!担货郎回到屋里,看着一桌子饭菜发愁,不敢动筷!他看了一眼门口的大白菜,依然鲜亮可人,清脆欲滴!他没心思吃饭,便把饭菜收拾了起来,草草的吃了几口干粮,躺下睡了!
夜里他又在做同一个梦,梦里依然是一个浑身长着黑毛的女人,面容娇媚,对他百般**,正当他心猿意马不能自己时,那个女人张嘴咬他,他再次从梦中惊醒!第二天他串乡回来,依然一桌子可口的饭菜,门口的大白菜依然鲜亮,夜里做着同样的梦!第三天担货郎再也无心外出,他决定探个究竟,早起吃完饭假装和往常一样担着货筐便出门了,他在外面转了一圈,便急忙偷偷的溜回家,悄悄的趴在后面的窗户边,窥探究竟!
整整一个上午屋里都没有动静,正当他心烦意乱之时,猛然屋里门口的大白菜滴溜溜几个旋转,尘土飞扬之际,大白菜摇身一变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面容娇媚,只是全身除了脸上,浑身长着黑毛,手指干枯,在屋子里东翻西找,片刻间抓到很多老鼠,蜈蚣,臭虫,便在锅前做起饭来!担货郎一瞬间惊在原地,喉咙发干,几欲呕吐!过了好久,担货郎才回过神来,慌忙逃离,后来请到一个阴阳大师,降服此妖,把这颗白菜放到热油锅里,烈油烹之,挫骨扬灰才算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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