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掌教》——所以说啊
第一章 玄门事变
“我是你爹。”
“你才不是我爹。”
“不是,我真没骗你,你看我叫杜秀,你叫杜小秀,我不是你爹我是你的什么。”
“虽,虽然我们的名字一样,但你肯定不是我爹!”
“为什么,为什么啊,你爹我费劲心思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到了这么大,你还不认我了,造孽啊造孽啊!”
“不,不是但,但是祝,祝师兄他和我说,唔!”
小姑娘一下捂紧了自己的小嘴,双眼睁大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嗯~?”
杜秀整个人兀的压倒了杜小秀身前,右手搭在了杜小秀肩上,左手搓着满是胡子拉碴的下巴,纤长如柳叶般的长眉蹙起,一双生的像模像样的桃花眼里布满了然之色。
“来,给你爹爹我仔细说说,你那祝师兄……”
嘴角划拉起危险的弧度,杜秀搭在杜小秀肩上的右手微微用力,将她整个人缓缓拉近,于是杜秀身上萦绕不去的酒香便窜入了小姑娘鼻子里。
看着杜小秀因为憋气而慢慢变红了的脸颊,杜秀眼睛一眯笑盈盈的说道:“没事,我当然不会去找你祝师兄的麻烦,怎么说他都是你师叔的好徒弟,我不给他你师叔面子,也得给你掌门爷爷的面子,你说吧,我就是想听听那小鬼,是怎么编排我的。”
虽然杜秀努力挤出和蔼可亲的笑容,但由他一手养大的杜小秀又怎么不会知道自家这爹爹有几分肚量,本来就因为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暴露了祝师兄而自责,现在杜秀又摆出这么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架势,一想到本来就是自己问的祝师兄自己的身世,而现在祝师兄好像又要因为自己而遭罪,眼窝子本就浅的小女孩那泪水就和断了线的玉珠子一样哗哗啦啦的掉了个不停。
“呜,呜哇~”
“唉,唉?唉!怎么,怎么得哭起来了。”
看着杜小秀的泪水落下,杜秀蓦的慌了神,心下兀的又心疼又心酸,便双手一张把小女孩搂进了怀中,于是本来只是因为内疚而哭起来的杜小秀不知为何又冒起了委屈感,想着自己爹爹不是爹爹,大家口中的娘亲自己也没有,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一哭就停不下来。
“爹爹,秀秀没有爹爹,呜呜~秀,秀秀也没有娘亲,呜,呜呜~”
呜咽难清的话语落在杜秀耳中,却不异于一把把尖刀剐着自己的心脏。
“不哭,不哭啊,秀秀乖啊,不哭~”
“爹爹是爹爹,秀秀也有娘亲,不哭,秀秀不哭,秀秀有爹爹,秀秀也有娘亲。”
“爹爹,爹爹是娘亲吗?”
“对,爹爹就是娘亲!”
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满足,满脸泪痕的杜小秀抬起了头,看着一副心疼模样的杜秀露出了见之欣喜的暖笑。
今年杜小秀七岁,杜秀三十三岁。
照顾着杜小秀睡到了和自己一起的床上,杜秀坐在床边,右手轻轻擦拭着她还留在脸颊上的泪痕,满脸柔软之色,轻声念叨:“你爹负了你娘,你爹爹,怎可能再负了你。”
给杜小秀捻好了被子,杜秀便兀的转身。
“祝苏梅是吧,你今天可把我得罪惨了。”
嘴角兀的一咧,杜秀露出凶狠笑意。
那安稳挂在墙壁上的古朴剑鞘便轻颤,刹那间寒光四溢。
一念御剑,剑身上刻着歪歪扭扭“难受”两字的长剑便如小狗般环绕在杜秀身旁,清亮如水的剑身倒映着杜秀的面容。
桃花渐欲迷人眼,俊挺的汉子模样随着自己的动作一颦一笑,恍惚间杜秀好似又见了那意气风发踮踮脚就能摸到青天的少年剑仙。
“啧啧,虽然变得沧桑了一点,但那一剑破万法帅气英俊还是没有丢掉半分啊。”杜秀眯着生的还算是俊俏的桃花眼,左手拄着右手磨砂着满是胡渣的下巴,嘟嚷着自语道:“但要做娘亲,是不是得把这胡须给处理一下。”
捂住下半张脸,眉眼间的秀气便更为的凸显。
“但在此之前,还是得去把祝苏梅那小杂毛处理处理。”
放下手蓦然一笑,杜秀轻轻跃起却直达三十丈。
剑随意动,难受便随之身形而上轻飘飘的浮在他的脚下,两脚脚掌点在难受剑身之上,一缕剑虹入云眨眼而逝。
风与凌烟操弄着祝苏梅的衣衫垂发,于凌烟阁久坐十个时辰的祝师兄卖力推演着今日之算,一日一算,算不完不下烟阁,这是他入金丹境后便一直保有的习惯,虽然如此做法总遭得宗门弟子修炼之余的口闲谈料,说祝大师兄怕死惜命,每天不算得吉卦就不出阁,修得了金丹境却把胆子给修没了。
但就祝苏梅自己的话来说“常人尚且惜命,怎金丹修士就不怕了?”,面对门下练气筑基弟子的寥寥话语皆是一笑置之。
“唉~”
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平和冷静的祝苏梅在今天却一反常态的皱起了眉头,缓缓睁眼,莫名的光华在眼中泛起,枯坐了十个时辰,双股痒痒的他呼出了一口浊气,轻扫广袖站起了身子,剑眉星目,红唇白齿,欣长体态彰显着说不尽的风流。
“祝苏梅!”
御剑之人声未至形先到,凌烟阁氤氲的凌烟被剑虹撕扯着拉开了一个口子,双足触地,难受便环着杜秀的身子直指自家师侄,眉目倒竖就要发怒的他却是晃眼望见了祝苏梅那紧锁的眉头,心下兀的一惊。
祝苏梅收回了远望的视线,转身参拜,那每分每毫皆是合了礼数,见之心喜不外如是。
“参见杜师叔。”
不祥之感攀上心头,伸手轻轻拍了拍浮在身前的飞剑,通透剔亮的难受便绕到了杜秀身后安然伏下。
祝苏梅虽然是小了杜秀一辈的十年内新入门的弟子,但就一手衍天乂卦术,可就稳稳占了玄门道宗金丹境第二的位置,恰巧祝苏梅又是杜秀最为不喜的好诡辩好苦修的术法类修士,一直是凭一柄长剑力斩天骄的杜秀从来都不喜欢劳什子假借天地之力测算鬼神命理的修士,因为他从不信鬼神,只独看人心。
杜秀抱起了双臂,面朝着仍伏着身子的祝苏梅说道:“起来吧,快说说你算了十个时辰的卦,到底是算出了什么?”
祝苏梅置若罔闻,低伏身子好似化做了具石像。
“静处安身,待命泰时,动惹非祸,守静无疑。”
在杜秀神情漠然打算抽剑之时,祝苏梅开口,声音无比窒涩。
杜秀呼的窜了过去,一抬脚将之踢到在地,咬碎一口铁牙满脸尽是怒其不争。
“我他妈叫你告诉我,你到底算到了什么!”
“风摇灯烛。”
祝苏梅偏转倒地的身子,四肢伏地,束着高髻的头紧贴着地面,向着东方。
杜秀像是突然惊醒,身子兀的无力整个人便软倒在地,用尽全力望向祝苏梅拜倒的那边天地,一片玄黄气遮掩天空,时隔三十三载的道藏声再次响在橘子洲,这一天,玄门道宗封了天门,这一月,不知名的小卒当了玄门道宗掌教,这一年,橘子洲出了金丹三千。
——
初春时节,橘子洲头细雨绵绵。
玄门道宗闭天门第三十三天,杜秀撑着油纸伞,细雨而起的薄雾氤氲在眼前,玄门道宗的那三千九百级石梯之上,少年跪倒在地,崩裂的伤口被细雨清洗,薄薄的嘴唇紧抿着,低垂的眸子里倒映着膝下染血的阶梯。
“他已经跪了三天了。”
“他也爬过了一百九十级阶梯。”
“他不过是名凡人。”
在杜秀身旁的女子凌然而立,没有撑伞,雨水却自然的离她身体一丈,面色冷漠而压抑,同那跪地的少年一般紧抿而起的红唇轻启:“天门已闭,你一日不当掌教,我玄门道宗便一日不再收徒,门内弟子也一日不出。”
春雨沿着油纸伞的脊骨滑落,撑着伞望着那阶下少年,杜秀嘴角划拉起一抹苦笑。
“何苦呢,我不过金丹境废人,没功力没志气,紧紧一柄长剑还能斩些妖魔,师尊不过是仙逝前一时突发奇想,怎么你们都那么执迷不悟呢?”
“呵。”
身着蓝白色道袍,气质冷然的女子闻声不过不冷不热的轻声呵气。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撑着的油纸伞向着女子递了递,杜秀面露无奈之色,“知道你元婴道境,不惧风雨,但让女孩子淋雨什么的,我还是做不到那么狠心。”
“既然不忍心,那就去当你的掌教。”
杜秀收回了递去的油纸伞,默然无声再是将视线放在了那跪于石梯的少年。
见状女子便是拂袖,眨眼间透入雨中。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杜秀抬脚,轻踏在了一节石梯之上。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油纸伞遮住了求道的少年,杜秀垂眸,面色冷然。
“求仙师教我!”
从未觉得雨会有这么的凉,高人虎活过了十六年,前十五年都生活中在锦衣玉食之中,橘子洲头安州牧,好大的名头,但灾祸说来就来,天灾不用躲,人祸直接要了安州牧高氏的大半条命,一道至上朝传下的密令,安州纨绔高人虎便被父亲强迫着远游,在行三千千里一个年头再转眼回了安州,高人虎发现安州城高氏早已了除名。
而在这天,玄门道宗的靡靡之音满布橘子洲,高人虎着素衣拜了坟茔之后,便遣去随行年载的一名老仆,磨破脚掌攀起了玄门道宗的天门。
“教你?教你什么?”
杜秀撑着油纸伞,看着对方全然不敢抬头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底泛起了唏嘘之感。
第二章 掌教是我
“要不要给他一巴掌,说不定一巴掌他就醒了。”
“这他娘的**崽子,占了我的床,还睡得这么舒服,要不是是掌教把你放在我这里的,我我……”
“我什么我,哼,不过是口头上说说,真要这小子醒了,你怕不是得舔着脸和他拉拉关系吧?”
“林后秋!”
“怎样?”
“诶诶,都别吵了,这小家伙是被咱掌教给抬进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什么事就去做什么事,我看着他。”
“老周子,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还看什么僧面佛面,我们修的是玄天正宗!拜的是上清天尊!”
“诶诶,林后秋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
“怎样!”
破木板床边,玄门道宗外门杂役弟子林后秋,周延壶,石大壮,还有在外门杂役弟子这个位子上待了十几二十年的老周子,四个人吹胡子瞪眼下一句话说的不对就要动手似得。
年纪资历毕竟是最老最大,看着前些年才入门的小弟子涨的通红的脸颊,老周子心下想了想,还是率先服了软。
“哼,就这样吧,我今天还有功课没做,你们看着这小子我先走了啊。”
嘴里喃喃着找着借口走开,表面上满不在乎的老周子转身时不着痕迹的瞥了眼那稍稍放松低头的林后秋。
‘如果我有孩子的话,说不定也有这么大了吧。’
心底念叨着,推开门望见雾气氤氲的青山后,满心思索尽化为了一口浊气,老周子小心翼翼的关上了破木门,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可没有一扇结实的松木门。
抽出背着的入鞘竹剑,老周子眸光一凝,口中呼出一口浊气,身子跳起,双脚吃力的稳定在竹剑之上,手指捏决,人与剑便化作了一道摇摇晃晃的剑虹。
御剑虹,玄门道宗最基础也是最需要精通的一道神通,再普通的门内练气弟子修炼个三五月后也能化为一抹长虹,眨眼百米不过是随手拈来,但这神通到了老周子这里却像是个刚刚成了练气境的小后生,歪歪扭扭的生怕他一个不留神便一头栽了下来,这也就难怪二十多年了老周子还是个外门杂役弟子了,天资这东西,可从来都不是能无视的。
“掌教大人!”
一炷香后,驾着竹剑的老周子才姗姗来迟,落在距杜秀十步之前,下剑时竟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这么久了,你御剑虹还是没长进啊。”
见状杜秀嘴角噙起了浅笑。
“嘿嘿,也不是没长进,只是长进的不明显而已,你认为谁都像你个剑道怪才,一息御剑虹啊。”
“对,没错,我就是这么的天才。”
“呃……你这不要脸的性格倒还是和十年前一样。”
“不好吗?”
杜秀一句反问,老周子敛去了笑意,神色有些凄然。
“如果和你的不要脸一样,时事能都不变就好了。”
“时事就如黄河水去,你还能让它倒流不成?”
杜秀面带嬉笑,披散着未拢起的黑发,一身广袖华服,白净的脸庞上生着稀稀疏疏的胡渣,除了那身衣裳,哪里有半点神仙掌教的风采。
“好好,说理说不过你,就你大道理多,看你这身,是真打算要坐掌教这个烫屁股的位子了?”
“我不坐,给你坐啊?”
“算了算了,我没那个能耐。”
“我就有了吗?”
抬目望天,入眼的是纠结着龙纹鲤身的浮雕,仙女抚琴,仙沿浪行,摆波剑纹八十一道,道道皆是金精铸成,晃眼好似剑尖入眼,恍惚不得其神。
“不过是金丹境界的我,就能当掌教了吗?”
“嗨呀,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要你做掌教你就做嘛,哪里来的那么的问题,我也真是的,明明是来告诉你你让我接进来的那小子的情况的,这么就拉扯到这里了。”
闻言轻轻一笑,杜秀算是回过了神来,开口说道:“那你告诉我吧,那小子怎么样。”
“你塞我哪儿的三个小子不要我靠近了看,我就离得远远的瞥了两眼。”
不要你靠近看?明明是我和你手把手的把那小子抬到了弟子居,还跟我说你没看清?
明知老周子是在说谎,杜秀还是带着笑容安静的等着他说下去。
要说剑道天赋这一块老周子确实是块朽木,但在这望气看相算卦解卦这方面,玄门道宗整个外门弟子里面,他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和老周子一齐入门一齐修炼的杜秀怎么不会知道他的斤两,生平不好吃食不好酒饮就好卖关子的性子,杜秀又怎么会由得他。
半眯着眼睛,摇头晃脑就要先抖几个包袱的老周子晃眼看见了杜秀微微抬起的右手,整个人便兀的泄了气,杜秀知道老周子的脾性,老周子又怎么没尝过杜秀的小手段,就说这微抬右手,老周子就知道他起码十多个下作手段,不说什么气击下肋,剑搁脚底板,就是一手剑气通天门就让老周子在十几年前还是毛头小子的时候叫苦不迭,这天门当然不是玄门道宗的那座测试入门弟子以辩妖魔鬼道与天之骄子的天门,而是五谷轮回最终处的那扇“天门”。
心想到这处,老周子怎么也不想在亲身感受一下剑气通天门的厉害。
“好了好了,我直接告诉你吧。”
老周子脸上终于是带起了一抹严肃。
“此子根骨甚佳,眉目阴柔,鼻挺唇薄,性子自然桀骜。”
“生来早慧,想必心智不俗,却元阳早泄,颅生反骨,胸口含着煞气狠劲,当得是条潜龙。”
“潜龙勿用?”磨砂着下颚的唏嘘胡渣,杜秀划拉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这可不是和我那叛门了的小师叔一样的面相。”
“掌教大人,恕我直言,这小子和掌教师叔实在是无法相提并论!”
微微眯眼,杜秀扭了扭头,双眼直视这披着一身晦暗布袍的老人,谁曾知晓,这看起来平平凡凡连玄门道宗最基础神通都参不透的小老头,是当初最为触及道门魁首那怪物般三十一人中的角色。
而在他口中的掌教师叔,便是在杜秀的前一任的前一任掌教,玄门道宗在三十年间竟然换了四次掌教,在这橘子洲头修真界可一度成为了天大的笑柄,虽然每次的嗤笑都被玄门道宗还以了颜色,但人心隔肚皮,难测难算,谁知道谁在私底下诋毁?也许是玄门道宗老对头上清剑派,亦或是这玄门道宗本门内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起了反骨的心思?
杜秀眯眼,咧嘴一笑,眉眼间尽是掩去不的戾气。
“我知道当初你和掌教师叔的关系是最好的,因为他的叛逃你也是最为难过的,但我始终觉得掌教师叔的选择是正确的,一剑杀不到尽头,那就去找更强的剑,我从未觉得掌教师叔有错,正好相反我觉得有错都是错在了我们玄门道宗,浅水沟壑神龙如何巡游?”
一番大逆不道之言听的老周子潺潺发抖,冷汗浸透了衣衫,他只敢把头低下,低到只能看见自己的脚尖。
“周槐荫,头已经埋的够低了,快抬起头来看看,看看我这一身掌教穿的衣衫。”
杜秀大抚广袖,与嬉笑的言语所相对的脸上挂着荒诞而又令人见之心惊的哀凄。
——
杜小秀牵着竹马站在自家的门前,望着那看了七年云雾缭绕一成不变的仙峰峻谷,看不见爹爹熟悉身影的她失落的低了低头。
风卷着稀疏的雪花落在了她的发梢。
“爹爹,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捋了捋额前被风吹的摇摆的发丝,没有爹爹结发,杜小秀只能胡乱的随着记忆中的父亲的模样束起一头乌发。
虽然梳的乱乱糟糟的但总归是第一次自己给自己束发,当时的欣喜可比没有爹爹梳发的失落感多多了,就像是掌教爷爷住的那叫做玉珠峰对比起自己和爹爹一起住的小千峰,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从未一眼望到玉珠峰顶的杜小秀觉得那一定是全橘子洲最高,最高的地方!而她为自己梳理好了头发的欣喜就和玉珠峰一样高!
但这也已经是第三天了,不知道多少次在夜里哭着醒来,却发现那张小床上只有自己一人的杜小秀活了七年头一次感到了什么叫做寂寞,虽然七岁的她还尚且不懂寂寞的意思?
转身牵起了爹爹亲手做的竹马,杜小秀回到了茅屋内。
“秀秀。”
轻柔的女声响起,随之探门而入的是名身穿着蓝白色道袍的年轻女子。
逗弄着小小竹马的杜小秀闻声回头,脸上带着同杜秀一脉而出的笑容,张扬而锐利只不过相比起杜秀来说,杜小秀显得分外稚嫩。
杜小秀脆生生的喊道:“嫣姨!”
来着便笑着递出带来的竹篮,取走盖布,饭菜香窜入了杜小秀鼻子里,在小椅子上坐着的杜小秀肚子便咕噜一叫。
“秀秀饿坏了吧,今天你爹除了让我给你带菜饭,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他说他明天就回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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