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之树》——冻僵的冰棍

第一章 白发老人

碧蓝的天空下，一棵相比四周异常茂盛的大树笼罩着三十来米的空地，大树周围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房子，这是一个较为偏僻的小村庄。

可能为了好记，这村叫大树村。在这里活了差不多百年的老人说这颗树在以前他们的祖辈来这里定居就已经在这里了，树龄究竟多少也没有个准确的说法。

茂盛的树叶给空地上遮挡出一片清凉的树荫，这块空地也就顺理地成为了村民避暑消闲、娱乐消遣的好地方。

现在正值中午时间，正是忙碌的时间，空地四周稀稀落落几个身影或匆匆路过或慢慢走着。

一阵阵的嘻哈惊呼声把这片本来闲静的景象打破，。

只见五六米粗的树干旁围坐着一群小孩，阵阵清脆快乐的童声就是从这里传来。

相比嫩幼的童声，一把苍老的声音贯穿在其中，声音有点沙哑，可能是已经说的太久了，说到高亢时还咳嗽了几声，但并不影响声音主人的调皮的声调把小孩吸引得目不转睛。

声音的主人有一把引人注目的白发，白发没有束起来，散开的头发却没有显得凌乱，反而无论远近看上去都是非常整齐干净，有心留意的人就会觉得不可思议。

白发下一张略显苍老的脸，但紧致光泽的皮肤，清澈温和的眼神显示着这位老人的状态并不像他一头的白发一样在岁月的磨洗中褪色，从岁月带走的容颜中还能看出这位老人年轻时拥有一张帅气的脸。

一身灰色朴素的布衣一尘不染，穿出大气华贵的感觉，这样气质不一般的老人就像一个乱入这片落后村庄的画面一样，显得格格不入，但他就是进入了，而且好像还非常享受和满意。

太阳随着时间慢慢西下，大树的四周显得热闹起来，外出归来的人，来来往往相互打着招呼，每个房子都飘起了炊烟，等待丈夫回来的妻子，工作了一天疲倦缠身正赶着回家的丈夫，追闹的孩童等等组成了一幅再平凡不过的温馨画面。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为止了，再说下去我可就要变哑巴了”老人看着天色变暗了，开始打发这群孩子。

“不行不行，白伯伯可不能变哑巴了，要不然以后谁给我们说故事呢，”孩子们嚷嚷着。

“就说最后一个，还说一个就回家了，好不好哦，白伯伯，你最好了”孩子们都用恳求的目光看着老人。

“嘘~~~那我就说一个~~秘密给你们听，”白发老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孩子们一看有回应，立即就聚神起来了，但是一听到“秘密”两个字，孩子们又骚动起来，有的还叉腰鼓气说道：“白伯伯又骗人了，每次不想说就说个秘密打发人家，人家已经不是两三岁的小孩了，我已经四岁了。”

“就是就是，人家已经长大了，我知道的秘密可多呢，有爸爸的..那天我看到....有隔壁叔叔的...”

“还有还有村长和隔壁村李寡妇...”

白发老人越听越是满头黑线，心想以这群孩子的八卦程度，以后还是远离这群熊孩子才好，要不然英明一世，恐怕一个不小心就难以明哲保身。

“这个秘密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这是第一次对你们说哦，你们一定要守住这个秘密才行”白发老人做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动作，立即就吸引住了孩子们的目光。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一片黑暗，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低沉的语气加上白发老人生动的表情，立即就镇住了这群孩子。

“没人知道黑暗的世界究竟经过了多少的岁月，直到一颗种子来到世界，种在了这片黑暗的世界中，它生根发芽，长出了挺拔的树干，开出来繁茂的枝叶，经过了无穷无尽的岁月，它终于撑开了一片天地，它折断的树枝化成了山河，落下的叶子化成了各种的生命，有移山倒海的巨人，有凶残无比的凶兽，还有无所不能的神灵...”

“我就知道白伯伯骗人，哪里有这么大的野兽，村长家的大旺最大也不就是牛犊大小”一个小女孩气道。“那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了”白发老人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无赖的表情。

“白伯伯要回家做饭了。”白发老人边说着边爽利地站起来，接着就几个身影的移动，老人走出了孩子的包围圈。

孩子们总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围得多牢固，白发老人总能轻轻地像刚才一样飘出来。如果修武之人细看，就会发现白发老人的步伐只会留下几道残影之后就走出了一段距离，一定惊叹不已，这只能是一个武修高手才能达到的，哪里看出年老之态。

白发老人的离开并没有影响孩子们心情，一下子又吵闹在一起了。不过其中有一个孩子与其他的不一样，白发老人走开之后，他就一直静静地跟着老人后面，平静的身影中看出了倔强。白发老人轻轻瞟了一下背后的小男孩目光就收了回来，继续若无其事地走着。

一路上见到的行人都向白发老人叫上一声“白先生，好！”。看来白发老人在村里挺受尊敬的。而他们看了一眼小孩就收回了目光继续赶路，看来小孩子尾随老人可不是第一次了。

本来人流不多的路上就有一老一少的奇怪组合一前一后很平静地走着。

说起来这一老一少还真是这本来不大的村里比较有名儿的人了，经常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小孩的名字叫南轩，今年已经十岁了，相比其他的孩子，南轩的衣着虽然显得有点破旧，但是细看就会发现破旧的衣服除了穿着的时间太长已经褪色了，还是洗的干干净净的。

而瘦削暗黄的脸色，矮小的身段表明这个孩子经受着长久的营养不良。

即使这样也抹不去孩子清秀的五官，特别那不似小孩所拥有的平静地目光，都显示这个小孩有着不一般的经历。

而这个白发老人，除了不同于村民们的装扮，出现的时候都是和孩子门说说故事的，日常其他的也看不出有其他出格的样儿。

村里人都不知道老人是哪里来的，要不是他刚来这就做了一件对村庄有恩的事。

加上村民淳朴，都对他感恩戴德，村里的人还不敢留下这么一个不知根的外来人。

白发老人住下以后，一直以来也比较安分，而且经常对村里提一些意见和提供一些帮助，白发老人在村里的声望是越来越高了，要不是大家都知道白发老人不是一般人，认为他根本不屑于长留在村里，早就推荐他做村长了。

虽然不知道他在这里做什么，但是村里人都知道他好，村里人就会信任他，也只有这样偏远的村庄才能有这样淳朴的民风。

说起这个白发老人的来历，附近的几条村的人都称称乐道。

这源于两年前的一个事儿。

每年深秋，在这个缺乏食物的年代，每个村都有储备粮食和腌肉过冬的惯例。

靠山吃山，各个村都会组织村里的猎户进行一次深入的狩猎行动。

时间都比平常的狩猎时间更长，深入的地方也就更危险。因为进入冬季前的野兽为了储备更多的脂肪过冬，攻击性比平常更强了，所以每年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亡。

在这个与恶劣环境争斗的过程中，你不具有相当的武力和勇气，你等来的就是饥寒交迫甚至死亡。

那年的秋季狩猎与往常的一样无异，但是很不幸的是遇到了传说中的灵兽，那可是有神奇力量的野兽，不可以蛮力匹敌，听说也只有外面神秘的猎灵师能对付。

生活在这里几百年来的村民以前遇到灵兽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是以前的灵兽大多的都是路过附近的森林，并没有骚扰附近的村民，一般灵兽都是隐藏在危险的禁地中，一般的森林都是人和野兽所居住的，无数年来无论人和野兽都不会轻易踏进传说中的禁地，这是无数个血腥的教训告诉世世代代的人，灵兽的领地不容侵犯。

本来激怒这灵兽的不是大树村的猎户，但是附近的几条村相隔就不是很远，灵兽连续地摧毁附近的两条村庄，大树村才意识到危险，立即组织村民疏散的时候已经迟了，灵兽对付普通的村民那是轻而易举的，老练的猎户也不是灵兽一合之力。大树村也会像前面两条村一样很快就被摧毁了。

正当灵兽肆虐的时候，白发老人就出现了，那时候大多的村民都是在逃命去，也没注意到这个陌生的外来人，当注意到白发老人的时候灵兽已经气断了。

村里的人还在逃命的时候，绷紧的神经都还没有回应过来，灵兽居然就死了，大家都大感上天保佑，后来在村长的几人答谢中大家才知道是白发老人救下了他们。

也不知道老人是不是没有其他地方去了，居然要求居住在村里，无论在情在理村里人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后来白发老人一住就是两年，也没有发现他究竟是来干什么的，由开始的好奇到慢慢村里的人也就没有再打听白发老人的情况了，习惯了村里有这么一个白发的老人。

第二章 我想要的是你

南轩一直跟着白发老人是有他的目的的。

自从六岁双亲过世之后，他就一直靠着村里人的施舍，一直过着的是吃不饱饿不死的状况，甚至冬季的时候差点就冻死了，幸好邻居及时的发现。

当年父母在世的时候，他们家可是村里人人羡慕的一口三家，父亲是有名的猎手，一手箭法说不上百步穿杨，在几条村庄里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每年的秋季狩猎分的肉也是最多的，正是父亲是一个高明的猎人，才把当时惊艳几条村的妈妈娶回家，成了一段佳话。

这已经过去了，自从父母过世的三年来，他受尽了不应该这个年纪所受的人情冷暖，也正因为饥寒交迫惊心胆颤的三年使他心智快速成长。

现在他认为自己正缺少的就是武技，只要学会了武技，再年长几年后就可以自力更生了。

他跟着白发老人就是为了学习武技。

南轩突然发现今天白发老人的行程跟平常有些不同，现在已经出了大树村，两人都没有出声。

仿佛老的就想看你这娃子还敢跟来，小的就想着我就跟着你，看你能去哪里。

知道老人在村里生活了两年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反而好事儿做得挺多，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南轩也是好奇究竟这老头子这次能带自己去哪里。

出了村庄就有三条分叉路，一条是通向森林的，另外两条就是通向其他村庄的。白发老人走的是通向森林的路。

南轩看着延伸向森林的小路，开始脚步顿了一下，免了免嘴巴，眼神坚定下来，踏着脚步继续走下去。

走在前面的老人仿佛看见了南轩的动作，嘴角微微上翘。森林的外围树木并不密集，开始变得幽静，偶尔飞过几只鸟类，传来几声鸟声。

南轩现在怀疑这老头不安好心啊，但是确定自己身上可没什么贵重的物品呢，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壮了一下胆子继续跟着白发老人。

又深入森林几里的路程了，南轩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说心里没点后悔那是假的，看着前面的老人完全没有停下的脚步。南轩不介意提醒一下这个老人。

“喂，那个~~~白老头，我们好像走挺久了，看着天色应经不早了，不如我明天再向您请教武技了”南轩的声音有些生硬。

白发老人应声就停了下来，南轩也没想到老人说停就停，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重心不稳，弱小的身子摇摆了一下，幸好旁边有一颗树顺手就扶上去，才把身子平衡住。

“你这个小娃子怎么就这么没有礼貌吗，怎么也得叫一声“白伯伯”吧”南轩刚站稳就听到老人对他的呵斥。

南轩心想着就你这样静悄悄的带着一个小孩子到森林里肯定是不安好心呀。

可是南轩没有想过的是他自己一直自愿的，白发老人从来没有强迫他。

老人如果知道南轩的想法，肯定要破头大骂了。

老人接着说道：“你这小娃娃不跟着其他小娃子玩耍，整天就跟着我叫我教你武技，你可知道武技不是这么容易就学到的。

“这个我也没有想过也做一个扬名天下的高手，我只不过想好好活下去，以前父母健在的时候我丰衣足食，比现在村里的人都过得快乐，后来父母不在了，我才明白以前的一切都是父母赐给我的。而这三年来如果不是依靠着村里的人，每天做一些零散工换一些吃的。其实我知道我这样一个小孩连拿起锤子的力也没有，哪里能帮的上忙，那不过是还念着以前我父母的恩情，可伶罢了，要不是在食不果腹的日子谁会理会我，我..”南轩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多年来的郁闷。

“停！停！”白发老人伸手止住了还要说话的南轩

“想不到你一个小娃娃还挺能说，有情有肉的，那又怎么样？要我像村里的人可伶你，教你武技？你会不会武技也与我无关，难道你还能强迫我教你？对于小小年纪的你已经领悟到现实的残酷我表示很遗憾，那又怎么样，我一定要拯救你吗？”老人一连串的发问打得南轩的头脑有点懵了。

南轩没有想到白发老人这次会这么明确地拒绝，以前追问他的时候没有拒绝过，所以长久以来南轩还抱着一丝希望。

而现在希望破灭了，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动力。

南轩会想过老人受不得自己的烦扰，或者老人起了怜悯之心，怎么也会随便教一些基本功夫打发一下自己，对于老人明确而没人情味的拒绝，紧张地不知道怎么回应老人的答复，憋得一脸通红。

“这世上就是这样，包括你自己也是这样，村里不是也有人会武技吗，但是你怎么就找上我呢，不就是知道我的武技厉害，而且也不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不怕欠我人情，因为我迟早要离开这里的，说你这娃子也是挺聪明的，没听说过聪明反被聪明误吗，你换取更大价值的东西你就要有相应价值的东西，你有吗？”白发老人最后三个字拉得有点长，对着南轩意味深长地笑道。

“没。。。有。。”南轩不敢直视老人的双眼，毕竟只有九岁，再聪明也是缺少历练，脸皮子薄得很，只能失落地回答着老人。

“其实，你有！”老人确定说。

南轩闻声，表情先是惊愕，再是眉开眼笑想要开口说话，然后眼睛骨碌了一下，收住了嘴巴，低头思考着。

老人笑眯眯地注视着南轩，微微地点了点头，像对南轩的表现表示满意似的。

“白老头，我想来想去，我好像也没有什么东西您老是看上眼的”南轩一开口就发觉糟糕了，“白老头“的称呼顺口就出来了，注视着老人，发现他没有在乎才松了口气。谁叫这个老头这么捉弄我呢，就叫他老头子，一想到这就仿佛出了口恶气，顿时看着白老头也顺眼了些，没有刚才糟糕的心情。

“嘿嘿”老人并不急着回答南轩。

“你说学武技只不过是能安稳地在村里过过日子，其实即使我不教你武技，以你的聪明才智长大后一样活得好好的，说没有其他的想法我可不信，你这娃子说话可狡猾着”老人继续自说着。

南轩被老人揭开谎话后有些尴尬地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被老人打断了。

“有其他想法也不是不好，昙花一现浮游一生，更何况人呢，梦想啊！有总比没有好，力争一线希望，你以后想做什么也不关老夫何事，不说也罢了。”

“武技我是不会教给你的，再要我说多少次也是一样，其实小娃子你是不是特意的，说是学武技，难道不是打着其他注意，村里有些人即使知道一些，但是也不敢打听，就你这娃子胆子比他们强，我可以告诉你，我确实是猎灵师，”老人笑眯眯地说道。

南轩听到老人的话，小小的激动一下之后又冷静下来，老人这么爽快的承认了令南轩生疑，再抬头看看老头的模样，跟传闻中的猎灵师相差甚远呢。之前从村长口里偷听到老人十有八九就是猎灵师，那可是传闻中呼风唤雨，三头六臂，能匹敌灵兽的存在。

虽然南轩也猜想过老人的身份，但是确定的时候又是另一种患得患失的心情。

白发老人看着南轩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立即气不过来：“怎么你这娃子疑心这么重呢，你信不信我可无所谓啊，是你来求我的，难道还要我这样一位天下人尊敬的猎灵师证明给你这几岁的娃子看！”

南轩看出老人有点愠怒了，不免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南轩本来就是想学点武技的，后来猜想到白老头的身份不免地就想打些小主意，看看能不能多学点别的，不想被老头子一下子就看穿了。不过这样也好，不用自己多花心思打听。

“想打猎灵师的注意，你这娃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也不想想为什么猎灵师会这么稀少，这不是人人都可以学的，不过，也不知道你这小娃子走了什么运道，竟然还真有成为猎灵师的体质，而且估计还不错”老人语气变得温和了些。

南轩听着老人，虽然有些听不懂，但是最后还是能听到老人说自己可以成为人人敬仰的猎灵师，身体不免由于激动而有些颤抖。

想不到自己歪打正着，碰上天大的机缘，再想起这三年来所受的苦，顿时觉得所有都是值得的。

人的念头一通达，精神面貌就会直接就反应出来。

南轩弱小的身体内散发出一股气势，这是几年压抑的不甘和决心。

白老头有点惊讶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庄还能遇到这样以南轩小小的年纪就已经有一般人都不具备的气势，虽然弱小的不像样，但莫欺少年穷，一遇风云便化龙。

“哼！井底之蛙！像你这样的放在这里可能是百年一遇，在外面的世界可是多如牛毛，你就早早把你那点虚荣心打掉为好，要不然以后能不能活得长久也是个问题，更不要说在猎灵师这条路走得远，猎灵师这条路远比你想的残酷血腥，比你挨的三年更是步步为营，唉，现在说也是白说，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你想成为猎灵师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达到我一个要求就行了”白老头话为一转，说起了条件。

“我只要一件东西”拜老人竖起食指，南轩出神地盯着白老头

的手指。

“那就是。。你。。身体里面的东西！”白老头一转平常温和的目光，变得锐利无比，仿佛一把泛着刺眼光芒的尖刀，南轩现在才发现原来目光也会穿透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