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纪元》： 马戏之乐

第一章 马戏之乐

“嘟————”

嘹亮的长管号声响起，接下来是雨点般的小喇叭吹奏。

“先生们！女士们！欢迎来到杰克马戏团！马戏界的传说！”

明亮高昂的乐曲在响彻整个马戏大帐，欢快的节奏，再加上来自四周座无虚席的疯狂掌声和口哨声，西蒙先生有点陶醉。

他深吸一口气，在四周不停的掌声中闭上眼。

每当这一刻，他都感觉像是回到了和杜蒙夫人欢愉后的时光，浓情的依偎中喝下那杯贵族龙舌兰，舌尖上会有甜甜的小精灵在跳舞高唱，

“哦！美好的爱情，你是我的心脏~”

“哦！这该死的~短暂的夜~，黎明求你不要来临~”

西蒙先生双手高举着，脸色喜悦自然，还在接受着观众们的欢呼。

“哼-——嗯嗯嗯嗯嗯”哼----嗯嗯嗯嗯嗯”

嗯？！

这个时候？！

竟然有人睡觉？！

在他这么耀眼的时刻！竟然睡起觉，还打这么响的呼噜！

真的是！一点礼仪都没有！

西蒙先生心里一边咒骂着，一边想着怎么圆场。

观众们似乎被那打呼噜的人吸引去了，掌声都消失了！

这可恶的无礼之人！一会儿就让他难堪！

“团--长！”“团--长！”

背后传来压嗓的呼声，后台开始着急了

西蒙先生睁开眼睛，一脸严肃地转过头，向他露出一个微笑，

“不要慌，瑞！”

罪恶的呼噜声已经消失了！找不到罪魁祸首怎么办？！

西蒙淡定地整整衣服，又转身面向观众，行了个鞠躬，朗声道

“先生们，女士们！感谢你们的热情！”

“愉快的夜晚，即将拉开帘幕！”

所有观众的目光都看着他，西蒙怡然自得，继续道

“只是刚才那位睡觉打呼噜的先生！你应该感谢让你及时醒来的片刻安静！”

“不然我会从观众席上将你揪出来！并将你请出去！”

“我的马戏表演是有灵魂的！它不喜欢任何怠慢它的人出现在它的面前！”

西蒙有些激动。观众们则有坐有站，盯着西蒙，表情各异。

西蒙义正言辞地绕视一周！有种满足感。

“请不要看我一头白发，但我的眼睛！是雪亮的！”

“接下来我会像猫头鹰一般时刻盯着你！”

“请你！不要！再！睡觉！”

。。。。。。

众人纷纷点头！一个个并排坐好。

西蒙先生说变脸就变脸，毕竟是一位专业的司仪兼绅士

“女士们！先生们！这只是个小插曲！下面就进入我们今晚的开场表演环节吧！”

“让我们掌声有请！动物家族！”

掌声又如潮水般响起，西蒙先生非常满足。自己的圆场果然滴水不漏。

他退到后台，将瑞拉到一旁，义正言辞地对瑞说，

“给我好好看着观众席！要是抓到那个睡觉的！马上扔出去！”

瑞看着西蒙，嘴巴张了半天，又闭了回去。神色不安地看着西蒙。

西蒙眼中透着安慰，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人。

临走前还摇摇头道，

“现在的年轻人呐，一点场面没有见过。”

。。。。。。

瑞还是有点傻眼。这是他工作的第一天。

亲眼看到团长在众人的掌声中高举双手，闭眼睡去。

“哼---嗯嗯嗯嗯嗯”“哼---嗯嗯嗯嗯嗯”

直至掌声消去，都能听到那呼噜声。

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好像过了几个世纪。

瑞当时急的不行，却被身旁搬道具的洛拦住，

“没事的。一会儿就好”

直至开场表演，瑞才找到机会，拉住了洛

“洛，为什么团长会突然睡着啊？”

“不知道，大家都说是团长年纪大了吧！你不用担心，他有时睡得浅，一下子就醒来了。不碍事。

“这里的人们都知道，就是没有告诉团长。”

“毕竟告诉一个激情满满的人这种事，感觉有点残忍。”

“你也记得，就装不知道哦！”

瑞突然有了一种崇高的使命感，他看向团长离去的方向，眼中是满满的坚定与希望。

“西蒙先生！我的团长！”

真是有趣的第一天！

。。。。

“小屁孩们！向左看”

一群如小鸭子般推推搡搡，缓慢前进着的孩童们正逛着马戏团的后台大厅。

“这是动物家族的休息室，里面有很多很大的笼子。但是很臭！”

金打着哈欠，一边懒洋洋地介绍着，想想身后看见什么都会哇出声来的孩子，他越发地觉得无聊。

“小屁孩们！看右边！”一边引着路，一边介绍最后一个参观点。

“这里是团长工作的地方，里面什么都有。好吃的好玩的！”

一个有着婴儿肥的小女孩突然举手，

又是无聊的点名游戏吗？！

金终于有点不耐烦，看着一直举着的手，他翻了翻白眼，只能开口，

“莉！”

小女孩被点名抽中，显得很激动，奶声奶气地喊道，

“金！里面有糖吗？”

金见惯了大风大浪，冷冷笑道，

“糖算什么？”

“我之前偷偷进去，看到了几瓶好酒！”

“但是我没兴趣喝！”

“哇——————”

一群小屁孩，张大嘴，盯着金。

“切！”金有些不屑，

“这不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你们猜我在团长办公室见过最厉害的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

小屁孩们整齐划一的答道，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金高傲地抬起头，开始回忆，

“那天下午，我进去找好吃的，好吃的酒！”

“酒不是喝的吗？”“尼克！别打岔！”

“你不是不喝酒的吗？”“闭嘴，萨！”

“我打开团长的抽屉，我看到里面，”

“有一条！粉红色的！丝巾！”

金握拳在口，猛吸一口，仿佛手里捏着的东西。

“嘶————那香味，太好闻了！”

看着一群小屁孩瞪大的眼睛，金摆正了脸，恫吓道

“真的！就跟镇上杜蒙夫人的香水一样好闻！”

“砰！”

一根拐杖从身后直接抽过来，打在金的屁股上！

小鸭子们一下子炸开了锅，纷纷捂嘴笑着。

“好你个臭小子！又偷进我房间！”

金都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到西蒙先生黑沉沉的脸色。

这种时候，不能认错！不然以后在小屁孩们面前就抬不起头了！

金直接回头，认真地看着团长，

“西蒙先生，刚刚鲁夫找我！我先去前面帮忙了！”

说完撒腿就跑。

。。。。。。

鲁夫确实需要他。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马戏团后台管理者，他拥有极其丰富的控场经验。

什么突发状况发生，他都会斑斓不惊，挥挥手解决掉，一点问题没有！

额，然后——

“鲁夫！希斯说找不到亚瑟！”

“往常这个时候，他都是第一个在后台的呀！”

鲁夫还是不慌。

才13岁的亚瑟，自从来了马戏团后就成为团里的未来之星，似乎什么工作他都能完成地一丝不苟。团长甚至在晚餐时夸奖他是未来之星！作为未来之星，哪有不来的道理！肯定是路上什么事情被延误了！

“那先去问胖婶啊！”

“胖婶也没来啊！”

鲁夫感觉有点热，额头都热出点汗来。

心想亚瑟平日里并不会这样呀！平常的亚瑟可是非常乖巧懂事的，不表演时除了默默排练，就是帮其他人做事。这么好的孩子，怎么突然不见了呢！

胖婶也是！怎么人也不见了！今天是她又一批孩子进来寻摸工作，怎么人还不在这看着！

鲁夫有点发愁，忽然瞥见不远处一个晃过去的身影。

“金！！！”

。。。

嗯？

我在哪？

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三个字。

金此时愣愣得瞪着一双大眼睛。

四周环坐的观众们，成百上千双的眼睛也愣愣瞪着场中央的金。

三分钟前

“金！！！”

金听到呼喊，刚想会有答应，却被人拎起了领子，直接一路提溜到的化妆间。

“金！今天亚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没有来马戏团。快来个化妆的！”

“马上就是他的小丑戏了。道具呢！”

“来，快化好妆，赶紧上台！道具！小丑戏的道具呢！”

“帮我顶过这场，回头请你吃好吃的！”

鲁夫一把抓过旁人递过来的红鼻子，直接盖在金草草化上妆的脸上。

“快！领去前面！快！”

鲁夫一边推搡着，一边在他耳边说话，

“今天不单亚瑟没有来，胖婶也没有来！”

“他们应该有点事情。”

“别担心，小金。你上台后，我让人去趟酒馆看看。”

亚瑟没来？

怪不得今天来寻摸工作的小屁孩们找我带路。这讨厌的家伙！

胖，胖婶也没来？

为什么？

胖婶不是都会准时来找他们的吗？

是不是亚瑟做了啥坏事，胖婶在揍他呢？

是不是亚瑟打碎了酒馆的杯子，胖婶把他拎起来狂揍了！

揍完突然被丽莎看到了，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惨样。

嘿。

嘿嘿嘿！！！

啵——

金的鼻涕泡笑出来了——没办法，毕竟憋在红色的小丑鼻里有点难受。

“金——”“金——”

瑞低声喊名字的技术越发熟练。

金才回过神来。整个场中央，就只有自己。

他，刚才

在大家面前，冒了鼻涕泡？

呀！可千万别让丽莎看到啊！

这么丢人的时刻，万一被丽莎看到怎么办？

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不爱干净的人？

不行啊！我本来很爱干净的啊！

丽莎啊！我的丽莎！

“金——”“金——”

第二章 马戏团酒馆

还好自己是专业的。

鲁夫知道找金救场没这么简单。

但是就这么和观众对视了一分钟！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鲁夫就觉得自己可以收拾行李，从此告别控场生涯了。

但是，妈妈告诉过他，生命里从来不缺惊喜！

忽然救星从天而降了！！！

年老的麦克被拉过来救场。

别看麦克有点老！

他一边颤颤巍巍戴上小丑鼻子，一边抖抖索索往兜里装道具的样子，无不显示着他是一位经验及其老辣的小丑表演者！

两分钟内，装扮完毕！

你瞧！

麦克向鲁夫竖起了自信的大拇指，自信地展开笑容，露出仅剩的两颗门牙！

“你的控场生涯，我来拯救！”

本以为金能派上用场，

结果还是需要老麦克救场。

鲁夫开始安慰自己

“老麦克可能动作迟缓点，但是胜在经验丰富！”

“好一个完美的衔接入场！只见我们的老麦克摇头晃脑，气定神闲地走入场中！”

观众们纷纷看向入场的麦克！

“他怎么能这么淡定！”

“等等？！”

“他难道是想要用出传说中小丑界的惯用必杀技！”

“拍后脑勺之术！”

观众们议论纷纷，脸上表情各异

“这一招对于小丑来说，看似简单，实则非常困难！无论是打击的对象，打击的声音，还是打击的力度、角度，都会对想要逗笑观众的小丑们造成无数意外的结果！”

“老麦克举起手了！他真的准备要打后脑勺了！”

“而此时的金，却仍然还在原地发呆！”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还是说他在故意配合麦克！缓解刚才的尴尬！”

看台上的人有些已经站了起来，神色紧张地盯着场中央。

“他打了！他要打了！”

“女士们，先生们！这一招世代家传的小丑绝技马上就要施展出来了！”

“请各位擦亮你们的眼睛！将注意力全集中在我们的麦克身上吧！”

“那边那个小孩！不许扔爆米花！这不是动物园！”

“好一个老麦克！手都扬起来了！他却闭上了眼睛！”

“他在干嘛？！”

“他在蓄力！我的天！他在蓄力！”

几位夫人已经紧张得昏厥过去，被旁边的人扶到了椅子上。

“他打下去了！”

“啊————！”

女士们纷纷跟着尖叫，眼睛紧紧盯着那只手，老爷们一个个强装镇定，却也用力伸长脖子，看着中央！

“他打下去了!”

观众们激动万分！鼓掌声喝彩声开始炸开！

“好一个老麦克！”

“他成功用他的家传绝学，拯救这场小丑戏的尴尬！”

“这后脑勺打得清脆响亮！时间卡的刚刚好！”

“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向老麦克致敬！”

“为他不朽的小丑之魂！”

观众们轰然而动，全部起身，更用力地为老麦克的精彩救场鼓掌喝彩！

“我们的老麦克！”

“他用他的巴掌！重新挽救了这场小丑戏！”

“他打的是一个金的后脑勺！逗笑的却是。。。”

“天呐！他俩又扭在一起了！”

“老麦克和金的第一次合作，真是太精彩了！”

“这场小丑戏！已经值回票价了！”

“看呐！他们表演得多逼真！麦克左眼已经肿了！”

“我们的金已经疯狂沉醉在扭打的小丑戏里了！他开始压在麦克身上挥舞拳头了！”

“感谢他们的精彩表演！”

鲁夫一把抢过主持的大话筒！大声吼道，

“他们就是打起来了！傻瓜！”

“快来帮忙啊！”

。。。。。。

观众们看的激情澎湃就好。

鲁夫擦着冷汗带他们谢礼。

谢礼时麦克顶着脸上的乌青，自信地露出笑容，那两颗门牙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鲁夫敢对着妈妈发誓，他此时此刻，真的不想看见这对门牙！

。。。。。。

后台

演出结束了，金也总算解脱了。只见他一瘸一拐地往休息室走去。

迎头碰上刚下来的鲁夫。鲁夫看着龇牙咧嘴的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认真劝说道，

“金！不要以为你只是个卖爆米花的！”

“你能不能有点追求？！”

“看看人家亚瑟！”

“当初刚进来，也是卖爆米花的！”

“现在人家已经上升到小丑这个重要角色了！”

“好不容易给你一次上台出小丑戏的机会！你竟然和人打架！”

“能不能上点心！能不能！”

“你在听我讲话吗？！”

金听了半天不吭声，想来想去，心里还是有点事想问。

“胖婶和亚瑟还没过来吗？”

鲁夫一拍脑门，

“嗷！对！”

“他们都在酒馆呢，只是那边有事，所以今天来不了了！”

“胖婶让我转告你，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带带你的弟弟妹妹们吧！”

“还有上点心！以后我会多关注你的！今晚的表演，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金一听后脑勺的包又开始痛了！

这个老麦克！

他立马认真地看着鲁夫，一字一句道，

“好的！我知道了！”

转身便撒腿就跑，留下鲁夫一人在原地。

如果说，杰克马戏团因为它的表演而出名，

那么杰克镇，便是因为杰克马戏团而出名。

从它的名字上就能看出来。

杰克镇上的杰克马戏团，带动了小镇大部分的经济产业，众多的居民在这里工作，无论是在马戏团内部演出跑场，还是在马戏团外周边产业里工作。

总之，这个镇，便是因马戏团而生的。

比如杰克旅馆，还有杰克游乐园等等著名杰克建筑。

镇上有一家酒馆。唯一一家。

额，不叫杰克酒馆。

叫马戏团酒馆。

原本镇长先生为了统一杰克镇的时尚潮流，在酒馆修建的时候就要求酒馆也提名为杰克酒馆。

但是他最终在酒馆老板娘胖婶的坚持下，放弃了杰克之名的酒馆计划，并与胖婶达成了“放下菜刀，有话好说”的友好交流。

没办法。谁让他是全镇最有礼仪风度的绅士——西蒙先生呢！

于是，从那天起！

酒馆。正式！取名为马戏团酒馆！

至于胖婶？

胖婶真名叫什么？

不知道。

胖婶从哪来？

不知道。

自打有杰克镇的那天起，人们就看见胖婶和马戏团团长西蒙先生、小丑麦克等一群人在一块儿了。

“胖婶！”“胖婶！”

这名称叫了多少年，胖婶的马戏团酒馆就开了多少年。

如果说杜蒙夫人，是小镇上最漂亮最有韵味的寡妇，是镇上无数男子魂牵梦绕的对象，

那么胖婶，就是小镇上最彪悍最男人的妇女，很有可能是镇上所有男人夜半惊醒的噩梦。

胖婶其实不胖，就是壮。

一米九几的个子，身上的肉，总能将衣服撑到极限！

所以她都喜欢穿长袍。额，最大的号！

但是人总会遇到点波折。

胖婶今天也遇到难题了——

她亲爱的孩子亚瑟，正面临去留的问题。

此时的酒馆已经清空，木门半掩着。

桌台上的灯发出深黄色光晕，只能点亮半间酒馆。

胖婶庞大的身躯深深陷进座椅里，脸上尽是纠结。她不断地摩擦自己无名指上那颗斗大的红宝石戒指，仿佛只有那样，才能让她平静下来。

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能让她紧张得不敢出声。

酒馆里静悄悄的，椅子上的人，很默契地在保持这份沉默。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对面宽大斗篷里的那人永远不要开口。

只是对面的男人，还是开口了。

声音嘶哑阴沉，如同冬日里吹过森林的风。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夫人？”

“我从没见过亚瑟这么聪明的孩子”那人缓缓说道，每个词都说得很平稳。

“他勤劳能干，又聪明、爱学习”

“所以，我想收养他。”

那男人顿了顿，又说道，

“我打听过了，你酒馆里的这群孩子，都是你收养的孤儿”

“亚瑟只是其中一个孩子。你为了抚养这么多的孩子，肯定很辛苦吧。”

“而且他这岁数，除了我也没多少人愿意收养他。”

“我可以支付你一笔不小的补偿，足够你养活剩下那群孩子两三年了。”

“亚瑟跟着我，他能比现在过得更好！不是吗？”

胖婶坐不住了，她看向身边的站的笔直的亚瑟，仿佛人家说的和他无关。

胖婶看看亚瑟，发现他也正盯着自己。

乌黑发亮的眼睛里，毫无感情波动。他

看着胖婶的原因，只是因为胖婶看着他。

桌上昏黄的油灯开始发出一点点响声。

男人并不着急，他掩藏在斗篷里的面孔，也在注视着胖婶。

酒馆里又安静下来，就连呼吸声也小了。似乎连酒馆里的角落里的小精灵，也在看着胖婶做出决定。

胖婶的额头上渗出了几滴汗水。她的眼前渐渐回忆起从前。

小镇路口捡起那个婴儿，不哭不闹地睁着大眼睛看着她。

当时西蒙就说，这孩子一定会不一般！

刚学会走路的那个孩子，就学会帮她拿酒杯，递手巾。

我的小亚瑟一直都这么懂事！

面无表情的亚瑟，在她面前举起了自己第一天工作结的工资。

记得自己当时蹲下来抱着他哭了吧，而他却像个小大人似的拍拍自己，安慰自己。还温柔地替自己擦去眼泪。

回忆太多太多了，胖婶想起种种，眼眶又不禁红了。

真是人上了年纪，越容易感伤了呀。

胖婶站起身来，转身低头看着亚瑟，

亚瑟也抬起头看着胖婶，眼神中透着疑问。

胖婶伸出粗糙的大手，摸摸亚瑟金色的卷发。

又蹲下来，抱住他。

胖婶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独属于她孩子的气味，她从未想过这气味会让她深深留念。

胖婶替亚瑟整整领子，拉拉衣角。又站起身来。

她面向对面的那个男人。胖婶的脸上，能感受到来自斗篷里那两道有些幽暗发亮的目光。

这个男人不是一般人！

胖婶心里做下了决定！

“这位先生。。。”

“不能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