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齐帝子》——望月思远
第二章,临别
年节将至,圣帝闭朝等待除夕年夜,在帝都的几位帝子也消停了下来,或许此时圣帝才能感受到父慈子孝。但也有些神伤,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在外。作为父亲,也是在六个儿子聚集一堂时。想念的很呐。
立冬过后,盛天便离开临淄帝都。自己即将参与夺嫡,这可能是自己在老师身边度过的最后一个年节了。盛天重师道。一直对自己离都后照顾自己的两位老师极其尊重。尤其对聂梵天老师。
刚刚下过雪,天地一蓝一白比平时看的更远了。雪地中盛天正在自己的老师面前,演练老师所授的绝学--九方剑诀。
剑气将地上的雪激荡起,雪随剑锋所指飞扬,仅离盛天数丈的聂梵天就看不清盛天的身姿。莫不是内力深厚,仅这剑气就能将在此段距离观看盛天舞剑的平常人震至重伤。正当盛天将剑诀淋漓尽致的亮出时。快如风的一道剑影直击盛天。盛天急变换招式抵挡。在盛天舞剑正当巅峰时也是在剑式最不易改变时突然加入,显然此人对剑诀对自己十分了解,并有一击致胜的把握。此一下让这个突然的对手抓住了先机,抵挡这一下,就将自己的剑式全盘打乱,陷入了窘境。
百招之内盛天只有抵挡的份完全没有进攻的机会。且对手的内力不在盛天之下,剑式又有百家的影子,完全掌握了套路。
交战时间越来越长,盛天虽不能取胜但也使对方讨不到半点好处。盛天惊慌之余也有一丝欣喜。
盛天自知这些年自己只在山中练剑,而雁凌四阁又有能独当一面的四大阁主坐镇。自己从未出手,江湖也知雁凌尊主的名号,却没人见过自己。也只有四大阁主知道自己是雁凌尊主之外,雁凌中无人知晓。而江湖中的武功剑式自己也从未接触。可以说自己已被完全克制住。若不是对方处处留情自己恐已身受重伤。一时间自己进攻不得又脱身不得。对手剑式毫无疏漏。自己全无取胜的可能。想至此盛天不由得悲从心生,自两年前自己接受匡泽剑士所送的四柄至尊之剑中的青麟剑之后,便认为天下三界内无人能敌,今日自己初战就被对手压迫至此,怎不悲催。
两人渐收攻势,剑入鞘,此时盛天才看清对方和自己年龄相仿。内心的悲哀更胜了一分。不过想来也奇怪,对方胜过自己却胜不过自己的老师。自己不知如何应对老师却也不提醒指点自己,看来此次突然的比试,是老师刻意安排的。盛天看向数丈外的老师,剑圣轻微一笑。盛天又看向那个少年,少年抱拳施礼说:“青龙望月见过雁凌尊主。”青龙,听闻此姓盛天不由得对刚才的落败有了一丝安慰。“铸剑之宗,剑尊山庄,久仰。盛天领教了。”江湖中人以兵器为傲,而剑尊山庄是天下铸剑最精良之处。对于剑没有与剑尊相媲美的了,百年来剑尊山庄研究百家剑式,早有耳闻,却不知以至于此。眼前的少年便是剑尊山庄少主--青龙望月。
剑圣走到两人身边,说:“少剑尊,对我这个徒弟还满意吗?”青龙望月不由得皱眉说:“剑圣高徒,望月不敢妄断,只是雁凌尊主若能将九方剑决运用的淋漓尽致,我想我们之间的对决将会?不止于此。”“九方剑诀精妙无比,盛天修行尚浅。今日败北,深负老师。少剑尊剑术高深盛天望尘莫及。刚才少剑尊谬赞了。”盛天对青龙望月刚才的评论不欠礼节的说道。同时也注意
到了青龙望月手中的剑。此剑剑气浑厚,与自己手中的至尊之剑相差无几,甚至略高于自己这把。不由得问道:“少剑尊所持之剑莫非是至尊之剑--紫烨剑。”青龙望月听到盛天已看出自己手中这柄剑,笑着把手中的剑展示给盛天看,说到:“父亲把我们家族世传的这柄紫烨剑交付与我时,我就立志战胜其他的至尊之剑剑主。”看到眼前这两个在江湖上都有建树的年轻人对对方流露出惺惺相惜。笑着对盛天说:“你和我学艺十年了,却无幼年时练剑的基础,而今你已熟练九方剑决和浩然决。虽能独当一面,但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却难以招架。”又转过身对青龙望月说:“少剑尊是否有意对我小徒指点一二,也让我九方剑决真正的传承下去。”“尊主内力武功可以与武林一流高手媲美,日后定然能成为绝世无双之人。若能为尊主剑式指点一二,望月甚感荣幸。”在望月心中盛天是一块璞玉,雕琢之下定能光辉无限。只是盛天特殊的身份,与将要发生的圣帝子们的夺嫡之战。武学上留给盛天的时间不多了。
新年刚过,圣帝在开朝之前召集三公于龙和殿内殿议事。在百官朝臣面前不能明说的,在这里圣帝与朝中最高位者商议。丞相岳霖,御史大夫郑铭,太尉左章,此三位是圣帝御极多年最信任的人,也是只忠于自己的人。如今东齐太平国安在朝中又是群党林立。在这里议事在一定程度上比在外殿有用的多。近些年,东齐由对外的征讨转为对内的整治。所以近几年内阁中的议论的主题多为如何稳定朝局。也因圣帝的身体状况,讨论帝位未来的继承人,现今在圣都的六位帝子中,圣帝举棋不定,现在只有制衡了。而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却提出了召回七帝子的建议。七帝子因十一年前的旬氏谋反之事被圣帝逐出圣都。丞相保举一个不受宠的也在朝中没有根基的帝子,不得不使另两位大臣震惊了。更让他们震惊的是圣帝的态度。对着个儿子圣帝一改对其他帝子一般少于恩赏的做法。明意要召回,暗意封王。所幸内殿中之人都是圣帝心腹未涉党争。不然又要在朝中掀起激荡风云。
盛天和望月在吴越国境内北固山剑圣聂梵天居所,潜修剑法,已是大有进益,虽不能发挥九方剑诀全部威力,却也有六成。已能媲美于一流高手。已是三月,万物复苏,但春寒料峭。东齐圣都圣帝降旨召回七帝子。北固山与临淄相隔千里,圣帝派出了一队轻骑火速将旨意传达给七帝子。
北固山下盛天与望月在一酒肆中小酌。“今当离别,盛天有一事相求。”“你尽管说,我会做到的。”相处了些时日,两个年轻人本就智趣相投。便无话不谈。望月知道盛天世间万难都有应对之能。若有事相托必是情义上无法解决之事。“我此次下山参与夺嫡,成则成,败则亡。只是老师的剑诀我是不能传承下去了,希望你能寻一能传授之人,承袭老师剑诀。”
“嗯,权谋之事我不懂,但江湖上的人我还是能找到合适的,所托之事,我会斟酌遴选的,这个你放心。”
有望月在盛天不担心自己师门后继无人,老师人称剑圣,绝世高手,不想却终身孤独,对自己的养育之恩。此生不能报答了。
盛天往北固山深处望去,春风以致,寒冬已过。山涧雾气沼沼,十一年去,自己孤身来此,盛气凌人,品行顽劣。而今自己权谋利己,让师门蒙羞,注定辜负老师了
第一章,帝子降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
鸟何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
晚秋,萧瑟的风透过窗子的缝隙吹进少年的房中,少年走向窗前。窗外传来琴声。想必是居住于雀语阁中的名师所奏,少年打开窗,好听到琴声。这丝丝缕缕的琴声反而能听出别样的意境。
圣都宫城之中,圣帝正批阅着如小山般的奏章,已参与朝政的帝子正侍奉于其旁,好在自己的父亲面前显露一下才干。傍晚时分,圣帝终于批完了奏章。或许是某位帝子的建仪合乎圣帝的心思。圣帝召诸帝子于宫中共用晚宴。酒酣之时,圣帝看着留于身边的五位帝子,思绪万千,最终他将目光停在三帝子龙盛彦身上。圣帝龙召云共有七子,自长帝子__龙盛睿离都镇守北境后,三帝子便在朝中结交党派,积攒权势。特别是四年前长帝子因中敌军埋伏而残疾后,更是加剧了他夺嫡的野心。这些圣帝全然看在眼里,可无奈诸帝子中三帝子最为出众。似乎是即位的最佳人选了。但他的野心依然触及至尊的底线。深夜,圣帝辗转难眠,思绪飘回十年前那个同样的深秋,那件他不愿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诛尽帮助自己上位,却在自己即位之后执掌军权的荀氏家族,军权已威胁到了帝位,无情的帝王为了自己的权位可以杀任何人。对于君王来说这些无可厚非,权位之路总伴有鲜血。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对荀氏之女,那个天真的女孩,圣帝总怀着愧疚。在得知自己家人尽数被杀后,荀氏自尽于宫中,留下了刚满十岁的儿子__龙盛天。或许是心爱女人的离世的打击和荀氏的谋反,龙帝遣盛天离都,寻师学艺。已经十年
“算来已经十年,烈儿,你还在恨朕吗?”圣帝心底不由得想起这个儿子。
转眼已到立冬,少年站与屋檐之下,看着院里的荒芜正出神时。身后传来一老者的声音:“尊主,怎么看着这枯树出神,莫非有心事?”少年转头看了下老者。刚才出神的眼睛已收去了锋芒。“老师莫非已猜出我的心事?”少年嘴角微微上扬。老者拿起少年身后桌案上的剑说:“尊主所用至尊之剑,身怀治国之才,岂无平天下之志。”少年炯炯目光看向老者,却换了一种语气说:“到时候了吗?”老者放下剑,站起身来,走到少年身边说:“夺嫡已经开始了,襄王残疾,只有成王殿下算是有能力了,可似乎这位三帝子不太得圣宠。”
“他也算是精于权谋,就是太急于求成了,三年前担任治河大臣时就以触怒了至尊了。”少年摇头说道。
“尊主也是一个帝子,参与夺嫡正是时候。”老者说到,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那少年正是圣帝七子__龙盛天,十年前他离都拜江湖上人称剑圣的聂梵天为师。并接手了舅父留在江湖的雁凌。眼前的老者便是雁凌四大阁主之一,雀语阁主__燕绍。是盛天的权谋老师。
近日,平日就很喧闹的圣都临淄城更加喧闹。长帝子回都的消息早已在大街小巷传开。
清晨,一身着戎装,大概十六七岁的少年敲响了驿站最好房间的房门“殿下,寅时已到。”随着房中烛火亮起,少年离开房门。一老侍者进入房内,少年转至们前监督车马。须臾,老侍者推着轮车行至门前,轮车所载,正是正赶往圣都的圣帝长子__龙盛睿。
望着远方荒寂的平原,“前方就是龙都了,商儿,这里的凶险丝毫不比边关差。你身份特殊,千万小心。”长帝子早已经历了帝国权力核心斗争也知晓自己的父帝让自己回来的目的,而自己的这个义子,身世特殊难免有人。拿此事大做文章。“嗯,义父。”戎装少年答道。少年叫黎商,是七年前长帝子在边关战场上所遇。或许是难民的遗孤,长帝子从死人堆里领回了衣服浸满鲜血的孩子,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却说不出自己的身世。可一个孩子又怎么能骗过权谋场上的帝子呢?
临淄城外,仪仗早已备好,只待长帝子到来。午时帝子驾临,
城门旁,华仗林立,为首的官员走向前向长帝子所在的马车行礼说:“恭迎襄王殿下回都,臣奉陛下旨意在此恭迎帝子。”车中人回到:“免礼,辛苦大人了。盛睿回都何劳如此兴师动众。”“殿下久守边关,劳苦功高。此等大功,?朝中无人能即,是殿下过谦了。”官员收身说道。此人逢迎的恰到好处,必是朝中老手。对此人长帝子已有初步判断,盛睿轻蔑一笑“大人,供职何处?”“臣礼部侍郎罗向。”车下人听帝子相问迫不及待的答道。“请大人引殿下入宫吧。”黎商对迎礼官员说道。“嗯,”罗向对黎商回答后转身对仪仗说:“帝子起驾,仪仗起。”
长帝子仪仗路经龙都最繁华的街道,人们对这位离都已久的帝子早已陌生,但从圣帝所赐的半幅帝驾,看得出圣帝对这个儿子的重视。而盛睿返还阔别已久的龙都却没有半点欣喜,七年前,北陨界入侵,自己请命抵抗并镇守北境。而今七年,朝中如何,自己又残疾,对帝位对前程没有半点信心。虽说父帝用半幅帝驾迎自己还都入宫城。单此以来不是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吗?
圣帝迎长帝子与正殿--龙和殿中,一切都是安最显要的规格来的。为长帝子接风的晚宴过后,圣帝留盛睿在宫中。圣帝看得出自己的大儿子的心事,可是朝中大局需要自己这样对自己的儿子。夜深,长帝子却是难以入眠,七年间发生太多太多事了,后宫母亲病逝。前朝早先并无党争,如今却结党营私不断。父帝春秋正盛也因内百废待兴,外敌国环绕而劳累过度。身体每况愈下。或许父帝是想在自己还有精力时选定继承人,好让这立界四十余年的帝国延续下去。自己也是对帝位有所幻想,以前是现在仍是。
雀语阁内,阁主燕绍面露笑容看着棋盘另一边的正眉头紧缩,双眼紧盯着棋局自己的关弟子--荀宴,终于荀宴将手中的棋子掷于棋篓之中,并将自己目光看向老师燕绍,笑道:“我输了,老师总揽全局,棋艺荀宴望尘莫及”。燕绍也将手中棋子掷于篓中,说道:“宴儿,你自小便在尊主的耀眼光芒下生活。才养成这谦卑的性格,以你的智谋可与尊主在这圣轩灵界称为双绝。”荀宴微微一笑。
雀语阁门前,一衣着华贵的老者正在左右的搀扶下走下马车,马车旁一与老者衣着同样华贵的青年走向正在下车的老者身旁,从样貌年龄上看此二人应当是爷孙辈分。青年问老者:“祖父,你说此间有大才居住,可我看此地并无特别之处,且充满了世俗之气。”老者只一笑:“元儿,你可知中隐隐于市。”说完就向着雀语阁走去。雀语阁内,燕绍与荀宴刚收起了棋局,仆人就来通报老者到来的消息。荀宴先开腔说:“老师,怕尊主入朝的引荐者来了。”燕绍站起身,由上而下看向荀宴说到:“此人与我是旧识,当年炎灵卫之祸尊主得以保全也有赖此人,对尊主大恩,是我们给尊主开辟入朝途径的不二人选。”说完便离开棋盘迎接前来之人。
荀宴望向窗外这方在临淄城内难寻的静谧之处,不由的想起了相交十年的挚友,也是与自己同一师门的尊主--龙盛天。相交多深,帮助他实现宏图大志的心就有多深。可是盛天似乎对十年前有很深的介怀,以至于丝毫不愿与朝中之人相交,已经对此朝局彻底失望。今日来人与盛天素有渊源。对圣帝又是绝对忠诚,是当今朝中少有的忠臣良将。此人对盛天是否有所帮助尚未知晓。
雀语阁迎客厅中,祖孙二人已在屋中等候,主人未到,也不好入座。被老者成为“元儿”的少年细细地打量着屋里的陈设。与外面的富丽不同,屋内的陈设简单但透出一种清雅之气。偌大的厅堂中只有包括主位在内的五张桌子,和主座旁取暖和燃香合一的铜炉之外,别无他物。看到屋里的摆设。少年心中不禁有了疑问,帝都中如此富丽之处却在自己在内的世家子弟中少有耳闻。主人迎客之所却是如此简陋。祖父刚才说此是大才居住之所。对这位大才少年甚是好奇啊。
须倪,让少年好奇的主人来到客厅,看到这位和祖父年龄差不多须发斑白的老者,在朝中位居高位的祖父竟快走迎了上去。俩位老者在门口行礼,寒暄了好一会才走进来,在两人的话语中,少年可以听出此二人已是旧识。而眼前这位陌生的老人仅见面这一小会就给自己一种神秘莫测之感。当介绍到自己时,自己回应的却是很慌乱。仿佛在他面前自己无处藏匿心中所想。当祖父要问自己此来的问题时就示意我离开。
当祖父出来时脸上的阴霾之气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和悦之色,这便使少年对那位老者更加好奇了。
归程,老者让少年和自己一同乘车,在车上老者叮嘱少年说:“元儿,今后多来这里,对你将大有帮助。”少年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老者有缓缓地说:“但愿我岳氏能平安度过这次夺嫡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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