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牢》： 族灭

第一章 族灭

血，到处都是血，暗红色的涂料覆盖了庄严神圣的的祭坛。

怎么会这样，不，不应该是这样的，爷爷，爸爸，叔叔，大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呜呜~~，是我的错吗，你们住手啊！！！

无力的嘶吼只有自己能够听到，元素的光芒在身前绽放，交战双方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了躺在地上的孩子，尽管他才是双方战斗的原因。

不断地有鲜血泼洒在祭坛之上，伴随着无法完全消散的元素之力，小小的伊奥，只能无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亲人和敌人的流尽鲜血倒在眼前，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漆黑的头发无力地搭在额头，就和他本人一样，在这场战斗中只能成为一个旁观者，就连想要依靠自杀来逃避这一切都做不到。

体温不断的降低，苍白蔓延至瞳孔之上，感知渐渐模糊，伊奥不再抵抗，陷入了沉睡，可惜并不是死亡。

战斗进行得很快，一方毫无防备，而敌人却是有备而来，力量与情报的差距，致使泽西斯家族完全组织不了有效的抵抗，家族首领迪恩.泽西斯，以及众多长老刚刚对伊奥体内的力量进行唤醒仪式，却被突如其来的进攻打断，他们能调动的元素之力大打折扣，对于早有预谋的敌人来说，这恰恰是他们所希望的。

直到死亡，迪恩都不知道这场隐蔽的仪式是如何被他们知晓，这些人又是如何来到隐于家族腹地的祭坛，甚至连敌人是哪个势力都不知道，就遭遇了灭顶之灾。

敌人冷血，残酷，直接，没有一丝怜悯，停留....不留活口！

但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伤害因为仪式中断倒地不起的伊奥，甚至战斗时都刻意避开了他的所在，虽然祭坛上洒满了鲜血，但是伊奥的身上却没有沾染上一丝一毫。

在闭上双眼的最后一刻，迪恩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伊奥，充满歉意，他没有时间去确认自己孩子的状态，现在却万分希望他可以因为仪式中断而死亡，这是出于一位父亲最后的祈求，因为落在这些人手中，死亡反而可能是最好的解脱，而不是抱着仇恨苟活于世。

当然，这一切那个小小的孩子一无所知，沉睡中的他，眉头微微颤抖，仿佛在经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噩梦。

一切尘埃落定，只有还未消散的元素波动以及遍地的尸骸与汇聚在一起的鲜血，无声地诉说着生命的卑微。

弗莱迪撕掉布满破洞的披风，一只手拎起伊奥，扛在肩上，“柯基斯，你挑几个人，处理一下现场，尤其是我们牺牲的人，务必不能被查出身份，我和安佐在外面等你，尽快。”

“是，大哥。”一身黑袍的柯基斯选了几位法师和自己清理现场，想要掩盖一些东西，法师要比战士方便得多。

见此，弗莱迪扛着伊奥，和其余几人一同走了出去，放心地将剩余一切交给了自己的兄弟。

安佐，这次行动中唯一一个暂时没有出过手的人，因为他的力量过于明显，容易暴露身份，他看着自己的大哥，嘴唇颤动着，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弗莱迪看着安佐的举动，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自己这个三弟就是性子太柔和，容易心软，但是他们的身份只能遵从命令行事，容不得差错，也不需要向他们解释什么，这些事只能自己慢慢想通，别人帮不了。还好他还算顾全大局，而且他的能力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尤为重要，否则弗莱迪也不想让他参与这一切。

很快，一头红发的柯基斯就大大咧咧的领头走了出来，如果不是熟悉他的人，绝对猜不到他刚刚参与了一场激烈的战斗，黑袍整齐的披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缺口。

“搞定。”

柯基斯笑嘻嘻的向弗莱迪比了一个大拇指，表示自己圆满完成了任务，弗莱迪也知道他的手段，从泽西斯家族主宅里飘出的火光更是清楚地表明了一切。

“放心，可不止是这场大火，细节都处理到位了，每个尸体我都检查过，经过处理之后，我都检查不出来什么，再加上这场大火，这里发生的一切没人会知道。”

柯基斯一脸洋洋得意，摆明了一副快来夸我的表情，弗莱迪对他的幼稚不予理会，静静的走到泽西斯家族门口，看着往日庄严的实木大门在火焰的熏烤下崩裂出道道伤口，这个曾经安德里思的强盛家族之一在此时永远的倒下了，所有的家族高层全部殒命，剩余的底层人员即使再怎么努力也难以恢复曾经的荣光。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肩膀上的孩子以及自己接到的命令。

弗莱迪抛开脑海中的想法，这次行动的剩余人员，全部站立在他的身后，即使是最为跳脱的柯基斯也是满脸肃穆，所有人在弗莱迪的带领下，单手在胸前划出一个十字，为亡魂默默祈祷着。

很快，所有人都将手放下，恢复成了战备状态。

弗莱迪看到所有人都准备好了以后，立刻领着所有人按计划撤离，“我们接下来会直接出城，脱离安德里思所有的管辖区域，横穿伊恩斯丛林回国，路上多加戒备，接下来才是最危险的时刻。”

就此启程。

一星期之后的傍晚，佐恩的首都，威斯特的光明教堂，这里是只有教宗主教等人才能自由进出的区域，其他人，除非宣召不得入内。

位于三楼的主教住所，收到安德里思传来的消息以后，瓦力静静的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静静地思索着，一身白袍的青年在他的身后低垂着头，等候着。

“瑟斯，你觉得我们这么做是正确的吗？”

身后的青年——瑟斯，听到瓦力的问询，诧异的抬起了头，注视着这位尊敬的主教的背影，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瓦力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仍是静静地注视着窗外，也许他并没有期待这个回答。

几经思索，瑟斯终于开口，“瓦力主教，虽然这件事让我们损失了在安德里思的很多眼线，但是，主的荣光不容侵犯。”

瓦力叹了口气，终于转过身来，看着这位朝气蓬勃的神父，对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并没有表示什么，只使用温和的眼神看着他，如同一位慈祥的长者，瑟斯低下头，隐藏起脸上紧张与激动的神色，默默地接受着瓦力的注视。

这可是主教的注视，作为最接近主的几个人之一，只是想一想就让瑟斯不能自已。

“瑟斯，今年秋天修德罗姆招生的时候，你挑选一些有潜力的年轻修士去参加吧。”

瑟斯心中的激动陡然消失，他顾不得身份，看着瓦力，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消息。

“主教，可是，可是那是....”瑟斯思考着自己的措辞，生怕引起主教的不满，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主教会下达这个命令。

瓦力真出右手向下压了压，示意瑟斯稍安勿躁，“我知道那是渎神者拉比特建立的学院。”

瑟斯更加吃惊，“您既然知道，为什么还，那个家伙可是自称为神，更过分的事安德里思那些家伙居然承认了，这样的渎神行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以往虽然恩佐有人忍受不了力量的诱惑，选择了堕落，但是我们并没有以神的名义做这件事，这是各位主教大人讨论出的决定，还是，难道是教宗...”想到这个可能，瑟斯的眼睛都瞪大了，双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不，这只是我个人的主意，但我会说服他们的。”和瑟斯的激动慌张不同，瓦力的声音依然平和，沉稳，没有丝毫的波动，瑟斯受到感染，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瑟斯，你很有潜力，也很得主的赏识，这从你修为的提升速度上可以看出来，但是，作为主的奴仆，你要相信主，天下所有的人都是主的仆人，也许有的人会走错路，会感到迷茫，甚至会因为诱惑而堕落，但是作为主的最忠实的仆人，我们要做的并不是伤害排挤他们，而是指导他们，引领他们，使他们得以重新沐浴在主的荣光下，只有在他们切实危害到主，或者永远无法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时，将他们送到主的身边才是我们的唯一选择。”

瑟斯静静地听着，心中充满了愧疚，是啊，做为主的代言人，自己应该做的是引导迷途的羔羊，而不是将他们驱逐出主的光芒，他为自己以前错误的观念惭愧不已。

“你先下去吧，好好准备这件事，这是主对你的考验。”

“是，主教大人！”

瑟斯再度恢复蓬勃的干劲，甚至更胜从前。

待到瑟斯走后，这位向主奉献了一生的老人才靠在椅子上，略微喘息，“老了，要悄无声息影响一个人的思想居然会感觉到累。”

但是，这么做到底有没有意义，在教内，不知何时发展出如此激进的思潮，审判所的新人更是为了得到一个任务而翘首以盼，惩戒异端的行为也愈发凌厉无情，曾经的怜悯也只有在一部分老人身上可以得见，这恐怕也是安德里思独立的原因之一吧，尤其是曾经作为中坚力量之一的泽西斯家族，早就有所不满，这可能也是他们选择一起独立出去的原因吧。

但是，这个看起来平凡的老人看向房顶的某个方向，主啊，这真是你希望我们做的吗，请指引一下你迷茫的仆人吧。

在瓦力视线的尽头，光明教堂最高一层的唯一的大厅中心，一枚一人高的光球不断地散发着乳白的光芒，忽明忽暗，仿佛没有听到老人的祈祷，只是如同呼吸一般，散发着令人安心的光芒。

第二章 陨落丛林

同一时间，陨落丛林（又被称之为伊恩斯丛林）之中，弗莱迪牵着一匹少见的野生三级驼驼，伊奥被铁链绑在驼驼上，他的体温仍然维持在一个较低的水准，锁链上凝结着一层不自然的寒霜。

驼驼的目光呆滞，明显经过了特殊的处理，否则它是绝对不会跟随众人进入这座丛林。

压抑的氛围始终缭绕在众人之间，即使已经有所预料，但这座丛林的诡异程度依然超越了众人的想象，被杀死以后反而会爆炸出毒雾的毒蛇，坚实的土地在最后一个人通过时却化成了深不见底的沼泽，突然消失的人被突然出现的鲜红大树所取代......

所有人都在小心谨慎的关注着四周，提放着出现在的生物，身旁的树木，脚下的土地，谁也不知道危险会来自何方。

随着到了一片相对空旷的地方，弗莱迪举手示意大家原地休息，恢复精神。其他人立刻原地停下，拿出干粮和水抓紧补充体力。

只有弗莱迪，柯基斯，安佐还在保持警惕，达到他们的实力程度，食物的需求已经很低，如果不是顾虑其他人，他们完全可以不眠不休直到走出这里。

柯基斯打了个哈欠，走到弗莱迪身边，“大哥，我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选择从这里走，都到了这个程度了，你就和兄弟说说，我们这次任务的具体要求是什么。”

弗莱迪看着再给伊奥喂食的三弟安佐，确认伊奥还活着以后，才回头看向柯基斯，这位平时大大咧咧的二弟，现在也是满脸凝重。

犹豫了一下，弗莱迪还是决定如实告知自己的兄弟，他整理了一下语言，开口说道，“这次的行动是上边的人亲口*交代我的，交代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小子‘活着’带回去，且无论如何不能让他重新落入安德里思人的手中，总的来说，我们可以死，但必须带着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伊奥，“一起死，如果他死了或者被安德里思截回去，我们也就不用回去了，否则我们和我们的亲人都会...”

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够了，柯基斯叹了口气，即使他们的实力在人类中已经接近顶尖，但是同样有很多事身不由己，毕竟要为家人和朋友考虑。

他看着自己这个一直沉默寡言但却分外可靠的大哥，脸上重新挂上了满不在乎的表情，“放心吧，在明天日落之前，。我们就可以离开丛林，到时候就是一片坦途了，等这个任务结束，咱们兄弟几个一起去酒馆庆祝一下，自打你结婚以后，这么么多年来都没有好好去玩一下，你的老相好可是十分想你呢...”说着露出一个男人都懂得猥琐表情。

弗莱迪看着不正经的柯基斯，摇了摇头，“你也二十好几了，也该成家了，老是去那种地方，谁家的闺女会看上你...”

柯基斯笑嘻嘻的看着不停说教的弗莱迪，摆摆手，“结婚多不自由，哪像现在好，想去哪玩去哪玩，想玩什么玩什么......”

弗莱迪看着其余人都休息的差不多了，拍了拍手，等到所有人都收拾好以后，和柯基斯以及安佐一同开路继续前进。

黎明前最后的黑暗，训练有素的众人迅速却安静的在丛林中前行，知道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歌声。

“血作画......”

“骨作笔......”

“画个人......”

“......看不见。”

“这..是什么声音？”

“好像有人在唱歌。”

“什么人？在哪里？”

这两天的遭遇，让所有人的精神一直保持在紧绷的状态，进入这座丛林时的二十多人，现在只剩下十余个，但是在这里的人却没有任何解决办法，只能期待尽快逃离这里。

“安静，不要理会，加快速度，穿过这片区域。”

一群惊弓之鸟中，只有弗莱迪三人还能保持镇静，虽然从来没有面对过和这座丛林一样诡异的事情，但是三人的阅历以及实力足以帮助他们在这种时候保持镇静。

“阿雄，你干什么？”

一口鲜血伴随着肉沫从一个背着长弓的人口中喷出，他的身体凌空飞起，撞在大树上才停止，瞳孔瞬间扩散。

而被他称作阿雄的人，刚收回挥出的拳头，双眼一片漆黑，口吐白沫，如同一头野兽般冲向昔日的队友。

“怎么回事？战士，压制住他，快！”

发狂的战士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横冲直撞，其他人则投鼠忌器，对于昔日的同僚难以下手，再加上发狂的战士本就属于力量型，在这里，除了弗莱迪，恐怕没有人能压制住他。

正在众人焦急等待弗莱迪出手之时，嘭~的一声，一股剧烈的火焰从发狂战士的体内喷涌而出，但是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知道前冲几步以后才无力倒下，逐渐烧成一块焦炭。

众人无言的看向发出倒地的人，即使知道柯基斯这么做才是正确的，但谁又能接受自己昔日的同伴并不是死于地方，反而是丧生于自己人之手。

安佐看着沉默的同伴，咬了下嘴唇，终于还是决定缓和一下气氛，“大家，对于这种被恶魔侵占了的同伴，我们...”

“老二，小心！”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伤痛中时，只有弗莱迪一直处在戒备中，幸好这样，才得以出声提醒有些走神的柯基斯。

惊诧之下，柯基斯一声大吼，一股火焰之力迅猛的从他体内爆发，火红法袍之外的黑袍迅速燃烧殆尽，露出柯基斯火红的长发以及凝重的神色，而在火光的照耀之下，一张平凡的面孔紧贴在柯基斯的后背之上，手中的匕首已经抵在柯基斯的后心，只要一用力，他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现在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被火焰波及的刹那，材质不凡的匕首就已经开始融化，一缕缕黑烟缭绕其上，然后迅速消散，淬在其中的毒液瞬间挥发造成的景象，而持匕首的人也在瞬间化作飞灰，但是他那冷峻却熟悉的面孔却让众人的心情跌落谷底。

众人不由得纷纷抬手遮掩，阻挡扑面的热浪，直到柯基斯缓缓收敛。

柯基斯呼出一口气，脸色有一些苍白，虽然这种爆发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在没有准备，骤然而发，不止他的身体，精神也受到了一点创伤。

“不好，那只驼驼跑了！”

虽然实力强悍，但是在柯基斯爆发的刹那，弗莱迪还是分神做出了防御，但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驼驼兽的缰绳居然烧断了，而应该早就被做过处理的驼驼居然会自行逃跑。

这么想着弗莱迪就下意识地寻找那个打了包票的手下，最后却看到一具内脏碎裂，毫无气息的尸体，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去找他。”弗莱迪作为掌控大地元素的战士，追逐战并不适合，柯基斯又刚受伤，其他人实力太弱，看到这种情况。安佐立刻自己请命，想着柯基斯丢出一个圣疗术，就转身沿着驼驼兽留下的脚印追了出去。

树木燃烧的声音劈啪作响，柯基斯在圣疗术的作用下，脸色渐渐恢复，呼吸也平稳了起来，但是在这种时候，所有人都互相戒备着，没有人希望被往日的同僚背后捅刀子，除了出生入死的弗莱迪和柯基斯，没有任何两个人敢互相靠在一起。

弗莱迪紧挨着柯基斯站着，虽然在柯基斯有准备的情况下，这里的人没人能伤害到他，但出于谨慎，以及对未知的敬畏，弗莱迪还是选择守护在他的身旁。

歌声隐隐约约地消失了，直到许久，没有人再对周围的人发起攻击，这时候所有人才慢慢冷静下来，慢慢的集合到一起，但是众人互相间隐隐约约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却表明戒备并没有完全消失。

“安佐那小子怎么还不回来？”等了一会，弗莱迪开始有些担心。

“大哥别担心，那小子虽然战斗力不怎么样，但自保能力可是比你还要强，既然他不回来，那我们就去找他，没准正好对上了。”

柯基斯重新取出一件黑袍披上，将耀眼的法袍遮挡起来。

说的也是，有点担心的弗莱迪不再等待，转而带着众人循着脚印找了过去。

没有多久，也就是十分钟左右的路程，熟悉的黑袍进入视线，即使是在如此黑暗的环境，能探查周围环境的人在此行中也不是少数。

弗莱迪和柯基斯看见安佐披着黑袍漂浮在半空，凭着往日的熟悉，迅速靠拢到他的身边，背靠着背，警惕四周。

“怎么，安佐，有敌人么？”柯基斯出声询问道。

回应他的只有重物坠地的声音，回过头，看到的只是面朝上倒在地上的安佐以及他空洞的眼眶。

他的眼睛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挖去了，没有一丝鲜血流出，只剩下漆黑的眼眶，冰凉的尸体早已经没有了气息，仿佛早就死去多时，可是他们明明才分开不到半个小时，至于刚才支撑他漂浮在半空的力量，不得而知。

驼驼兽的脚印也失去了踪迹。

在他们刚才发生战斗的地方，一只松鼠鬼鬼祟祟的冒出头来，只是它身边漂浮环绕的两个光球却与它小心谨慎的动作格格不入。

它迅捷地跑到烧焦的尸体旁边，熟练地挖出了尸体的一只眼睛，塞进嘴里，鼓起腮帮子咀嚼了起来，咔嚓嚓~

咔嚓嚓~

一个小女孩甜美的的声音从松鼠的嘴里传出，“嗯，嘎嘣脆，七分熟，刚刚好。”

如法炮制，将另一个眼球吞入腹中，舔了舔嘴角，松鼠显得意犹未尽，它不由得抱住身边的一个光球，放在鼻子前，狠狠地嗅了一口，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呻吟，接着就像是万分抗拒一般松开双爪，任由其漂浮在身旁，一溜烟向丛林深处跑去。

在它的身后，一阵黑色的雾气吹过，烧焦的尸体瞬间粉碎，融合进黑雾中，马不停蹄的向前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