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正在江南,你在哪》——思如春风

时间:2019-05-12 16:58:50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思如春风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少年和老头

三月初旬

清晨的张家村,村口围满了一群成年男子,有两三妇女在微微哭泣,走近一看,村中央放了一口木棺,木棺未盖棺口,一名女子躺在其中。

那棺材中女子姿色和风韵都是属于上等,虽然看起来是中年妇女,但会给人一种风韵犹存的感觉。

棺材旁一名七八岁大的小孩看着其中女子,他眼神空荡,有些许哀愁,很难想象一个七八岁小孩能有的眼神。

周围一些男人也在哀叹,这妇人也死的冤,这么漂亮的妇人死的太早,其中有人男人轻笑道:这孩子也真是没心没肺,死了娘也没哭过,真是晦气,此话说完,没人敢附和,一哄而散。

张家村三日后,村长张老头要给这妇人安葬,张家村的规矩是人死必要在三天后下葬,村中很厚道,他出了葬礼钱,因为妇人家也没什么亲戚,所以下葬的时候除了张老头和小孩,便没人陪同。

葬过妇人后,张老头许久之后也离开了,而那小孩看着妇人的坟头很久,不一会儿他就开始轻声哭泣了,他的哭声越来越大,可能是他终究是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他也是一个有心有肺的孩子,半个小时后,小孩摸了摸脸上眼泪,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张家村中,这小孩和妇人是唯一一个不姓张的人家,张家村中不管是外人还是本村人,嫁来就要跟着姓张,祖祖辈辈都这样,而小孩跟着母亲姓徐,那妇人叫做徐蓉,小孩叫徐秋然。

至于为什么少年和妇女都姓徐,张家村的老辈人都知道的,他们原先都是闭口不谈,只要讲道这对母子他都说晦气,如今真来了晦气,这小孩在村里也无人照顾,村长好心便也收留了他。

第二日,村长张老头帮小孩收完了行李,把他带到了他家后院。

他小声说道:”你这小崽子以后住这里了,我也不是好心收留你,看在当年你那混帐父亲帮过我,我才救你一命。以后好好给我在药铺帮忙,至于你家那老房子,我不贪,等你十六岁给你,我开了药铺,你跟我好好招呼我那药铺就行,吃喝包了。”

张老头也不管小孩答没答应就转身离开了。

他走的很慢,好像在等小孩子给他一个答案,最后他还是转身看了看小孩,小孩看着这个寡言少语的老头也轻声点了点头,老头方才安心离开。

一晃眼,七年过去

张家村当年那个死了娘的小孩,在性格古怪的张老头家长成了一个白白净净少年,他长得是一副清秀模样,身上穿着粗布白衣显的又是有一股书生气质。

七年时间,他从那妇人的死中走了出来,成为了张老头家药铺的伙计,他细心打理着药铺中大大小小的事物。

刚开始做错一些事后,张老头喜欢骂他是一个废物和小崽子,说他这点小事都打理不好,白养了这么多年,以后也是个废物,不过后来少年都不以为然了,习以为常,张老头就是嘴不饶人,什么都好。

又是一年春意渐浓,春风在三月袭来。

大清早,张老头抽着旱烟,他提着一笼小麻雀准备去村口那树下乘凉,走前他给好生少年交代道“:有叫张原的男子今天要来拿药,给他包好了,他来取,你只管给他,不要收那药钱,少年点了点头,张老头也就嘀咕着走了。”

门外春意盎然,少年在药铺中过着漫长的一天,也在等一个男人来取药。

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那个叫做张原的男子终于来取药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张姓男子,自从张老头把他带来药铺,他认识了张家村中大小不同的各样人式。

但这个张原的人,他从来没见过,这名叫张原的男子还带着个孩子,他身材高大,眉宇之间有一股威严之色,腰间挂着一块玉佩,玉佩上有个字,青。

男子长得还算帅气,虽然穿的只是长宽灰衣,但人是有一种气质的,至于旁边那小孩,脸色有些人苍白,如生了一场大病,他只是静静的站在男子身旁,没有哭闹。

男子察觉到了少年这异样的眼光,心想这少年有些城府,便问到:“你可是张老头家那叫徐秋然的孩子?”

少年眯了着眼,他点了点头,心中正在打量这个张姓的陌生男子,还有那个孩子,他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总觉得有些不对。

过了他许久才拿出一包药递给了男子,似乎是在确认是不是张原后再拿出的,他抬了抬手说:这是药,张老头叫我给你的,他语速很快,故意装作一种不耐烦的表情。

男子也很奇怪,他笑了笑,从口袋摸出一块银子,便想递给少年,当做药钱。

少年拦了拦手,示意不要银子,但又表达的不是很清楚。

这时男子便更奇怪了,他轻挑一下眉头,眼看就要发飙,心想这个少年怎么如此不知足,这药钱也是跟张老头约定好的,他当做礼性,好心多给了一枚银锭。

他心里越想越发来气,刚要发飙。

这时少年好像看出了男子的挑眉,知道这张原有些生气,便轻声说道“:这药不要钱,张老说的。”

男子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硬是把手中的银子递给了少年,还瞪了瞪眼,还故意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道:“钱收好了,我张原从来不差人情,我欠你一个人情”。

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少年有些无可奈何,他并不知道那张原是何人物,他行事匆忙,看着好像是要拿药急着救人,至于张老头叫他给的药应该很重要,但是他总觉得有些奇怪。

方才过了一小会儿,少年便不再多想,这些事也与他无关最后他看了看手中那锭银子,他笑了笑,便继续打理药铺了。

办晚,张老头也从外面回到了药铺,张老头虽然身为村长,但是他做人还是比较古板,他很少说话,但是说出来的话,他就只认自己那个理,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张家村村长十多年的,至今也没个子女和妻子。

太要快要落下西山,这时张老头提着他那个装着小麻雀的笼子,他哼着歌,貌似心情不错。

少年很少见张老头有这样的时候,至少上一次还是三四年前,隔壁家张大的儿子张山娶了王家村的王幺儿姑娘的时候。

张山是张老头唯一的一个弟子,他学了张老头一手本领,会看药,抓药,而且为人处世方面也特别不错,只不过是人高马大,看起来有点呆头呆脑,但是就这样一个看起来呆头呆脑的人,娶了邻村王姑娘,那可是个美人胚子,他记得张老头当时高兴极了,那可是一个劲的喝酒,就光夸张山他是个好小伙子,张山当时脸红红的,可有光采了。

少年知道,这老头是当真喜欢他这个徒弟。

张老头看着发呆的少年,他摸了摸笼子里的鸟。

厉声问道“:你这小崽子不给我好好看药铺,发什么呆。”

他边说边抓那小麻雀的毛。

虽是这样说,看着这幅笑盈盈表情,他知道老头还是很开心的。

张老头把笼子放下,有点严肃的问道:“那张原来取药没?”

少年点头表示来了

老头又敲了敲桌子,问道:“他给你什么东西没?”

少年抬起手指了指桌上一锭银子,他没说话。

张老头也不生气,他把笼子轻挂在药铺门口的房梁上后,叹了口气,他转身指着少年说“:你没那个命,你比你那混帐父亲都不如啊,还糟蹋了我这好副药,你不如一头撞死在村口那颗树下,早死早好。

少年看着有些恼火的张老头,他摇了摇头说道:“那个张原他说他欠了我一个人情。”

嗯?张老头有点惊呀,反问道:“你这小子吹牛也没点边际,人家县城里做大官的,你个穷小子能让他欠下人情?”

少年并未回答,指了指厨房,说道:“饭还留着。”

张老头是个聪明人,少年也是,张老头便不再说话。

然后转身走向厨房。

傍晚,少年独自坐在药铺后院的小杂房里,房子里很简陋,没什么装饰物,只有母亲去世前留下的一个小衣柜,简陋的木桌,还有几本儒家学术的书籍。

少年起身把桌上那一壶油灯里的灯芯点燃,他要开始看书了,随着他的朗朗书声,灯芯上的灯火在夜晚里摇摆,油灯中的灯芯也即将燃尽。

一想起他的母亲,他读者读着,想起来他了他的母亲,想起了他素未谋面的父亲,还想到了村子里唯一的教书先生,少年的鼻子点酸酸的,也有点甜甜的。

他在村里这么多年,没那个在意他,除了母亲,还有不闻不问的张老头之外,便是教书先生。

他随了母亲临死前的愿,做个读书人,他刚去张老头家时,只要有时间他,就会去村子西边那户教书先生家偷听教书内容。

而张老头那时候总会对他又打又骂,觉得他又喜欢偷懒,也不成器,但又想传一身手艺给他,但少年就是不肯学,久而久之老头也不拦着,也不管了,或又当时有张老头的徒弟在药铺照顾生意,只要少年每日按时回去,他也不会责怪。

慢慢的,少年因为偷听也认识教书先生,那先生也从没有责怪过他,倒是经常叫他进去听课,少年总会不好意思,后来他们也成为了朋友。

再后来少年再也没去偷听先生讲课,倒是那先生送了他几本书,《礼记》,《小学》,《君子》,《中庸》,因为少年常常要管理药铺生意,所以每当要看书时,常常因为时间而不了了之。

他总记得,教书先生说,我是个古板的人,我考取功名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收获,到头来也只能在村子里教书,他希望少年以后能做个比他出色的人,少年那时一被夸赞,总会小脸一红。

一想到这,少年总是会很感动,他打算明天去看看先生,顺便问问书中不懂的道理。

三月初春的夜晚格外宁静,此时小雨突然开始哗啦啦的下,越下越大。

少年心想,春雨是来的这么急么?

然后他把其中一本《小学》轻轻的放在枕头下面,然后缓缓躺下,美滋滋的睡着了。

你要做君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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