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万亿财富人生》:01.异人有异相
01.异人有异相
这是2020年的某一天。
最近金刀不胜其烦。
耳鸣,不停耳鸣。
去看医生,医生说一切正常。
金刀深受其苦,其苦自知,要求再查。
医生于是递给他一个处方,上写“楼上就是精神科”。
面对这么幽默的医生,金刀只好信了他。
回家,再也不熬夜,再也不听重金属。
如此几天,耳鸣照旧。
到底什么鬼?
金刀仰头望天。
不是器质性问题,那就是心理性问题?
金刀一边想,一边掏着耳朵。
掏着掏着,就掏出一大坨耳屎。
恶心的够呛。
但是,耳鸣似乎有所好转。
嗯等等,这是什么声音,耳语?
嘀嘀咕咕,啰里啰嗦,能不能大点声说话!
什么,我是全宇宙第一幸运儿?
耳鸣得厉害,你继续吹。
哦,你是全宇宙第一推动力第三套财富系统?
耳鸣,你请继续,吹。
噢,你已经来到这个人间很久了?
耳鸣怎么没有了,我靠,你先等会儿——
什么,你来很久是因为一直跟我在一起?
那你在哪儿呢?看不见,摸不着!
就像我身体里的意识和灵魂?
现在,你终于自动植入,成功融合,合二为一了。
换句话说,以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你我我,无分彼此。
不行,你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为什么?
还用问吗?老子的身体老子自己做主!
还有,老子害怕寄生虫,恶心寄生虫,讨厌寄生虫!
你不是寄生虫?
你是光!
你是一种系统!
你是人类语言意义上的神!
好吧,你不出来,老子自己动手把你掏出来——
我掏我掏掏掏!
……
“叮叮当,叮叮当,系统自我绑定完成度百分之百。”
“叮叮当,叮叮当,除非地球毁灭魂消魄散系统将无法解构。”
“叮叮当,叮叮当,请看你掌心红痣,仔细感悟财富要领。”
“叮叮当,叮叮当,财富新手任务发布,请接收。”
……
一连几天,金刀都是同一个姿势:
举着左手呆呆地看。
右手,不停地掏着耳朵。
“你怎么了?”
办公室,桌子对面的同事李晓微看得心里发毛,只好问了一嘴。
金刀生无可恋地看了她一眼,全身无力地回道:
“我在想,我耳鸣的毛病好了,可掌心却又多了一颗红痣,这是为什么呢?”
李晓微扑哧一下,探过脑袋瞅了一眼:
“那一定是老天爷眷顾你,耳鸣换成一颗红痣,再也不用整天被嗡嗡嗡得心烦意乱,不挺好吗?”
“可我肚子里有虫子,又该怎么办呢?”
李晓微笑得更欢了,捂住肚子道:
“哦虫子呀,不怕不怕,我妹妹正好有打虫药,明天我给你带点儿啊。”
金刀看看李晓微,定定神,终于想起来:
眼前这位美女同桌,她爹妈抽风,一大把年纪,去年竟然要了一个二胎,结果生下来还是一个小美女妹妹。
“小微,你别笑了,我真的很痛苦,你有点怜悯心好吗?”
李晓微果然不笑了,捂着嘴拿起金刀的茶杯,加满水然后双手送过来,笑眯眯道:
“先喝口水吧,要是下班时还抑郁,姐请你吃大餐。”
“我一把岁数都快成你大叔了,可别乱喊差了辈。唉,小微,我恐怕要请假出门一趟了。”
金刀一本正经的样子,终于让李晓微再次捧腹大笑,不停点头道:
“好好好,你出去散散心也好,我批了,两天呀,就两天。”
“两天不够,至少得三天。”
别看李晓微年纪轻轻,研究生毕业没几年,便成了这个办公室主任,名副其实的金刀顶头上司。
所以,有时候,这不能不让金刀常常为此怀疑人生。
黄昏时,全体下班。
等整个大楼全部走空,金刀才慢慢晃荡出来。
来到单位大院,才看见李晓微的红色小吉利停在路边。
李晓微坐在车座,恨恨瞅着他。
“怎么才出来,搞办公室幽会呢?上车,东城开了家土菜馆,姐请客。”
“姐你个头——”
金刀直接越过车子,头也不回地挥手道:
“拜拜,我真要出门,别问做什么,我他妈去上吊,跳楼,炸碉堡。”
李晓微有些愕然,像不认识一样盯着金刀背影。
半晌,方才一踩油门,嘴里恶狠狠道:
“神经病,你去堵枪眼也懒得理你!”
回到家,金刀也懒得动弹,草草弄了一碗方便面。
吃完,捧起自己左手,看这颗掌心红痣,开始做自己的思想斗争。
良久,方才咬牙切齿地默念了一句。
转眼间,眼前的一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时间,回到了1985年。
还是山城市,还是一条蜿蜒的大江蜿蜒贯穿整个城市,还是巍峨的群山环绕,还是一样的人潮涌动。
唯一不同的是,没有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没有立交桥和动车,更没有夜晚的灯红酒绿,也没有手机和网络。最大的百货大楼,就是这座城市的市中心和闹市区。
当然毫无疑问,此刻的金刀还是一个背着书包的初中生。
这一天,正好是放暑假前的最后一周。
一周后学生像出圈的羊群,跑得漫山遍野。
家长则像一个个发愁的羊倌,瞅着羊群不知所措。
唯一例外的是,金刀一家,这一天简直是三喜临门:
一喜,金刀老爹升职做局长了。
二喜,金刀大姐今日出嫁。
三喜,金刀二姐拿到招工审批表,成为国家正式职工。
人人有喜,但是偏偏金刀点背。
如果不出意外,过两天就会被老爹胖揍一顿,而且全家人都不会有一个对他心生怜悯。
为什么?
因为,在即将狂欢放假的前一天,为了显摆,金刀偷走了老爹的集邮册。
在老爹大锁把门的一排书柜里,有两样任何人都不能随便碰的东西。
一个书籍,一个就是其中整整六大本的集邮册。
有一次,不知是谁将一本集邮册带到了班上。
花花绿绿的方寸之间,一下子吸引了无数少男少女的目光。
最后,集邮册主人送了两张邮票,班上最漂亮的那个阿香同学,便在放学的时候跟着他一起,去吃了一根冰棍。
灵光一现的金刀,忽然想起自家老爹深藏不露的集邮册,于是在第二天,阿香又要跟着那个家伙去学校门口买冰棍吃的时候,忽然放言说,他,可以拿三本集邮册,随便让大家看。
阿香倒是当时就跑了过来,但结果却是极其悲剧的。
课间操时,等金刀回到教室,他的课桌被撬,里面的三本集邮册,全部不翼而飞。
大惊失色的金刀,找遍教室,也没有任何发现。
最后整个学校都被惊动,人人自查。
然而令人难以想象,学校找遍,就连每个老师都查到,集邮册却像石沉大海一般杳无踪影,从此成为一桩悬案……
02.价值连城的集邮册
很多年以后,金刀才知道失去了什么。
三本厚厚的集邮册,别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但是在偶然一次看到报纸上报道的各种珍贵邮票,以及众多品相俱佳的花鸟鱼兽、祖国山河大川各种系列邮票,单张和四方联的猴票,金刀就想撞墙,就觉得家里人把他揍得还是太轻了。
整个90年代,这种系列纪念邮票和特种邮票,往往一套市场价高达成千上万元,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一张生肖猴票,从八百元一直飙升到几千上万元。
而被偷走的那三大本集邮册,金刀清楚的记得,猴票除了单张,还有整版的四方联猴票至少有十套。
算算价值吧,这还是90年代的物价背景之下。
至于其他的邮票就不说了,什么全套的《黄山》、《菊花》、《东北虎》等等动植物系列,什么三角形、长方形等各种特殊邮票……
总之,若估算价值,金刀真的连跳楼的心都有了。
现在那个老财迷系统瞬间把他送回来,是不是也是因为极其肉痛和惨痛,才选择了这个时空节点?
好吧,不管怎样,既然回到这里,那就争取将功补过,揪出那个已成悬案的贼,好好看看到底是学校里的哪个王-八-蛋下得如此黑手!
但是现在金刀已经完全忘记,当年自己是怎样从老爹锁着的书柜中,拿走三大本集邮册的。
所以,现在他得先去侦察一下。
谁知第二天放学一回来,金刀才知道,昨天大姐办完婚礼,老爹当晚便匆匆去了西山。
深夜十二点走,据说是全市燃煤储量已不足三天。
三天后,如还没有后续燃煤运回,全城将陷入瘫痪。
因为城市储能运能不足,当天市府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很多市领导都当场拍了桌子,骂了娘。
身为物资局长的老爹,于是还未等散会,便派出多路人马去平顶SX陕甚至是附近的小煤矿,自己则亲率一路直奔煤炭大省西山。
走时,他让他的小车司机将钥匙送了回来。
全市不能断粮断电,家里也不能断粮断电呀,因为家里所有的存折、证件都在书柜藏着哩。
然后,金刀就亲眼看见自己的老娘,美滋滋地拿着钥匙,将全部柜门打开,然后抱着她的搪瓷缸子,一面咕嘟咕嘟地喝着水,一面眯着冒光的眼睛,在书柜里瞄来瞄去,像一个守财奴。
现在的金刀,可是已经混了几十年社会的滚刀肉,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哪里还肯放过,还没放下书包便喊了一声:
“妈,怎么还不做饭去呀,我饿!”
两个姐姐,一个妹妹,独独一个好儿子,这可是任何一个做母亲的心头肉哩。
正美滋滋地享受的老娘,忙不迭地答应一声,抱着茶缸子就往厨房走。
走到一半的老娘,才想起来,又懒得回身去锁柜子,于是指着柜子让金刀代劳。
这一代劳,三大本集邮册自然也就手到擒来,顺势装进了书包。
心跳呀,嘭嘭嘭的,原来偷自家的东西,也会做贼心虚。
可恨那个贼,你他妈心跳吗?
每次想到这里,金刀便不由得牙齿痒痒,却又无从拳落,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咽。
越想越恨,金刀扭头看了一下厨房,将另外三本集邮册抽出来,小跑到窗前,只看了一眼,他便抬手左右手互博,使劲打了一下自己。
“妈的,当年老子是咋想的,脑袋进水了吗?”
可不是吗?
放着这三小本集邮册不拿,偏偏拿走了书包里的三大本集邮册,真是肥水不流自家田啊!
看看这三小本集邮册,里面的邮票,倒也还有不少珍贵邮票。
可是论品相,论成套体系,简直和那三大本判若云泥天差地别。
老娘这时可能意识到什么,从厨房里探出头喊了一嗓子:
“刀娃儿,不许拿里面的东西呀,那可都是你爹的心头肉,比你还重要,赶紧锁了把钥匙给我。”
哦,金刀答应一声,不敢再回忆忧伤,锁好柜门,将钥匙送了过去。
第二天,金刀上学前,忍不住又将三大本集邮册从书本掏出来,摊开在床上,一本本地看了好几遍。
可惜过来时两手空空呀,如果记得带上手机就好了。
万一错过,拍下来做个纪念也好啊。
不,既然来了,就不能再让小偷得逞。
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本来就是本分。
更何况,这还是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金刀装好集邮册,将书包抱在怀里,在心里暗暗发誓。
来到学校,一路上有不少小伙伴打招呼,可惜一个都不认识。
金刀只好对每一个打招呼的人,都嗯嗯啊啊地含糊过去。
然后凭着直觉,找到自己的教室和桌位,然后将书包在怀里使劲抱了抱,慢慢放进课桌。
“金刀,你爹挨骂了吧,嘻嘻。”
一个嘴上油汪汪的小胖子,突然挤过来,趴在桌上盯着金刀直笑。
“金刀,别理简茂梓这个二球货,以为自己老爹是副市长,他也是副市长,以为是咱班长哩。”
说着话,另一个小伙伴也挤了过来,却与小胖子简茂梓形成巨大反差,又高又瘦,而且皮肤发黑,手脖子处有一块块的皮屑痕迹,看上去明显有些不正常。
所以,简茂梓一看他就笑得更欢实了,撇嘴斜眼道:
“你个蛇皮贺春淳,敢不敢现在把袖子撸起来,敢不敢放暑假了跟老子一起去水库游泳?”
贺春淳顿时脸色发白,愣怔半晌,一把揪住简茂梓吼道:
“走,跟老子到后面的山上,看老子不打死你一堆肥肉!”
看着一对突然脸红脖子粗的小伙伴,金刀终于想起他俩是谁了,赶紧起身将二人分开。
这时,一个长相极其俊俏的小女孩走过来,皱眉看看两人,说道:
“你们在干什么,马上老师就来了,想罚站还是想罚打扫卫生?”
不用问了,这肯定就是当年的那个既是小美人,又是他们的班长阿香了。
原来阿香那时候竟然已经长得这么祸国殃民了啊!
看到金刀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就好像第一次看见她一样,阿香不由得有些发毛,低头看了看自己,没发现什么不对呀,于是又一瞪眼道:
“看什么看,还不拿书出来?这班上除了作文,就数你成绩差,还天天就知道跟他们到处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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