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痕行者》——时痕行者

时间:2019-05-15 16:13:26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时痕行者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破碎的命运

天气变幻的四月,16日的下午,漫漫的雨幕笼罩着城乡的小镇,逸青一手拎着公文包,一手打着雨伞走在干湿的油柏路上,心情很是低落。

伞边溅起的雨花在他的耳边不时作响着,前方的马路陆续急驶而过的车辆汽鸣声更是愈发令人焦躁。

“可恶……果然吗。”

逸青的神情中难掩的低落,他虽然早有预料到相亲的对象年轻貌美,显然不会与他这样的废材青年看对眼的。

但他还是感到失落和心底愈渐的感到焦急。

今天是第五次相亲了,今年24岁的逸青对于本身的婚姻并不着急,倒不如说是根本不在意。他本身就是一个秉承单身主义、有主见的一个新时代青年。

逸青在高中毕业后就没有就读了,家里有一对父母,还有一个性格温婉善良的妹妹,他一直坚信读书是为了启迪思想,而他已经足够了,继续深造下去就是连续的枯燥理论和线性方程,他并不是这块料……国家的未来,交给那些高学历钻研科研的学霸学神吧。

天性自由散漫的他,并没有什么直观的奋斗目标,但又不好意思啃老,所以他尝试去靠阅读过的知识和自身的理论编写小说……可惜小说作家也并非他所想的那般轻易,年轻的他有着一腔热血,埋头其中,一眨眼过来,三年过去了。

而他,在小说作家的事业中还仅仅只是三流的水准罢了,间接性的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这或许就是对逸青这三年来的真实写照吧。

实话说,在之前的四次相亲,逸青都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去的。

但是,这次不同。

命运从来是冷漠的,祂不会给予平凡者一直平凡的人生,又或者说平凡本身就是带着沉重的枷锁和无尽的伤痛。

一月初,新年前父亲出车祸死了,而母亲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昏迷入院,并在医院中被诊断出脑癌晚期,余下的时间不多了。

一个四口之家,顷刻间变得支离破碎,妹妹也因为父亲的死和妈妈的住院变得有些自闭,家庭的重担一下子就落到了原本是废材男的逸青身上。

而且,老妈她最近的病情变得严重了,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身为一个除了写小说外找不到其他工作的废材男,逸青能拿的出令老母亲高兴的事情,就是结婚了吧。

“……今晚去医院看看老妈吧,带上小季。”

拿出手机,逸青的脚步蓦的顿了顿。

‘阿青,妈妈突然记起来,你5岁的那年,你和小季,妈妈还有爸爸,一家人在老家后面的花园里玩老鹰捉小鸡,你爸爸他差点就捉到小季了呢……’

阿青望着手机屏幕上标注着‘医院·妈妈’手机号发来的短信,这一刻,周围的雨声和汽鸣声仿佛变得十分悠远。

逸青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丝苦笑,“老妈是病的严重了,整个人都开始变得多愁善感了……”

逸青站在斑马线后人行道的人群中,冰冷的雨不断冲刷着地面,不时溅起的雨花和空气中流动的热气,等候着来车的人们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在他的一旁,一名身着中学生打扮的黑直长女孩打着雨伞在雨中看书,逸青只是稍稍看了眼对方看的书的书面。

“……挪威的森林吗?”逸青喃喃着,随即便不再理会。

他只是做着自己的事,走到人群的最前端,打量着周围迅速行驶而过的车辆,挥手叫住了一辆出租车,整理了下行装后正要上去。

“嘿,朋友,上哪呢,大雨天的,穿着这么淡薄可要小心着凉哦~”司机是个憨厚的中年男人,他很自来熟的向逸青打着招呼。

“哈哈,我可没那么……”

逸青正要回应,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在他的一旁,那个雨中打伞看书的女学生身后,一名穿着黑色雨衣,浑身仿佛笼罩在其中的高大男子竟是从怀中掏出一把尖刀,悄悄的向女学生抵近。

在逸青的眼中,男人手中拿着的小刀锋锐的可怕,雨水缓慢的冲刷着冰冷的刀身,自刀刃划落而下的滴滴雨露还反射着周围的景象。

仿佛是一个漫长的动作镜头一般,男人毫无征兆的掏出尖刀并向女学生突然刺去,而周围的行人还在做着各自各有的事情,出租车司机对逸青说道一半话语时的疑惑表情,还有女学生打着伞,在雨中认真看着书,指尖缓慢的拂过了一半的书页……

在这个时候,我们该怎么做?逸青脑海中回闪了很多画面,他对这个画面并不陌生,在很久以前他就有过假设,就像是一个侠客一样迅速上前制止凶徒并将其击倒,拯救受害者……多么美好的画面。

然而,不一样的。

逸青只来得及扯下公文包向男人扔去,同时整个人像是挣脱了所有的束缚,陡然间急促的呼吸声、愈加加速的心脏跳动声,周围行人和出租车司机的细微表情变化……最后是那柄渐渐抵近花季少女的尖刀。

这一刻,我只想当一个英雄,妈妈。

逸青急切的发出一声‘小心’,在刀刃刺入少女脖颈的瞬间拉住了少女并互换了位置。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众人在下一刻看到了扑倒女孩并半跪着的青年,还有一个身着黑色雨衣的男人疯狂的推开周围的行人向外逃窜。

“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了!”

“有人倒下了?刚才……”

慌乱的行人还没来得及作出什么反应,出租司机正要下车检查青年的状况,这时,一辆从远方急速开来的汽车向青年和女孩撞来。

“又来……”陡然被冰冷贯穿的剧烈痛楚让逸青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应,他只来得及把少女推开,自己踉跄的想要离开。

砰!

那是一下难以想象的撞击,逸青只感觉到浑身上下都是撕扯的剧痛,器脏不停的在颤抖,他倒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按着头部,脑部在这一刻像是解锁了什么,一段段复杂的画面和记忆不停的冲撞着仅存的清醒和理智。

“啊、啊啊啊啊……!”

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中,青年双手紧紧的按住头部,鲜红的血液渗过了他的双手指缝,滴滴坠落在浑浊的雨水中。

周围的事物都在远离着,连同最后的理智,在无数冲撞而出的记忆片段中变得粉碎紊乱。

5米长的血迹,女孩和青年的距离,是被救者和救人者的距离,也是生与死的距离,逸青在最后意识彻底沉没的一刻,感觉到了似乎有什么人伏在他的身上,惊慌的啜泣着,摸着他的脸庞。

“为什么、为什么……”女孩啜泣着,惊慌中反复的问着这一句。

逸青没有回答,他缓缓闭上了双眼。

汽鸣声,行人的惊呼声,救护车的声音,身体被拖动着,疑是警车的声音……炽白的光线、灼热的红光……昏暗的角落,宛若身处在没有任何光线和希望的压抑深海。

周围都是冰冷的海水,幽暗而没有边界,身体在这片幽域中不断的下陷,就像是被什么不知名的巨大黑影所拖动着,向着更深处的深渊坠落着……

在更深处的深渊,我看到了那一道可怖的巨大的身影囊括了整个深渊,巨大的双翼所包裹着的章鱼般的粘稠触手的可怖身型下,一双猩红的大眼闪烁传递着原始的恐惧,我凝视着它,就像是原始生物在凝视着神明的启迪,只有无尽的恐惧和不知所措……

……

一个月后,H市医院病房。

最先打破昏沉状态的,是从白色墙壁的窗台外照射进来的光线,睁开眼的瞬间,最先感觉到的是刺眼的白光,之后是四肢迟缓而麻木的动作,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暖透过被子传递到苍白的肌肤。

迷茫而陌生的环境,头部无法遏止的剧烈疼痛……

逸青打量着身体上被拆迁一半的绷带,和拆迁部分上身体残留的可怕疤痕。

他顾不了那么多,心中剧烈冲击澎湃的情感驱使着他拉开了连接身体功能的仪器,“妈妈……妹妹……”

然而,紧接着从大脑深层冲击而来的剧烈疼痛随即将他那发出干涩呼唤声的喉咙扼住,并将他击倒在地。

咔吱……

那是门被推开的声音,逸青双手按着脑袋,艰难的抬起面庞看过去,那是一个披着白色大褂的男性医生。

医生缓步走了过来,将逸青扶到床沿坐下。

他缓慢的说道,“逸先生,恭喜你苏醒过来了,其实我们医院高层对你的苏醒并不抱希望……没想到,你还是醒来了,这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医生……我,我的妈妈和妹妹……”逸青艰难的拉动干涩的声带说着,每一次声音的发出都是那么的困难,仿佛身处深海中每一次的挣扎都是用尽全力,同时带着强烈的不适和疲惫。

“逸先生……在说这些事情前,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静的心态……”

……

在医生走后,留在病房里的逸青一脸错愕,干涩的泪腺竟是挤不出一滴泪水,他就这样努力的睁大着双眼,直到眼眶内的眼球遍布血丝,一片红肿。

苦涩,无奈,无助,痛楚……各种复杂的情感涌上胸膛,大脑内一片紊乱。

“怎么会……”

这个废材的男人苦涩的露出了一个干瘪的笑容,双腿跪倒在地。

作为一个废材的儿子,他辜负了父母的期望,最后,他还错过了妈妈的最后一面和妈妈的葬礼。而妹妹……没有原谅这位哥哥,在看望过一次后,便再无音讯。

曾经的四口之家,恍惚之间像是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冰冷而嘲讽的现实,无情的拍打着逸青的理智。

“这,到底算什么……命运的嘲笑吗?”

时痕行者说

其实想写很久了呢,对于命运题材的创作,非常有兴趣~

第二章 记忆的门扉

“是这样吗,我已经昏了一个月了?”

在医院的物品除了手机都被妹妹逸季取走了,逸青从医生那取回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日期,不禁沉思。

目光挪移到了电槽,手机的电量是满格的,稍微翻阅了下近期的短信,发现都是些编辑小刘发力啊的小说催更短信,翻到最后,小刘不知道从哪了解到了这边的情况,开始慰问起来。

逸青摇了摇头,这个月都昏着呢,这时候,头部的疼痛又开始变得剧烈起来,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半弯着腰靠着床沿走出,途中又是几下踉跄,最后差点撞到在门上。

在门前,一簇叠放在花篮中的鲜花还带着晨初的露珠,几颗水果被小心翼翼的避开花叶放在花篮一角,舒展的花瓣朵朵陈列着,冰白的色泽像是映着病房里的白,散发着一股幽谧的芬芳。

逸青取起花篮角落不起眼的一张纸片。

‘逸青先生,祝你早日醒来,我是苏若芸,你舍命救下的女孩,感谢你的救命恩情……希望你不要怪季姐姐,其实她心里也很伤心,并不是有意不来看逸先生的。’

纸片书文的右下方署名着‘苏若芸’,整封留言的字体清秀雅致,加上署名名字的莫名文气感,让逸青脑海中一瞬间想到了那个雨中打着伞看书的文质女孩,女孩柔弱的身子,在雨中人群中低头静静翻阅着《挪威的森林》,一副宛如诗歌里的空灵女子。

是她吗,她和小季认识吗……逸青回忆了片刻,头部又开始作痛。

剧烈的疼痛感让他一时间来不及注意到自身的记忆力变得更强了,方才的回忆就像是一个触发器,一瞬间大脑里记忆的匣门被打开了,记忆的碎片犹如猛烈的潮水般,接连不断的记忆抨击着大脑记忆区域最后的一扇门。

像是电影中的一处处回闪,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不断撞击着,如同烟花不断喷发式的爆裂开来,又如细胞重生般不断重组,又既而分裂。

无数冲刷而出的记忆接连爆炸开来,又像是被什么所牵引着,环绕着两个点重塑着,连续一个月的昏迷时间里不断重复的记忆碎片,最终在这一刻重塑。

‘时间是世间万物的过客,它带走了一切,等我掌握了它,回到过去……却发现,我留不下任何痕迹。’

‘吾之剑已臻化境,万物随天意而生,而万物生而为虚,化虚为实者,吾谓之命运。’

两名截然不同的身姿,却带给逸青莫名的既视感。

那就犹如灵魂之窗被双面打开,在注视着世界的同时,同样注视着自己的感觉,怪异……而真实。

在脑海的左侧的,是一名身披银甲,双手握着长剑立于面前的男人,他紧闭着双眼,一头银发如同瀑布垂落肩后,身形虚幻空灵,注视着他会有一种视线不断偏僻的错觉,犹如无法捉住的时间,不断的流逝着,最终消逝不见。

在脑海的右侧的,是一名身披白袍,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虚凝剑指,额前一点赤红,肃然而立的身姿,淡漠超脱的眼神,脚踏星图,气质出尘绝世,冰冷的体,冰灵的形,冰彻的魂,太上忘情,修行通天,一状正道之巅的形象。

脑海中两道格格不入的身形,和无数徘徊重组的记忆,一瞬间,逸青看到了过去前半生的记忆,那像是被泼了漂白液的画卷……模糊,但能一目了然。

“我……该不会得了精神分裂了吧?”逸青试图自嘲,但面容却前所未有的僵硬。

大脑突莫的感觉没有那么痛了,逸青上前正要打开病房的门,却诧异的发现一时间忘了怎么开门……

什、么?

几乎是在门前呆了2分钟,他才从模糊的记忆中找到了开门的感觉,而开门而出后,空旷的医院楼道,窗外照射进来的白光和楼道远方缓步而行的医院病人家属和捧着药物药品的护士等人……

这,是什么回事?

像是从梦中惊醒来后惊觉外界的陌生,从深水中挣扎游出水面、平复呼吸后大脑的一丝恍惚……

就像是被灌输了记忆,塞入了一个陌生的躯壳,一切的事物都显得那么虚幻,想要呼唤看到的一件事物的名字,却要在模糊的记忆画布中寻找半天。

……

“是,这样吗?”

医生看着眼前再次神情恍惚的青年,眉头挑了挑,“除了精神恍惚,对以往的事情记不太清外,逸先生有感到其它不适……或者异常吗?”

“没有。”

“你说你对过往的记忆一目了然,不需要像正常人那样思考回忆……但是你对外界的记忆变得模糊,就像是隔雾看花,要看清楚需要一段时间?”

“是的。”

“真的……没有其他异常?只是记忆具体化和模糊化?”

“……是的。”

逸青最终没有对医生说出脑海中那由无数记忆编成的两道身影,前世今生?这种事情就像是在正常人前面谈论缸中之脑,在无神论面前大谈神主灭世论,在唯物主义者面前推广练气修仙之法……这就差在精神病院门前喊一句‘其实我脑门有病’了。

匪夷所思,无迹可寻。

如此天荒夜谈之事,说出来最多别人就当一句笑谈,对自己的现状没有帮助,甚至还有危险。

不过逸青还是打算旁敲侧击的询问一下。

“医生,你听说过前世今生吗?”

“啊?前世……今生?是宿命论吗?”

逸青顿了顿,“那个,我是指有没有可能存在突然觉醒前世记忆,就像……佛家的觉醒宿慧?”

“这个……”

医生却是疑惑的看了下逸青,片刻后笑了笑,“觉醒前世记忆这事情,在我看来更像一个人在外界的信息刺激下的自我人格分离,根据当事人生活的环境不同,所形成的人格记忆也就不同,或年幼,或青年,或年老……”

“如果说用记忆代表一个人的一生的话,那么当一个人在外界的刺激下自我分离人格,这种情况看着就像是佛家的觉醒宿慧了。”

“当然,不是说我不相信佛家的轮回宿命,只是我没看见过,没有探查就没有发言权,不是吗?”

医生拍了拍逸青的肩膀,笑了笑,“我对此保留意见,那么,没事情的话,我要去工作了,再见了,逸先生。”

目送着医生离去的背影,逸青僵硬的咧了咧嘴,低喃道:不再见,谢谢。

……

根据医生的意见,逸青需要住院一段时间,在护士的陪同下重新适应这个世界,按逸青的状态走出去,基本是做一件事情就要待机几分钟,如果是过马路的话,估计真的要再回医院重修一段时间了。

逸青揉了揉眉头,嘴角僵硬的咧动了一下,这一脸部表情却让楼道里路过的病人家属像是看到活僵尸一般,迅速的让开道来。

‘这真是……尴尬。’

迈着僵硬的步伐,逸青最后好不容易的回到了自己的病房。这一路上逸青就像是在表演机械舞步,虽然收到了楼道间路过的病人家属和护士惊叹的目光,但逸青对此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好吧,真的笑不起来。

犹豫再三,逸青最后还是尝试着拨打了妹妹的手机号码。

“嘟,嘟、嘟,嘟、嘟嘟……”

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却在一连串拉长的连通等待音中变得淡薄,最后是电话的抱歉音打断了逸青的思绪。

望着手机屏幕上的‘妹妹,逸季’,就像是望着这个世界最后的依靠和存在意义,医生对逸青的精神诊断是‘人格缺失’,因为外界的刺激所造成的的大脑记忆系统损伤,所导致的情感迟钝和人格淡化。

患者或许需要一段时间修养就能重新适应这个世界,并回到生活的正轨,但严重的……说不定下辈子就这样了,与社会脱轨。

信息时代,茫茫人海,除了挚爱至亲之人,渺渺网络信息世界背后逸青无法找到一处心灵的归属。

患上‘人格缺失’这种莫名其妙的病的他,以往的记忆变得模糊,情感也变得淡化麻木,但唯一能让他感到一丝温暖和亲切的,是那个女孩,这个世界上他还剩下的亲人。

‘小季……原谅我。’

沉默了片刻后,逸青最后将这句话输入了短信,发给了妹妹逸季,随后他四肢张开躺倒在白色的病床上,闭目假寐的他置身于一片黑暗当中。

在浩瀚的精神海洋中,他注视着脑海上方一动不动的两道身影,内心喃喃自语,‘你们……到底是我的什么?是前世吗?或者,你们,就是我?’

渐渐的,逸青的精神世界开始变得昏暗,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沉重,身形像是沉入深海,连呼吸变得迟缓而阴寒。

在看不到的精神世界里,一个庞大的身影,背负巨大的双翼,可怖的身影下犹如章鱼的触手密密麻麻的抖动着,一双猩红的大眼冰冷的注视着沉入精神深海中的逸青。

“奇怪的人类……”

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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