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妖传》： 雪山上的来客

第一章 雪山上的来客

第一章雪山上的来客

牛平一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三个月了，他终于习惯了自己是一头牛的事实。

尽管当初他也无法接受这一现实，从当初的没日没夜竭斯底里的怒吼，到现在心平气和的安静反刍，中间只是多了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的渴求。

当他听见他的主人要杀掉这头发疯的畜牲时，他终于停下来了愤怒的咆哮。

从现在起，打算开始做一头有梦想的牛。

要问他的梦想是什么？就是登上村庄背后令人望却止步的雪山。

雪山有妖！

这是他每当夜深之时，听那些忙了一天农活后，那些人们讲的闲话所得到的信息。

他们总是喜欢各自端着大碗在它主人门口的那棵阴凉大槐树下边吃边说着闲言话语……

那棵大槐树就在牛棚隔壁，中间只是隔了一道石墙。

牛平一来自地球，在那个世界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类，而到了这个叫做元章大陆的地方，就成了在别人眼中依旧是一头普通的畜牲，而他总是认为他与众不同。

他听不懂同类的语言，只能听懂人类的语言。

之所以听得懂是因为他们说的是汉语，他还甚至看到他主人家的孩子做功课用的字也是繁体汉字……

所谓的与众不同，就是自嘲。他，是一个“人妖”。

这他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幸运，不然穿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只有一脸懵逼了，活不过一章的……

这个世界一切都挺中国风……

但不一样的是，这个世界是有仙的，还有妖！

牛平一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呆在这个名叫卧牛村的地方，但他现在还对这个未知的世界充满了恐惧，不是每个人都有楚门一样推开通往另一个世界大门的勇气。

他忍住了自己的欲望，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他怕自己活不过三章……

他渴望自己强大，他渴望自己走向童年中幻想的那一方仙侠世界！

懦弱的性格使其常恨自己无能……

但常常给自己找理由，剑未备妥，出门死的快。

如今正值深秋，农活前几日终于忙完了，牛平一这才得以在这里伤春悲秋。

卧牛村位于元章大陆人族帝国最东边的边陲小村，属于平阳郡方铁镇。

卧牛村再往东边就是泽灵山脉，那里妖兽横行，被人族称为妖族的第二发源地……

从卧牛村望去，那两座最耀眼的雪山互为掎角之势，如同一对噬人的獠牙，散发出幽冷的的寒芒。

两座雪峰分别叫做银剑峰，霜枪峰。

这对獠牙之前还有条蜿蜒曲折的山岭组成的舌头。

总是听人们说山中有妖，牛平一来到这个世界三个月，妖怪倒是还没见过，一些奇异的植物动物倒是见了不少，所以他的观念还处于怀疑的状态中。

牛平一卧在牛棚中，叼了一根草缓缓嚼下，像极了一个闲时嗑瓜子的妇人。

他的思绪万千，天马星空……

他很寂寞……

这时，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牛平一的惬意时光。

“王富贵快开门，人命关天的事情！”门外传来一阵淳厚的男声。

牛平一听出来是村中的猎户，苟不为。牛平一的主人也当然听了出来。

只是苟不为这平日里就是一个酒鬼，村人都对他印象不太好，总是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形象。

加上他是外来人，整个村里的都姓王，就他姓苟，不，还有他那个便宜儿子，他儿子叫苟且。

不过大家都称呼他们叫大狗，小狗。

王富贵一听是他，顿时有些恼怒，打搅他人清梦本来就令人恼火！

“叫啥子嘛，你能有个啥子了不起的事情，比我睡觉更重要？”王富贵边开门边在一旁抱怨。

打开门的王富贵惊呆了，只见大狗小狗扶着一个受了伤的人，昏迷不醒，血染满襟。

那人虽然是在昏迷中，但剑眉张扬却面带憔悴，依旧给人一种威严，令凡人敬畏！

他是一个仙人，一身黑色道袍，如今破烂不堪，胸前的金线绣的一柄鞭子告诉他们他是驭兽宗的一位仙师。

其实元章大陆的仙人也挺多的，凡人也多少懂得一些关于仙人的常识，这些东西甚至写到了儿童的启蒙书中。

比如那柄鞭子就是元章大陆五大宗门之一的御兽宗代表。

昔日不可一世的仙师如今生机稀疏，几欲断绝。

王富贵是个聪明人，知晓这件事情不是他区区一个凡人能解决的，尽管他家中在村民的眼中略显殷实。

这也许就是大狗把仙师送过来的原因吧，王富贵这一点让他沾沾自喜。

平时和邻居们打交道显得高傲不可攀，但是和一个仙人打交道还是让他感到一些压力！

地位的差距使他感到卑微……

“你这是干嘛！老狗子，你可别害人！”一个仙人死在自家门口的责任他可担不起，他日仙宗怪罪下来那可是遭了殃啊！

到时候出了事怕是倾尽家财都无法解决。

“先到屋里再说！”老狗子把话说的强硬无比，顿时有了仙人般的威压，有一种如果王富贵不答应就要一刀把王富贵当猎物宰了的感觉。

王富贵看着老狗子冰冷的眼神，又看了看老狗子腰间的那把刀，感觉到了一股恐惧，不由得让开，然后苦着脸心中暗骂：“这下可不止死在家门口了！是直接死在家里了！”

这下出了事，怕是加上那根祖传的三百年血灵芝也无济于事了！

老狗子先一步进了屋，小狗子也跟着进去，两人进来后王富贵急忙把门关上，生怕邻里看见，将来赖不掉责任。

牛平一看着眼前的一幕，如同脱缰野马的心终于拉了回来，隐隐开始沸腾，“仙人啊，这可是仙人啊！我难道马上就要开启少年牛犊的奇妙之旅了吗！”

牛平一很是期待！

老狗子把人带进了厢房，放到了床上。

厢房离牛棚不远，所以厢房里边的声音牛平一听得一清二楚。

王富贵把自家婆娘，王秀娟也叫了起来。

“这是我今日在银剑峰悬崖下打猎时遇到的，遇到时那已经多处摔伤，还有满身划伤，不过这些已经都被我处理好了，我的医术你们应该晓得的，他死不了，现在需要静养时日，即可痊愈。无需担心！”

苟不为的医术确实了得，在整个方铁镇上都是有名的，别人找他看病他老是推辞，总是说：“我这双手是用来杀生的，不是用来救人的！”

只有心情好的时候卧牛村的村民找他看病他才会露一手，一治一个准！

王富贵一听老狗子这么说，也就释然了，不再担心了。

老狗子这人平日形象确实不好，从不诓人，医术了得这方面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他转念又一想，把这位仙师照料好，何尝不是一种功劳，仙师病愈之日随手打赏一点也顶的上自己辛苦劳作多年。

“为啥送到我家呢？”王富贵还有一丝犹豫。

“嗨，我这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我这三五大粗的能照顾得了人？

你有一个好婆娘，贤惠又体贴，家里又有钱，能给他买点补品。

等到仙人好了，到时候记着咱们村的恩情。以后妖怪来袭，求助仙人也会早点到，相当于咱们的身家性命都多了一层保障啊……”

老狗子滔滔不绝，一改平日的沉默寡言，把每个人夸了一遍，像是给王富贵王秀娟两人吃了一颗定心丸，两人媚笑颜开。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大狗小狗父子二人离开了王富贵家后，苟不为就让苟且去捡今天猎的猎物……

王富贵把所谓仙师的道袍扒下，然后交给王秀娟去清洗，给仙师换了一套里平日自己都不舍得穿的锦缎做的墨黑色大褂。

王富贵的身材比较胖，衣服穿在身上略显宽大。

然后就去方铁镇按照老狗子开的方子去抓药……

院中有一口井，王秀娟就在井旁洗衣服。

牛平一继续冷眼旁观，闻到王秀娟清洗的衣服上面残留鲜血的味道，他突然涌出一种欲望，把那鲜血喝下去的欲望，把仙师生吞活剥吃下去的欲望……

他本能的感觉那血中有一股能量。

牛平一红了双眼，发出恶魔般的眼神……

他开始狂躁不安，“噗通”的站了起来，如同一匹饿狼，发出将要猎食时发出的低声咆哮。

在院中洗衣服的王秀娟猛然一惊，看着那头牛不明所以。

于是加快洗衣服，倒掉了充满血色的水，血水顺着沟槽流到了外边……

王秀娟又打了一桶水，倒进装衣服的木盆中，血已经被头道水冲干净了，然后就进屋拿了一根牛鞭打算教训这不知好歹的畜牲……

看到牛平一泛红的眼睛，王秀娟愣着了，她似乎从牛平一的眼中看到了三年前那头在村里肆虐的妖兽野猪，那时村中的村民死伤九个，才撑到御兽宗仙师到来，把那头妖兽降伏，仙师把妖兽带走……

妖兽吃人的场面一直存在心里，想忘也忘不掉。

手持着牛鞭扬在空中迟迟放不下，一时间僵持在那。

牛平一现在多少有些理智，但他感觉控制不了本能的欲望……

一阵清风袭来，清冷的秋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吹散了埋在记忆中的恐惧，打破僵持，只听“啪”的一声牛鞭重重落在了牛平一身上。

秋风的冰冷，带着夹杂这皮鞭的疼痛，理智似乎得到了助力，压着了那股嗜血的本能。

牛平一恢复了之前的样子，饮了一大口冷水，彻底的祛除了那股狂躁。

月上屋稍，牛平一嗅着那股甘甜的草药味，“仙人啊！仙侠世界啊！”牛平一开始思琢今天的事情。

仙人依旧在昏睡……

第二章 妖袭

第二章妖袭

牛平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嗜血这种欲望怎么可能出现！

自己不是畜牲，只是一只披着畜牲皮肉的人，才不可能会出现食人血肉的想法吧，牛平一此刻有点小懵……

远处大雪覆盖的山峰，被银色的月光照耀的闪闪发光，如同两颗宝石，诱引着贪婪的拓荒者。

牛平一就这样静静的望着，他想着，不知道自己离开的契机是不是出现了。

牛平一就这样陷入了沉睡。

朝阳缓缓升起，一阵阵鸡鸣如同现代都市中刺耳的闹钟，把酣睡的人们纷纷叫醒。

天空微亮，山岭中的秋雾顺势而下，包裹了这个正在醒来的村落。

各家各户的烟囱开始喷出炊烟，炊烟融入薄雾中，分不清那是哪，如梦如幻的山村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淋尽至。

牛平一早就醒了，他来到元章大陆感觉与地球最大的不同，就是空气中有这说不出来的清透，似乎可以穿过身体，给躯体带来清凉。这种感觉清早最佳。

他总是试图留下那股清凉干爽，但屡试不爽。

牛平一坚信这就是修仙的奥秘！

于是就每天早上起来试图把这股气封锁在体内。

但没一次成功的！

他依旧坚持每天早起，去试一试这看似不可能的事情。

王秀娟终于做好了早饭，如今又恰是农闲时间，正是睡懒觉的好时节。

这几天王钱上学的私塾老师腿摔着了，王钱也休假了。

王富贵与王钱父子二人在王秀娟的催促中起床吃饭。

王钱洗了一把脸，就给牛平一抱去了几捆草料……

牛平一看着已经红透的朝阳，散发出丝丝温度，渐渐融化了鼻尖的秋霜。

挨着地面的两个蹄子，猛地蹬了一下土地，来了一个漂亮的后空翻，稳稳站起。

脚带起的几粒泥土划出几道优美的弧线掉到了食槽中。

牛平一也不介意，就对着草料吃了起来。

对于牛平一的后空翻王家人也见怪不怪，早已习以为常，毕竟每天早上都来这这么一幕。

待他们吃过早饭，王秀娟就给他提了一木桶汤水，俗称刷锅水……

牛平一略显无奈，依旧毫不介意的饮用。

还记自己初来乍到之时抗拒了好久，险些自己把自己渴死……

经过一夜的沉淀，王富贵似乎终于想出用什么态度去面对隔壁的仙人。

饭间，听到王富贵作为一家之主的发言。

“从今天起，我们要用全心全意的态度去服务这位仙师来客，要做到有需必应，有问必答，服务至上，争取做到让仙师心顺意顺，无忧无虑的养好伤。”

正说着又让儿子王钱去瞄了一眼仙师到底是不是还在昏迷中……

接着又严肃的说：“万一中间出了差池，我们就要立刻搬家……”

牛平一听到王富贵的话，抬起前右脚，用脚蹄子指了指自己，叹了一声：“牛”

这样的人才不去做官真是亏才了，做事谨慎有序，把事情最大效益化，又讲一嘴漂亮的官话……

牛平一闻到一股药草的清香，勾起了牛平一的食欲。

他们儿子王钱去给仙师喂的药。

喂药这事本应该王秀娟才是，毕竟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毛手毛脚，万一出了错误……

这不符合王富贵的理论，这让牛平一有些费解。

直到后来几日，王富贵又在饭间发言，牛平一才了解这样做的原因。

“那位仙师你可要伺候好了，莫要生出半点差池，你以后的前程可就系在仙师身上了，没事多去仙师那里露露脸，混个脸熟，将来说事的时候也好说话！”

当然说这些话之时仙师依旧在昏迷不醒中，牛平一也瞬间明白了王富贵的打算。

事情也一直在向好的方面发展，仙师的身子也一天一天的康复。

仙师来到王家已经整整十五天了，金执秉足足昏迷了五天才醒过来。

金执秉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伤势，发现自己战斗时突破的筑基境界没有掉下去才深深出了一口气。

继续检查身体但也不由得苦笑起来，丹田上面的基台满是裂痕，经脉错位，灵气枯竭，筋骨断裂，无法移动。

甚至无法运转功法吸收灵气。

金执秉盘算了一下自己的这一战的得失，灵宠尽失，回元类的丹药一颗也没剩。

不过好些的是自己困于二十年的炼气大圆满终于突破了！关键时候的突破，让他得以逃生！

至于筑基基台的受损，他倒反而不担心了，那头与他战斗的双头蛇正在守护三株凝元草，就是给他修复根基的！

他虽然对草药不懂，但凝元草还是认得的，筑基丹的原材料之一，异常珍贵。

若不是久困于炼气大圆满不破，他才不会研究什么筑基丹呢！

那是灵植宗那群闲的蛋痛的人才去弄花弄草，炼出的丹药死贵烂贵的，丹药这东西不用还不行……

那三株凝元草还有两年才能成熟！不成熟吃了也没用。

“别担心，我会回来的！”金执秉在心中默念。

生死之仇要报，属于我的东西谁也不能动！

两年之后再洗雪耻！我要你臣服于我！双头蛇！

战了个两败俱伤，怕是那双头蛇也要好一阵养伤吧，金执秉顿时觉得心里畅快无比。

奇怪的是自从把仙师弄来王富贵家之后，大狗子就不见了。

王钱与小狗子是一个私塾的，经过王钱的打听，是他爸去那天把猎物拿去方铁镇换酒之后，就又一头扎进泽灵山打猎去了。

这都十几天连他都没见踪迹。

牛平一以为那个所谓的仙师来到王家之后他的生活可能会有所变化，至少会比之前那三月过的新奇。

可是特么事实不是那么发展的，那货根本都没出过厢房，除了偶尔发出几声沉闷的咳喘声，这让牛平一猜测，那仙师实在伤的太重了……

每当牛平一这样想的时候，身体的本能总是会催发出一种冲进去把他吃掉的欲望……

牛平一不知道这股本能是怎么来的，但是这不符合他的价值观啊，所以只能苦苦压住。

村中人听说王富贵家有位仙师后，就如同王富贵家要嫁黄花闺女似的络绎不绝的去看新奇……

开始的热情招待，然后随口提一下王钱的婚事，万一王钱修不了仙了呢，还是要考虑下终身大事的。

随后实在太多，而且人人的目的都很明确，就是想近距离看一下仙师是什么样子。

后来不耐其烦的王富贵就以仙师需要静养，把他们统统拒之门外……

这让牛平一颇为觉得遗憾，少了个获取信息的渠道。

但他们三三两两满怀怨念情绪离开时，也让牛平一获取许多有价值的信息。

比如说，御兽宗是用来降伏妖兽替自己干活时，牛平一就再也不敢翻后空翻了，他怕被那位所谓的仙师看中收为坐骑。

那就尴尬了，人家穿越过来就是做主角的，我这一上来就给人当坐骑……

所以只能做的本分一点，像一个正常的畜牲。

甚至放下了每天必炼的感知灵气。

牛平一的生活越来越无聊了，只能等着，新的变故出现。

话说乱世出英雄就是这个道理，英雄都是在浑水中摸着鱼的人。

不过牛平一一直认为，这样的英雄不算好汉。在他心中，真正的的英雄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制造对自己有利的局面的人。

他承认自己还远远做不到这点……

其实王富贵就属于这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这让牛平一颇为羡慕。

他还想多跟王富贵学些手段，这也是他迟迟没离开王家的原因之一。

牛平一敢肯定是，金执秉的身体康复的状态，也在王富贵手中掌握着。

王富贵不是没问过金执秉要不要通知宗门的人过来把他带回宗门养伤，但是被金执秉拒绝了。

可能是因多年的修炼生涯而修成的那颗冰冷无情的心，被王钱一家无微不至的照顾起了一丝柔情的涟漪，王钱是个好孩子啊……

大概王钱明白了他父亲的意图，他有点不情愿，他的理想是做方铁镇知县，而不是什么卵子修仙……

但王钱是个听话的孩子，父母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呗。

时间就这样在枯燥无趣中流逝，牛平一看着北风一点点把落叶卷走的无影无踪……

立冬了。

金执秉恢复的不错，身体中的灵气已经恢复了一成，现在大概已经有炼气三层的实力……

已经可以四处走动了，约摸着再有十天就可以离开了……

小雪瑟瑟的下着，一股旋风旋至院落，卷起地上来不及消融的雪，瞬时间如同杨花飞絮满天飞舞，白了牛平一的牛头。

一股冷意顺头而下，牛平一打了一个激愣，发出低沉的一声牛吟“哞”！

在院中坐着的金执秉猛地睁开眼睛，指尖发出一道气刃，“嗖”的一声擦着牛平一的头皮而过削下几根洁白的毛发。

顺势把栓住他的绳索切断后，气刃打在背后的石墙上，上面留下一道刻痕。

吓了牛平一跳，但他还是压着心中的跳动，若无其事的又把声音提高叫了一声，“哞”！然后底下头吃草。

金执秉瞄了一眼牛平一，就打算回房，突然间，院落外边响起一阵急促“仙师仙师”的呼喊声。

金执秉停下脚步，只见一个小孩破门而出，“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请仙师救命！求仙师救命！”

“何事，讲！”金执秉站在正堂门口的台阶上，有种居高临下的既视感。

牛平一一看，这不是小狗子嘛，然后就心不在焉的吃着草。

“不得了，妖怪进村了！现在村民都在誓死抵抗！都死了好几个了！”

“救死扶伤是我御兽宗的本分，勿慌，切带我去看看！”金执秉义正言辞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