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圣纪》——檀木公子
第一章 牧童遥指云中村
初春时节,大明帝国的南方,降了一场小雨。
大明帝国的南方有很多山,群山绵延起伏,有清澈的溪流从山脚下流淌而过,山中绿意盎然,层林尽染,高大的树木枝繁叶茂。被一场忽如其来的春雨洗刷后,山中景色便焕然一新,清丽的阳光铺洒而下,为这生机勃勃的绿意上又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好山好水中,其间的生灵便也有好心情,山中的各种说不上名字的鸟儿在欢快地歌唱,其音婉转,不绝于耳。
山中有一个小村,因常年有薄雾缭绕,故名“云中村”。小雨刚过,云中村通往外面的一条小路上满是泥泞,偶有行人在上面走过,除了留下了浅浅的脚印,鞋子也带走了泥土的芳香。
村中一隅,有一个竹篱笆围成的院子,院子里有一片刚破土而出的小白菜,小白菜嫩绿嫩绿的,看上去十分惹人喜爱。院子的一角拴着一只大黄牛,大黄牛嘴中在慢吞吞地咀嚼着肥嫩的鲜草。
院子后面有几间干净的土房子,春雨刚过,房顶遮风避雨的茅草还是湿漉漉的,虽是茅草土房,可看上去却没有丝毫简陋寒酸之意。
屋前屋后都收拾的很干净,篱笆旁更是种了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红红绿绿,点缀着小院子,小院子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简单优雅,质朴可亲,想必这家的女主也是极擅于持家之人,
“丫丫,今天你阿爹去镇上换东西了,也不知道前几天打的十几只野兔和几只貂皮能换多少银子。”
土房子内一位穿着粗布麻衣,但依然难掩其曼妙身姿的美丽妇人拿起抹布擦了擦手,看着一个眉目间极为清美的五六岁左右小男孩说道:“阿爹说回来会给你带芝麻瓜子味的糖人和镇上那些孩子们最爱吃的香辣酱鸡胗!”
丫丫,听起来像是女孩的名字。
“是豆瓣酱吗?”这位叫丫丫的小男孩舔了舔嘴唇,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这妇人问道。
“是滴呀。”妇人的目光怜爱地落在小男孩俊美的脸上,温和说道:“而且还是最大的那种蚕豆瓣!”
“好啊,好啊,阿爹最好了……”忽然间小男孩觉得这话说的欠妥,因为他觉得他娘也是非常疼爱他的,于是他嗲声嗲气又继续说道:“娘亲也最好了,我要为爹爹和娘亲做点事!”
说完,这个叫做丫丫的小男孩准备帮他娘做家务。
年轻妇人的黛眉微微挑起,美眸中流露出些许的期盼意味,语气爱怜地说道:“娘不让你做事,你以后好好念书就行了,长大后可不要再像你阿爹一样在这大山里种地打猎,就算当不了京都那些大客栈的账房先生,可要是能在南凉城的香坊外做个卖字先生,那也是极好的。”
“不嘛,不嘛,我要去放牛,院子里的大黄牛肯定饿了!”丫丫扯着他娘亲的衣袖,眉头紧蹙,小嘴可爱地嘟起,不满地说道。
“唉……拗不过你了!”
年轻妇人轻轻刮了一下丫丫的鼻子,温柔地摸着他的头,说道:“好好好,让你去放牛,不过千万别走远了,走到村外小路尽头的那片树林里就回来,让大黄吃吃路边的嫩草就行了,还有不要把牛带到别人家田里,一定切记啊!”
“知道啦,娘!”
小家伙摸了根笛子揣在怀里,然后便兴高采烈地向院子里奔跑过去。竹篱笆围起的院子,虽说远远不及南凉城那些大户人家的高墙大院,但是看上去也很牢固,最起码可以抵御山中的豺狼虎豹,竹篱笆很粗,在地里面插得很深,尖端削的很尖,可见这家男主也是个用心之人。
“大黄,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小男孩手脚利索地解下栓在桩上的牛绳子,然后小手轻轻地在大黄的头上抚摸着,高兴地说道。
一场春雨,润物细无声。
小男孩牵着大黄牛,一前一后,一人一畜,漫步在这泥泞的羊肠小道上,感受着青草与泥土混合在一起扑鼻而来的清香,听着远处树林中悦耳的鸟声,有清风拂面而来,顿时令他心旷神怡,于是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就在这呼与吸的一瞬间,他隐隐感觉到小腹处有一股微凉的愉悦感生出,然后这种感觉骤然间遍布全身,又骤然间消失,好似这种感觉仅仅只在身体游走了一遍,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疑惑地蹙起清秀的眉尖,蓦然回首,看向大黄牛,说道:“卧,大黄!”
大黄牛闻言,果然动作缓慢地屈膝下卧,嘴里被反复咀嚼的青草汁液和白色吐沫混合在一起从嘴角淌下,小男孩看到此景,摸了摸黄牛的脑袋,对着它认真地问道:“大黄,草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然后爬上了牛背。
大黄牛翻了个白眼,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仿佛在说,要是不好吃,我能吃的这么津津有味吗?
一人一牛,顺着这泥泞羊肠小道缓慢前行,不多时,便快要接近远处的树林。
“大黄,再吃一会儿,等吃到那里我们就该回去了。”小男孩指着树林的边缘说道。
曲径通幽处。
便在此时,从树林里走出了一位中年人,只见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衫,长衫随清风飘飘然,他手中提着一个葫芦,腰间系着一把长度约摸一尺的青玉剑,口中还念念有词:“我欲乘风归去……”
中年人走的东倒西歪。
然后却见他看似随意迈出了两步,可转瞬间便来到大黄牛的跟前,面带微笑地对小男孩说道:“小朋友,请问哪里有酒家啊?我这葫芦里没酒了。”
说完后,他将葫芦嘴朝下倒了倒,一脸尴尬与无奈。
小男孩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确认这位白衣叔叔只是走了两步便到了自己面前,然后伸出可爱的小手指,指向自己的村子,说道:“我们村里有户酿酒的人家,不过我阿爹一般都去镇上买酒喝,很少在他们家买酒,因为……因为我阿爹说那家的酒掺了水,口感不醇正!”
白衣中年人剑眉微微一挑,对小男孩说道:“小娃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嗯!”小男孩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真是岂有此理,不过有胜于无,将就着喝吧,想当年老夫在头顶的那片天空上不知喝了多少玉露琼浆,可是总感觉少了一点人间的味道……”白衣中年人微微蹙眉,喃喃自语道。
小男孩见这位怪叔叔自言自语不知说些什么,于是便没有再理他,兀自拿起笛子放到嘴边吹了起来,随后便传来婉转悠扬的笛声。
有风自林中穿行而过,带起树叶摩擦的沙沙声,有白鹤在空中长唳,其音清亮而悠远,有野兽在林中嚎叫,其音高亢而欢愉,仿佛所有的生灵都在呼应这小男孩的笛声。
“有点意思!”白衣中年人用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然后对小男孩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丫丫!”小男孩停止了吹笛子,然后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白衣中年人微微一笑,向着小男孩先前所指的云中村望去,清风拂面而来,白衣中年人额间垂下的几缕黑发随风摇曳,此时有那么几道皱纹的脸显得愈发俊美。
“小娃子,我送你个名字怎么样?”白衣中年人在小男孩稚嫩清俊的脸上扫了一眼,说道:“叫陌尘如何?”
“不好听,不好听,我还是觉得我娘给我取的丫丫更好听!”小男孩擦了擦笛子,一点都不给白衣中年人情面。
白衣中年人闻言,立马吹胡子瞪眼了,右手习惯性地放到青玉剑柄上,但是一看对方还是个黄口小儿,于是便缩回了右手,轻轻摇头苦笑,心想以前在那个地方动不动便抽剑杀人,对于自己的直率自己都不禁摇头苦笑。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于是白衣中年人满脸微笑,温和说道:“小娃子,这把青玉剑漂不漂亮啊,喜欢就送你!”
小男孩看到那把青玉剑,一种非常美好的感觉便油然而生,到底是什么感觉呢……对,亲切感,青玉剑温润祥和,表面绿色光华流转,里面还可以看到点点荧光,仿若星辰般。
于是小男孩很无耻地脱口而出:“喜欢你的剑,但不喜欢你给我起的名字……”
小男孩倒不是真的觉得陌尘这名字有多难听,只是他第一眼见到这白衣中年人看似随意的两步便走了百来丈的距离,他便很心动。他想学,但他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当他手中有要不要中年人给他这个名字这个把柄的时候,他便有恃无恐,他要让这白衣中年人求自己学他的神通。
这小男孩心智如妖?显然非也,只是他阿爹与娘亲偶尔斗嘴冷战,他潜移默化地从他娘亲那里学的一些小伎俩而已。
白衣中年人难道仅仅是因为小男孩给他指了酒家所在之处,便想给他起个他自己认为的绝世好名?然后再苦苦地哀求小男孩接受自己给他取的这绝世好名?
当然不是,先前小男孩的笛声引发了一些异象,于是他的神识便探入小男孩的身体内,中年人深知自己的神识何其强大,但是在探入小男孩身体深处的时候,竟然被一股奇特的力量给震了回来。
他好奇的是那股力量,那股连自己的未知的力量,于是他才会有先前那百般讨好之态。
“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啊,哈哈哈……小娃娃,拿着这把青玉剑,过些时日让你阿爹带你去京都,在京都北方一带的山麓,那里有个太白学院,你进去之后便能学会我刚才的神通……”
伴随着夸张的笑声,白衣中年人向着云中村的方向翩然而去,依然只是随意跨出两步,便已然无影无踪。
第二章 忽闻有剑远方来
二十年后……
大明帝国有三位王爷,号称大明三王,分别是汝阳王、庆王和燕王,而南凉城正是燕王朱棣的统治地域,南凉城自大明开国以来,无论是在政治、经济还是文化方面都遥遥领先,直逼京都应天府。
南凉城南边,有一座巍峨的孤山拔地而起,其势之险峻,峰顶有高僧撞钟,其音宏大悠远,时常抚慰南凉城中那些内心浮躁的忙碌人群;有仙鹤清鸣于高空,时隐时现于浓云之间,为上层大权贵带来密信;有长着美丽雪白翅膀的高头大马拉着华贵的青铜巨辇穿梭于城池上空……
这一日,恰好是燕王独子朱浩然的生日,于是整个南凉城街头热闹非凡,而燕王府更是门庭若市,朝中文武百官齐聚于此,更有修行界一些身份尊贵的长老和弟子前来道贺。
“今天我们悦来客栈会给所有食客免费送一坛上等的女儿红外加一斤熟牛肉!”悦来客栈的掌柜豪气说道,其实他心里可乐呵着呢,因为燕王府前一日就派人来说今日所有人的单都由王府来买,所以他还能额外地捞一笔。
“今日花满楼所有姑娘都半价!”
张灯结彩的花满楼二楼上,丰乳肥臀的老鸨满脸的胭脂水粉也难掩其宽大额头上如沟壑般的皱纹,一个劲地扯着嗓子对那些只要稍微投来一个眼神便觉得他们有这方面的需求的过路人用酥骨的声音喊道。
悦来客栈内,一处靠着墙角的桌子上有上好的女儿红一坛、卤牛肉两盘、椒盐花生米一盘。
桌旁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约莫五十岁的灰袍中年人,中年人很瘦,脸上没什么肉,几乎是皮包骨头,但是看上去倒是精神矍铄的样子。下巴和嘴唇上都只有几根极长的胡须,稀疏至极的几根胡须再配上三角眼,偶一观之,颇有些许猥琐与小气的意味,不免令人心生厌恶之感。
对面坐的那人则是一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胖乎乎的大肥脸生生把本开应该可以很大的眼睛挤成了两道缝,但若是细细看去,这两道缝里竟然有些许光芒,这大概便是对“小而有神”最好的诠释吧。
少年嘴中吧唧吧唧地嚼着新鲜出炉的卤牛肉,时而眯起眼睛呷一口小酒,时而信手拈起一粒花生抛入嘴中,对于胖子来说,这便是所谓的幸福。
“风大师,学院里的那些老梆子总是跟我说,修行这种东西要自行领悟,我如今已经停在开府上境停留很多时日了,他们是不是嫉妒我,怕我突破?怕我超越他们?”胖少年嘴中塞满可口的卤牛肉,含糊不清地对这骨肉如柴的中年人说道。
“桀桀!”
这位叫风大师的枯瘦中年人怪笑了一声,然后目光爱怜地落于胖少年身上,忽然间表情又颇为鄙夷地说道:“庸人本就如此,他们见不得别人强大,他们害怕被超越,他们更看重的是修行带来的名利,而不是修行本身。可恰恰相反,越是看重名和利的人,身上的枷锁往往也就越多,想当年你的小师叔落九千放下世俗所有的名利,带着一把剑,带着满腔热血,带着自己的信仰独身前往西漠,就是为了寻找你们的院长,如今也是下落不明。”
风大师看了看桌上的白瓷小杯,然后伸出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平端起一杯酒,举首一饮而尽,眼睛不知是因为酒的辛辣还是回忆起往事而微微眯起,说道:“苏龙龙,你要记住记住!这才叫英雄!他比你们学院里现在那些只知道韬光养晦的老家伙不知道强多少倍!”
“大师所言极是,那群老梆子最近又在编纂什么学院的辉煌历史,整天搞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自身修为始终止步不前,若是如此的话,那么学院的辉煌历史或许到这一代便会终止……”
那位叫苏龙龙的少年打了个饱嗝,然后十分满足地摸了摸肚子说道;“修行,我所欲也;吃,亦我所欲也!”
风大师微微一笑,说道:“你大师兄陌尘也是个淡泊名利、行踪缥缈之人啊。”
苏龙龙用满是油腻的肥胖手指挠了挠头,若有所思道:“我好像突然间发现了一些东西,您看啊,小师叔去找院长,如今下落不明,大师兄去找小师叔,如今行踪也是飘忽不定,而他们三个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很强大!”
风大师微微颔首。
“你先前说你如今修到了何种境界?”风大师忽然间对苏龙龙问道。
“咳咳……开府上境!”
苏龙龙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衫,脸上流露出一丝骄傲的神色,然后轻轻地干咳了两声,正色说道。
“十二岁便能开府,想来这在修行者中应该算是金字塔最顶尖的存在了,老夫当年像你这般大的时候也就将将纳灵初境而已。”
风大师摸了摸几根稀疏的胡子,回忆起往昔,不禁慨然长叹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一生都在追求大道,可后来我渐渐窥视到大道背后无情的规则,那便是适者生存,所以我一直不愿意跨出那一步!”
苏龙龙眉头微微蹙起,颤声问道:“大师,您说的那一步指的是哪一步?”
风大师没有回答苏龙龙这个问题,兀自伸出右手食指,在白瓷酒杯中蘸了蘸,然后将手悬空于酒杯上空,手上蘸的酒在某种规则的作用下,开始滴下第一滴,苏龙龙屏住呼吸,看得出神,只听得咚的一声清脆的水滴声过后,杯中平静的酒面便泛起一圈圈水波。
第一滴落下后,便是第二滴,当第二滴落至半空时,只见风大师身上的气息骤然增强,在这种强大的气息下,很奇妙的是,第二滴酒并没有按照某种规则像第一滴那样落入酒杯中,而是悬浮于半空。
苏龙龙瞠目结舌,尽管客栈外面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但他依旧充耳不闻,许久之后,苏龙龙才霍然从沉迷的状态中幡然醒悟,小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崇拜,看着风大师认真问道:“大师,难道这就是能改变规则的力量?”
风大师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回答是或不是,沉默了片刻后,他忽然看着苏龙龙的眼睛,认真说道:“龙龙,以后若是触摸到问道境的门槛,一定要来易宫,我易宫虽然媲美不了太白学院,可有些玄奥的经卷你在太白学院也无缘观之。”
便在这时,客栈外忽然间人声嘈杂,各种惊恐之声不断传来。
只听得极其刺耳的嗖的一声,有一把雪亮的青钢剑自万里外破空而来。
但听风大师冷哼一声,然后对苏龙龙说道:“见过强者之间的战斗吗?”
苏龙龙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可小眼睛却骤然放光,足以见得他对能见到这场强者之战的渴望。
风大师蓦然起身,女儿红被打翻了,流了一桌,装花生米的盘子被打翻在地,花生米滚的到处都是,然后只见他缓步走出客栈,身上的气息愈发强大,对着湛湛蓝天的某一隅说道:“易小儿,你师父封尘没脸出来,却非要让一个不成器的徒弟出来献丑,哈哈哈……”
笑声忽然将那把高速飞行的青钢剑生生止住,青钢剑不能再前进一分一毫,于是便在原地剧烈地震动,高速的震动产生一连串嗡嗡嗡的剑鸣,鸣声尖锐而清亮,南凉城街上的行人耳中开始流血,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
“放肆!”
风大师口中蹦出这两个字后,灰袍便急速鼓起,然后便化作一道笔直的灰色残影,直奔这柄青钢剑。
残影转瞬便至剑止之处,只听得蹦的一声脆响,青钢剑便断成两截,然后无声无息地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青钢剑一断为二,不过须臾间,远方又有十把青钢剑急速呼啸而来,斩向风大师。
风大师冷哼一声,灰色袖袍骤然鼓起,只见他大袖猛地一挥,一股无形的飓风强势刮向那十把高速飞来的青钢剑。
飓风改变了剑的走势。
但是强大无匹的剑势还在,于是这向风大师斩来的十把剑便成了斩向天空的十把剑。
斩天十剑。
十把剑斩向天穹,碧蓝如洗的天空中蓦然间多了十道极长的黑色裂缝,然后又恢复如初。
空间的瞬间破裂与瞬间愈合带来轰轰雷音,巨大的声音响彻天空,受惊之鸟纷纷被震的晕死过去,地下高树上碧绿的叶子也被震的簌簌落地。
直到这时,剑的主人都未现身,风大师轻蔑地说道:“剑圣,何必躲躲藏藏,长得丑不是罪过,只要身边有个比你长得更丑的,你便没有错。”
“哼,风清扬,你堂堂易宫之主也会管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你也竟然满口尽是肤浅妄语!”
话音刚落,只见从天边飞来一把大剑,大剑上站着一位身材十分矮小的花袍道人,一眼看去,这道人竟然比风大师还要清瘦几分,只是他的眼睛看上稍微比风清扬更大一点,更有神一点。
风清扬嘴角微微上扬,对剑圣拱手一礼,然后抱歉到:“剑圣,刚刚损坏的十把剑加上先前的一把共计十一把,损失的费用你大可去易宫要回!老夫便先告辞了……”
话音未落,只见风清扬化作一道灰色流光消失于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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