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凌虚》——1刀999
序章
天下九州,人杰地灵,然自古以来纷争不断。
早年间,九州东临汪洋大海,环靠三面大荒,时有妖兽肆虐横行,为祸四方。
当时,九州盛传海外修行之风……
古有传说,海外有大陆名曰神州,神州浩土,无穷无尽,修真者比比皆是。
又有传说,修真者本事了得,上可飞天,下可遁地,降妖除魔,神通广大。
凡人若是有幸得之修行法门,皆有望成为修真者!
想到此节,加之九州先祖除妖心切,为除妖患,不惜远赴海外修行,其间历经艰险,虽九死而其尤未悔,终习得无上神通,重返九州。
至此之后,九州修行日盛,先后有修真者开宗立派、广纳门徒,并传下修行法门,影响深远。
如此数年间,九州修真者前仆后继,先后数次与大荒妖兽展开生死搏杀,终将妖兽驱除九州,逼回三面大荒。
正当九州子民额手相庆时,一场更大的风暴转瞬即至,而风暴源头直指海外修真界……
昔日,九州先祖远赴海外修行,于短短数年间,便从凡人蜕变为修真者,如此资质,不可多见。
加之九州大地修行正盛,愈来愈多的后起之秀从中脱颖而出。
从此,九州便被冠以人杰地灵之美誉。
而这也一度在海外修真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甚至有人扬言,照此趋势下去,不出百年,整个海外修真界便都要纳入九州大地的版图。
原本,这些荒谬之谈绝难以令人信服,偏偏在那以后的三十年间,从九州杀出一白发青年……
此人走火入魔,宛若癫狂,又似乎满腔怒火,杀意滔天……
一时间,海外修真界人心惶惶,此举亦彻底搅乱了海外修真界的平衡,各方势力自是不能坐以待毙,纷纷群起而攻之。
然而那位白发青年却是毫无惧色,他以一己之力,力战各方群雄。
战斗持续了十日十夜,海外修真界死伤无数,而那白发青年却是愈战愈勇。
与此同时,危难之际,从海外齐家走出一奇女子……
她与白发青年,曾是昔日旧识,双方之间,又似乎颇有恩怨情仇在其中,可谓有着许多不解之缘……
二人之间,一场生死之战亦注定无法避免!
这一战胜负输赢,几无人知晓,只是此战之后,二人销声匿迹,生死未卜,外人只道他二人同归于尽,亦未可知。
从此之后,齐家在海外修真界声名大噪,堪称海外第一大修真世家,而齐家家主更是隐隐有海外修真界第一强者之称。
经此一役,海外修真界元气大伤,各方修行者遂将怒火招致九州大地,纷纷提出要荡平九州修真界,杀尽九州子民,以祭死去亡魂。
便在这时,齐家家主发下话来,屠戮九州,实乃人神共愤,有违上苍旨意,然九州修行风气须得压制,今后便由我齐家旁支入驻九州,全力打压九州修真之势……
如此这般,海外各方虽心有不甘,只是既然齐家家主发下话来,他们自然不敢提出任何异议。
不多时,齐家旁支入驻九州大地,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建立大齐帝国,定都中州,一时在九州引起轩然大波。
如此局面,九州子民自是无法接受,九州修真者更是率先发起抵抗,然而面对海外修真界第一大世家,虽是旁支,亦如螳臂当车并无多大区别,结局可想而知……
不出数年间,九州修真界便彻底分崩离析!
是时——
修行末路,存亡之秋。至高皇权,独揽天下。
至此,从九州修真兴起,再到九州修真覆灭,前后不过百余年时间。
如今千年已过,人心教化,加之大齐历代君王文治武功,贤明仁爱,国力日渐昌盛。
同时,大齐又有军队驻扎九州边境,以防大荒妖兽来犯,如此这般,九州子民自是感恩戴德,再无异心。
第一章 十三当家
此之究竟是福还是祸?
飞云阁中,一青衣文士与白衣少年正在讲说九州之史。
说到最后,青衣文士不免长长一叹,嘴里兀自念着‘福祸’二字。
而一旁的少年则是低下头来,沉吟不发,皱眉思索了起来。
“此之是祸绝非福!”许久,白衣少年抬起头来,缓缓吐道:“而且是大祸临头的祸!”
“哦?”那青衣文士目露异色,似是有些惊讶,亦有些惊喜,稍一平复之后,便道:“十三弟,说来听听?”
那青衣文士面容清秀,看似岁数不大,然而早已是不惑之年,而那白衣少年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二人年龄相差悬殊。
岂料,这二人并非父子,亦非宗亲。
即便如此,按常理而言,二人就算不以师徒之礼相称,也不至于以兄弟身份互道才是,这当中关系,倒是令人颇为费解。
“小弟见识短浅,还是不说为好,以免让三哥见笑。”白衣少年摇了摇头。
“十三弟但说无妨。”青衣文士微微笑道:“在这飞云寨中,你虽年幼,见识却是极广,不妨说说便是。”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而后正色说道:“当今九州,大齐统治,外无妖兽为患,国内物阜民丰,九州子民倒也安居乐业……”
青衣文士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然而大齐之所以在九州立国,究其原因,便是海外修真之势打击九州修行之风所致,当今修行末路,九州修真者寥寥无几,如此可见一斑。”
“长此以往下去,即便再过上千年万年,九州也不过是海外修真界的附属之地!”
“况且,大齐原本便是海外修真世家的旁支,等到日后哪一天,海外修真之势坐不住了,将矛头彻底指向九州,九州子民又有什么能力发起抵抗,无非任人宰割罢了!”
白衣少年郑重说道:“故而小弟有言,此之是祸,绝非福!”
“好好好!”青衣文士一连三个好字,当即说道:“十三弟果然明眼之见!”
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连道:“你如今刚过十六,已算成年,听你所言,其志不小,恐怕飞云寨十三当家这个位置是有些坐得不耐烦了罢,说说,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白衣少年一怔,他没料想眼前这个做哥哥的,竟然一语道破自己心中多年来所想,一时竟不免犹豫了半晌。
“还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三哥。”白衣少年突然一反常态,极力向青衣文士迎笑讨好道:“哥哥不愧是咱们飞云寨的大军师,虽无武力,智谋却是举世无双,谋略出众,就连这份心智亦非常人能及。”
“你少来拍我马屁。”青衣文士白了他一眼,这才说道:“说吧,今后你有何打算,别忘了我事先可提醒过你,如今整个飞云寨是二哥说了算,你别指望我同意便可以了!”
不知为何,一想到二哥终日摆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少年立时便泄了气。
只见他垂头低语道:“看来入朝为官之事,二哥是死活都不会同意了!”
“入朝为官?”青衣文士脸色微变,沉吟说道:“眼下武举之期在即,想来入朝为官也是这个时候……嗯?你是想借机学那修真之道吧?”
少年兀自低头不语,但在青衣文士看来,眼前这个十三弟算是默认了。
“修行之事,岂是你想得这般轻松自在,何况你父母当初……”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立时缄口不言。
好在少年至始至终都低着头,正一门心思绞尽脑汁该如何说服二哥,倒也并未留意那青衣文士的一时口误。
“罢了罢了!”青衣文士好言安慰他道:“如今飞云寨内,只有二哥、四弟和你我四位当家的,即便你五哥回来,也要数日时间,此事还有待商榷,不急在一时!”
“报!”便在这时,山下有巡山喽啰回报:“禀报两位当家的,五爷回山,现人已快到山脚……”
“五哥回来了?我可是三年没有见到他了!”少年双眸一亮,整个人立马变得精神了许多,面容一扫先前阴霾。
“说五弟五弟就到……”青衣文士莞尔摇头,随后吩咐左右摆宴,为五当家接风洗尘,又派人禀报二当家和四当家,一切有条不紊。
“五哥既已回山,我这就下山去迎接,告辞了三哥!”少年话还未说完,整个人一溜烟便冲出了飞云阁。
“这孩子……”青衣文士无奈直摇头,嘴里却是暗自念叨:“名儿日渐成长,如今已逐渐成年,所幸这孩子天资聪颖,文武兼资!”
“只是名儿自小性格刚硬,此次入朝为官,怕是难以阻拦,但愿他不要尽早牵涉出昔日旧怨才是!”
“万望恩公在天之灵,庇佑孩子平平安安,逢凶化吉……”
……
一出飞云阁,疾行奔走间,白衣少年恍如一道银光白练,止不住的闪烁挪移,数个呼吸间,便已逾越过近百丈之距,其速不可谓不快。
其时初夏,日上三竿,然而飞云寨地处危崖要塞,地势险要,终日云雾缭绕,是以危崖之上,远远望去,仍是模糊一片。
好在少年自小熟悉此处山道,加之身手敏捷不凡,不消片刻,便已穿过层层天堑,随后又度过飞云铁索,来到山腰。
此时,山中云雾渐散,阳光映来,打在少年脸上,倒颇有几分俊秀。
这白衣少年虽身为飞云寨十三当家的,然而对于自己的身世来历,却始终是一个谜团。
小时候,他时常向山寨中的几位哥哥询问自己的身世来历,只是几位哥哥大都不愿多提。
有时候问得不耐烦了,哥哥们众口一词,说是他父母临终托孤,当他想要再深入打听时,几位哥哥却是再也不肯多说,任凭他哭喊打闹,只管不予理会。
以至于一十六年来,他只知自己姓莫,不知其名,想是当初他父母临终之时,情况危急,就连刚出世孩儿的名字都未曾想好,便托付给了旁人。
此后,这少年自打记事之起,索性自己便叫自己莫名。
如此这般,待他年纪稍长,于自己身世来历,便不再多问,只是心中对于此事,却是念念不忘。
……
不多时,白衣少年莫名奔下山来,沿途巡山岗哨们纷纷随之同行。
待众人行至山下,已然聚集了数百号人,可谓声势壮大,然而这数百号人手只不过是飞云寨的一小撮势力罢了。
须知,飞云寨势力极大,乃是青州、扬州与雷州交界的一处山贼土匪聚集之所,方圆数百里之内,皆是飞云寨的地盘。
而此处又是过往商客必经之路,时常行人不断,好在飞云寨自建寨之初,便传下飞云铁则:只收买路财,绝不滥伤人,如有违逆者,一律严惩之。
是以过往商客每逢行经于此,只需留下些酒肉钱财,权且意思一番,倒也相安无事。
尤其是近年来,也不知是何缘故,飞云寨山贼们就连所谓的酒肉钱财也懒得收取,任凭商客自行给予,更别提什么谋财害命了。
原以为飞云寨大势已去,就此灭亡,殊不知,飞云寨势力却在暗中急剧扩张,数年来已经吞并了周围大大小小数十股势力,如今飞云寨山贼土匪数量更是多达十万之众。
一时间,三州境内,黑道之中,仅飞云寨一家独大。
对此,三州官府深恶痛绝,时常以剿匪为名,屡屡派兵,结果均徒劳而返。
……
此时,莫名率领数百号人已然来到山脚大道上,静候飞云寨五当家归来。
如此过了小半个时辰,一支商队正缓缓而来……
只见整支商队共有七辆马车,每辆马车分别载着四五口大箱子,马车一路咯吱作响,显是箱中物件极多。
马车四周,有数十人各乘一骑,而那为首之人,却是一个小腹微胖,身着锦衣,留有八字胡须的中年男子,十足是个商贾大富。
“呔!”
只见莫名咧嘴一笑,从人群中纵了出来,拦住了这支商队的去路,嘴里却是振振有词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须得向小爷我留下些买路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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