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火记》——茶白不白
序章 一诺无辞将欲前行
清幽绿洲,孤雨涨秋池。
前方传来悠扬的琴声。
将夜循声望去,小道旁的湖上有座小桥,桥面不宽,放着面一古筝,一老人独坐在古筝前,琴声随他的到来嘎然而止。
“要走了?”老人站起身。
“嗯,都准备好了。”
“真不打算随老夫回去了?”
“我想去西方大陆走走。”
“你这是又为何,她早已没了魂魄,不可能再重生,何必非要如此执着。”
看着将夜,很难想象一个年过百岁的老人留着眼泪哭诉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他抽抽噎噎地继续说道:“大唐需要你,你却一走了之,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该做的我已经做了,剩下的就靠唐王自己了。”
“圣堂的小子又跟你说什么了吧?”老人似乎先知先觉,猜到将夜此行的原因。
“世有六种特殊火焰,人们称之‘妖火’,妖火能焚烧万物,冰冻山川,炼化苍生,当妖火汇聚时,能让人长生不死,定能救治濒死之人!”将夜思索片刻继续说道:
“大唐好像并无此种火焰,早些年听闻西域传出妖火的踪迹,我此行想去找找”。
“人人都想得到那妖火,但大陆太大了,寻得一方妖火都是难如登天,能得到此火焰者何不是一方霸主,岂会甘心拱手相让?”老人木讷着,像是早已知晓他的计划,嘴角发出嘶哑的哀求着。
探身站了起来,那佝偻的腰弯曲十分,他搀扶着拐杖继续说道:“即是如此,寻得全部妖火更是痴人说梦,长生不死只是神话,她已不可能还魂,你这是又为何?”。
“我答应过她。”将夜眼神坚定。
“哎...”
“琴老,我意已决,多说无益。”将夜不再理会老人,离开小桥,独走向小道。
“将大人!将大人!”多少年了,老人独在小道等待着那人的到来,等到的却是最不愿等到的答案。看着那远去萧瑟的背影,老人莫名伤感。
这一去,怕又是孤独盼身。
第一章 请君为我倾耳听
西域并非城池,却绝非城池可比。
南邻鼓刹林,北朝深谷长龙海。
西域盘踞九国额居中央为战略要地,因常年征战,此地布满尸气煞气逼人,致使上空常年绕下酸雨。
安邦建国年间,九国之一的兰国皇帝被征朝大将军“夏侯惇”谋反自立称帝,夏侯惇上位主操军练,时隔几年举兵南下灭齐、楚两国,其余六国混乱人人自危,纷纷撤兵求保,致使西域便成为兰国领土。
近年来,西域难得缓和发展,因周遭皆有湿气,上空一年四季环绕雾气久久不散,故在西方大陆享誉“泼墨”之称。
西域女子多妖娆,身畔紫锦轻纱遮面。此地许有特别风俗,如若男子遇心动女子,便提步孤身赶往各城旁的魔兽丛林,挑战女子家所清点魔物,若胜,便取其内核向女子家访提亲。若败,便自行离去,如果不幸克死于深山丛林内都需自己承担。
夜已深,通往西域边城的官道上斗折蛇行,如今冬季,道边的枫树已是枯尽,月明星稀的天空洒下昏暗月光照在枫树上,把身影拉的很长。
西域南城,东门
“嗯...将夜。”城门侍卫拿着将夜的鱼符谨慎地看了半天。
“入城费四株,从旁边的第二个城门进去,下一个,别挤,喂,说你呢,后面的排好队。”侍卫把鱼符还给将夜,推让着叫喊身旁急冲的路客。
南城的潇湘阁多为文人雅士消遣之地,地坐上岭两面皆湖,闲人雅士点上一壶清酒便能坐上一天。
阁楼有歌姬李师师,能歌善舞,琴棋书画甚是了得,为潇湘阁远近名闻艺伎。
“大爷,里面请。”阁内二宝弯着腰捂着手谄媚的对着进来的将夜眯着眼说道。
大堂混乱吵杂,有说书相声大肆吹捧夏侯惇大帝如何如何的,有穷酸书生对着名妓大展宏图,名妓附和连连叫好着娇喘连连的,有歌姬为挣几株钱币争艳风骚的......
“找一僻静地方”将夜随手丢给二宝几株钱币。
“大爷,二楼,二楼有小阁。”二宝急忙接过钱币,谄谀地在前面带路。
引进小阁
“一壶女儿红,几盘小样。”将夜坐了下来,对门口的二宝说道。
“好嘞,大爷有没有相上的歌姬?小的帮您传。”
“不用,你去吧。”
“是是,大爷您稍等,菜马上送到。”二宝眯着眼献媚地退了出去。
小阁建于西侧,前有风屏,后有古筝、文房四宝,东墙有落窗,窗面清湖,一条小流通向潇湘阁内院,自成一面湖滩。
静谧的内院蓦然传来余音袅袅的古筝声,琴声悠扬震人心头。
将夜起身走到窗前,循声望去,内院湖滩旁大理石上端坐一女子,那女子一袭纯白色的露肩长裙,美丽的锁骨若影若现,裙子的衣料白的仿佛透明,微微泛光。女子秀丽的长发披在肩上,她额头带着一个额饰,细碎的白金链使直直的长发看起来纯洁秀丽。洁白的面容,淡色的眉目,挺秀的鼻梁,淡红的双唇,她在微笑,而眼睛却如面前的湖滩淡漠如海。
湖滩旁的柳枝似有灵魂般随着微风纷纷起舞,琴声赓续飘然,空灵般钻入将夜的身体,进入他的脑海,钻入那深藏的记忆。
此声创作于有“散仙”之称的墨白之手,本是借此声表达行走雨山犹如漫步于仙境般。而此声由此女弹奏却多了优柔、无奈、孤寂之情。
“好,好,弹的好!”
“弹的好,李师师不愧为‘古筝美人’啊!”
“在来一曲,在来一曲,”
此时阁楼早起无平日宁静,各个小阁里传来连连叫好声。
被称为李师师的女子悉数报以微笑。
“大爷,您的菜来了。”阁内二宝端着酒菜进来。
“大爷,觉得琴声如何?”二宝边上菜还不忘夸着。
“次女何许人也?”将夜离开窗前。
”嘿嘿,大爷,第一次到南城吧?那奏曲的叫李师师,听说年小时就被定为本阁花魁。”
“哦?”将夜来了兴趣,西域会文房四艺的歌姬更仆难数,年幼就被定为花魁的却闻所未闻。
“您有所不知,几年前本阁掌柜参加拍卖会,当李侍被标价拍卖时,全场哗然啊,小小年纪便一顾倾城,都说她长大后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最后还是掌柜的出高价买了下来,教其琴棋书画,四书五经。哎,只是可惜了,可惜了。”那二宝说着骤然帐然起来。
“可惜?可惜什么。”
“五年前,那李侍不知怎么遽然连续发了半月的高烧,请了许多郎中都治不好,最后掌柜亲自去城外的圣光寺请来了感光方丈,那感光方丈施法治疗半天,竟说李侍体内有‘魔鸣’。”二宝说着惊悸了起来。
“‘魔鸣’?!”
...
二宝不知何时退了出去,将夜来到窗前看着那女子,喧杂声戛然,四周的绿意衬托此女脸上淡然的风霜......
已是近黄昏,阁楼吵杂声依旧,随着琴声的停止,楼内叫好声笙歌鼎沸,现在怎么看都有者也之乎之意,将夜立于窗前一直听着、看着。
李师师坊镳早已习惯此番情景,迂缓地拆卸琴弦放于琴包,曾经两行清泪幻化现在的淡然面对,晓已抱着坦然的表情谢幕。
“黑煞阴气映现眉间,黑气细线覆盖于嘴唇,面部煞白,脸侧隐现血丝,步伐蹒跚飘飘然,走上几步都喘气掉汗。”望着抱起古琴独步离去的李师师,将夜观察后得出结论,“病魔已大现,虽被高人暂时压制,但恐怕坚持不了几日了。”
命运,命运这东西是天注定还是意在人为,谁能说明白里面的楚楚呢,好比此番此景此处,是上天的指引还是意在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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