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也疯狂》——懵里花落

第一章 血色红云

“大陆仍然像往常一样，太阳从东方的云海里缓缓升起，带着些许温度的红色光芒从这个勤劳值守地大火球中散发出来，驱走了笼罩整片大陆一夜地黑暗与冰冷。带来了的温暖与光明。

太阳附近的云在红色光芒的照射下，像是一个调皮孩子的涂鸦，却更像是血液喷洒在天空之上，浸染了一片片云彩。

虽说是极其平常的日出，可不知为何今天看到日出的人却在颤栗，这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敬畏，尤其是那些看起来血红的云彩，不由叫人心神一颤，仿佛红色的云朵中潜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当时的我十五岁，正是年少轻狂，叛逆的年纪，看到这血红色云朵，内心也不由的一颤，敬畏的感觉差点让我跪下，我的眼皮不停的在跳，两个眼皮都在跳，跳的速度越来快，甚至在某一刻我都感到眼睛已经不属于自己。

我忽然意识到，今天可能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

云并没有随着太阳的升起而一起消失，反而扩散起来，把整个天空笼罩起来，整个大陆就像是被一个血红色大碗扣住一般，所有的人都逃不出去，静寂，不，应该说是死寂，如荒原一般的死寂

原本在大街上摆摊的百姓，上学堂的孩子，买菜的妇女，在惊恐气氛地笼罩下，纷纷快步回家。

很快大街上便没了一个人，整个大街空荡荡的，

门窗纷纷紧锁起来。

相对于其他动物，人对于危险的预知总是比较迟缓的。

家养的大黄狗，不知道是害怕着血红色的云朵，还是害怕可能会发生的不幸的事情，趴在地上呜呜的低吟，却猛不丁的站起来，使劲的拽着链子，像疯了一般的对着天空狂啸，我正准备训斥，隔壁的狗也狂啸起来，狗吠声瞬间就传遍整个巷子。落在嘴边的呵斥也被咽了下去。

我所不知的是黎落城外，一向平静不起波澜的落影湖，仿佛投下一颗石子一般，在不知名的外力作用下泛起阵阵涟漪。平静终于被打破了。

不只是湖面起了波澜，江河湖泊，包括我手中杯子里的水，都像是投下一颗石子，波澜在我手中杯子里荡漾，在江河湖泊里荡漾，在大海里荡漾，预示着一场灾难即将来临。

我望向窗外，脸上尽是惊愕。

天穹之上，一个个大火球拖着长长的像彗星一样的尾巴从血色云朵中落下，就像是下雨般的唰唰砸在地上。”

“那么老师，火球砸在地面之后的故事那。”

“对呀，对呀，老师，我们也想知道”

画面一转，一个浓眉大眼，留着长发，蓄着胡须，长得魁梧挺拔的中年男人，双手背后，身上披着棕色长衣，站在讲台上，讲着故事。

粗眉老师在班级显然是有威严的，故作严肃，眉头一皱，面露不喜:“安静，安静。”粗糙的声线顿时就镇住了乱糟糟的，面露兴奋的学生。

“这篇日记，是帝国从一个远古废墟中发现的，发现之时就只有半篇，不是老师不给你们看，而是实在是没办法。”粗眉老师也是一脸无奈。

“咦～”

听了这话，座位上的学生也也都微微有些失望，不过摄于老师的威严，只能轻咦一声来表达不满。

看到这一幕粗眉老师也不由觉得好笑:“不过，尽管你们听不完这个故事，可老师却把远古废墟中的这半篇文章，给你带来了”

本来有些不满的学生，听了这话个个都兴奋起来，嚷着要让老师拿出来。

不过在教室的左后方，却有着一片不被打扰的净土，那坐着一个剑眉星目，身材瘦削的少年，穿了补着好几个补丁的粗布衣服，乌黑的头发在背后梳成一个髻，用一个木杈横穿其中。可以看出少年家境并不太好，一身衣物虽然看起来破旧，可却十分洁净。

少年坐在教室的左后方，眼睛却一直看向窗外。仿佛教室内的一切无法对他产生任何影响，事实也正是如此，这个少年从老师开始讲课到现在为止，眼睛从未离开窗外，除了老师讲的那个故事，他才稍稍转脸看了看老师。然后继续看向窗外。

远处，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山上只有挺拔的高大树木，有的是最高的甚至直耸入云，最矮的也有数百米的大树

高大的树木挡住树底下生长的蘑菇，绿草，挡住了在树间跳来跳去的松鼠，挡住了树梢上那一两个露出智慧光芒的猩猩与猿猴，挡住了森林深处巨大白色银狼咬死一只肥硕兔子的生存画面，更是挡住了教室的学生对自然法则了解最好的机会。

不过树木却挡不住这个少年的眼，那双深邃，散发着智慧的眼眸仿佛早就看到了森林中发生的一切。

“弱肉强食吗？”少年的薄唇轻启。

“同学们，这就是从远古废墟中发现的半篇文章，在帝国专业鉴古师的精心挖掘和护理下，这半篇文章得以保存下来，不过很可惜的是，帝国鉴古师翻遍整个废墟却只发现了这半篇。”粗眉老师边说边将自己粗壮异常的手臂伸到眼前的空气中，虽说是简简单单的一伸，可那个粗壮手臂四周强烈震动的空气却证明这一招蕴藏力量极大，并不简单。

空气被撕裂开来，藏匿在空气后的空间也未能幸免于难，被撕裂出一道深深的裂痕，向外泄露的力量，就像是一个择人而噬怪兽，强大而又莫名。

离老师越近的学生，越能感到这股力量的恐怖，原本吵闹的学生，猛的变得静悄悄的，只有几个身穿华服，名列前茅的天才学生，看着这个漆黑而又深邃的裂缝，陷入深思。

“这是，这是…………”说话的是一个宽面厚耳，身材微胖的学生，头发细心的梳到背后，用一道青缨扎起，披着一件底部绣着金云的白色长衣，看着眼前这个漆黑深邃的裂缝，支吾着，不知是被裂缝散发的强大力量震慑还是这个东西太过难见，支吾半天却仍然没有说出一句话。

“这是斗转星移。帝国排名第三的运输法门。因其练至高深处可以移星转斗而著名。”说话的正是缓步走来的那个坐在教室左后方的少年。

在粗眉老师撕开空间裂缝之时，这个粗布少年便已经把视线转回教室。

“斗转星移，居然是斗转星移，那可是帝国藏书阁内位于九层的不传之秘。”

“今天竟有幸见到这等秘技”

学生们一阵惊呼。

不过那几个名列前茅的学生却只是略感惊讶，抬头看向粗衣少年，本来眼中的惊讶却瞬间变成了不屑。

粗衣补丁的少年，显然于他们这些身穿华服的少年不是一路人。

阶级是无处不在的。

即使是这些懵懂无知的学生少年。也会因为家世，教养，能力这些方面的原因，有意或者无意的分出了三流九派，即使是朝夕相处，即使是在同一个教室，甚至是在同一个宿舍睡觉。

阶级无形中就产生了。

他们自然不喜一个不属于他们圈子的人接近他们，尤其是还抢他们的风头。

“你怎么会知道，这一招是斗转星移？”说话的是刚才那个支吾半天也没说出话的微胖金云白衣少年。

“帝国教科书《论运输法术的应用与实践》第九十七页，就有与这个空间撕裂痕迹一模一样的插图。”粗布少年语气淡然，有种与整个教室都格格不入的淡然与从容。

“嗯，原来如此，我叫崔然，你那，交个朋友吧。”白衣少年也就是崔然，头微微一歪，嘴角微微一裂，眼神纯净而透彻，就像山间流淌而下的小溪，没有一丝的杂质。更没有与那群华服少年相同的不屑。

粗衣少年先是一愣，许是上辈子的事情太过惨烈，许是来到这个学校后把自己的心给封存了，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李浩哲”粗衣少年反应过来，细细的打量起了眼前这个微胖的金云白衣少年，此人虽说看起来一身贵气，可却给人一种可以亲近的感觉。眼眸漆黑而深邃，仿佛内有乾坤，周围的华服少年虽然看着身姿挺立，可在这个白衣少年面前却总显的谦卑，这个少年不简单，李浩哲得出结论。

“名字挺好听的，以后这个学校我罩着你。”崔然似乎也在为交了一个朋友而高兴。裂着的嘴角一直都没合住。

李浩哲看着眼前这个高兴的白衣少年，眉毛却是一挑，笑了笑，不再言语。

而此时的粗眉老师也已经把手伸进了那道深深的裂缝内，一个只有正常人一半大的长方体透明水晶盒子被粗眉老师拉了出来。

盒子透明剔透，在阳光的斜照下，散发着七彩的光辉。美丽却有神秘。

盒子正中间夹着半页发黄的牛皮纸，即使经历了岁月与时间的洗礼，牛皮纸四边也不过是略显发黄，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裂痕。

“这就是那半篇残页。”粗眉老师将水晶盒子放在讲桌上，顺手对着那个散发着莫名力量的深深的裂痕一抓，空间像是被人用针密密缝着的一般，缓缓的缩小，周围残存着的微小缝隙，被聚在一起，消失殆尽，好似从未被撕裂过。

“这篇残页是我向帝国博物馆发出申请，才被允许在帝国学院呆十分钟，记住只有十分钟，所以要仔细看的，排成一列前来观看，不想仔细看的就坐在自己的座位。”粗眉老师说完，扫视了一眼教室的学生，便拉了一个凳子坐在教室口，双眼微眯，享受起了午后温暖的阳光。

李浩哲看了看崔然，又看了看放在讲桌上的散发着七彩光芒的水晶玻璃，意图很明显。

“走，咱也去看看。”崔然是个聪明人，自然懂得何意。拉起李浩哲就直接往教室前面走去，插到了队伍最前面，后面排队的华服少年本来脸上不满，正欲开口，可一看这个白衣微胖的身影，到嘴边的话就被咽了下去，一脸怒容变成了苦笑。确是敢怒不敢言。

正是那句话，人是分阶级的。

半人大的水晶盒内，半卷牛皮纸静静的躺在里面，来自远古的文字，一笔一划清晰的跃然纸上，似乎在底底的诉说着什么。

牛皮纸底部残余部分，微微褶皱，虽说是半页，可裂痕却不像自然产生，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撕裂了一般。

对，硬生生撕裂，不知为何，看到裂痕，李浩哲心中忽然莫名的出现了这种近乎荒谬感觉。

第二章 十年一梦

自从历史课上完后，在李浩哲的世界里就多了一个金云白衣的叫做崔然的朋友。

这恐怕是他来帝国学院交的第一个朋友。

已经回家的李浩哲看了看窗外，阴云聚在一起，在天空积酿着，似乎在你不经意之间便是场大雨。

李浩哲并未选择住校，不是因为他孤傲，淡然，也不是因为他家境贫寒，而是因为他怕再造杀孽。

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本就不可思议，李浩哲总有一种错觉，这个世界并不是真的，他一直都在害怕这种错觉是真的，怕自己推开一扇门，便又会回到那个残酷，血腥的世界。

这种担忧一直持续到他从这个世界修练出第一丝与上一个世界完全不一样的力量的时候。

那年他三岁，也就是说他接连三年活在不断的恐惧，愧疚中。

直到至今他也不曾再相信过任何人，除了那个养他的山美水美的泗水村。

夜以至，随之而来的黑暗吞噬了整个帝国，吞噬了帝都常安的繁华，更吞噬了城外某处茅屋内躺在床上的李浩哲。

只留下李浩哲那双明亮的，深邃的，充满沧桑的眼。仿佛给黑夜添加了点别的什么东西。

慢慢的那双充满沧桑的明亮眼眸也缓缓闭上了。

黑色的天幕笼罩了整片大陆。

………………

武国，国如其名，以其强大的武力傲然屹立在这片群雄逐鹿的大陆上，因其严苛的政法，以战养战的策略，连年的战争不但没使武国变得实力没落，反而使武国更加强盛，随着其他帝国在武国的铁骑下分崩离析，武国已然成了大陆最大的帝国。

而作为帝国都城的常安则更是繁华，四周青石垒起的高大城墙，巍峨而又壮观，即使是黑夜，即使是阴雨天。从空中看去帝都繁华的夜景，来来往往的马车，构成了一条条有力的强大脉络，连接着都城的各个部分。一颗颗闪亮着光茫的夜明珠，就像是凭空造出的星，闪烁着光明。

与城墙内的繁华不同，城墙外的黑夜一片安静，只偶尔听到传自上方的乌鸦叫和远处松鼠的爬树声音。

城墙的东南角，是一片矮小的茅草屋。与城墙内的繁华的生活不同，城外自有城外的生活，有着城外那自成一套的行事准则。

而这一片茅草屋，便是城外规则的产物，大量的游民聚集在这，或者是无业的游民，或者是亡国的公主，或者是失去尊严的奴隶，或者是没钱买房的学生。

在这片茅草屋的东边，挨着护城河的地方有着一栋不太一样茅草屋，这栋茅草屋，新鲜的茅草整整齐齐的铺在屋顶上，有几根发黄却依然挺直笔直的竹子横穿其中，虽然看起来略显歪斜，但相比这片茅草屋其他房子来说，却好太多了。

没有坍塌，没有漏洞，虽然在风中摇曳着，却又紧实的牢牢抓住地面。

茅屋内正是睡觉着的李浩哲。

可此时李浩哲却睡得并不安稳。

李浩哲身体不停的抖动，头不停的晃着，嘴里呢喃着，“不要杀我师傅。”

“放开我师伯。”

“禽兽，禽兽。”

李浩哲眼皮剧烈的抖动起来，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整个人就像是被激怒野兽，散发着凶狠的气息。

“禽兽，我杀了你”李浩哲声音嘶哑的难听，就像是一个年老之人费劲气力的最后一吼，又像是一个徒劳做着困兽之斗的野兽。用尽气力，双手猛的向前一挥。一道气刃，猛的冲向茅草屋顶。

茅草屋顶就像是被天鬼用利斧猛然劈下一般，齐齐的从中间断成两节，轰然向两边倒塌，茅草纷纷扬扬飘洒在本来就不大的房间内。

李浩哲惊的从床上弹了起来。回应他的只有外面呼呼的风声。摸摸头，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看着眼前屋内再次被茅草覆盖的摆设，李浩哲才缓缓呼了一口气，“又是这个梦吗？”声音中竟听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十年了，从他开始修炼出力量开始，这个噩梦就一直缠绕着他，就像是缠绕住溺水之人的水草，越用力挣扎就越紧，让你在深深的绝望中窒息溺水。

整整十年了，每月总有一个夜晚，李浩哲都会被噩梦惊醒。

上辈子的惨案，一遍遍的在他脑海里以噩梦的形式，提醒着他。

…………

…………

黑夜中，李浩哲眉头皱了皱，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笑了笑，看了看紧挨护城河的高大树木。

“婷婷，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一个同样身穿破旧粗衣补丁约莫七八岁梳着两个朝天辫的小女孩从树后蹦了出来。

“浩哲哥哥，每次都瞒不过你。”小孩高兴的跑过来，银铃般的声音夹杂着喜悦，明亮的眼眸一眨一眨的就像是昊天之上的星。

“呀，浩哲哥，你又把房子弄坏了。”小孩眼睛贼溜溜的看了眼四周。小嘴一噘，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嗯，又弄坏了，明天让你爹把房子再修缮一下。”

“不行，明天我爹早上要去山上陪我砍柴，上午要陪我下河捉鱼，晚上还要陪我去讲故事，那么忙怎么可能来给你修房子”小孩眼眸狡黠的一转，小大人般的安排起了他父亲的工作。

“除非，除非你给我讲个故事，我就让我爹给你修房子。”

李浩哲看着这个孩子脸上的算计，脸上也不由挂起了苦笑，自从他给这个可爱的小丫头讲了第一个童话故事后，事态的发展就像是打开了的潘多拉魔盒一般。

很难想象一个渴睡的小丫头竟然每天晚上十二点准时起床，瞒着她爹，跑三公里的路，原因竟然只是听听童话故事。

李浩哲刚开始是极不情愿去讲的，可在这个会卖萌，会撒娇，有套路，还有一个强大爹爹的小丫头面前，李浩哲无奈的发现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的，无奈的讲起来各种各样充满孩童梦的童话故事。

“行行行，今天想听那个故事，白雪公主，灰姑娘，还是美人鱼。”李浩哲宠溺看着眼前这个小孩，也许只有小孩子最纯真的笑容才能温暖他那颗已经被冰封冻结的心。

“浩哲哥哥，你最好了。”小孩满脸兴奋的扑向坐在床上的李浩哲。

“我要听…………”小孩的小眉头皱在一起，一脸的纠结。

忽然小丫头舒展的眉头松开，眼珠一转，嘴角挂着狡黠的笑。

“要不哥哥就一起讲吧”小孩脸上笑容绽放，似乎在为自己完美的想法而沾沾自喜。

“不行，一晚上只能听一个，这是咱俩约定好的。”李浩哲板着脸，故作严肃的看着这个小孩。

“这样呀……”小孩嘴撅着，陷入了难以抉择。

“那就听灰姑娘吧。”似乎是这个故事名字与她此时的状态达成了某种默契，小丫头在艰难抉择中还是做出了这个选择。

“嗯，我要开始讲了哦。”

“从前，有一位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她有一位恶毒的继母与两位心地不好的姐姐。她便经常受到继母与两位姐姐的欺负，被逼着去做粗重的工作，经常弄得全身满是灰尘，因此被戏称为“灰姑娘”……………………”

李浩哲的声音不算大，可在呼呼风声中，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和穿透力，就像是一双指引前方的手，划破了风声，划破了黑夜，更划破了环境对小丫头来自精神的束缚。引领着这个叫婷婷的小丫头，畅游在充满幻想童话的王国里。

“…………王子很开心，便向灰姑娘求婚，灰姑娘也答应了，两人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故事落幕了，或许是李浩哲讲的太好了，或者是对于这些从小生活在贫民区的孩子来说，精神粮食太过匮乏，小丫头依然呆呆的做着倾听状，久久不能回神。

“小家伙想啥那”李浩哲用手刮了刮呆住的婷婷的鼻子。

“浩哲哥哥，我将来也要像灰姑娘那样嫁给王子。”小女孩这才反应过来，脸上充满了对未来嫁给王子的美好生活的渴望。

“我们婷婷这么漂亮，将来一定会嫁给一个王子。”李浩哲逗了逗这个可爱的小丫头。

……

……

“婷婷，婷婷，……”远处呼啸的风声中夹杂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呼唤。

“浩哲哥哥，我怎么听见有人叫我。”小丫头迷糊的挠了挠头，不解的转头看了看。

“幻听呀”小丫头转头看了看她的浩哲哥哥。

“不是幻听，是你爹来了”李浩哲话音刚落，眼前就出现一个披着长发，兽皮横跨腰间的精壮男子，男子约莫三十，由于是黑夜，李浩哲只能看见这个男人隐约可见高大身形。

“铁叔，你这大半夜的还有时间闲逛呀。”李浩哲开着玩笑，眼眸却是紧紧盯着这个高大的男人，瘦削的身体肌肉紧绷，不敢有丝毫松懈。

“哼！婷婷，过来。”高大男子冷哼一声，声音雄浑，就像是被撞响的铜钟般厚重，沉闷。眼睛一扫，就看见了躲在李浩哲背后冒出头偷看的小丫头。

小丫头不情愿的向前走去，三步一回头的看着李浩哲。

高大男子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看着小丫头，语气虽然不悦，脸色依然冰冷，可眼中却有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温柔。

“婷婷，以后晚上不要在出门了。”高大男人语气也有些无奈。

“爹爹，婷婷要听浩哲哥哥讲故事。”也许是高大男人吓住了孩子，也许是小丫头对他的浩哲哥哥舍不得，小丫头双目含泪，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两汪清泉一般，纯净，明亮的看着她的爹爹。

高大男人本来一低头正准备一顿训斥，可看见小丫头扑闪扑闪的泪汪汪的大眼睛。忽然心头一颤，眼眸深处竟隐约看见一丝悲戚与伤感，到嘴边的话也被咽了下去。

这双眼…………和二十年前那双眼多像。

“婷婷走。”高大男人一个转身将那抹强烈涌现的伤感成功的掩饰成了一份恰到好处的决然。

婷婷看着爹爹远去的身影，又回头看了眼李浩哲，眼里尽是不舍，然后学着她爹爹一般决然转身，亦步亦趋的跟上。

“别以为你会点邪门歪道，就真的统一了东方贫民区。整个东方贫民区比你强的比比皆是。”远方传来高大男人雄浑的声音。

“这不还有你呢，铁叔，东方贫民区第一高手，也是东方贫民区真正的老大。”李浩哲嘴角一咧。

远方一片沉默。

“你的屋子我会给你修。”高大男人再次开口，语气不负强硬，更多的却是一股深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