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为》： 水波画舫轻摇声

第一章 水波画舫轻摇声

秋风吹着落叶随夕阳慢慢飘落，余晖照红了海面，鱼儿乘着波浪跳跃嬉闹，引的大批碧灵鸟追逐。渔夫们却无暇欣赏景色，只希望尽快赶回月苇湾，把这些天捕的海鲜运到旭阳城卖个好价钱。

旭阳城依山靠海，城中名胜古迹景色秀丽之处不计其数，但最盛名之地还数薰凌湖雪云楼。薰凌湖方圆里许，景色秀美。雪云楼依湖而建，高九层，雪花石为砖，云白瓷为瓦故得了个雪云楼的名号。有青玉桥连湖中小岛，岛上堆奇石而塑假山，布阵法而造流水，奇花异草遍布，亭台楼榭错落其中。

土豪骚客最喜携伊人借着湖光月色野战于此。城中修者、官军、富商、文人墨客想寻欢作乐，酒内忘忧这薰凌湖雪云楼必是首选之地。

百年前有一云游散士，睡遍楼中闺阁、画舫、别院，吟诗一首飘然而去，后世最喜传唱：

柳绕鸳鸯鱼戏莲，玉桥云楼红鲤肥。

水波画舫轻摇声，咿呀咿呀雅蠛蝶！

雪云楼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文人墨客留下的字画挂满墙壁。刚入夜大堂内人还不多，早到的客人都无聊的吃着些茶点或看看字画等待着好戏开罗。

一长相清俊的小厮身穿麻布青衫，肩上搭个白巾却在大厅内招来喝去忙乎不停，甚是殷勤。

小厮名曰莯晨枫，今年十八岁。来雪云楼两年多，凭借着聪明伶俐，干活勤快博得了大家的喜欢。更会些医术，用些偏方治好了雪云楼的不少姑娘。得了雪云楼的器重，做了这一楼大堂小厮们的管事。

莯晨枫看活做的差不多了，按往常大批的宾客还要过一会才到。就径直走到后堂，想喝点茶水休息休息，等会忙起来可就没时间了。刚进来，端起杯子还没把水送到嘴边，就听有人喊叫。

“晨枫，你说我今天上台是穿这件白色的蝶舞裙好还是穿那红色的牡丹裙好？”

只听铜镜前一长相俊俏，身材姣好的妖艳男子赤裸上身拿着炭笔画着眉说道。

“斌哥！你穿什么有区别吗？”

莯晨枫看也不看他只顾喝水，又从桌上拿了块紫豆糕塞进嘴里说道：“这来的客人想听的是你那淫词艳赋，喜你那抖的笑料包袱黄段子。这雪云楼的姑娘们看的是你俊俏的面容，想的是你那裙下的物件，你不穿最好不过。”

“呸！”

颜斌有点生气，怒道：“老子这是对艺术认真负责，说的段子要和衣服搭配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这不是新编了《风月亭》嘛，今天第一天说唱，一时不知道穿什么才好，你赶紧帮我拿拿主意。”

“些许破事啰嗦来啰嗦去的，你不是有件金莽翻海裙，蛇入花海风月起嘛！”莯晨枫不耐烦的道。

“你他娘的，你以为我想天天做这些破事，我这不是为了挣钱嘛，还什么蛇入花海风月起。起个屁的风月！”颜斌气道。

“对了，后厨杀了头蛮牛，我要了点牛骨和边角料，你回去拿药材用文火炖了。先让我师弟吃了，等我回去咱兄弟俩再喝点，”

雪云楼每天人来人往，不知要消耗多少的山珍海味。扔掉的边角料也是数不胜数，这些在雪云楼无用之物，也不是寻常人家能随便吃到的。晨枫自小贫穷，见不得如此浪费，况且还有个师弟要照顾，每天都会让早回去的颜斌带点走。

“晓得了，回去肯定会给你留点汤水的。”这才像样子嘛，颜斌起身就去找他的金莽翻海裙了。

晨枫哪里理他那么多，天天和他斗嘴也习惯了。整了整衣衫就回了大堂，看没多几个客人，手下都能应付的来就出了云楼走向湖中小岛。

刚入夜，正是万家炊烟起，菜饭飘香时。薰凌湖畔车水马龙，酒馆林立，有那俊俏青年穿的奇形怪状，拿一把折扇在那凹着造型，专勾那些清高无脑的大家小姐们。亦有那年轻妹子装模作样勾那富商土豪。

晨枫站在青玉桥上看着这繁华盛景，祥和之像。心中感慨，故乡何时才能这样，而自己又何时能返回故乡。又想起师父师弟，还有那城、那府、那种种景象，思念化成水珠打湿了青衫。

离开已经三年，当时的重伤早已好了，筑基九重塑体、健骨、通脉、扩筋、洗髓、伐毛、换血、养精、练气，现在晨枫只需凝神调息练气以冲天门，引天地灵气入丹田开气海，就可进入灵犀境界。灵犀镜才是修真的开始，可以修行神通法术，学习炼制丹符阵器。

进入灵犀镜讲究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晨枫可能是有太多的放不下或当年伤势留有暗疾，一直不入其门，迟迟不能水中火发，雪里花开，求的真机自动，灵犀一点通天地。

每次休息晨枫都会生拉硬拽，把颜斌拖到城北的涵凌山去打猎采药。涵凌山方圆百里，灵兽及药草虽然很少却也没什么危险。靠着旭阳城，有再多好东西也被城中修者折腾完了。现在去涵凌山的大多是为了游玩和历练，而晨枫从小跟随师父学医，认识的草药众多，除去自身使用还能换点钱花。他还从山中移植了不少草药到湖中小岛上栽种。

想来栽种的列当花期到了，晨枫决定采摘些配合着露蕊乌头回家拿酒泡着食用。列当花补肾壮阳强筋骨，露蕊乌头叶通络止痛，行气活血，正好药性相合。

十几株低矮的列当开满了紫色小花，露蕊乌头却花期已过，朵朵蓝花都滋养了黄土。

采摘了一会两个袖兜就已装不下了。索性拿着露蕊乌头叶包着列当花直接食用，但花味苦而叶味辛，晨枫顿时被刺激的神清气爽，耳目聪明，秋风吹来了不该听的，好奇又看了不该看的！晨枫绕过假山，随着流水来到一小亭前，见有二人正在努力锻炼着身体。

那声音婉转悠扬配合着撞击声随波荡漾，犹如那水波画舫轻摇声，.......！

这光天化日之下怎能干如此勾当，把我雪云楼当成什么地方了？

看那女子服饰是雪云楼的姑娘，晨枫就向前走了两步弯下腰，微笑着小声说道：“爷！需要些茶点纸巾吗？小的给您送来。”

“草”

这最恼人之事就是断人财路，扰人春宵。那男子正在兴头上却被人打断了，怎能不恼，提了裤子就要开骂。

“这不是凌烟姑娘吗？在这作甚？马上就到上台的时间了，到时瞧不见凌烟姑娘可就不好了”

晨枫哪等那男子开口，就抢先说道，心想我这可是好心过来服务的，你看你那模样要吃了我似的，真是人心不古，好人难做啊！

男子看是雪云楼的小厮，再气也没法子，在雪云楼闹事可不是好玩的。心道你说你一小厮没事乱跑什么，还茶点毛巾，我呸！晚一刻钟过来你能死呀！

“凌烟我们回楼歇息？”

免费的野餐是吃不上了，这正在兴头上，不解了渴可怎么能受得了，只好花钱买着吃了。男子扶着凌烟就要回去，实在是不想看到这坏了他好事的小厮。

晨枫背着手直立立的站着，面带微笑，青衫迎着丝丝秋风飘扬。

凌烟姑娘那蓬乱的青丝半遮着红彤彤的漂亮脸蛋，鱼尾裙托着那扶不起的虚弱娇躯，走时更是抛了个媚眼，以示感谢。看的晨枫也是一丝秋心荡漾。

凌烟可不觉得的晨枫搅了她的好事，男子虽是她的相好，却是个想白吃白喝的铁公鸡。原本只是随他出来走走，不曾想和他要干这等勾当，被晨枫这小子搅了最好不过，回雪云楼那必是要花钱才能滚那白花花的床单。老娘多挣点钱财，赎了身子才是正事。这些臭男人说的再好也是只图一时欢快，有哪个会帮我赎了身，做那白头偕老的夫妻了？

晨枫等两人走了一会，才回到雪云楼。把采的露蕊乌头和列当放在了后面，来到了大门前，面带微笑的迎接着八方来客。

不多时，只看见有二人骑着青泊宝马从西边的凤翔街直奔雪云楼而来。

一人约三十来岁，穿一件青松白鹤云纹裙配着那五大三粗的身子，再搭上一脸的凶相，显得特别别扭。装什么斯文呀，晨枫暗道。

另一人却是玉容翠发，剑眉星眸，若论妖艳比之彦彬也不分伯仲。穿了一件九菊争艳大红袍，腰带大宝剑，挂龙环凤佩，百宝锦囊。兰花指捏着皮鞭轻轻拍打着马儿，宝马踏着舞步缓缓前行。

真是迷倒了雪云楼的姑娘们，痴痴的看着。心道世间竟有如此绝妙男儿，也不知今日谁能于这相公共盖鸳鸯被，那马儿倒是好福气，载着相公纵横驰骋，换成自家想必也是极好的。

“爷！您是楼下玩耍，还是上楼消遣。”

晨枫看这二人必是有钱的主顾，可不能怠慢了。

“河菊兄那我们楼上请。”

彪形大汉下了马，领着那美貌男子走了进来。

“浩泉兄先请！”

第二章 一夜鱼龙风波起

初秋微凉，绿叶刚黄，雏菊待放，正是煮酒听曲玩笑时。

美艳的艺伎们跳着曼妙的舞姿迎接八方来客，客人们挑着熟于不熟的姑娘们各自就坐，小厮们忙前忙后殷勤侍奉在左右好不热闹，各色灵酒佳肴陆续上桌供其消遣。

一曲舞毕，有意犹未尽者就招其顺眼的姑娘去那画舫、别院独自慢慢欣赏去了。

这时两位小厮架起一个皮鼓放在台子中间，从后面慢慢走来一俊美少年，未施点粉确已使众人的目光亮起。

有新客还以为雪云楼做起像二龙宫、七菊阁那等生意呢。有一点可惜又有那一点暗喜，惜的是这等英俊男儿却做起来这等勾当，白瞎这身皮囊了，常说那丑男歪女不配喜欢同性想来不错。喜的是这等男儿都好这口了，不知要少糟蹋多少美色，吾等机会不是来了?

“金秋月华，福星高悬，老爷们桃花不断日进斗金，妹子们秋膘正肥扶床待宰！”

颜斌拿着折扇轻点皮鼓，唱了句开场词，顿时提起了宾客们的兴趣。

“想佳丽伴舞，名优吹、箫，美妓暖床？何须评长短，论粗细，说英武，道俊俏，讲那人鱼线美。有钱就行，有钱就行！”

颜斌似说似唱，声若莺鸣，动若曼舞。

逗得宾客欣然大笑，又道出了现实的悲凉，也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在这个男人凭钱，女人靠脸的世界，自己纵是才貌无双，还不是沦落到在青楼卖唱，可怜，可叹！

颜斌想到此处，未免有些悲愤唱的有些加重，最后一句又重唱了一遍。而宾客却听的更显真切了，拍手称快。

堂中一粉面胖子听的更是高兴，手竟离了玉峰，从怀中淘出几枚钱币扔到了台上。

颜斌弯身答谢，搭眼一看是三枚白钱，捡起系在了秀丽的青丝上。客人第一次打赏，就是扔黑钱上来，也要捡起几枚系在头上，以示尊重。这样才会引来更多的人打赏，而后面只系白钱而不再系黑钱，也是一种表示，赏钱少了不仅被说唱的看不起，这怀中美人，同堂的好友也没那好脸，丢了面子。

不过熟客们以及好事者倒是喜欢一把把的黑钱扔上去，听个响图个热闹。毕竟一百黑钱才相当于一枚白钱。

“小生颜斌今日献丑，说一出风月亭”颜斌把他那夹杂着钱币的秀发甩向身后，缓缓说出了今日的正题。

“话说有一行商，父母双双被山贼截了性命，早早继承了家产。常年行走在外，留下那美艳妻子和弟弟守在家中。”

众宾客已闻出偷香寻艳的气味，兴趣大增。这里哪个不是好这口才来此的，再说那什么好吃不过饺子.......

“小桥流水伴花开，微风凉亭耍剑处。这行商之弟一身白衣，趁着夕阳遍洒牡丹之时舞起长剑。剑起风动，风升花飞，衬托着那灵动飞旋的身姿。恰此时那美艳嫂嫂领着一年轻貌美的贵妇人来此游园，身后还跟了个可爱乖巧的小丫鬟。小丫鬟偷偷朝公子使了个眼色，那公子暗感今日之事已成大半，真是美哉，妙哉！.......”

颜斌或轻点皮鼓，或化扇为剑舞动起来，在乐女们的配合下，缓缓把幅春画拨开供人欣赏。

“门掩斜阳，满院里零花廋柳。纸窗风闲，绣阁上笙箫莺莺。多少云鱼春风事，都付笑谈，都付笑谈！”

众宾客渐渐被带入戏中，只恨那公子不是自己，看怀中美人又喜上了三分。

.........

“只见龙凤床上，鸳鸯枕边，那俊俏公子于二位美妇人，此时褪了衣衫在此论人生之理想，探身体之奥秘。好不欢快。古曰三人行必有我师也，诚不欺栽。”

客官们听的高兴，不时有叫好声，亦有人扔些钱物上去。

颜斌其声直而不据，曲而不屈，复而不厌，哀而不愁，乐而不荒，真是让人动心荡魂！

二楼包厢之中更是有一人看的出神，听的亲切。

莯晨枫早先领着二人上了楼上的天云阁，点了酒水茶点，各色佳肴，选了妹子。这时正在天云阁殷勤的陪着笑脸，侍候着二位贵客。

二位贵客正搂着美人躺在镶金赤灵木的云床上吃着酒，听着曲。那位妖娆的河菊先生更是听的入神，嘴里哼着曲子，手也随着曲子不停的在怀中美人白嫩嫩的细长腿上打着节拍。全然忘了对面的大汉，而那大汉也不在乎，只顾和身边的二位姑娘调着情，喝着酒。

莯晨枫听着楼下不断的叫好声，还有阁中这位妖娆男子的入迷，暗道彦斌这小子新曲编的不赖嘛！

看来斌哥今天又能发笔小财了，不知道今天自己又能领几个赏钱。

莯晨枫正思索间，只听有那灵铁划破空气的悦耳声，眼前更是有一道白光朝自己袭来。

不假思索的快速伸手向白光抓去，入手就知是一枚灵钱到手了，赶紧弯腰道谢。

这黑钱是由黑铁铸成，一枚也就买个面饼吃。一百枚黑钱相当于一枚白钱，白钱由百炼钢打造，色如白云，面如清水可照人。一百枚白钱等于一枚灵钱，灵钱由灵铁制造，灵铁是画符炼器布阵等等重要的原料。

普通人在这城中月入四五千黑钱就能不错的过活了，城外山野之地生活成本更要低的多。而莯晨枫在雪云楼每月的工钱也才一万黑钱，也就是这刚刚入手的一枚灵钱。

这有钱人真不把钱当钱啊，不过我喜欢，莯晨枫暗笑道。

“把那唱曲的给哥哥我叫上来，单独唱上两曲。”那妖娆的河菊先生连头都懒得抬，只顾朝楼下看，“赏钱少不了你们的。”

莯晨枫应了声谢，就退了出去。

这跑腿叫个人都赏了一枚灵钱，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啊，颜斌这小子竟走了这狗屎大运，看来发的小财可一点都不会小。

.........

“小的颜斌拜见二位大人！”颜斌一脸的不高兴，唱了那么久刚结束就被晨枫这臭小子拉过来了，连口水都没喝呢。

不过听说有大钱挣也就忍了，你说说我这挣点钱容易吗？要挣不了大钱看我回去收拾你。颜斌低着头瞥了莯晨枫一眼，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

“先生此曲五章和，八风平，节有度，守有序，其歌声中无字，字中有声。其舞摇曳而迂回，不纤不碎，直看的人心醉，这近睹先生风采更是让人心迷。”

那叫河菊的妖娆的男子，倒了碗酒，起身笑道。

莯晨枫听的头皮直发麻，那么多好词让这家伙拼在一起说出来，怎么就那么让人作呕呢！

这二位看来也不是好伺候的主，这钱早知道不挣也罢。

“大人盛赞，小的承受不起。”颜斌接过白玉酒碗，只知道回话，并未饮下那碗酒。

“先生太过谦了，来这里坐。”河菊虽然还笑着，但脸色却已不好看了，拉起了颜斌的手向床边走去。

颜斌原本就看这阴阳怪气的男子有点讨厌，再说这男男授受不亲。急忙把手挣开，往后退了两步。

“小的站习惯了。”颜斌低头致歉。

“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得了河菊老弟的欣赏那是你的福气。”那旁边的大汉倒是先不高兴了。

“先生可愿到别院一叙，为小弟单独唱上几曲，探讨下音律。”河菊从腰中的百宝锦囊里拿出一把灵钱，随手仍在了桌子上，显的十分不高兴。

何菊又拿出一把折扇走近颜斌，用折扇在颜斌裸露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颜斌吓得急退了两步。

莯晨枫一听这话不对头，这家伙爱好看来不一般啊。要是颜斌跟着去了，八成要被糟蹋了。这雪云楼那么多妹子不玩，偏偏别出心裁玩点特别的。你想玩重口味的去二龙宫，七菊阁啊，来雪云楼作甚，我们这干的可是正经买卖。

你说你颜斌一个男人长那么俊干什么，搞的我平时都要和你保持一定距离，生怕被你掰弯了。现在倒好人家要把你生生掰弯了，赶紧溜啊，笨蛋！

莯晨枫一想到这浑身直哆嗦，不行一定要阻止这个什么河菊在此强抢良家少男。莯晨枫想着就向前走去，要开口帮颜斌挡住。

莯晨枫刚走了一步，就被颜斌伸手拉住了。吆喝你这眼神是要干什么吗？不让我管吗？不让我管你一个人能管的聊嘛？还是说你准备答应了，为了咋俩的幸福你可千万为了这点小钱而坠落了啊。

“小的今日唱了个新曲，竟唱哑了嗓子，实在对不住二位爷。今天真的不能唱了，小的告退！”颜斌已看出那妖娆男子龌龊的心思，哪敢在这多留，就想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

“当真不愿意？”河菊阴笑着，又拿出一把灵钱仍在桌子上。

“在下身子实在不适，告辞”颜斌往后退了两步就想出去。

莯晨枫长出了一口气，这心总算放下了。

河菊端起彦斌刚刚放在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低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河菊轻轻放下酒碗，忽的转身就是一记飞腿。

颜斌根本躲闪不及，身子直飞出去撞翻了漆木屏风，口喷鲜血。

我靠！这画风转变的也太快了。莯晨枫心想今天这档子事终于结束了，刚想哼着小曲和颜斌出去呢，哪想到突然来这出啊。

“这雪云楼可是王城主的产业，你怎敢在此行凶杀人？”这年头找个不要钱的房东可是太难了，可不能被你这死娘炮打死了。看到那河菊还准备攻过来，莯晨枫立马大叫着挡了上去。

幸亏早有准备加上身体结实，只是摔倒了，没像颜斌口喷鲜血。立莯晨枫马站了起来，咱输人但能不输阵。

“你个狗奴仆，敢拿王城主压我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一直坐在美女怀中的彪型男子也站了起来，发怒道。拔了腰中灵剑就要向莯晨枫劈去。

“你是瞧不起混元剑宗的律法，还是要打王城主的脸呢？”莯晨枫使足了力气大声说道，以便更多的人听到。闹的越多人围观，自己和颜斌才越安全。

那彪型的汉子虽然很生气，但终究没敢把剑劈下。真要一时兴起把这两个家伙杀了，虽说自己也能摆平，但这钱肯定不能少花了，实在不值。

“浩泉兄，把剑放下吧。这么好的地方打打杀杀多不好。”河菊道。

莯晨枫听着这话总觉得不对，你要是不想打打杀杀那刚刚翻脸怎么会比翻书还快。一定要多加提防才是。

“既然二位敬酒不吃那这罚酒今日就必须吃了，你们扫了我和浩泉兄的雅兴，把这坛酒喝完就算赔罪了，就饶了你们。”河菊阴阳怪气的说道。

“好！”

颜斌只想着离开这里，见喝完酒这档子事就完了，应声道。

莯晨枫刚想阻止颜斌，不要答应还是没来得及。受了伤再喝那么多灵酒身子肯定会被伤掉，这眼看着就能进入灵犀境了，怎么那么鲁莽呀！

莯晨枫看颜斌已经答应，但不能看着再喝伤了身子。反正自己这两年怎么都进入破不了玄关进入灵犀境，喝伤就伤了吧。抢先一步就拿桌子上的酒，大口喝了起来。

颜斌一直想把酒坛抢过来，不让莯晨枫喝那么多。毕竟此事因自己而起，晨枫跟着自己遭罪已经很对不起他了。

颜斌再怎么抢，晨枫也不会给他的。直到喝了一大半，自己实在喝不下去了，才给你他。

“告辞！”

莯晨枫和颜斌喝完，也不多说废话，转身就走。

“河菊兄弟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那叫浩泉的大汉疑惑的问道，虽然不能在这杀人，但这惩罚也太轻了点。这河菊一向脾气古怪，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了？

“浩泉兄舍不得这十万钱一坛的酒吗？”

“河菊兄说的哪里话？只是太便宜这两小子了。”

“那十万钱买两条命也便宜吗？”

“这这......难道酒里有？”

“我葛家青灵阁只卖救死扶伤的灵丹妙药，可绝没有害人的玩意。”

“那这？”

“这酒中我早就放了玉清散，浩泉兄无须担心，灵酒配上我的玉清散可是大补之物，有助修行。但一些卑贱的凡夫俗子要是喝了虚不受补，承受不了药力爆体而亡就怨不得别人了。”

“哈哈哈！河菊兄真是杀人于无形之中啊。来喝酒！”

“两个蝼蚁而已。我们还有大事要办，可不能耽误了。来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