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情仇簿》: 书院神游
第一章 书院神游
“江云儿!”
“小仙在!”
“哈哈哈哈哈哈,这家伙又不知道去哪里神游了,还以为自己是神仙吗?”此起彼伏的笑声将在书院里打盹的江云儿惊醒了,江云儿抬头看了看先生,先生此时鼻子都快被气歪了,对着江云儿一言不发。江云儿赶紧起身拱手道“先生,弟子错了。”先生瞪着大眼瞪了他好一会儿,脸上带着些失望道“江云儿,你的爹娘整日节衣缩食供你来学习孔孟之道,你却一天天在这做黄梁大梦,真乃朽木不可雕也。”江云儿站在那嘴唇动了动,不过还是没有说出什么。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先生看在眼里,先生有些无奈地冲他挥挥手道“好了,你赶紧坐下吧,不要耽误其他同学读书的时间,散学后罚你留下来打扫书院。”
江云儿自己理亏心虚,自然是不敢忤逆先生的意思,迎着同学们看热闹的目光低着头应声坐下道“是,弟子知道了。”随后便勉强打起精神,继续跟着先生朗读着书中的内容“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可是没读几句,他的目光又开始发直,心思又回到刚刚那场梦里……
天空阴云密布,不见一丝光亮,大地上的一切都笼罩在阴暗里,长安城中血流成河,尸横遍地,许多兽面人身的妖怪在城中肆虐,朝廷的官兵虽然在持刀枪抵御妖兽的入侵,但却是节节败退,这场人间灾难已经惊动了天庭,而他江云儿,正准备奉玉皇大帝的旨意下凡剿灭妖孽…江云儿甩了甩头,强打精神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奇怪的梦,但是心中的疑问却一直挥散不去。
日暮将至,书院的学生都散学回家了,江云儿如约留在书院里打扫卫生,唯一还在书院陪同他的只有先生的千金苏子琴。先生名叫苏震岳,长安人士,祖上是前朝宰相,到了他这一辈只中了个进士,改朝换代后便以教书先生的形象面世。苏震岳送走了其他学生后才又回到书院,坐在了他专属的那把大椅子上,惬意的哼了两首小曲,然后对还在认真擦拭桌子的江云儿道“好了,江云儿,你过来到我跟前坐着,我有些话要问你。”“是。”江云儿听到苏震岳的话连忙放下手中的抹布走了过来,跪坐在苏震岳面前。远处的苏子琴一听到爹地这句话,两只小耳朵竖了一下也慢慢凑了过来。
“江云儿,我的所有弟子里,就属你天资聪颖,我对你本是寄予厚望,你也确实令我欣慰,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你到底是怎么了,跟换了个人一样,你这样让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且不说你是否对得起孔孟先贤,你自己先想想你对得起你的爹娘吗?”
江云儿对着苏震岳扣了几个头,然后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苏震岳道“先生,父母养育之恩,江云儿无以为报,古语有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先生的教诲之恩,江云儿也铭记在心,我深知应该钻研苦读,他日高中以报爹娘和先生恩德,但是近来弟子心中却有几许疑惑,弟子自知阅历浅薄,还望先生不吝解惑。”
苏震岳听了江云儿这番解释,心里倒是有些宽慰,便对江云儿道“但问无妨。”
江云儿再次向苏震岳拱手行礼,随后才开口道“先生,几日前边关驿使往宫里派送加急战报,路过江州时曾在弟子家中借宿,弟子从他口中得知一些战情,这才使得弟子对读书产生了思考。”江云儿顿了顿又开口道“驿使跟弟子说,我中原西南边疆与大理国相交,大理国再往西南,是地形错综复杂的山峰山谷,一个月以前大山里陆续爬出兽面人身的怪物,在大理国到处肆虐,大理国国王向朝廷求援,两国向来交好,朝廷自然答应了他的请求。可是朝廷派去的五千精兵日前也已经死伤过半了,而且这些妖兽马上就要杀到中原来了。弟子曾在书院中借阅过《山海经》一书,书中记载过许多这样的妖兽,而《史记》之中更是记录了黄帝与蚩尤的大战,双方各显神通,你来我往,如今国家有难,弟子心系苍生,恳请先生为弟子指一条明路。”
“明路?何为明路?你一介书生,难道还想投笔从戎吗?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打仗有三军将士,你就不要想那些旁门左道了,哼。”苏震岳有些不满于江云儿的看法,在他看来,只有没有文化的大老粗才会入伍为兵,在刀尖上讨生活。至于江云儿说的什么蚩尤黄帝鬼怪神仙,他自然是不信的,甚至觉得愚蠢。
江云儿见苏震岳又有些不高兴了,便不再言语,但是心里仍活络着要习武报国的心思。苏震岳觉得自己该做的已经做了,江云儿也不是个不识大体的孩子,剩下的只能看他自己了,苏震岳对着书院墙上“德才兼备”四个大字陷入了沉思,良久他眉头一皱开口道“江云儿,你先回去吧,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莫要辜负了这么多人的心思。”
苏子琴把江云儿送到书院大门口,她觉得父亲把江云儿骂的太惨了,想说几句安慰江云儿的话,但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江云儿转过身对苏子琴报以微笑道“子琴,我走了,你也快回去吧,别让先生等的太着急。”说完转过身就要匆匆忙忙的离开。其实江云儿倒不是真的着急走,只不过他不太习惯和苏子琴独处,所以借故想要逃跑。苏子琴见状有些情急,伸出手一把抓住江云儿的衣襟,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江云儿,你真的要参军打仗吗?”
江云儿再次转过身,一股暖流直冲头顶,他看了看苏子琴真切的眼神,,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一脸认真的说到“不,我没想过参军,我朝廷的精兵在妖兽面前也是溃不成军,我若是参军,比起他们恐怕也强不到哪里去,我想做的是突破自己的身体极限,炼气化神,飞升问道。”说着江云儿眼里露出了灼热的光芒。
“然后呢?”苏子琴有些出神的望着眼前的少年,这个与她朝夕相处的少年此刻在她眼前却是那么陌生。“然后啊,”江云儿这才低下头,把目光又放在苏子琴脸上,愈发认真地说道“然后惩奸除恶,斩妖伏魔,匡扶正义。”苏子琴怔怔的看着此时的江云儿,突然的内心毫无波澜,没有去思考江云儿这番话究竟是凌云壮志还是痴人说梦,只是怔怔的看着他,好像时间都定格了。而打破这种宁静的,是江云儿。江云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双手激动的抓住苏子琴的双臂,道“子琴,你帮我个忙吧。”
苏子琴被江云儿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么,不过还是点点头道“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你一定义不容辞。”江云儿见苏子琴受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红着脸放开苏子琴道“今晚你帮我在书院里找一本叫做《龙游记》的书吧,我以前在书院里翻阅过,但是没有细看,我想借回去仔细参读。”
苏子琴听后觉得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便想都没想的答应了。而江云儿也正式告别了苏子琴,往回家的方向一路飞奔着,毕竟天色已经很晚了,又要让爹娘等着自己了。
第二章 发现秘密
书院在长安城里,而江云儿的家却远在江州,所以一路奔波回来也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天已经黑了,皓月星辰都爬上了夜空,江母早就做好了饭等着江云儿回来,一看到风尘仆仆的江云儿,江母赶紧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嘴不由地念叨着“怎么回事,今天老的小的都回来这么晚。”
听到江母的絮叨,江云儿在屋内看了一圈,果然没有发现父亲的身影。江云儿有些奇怪的问道“咦?娘,爹去哪了还没回来?”江母边收拾饭菜边唠叨“我哪里知道,你们江家的人啊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正帮娘盛饭的江云儿吐了吐舌头,灿灿地道“您瞧您,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对了,娘,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江母忙活完了在饭桌旁坐下拿起筷子道“你有什么事?你说就成。“然后拿起筷子说”来,云儿,咱娘俩先吃,不等你爹了。”江云儿也拿起筷子,然后看着江母有些懦懦地道“娘,我想去学习飞升之道,将来做一个降妖伏魔,保护苍生的大侠。”
“大胆!逆子,你怎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江云儿话音刚落,江父突然推开门进来了,带着一脸的怒气,对正在吃饭的江云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为父披星戴笠供你读书,到头来你却想入些歪门邪道,我告诉你,不可能,除非我死了,否则这件事,你想都别想。”
“爹,你回来了啊。你别生气,现在黎民有难为什么不让我习武问道呢?”江云儿见父亲回来,带着怒气,赶紧站起来想解释两句。江父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没好气的说道“没有为什么,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江云儿见父亲如此蛮横不讲理,心生闷气,又有些委屈,他觉得父亲完全没有问自己缘由就如此否定他,他想据理力争,但是又害怕父亲的威严,只能放下筷子留下一句“我吃饱了”就回屋里了。
江父没想到江云儿竟然用沉默来抗议他,心里更是气的不行,对着江云儿的背影喊到“不吃拉倒,你长大了,翅膀硬了,还敢冲你爹我发脾气了,有本事你就别吃,饿死你你也别吃。”一旁的江母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只是看着两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夜深,江云儿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父亲对他习武的想法反应这么激烈。平日里父亲总是教育他做个好人,可是这件事太让人想不通了。“吱嘎~”屋外响起了开门的声音,江云儿一个挺身坐了起来,这么晚了,谁开的门?可别是遭了贼了,虽说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偷,但是对于他家来说,再不值钱的东西也是丢不起的。
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江云儿趴在窗边,借着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看清了外面的状况,一个人影矗立在院子中央,原来是父亲正在磨砍柴的斧头,看来他是准备去打柴了,只不过今天父亲起的也太早了吧,这才什么时辰!不等江流儿思考,江父就背着绳子和斧头出了门。江云儿此时心里隐隐有些悲伤,父亲每天起早贪黑的打柴,就是希望自己能安心读书最后考个功名,光宗耀祖,自己却辜负了他的一片期望,也难怪他会生气。江云儿想着自己要不要追上去给父亲道个歉,等父亲消气了然后再向他申明大义,争取通过曲线救国的方法让他同意自己习武,但是转念想想又怕会惹得父亲更生气。犹豫再三,江云儿终于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套上衣服追随着父亲远去的背影。
“还是跟过去解释一下吧,如果父亲还是不理解,那自己再想想其他办法。这么黑的天,我也可以帮他打打柴,这样爹总能轻松一点,心里也能好受一点。”江云儿心想。
江州附近只有西南岭这一座山峰,远远望去,高耸入云,像一把锋利的宝剑,直插天际,险绝异常。江云儿刚进山就看不到父亲的踪影了,所幸地上的嫩草还能够看出刚刚踩踏过的痕迹,这条山路两边的岩石缝隙里,到处滋生着枝桠弯曲的野生杂木,像是一个巨人毛孔里生出的毛发。江云儿循着痕迹一直走到半山腰。此时的西南岭已经云雾缭绕,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江云儿隐约听到远处传来“咻咻”的破空声,远处的大树早已成片成片的被砍没了,所以远远望去,有什么异常一览无遗。缥渺间只见一个人影手持木剑,在月光下挥舞,速度的快的在身后留下一具具残影,让人有些分不清楚究竟是一个人在舞剑还是一群人在舞剑。尽管隔的很远,但是江云儿还是从那个人影的身材穿着上认出了那就是父亲。良久,江父停了下来,把木剑径直插在身旁的一个木桩上,这才又捞起斧头,开始砍树劈柴。
我的天啊,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江云儿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从不知道父亲还有这样的一面,他想过去质问父亲,为什么父亲明明看起来武艺高强却要装成一副落魄凄惨的样子,哪怕去街头卖艺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吧,他想去质问为什么父亲可以习武,而他却不可以,但是他又有些不敢,他觉得自己仿佛活在许许多多的秘密之下,胸口突然压抑的厉害。他不知道此时此刻该往前走到父亲那里还是掉头下山回到家里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管他怎么想,他的脚都是迈不出去的,现在的他头重脚轻,两腿发软,只能扶着路边的石头,慢慢坐下,等双腿能够恢复一点力气。
在原地坐着缓了好一会儿,江云儿才感觉双腿有了些力量,站起来再往前面望了望,已经看不到父亲的影子了,估计他是去到深山里面了,江云儿顿了顿,一个转身往山下走去。想必大家都深有体会,上山的时候只能看到脚底下的路,而下山就不一样了,虽然只是在半山腰,但是任凭怎么低头山下的风景始终都在目光所及之处。只不过此刻的江云儿实在是无心欣赏眼前的风景,他只想赶紧回到家回到他的屋子里躺在他的床上,那是他最熟悉的地方,现在也是唯一能让他感觉放松的地方。
越往山下,江云儿感觉自己的腿越轻松,走路的速度也越快,到最后竟然直接跑了起来。顷刻后,江云儿终于看到了家的轮廓,伴随着这个轮廓越来越清晰,江云儿终于走了进门,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的屋子,江云儿衣服也不脱,直接钻到床上。此刻尽管已经平静了许多,但是江云儿脑海里依然全都是父亲舞剑的身影,他在想着明早该怎么面对父亲,他也有许多问题想问父亲,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窗外传来了公鸡打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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