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尽天下》:楔子

时间:2019-05-16 07:08:27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少湮清欢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楔子

楔子

阳春三月,万物化生,冰河开始解冻,路旁的树木也开始泛起淡淡绿意。官道上的行人也开始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一番生机无限的郊外春行图。突然,远方烟尘骤起,一阵轰鸣冲入耳中,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好奇的瞅向远方,议论纷纷,不知又有什么紧急军情出现,一片紧张。时年正值偃国天启元年,先王新薨,新王继位,正是主少国疑,动荡不堪的时候。再加上新王继位才刚刚几天,时任靖边节度使的陈坚便竖起清君侧的大旗,举兵谋反,无异于给本就扑朔迷离的朝局下了一剂猛药。

“金标传令使到,行人止步,宣王令!”眨眼之间,烟尘滚到眼前,一队黑色戎装,宛如厚重乌云的骑士稳稳立在人潮前方,当先一人走马出列,左手高举王令,大声宣布:“奉王令,从今日起,全城戒严,无端闲杂人等禁止入城,庶人坚壁清野,待令而行,如有违者,斩无赦!”话音刚落,马队如旋风一般,夹杂着滚滚烟尘匿向远方。

“看来叛军是要攻到王城了,这次新王危险了。”一个农夫模样的人沉吟道。“我看未必。”一个头戴布巾,身着士子特有的麻布长袍人道,“叛军虽然势大,然终究不合民心,若新王能够坚定信心,凝聚国人之力,时日一久,叛军自灭。”“哈哈,终究是士子之言,对我等百姓而言,谁家天下不重要,谁能让咱们吃饱穿暖,有好日过,咱们就拥护谁。”“是这么个理,谁家天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打起仗来还不是要我们卖力。”“就是,打仗的时候想起我们来了,平常日子干啥去了。”布衣士子环顾四周,一声感叹,曾几何时,殷殷风华,四野拥护,而现在,社稷即将倾覆,民众冷眼旁观。伴随着阵阵长叹,一抹布衣渐渐消失在远方。

第一章 大野泽畔激起了天下风云

大野泽畔,叛军靖边节度使二十万大军就驻扎在这里,源源不断的牛车在军营当中进进出出,如同闹市一般川流不息,奇怪的是,虽则如此,除了牛车偶尔的吱吱声和牛发出的喷鼻声,四野竟安静的好似没有人一般。距离军营不远的大野泽水面上,一叶小舟缓缓的向岸边飘来,船头立着一名一身麻衣的少年,若是仔细观看,就会发现,他就是前几日官道上谈论王令的那个麻衣士子。眼看着距离岸边军营越来越近,少年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焦躁,时间紧迫,虽说今晚风力很足,但还是要再快些。少年略一沉吟,环顾四周,见月影娑婆,风声阵阵,却并无人迹的样子,便暗运内劲,霎时一股波纹在船尾荡开,小舟似箭一般朝着岸边飞去。岸上军营的刁斗声传入耳中,灯火越来越清晰,少年心中暗喜:老师诚不欺我也,这驭水术今日首次使用,便这般好用。老师还总告诫我不可显示于俗世,现在这般寂静,一个人都没有,也就不算俗世,便也不算违背了老师的告诫吧,嘿嘿。

忽然一声高亢的清鸣传入耳中,少年一个激灵,连忙扫视,四周依然一片宁静。“奇怪,刚刚的叫声难道是鸟发出来的?可这周围也没看到有鸟啊。”借着月光,少年猛然瞥到一道黑影从船头掠过。少年猛一抬头,正看到一只白雕从月前飞过。“原来只是一只鸟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吓我一跳。”少年喃喃道。

小舟忽然一震,停在岸边,少年从天空撤下目光,凝望着不远处的军营,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起来,一股不属于少年时代该有沉稳气势穿过麻布长袍,缓缓释放出来。“终于到了,老师,我会尽力的。”少年看向远方,对着老师所在的方向拜了一拜,大踏步的走向了军营。

此时的叛军大营,整齐肃穆,虽有万千人马,却当真是静的无声,士兵各司其位,战马早已喂饱草料,刷洗完毕,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大将齐聚中军幕府,听候叛军首领、靖边节度使陈坚的将令。幕府中用来照明的火把雄雄燃烧,除却当中帅案、悬挂的王城周边地形图之外,仅仅只剩下每将面前黝黑的大案,再无其他物事,与传闻中叛军大肆劫掠,浮华奢靡的作风显得格格不入。

“众将听令!”随着中军司马的沉稳高喝,数十员大将微微一凛,不由得紧张起来。只见正中帅案地图的后面,一员面目英挺,身着大红绣金披风,身穿虎目锁子甲的大将踱步而出,肃然立于帅案,扫视了一眼在场大将,开口道:“众将士,自我等起兵至今,可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今日,我军能够兵临王城之下,全赖诸位浴血拼杀。诸位以性命托付于我,我陈坚在此承诺,破城之日,众将士建功封赏!”陈坚一拱手,作势就要发将令。就在此时,忽闻帐外一声呼啸,虽略显稚嫩却不失洪亮的声音遥遥传来:“陈将军此言差矣!”声音方落,一道人影已经穿过帷幕,立于大帐正中。

陈坚定睛一看,心中已不由得赞叹一声,来人虽着一麻布素以长袍,但英挺的脸上,一汪清澈的眼神直直射来,腰间别一竹笛,脚蹬一布靴,一头黑发随意的散着,一股洒脱不羁偏又稳重雅致的气息扑面而来。

“敢问阁下是?”陈坚按下心中赞叹,一拱手,以江湖之礼问道。

“山村野士,不足为将军道也。”布衣少年慨然回道。

“阁下不愿告知姓名,不知有何见教?”陈坚问道,虽说碰了个软钉子,素来敬士的陈坚还是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将军本为国之栋梁,世之良才,却自甘堕落,聚起虎狼之师,燃气熊熊战火,以一己之私,置天下民心于不顾,即将大祸临头,却还在此大言不惭,妄图毁掉江山,殊不知已经大祸临头哉!”

“哈哈哈,谁家少年,在此大放厥词,妄听他人之言,不加思考,老夫今日明告于你,老夫一生征战无数,拒蛮夷,稳中原,以家国为己任,何曾想,新王尚未继位,便污老夫有反心,有密谋,妄图起兵造反。试问此等情境之下,是可忍孰不可忍?”陈坚本以为此少年是哪位名家弟子,必有高屋建瓴之说法,谁想也是一个道听途说,人云亦云的水货,便收起敬士之心,不客气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尝闻靖边节度使陈坚胸怀天下,睿智多谋,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布衣少年一阵大笑之后,肃然说道:“你起兵叛乱,本是自寻死路,奈何家师怜你功劳苦劳,不忍你兵败惨死,特令我前来说服于你,要你趁早收兵,及时归隐,奈何你如此冥顽,夫妇奈何!”少年无奈的说道。

“既如此,可否告知你师名号?”陈坚带着疑惑问道。

“我师早已隐居,不欲世间之人得知,陈将军,为将者当以苍生计,新王并非昏庸,百姓生活尚且富足,妄动刀兵,只会令天下百姓受苦,将军因一己得失,置百姓于不顾,何堪天下美誉,青史之上,将军也终将被记为乱臣贼子。在下谨望将军心怀苍生,尽早罢兵。”少年肃然一躬,慨然说道。

“多谢阁下提醒,想我前半生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为其立下汗马功劳,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无非不口气,阁下所言,在情在理,然我始终咽不下心中的一口气,有负阁下恩师期望。请阁下速速离去,免得引火烧身。”陈坚心中一酸,往事历历在目,但事已至此,要退步是万万不能的。

“还请阁下速速离去,莫要在此扰乱军心,否则,莫怪我等军法处置!”帐中各将愤愤道。本以为这少年是来助阵,没成想竟是个说客,还如此指责陈将军,要不是陈将军事先要我们敬士,早就扑将上去了。

一声轻叹,少年无奈道:“言尽于此,还望将军三思,给百姓,也给自己一条生路。”少年说完,一转身,大步走出了中军大帐。

帐外清风习习,带着大野泽特有的水腥气,弥漫整个军营。少年仰望,天上斗斗星辰,师傅的话语犹在耳边响起:小子此次出山,当戒骄戒躁,你天赋异禀,所学皆能精通,正因如此,不知世上之事难易,望你此次出山,谨言慎行,不可妄动我门秘术,无论功成功败,都需尽早归山,切莫节外生枝。

“唉,看来此行无望了,还是尽早离开吧。”少年心中默默想到。

一路恍惚,少年已走到了大野泽畔,望着眼前的小舟,听着身后军营的阵阵刁斗,少年轻轻一跃,稳稳落在小舟之上,而小舟却似浑然不觉般,纹丝不动。小舟稳稳的行在水面之上,少年侧卧舟中,任小舟随波而动。此次奉师命出山,本想一展心中所学,立名天下,没想到却铩羽而归。想那陈坚明知自己所为不合大道,还一意孤行,虽说不是真英雄所为,单单那份直面天下的气度,也令人折服。不然,我纵然有负师命,也定要阻挡他为祸天下。少年立起身子,一声叹息,自己以天下大道,百姓生命说他,自己又何尝真的心无二虑,尽公弃思了。

正在此时,身后远处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的喊杀声,火光冲天而起,照的水面一片赤红。少年霍然转身,凝神望去,岸上一片慌乱。原本整肃的军营此时已化作一片火海。忽闻一声咆哮:“贼子霍鸣,想你我也曾浴血沙场,情同手足。今日,你竟率军袭我,杀我将士,我陈坚,与你再不是兄弟!”听闻此言,少年心念之间,便要回身营救,师傅的声音却突然在耳边响起:“湮儿勿动,你事已完,莫要引火烧身。霍鸣携宋门霸邪而来,你不是对手,速速离去!”

“师傅,您老人家也来了吗?让湮儿助您。”少年闻听师傅前来,也顾不得师门禁令,运起驭水术朝岸边飞速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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