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多了一个我》——河湟旧事

第一章 陌生的自己

陈志直觉得自己头疼欲裂，第一次喝洋酒果然让自己出糗了，失去意识之前只记得老婆搀扶着自己在马路边干呕不止，腿实在发软，在老婆的惊呼声中自己好像撞到了什么人身上。

“水……”陈志挣扎着坐起身来，下意识的呢喃了一句。

迷茫的打量了下四周，刚要站起来只觉得一阵头晕，又跌回了沙发上，原来自己睡了一夜沙发啊。

“婉清，婉清。”

叫唤了几声老婆的名字，没人答应。陈志又无意中看到了墙上的挂钟，6点30分，等等！自己订的是4点的飞机，精心谋划的蜜月旅行要是因为自己醉酒给耽误了可不得了。他一边暗自懊恼，一边在身上找起了手机。

下一刻，陈志这才觉察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他低头看着白嫩纤细的手指和胸前未知的隆起，暗自告诉自己镇定，站起身来找到卫生间。

卫生间采光不好，借着屋内的自然光，陈志看着镜子里披头散发的少女，懵了好一会儿。

镜子里的女孩伸手拨开遮挡在眼前的发丝，一脸呆萌她慢慢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酒还没醒，眼花了？不可能啊！陈志第一时间否定了自己的猜想，自己清楚的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的面容包括表情，做梦也不会如此的清晰吧。

正疑惑的时候，门一响，陈志出去看到了自己的好哥们杨凌，正要开口，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忍住了。

杨凌看了眼女孩，把手里的泡面往客厅茶几上一仍，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

“美女，你还没走啊？”

陈志不知该怎么回答，走过去坐在沙发另一边。

“别误会，昨晚在蓝月门口，我哥们喝多了跟你撞一块了，我过去一看你也喝多了，路都走不了，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就把你带回来了。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杨凌看着女孩一脸呆滞的表情，有些搞不懂了，“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嗯。”

这算什么？正常情况不是该谢谢自己，然后拍屁股走人吗？

“你的包，里面手机昨晚一直响，我也没方便打开看。”

听了杨凌的话，陈志这才注意到了客厅茶几上的手提包，打开包，找到了手机，用指纹开了锁。

50多个未接电话，大部分一个叫老王的联系人打来的。100多条微信消息提示，打开微信，备注名也是老王。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今后相忘忘于江湖吧。”

这是那个叫老王的人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按下心中莫名的烦躁，抬头看到杨凌泡好了面。

被女孩直勾勾看着，杨凌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解释：“不好意思，我以为你回家了，要不你吃？”

陈志觉得有些好笑，摇了摇头说：“你晚上就吃泡面啊？”

杨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不是快嘛，晚上还有点事？”

他扒拉了几口泡面下了肚，“你好些没，能回家不？用我送你吗？”

他嘴上客气，心里却暗自嘀咕，这女的明明跟自己不认识，怎么还一副跟自己很熟络的样子，不会脑袋坏掉了吧？

陈志有些无奈，自己身上发生的事该怎么跟他解释，比起自己，他现在更担心老婆怎么样了。

正准备从杨凌这里套些话，杨凌的手机就响了。

“喂，志哥啊，你们到了啊，我好着呢，你也不看看我什么酒量。对了，昨天那个美女还在我这呢，你要不聊两句？”

杨凌接起电话一边说一边笑嘻嘻的看了看陈志。而陈志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志哥正是他们这帮发小给自己起的外号。也就是说正在跟杨凌通话的就是自己！

“行，你跟小清好好玩啊，我还有事就不说了。”

看着杨凌挂了电话，陈志试探到：“你朋友啊？”

“就昨晚喝多了跟你撞一块那个。”

“噢，我记得昨晚还有个女生。”

“你还记得啊，那是他老婆。小两口刚结完婚，去云南度蜜月了。”

 “你早上送他们去机场了？”

“没有啊，早上一起吃了个早饭我就上班去了。”

“那你今天早上有没有感觉你那个哥们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陈志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啊。”杨凌回答完，就闷头吃了几口泡面。

“就是神态、动作、说话语气跟往常有没有什么不一样。”陈志进一步询问。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自己这些，杨凌还是仔细回忆了下，还是摇了摇头，笑着说：“他早上还晕着呢，都没吃几口早饭。”

陈志虽然很着急，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

“美女，你好像对我哥们很感兴趣，人家可都结婚了。咱们倒可以先认识下。”

听了杨凌的玩笑，陈志想哭的心都有了，也只得先跟他告辞。

下了楼看着陌生的街道，陈志彻底的懵了，杨凌大学毕业后就来这座城市打拼，自己虽然来过几次，可谈不上熟悉。

她打开手提包，找到了钱包。

“秦雪。……”

看完身份证上的信息，陈志颇感头痛，完全没有头绪。

起风了，她仰头看着街边人行道上随风摇曳的树枝，深深的无力涌上自己心头。我该怎么办？

杨凌哼着歌下楼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像个傻子一样仰着脑袋的女孩。

想走开，却不由停下了脚步，摇了摇头走了过去：“看什么呢？”

陈志看到是杨凌心中一喜，故作淡定的说：“没看什么。”

杨凌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他暗自揣测这女孩肯定受到什么失恋之类的刺激，好心提醒道：“变天了，要下雨了，快回家吧。”

陈志看了眼昔日老友关切的眼神，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开口，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趁她还没走远，杨凌鬼使神差的高声道：“要不我送你？”

……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杨凌看得出女孩情绪不高，开口打破了僵局。

“美女，还不知道你名字呢？一直美女美女的叫挺不礼貌的。”

“陈……我叫秦雪。”

“我叫杨凌，对了，你猜猜我外号叫什么。”

杨凌逗起趣来，可他不知道旁边的人对他再了解不过了。

稍稍振作了些的陈志笑着说说：“野猪？”，说完她自顾自的往前走，不用看也知道杨凌呆若木鸡的样子。

“神人，你怎么知道我外号的。”

“我看你像野猪，猜的。”

“有没有搞错，我这么帅气的小伙跟野猪外观上差十万八千里好吧！”

……

“秦雪，你家到底在哪？远的话咱们打车吧？”

走了好一段路，杨凌终于按耐不住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

刚才和好友打趣的陈志一下子失落起来，他知道自己家却没法回，秦雪的家在哪他是一无所知，这算不算另一种意义上的无家可归。

“你去哪？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杨凌心想走了这么远你说你不知道家在哪，你逗我呢？他只当是女孩心情不好，不想回家，也不生气，故作轻浮的说：“我约了朋友喝酒，你要去？”

杨凌说完有些戏谑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他就不相信女孩子会不对陌生人没有丝毫防备。

让他没想到的是秦雪却是眼睛一亮，拉起他就往路边拦车：“走吧，去哪？”

本来跟朋友约的是夜店，但秦雪既然要去，他改了主意，去了一家自己常去的清吧。

下了车，秦雪抬头一看广告牌，“蓝月酒吧，这不是昨晚喝的酒吧？”

“你昨晚也在这玩的？”

看着杨凌探寻的眼神，秦雪立刻打哈哈转移了话题。

蓝月人气很旺，因为没有提前订座，两人被安排到了角落里。陈志知道杨凌是酒吧夜店的常客，就让他做主了，毕竟昨晚陈志是被杨凌邀请第一次来酒吧。

杨凌也没看单子让服务生抱一箱白啤，要了点小吃，还给秦雪要了杯奶茶便去了卫生间。

“喂，猴子。你给哥几个说下，今晚哥们有点事，可能会晚点去，哥几个先玩啊。”

拨通电话，杨凌给约好的哥们打电话一说，不出预料的电话那头猴子“破口大骂”起来：“你小子，明明约好的去莎莎，哥们正在家收拾呢，你小子可不地道。咋的，是怕让你大出血啊？”

哥几个什么尿性杨凌自然知道，莎莎是本市有名的夜店，每晚热闹非凡，漂亮姑娘也多。消费自然也高。

“给哥几个先赔个不是，今晚情况特殊，我这完了就过去了。”

杨凌给朋友们打完电话，回到座位上，就看见秦雪怔怔的看着桌子上的手机，手机正有电话呼入。

“呵呵，隔壁老王啊，干嘛不接。？

杨凌说笑到。

秦雪当然不可能说自己对现在的身份一无所知，接电话不知道说什么。

“不想接呗。”

看秦雪不想说，杨凌自然不会多问，拿着刷了下朋友圈，笑着说：“唉，云南果然是个好地方啊！”

果然，一边的秦雪来了兴趣，凑了过来。

“你那个朋友啊？”

陈志发的朋友圈是跟自己老婆的自拍，杨凌好似不经意的问：“你认识陈志啊？”

  秦雪好像根本没听到他的话，她看着照片上笑得很甜，自己的爱人林婉清小鸟依人的靠在陈志怀里，瞳孔一缩，一阵心痛。

第二章 老王来了

“你没事吧？”

杨凌收起了手机，问到。

“我没事。”

秦雪说的有些勉强，心里的难过再也遮掩不住。

杨凌喝了口啤酒，试探性的问了：“你失恋了？”

秦雪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句两句说不清的。”

老婆跟着另一个自己去度蜜月了这种事要怎么跟人解释？

杨凌只当她是默认了，客串起了爱情导师，感情这种事，不能认真，认真你就输了！看开点！”

看着故作潇洒状的杨凌，秦雪忍住了到嘴边吐槽的话，上大学那会，这厮失恋了可是跑来自己学校，跟自己喝了场酒，哭得稀里哗啦的，这会倒会装腔作势。

“不说了，喝酒。”

抛开思绪，秦雪把奶茶往边上一放，给自己和杨凌把酒倒满，一碰杯仰头就干了。

“厉害！”杨凌赞了声，暂时抛开心中疑惑，也跟着干了。

两人闷头碰了三杯，自觉酒量不错的秦雪却高估了现在身体的承受力，只觉得有些头晕。

秦雪红扑扑的小脸扬得老高，握起啤酒杯示意自己继续，却是连杯子都没端稳，好些撒到了外面。

“咱歇会儿，喝太猛，有点撑。”

杨凌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

“你不行哦。”

秦雪鄙视了下杨凌，看着他点了根烟，也顺手抄起他放在桌上的烟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上。

习惯性猛吸了一口，只觉得烟味格外浓烈刺激，被呛得一阵咳嗽。

“不会抽就别抽了。”杨凌好心提醒，却被秦雪瞪了一眼。

“你认识陈志？”

犹豫着杨凌还是开了口。

知道回避不了，秦雪含糊的说：“算是吧。”

“没听他提起过啊，这么漂亮的姑娘，不应该啊。”

杨凌边开玩笑，一边暗想，两人的关系不会简单，一时间八卦之心骤起。

“你们怎么认识的？”

“网上认识的。”

“微信啊？”

“嗯。”

“认识多久了？”

一问一答，秦雪胡诌了几句，有些恼怒的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婆了！”

说完便不再搭理杨凌了，自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别别别啊，干嘛一个人喝闷酒，来走一个。”

杨凌赔了不是，两人又喝了几杯，秦雪觉得有些微醺，看来确实跟以前没法比了，有些不甘心的说：“不行了，不能喝了。”

杨凌一副了然的模样，到底是个女孩，逞强不了多久。

秦雪觉得撑得难受，刚打了个酒嗝，桌上的手机屏幕又亮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的名字，借着酒劲接通了电话，还没开口，电话那头一个磁性的男声带着焦急，“小雪，你在哪？我去你家敲门也不开，你没事吧？”

“老王？”

秦雪迟疑着开了口。

“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秦雪看了眼杨凌，终于下定了决心，一直逃避不是办法，不如趁着杨凌在这，把事情搞清楚，总好过自己一个人面对。

“蓝月酒吧，我等你。”

等秦雪挂了电话，杨凌好奇的问：“谁要过来？”

还没等秦雪说话，周围人一阵欢呼，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一个背吉他的女孩走上了舞台，看来是人气很高的驻场歌手，秦雪也立刻被吸引了过去，杨凌也只能跟着看表演了。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

……

一首《CD》女孩唱得很有味道，不少人都在台下跟唱。

“唱得真好。”

秦雪由衷的赞叹。

“陈志特爱这首歌，每次唱K必点。”

杨凌不经意的提起，秦雪的目光一下暗淡起来，“是嘛？”

“你们不是认识吗？没一起唱过K吗？”

秦雪正要说话，却被一个男人打断。

“小雪！”

秦雪抬头一看，舞台上的表演还在，酒吧里灯光忽明忽暗，加之酒劲上来，她只见来人穿着休闲西服，不太能看清脸，努力睁大眼睛想看得清楚些。

“你是老王？”

秦雪对现在的自己一无所知，只能试探着开口。

来人走近她身边，弯腰凑到跟前，终于让秦雪看清了他的样子。

大概三十来岁，方正的脸庞带着深深的疲惫，浓黑而整齐的眉毛下眼神格外有神，男人有些痛心的看着自己，柔声说：“走，我送你回家吧。”

感觉是跟自己很亲近的人，但秦雪怎么也想不起关于面前这个男人的任何信息，因为太近了，不由自主往后闪躲了下。

一直在一旁关注两人的杨凌看到秦雪的样子赶忙站起来开了口：“你谁啊？”

来人这才往杨凌这边看过来，皱了皱眉，表情很快缓和下来，“你是小雪的朋友？”

“是啊，你是谁啊？”

“幸会，我叫王炜，小雪的男朋友。”

王炜伸手想要握手，杨凌没有去握的意思，一脸的防备。

“我们之间出了点事，这几天小雪给你添麻烦了。”王炜说完又低头看向秦雪，“出去说吧，这里比较吵。”

秦雪点了点头，看了眼杨凌“一起出去吧。”

三人到了酒吧外面，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街上来往的行人还很多。

秦雪停下了脚步，“有什么事就在这说清楚吧？”

王炜看了眼不远处抽烟的杨凌，点了点头。

“你是谁？跟我什么关系？”

王炜还没开口，满肚子疑问的秦雪开了口。

“小雪，这件事是我错了，是我考虑不周，吓你了。”

看着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的秦雪，王炜也起了疑问，“你没事吧？”

秦雪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也不知道，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对我来说你就是个陌生人，别张口闭口小雪好吗？”

看着秦雪不像是跟自己赌气的样子，王炜脸色一变，抓起秦雪的胳膊，我“快跟我去医院！”

秦雪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条，挣脱了他的手。

杨凌看到这情形也快步走了过来，一脸敌意的看着王炜：“你在干嘛！”

王炜则是满脸的焦急，“快，小雪之前生过病，需要尽快去医院做个检查。”

听了王炜的解释，秦雪最终还是在杨凌的陪同下跟他去了医院。

挂了急诊做完检查，医生仔细看了看，半天没有说话。

“黄医生，实在不好意思，大晚上麻烦你来医院一趟。”

“客气什么，我是她的主治医生，应该的。”

看得出王炜跟医生很熟，他小心翼翼的问：“小雪没事吧？”

医生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笑呵呵的说：“目前看来一切正常。”

大夫说着，又看着秦雪说：“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秦雪无奈的点点头，关于秦雪的一切，她的脑袋里真是一片空白。

“不排除失忆这种情况，脑组织毕竟发生过病变的病变，难免对脑组织有伤害，脑膜炎痊愈后产生失忆这种后遗症的虽然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黄医生解释了一番，对王炜说，“这样，回家再观察观察，多去病人熟悉的环境或许对恢复有帮助，我们的大脑太复杂了，现代医学也没有研究透，有什么问题及时来医院。”

如果自己就是秦雪，因为脑膜炎后遗症而失忆，那自己脑海里关于陈志的记忆该怎么解释呢？如果说自己是陈志，又怎么会进到秦雪的身体里？

出了医院，被王炜送回家的路上，秦雪纠结了一路。看她想事情，两个男人也都没有说话。

这是一间一居室的公寓楼，布置简单而温馨。虽然是自己从包里拿钥匙开的门，但秦雪还是有些心虚的问：“这是我家？”

看秦雪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想到秦雪失忆了，王炜的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庆幸，或许这是上天的安排，让他们之间少了障碍少了很多，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隐藏起内心的激动，王炜笑着指着客厅里的沙发说：“对啊，这里的沙发我还睡过几次呢。”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杨凌说完，跟着看了眼王炜。

王炜笑了笑也跟着告辞了。

到了楼下，王炜先开了口，“你住哪，我送你。”杨凌闷闷的说了句不用了，转身就要离去。

王炜上了车开车路过杨凌身边，降下车窗，看着路边的杨凌突然问：“你喜欢小雪吧？”

王炜看着杨凌一怔，不等他开口，他笑着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丫头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随即笑着说：“你不用对我有敌意，我比你年长几岁，作为过来人我能理解，上车聊聊吧？”

“不用了，没兴趣。”

听到拒绝了，王炜也不意外，说了声再见便开走了。

杨凌脸色阴沉的看着奥迪Q7远去，抬头看了眼楼上亮灯的房间，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猴子，给哥几个说一声，我马上到。”

……

房间里，秦雪终于调整了心态，不管了，好歹算是有个窝了，一直赖在杨凌那也不是办法。

之前的酒算是彻底醒了，想到王炜就有些头疼，男朋友？这可不好办啊，看来得找个机会跟他解释清楚。

终于抛开烦恼，去卫生间洗澡，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女生裸体，秦雪还是有些尴尬，加上身体好像很敏感的样子，等她裹着浴巾出来，已经是满脸通红，身体发软了。

进了卧室，拉开抽屉，看着一个个小格子里颜色款式不一的内衣内裤，又是一阵头疼，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