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小》：第1章 永远不修炼

第1章 永远不修炼

宇宙中，一片漆黑，四周没有光明，无穷的黑暗互相吞噬，不知道过了多久，或是一刻，或是一年，或是万年...

宇宙中传来一声叹息：“多少个纪元了，你孤独吗？”

没有人回答，于苍茫的宇宙中，偶尔散发些许光亮。

过了很久，或许只是眨眼之间，一声带着苍老的哀伤在这苍茫的宇宙中回荡“我孤独吗？“

那声音久久回荡不散。

夜色当空！

陈二小吃完了晚饭，随即身旁之人放了一碗黑乎的药水在他面前。

“爹，什么时候我才能不再喝这药啊？”

他开口，带着些许烦恼。

一个俊逸的男子面色平静，温柔地看着他，轻声说道：“良药苦口，等你到了十七岁就不需要再喝了。”

“可是好苦啊。”

陈烨目光柔和，看着他没有说话。

“好吧！”

陈二小无奈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再问为什么，他知道，这几年来自己已经问过数次了，父亲不说或许有着他自己的理由。

深夜，月光从天空洒落下来，照在了这个小村庄内，宁静清凉的小村没有了白日孩童的喧闹，夜里蛙声一片，陈二小不知何时已经睡下，他苍白的脸庞有了一丝笑容，梦里不知道有着什么美好的事物。

他的父亲陈烨此刻无声地来到了他的房间，盘膝坐于床边，他的手从陈二小的额头轻轻的抚摸而过，其上闪过一道红色的雾气融入他的右手，消失不见，他坐于一旁皱着眉，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心里叹息一声......

那雾气在他掌心周围不断的游走，他的手掌一片潮红，他闭着眼，半响后，一道黑色的气息从手掌蒸发，消逝于虚无。

“是命吗...”

望着陈二小，为他盖上了被踢开的被角。

黑夜中，他起身离开，心里回响着这句话。

“是命吧...这是你的命。”

......

天，是蓝天，白云缠绵。河流，清澈见底，不见鱼影。

小石村外，一群嬉笑的顽童在河流边玩耍，欢快的笑声，烂漫的话语。

“很久很久以前，在我们村里住着一个老神仙，那个时候这条河流里有鱼有虾还有螃蟹，后来老神仙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从此这片河流里再没有什么鱼虾了，甚至连螃蟹都见不到了”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他看起来有着十三四岁，一脸憨厚的样子，声音却又虎头虎脑般地显着浑厚，他站在一颗较大的石头上，在他的面前有着七八个与他差不多的少年，此刻正一脸认真的听着他讲的故事。

“我爹可是跟我说过，当年啊，这条河流里的水都是甜的，饮一口还会让人神清气爽，村里有什么人生病了，只要饮上一口，就会立马好起来...

他话语似带着某种传染力，此间的少年都露出了向往的神情，他眼中露出一抹得意，却忽然间低声叹了一口气。

“如果那位老神仙没走就好了，那样我们村就不会有人死去，人人都能活到一百岁。”

他的神色似带着悲伤与无奈，引来了下面一阵阵的叹息。

他望着下面的人，跳了下去，周围都给他让出了一条路，露出崇拜之色。

“二小啊，可惜这条河流早已没有了那时候的神奇，不然的话只要你喝上一口，你的病就能彻底的治好了，哎。”

他走到陈二小的跟前，手把在他的肩上，露出惋惜的神情。

陈二小是这几个人之中最小的，他只有十岁，面色苍白，身材矮小，相貌却极为俊逸，只是他那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看得让人心疼。

陈二小也露出可惜的样子，低声道：“是诶，那样我就不用喝这么些年的苦药了。”

他穿着青色的衣袍，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兴奋地再次开口道：“不过我爹说了，我过了十七岁就可以不用再吃药了。”他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神色，似觉得十七岁就在明天一般。

周围的少年明显比他懂得多一些，却都没有开口去告诉他十七岁到底有着多少天。

少年们不久再次嬉笑的玩耍了起来，河水里倒映着他们烂漫的身影，天空还是那么蓝，河水还是那么清澈。

旁晚，他们带着欢快的步伐，于河流向着小村走去，望着一阵阵炊烟升起，彼此都露出不舍的神情。

“吃晚饭了，大家明天再一起玩吧。”，少年们散了伙，各自向着自家的房舍走去。

“二小，明天你还来吗？”

陈二小回头，他看见一个头间两边扎着小辫子的少女，她此刻红着脸，忐忑地看着他。

“肯定要来啊，怎么了？”

他疑惑的开口问道。

“没什么，那你一定要来啊，那个我先走了。”

说完，少女似带着娇羞，红着脸向着自己家的房屋跑去。

陈二小抓了抓头，不解的看着那少女的背影，随后也带着疑惑向着回家的路走去。

“周爷爷，我回来啦！”

院子里，一位老者还躺在椅子上，闭着眼似在假寐。

陈二小打开了门外的大门，见老者还没有反应，于是走进了前，拉起他那满是皱纹的手，在其耳边不远，大声的喊道：“周爷爷，我回来啦！”

他的声音很大，传遍整个房舍，陈烨在灶间摇了摇头，烧着柴火。

陈二小就站在那老者身边，睁大了眼看着椅子上的老者，心里却在默数：“三，二，一”

似刚好一般，老者睁开了昏黄的双眼，露出慈祥的微笑看着近在眼前的陈二小。

“是二小啊，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他的声音苍老无力，看起来已是风中残烛。

陈二小露出得意的微笑，没有回他话，却是带着好奇的问道：“周爷爷，你每天晚上睡，白天又在这里睡，难道睡久了有什么好处吗？”

自陈二小有记忆以来，眼前这个周爷爷几乎每天都在睡觉，白天的时候躺在椅子上睡觉，晚上还睡，似乎一辈子也睡不够似的，所以他心里一直好奇。

周弘带着戏谑看着他，哈哈一笑说道：“因为啊，梦里啥都有！”

陈二小睁大了眼，问道：“为什么我没有啊。”

周弘再是一笑，弯着身子站了起来，陈二小连忙扶着他，向屋内大厅走了去。

“那是因为啊，人老了，动不了了，有些曾经没有得到的东西，只能靠着做梦才能实现啊。”

他的话语传出，似带着感慨与无奈，陈二小摇了摇头，他听不懂。

大厅内，他的父亲陈烨此刻早已将晚上的饭菜准备好，坐于凳间，等着他们。

饭间无话，这是父亲定下的规矩，从他记事以来便是如此，此刻再次看着碗里那黑乎乎的药水，他还是忍不住皱起眉来。

“爹...”

他苦着脸看着自己的父亲，陈烨自始都是一副平静的面容，在他话语传来后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那深邃的眼瞳却从其内看不出什么。

陈二小最终还是顶不住父亲那样的目光，忍者苦涩将碗里的药喝了进去，似唉声叹气般地放下碗准备回房休息，就在此时却传来了他的声音。

“明天，我教你写字，此后的每一天就都在家里练字吧。”

他的话语平静，响在了陈二小的耳边。

“可是，先生有教过我写字啊，现在不还是没有到上课的时间吗。”

陈二小再次苦着脸，这几天教书先生请假回城里了，他还没有玩够。

“我教你写的字与先生所教不同，此后你也不必去课堂了，每天就在家里写我教你的吧。”

陈二小心里一颤。

“爹...”

他哽咽的声音传来，委屈的看着自己父亲，而陈烨却是皱了皱眉。

“此事就这么定了。”

他的话语带着坚定传来，陈二小抹着眼泪回到了房间，依稀能听见他低声传来的呜咽声，陈烨心里叹了一口气，鸦雀无声。

是夜，他再次无声地来到陈二小的房间，与昨晚一般，从其额头吸出一股红色的雾气，于掌间将其炼化之后，他离开。

站在院内，良久，周弘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他步履瞒珊，老迈龙钟，白发苍苍。

“孩子，怎么样了？”苍老的声音传来，他弯腰驼背走在了陈烨身后。

略一摇头，陈烨没有说话。

今夜无月，院内漆黑一片。

“教他修炼吧，我看他的资质很好，比你当年有过之，而且以你的修为...”

“我不会教他修炼的！”

陈烨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平静中带着一丝冷漠。

“永远也不会！”

他低声呢喃，转过身向着屋内走去，路过周弘身边时停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道戾色。

“如果你敢教他，你会死得更快。”

良久，周弘望着漆黑一片的院子发出一声安息。

“老了，老了啊...”

时光飞逝，一晃眼就过了五年，陈二小这五年间很少出去，大多的时间都在家里不厌其烦的写着父亲所教他写的字，那字他看不懂，也不认识，与先生所教不同，每一个字都有着复杂的笔画，写不好会很难看，可写好了却让人赏心悦目。

陈二小不明白父亲让他写这些字有着什么样的含义在里面，但是他天生的性格使得他如今对当初父亲的作为也没有了多大的怨念，反而随着自己的熟悉，每写好一个字后都会觉得身体神清气爽，就算期间一阵的疲惫感也会随之消失。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了这一情况，当时他带着疑惑问道自己父亲时，他父亲告诉他，这是一种符咒，写多了，会让自己的病慢慢好起来。原来父亲都是为了自己好，才不得已的，陈二小当时如此的想着，随着几年的时间流逝，他慢慢地开始懂事，也发现了很多的不寻常，却始终藏于心里。

这一天，屋里来了一位少女，她与当初一样，头发两边还扎着小辫子，只是面孔看起来却没有了当年的稚嫩，有的是一股独属于青春少女的花容月貌。

第2章 想要学习仙术吗

她来到陈二小身前，安静的看着他于桌上的纸上一笔一画的勾勒出那一道玄妙又美丽的“字”，不过更多的却是看着陈二小那苍白的脸庞和认真的神情。

五年的时间，他渐渐的越来越似陈烨的样子，除了眉宇间那一道温柔，他至今还不知晓母亲是谁，英俊的面容已与着陈烨有着八分之像。良久，他放下了手中的墨笔，挥手间拿起了身前写好的字，递给了对面的女孩，他早已察觉到了她的到来。

“看看，今天写的怎么样。”

女孩带着笑意接了过去，仔细的看了片刻，开口地赞叹道：“好看，很好看。”

陈二小皱了皱眉，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每次就会说这两句，就不能说些其他的啊！”

那女孩却是俏皮的看着他：“对啊，对啊，我就只说这两句，气死你。”

陈二小摇了摇头，对她无可奈何，从两年前开始，这女孩就开始每隔几天的下午都会来看看他，与他说说话，一开始他还带着诧异，不过随着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而且有时候有人陪他说说话让他也觉得挺开心的，不会觉得寂寞，不过在他心里，也仅此而已！

后院，陈烨在砍着柴，周弘依旧躺于那椅子上，此刻露出笑容，开口说道：“那孩子倒是挺像你的，对于感情也是一塌糊涂。”

五年的时间周弘更加老了，他齿落舌钝，脸上布满了皱纹，说的什么或许自己都没有听明白，陈烨摇了摇头，却是平静的开口：“他年纪还小，不过你也说得不错，这个年纪都应该有一些懵懂的男女之情，但他却一点都没有。”

说着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他露出一丝罕见的笑容。

周弘也没有接话，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他惬意地享受着这温暖的阳关，那阳关对他来说，很暖，很暖，那是生命的力量。

天色渐暗，少女看着陈二小再一次写完一个“字”，望着他露出羞涩的笑容开口说道：“天黑了，你送我一程呗！”她睁大了眼，露出期待，有着不安，陈二小看了一眼外面，想了想于是点了点头。“耶！”少女似乎很开心，这是她这几年里第一次提出这个要求，在她心里本以为眼前这个木疙瘩还不会这么快开窍，毕竟她比他大了两岁，不曾想到他竟然答应了，此刻心里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般。

她不知道的是，陈二小只是想着她陪了自己这么久，而自己自始从来也没说过什么感谢之类的话，又看着天确实黑了，所以才开口答应的。

月光洒落在他们的身上，少年跟在少女身旁，少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一片片蛙声传来，她然停住了脚步，牵起了少年的手，红着脸低着头，于夜空下的月色，很美。

时光流逝，岁月如梭，春来冬去，又是二年过去。

这一年的夏天，陈二小已经十七岁了，他的身体在这两年来的时间里逐渐长高了许多，除去苍白的面孔，和一个普通的少年一样了，他俊俏的面容，飘逸的身影于曾经的河流边坐着，在他的身边还有着一位貌美如花，明艳动人的女子。

他们一同坐在河水边的石头上，小脚在河流里冲刷，两人坐在一起手牵着手。

陈二小平静而又温柔地望着缓缓流过的河水，他的性格受着父亲的影响，总是很少说话，时刻都保持着冷静与淡然，纯洁的双眼中黑白分明。

“安茹，你说这世上有着仙人吗？”

身旁的少女愣了一下，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道温柔，随即再次与之望着河水。

他口中的安茹自然就是身旁的那位女子，她姓许，从两年前的那晚之后，她与陈二小两人就常待在了一起，她美艳的脸上有着思索的神情，她这两年变得更加漂亮了，不过她变得懂事了很多，曾经的俏皮也随着长大变得端庄，在这端庄中却更显得她是一位很成熟的女子，陈二小十七，而她却已经十九。

“我没见过仙人，但是以前常听老人说起，应该是有的吧。”

她带着不确定，轻声地开口。

“最近你怎么常问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她再次开口，娇艳如花的脸上带着疑惑看向陈二小。

“我只是很好奇而已。”

陈二小开口，回过头，露出一抹柔和看着她，两年间两人的感情，随着长大深稳了很多。

许安茹无奈的笑了笑，伸出手整理着他那漆黑修长的头发，温柔之意尽显，在她心里陈二小毕竟还是一个少年，而她，毕竟长了他两岁。

陈二小拥她入怀，她的脸上闪过一抹红艳，却没有说话，沉顷在他的胸口，感受着那一份少年的爱意。

曾经稚嫩的同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这几年里，逐渐消失，有的去了外城里打拼，有的选择留在了村里......

许安茹选择了留在这里，在那个两年前的晚上，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天空还是那样蓝，河水倒映出他们的身影，年轻的芳华又有着几时。

......

“我...”

许安茹躺在他的怀里，过了很久，似带着迟疑开口，却没有说完。

陈二小安静的望着天空，在她声音传来时，低下了头，抚摸着她那无暇的脸，开口说道：“有什么事，还不能对我说吗？”

风轻轻吹过，吹起他那飘逸的黑发，许安茹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还是选择了放弃开口。

两年前，她的父母就从外面的城里回来过，要她跟着去那外面的世界涨涨见识，不愿让她一直待在这落后的小村子里，但是那时候她舍不得自己那年迈的爷爷奶奶，还有着，那刚绽放的爱意，于是她拒绝了那时候的要求，在她父母的无奈中，继续留在了这里。

只是在这两年后，不久之前他们再次传来消息，要把爷爷奶奶还有她一同接到那城里去，不让她们再在那村子里受着苦，许安茹也明白，自己早已不再是那个可以调皮任性的姑娘了，她心里诸多不舍，却为了家人也不能说什么，如果她自己选择一个人独自留在这小石村，那么他的家人也肯定不会同意的。

许安茹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她的父母也还没有那么快的回来，她将此事留在了心中，等待着那不舍的一天的到来。她抬起头，于陈二小的嘴唇留下深深的一吻，拥抱着他没有说话。

陈二小愣了愣，虽然他们在一起已经很久，但是却也没有逾越过亲吻这一道鸿沟，此刻闻着那秀发传来的香甜气息，回味着刚才那来不及反应的奇妙感觉，他抱着她拍了拍她柔软的背，嘴角露出笑容没有说话。

夜晚，他回到了家，院内一张空荡荡的椅子摆放在那，他望着那椅子阵阵出神，周弘早已到了垂暮之年，一年前，他也终于再也不能行动，每天躺于床上等待着死亡的到来，陈二小于一年前也没有再去写那些不认识的符咒，他每天很多的时候都是在照顾着周弘，他行动不便，苍老无比，他一直记得一年之前的某一天，他与往常一样扶着他出来，那时候周弘躺在椅子上突然说道：“二小，你想要学习仙术吗？”他那苍老的手缓缓伸起，于那手中一缕赤色的火焰映照在了他的眼中....

“过来吃饭吧。”

陈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饭桌上，温和的看着他。

陈二小点了点头，收起了心中的思绪，将那椅子收好放于墙边，面色平静的走了进去。

饭间无话，于饭后陈二小习惯地将桌上那一碗黑色的药喝了下去，苦涩的感觉传来，他淡然的脸上没有一丝不适，他没有去问为什么已经过了十七岁却每天还是要喝这药，他明白，自己想要知道的父亲终归会告诉自己。

“你想要去看看这世界吗？”

夜间，陈烨坐在椅子上，陈二小在其一旁的小凳上，他开口对着陈二小问道。

“周弘活不久了，最迟在这个秋天，他就会死去。”

他望着天空的夜色，声音很是平静，仿佛在陈二小眼中这个很是亲近的人对他来说，只是个路人罢了。

陈二小明显身子一颤，他低着头，看着手里那一个许安茹送他的木熊，良久没有说话。

“爹，是不是因为我，周爷爷他才会...”

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洒落，映照着他，他苦涩的开口，脸上布满了悲伤，他知道从那一天周弘教他所谓的法术后，就再也不能下地...

陈烨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在他心里却是轻轻一叹，周弘最终还是没有听从他的话语，他早已知道，他当初说的话，他也没有去遵从，他本来还能再活几年，却动了修为，乱了生机

一时之间没有人再去说话，陈烨想着什么，陈二小不会知道，他心里充满了自责，充满了后悔。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去问周爷爷那句话，或许，也不会如此...”一年前的那一天，他站在周弘的床前，带着忐忑地望着周弘，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周爷爷，那我父亲也是仙人吗？”周弘没有回答，只是带着无奈地笑容看着他的身后，他回过头，自己的父亲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平静的望着他，紧闭的房门没有打开，他沉默的走了出去，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心里却是久久不能平息。

随着之后，他也没有再去提起那件事，期间心里也有着很多疑问，却随着时间的流逝，与着性格的成熟，他早已明白，会告诉自己的，父亲终归会告诉自己。

这一年的夏天，周弘与着陈烨所说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季节，他终于再也坚持不了，望着那哭红了眼睛的陈二小，他无力地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那苍白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