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系少年事件簿》免费试读_不比郑声
楔子——马猴少年的诞生
物物拈来,般般打破。惺惺用、玉匙金锁。
沥沥澄源,炎火焰火。盈盈处,上下倒颠换过。
妙妙神机,玄玄性果。清清做、静中堪可。
现现虚空,灵灵真个,明明衮光,光莹宝珠一颗。
——元·王哲《恣逍遥》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王莽夺位,天下纷争,刘秀同志灭新朝,除更始,再造乾坤,于是就被光荣地选举成为了东汉王朝的首任皇帝。
当然,这跟我们的故事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一点时代背景。
那是刘秀同志上台执政的第十个年头,国家蒸蒸日上三竿,他正准备为轰轰烈烈的革命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再干上五百年(说来这跟当时的制度有关,当然,他也确实是没有干两届就退休的觉悟),天命之子,我们的主人公,张陵出生了。
那是在如今江苏省三线大城市徐州三环外的丰县小山村的一个自诩留侯后代的破落家庭里,也不知道怎么就混成了这样,也许是。出生前他的母上大人按照惯例也做了一个梦,梦到日月冲入自己的怀中,张夫人掐指一算,觉得自己孩子定非凡人,也许就能当个村长鱼肉乡里,振兴张氏家族,心中暗暗欣喜。
到了他出生那天夜里,好家伙,红光冲霄,黄云罩顶,紫气弥院,满室异香,仙音绕梁,井水暴涌,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反正就跟传说中编的那些大人物出生时一个样,街坊四邻看了连过来救火的勇气都没有。
再来看这孩子也是天生异象,四肢皆全,五官俱备,俩肩膀扛着个脑袋,嘴在鼻子下边,岂止是跟正常人一个样啊,简直就是正常人,胯下还耷拉着小象鼻,他父母惊得是喜不自胜,抓耳挠腮,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忽见这小子竟是从襁褓中一个鲤鱼打挺跳将出来,而且生下来就会走路,他向四方各自走了七步,步踏天罡,脚踩禹步,暗合二十八宿,一手指天,成发兵指,一手指地,成触地印,口吐二十四字真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张家人听了好似醍醐灌顶,便觉咫尺玄门,抚掌称善,嗟叹不已。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花开花谢,云卷云舒,一十五年转眼过去,弹指一挥间。可世事不会这么简单地过去,曾经春秋鼎盛的张家老家主已经去见马克思同志了,老太太也已经去西天陪菩萨唠嗑了,而我们主人公的父母也即将领到精美的便当,也省下了我编故事的时间,古人云:“开书归西去,深藏功与名”,此之谓也。
话说回当年初入人间的张家小儿,如今他也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剑眉隆准,红口白牙,一领黑色直裾深衣,衬托得身姿更加英挺,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使他看起来冷若冰霜,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由于出生时的与众不同,张陵也曾经引起过小范围的轰动效应,抱着出门有人围着看,在田里跑着玩时也有人指点议论,到了十岁上徐州太守觉得他与众不同,还把他从县学推荐去了东京的太学接受文化教育深造。
可惜此东京在河南,没有歌舞町,也没有***,主人公顿时觉得一切是那么索然无味,仿佛受到了欺骗,再加之三纲五常论语春秋读来味如嚼蜡,繁文缛节也是那么虚伪做作,于是一个天才儿童顺利地退化成了一个厌学少年,是以在母亲为他张罗亲事的时候,他也就迅速地逃离了太学,迎娶了小时候就经常玩在一起的王家小姐姐。
成亲那天来的人也挺多,毕竟是个小名人,亲戚朋友街坊四邻官员同学什么的能来的都来了,里外里七八十人,新郎长得显然很过得去,新娘子也是花容月貌:
“冰肌藏玉骨,衫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半放海棠笼晓日,才开芍药弄春晴。”
而且年方二八,满脸红霞,羞怯可人,夫妻站在那里赫然一对璧人,令人歆慕。一日欢愉,宾主尽欢,夜里罗闱秘事床笫之私不便多言,总之如鱼似水,如胶似漆,如酥似髓,如糖似蜜。引段元曲为代:
“一笑喜相逢,似嫦娥,下月宫。丹山念夜鸾求凤,天台路通,巫山簇峰。柳稍露,滴花心动。正情浓,鸳鸯枕上,又被五更钟。
——白朴《墙头马上》”
美好的日子过得确实很快,转眼三个月就过去了,小两口之间也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和浓浓的依恋,发誓永不分离,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但是,重点的话都在但是后面——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一场瘟疫袭来,短短十天,附近几个村子都死亡过半,虽然地方政府安排了几十位老中医前来救援和调查,但情势并没有任何好转。
第十三天晚上,张陵的父亲去世,被毒打的大夫们表示自己真的已经尽力了。
第十四天早上,张陵的母亲也倒在丈夫身前,也勉强算是同年同月同日死,黄泉路上有个伴。
第十七天,用尽了办法的张陵和大夫们,终究也没能留住小姐姐的生命和她腹中刚孕育的小生命。
这样的年月,每天都在死人,也就不要丧礼出殡了,草草地将几位至亲下葬,坐在三人的墓碑前,一直强撑的张陵终于崩溃了。
为什么?
年老体弱会死,身强力壮也会死
卧病多年会死,四体康健也会死
鸡皮鹤发会死,雪肤花貌会死
做坏事人会死,做好事人会死
钱少的人会死,钱多的也会死
不信神仙会死,信神仙还是会死
死则死矣,可为什么这么多的不幸要一起降临在我的头上!
于是张陵开始在坟边结庐,准备守丧三年,正好坟边也就是自家的几亩地,也不至于荒废农事来年没饭吃,需要做的就是把家里东西搬一点过来。
怀着悲痛欲绝的心情,张陵诸事从简,把桌椅板凳床几铺盖锅碗瓢盆菜刀墩子灶头粮食蔬菜水果坚果柴米油盐酱醋茶葱姜蒜韭等东西都搬了过去,然后继续回家收拾。
虽然不太喜欢读儒门的书,但张陵其实还是认字的,此刻为求安慰,拢了拢家里的几卷书,带去了自己刚修的根据地。
粗略扫了眼,是《论语》、《孟子》、《老子》、《庄子》、《浮屠经》和《春秋繁露》,董圣人的书就算了,决定看看庄子好了。
读到养生主一篇,篇尾是老聃死了,秦失去吊丧,哭了三声就走,老聃的弟子们问他,他进行解释:“适来,夫子时也;适去,夫子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古者谓是帝之县解。”
人的出生是服从时代的需要,死去是顺从自然的规律吗?
心安理得就可以不被欢乐悲哀所影响吗?
我可以对这些生死的事情不再挂怀从而打开心结得到悬解吗?
再读至生。
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惠子曰:“与人居,长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庄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独何能无概!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噭噭然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也。”
人是这样从无到有又归于自然的吗?所以也不必悲哀吗?
髑髅曰:“死,无君于上,无臣于下,亦无四时之事,从然以天地为春秋,虽南面王乐,不能过也。”庄子不信,曰:“吾使司命复生子形,为子骨肉肌肤,反子父母、妻子、闾里、知识,子欲之乎?”髑髅深颦蹙额曰:“吾安能弃南面王乐而复为人间之劳乎!”
死后真的是那样幸福吗?那个骷髅的蹙额又是在想什么?
“万物皆出于机,皆入于机。”
一切生物皆起源于有机分子,而最终仍变回有机分子,好像……好像有道理啊……
看倦了庄子,张陵又拿起了浮屠经,听说是蛮夷圣人的话,是从西域传过来的。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五取蕴。”
原来蛮夷也有高明人啊。
天色渐暗,张陵不想用饭,就收起竹简和衣睡了。
到了半夜,一股阴风刮过,睡在野外的张陵醒转过来,因为守丧的人很少,他又有点怕黑,想起白天看到的骷髅什么的就更是一动不敢动。
虽然不能动,可他趁着星光还是看见了这世间的奇景,他看到一座座新坟中飘出点点荧光,飞向远方的山洞,而发生事情的几个村子都在这附近,主人公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就涨起胆子,跑了过去。
到了那里却并没有人,只有一件骨幡和一张字条,但能看见却走不进去,只能看到幡上画着几条金色的蚕,大概是某个小组织的logo。
这……这是传说中方士们的邪术吗?
那家人和乡亲们的死,难道,是有人预谋的吗?
我要弄清楚这件事!
如果真是奸人所为,我发誓要他们血债血偿!
妖邪奸宄之辈!我要让你们这群渣滓再也不能为祸人间!
我!很!生!气!!!!
我!要!报!仇!!!!!!!
回到庐边,张陵点起一个火堆,慢慢想着这一切。
火光打在少年冷漠的脸上,眸子中泛出摄人的光芒,九天上的众神和山林间的精怪都感到一股惊悸。
时代的大幕即将拉开,我们的故事也从此开始。
第一章 张道陵
那天,张陵同志在火堆边坐了一夜。
短短几天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他又还只是一个少年,他真的需要静静。(静静同学你先把衣服穿好,不是叫你)
他慢慢地想着最近这些事,想着自己的过去,想着看不到的未来,想着很多很多。
比如最这样几个经典的哲学问题:
第一个问题,“我是谁?”
毫无疑问,张陵。
张陵又是谁?
一个据说出生时可能跟别人不大一样的孩子,时年一十五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嫩的能掐出水来;卖相也还不错,肤白貌美腿细臀翘(当然,让他出去卖显然是不合适的);肌肉和力气一般,没学过什么武艺,战力大概是五;挖掘挖掘内在美,智商肯定说还是够用的,虽然没上几年学,但多少还认个字,冒充领导读个书喝喝茶看看报纸签几个字还是可以胜任的;另外虽然他比较面瘫中二,是个死小孩,没什么朋友,也不会来事,但好在没有太多别的猫饼(还想zua样)。
鉴定结果:天命之子(嗯?),虽然目前没有表现出任何过人之处,但出生时的异象和最近一直没死掉应该可以说明一些问题,不然不好解释。对了,还自称是留侯张良的后代。
第二个问题,“我从哪儿来?”
他来自徐州邀帝城附近的古盘冢村,村里老人都说商朝那个爱迁都爱演讲的盘庚同志就埋在村外哪哪哪,反正说得是挺玄乎,就跟自己亲眼瞧见了似的,不过口径也不统一,去过几个地方也都啥也看不着。
除此之外,他还来自县学、太学。
再早的话他来自他母亲的肚子,来自那一夜的意乱情迷芙蓉帐暖。
再早的话,谁也说不准。
第三个问题,“我要到哪去?”
他要报仇。
为什么要报仇?
因为他爷爷九岁的时候被鬼子杀害了(划掉),因为村里发生了这样的惨剧,因为家里人全都因此而死,而且很可能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从任何角度出发他都要搞清楚这件事。
怎样搞清楚?
通知村里人?“大家一起上!”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让普通人去对付有邪术的那TM不就是送人头吗?集中起来还方便对方放大招进行收割嘞。所以要想知道他们是谁,还是得靠那个logo,去问一些见多识广的人;想要干掉他们,那就需要能与对方邪术对抗的能力,但目前显然是没有。
那么问题又来了,我们怎样get超能力呢?
按照套路,张陵最好是个大人物重新转世或者获得身体,曾经修炼过千万年,达到过至高的境界,或者曾经指导过别人达到至高境界,脑子里还保留着至强的功法、丹方以及各种知识点,这就像是职业玩家重新练一个小号;或者虽然父亲不太行,但母亲有不寻常的背景,然后被背景带走了,给主角身上留下个戒指项链什么的,里面有个老爷爷,可以带着主角练级打怪走上人生巅峰,这个就像是有个职业玩家在手把手带练甚至代练;再或者,主角遭遇怪物来袭,怪物生猛彪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但是主角却莫名其妙的收服了他,虽然不是职业玩家而且不一定可靠,但有个老手在旁边总比没有好;或者,主角出生就自带系统,通过系统可以得到各种资源,属于五五玩家、电竞科学家之流;再或者,跳个山洞什么的里面顶级功法,丹药都齐备,练上几天出去独步江湖,不说伤人也能自保,属于捡到大礼包,一刀999级什么的;最不济,主角啥也没有,但家底还算厚实,可以慢慢玩,相当于氪金大佬(麻花疼:你用脑子想一想,不充钱你会变得更强吗?)
想到这里,张陵脑中闪过一段优美的诗句:“看看人家!看看你!看看隔壁大老李!”
没带着宿慧,没带着系统,父母都死了,也没留下什么宝贝,老爷爷也指望不上,氪金也氪不起,宠物没有收服,大礼包显然也没捡到,这他娘的是坑爹啊!
跳个崖什么的试试运气?万一有礼包不就成了吗?(OS:要赶上其他99.99%的可能我不就死球了吗?)
那接下来等着师傅来找自己?或者自己去寻找师傅?比如,去以身事贼,在那个山洞口等着妖人们来(OS:那也是一锤子买卖啊,万一不收徒弟怎么办)
但不去找神仙又能怎么样呢?
在这坟边坐上个四十九年也不见得能像那个外国圣人一样开悟大道啊。
所以等天亮了就回家收拾收拾,等此间事了,也就背井离乡吧。
接下来是第四个大问题,明天吃啥。
沉吟良久,这天也就亮了。
毕竟家里刚死了至亲,张陵也是目茫然无见心如死灰,这种情况下就是给他现成的满汉全席他也吃不下去,更不用说自己做了,当然他确实也不会做,所以他就简单煮了点面,也就是所谓水引饼也就算了。
擀了点面,烧开了锅,就开始下,有宽条的,细条的,龙须面,刀削面,意大利面,手抻面,弄了点饸饹,又搁了几绺杂粮面。这边煮着面,那边又开始打卤子,泻芝麻酱,搞完了又开始炸酱,炸了点肉酱,炸了点黄酱,鸡蛋炸酱,茄子炸酱,豆腐炸酱,虾仁里脊玉兰片炸酱。
炸酱的同时还不忘给面里添了三次凉水。
炸好了酱又稍微切了点菜码:
青豆嘴、香椿芽,焯韭菜切成段;芹菜末、莴笋片,狗牙蒜掰两瓣;豆芽菜噶去了根,顶花带刺的黄瓜切细丝;心里美,切几批,焯豇豆,剁碎丁,小水萝卜带绿缨;辣椒麻油淋一点,芥末泼到辣鼻眼。炸酱面虽只一小碗,七碟八碗是面码。
等做得了,他吃了整整半个钟头,又上床睡了一觉,等醒来就已经是大中午了。
折腾了几天,终于吃饱了,也睡饱了,该干点正事了。
他先跑去了后山山洞,想确认一下自己昨天是不是一场梦,是不是眼花了。但当他走到那里时,却发觉这里跟昨天不太一样,好像,可以进去?
既然能进去……那就进去吧。
既然进来了,那也就好好近距离地观摩一下这件不知道哪个势力的法器吧,且看着这木架,一横一竖,阴沉木的,仿佛西洋的十字长枪,上面还穿着人骨,从腰椎直透天灵,两边肋骨对称,顶上骷髅瘆人,白上泛红,阴森无比,布幡血缘暗底,上书招魂两个血色花鸟篆字,字端有血痕流下直通幡的四边,与那血色沟通成为一体,还有几只金蚕点缀其间,仿佛是在饮血,直看得张陵是毛骨悚然,遍体生寒,想要拔腿就跑,于是他决定去看看那张字条上写的是个啥。
刚走过去,还没看清,就听到外边有人讲话,而且听声音是走了过来,就是要进这个山洞。
出去是来不及了,往里跑吧,正好里面有个向下的窟窿可以容身,张陵无路可走就钻了进去,蜷缩着趴在地面上。
这时外面那一男一女也就走了进来。
两人衣着虽与此间的普通农人无二,可口音却大不相同,应该是来自巴蜀地区,张陵当初在东京也听过不少的方言,能有个基本判断,差不多也能听懂。
只听得那女人说:“大师哥啊,咱师傅说这些天收成不错,在这边收的货也差不多够我们用上一段时间了,他就先回去了,等再过两天彻底收完,我们就可以带着这宝贝回去了。”
又听那男人说:“这些天可把我们累坏了,不过也都值得,等回去了,我们就更上一层楼了。”
“师哥,人家的脚都走疼了,你也不知道关心人家,是不是还在想着昨天那个少妇啊!”
“你在说啥子哟,我咋个会想她嘞?再说她不是都已经被你弄死了吗?”
“那你说她长得怎么样?”
“尽管她比你白,比你眼睛大,比你精致,比你文静,哪哪都比你好,但她不是你,而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你要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只有你才是我梦想,只有你才叫我牵挂,爱情没有期限,如果有,我们就把它删掉。”
“好哇,就见了一面,看了没两眼你就记得这么清楚,而且说白了我就哪都不如她呗,以后你去跟山里那些野人过吧,我去找张公子”
“还说我,你不也惦记着个小白脸嘛,就是你杀的那女人她丈夫吧!我说你怎么不顺便把他也杀了,原来还有这心思,你等着,我这就去把那叫什么陵的给宰了!”
听到这里,张陵吓得一身冷汗,以为那男人就要过来,自己马上就要玩完,祖国的花朵马上就要凋零,腿底也下意识地就想逃命。可时也命也,一脚下去竟然就踩到了刚溜过来的耗子,刚想过去捂住耗子的嘴,可说时迟那时快,耗子不负众望,嗷地一嗓子,不对,吱地一声尖叫就成功引起了那两人的注意。
女:“师……师哥,好像有妖怪。”
男:“别瞎说,我们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能相信这世界上有妖怪呢,待我看来。”
张陵想了想,把耗子扔了出去,耗子再次不负众望,在那两人面前溜了两圈,然后被男人随手一挥,蹬了两下腿,倒在了地上,眼睛里还泛着诡异的光,仿佛在控诉着这命运的不公和人世的凄凉。
男:“你还不从我身上下来?你不是要去找那小白脸吗?你去呀。”
女:“有……有那死耗子我不……不敢过去……”
男:“那我就要让你重新感受一下我的厉害,看看那小白脸那小身板能不能像我这样满足你。”
一番云雨,嗯啊咿呀地略过千言不表。
两天后,纵欲又睡醒的两人已经不记得前天早上的小争执,扛起用布套好的招魂幡,就离开了山洞。
而此时张道陵已经走在了前往东京的路上,正好这个时代去东京也不用签证护照坐飞机坐轮船,走着就能去。
昨天二人睡熟后他便趁机赶紧溜了,那女子的胴体也没敢细看,万一醒了就溜不成了。
然后他敛了敛家里值钱的东西,收了收不值钱的东西,把粮食什么的变卖了一些,拿上衣服干粮,打了个小包裹,锁好了门,又去坟前哭了一回,就开始了自己的寻仙之路。
去哪好呢?
回东京吧。
那里毕竟是一国之都,各方面都有利于自己去进行寻仙的信息收集。
走了八天,到了嵩山。
这里虽然说可能不比泰山,没有石敢当和老奶奶,自家永信大师的少林寺也还没来,但毕竟也是五岳之一,以前都坐车绕着走,现在既然无事,那就爬爬吧,翻过这座山,也就到了。
看山跑死马,这句话是对的,早上决定一天跨过这山和大海,到了快中午才走到了山脚,再到晚上,也就只能是上了山但下不去了,这大晚上的,高高山头冷风凄,打个滚摔下去固然就死了,但就是吹感冒了也不好啊,还是找个落脚的地方吧,找了半天中岳庙也不知道在哪,只能是寻着灯光找到了一处小院。
两棵松树,几间茅屋,一位老人立于门前,须发皆白,身形消瘦,见到张陵也不反感,而是司空见惯的熟稔,两人便攀谈起来。
天渐渐的黑了,老人煮了点粥,又取了一小碟咸菜,平淡中也有真味,两人各自吃了,张陵负责将锅盆碗筷洗刷干净。
吃完饭后,夜幕降临,老人取出一个枕头,又将厢房的床上收拾了一下,让张陵就在这里睡了。
天光破晓,张陵醒来,发觉自己身处一个废旧的山洞,没了茅屋,也没了老人,翻身来,看看自己躺的已经不是木床,而是一块石床,枕的也已经不是枕头,而是布囊装的两卷书,名为《黄帝九鼎丹经》。
张陵看过不少神话故事,知道自己大概是遇了神仙,深叹古人诚不欺我,而上帝也总会给人打开一扇窗。
但看了看那卷书,再看看自己兜里的钱,想想一路来生活的艰难,他觉得有点坑爹,嗑药是也许可以成仙,但雄黄丹砂也就不提了,水银黄金这种我哪有钱去搞啊……
难不成要我去偷?我又不没那手艺;去抢?我又打不过谁;去卖?士可杀不可辱;去骗?哎~;……
不管怎么说,为了表示对黄帝老爷子的尊重,我们君子求财,还是要取之有道的。
要有道。
所以。
我决定。
改名。(认真脸)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张陵。
我是张道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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