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纪》免费试读_和风入樾
楔子
公元前184年……
史官为调查楚汉史实,吕后派周勃带着史官和一队人马,划了一条小船,进入世外密境寻找一人……
一行人沿着一条小溪一直划,溪流曲折绵长。忽然,岸边开始出现一些桃树。
“将军,那岸上的桃花真好啊!”一个划船的士兵说。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若不是这次差事急,还真想上去看看。”将军望着岸上的桃花,有些入神了。
忽然,将军好像看到了什么。
“慢。”将军说,“把船靠岸。”
士兵们把船划到了岸边,原来桃林后面的山有一个大缺口,阳光从那里面投出来,那缺口就像一条光带。
众人下了船,走向了那个缺口。
当他们走进去才发现里面非常窄,士兵们仅能单排行走。又走了百余步,四周渐渐变得宽敞了。
直到一道强光照在他们的脸上,众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阳光明媚的世外密境,有聚集的平齐房屋,开阔平整的农田,男人忙着耕耘,女人忙着纺织,老人拉着小孩在路上散步……
“真乃人间仙境啊!”将军说。
他们沿着小路走了过去,看见一个木亭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坐在亭子里喝茶,老头身上的玄色衣服很旧,上面还有个补丁。
将军走了过去,向他问礼,问他:“敢问老先生可认识苏子?”
“你是绛侯周勃。”老翁低着头说。
“老先生怎么认得我?”将军问。
“古之圣者,能通天地,晓万物,我知你姓名又何足为奇?”老翁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说:“天下之大,姓苏的这么多,不知你要找哪个苏子?”
“哈哈。”周勃将军笑了笑。
“你笑什么?”老翁平淡地问他。
“老先生既是通天地晓万物,又怎会不知我要找谁呢?”
“我不认识什么苏子,周将军请回吧。”老翁说。
“太后命我等入秘境来寻苏子,还望老先生指条明路。”周勃说。
“吕雉?”老翁闭着眼,摇了摇头,左手往他们挥了挥,“唉。”
瞬间,刮起一阵狂风,混着泥沙,吹得他们一直往后退。
“将军,这怪风好厉害!”副将说。众人抵挡不住,一直往后退。
“老先生就是苏子吧!”周勃用手挡着脸说。
那老翁把手收了回来,狂风立刻就停了。
“还请苏子为我等说一说这楚汉之争。”周勃说。
“罢了。”老翁起身,从后面拿出了一本竹简,老翁把竹简铺开,
“这故事很长,很长……”
第一章
五十四年前的一个晚上,苏秦抱着一个小婴儿去见韩非。
苏秦拄着一根铁杖,头发乱蓬蓬的,衣服也是十分破旧,那铁杖看着很精致,走路时还沙沙作响。
韩非住在一个僻静的小院里,院里栽种着一些花草,苏秦抱着婴儿走了进去,门口有一个小孩。
“韩夫子在吗?”苏秦问。
那小孩没有搭理他。
苏秦说:“你叫元涣,是韩夫子的弟子吧。”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我吗?”小孩抬头问。
苏秦笑着走进了屋里。
“韩夫子别来无恙啊。”苏秦说。
韩非是个年轻男子,看起来很文雅,穿着一身深蓝色长袍,他沏了一壶茶。见苏秦走进来,连忙起身扶他过来。
“苏子请坐,
“苏子被誉为六国之相,文韬武略令世人称奇,如今苏子您已年过耄耋,早已不问世事,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韩非问。
“今日来见韩夫子,是有一事相托。”苏秦说,“老朽怀里这个孩子,是老朽的孙儿,犬子本为燕国中郎将,后来秦国攻燕,他在越城被秦兵围困战死,这孩子的娘亲带着孩子一路逃亡,为救这孩子而被秦兵擒住,如今尚不知去向。老朽便接回了这孩子,如今老朽年事已高,又被眼疾坏了眼睛,昨夜老朽观测到天有异相,得知老朽时日不多了。”
韩非面露难色,问“还剩多少?”。
“不过三七之日。”苏秦说,“还望韩夫子能收下这孩子,苏某不甚感激。”
韩非犹豫了一下,接过那婴儿,凝重地说:“苏子且请放心,我定不负苏子所托,韩某必将毕生所学皆教给他。噢,这孩子叫什么?”
“这孩子名唤苏御辰。”苏秦说,“另外,这里有一个锦囊,老朽今日授予你。”
韩非正要打开锦囊,苏秦叫住了他:“慢,现在不是开囊的时机。”
“不知何时为开囊时机?”
“他日若观星辰黯淡,风卷残云,方可打开锦囊。切记,此物关系天下,切不敢掉以轻心”
“喏。”韩非收起了锦囊。
苏秦离开了。
二十一天后……
苏秦去了咸阳,一个非常闷热的晌午,太阳很烈很刺眼,像是要把人烤化了。集市上有非常多小摊,混着叫卖声,人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摩肩接踵。苏秦拄着铁杖,头发有些苍白凌乱。他拄着铁杖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一个茶水摊子前,店小二跑了过来,给苏秦把板凳拉开。
“老先生,您喝点什么啊?”店小二说。
“叨扰了,一杯浊茶。”苏秦说。
苏秦把包袱里的木筒和卦签摆出来,静静地坐着,像是在等人。
过了一会儿,远处走来一个穿着凯甲的大汉,大汉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士兵。大汉走到苏秦的桌子前,
“老先生可否为我这侄儿算上一卦?”大汉问。
苏秦并未抬头,凌乱的头发被风拂动。苏秦问:“将军为何要找老朽?”
大汉说:“老先生盲眼却可辨识万物、行事泰然,必是修成大道之人。”
苏秦说:“如此,那就请小公子抽一签吧。”
大汉把手里的小孩放下来,让他站在桌子上,小孩围着一个红色的肚兜,小孩跌跌撞撞地从桌子上走过去,突然,小孩“啪”的一下趴在了桌子上,木筒被震倒了,一支卦签掉了出来。
大汉把小孩抱了起来。
苏秦拾起卦签,用拇指捻了一下:“这小儿名唤项羽。”
“老先生果真是仙人哪!”大汉惊讶地说。
苏秦捋了捋他的白胡须说:“这小儿头顶有一道云吞之气,日后当主天下大变。然,他并非帝王之才,所造基业皆将会毁于一场宴席。”
“放肆!”大汉突然爆怒,“我西楚项家个个都是英雄豪杰,你说毁于宴席,难道你说羽儿是贪恋酒色之辈吗?”
“无论将军信与不信,一切自有天定。”
“本将最看不惯桀骜不驯之徒!”大汉顺手一把拔出剑,拟在苏秦的脖子上。
一阵微风吹过,苏秦的一小缕头发被吹到剑刃上割断了。
“将军还请息怒。”一个屠夫走了过来。
“你是什么东西?”大汉说,“本将要斩杀一个老瞎子,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吧?”
“项将军打算在天子脚下杀人吗?”屠夫走到苏秦旁边,轻声对大汉说:“楚国已覆,这里亦不是郢都啊。”
大汉把剑从苏秦脖子上移到了那屠夫面前,“你以为本将不敢杀你吗?”大汉说。
空气瞬间变得很紧张。
忽然,桌子上的木筒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大汉回头看了一眼,大汉对左手抱着的小孩说:“羽儿,看来这咸阳城里的人还真不简单啊,哈哈哈。”他把剑收了回来。
大汉和士兵走了。
屠夫走过来坐下了。“小二,再上两杯茶。”
小二端了两杯茶上来。
苏秦说:“方才多谢阁下了。”
“老先生客气了。那壮汉乃是西楚贵族项家的项梁将军,老先生如何惹着他了?”屠夫问。
“只怪老朽自己学艺不精,不妨也让老朽也为阁下占卜一卦如何?”
“老先生当真会占卜?”
“还请阁下一试。”
屠夫随意抽了一签,递给了苏秦。苏秦捻了一下。
“阁下应该有一位十来岁的少年公子。”
“正是。”
“此儿方才是天下正主。”
“啊?老先生莫不是拿这话来说笑?只是身在这皇城之中,老先生还是该谨言慎行啊。”
苏秦说:“无妨,大成若缺,大辩若讷,大巧若拙。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阁下大可静待天机。老朽告辞了。”
苏秦拿起铁杖走了。
“唉,真是个怪人。”屠夫摇摇头,一口喝干了杯中茶。
那屠户姓刘,沛县人。
苏秦离开了集市。
苏秦一直走到了荒郊外的一个山谷中,这时,天刮起了大风,他的头发被吹的更乱了。苏秦突然停住了,手中的铁杖开始沙沙作响。
“骊山。”苏秦突然眉头紧锁。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山谷的两侧布满了弓箭手,一个穿着官服的老头和一个将军骑着马走了出来。
“苏子纵横列国,而今到了桑榆暮年,却怎么甘心这样苟且度日呢?不妨入我大秦为官,如何啊?”那个穿着官服的老头说。
“我一个糟老头子能干什么?大人还是请回吧。”苏秦说。
“苏子该知道,抗旨的下场……”
天空上乌云开始聚拢,苏秦摇了摇头,说:“看来老朽注定是过不了这骊山了。”
“放。”
瞬间,万箭齐发。
苏秦中箭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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