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树的门徒》——蹦跶的橘子

第一章 明日世界

在人类不久的未来，一种名为“深度潜行”的虚拟现实技术得到了突破性的进展。从军用到民用、从工业到商业，正如历史上诸多先进技术一般，“深度潜行”技术很快就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其中便包括了多年前人们就一直企盼的领域——虚拟现实游戏！

尽管用于使人实现“深度潜行”的通用型设备——“Histops”早已在民间以相当低廉的价格实现普及，但相对于硬件而言，虚拟现实的灵魂更在于它的软件——那个由程序师们用代码和惊人想象力所构筑的另一个世界！

从这一点而言，人类或许第一次达成了自产生知性以来的远古梦想——触及到了“造物主”的领域吧？

然而，世界从来都不是廉价而泛泛的的，即使只是假想世界亦是如此。高质量虚拟现实软件的制作技术一开始是由为数不多的游戏公司（甚至只有国家政府）所垄断的。

正如历史早已证明过的一样，垄断自然可以实现市场的稳定，但稳定也就意味着“动力的缺乏”，对于从本质上就决定了需要日新月异的科技而言无疑是矛盾的。

继续垄断可能会断送“虚拟现实技术”的未来！有识之士们渐渐都明白并接受了这一点。

然而，世界并不会随着一小部分人的观念转变就轻易变轨，早已尝到垄断甜头的所谓“旧势力集团”又如何肯放下手里的蛋糕？

于是，争论变成了僵持，“虚拟现实技术”就在这磕磕绊绊中艰难地、一步一顿地、不温不火地推广着。

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近乎是一夜之间吧，几乎所有国家的政府和各大财阀都开始放开“虚拟现实技术”的垄断。越来越多的由中小企业甚至个人完成的高质量的虚拟现实游戏开始出现在网络上，其中不乏免费和低费的良心大作，而且整合这些游戏的各大游戏平台也渐渐发展起来。其中最著名的平台即为——

Yggdrasill！

也就是“世界树”——万千世界之归宿。

嘛，反正就是这么个牛逼哄哄的，但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的中二名字啦。

对于零这种只对游戏体验有要求的玩家而言，游戏平台的名字和游戏本身的名字都不重要，只要玩得开心，就算某个游戏叫“爆肝工程师的异世界狂想曲”这种智障气息近乎实质化的逗比名字也无所谓。

“那么，看看最近有什么值得去玩的游戏吧。”零熟练地躺上了椅背倾斜度早已调整好的虚拟现实游戏专用电竞椅，接着他反手打开椅背后的某个小盖子，并从中牵出一根数据线模样的东西。

接着，他将那根数据线的金属插头轻轻地插进脖子后、脊椎顶部的一处金属接口，是的，位于人体上的金属接口！

然后在零的视野里，黑漆漆的室内空气中骤然出现了三面闪闪发亮的悬浮荧幕。这三面荧幕自然不是实际存在于现实世界中的，而是数据流电信号在零的视网膜上还原而成的画面罢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只有零自己才能看到的“幻象”。

这一系列的操作也就是通用型“深度潜行”设备“Histops”的启动操作了。对零来说，这一系列的操作熟得不能再熟，他甚至可以闭着眼复原这套操作。

零将视线集中到中央那块屏幕上，两旁的屏幕也在“Histops”的特别优化下变得较为模糊和黯淡。

虽然只是通用型的、性能平平的初代机“Histops”，但其中搭载的初级AI也足以完爆上次科技革命时期的个人电脑好几条街——刚刚“Histops”通过对零的视线着点进行分析，它判断该用户当前需要着重浏览中央荧幕，因此它自发地调低了两侧荧幕的亮度和分辨率，以方便用户更加舒适方便地浏览中央荧幕（这种原理与人眼的聚焦极为类似）。

中央荧幕是类似于传统电脑“桌面”一样的存在，零的桌面背景仍然是默认的蔚蓝色，桌面上的文件图标也是寥寥无几、随意摆放。

零虚点了两下一个树状图标，接着，中央荧幕弹出了一个墨蓝色背景的窗口，主页面上显眼的“Yggdrasill”艺术动态字清晰可见。

接着，零便开始检索看起来比较有趣的游戏。虽说他也清楚，那些上了主页推荐或是位列各大排行榜前列的游戏不一定是最合他胃口的，甚至可能是与他的爱好完全相背的，但他还是像绝大多数人一样抱着试一试的无聊心态扫起了各大排行榜。

“这个游戏还在啊，还以为早就被开发商玩脱了呢……”零的视野中，中央荧幕的鼠标悬停在一栏游戏简介上，游戏名为“Yggdrasill”，是的，和平台名一模一样的游戏。

据传言，这个游戏就是Yggdrasill平台运营商唯一一款自主研发的游戏，其类型是DMMO-RPG，以广阔无垠的世界大地图和优秀到近乎可怕的高度自由性而著名，诞生于十二年前的它即使是在今天也是捞金无数的存在。

但现在嘛，只能说大部分玩家都在玩“情怀”了吧？据相关网站统计，Yggdrasill的玩家流失量远远高于新玩家的流入量，因为氪金道具等机制的存在，游戏平衡性可以说是一塌糊涂，这对于绝大部分零氪和轻氪玩家来说不是个适合长期投资的游戏，仅仅只是个偶尔来看看的“旅游游戏”罢了，简而言之，留不住大多数人！

很显然，这其中就有早已弃游的零。

零从来就不是个氪金玩家，虽然他常常宣称：“氪金所得到的游戏快感就像一场春梦，极致快感之后便是长久的无趣！”但事实上这个家伙也没有过于氪金的资本，不过这个问题暂且不提。

“啧，好像找不到中意的目标啊……”零咋了咋舌，现在太多游戏都只是具有华丽特效和畅快打击感的快餐制品，真正值得去玩的游戏简直不要太少！

游戏的精髓是什么？是剧情？是玩法？还是代入感？零说不清楚，但他心里明白，游戏不应该只有表面的东西，它的内在其实更为重要。

“滴滴！滴滴！”在墨蓝色的窗口右上角，一个信封模样的图标闪烁起来，并间断性地发出橘黄色的微光。

那是“信箱”的标志，可以接收系统信件和好友信件，不过没有加半个好友的零很确信那是封系统信件。

“估计又是系统推送什么的吧……”零有些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他本想忽略掉那封系统邮件，但或许是那不停闪烁的橘黄色微光激发了他的轻度强迫症，他的内心涌现出一种强烈的去点开那封信件的想法。

“呼，我也是没谁了……”零无奈地摇了摇头，即使明知道那封信件只是封毫无实际意义的系统垃圾邮件，“我怎么管不住这只手呢……”

“所以说这封信件到底是......”零的自言自语毫无征兆地停下了，他第一次放下轻松的态度露出犹豫的表情。

那封信件这样写到：

“尊敬的零（Zero）先生：

您好！

本公司诚挚邀请您参与本次新游戏Pruner的内测活动。作为报偿，本公司即刻将向您的平台账户上转账价值三十万日元的游戏点数，请查收！

此外，游戏激活码及下载链接如下：......

Yggdrasill游戏平台”

“滴！您的账户已到账3000000游戏点数，请注意查收！”及时系统音响彻在零的耳边。

“这根本就是不给人拒绝的权利嘛，还说什么诚挚邀请......”零苦笑着摇了摇头，钱都到账了还怎么好意思拒绝人家......零很久以前也曾参与过Yggdrasill的内测，在平台上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半职业玩家，或许这就是官方找上自己的理由吧。

从这点来看，这份邀请也证明了官方对零的游戏水平和评鉴能力的认可，若是他拒绝了这份来自平台官方的莫名“好意”反倒显得他有些无趣了。

“那就，试试看吧，反正三十万不赚白不赚嘛，浪费些时间也没什么大问题。”零点开了那个链接，桌面上随即出现了一个安装界面，安装进度正在有条不紊地攀升着。

“或许，这是款好游戏也说不定呢？”零说着连自己都不怎么信的宽慰话语，从Yggdrasill就可以看出这个公司的游戏制作倾向了，很难想象Pruner是个不用氪金的良心游戏......

“话说，这个公司取名字的方式还真是不日本啊……接连两个游戏的名字都用晦涩的英文真的好嘛……不，或许他们也不在乎取什么名字吧，反正都可以捞钱的说......”零无奈地笑了笑，从这一点来看他和Yggdrasill官方的态度还是蛮像的......

“Pruner，修剪工具？我说这不会是个养花种菜的园丁游戏吧……话说这么无聊的游戏真的有人会玩嘛……”等候着下载进度而暂时无所事事的零开始胡思乱想地脑补着。

“不对不对，Yggdrasill官方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吧，应该是我分析得太表面了，Pruner一定不是这个涵义。”零苦恼地皱起了眉头，他突然对这个名字奇葩的游戏产生了一点兴趣，是的，真的只有一点兴趣。他想看看这个连简介都没透露的新游戏到底是个什么玩法！

或许，这就是Yggdrasill公司吸引玩家的一个小花招？零忽然有了这种感觉，虽然他觉得也可能是他脑补过度的缘故，或许命名人压根儿就没想那么多……

“算了，玩玩看不就知道了，反正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正巧游戏已经安装结束，空荡荡的桌面上多了一个银灰色的立方体一样的图标，文件名为“Pruner”。

“图标看上去和名字完全不搭嘛……算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零当即双击了那个银灰色的立方体图标，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来吧，看看Yggdrasill的新作到底如何！

零的视野渐渐变得暗淡，最终只剩下完全的黑暗；之前耳边还依稀存在的电子设备的微弱杂音和窗外偶尔的车笛声也化为绝对的宁静；同时，背后与电竞椅的挤压感和手与扶手间的触摸感也在渐渐消弭，直到完全消失。

零知道，此刻他的视觉、听觉以及绝大部分触觉已经完全切断了与现实世界的联系，随时准备接受虚拟现实设备的电信号所模拟的虚拟信息。

至于虚拟现实游戏中的味觉和嗅觉则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法律所限制，零觉得大概是政府想让民众们分清虚拟和现实吧？或许也有抑制虚拟现实色情业等方面的考量吧，总之，这种“不完美”并非是碍于技术缺陷，而是政府有意为之的措施。

对此，零倒是没有什么反对意见，虽然说也谈不上支持，毕竟味觉和嗅觉的缺失有时也会让游戏变得不那么有趣，不过Yggdrasill的绝大多数玩家都不怎么抱怨这个问题，他又有什么抱怨的资格呢。

漆黑的视野中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针孔大小的白色光点。接着，就像是黑色的玻璃被啄出一个漏洞一样，蛛网似的裂纹开始向四周不断蔓延。黑色的铁幕在玻璃的碎裂声中渐渐剥落，接着在纯白的虚空中浮现出了六个苍绿色的英文字母：Pruner。

与此同时，零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分辨不出性别和年龄的空灵声音：

“欢迎来到，Pruner的世界！”

第二章 Pruner的世界

“欢迎来到，Pruner的世界！”

那个分辨不出性别和年龄的空灵之声在这片虚空中回荡着。明明只是几乎没有蕴含任何情感的单纯叙述声，但那个声音却勾动零的脑海中产生了一种让人怦然心动的嗡鸣声。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情人的耳语？让你沉醉，让你信赖，让你暂时抛却理智沉湎于感性的漩涡？

不对！冷静下来！

零强迫着自己从这种诡异的状态中挣脱出来，等到确信自己基本恢复到往日的精神状态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那种症状，魔怔了么……

不，不对，是因为那个奇怪的声音！

利用声音和图像信息所产生的精神暗示么？或许还有直接干涉大脑判断力的数据流在作祟？

零暂时只能这样猜测到。从理论上来讲，人的大脑也只是个更加精密的“电子仪器”罢了，人体的生物电信号和电子仪器的数据电流实际上是一致的。

因此理论上，利用数据电流左右人的精神状态，甚至是控制人的记忆和情感都是可以实现的！

但是，毫无疑问这些都是非法的，是绝不可能出现在一款正常的虚拟现实游戏中的内容！

“欢迎来到，Pruner的世界。”

或许是因为零长时间没有继续操作的缘故吧，那个声音又在虚空中重复了一遍，仿佛是在催促着磨磨蹭蹭的玩家加快进度一般。

起初，零被这再次响起的奇怪声音吓了一跳。但当他渐渐意识到这个声音似乎并没有像上次那样产生“那种效果”后，他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

不会是错觉吧，毕竟最近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对吧……零不由得这样怀疑到，Yggdrasill公司毕竟是个有着多年良好信誉的著名游戏公司，应该不会利用玩家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人体实验吧……

“啧，总之，即使要退出游戏也得等到正式载入游戏界面之后呢……所以，还是继续吧。”零不得不暂时顺着这个游戏引导声的指引走下去，他现在完全无法做到上个科技革命时期个人电脑用户“召唤任务管理器强退”之类的操作。

毕竟在理论上，这个游戏也同样运行在他的大脑神经之中，强退之类的操作很可能对大脑造成什么不可逆的损伤！

如果那真是一场幻觉，那么莽撞强退的他可谓是得不偿失！

“角色创建阶段，请选择您的种族（根据账号实名制绑定信息，角色性别限定为：男。若有异议，请联系平台客服协商解决......）

可选种族分为三大类：人类种、亚人种、异形种，每一大类下存在若干小类，请玩家自行选择。”

“种族选择么，看上去和Yggdrasill里的选择几乎相同啊，他们公司也太懒了吧，虽然都是自己家的设定啦，但就这么原封不动地照搬过来真的好么……”零不禁吐槽道，这分明是一款新游戏，他原本还期待Yggdrasill公司推陈出新来着，没想到从一开始他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的“Yggdrasill2”的味道……

“话说，他们公司不会真准备随便换个名字就再上线一款DMMO-RPG游戏吧......不，应该不会吧？那样的话不会被仍然坚守在Yggdrasill的老玩家骂死嘛……就算他们再无耻，也要点节操的吧……”

不过也正因为Pruner的角色创建阶段几乎完全复制了Yggdrasill的模版，因此零创建角色时才会毫不犹豫、轻车熟路。

“或许，这就是他们公司的经典设定也说不定呢？就像是LOGO或是特殊商标一样的存在吧？每一个Yggdrasill的玩家从一开始就对Pruner有着深深的亲切感吧？果然，并非是不想创新，而是难以做到更好么？Yggdrasill公司的游戏策划们不容小觑啊，还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么。”

零这样碎碎念道，尽管他很清楚自己有着脑补过头的不好习惯，但只要一上头他就完全把这个顾虑抛到脑后去了……

“种族么，考虑到Yggdrasill中曾广泛存在着恶意PK非人类种玩家的不良风气，为了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优先选择人类种吧……”

零印象中的这种不良风气实际上不仅只存在于游戏初期，即使到今天也是司空见惯的现象。由于游戏公司默许，甚至是暗中鼓励着不同种族玩家间的争斗（毕竟绝大多数人都赞同PVP和公会战争才是MMO游戏的核心玩法），这使得很多独行的弱小非人类种玩家纷纷弃游。

尽管这一部分玩家只占了主流玩家很少的比例，但不得不说其引发的滑坡式连带退游效应也成了当时的热门新闻，这也迫使着Yggdrasill公司试图在属性优势上给予非人类种玩家更多的补偿，虽然在零看来那只是杯水车薪的无谓举动罢了。

“人类种么，下属种族主要包括人类、半精灵、森林精灵、黑暗精灵等主流选择呢。从属性强弱来看，森林精灵和黑暗精灵基本上稳定压制着半精灵和人类，尤其是人类。毕竟，人类几乎是种族潜力中处于末座的种族了。不过人类本就不是以个人物理见长的种族，或许团队战才能显示出人类的实力吧。”

可是，团队战么？零在以往的游戏中从未加入过公会，即使是临时小队也只是在任务难度过大时组的路人团，好友更是没有几个。简言之，他就是传说中的独行玩家了。

尽管一人独行挺快活自在的，他能充分享受游戏的高度自由性：他可以骑着飞行坐骑无所事事地满地图观光，也可以满地图挖矿、采药、考古以满足他那异样的收藏癖，而不用像那些蚁族玩家一样即使到了游戏里也得累死累活地跟着公会跑团、抢地盘。

零时常这么想到：所谓游戏不就是让人放松的世外之地么？可是为什么总有人把现实中的功利心带入进来玩得这么累呢？不对，那真的还叫“玩”么？

职业玩家也就罢了，毕竟游戏是他们的生存手段，也就是“工作”。但其他玩家真的有必要在游戏世界里拼死拼活么？他们图个什么呢？虚拟的荣誉感和成就感？还是所谓的可贵的“塑料战友情”？

零不懂，不过老实说他还挺想体会下那种热血的感情的，公会存在的意义里一定有着他尚未理解的东西。

所以说，这次下定决心要当一只蚁族玩家了么？下定决心去尝试一下自己曾今最鄙视的角色了么？

是么，看来你早就有了觉悟呢，零。

“种族选择：人类种，人类，已确认。接下来请调整角色的基本身体数据，系统亦可参照玩家现实中的身体数据匹配理论上最合适的身体设置，请玩家选择......

系统确认，自动匹配现实身体数据，角色虚拟身体数据生成中......生成完毕！请玩家对角色外貌数据进行微调......

微调完毕，角色数据生成中......生成完毕！请玩家进行角色命名......

命名完毕，角色名：Zero，已确认，角色数据最终生成。

最终请玩家确认所选定的角色信息，您仍可以在结束前复查并修改您的角色信息，但一旦角色创建阶段结束，角色信息将暂时无法更改。

角色信息最终确认完成，角色正式创立。”

“没有职业选择，这一点也和Yggdrasill的设定相同啊。”与预料相符，零满意地点了点头。

毕竟，对于高玩而言，单一职业反而是一种限制。同时，单一职业也很容易让游戏体验同质化，从而很快浪费掉玩家们对游戏的新鲜感和热情。

“是否开启新手引导副本？（注：新手引导副本本身没有任何奖励，但对于尚未熟悉该游戏玩法与规则的新人而言其价值不言而喻，聪明的你想必知道该怎么做。）”角色创建画面结束后，还没等零进行任何操作，这个新的弹窗便凭空出现在眼前。而除此以外的其他按钮都暂时变为了不可选中的灰色，唯二可选的就是眼前弹窗上的两个按钮。

果然，这就是所谓的“新手训练”了吧？为了让萌新玩家尽快上手，大部分游戏里都会有这样的东西，只不过有些游戏是专门作出了“新手训练副本”，而有些游戏则是以游戏中的“初期新手任务”这样的形式出现罢了。

在Yggdrasill这种DMMO-RPG游戏中多采用的是第二种“新手训练”方式，零至今还记得他在Yggdrasill中漫山遍野砍野猪时的情形，那个名为【讨伐入侵者】的新手任务最终奖励了他一把名为【野猪终结者】的进阶新手长剑，现在想起来还真是一段有趣的回忆啊。

不过在Pruner里，所谓的“新手训练”却采用了“新手副本”这样的模式么……难道说Pruner不是那种传统玩法的DMMO-RPG游戏么？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零不由得对接下来的游戏内容愈发期待起来，这款名为Pruner的内测游戏在网络上完全没有曝光消息，难道说这是Yggdrasill公司夺回市场的秘密武器么？那么想必其一定吸取了Yggdrasill的教训吧？

或许是个不错的游戏呢。

“聪明的你想必知道该怎么做。”回到系统窗口上来，这段系统提示的涵义不言而喻，从常理来看这段话自然是系统好心提示萌新玩家们“新手训练”的重要性，以避免某些手滑的玩家或是急功近利的玩家鲁莽地舍弃了“新手训练”的福利。

但在零看来这段话总有种画蛇添足之嫌，它存在的目的似乎就是故意让他犹豫似的，而且这个是否选项的存在也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现在是内测的第一天，甚至是第一个小时，这个明显为老玩家设置的“快进选项”为何会存在呢？是为正式服准备的设置提前搬到测试服了么？还是有什么别的涵义？

零隐隐觉得他似乎又有些脑补过度的倾向了，难道说真的是他想多了……

“不管了，正常来看的话这里无论如何都是应该选择确定的吧？没错，这才是正常人的逻辑啊！零，你好歹也正常一回吧！”

“选择确认，即将开启新手引导副本，副本世界构筑中，请耐心等待......”

此时，在零的视线里，漆黑如墨的背景前一个逆时针缓慢旋转的立方体浮现在眼前，银色的流体正在从底部开始逐渐填满这个貌似透明的玻璃立方容器。

这个立方体的形象正好与Pruner的桌面图标神似，零相信这绝不是巧合。而且，当那种银色流体注满整个立方体的瞬间恐怕就是副本世界构筑完成的瞬间吧？

“副本世界构筑完成，玩家投影即将介入，3、2、1……

开始传送，目标新手引导副本0039，福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