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天齐》——羴烊开泰
第1章 惊蛰春雷滚滚,雪融罪孽始生
惊蛰,一声隆隆的雷鸣,打破夜的沉静和黝黑,随着雷霆的轰鸣,冬天的寒意渐渐散去,枝头冰雪消融,露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的芽苞。
厚重的大地,肥沃的泥土中,有生命在孕育,被寒冷冻僵的肢体在回暖,生命渐渐复苏,去年的虫卵也开始有幼虫的沙沙声。过不了多久,它们又会重新遍布整片陆地。它们从未远去,只是在沉睡。
荒古易家,在不足万年前才来到这片大陆的“外来势力”。据说传承有极其古老、极其尊贵的血脉,血脉源头可以上溯到一个极为强大的如同禁忌般的存在!
易家老祖虽有很多年未曾显圣过,不过传言仍然活在世上,活了那般多的岁月仍然未死,有传言其已经修炼到了神境并且是有着极深的火候,拥有堪比太古神魔般的威能。
当生灵修炼到极高层次后,已经不可以常理度之,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神通与悠久的寿元!
甚至族中祭祀,颂念其真名时还有莫名的感应,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巨大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那是因为其极度的强大,以至于通过祭祀都还能与其有感应。
正是如此,易家有一个如此强大显赫的后盾,其老祖宗的铁血杀伐威压四方,易家先辈也人才辈出,生生以一个“外来势力”,在这座大陆扎根发展,一步步强盛繁荣,于千年前打破原来三足鼎立之势,跻身成为第四大势力。为显示其巨头的地位,以“荒古”为称,荒古―易家!
在易家的一个不知名的所在,四周近乎完全封闭,而且被设下一层又一层的禁制。以至于外界震耳欲聋的雷声,在此处被层层削弱,雷鸣倒像是蚊子在哼哼。
这个建筑更像是类似于地宫之类的,四周有暗道与楼梯,偶有人影走动,不过个个都深低下头,急匆匆的行走,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配合深深的黑暗,倒像是一个个鬼影在走动。
其正中央则是一个十丈长宽点池子,池水是极为鲜艳的红色,如同鲜血般的红。池水看不出有多深,只距离池壁上端约一尺。
池岸边,有一个气度不凡眼神锐利的中年男子,一呼一吸间都会牵扯带动天地大势,气息如渊如海,简直已经是“非人”了,而是一头恐怖的凶兽。
凶兽般的男子有时隔空鞠起一捧池水,放在鼻下闻一闻气味,或者品尝一两滴液珠,是在品析池水的“火候”。查看过后,就将手中的池水重新放回,不愿浪费丝毫的样子。
有时池水下降了一点,或者品尝的结果让他不太满意,就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影,往池子里加入各种各样的东西。
或是从一尊纯净毫无瑕疵的羊脂玉净瓶中倒出芬芳扑鼻的灵液,或是从一个金灿灿的葫芦中倒出药香四溢的丹药,也有的从玉匣中拿出火候极深的人参、灵芝、黄精之类的草本原药投入其中,也有的拿出经过炮制兽类的胆、心、眼之类血肉药材,当然最多的,是一桶桶寒玉质地小桶盛放的血液。这些东西,普通修者可能都难得见识一两样!毫无例外的,那每一种都珍贵异常,在外界会引得修者争得头破血流的天材地宝!
而此刻,这些珍惜异常的材宝,被源源不断的、不计成本的倒入池水里,和原来的池水混和,不多时就被融化开来,和池水融为一体。
中年男子反复勘验后,才挥手停止。身后人影徐徐后退,隐入黑暗中。
中年男子站在岸边,即使不发一言,也给人以极大的威压与恐怖。他的神情有些复杂,有怨恨,也有可怜,也有贪婪……呆呆的站在岸边,望着水池中央,望着那个闹得堂堂荒古易家天翻地覆、被易家视为叛逆的女子!
十丈长宽的水池正中央,一截金属刑柱露出池水三尺高,刑柱上绑着一个女子,准确来说是孕妇!
她只露出一个头颅,其余的身体则浸泡在池水中。
女子原本应该是极美的。她的脸原本是光润玉颜的,如今惨白异常,浸泡在鲜红的池水中更映衬的毫无一丝血色;她的凤眸原本是狭长妩媚的,如今却微微皱起,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也仍然感觉痛楚,不知是身体上的巨大疼痛还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梦魇。
女子在池水中的身体,四肢五骸都被百炼过的金属钉子贯穿,却诡异的没有伤口。因为池水中蕴含的庞大能量与生机,伤口才刚刚出现就又“愈合”了,因此钉子就像是从肉体里面长出来的一样,和血肉牢牢结合在一起。
女子的腹部隆起,大约有七八个月大的样子,那里面正在孕育这一个小小的生命!
池水显然有古怪,看起来才怀胎七八月的样子,可实际上已经怀胎一年有半了!池水中蕴含的庞大能量,经由女子吸收,再输送给胎儿。可胎儿似乎对此需求极大,母体缓慢的被动吸收远远满足不了他(她),在肚子里时不时的蠕动一下,也产生极大的吸力。这时候好容易被池水滋养回来一点点的身体,就又被“吸”得没有一点点血色,甚至她修炼来的那般强大的体魄,也略有干瘪。其强大的体魄中蕴含的莫名能量,正在被她腹中孕育的生命吸取,或者说是――掠夺。
与此同时,女子隆起的肚子也产生更为巨大的吸力。这时候,池水里蕴含的庞大能量被飞速抽离,水位也有慢慢下降。
岸边的男人皱起眉头,被那个还在孕育中的小小生命震惊,莫名感到有一丝恐惧――这哪里还是一个胎儿!如此恐怖的表现,这正在孕育的,怕是一个怪物吧!
面色阴沉,气息有些紊乱。他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满满的混杂气味与充沛的灵精让他气息即刻回复,又一次下命添加“材料”……
也许是被惊蛰春雷复苏万物的势头影响,也可能是胎儿的孕育牵动了一名母亲的心。女子被层层封印、镇压的意识有了一点松动,意识短暂的复苏了一下。
女子吃力的睁开双眼,四周的血水与黑暗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感知了一下胎儿,心里虽有惊讶,但被紧随来的温柔与怜惜填满。
温柔的目光仿佛透过血肉看到胎儿,心疼的流出泪来:
“孩子……我的……可怜的孩子……”
第2章 雨夜诡异的婴哭,易家妖孽般的神童
女子言罢,又失去意识,沉沉睡去。
站在岸边的中年男人大惊失色,瞪圆了眼睛,右脚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双拳紧握,身上的肌肉齐齐紧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直到被绑在刑柱上的女子再度晕阙,层层禁制也没什么变化,才长呼出一口气。此时,额头上已满是汗了。
“报知二长老,容器短暂恢复意识,恐其有变,‘兵器’事关重大,可能需要提前采摘”
……
惊蛰的次日晚上,雷声滚滚,电闪雷鸣,大雨滂沱,天象狂暴莫名,让人心惊胆颤。
不过,有人发现,雷光炽裂,撕破天穹,却似乎主要集中在易家的领地上空。易家临近的那片凶兽山脉,连大山都被劈塌了许多座,平时强大暴躁的凶兽们再雷霆下瑟瑟发抖,仿佛有什么恐怖至极的事情!
雷霆和大雨一直到约莫四更天才停止,五更时乌压压的黑云开始散去,到了天亮,天却诡异的放晴了,仿佛雷霆和暴雨从未出现过。只有江河暴涨的水位和崩塌的山脉证明那不是幻觉。
……
同样的时间,与处在极东的天月洲不同,位于大陆中央地段,也是最为繁华与强大的
……
大荒的外围,一群膀大腰圆,去大荒里采药打猎讨生活的汉子,趟在积水,对着一座崩塌的大山抽冷气。
“我的老天,昨晚的雷这么猛啊,这般大的山都给劈塌了!”
“我整整听了一宿的雷响,那个吓人啊,比大荒里的虎犼叫的还响亮。奶奶的天亮就晴了,总觉着透着股邪性,让人害怕”有一个
“可不是嘛,吵的我一晚上没睡觉,家里娃娃一直在哭”有个汉子两眼满是血丝,打着哈欠埋怨道。
“嘿嘿,是你被吓得不敢睡吧!多大个人了还怕打雷,是不是还要躲到阿姆怀里抱抱啊,哈哈哈”有嘴酸的揶揄。
也引得其它汉子笑,那个被笑的汉子涨红了脸“去你的,我阿姆死了好几年了……我是说,你们就光听见雷响,没听见其他什么动静?”
“听到啥了,神神叨叨的”
“我昨晚上好像听见有小孩在哭的声音,那哭声听起来还有点古怪,反正和我抽我家那崽子哭不一样。”
这话刚一说出来,同行的好些个汉子脸色登时就变了,直瞅着他。
“唉,看我干嘛,我脸上咋了?”那汉子被几个大男人盯得紧了,有些不自在,“我真听见了,真真的,不骗你们”
“是不是尖尖细细的那种哭声?”
“嗯?你也听见了,你们也听见了!”汉子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我和你们几个隔着好几个村子呢,都听见了!?”
“尖尖细细的,是不是哇哇的哭声,就像是……像是……那种刚出生的小娃娃……”有一个汉子接过话茬。
话一出口,那几个汉子脸色又变了,煞白煞白的。
“我的老天,好想还真的是小娃子在哭。”
“妈的,别说了,老子有点害怕,真他妈邪门,后脊背凉飕飕的”那个引出话题的先受不住了,缩着脖子讲,脸上惊恐莫名。
这一回,倒是没人在笑话他了。
……
不过事实上却没有发生什么事,或许发生了,他们也不知道。时间会冲淡记忆,雷雨夜的诡异婴哭,一时间为人们津津乐道,时间长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也就被慢慢遗忘。
只不过,荒古易家多了一个称作“易子”的婴孩。婴孩小小的身子蜷缩着,要比普通的新生儿小一些,似是不足月的早产儿。
据说,此子出生时就显露不凡,包裹在一朵将开未开的血肉莲花之中,将接生的稳婆吓得一个手抖没有接住。莲花落地,却不染尘土,花瓣渐渐绽开,还有一股异香散开,香气似兰似麝,闻之神清气爽。等到肉莲全开,也露出包裹的婴孩后,肉莲完成使命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香气也渐渐淡去。
婴孩的降生,惊动了易家高层人物,好些平时鲜少露面的长老、老祖级的人物都出了关,震惊于襁褓中那个早产儿的资质不凡。
易家高层里,有过一次会议,启动了一个很久之前提出却一直没有能够实行的计划,其名为――“兵人计划”。
起初,婴孩以极高待遇对待,居住在一个百亩大小的“院子”里,“院子”金碧辉煌,假山错落有致,蜿蜒曲折的景观河灵气盎然,平日里百八十个丫鬟仆人照顾起居。日常饮食,无不是珍贵异常的灵材。
虽然因为早产的缘故,先天而不足,婴孩出生三天后才睁眼,却三个月能言,六个月下地走路,几天后就能健步如飞,能上树掏鸟窝,能下水摸鱼,常常让丫鬟仆从满院子追着跑。
婴孩早产的瘦弱身体,也成长的远比同龄人健壮高大。平常乖乖巧巧,不哭也不闹,甚至也没有吵着要父母。
易家高层以为是出生就未曾有父母,所以不知其为何物,就更别提吵闹了。不过,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无人知道。
吸引了易家全部注意力的易子,在外人眼里,只是有些“普通”的早慧而聪明的孩子,在饱食后睡得特别特别香甜而满足。
日子似乎风平浪静,与一般大户人家里的公子少爷相差不多,一样的奢靡富贵……除了院子四周层层密密的禁制,和虚空中,总有一双窥视的眼睛。
这个早慧而妖异的神童,两岁时,看他如此早慧聪颖,易家决定提早让他开始“受学”。请了一个专门的夫子,单独教授文字、知识、礼仪、音律等等,
夫子教的内容,易子轻轻松松的就记下而且能倒背如流,三个月时间,易家三岁时才开始“受学”的初级内容就轻易学完,夫子只能再教他更高深的。直到易子三岁,将易家孩童十岁前的“开蒙”受学内容完全学完。不得已,又开始教授更加高深的知识,例如天象、地理、术数等。教人无数的夫子称其“聪慧无双,圣贤之资”。
易子满三岁后,开始跟从武师习武,开始修行筑基前的打熬身体与夯实基础,习练普通的拳脚功夫、刀兵运用等,偶尔也会有鲜活或者死亡的各类动物,教他各种动物的习性、特点,甚至教他其命门弱点在哪,该如何周游躲避,伺机击杀。易子与其他孩童的哭闹排斥不一样,不哭也不闹,十分安静的听讲。武师也是惊讶莫名,未曾见有如此优秀的璞玉。
三岁半时,易家高层又给他加重了受学内容。内容名为“识人”,由一个长老亲自教学。
每次长老都会带来一个衣裳褴褛、身上伤口密布、气息奄奄的囚徒。先开始时讲授各种穴道与体表可见的各种器官。
“眼睛是用来视物的,如果受伤则疼痛无比,哪怕是一根小小的针,扎他一下,就会疼得死去活来,就像这样――”
长老蹲下,用脚踩住囚徒的头,一根长针慢慢的、以极其平稳手法插进囚徒的眼睛。
囚徒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剧烈的痛处下拼命的挣扎与惨嚎。但是身体软绵绵的动弹不得,惨嚎也是嘶哑的厉害,不过也更显得凄惨和可怜。
一旁侍奉的丫鬟早已两股战战,冷汗直流,再听见这样凄惨的声音,都是害怕的闭上眼睛,不敢多看一眼。
而只有三岁半多一些,四岁都不足的易子,就显得镇定与平常得多,可爱而有些婴儿肥的小脸有些许发白,额头隐约见汗,征征的看着囚徒,像是被吓到了。不过也仅此而已。
长老仿佛是很享受的样子,歪着头、眯着眼,聆听嚎叫,眯起来的眼睛里是凶残与冷酷的光,偷偷的观察小易子,发现并没有被太吓到。因为惨嚎而满足的心情,似乎有些许的不太满意。
“扎到大概这么深,倘若再往里面一分,就像这样”
长老只伸出一根手指,把针微微的往前送了一点,囚徒的惨嚎嘎然而止,两眼一翻,牙关紧咬,口里吐出白沫来,不多时便死了。
长老将长针拔出,上面的血迹历历在目,也不擦,扔到小易子怀里。
“记住,这样的深度,我下回会考较你”
小易子毕竟还是个孩子,吓得失了色,“啊”的尖叫一声,下意识的就把针抛出去,想要抛的远远的。然后小脸煞白的喘气,冷汗直流,小手直抖。
那名长老眯着眼睛,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长出口气。这还差不多,这样子才像是一个小孩子。虽然他知道,这个孩子不能用看待平常小孩的标准来看待。比起其它小孩,比起大他好几岁的,甚至是比成年人,都要镇定的多的多。
这位杀人如麻、甚至有些变态嗜好的长老也对易子的表现感到惊奇:一位这么小的孩子面对血腥和死亡,表现却那么的淡定!这实在是太过于妖孽!
“把针捡起来”长老对一旁侍奉的丫鬟说道。
那个丫鬟可能是被吓的紧了,手哆哆嗦嗦的不听使唤,好费力的才把长针捡起。低着头走到易子和长老身边,单手捏着没有染血的部分,手颤抖着递向长老。
作为一个丫鬟,地位极低,递给主人东西时需要双手捧着,奉过头顶弯着腰甚至还需要跪在地上。
长老看到她单手捏着的长针,皱着眉头看她,声音阴寒,
“没规矩的东西,不知道主家人的东西要双手捧着吗?”
他阴鸷的声音响起,那名丫鬟也意识到了自己举止的不妥,连忙该为双手捧着,浑身上下颤抖的更加厉害。下人的身份卑微,主家人可以随意处死。
三岁的小易子:“老……老师,我的丫鬟有些……不懂事,您……饶她一次吧。”他身边的丫鬟仆从,多是从小陪他玩到大的,他开口为其求情。
那名长老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说下去:“做错事就要罚,没规矩的东西就不要了。你是哪个长老派过来的人?回头让他再送来一个”
易子身边的管家,一个总是笑眯眯、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胖子,恭恭敬敬的弯下腰,答道:“回大人的话,是支脉十七长老家送来的人。小的回头就给通知他们,再送一个过来。”
管家对着身后做个手势,然后平常里与那丫鬟朝夕相处、亲切如一家的几个仆人和丫鬟,就上前来把那名丫鬟架了出去。
丫鬟惊恐万分,眼睛泪汪汪的望向主人易子,还没来得及开口求情,嘴里就被塞上了帕子,“呜呜”的被拖了出去。
小易子起初还是在求情,后来不知怎么就呆呆的愣在那里,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只是小脸依旧发白,静静的看着从小陪着自己的丫鬟被架出去。
那名长老看见他的模样,微微蹙了一下眉头,随即展开。
管家捡起长针,双手奉过头顶走过来,打扰了他的思考。他也不接,对易子说:“下次我要考核的,要是不想丫鬟仆人死,就好好记下。”说完便走了。
胖胖的管家拿来一个玉盘,将长针放进去,身后的仆人丫鬟,自觉的开始收拾囚徒的尸身和血迹。
小易子抬起头,不到四岁的脸上表情有些冷漠和陌生,以很冷的语气问管家:
“你刚才说翠儿(拖下去的丫鬟)是‘支脉十七长老家送来的’,没错吧?”
管家从未见过如此语气说话的易子,一时愣住,不知怎么回答。
易子自顾自的又说:“从小陪我到大的翠儿,是十七长老家的,你又是哪个长老派来的?易家这么多的长老,一人一个,也差不多了……”声音越到后面越是小,不过管家也不是平常之人,听得清清楚楚。
管家很快回过神来,又恢复了往日笑眯眯的表情,对易子依旧是恭敬卑谦的说:“小少爷,时辰不晚了,您要是累了,就早些(更衣休息)”
“更衣休息”还没讲出口,易子冷冷的打断:“我自己会更衣。”
管家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准备跟上前去,小易子又是一句冷冷的话丢过来:“别人家的奴才,不用跟上来!”
小小的人儿,奶奶的话语里竟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管家踌躇片刻,终极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侍候更衣,退了出去。
而从这以后,小易子的更衣起床就再没要任何人侍候,平日里和仆人丫鬟玩的也少了,再没有以往的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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