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城记》: 山歌明悟

时间:2019-05-19 04:23:36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露晓夜白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山歌明悟

夏天是一个万物蓬勃生长的季节,也是一个热情如火的季节。她不似娇柔妩媚的春天,处处繁花似锦。也不似冷清萧索的秋天,满眼枯黄遍地。更不似冷酷凄寒的冬天,江山白雪纷飞。

西南地界,有一个小城被称为东城。在东城名下,一个地处偏远的被称为永安村的小山村里,稀稀落落地散布着几十户人家。一栋栋样式古旧的砖瓦房依山傍水而建。

从远方吹来的凉凉的风漫不经心地拂过这山环水绕之下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风声轻细得如同情人之间的啐啐耳语。

在一间砖瓦房的堂屋前,一个约莫二十岁的青年正坐在阴蔽处纳凉。青年人时不时地就会站起身来,兴奋地往进山的路口处望一望。见不着人时,又略带失望地坐回椅子上。

青年姓洪,名叫慈化。

洪慈化生着一头浓密华茂的黑头发,腰圆背宽的身量让他看起来充满了活力。再看他的脸庞时,洪慈化长着一张平平整整的脸,脸上洗得白净清爽,没有半根胡须。眉毛微微上扬,一双明澈的眼睛,从他这双眼睛里看去,一切既单调又真实。一个直挺挺的鼻子,正和他耿直的性格对应着。

洪慈化的父母均已过世,只有一个七十多岁的爷爷是他唯一的亲人。永安村里杂姓混居,姓洪的就他爷孙俩。

到了二十多岁该当谈婚论嫁的年龄,洪慈化所殷切盼望的是一个叫梁惠芳的漂亮姑娘。

这时候,洪慈化的爷爷午睡初醒,从堂屋一侧的偏房里走出来。见到洪慈化无所事事的坐着。便说道:“慈化,我叫你拿菜去洗,你怎么还坐着不动呢?”

洪慈化打了个哈欠,看着他的爷爷说道:“爷爷,现在太阳毒得很,过会儿阴下去了,我再去洗菜。”

洪慈化的爷爷叫洪福莱。洪福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他在永安村的大山里劳碌了一辈子。他常年与地球为敌,不是挖山就是砍树。在刀耕火种的重复劳顿中,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直到现在跨古稀而奔耄耋,方始寻得与自身及自然和谐共处之道。然而他此时身形瘦弱得已佝偻着,头发胡子全然已白得如水银。

洪福莱虽然年迈体衰,耳朵却好。听了洪慈化的回答,打了个哈欠。便说道:“你要记得去洗,洗干净了拿回家来煮粥。”

洪慈化嗯的答应了一声。

洪慈化和洪福莱这祖孙二人过日子。靠着洪慈化年轻强壮的身体,种了几块田地,体力活均是他一肩扛起。洪福莱有时也做点细活,祖孙二人便这样维持了生计。

洪福莱正在去上厕所,他本打算上了厕所,再回来睡个回笼觉。他随带就唱起了山歌。只听他唱道‘昨天在那头,今天在这头,保不准哪天进了土里头。’

洪慈化一听,听他要进土里头,那是说他老了,留在世间时日无多。听了后不免伤心,哭腔喊了一声爷爷。

洪福莱听到洪慈化声音悲切。在厕所里应了一声。又唱道‘哭也悠悠,笑也悠悠,犯不着为这般那般凭添愁。’洪福莱唱到这里。说道:“慈化,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嘿嘿,到今天才算悟到些好东西。你还不懂吗?你仔细听好了,我还有要唱的。”

洪慈化已站起身来,就站在厕所外面守着。洪福莱刚说到进土里头,他担心洪福莱一个不小心。把玩笑山歌唱成了真,那就呜呼哀哉。答道:“爷爷,你唱嘛,先别急着进土里头,你唱其他的,我还跟你学呢。”

洪慈化道:“其他的,你想听什么呢?”

洪慈化眼珠子一转,想到梁惠芳那姑娘对山歌时巧舌如簧,和她对了好多次都折戟沉沙。又往进山的路口处望了一眼,但还是没看到梁惠芳。便说道:“你刚刚说什么哭悠悠,笑悠悠。你老啦,可以不哭不笑。我现在正是思悠悠,情悠悠。为这般那般都在发愁。”

洪福莱年纪虽老,但听到情思二字,又仿佛年轻了许多。道:“思悠悠,情悠悠。慈化,你是想听有情有思的山歌啊?你就不想去古井洗菜了?”

洪慈化听他不再提进土二字,放下心来。又往路口处看了一眼,但是梁惠芳还没有出现。便道:“爷爷,现在也不饿,就是把菜洗了煮粥,也吃不消的。你是永安村出了名的对山歌高手,每次赶集,永安街上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山歌爱好者。他们提到你,都满脸佩服地竖起了大拇哥,夸你对山歌的本事永安第一。你教点给我,我也像你那样,去赢个永安第一。”

洪福莱走出了厕所。看了洪慈化一眼。道:“永安第一?哪个说的?”

洪慈化搬着手指头数着说道:“正大村的唱歪嘴刘张李,光明村的山歌万人迷纪仙歌,还有常乐村的唱天翻东方歌飞。上一次赶集,我见到这三个人在永安街上对唱。他们提到了你,都说永安村的无歌不动洪福莱才是四个村中的山歌第一。”

洪福莱含笑点头。说道:“这些绰号都很久了,你怎么知道的?”

洪慈化道:“绰号是久了一点,爷爷,你不要以为我年纪小,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从你们的绰号中就可以看出你们的排名先后了。”

洪福莱直接问道:“那你是怎么排的?不要因为我是你爷爷,就重亲徇私把我排到第一去了。你就公公正正的排。”

洪慈化道:“这不是我乱排的,是大家都公认了的。正大村的唱歪嘴刘张李,一开唱就要唱到嘴巴歪翘,说不了话才肯止歇。在四个人中排名最后。光明村的山歌万人迷纪仙歌,是公认的第一美嗓音,爱听她唱山歌的人很多,排第三位。常乐村的唱天翻东方歌飞,他一开腔就要唱到天翻地覆,冰河解冻。排第二位。爷爷你的绰号叫无歌不动,比他们三个更高了一层。没有歌就不会动,起床有起床的歌,洗脸有洗脸的歌,吃饭有饭歌,喝酒有酒歌。就是上个厕所,拉屎撒尿都能出山歌。所以在四个人中你排第一。”

洪福莱轻捻着颌下的胡须,听着洪慈化在数着自己昔日的光荣事迹,心中很是受用。笑道:“我当年对山歌对到没有对手,不过近些年来都很少走动啦。江山代有才人出,现在能对赢我的只怕大有人在呢。”

洪慈化想跟洪福莱学对山歌的本事。他们祖孙二人,本来朝夕相对,但洪福莱对山歌对出了无歌不动的绰号,这些事迹发生在很早的年代。到洪慈化出生的时候,洪福莱已经很少对山歌。因此洪福莱就算很出名,但洪慈化没见他和别人对过山歌,只在永安街上听人提到洪福莱对山歌的本事。洪慈化从外人嘴里得知自己的爷爷竟然是山歌对唱中的第一人,无形中感到光荣外,还真想从洪福莱那里学点本事。

洪慈化说道:“可是爷爷,我只知道你对山歌的本领已经出神入化,你是怎么练出来的?我现在遇到件麻烦事,只有对山歌对赢了才能解决。你快教我学一些。”

洪福莱道:“你当真很想学?”

洪慈化道:“于公于私,我都要学。于公来讲,我学山歌是传承你的衣钵。于私来讲,我学来解决一件很重要的事。爷爷,你快教教我。

洪福莱道:“我可以教你,但要达到出神入化的境地,就要看你的天赋和努力程度了。你若天赋异禀,很快就学到。你若是学不到的,嘿嘿,那就真是学不到了。”

洪慈化道:“我学得来。”

洪福莱道:“山歌对唱是我昔年的拿手绝技,在前些年头,我是见歌就对。对得越多,就越精通。终于在四个村子里没有了对手,没有对手的人是多么寂寞啊。这种寂寞让人很享受,那时候四个村的人没有敢来和我对山歌的。干脆我就自己跟自己对山歌。这才有了无歌不动的绰号。”

洪慈化十分惊讶。道:“自己跟自己对歌?怎么分输赢啊?你又不能分裂成两个人。”

洪福莱瞟了一眼洪慈化。道:“到那种境界,还要输赢吗?只有把山歌的境界越对越高的。”

洪慈化听得十分崇拜。道:“只要我能学到你一半的本事,要解决我的麻烦事就绰绰有余了。”

洪福莱道:“你遇到什么麻烦事了,还有比一日三餐更重要的吗?”

洪慈化生怕错过这个时机,以后再没机会学。洪慈化便说道:“假如我能解决这件麻烦事,我这一生之中,死而无憾。”

洪福莱听他说什么死而无憾,加上洪慈化先就说过什么思悠悠,情悠悠。前后一加对照,那么他的麻烦事大致也就浮出水面。道:“那我就教你学一些。”

洪慈化听了后,神采飞扬。

洪福莱遥想当年,从那时那地的山歌对唱中找到些灵感。便唱道:“山歌唱给有心人,人有心来人有情。有情有心好相合,姻缘八字命注定。”

洪慈化挠了挠头。道:“爷爷,你还是说简单些吧,我记不了。”

第二章 慈化学歌

洪福莱看着孙子洪慈化。道:“不用记,你能领会到那意思,又何必要费尽心力的去记。你若果领略不到那意思,就是现在记住了,你也很快就会忘了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你记性好,记得再多。如果不能活学活用,也解决不了你的麻烦。那永安第一就更别指望了。”

对洪福莱所说的活学活用,洪慈化一时没能领悟到。洪慈化道:“爷爷,我在街上听人对山歌的时候,就记了几句。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学习对山歌。如果不记住一些歌句的话,我就不知道怎么对了。你说不用记,那是你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随口一说都是山歌。我现在才刚学呢,我还没到你的境界。”

洪福莱颌下银须飘动。说道:“倘若我当年对山歌,也像你这般,把心思都花费在死记硬背上去。记得几句唱几句,生搬硬套不知道活学活用,那我怎么能称为无歌不动呢。慈化,你懂了没有?”

洪慈化脸上迟疑着。道:“早知道是这样难学的,我就不学了。”

洪福莱这时一心要教洪慈化一些本事,耐心很好。道:“慈化,你生来质朴,一时三刻学不了,我不怪你。你爹妈又去得早,我没能力让你入学,还让你跟着我在山村地里头挨穷遭罪,那是没法子的。幸好我以前教过你读书写字,这是害不了你的。有了那点基础,你学起来是很快的。”

洪慈化道:“爷爷,这些我知道的,你就不要重复了。”

洪福莱道:“慈化,你好好听好了。这些话,我不说你是不知道的。我自小就在永安村长大,过了一辈子青山绿水共为邻的日子。风里来雨里去,嗨。只好在长期性肩挑背抗的辛勤劳作中对对山歌,也好歇歇脚,抖抖肩,舒舒气。这么缓得一缓,才有力气应对以后的劳作。”

洪慈化道:“爷爷,你就教我些简单的,能解决我的麻烦事就够了。”

洪福莱道:“简单的,那还不容易啊。慈化,你还年轻,得有点望头。你把最难的学懂了,那简单的还不是张口就有。”

洪慈化又向路口处望了一眼,那里仍然空荡不见人影。洪慈化心中想:‘我要能学到一点对山歌的本事,专拣那简单的好学会的学一些。待会儿遇到蕙芳时,和她对歌,把她对成媳妇。就在这大山里头,过一辈子青山绿水红日子。什么望头望尾的,我才不稀罕呢,我只要望望蕙芳就比什么都好。’

洪福莱见洪慈化埋着头想事情。说道:“慈化,每个人都有一点望头的,不管这望头隔你有多远,要多久才能到达。心中有了望头,你就不会迷路了。你懂没懂呢?”

洪慈化问道:“爷爷,你的望头是什么呢?”

洪福莱道:“嗨,你还是不懂啊?这个望头是别人看不见的,但是你自己最清楚它是存在的。”

洪慈化望了望洪福莱的头。心想‘难道,望头,就是仰望别人的头?’

洪福莱不知道洪慈化心里所想的。继续说道:“慈化,我们农家是靠天吃饭的,望头在天上。但是啊,不管一年收成有多少,够吃够用饿不了就好。一年下来,山歌才是大丰收的,我都落下好多年了,你今天勾起了我对山歌的兴头来了,我随便给你来两段。”

洪慈化听他要唱,立刻提起神来。打定主意用心记忆,也不管什么活学活用。

洪福莱唱道:“青山绿水共为邻,耕田锄地赶早晨。吆喝吼带松了土,撒下种子由它生。”

洪福莱唱了一段,一看洪慈化,他正在低头记忆。转念一想,他悟性不高,只好让他记,或许他记得多了,以后自己整合消化后,才能做到活学活用。于是唱道:“由它生来由它长,除草施肥善护养。春花凋谢夏热过,秋收时节稻米香。”

洪福莱见洪慈化正在用心记,停着不唱。顿了顿。问道:“慈化,你记住了没有。”

洪慈化道:“爷爷,你再唱,我是领悟一点了。”

洪福莱道:“能领悟就好了。你听好啊,我再给你唱两段。”

洪慈化道:“好勒,爷爷,我再听两段,就能和你对了。”

洪福莱道:“嗨,你刚才还喊着不想学,现在知道好玩了吧。”

洪慈化道:“嗨,那是你刚才唱什么进土里头啊,不好记嘛。你刚才唱的这两段,就比进土里头的那些活泼得多,我都快听上瘾了。”

洪福莱捻了捻胡子。道:“你要是能听上瘾了,记得一些,琢磨琢磨,领悟到一些字腔音调。越听就越好玩,越好玩就越好学了。你学得能出师了,以后我撒手不管,你也能自己对一些。要解决你的麻烦事,那还不容易啊?你能对出一些思悠悠,情悠悠的歌句来,就能赢了。”

洪慈化道:“爷爷,你老啦,你今天的话比以前多呢。”

洪福莱道:“嗨,我是在教你学对山歌,不仔仔细细地说透彻,你能懂吗?那光明小学里的老师,哪一个的话不比我的多。”

洪慈化道:“我长这么大,还没上过学呢。要是光明小学里有哪一个老师肯教我对山歌,能对赢蕙芳的,我抬两斗米送给他当学费也值得。”

洪福莱道:“净说些渣二五经的,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能教你的,你还用得着拿米送人当学费?米都送人了,你还吃什么?”

洪慈化道:“我吃山歌,吃山水野果。嘿嘿,饿不了我。”

洪福莱道:“吃山水野果?嗯,你就尽往那歪边斜胯的地方去想。还学不学了?”

洪慈化道:“我一直都好好的学呢,你不来好好的教我,还七扯八拉的说什么光明小学的老师话多如水。我没上过学,听到老师就有气。你没有好好的教,我就不能好好的学。这不是歪边斜胯,这叫老梁不正少梁歪。”

洪福莱道:“那牛都知道跟沟走,你比牛还难教了。”

洪慈化道:“那牛跟沟走,还不是你在后面用鞭子催着牛屁股,抽着牛背。它怕痛才肯跟沟的。”

洪福莱道:“你就是后面少了一根鞭子。我叫你要学会望望前头。你想的是什么?你想的是牛屁股,不望前头望后尾,倒二不着三的歪理还多得很。”

洪慈化见洪福莱动了真格,向路口处望了一眼。没再接话。

洪福莱又道:“幸好你没有去上学,你这个木登登的脑壳,怕是天师傅都扭不过你。”

洪慈化嘿嘿嘿的笑道:“天师自有天师好,我是野人随处跑。如果天师来教我,要把天师气疯掉。”

洪福莱本来还想教训他几句,一听他有了领悟。反而不跟他计较了。说道:“我才不跟你嘿嘿嘿的。要学你就好好的学。”

洪慈化收起了笑容。道:“爷爷,那你唱吧。”

提到唱山歌,天大的事洪福莱也放得下。更别说只是和洪慈化闹了点脾气。洪福莱顿了顿,他丢下山歌已经很多年了。在他成为永安第一,被称为无歌不动之前。确实翻来覆去对过的歌句上万,那时候他正当年轻气盛,逢人就对山歌。山歌对于他,是无处不在的。现在他要教洪慈化学对山歌,教和对是两码事。洪福莱只能靠着记忆,遥想着那些对过的歌句,翻陈出新。可是隔了这么多年,那些和他对过山歌的人,有的已进了黄土。要翻陈倒是不难,想要出新,就有点费周折了。

洪慈化在一边看着洪福莱,正不知道洪福莱又能想到那些山歌歌句。洪福莱白须飘动。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流动不定。那肯定是洪福莱当年对山歌对得忘乎所以时,所留下的一段段精妙动人的歌句,正在他的脑海里翻江倒海。洪福莱已经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但是在他脑海里留存着的那些鲜活的歌句,那些对山歌时的一个个生动的情景,显然他还没有全部忘却。因此洪福莱虽然年纪老了,心思还活跃着。

这时候,一只燕子正往洪福莱家堂屋前的燕窝里飞回。

洪慈化道:“爷爷,你看,燕子回窝了。”

洪福莱想了一会儿,见到那只单飞的燕子,终于找了些灵感。便唱道:“衔泥筑巢屋檐下,扑落风尘叫喳喳。去年离窝双飞远,今日回巢成孤寡。一声叫唤一声思,可怜各自奔天涯。待把燕窝温热后,相知伴侣落谁家?”

洪慈化道:“爷爷,你可真神了,把山歌唱得这么好的。嗯,你真不愧是永安第一。”

洪福莱唱了这一段。说道:“慈化,这只燕子是去年来我们家筑的巢。那时候是两只,去年冬天飞走了后,到现在回来时,就只有一只了。你看它叫个不停,把去年用来做窝的草推出来,又去寻新鲜的草叶来铺新窝。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手痒去掏它。”

洪慈化道:“去年飞走的时候是两只,怎么现在就只有一只了呢?爷爷,我不会去掏它的,我要看着他筑巢。哎哟!”

洪慈化叫了一声,原来他已经看到在路口处有一个姑娘正担着扁担挑着水桶往山里走去。

洪慈化道:“爷爷,我哪天再学了,我现在洗菜去了。你好好看着燕子。”

说完后,洪慈化去堂屋前拿起他预先准备好的一篮子白菜。往进山的路口处走去。

洪福莱看着他身影道:“叫你去你不去,现在跑得那么急,我的山歌你还没学好呢。”

洪慈化生怕耽搁了赶不上那女孩。头也不回地往路口处跑去。

洪福莱道:“等你回来,我再教你。”说完,打了个哈欠,回到屋子里睡起了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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