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一怒》： 繁花落

第一章 繁花落

“看，那人不是那个只会种树的墨离么？”

青阳峰上，一个少年的出现引起了部分人的注目。

“真是他。这小子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不愿修炼，就只知道种树。今年的弟子修为排行，垫底的肯定又是他了。”

“哈哈，不如我们去‘督促督促’他吧。”

“哦？莫非赵师兄你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了？”

“嘿嘿嘿……”

……

墨离并不知道有人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他如往常一样，在山门前值守结束之后，便来到了住宅背后的小树林。

这小树林有白杨树数十棵，棵棵硕壮，树皮如龙鳞披覆，树根如涌泉溢出，其上更是枝繁叶茂，相距足有数米的十几棵白杨，竟也能遮天蔽日，挡得少有阳光直入地面。

这些树棵棵挺拔屹立，唯有最中间那一棵，被横腰劈断了，顶上的仅剩一根树枝。这棵树的表皮缺了一大部分，露出了黑糊糊的树肉，在苍白的表皮下显得触目惊心。

这是一颗雷击杨木，多年前曾被雷电击中，凭借一丝生机顽强存活。那道占了大半树身的伤疤在诉说着当年的惨烈，也诉说着如今这颗杨树的孱弱。

墨离来到这棵雷击杨木跟前，轻抚依然焦黑的树皮，从怀中取出一些药粉，轻轻洒在这颗杨树的周围。

“宗门给你集=聚集灵气用的聚灵粉，你就这么用？”

一道清脆的声音在树林中响起，一名白衣少女从天而降，落在了雷击杨木旁边的高大杨树上。

这名少女圣洁空灵，如一团飘云，挂在树枝上。她明眸皓齿，冰肌玉骨，虽尚有些稚嫩，但已极具魅力。虽不说倾国倾城，但也是一笑百媚。那一身的白衣更为她添了几分神韵，凹凸有致的身子在白衣的装饰下更是曼妙动人，有如蝴蝶一般，静而雅。

墨离似知道她会来，也不惊讶，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把修炼用的东西都用在树上，真不知道你跑进我们青阳宗来，到底是干嘛的。”

微微嘟了嘟嘴，白衣少女嗔怪地白了一眼眼前的少年。她脑袋一歪，脸上露出了俏皮的笑，身子一跃，落在了那棵雷击杨木新长的树枝上，托着下巴看着墨离将那略为珍贵的药粉洒在树的周围。

杨树树枝本就极细，何况这是雷击杨木的树枝。经少女这一坐，顿时不停地上下摇晃，眼看着就要被折断。

这么一个折腾，树下那墨离顿时就不淡定了，出言道：“我的灵韵姑娘哎，我知道您老人家轻功绝代，但也不要这么折腾我的树啊。别，别再晃了，再晃就真的要断了。”

名为灵韵的少女撇了撇嘴，道：“呸呸呸，谁是你的。不对，你说谁是老人家？我，偏，不！”说完那树枝晃动的幅度更大了。

墨离咂了咂嘴，对这顽劣少女也是没了办法，只得求饶道：“我说我，我老我老。放过我的树，好不好？”

那灵韵轻哼一声，身子又是一跃，如飞鸟着地，落在了墨离的身旁。

她盯着那棵雷击杨木，准确地说是盯着杨木主干上刻着的名字，对墨离道：“木呆子，你上次的上次的上次，可是答应我说，下次会解释一下这棵树上刻着的名字的哦。”

她突然凑近墨离的脸庞，伸手指着墨离，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不许推脱，不许敷衍。这已经是我第三次问你了。”

“呃……”墨离突然被这绝美的脸庞盯住，备好的推词顿时也说不出来了，脸上失去了平时的淡定与平静，忙退了两步。

灵韵似乎也意识到举动有些不妥，粉嫩的脸颊上渐多了红晕。但她还是保持着逼供者的威严，掩饰着内心的羞涩。尽管……那份威严并不具有多少能量。

“我……我有这么说过吗？好！我告诉你！你先把剑放下，把剑放下……”墨离见推脱不成，假咳两声，目光转向了那棵雷击杨木，眼珠子开始不停地转动。

“我若感觉你在骗我，这树新长的枝条可就保不住了。”身旁的少女恶狠狠地威胁。

墨离一脸苦涩，揉了揉额头，道：“这么跟你说吧。以前，有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和他心爱的女子在这棵树上刻下了彼此的名字。”他轻轻地说，“后来有一天，天雷劈落，劈中了这棵树，也把另一个名字劈去了。只剩下这一个名字，孤独地留在这里。”

灵韵愣了一下，她不知道墨离说的是真是假，但总觉得似乎有哪句话直击了自己的灵魂，就像这棵杨树被击中一样。

墨离并没有注意到灵韵的神情，他继续说，也继续着回忆：“当年，这棵树原本是这片树林里最高、最大的一棵。而且，当时它的生长时间不足其他杨树的一半，却已经远超其他杨树。可以想象，多年以后，这里必定会出现一颗参天巨树，引无数人来围观。所以，他们选了这棵树，在这里刻下了彼此的名字。

可是啊，他们没想到，木秀于林。这棵树本来是要死了的，可是后来长出了生机，但也不多了。如果不靠药物养着，多半活不过半年了。这些年我靠着宗门给的修炼丹药，才勉强为它维持生机。”

灵韵本来想听他说，那个刻下名字的人，就是他自己。可他并没有，只是说树，也只会说树。也许那个人并不是他——他太年轻了。

灵韵细细确认了那树上的名字，那是一个女孩的名字——风飞舞。

这名字灵韵不曾听说过，也知道青阳宗并没有风姓的人，但它就是刻在了这里，刻在了这青阳宗所在青阳山的一棵树上。

这究竟是怎样一个故事呢？灵韵细细地想。可墨离却停止了说，他收起了伤感，微笑着看着灵韵。

灵韵这才意识到，刚刚走神时，自己竟一直痴痴地看着墨离。想到这，灵韵双颊又泛起了红晕。她那稚嫩的小脸本就可爱，如今更是粉嫩通透，惹人怜爱。

似乎是想要缓解气氛，灵韵哼哼唧唧道：“那个，这名字又不是你刻的，你整天照顾着这棵树干嘛？”

墨离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名字不是我刻下的？”

“因为……因为你说那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啊，哪有人夸自己很厉害很厉害的。再说嘛……”灵韵忽然就不说了。

墨离却笑着接下去道：“再说嘛，我也不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墨离哥哥，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灵韵摇着墨离的手臂，撒娇道：“我是说，墨离哥哥今年才十七岁，哪会有这么多经历嘛。”

她总是这样，平时叫墨离木呆子，要撒娇或者道歉的时候就叫墨离哥哥。这一方法准有效，无论她太顽皮弄坏了墨离的树，还是扰了他的工作，都能让墨离生不出气来。

墨离还是奇怪地看着她，道：“这个，这话好像是我自己说的吧，你道歉个什么劲？”

一瞬间，灵韵脸上的歉意消失不见。她气鼓鼓地松开墨离的手臂，嗔道：“生气了！不理你了！”

“哈哈哈，我倒也不在意你说我什么。要是有个玻璃心，我还怎么给咱宗门垫底呢？”墨离顺手摘下一朵野花，插在了灵韵的柔发上，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送朵花给你赔礼道歉。哇，戴上这朵花的灵韵姑娘简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本姑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还要靠一朵花？更生气了！”

“哎嘿嘿……”墨离挠挠头，这姑娘无论刁蛮还是生气，他一样都没辙。

“不过……”灵韵忽然回头，看着墨离认真地道：“也幸亏墨离哥哥不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不然在这青阳山，可就没那么逍遥了啊。”

看着眼前这绝美少女，墨离的心也不由得泛起一丝柔和。他轻声问道：“那边的竞争，还是这么的激烈么？”

“我的事，你少管！还生气着呢！”少女的脸色说变就变，不过看着墨离委屈巴巴地“哦”了一声，顿时又转过脸去偷笑。

墨离无奈笑笑，其实他心中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若是能厉害到无惧竞争，是不是也就没了烦恼？

灵韵看了看天色，道：“我要回去了，你可别待这太晚。哦对了，你明天还要去门前值班么？师尊说他可以调整一下，让你免了这点麻烦。”

灵韵说的值班，其实是在山峰上山口看门。门前值班其实也算是个轻松活，有客人来，便往山上报道。这青阳宗的各个职位都按实力来分配，掌实权的如丹药分配、功法借阅等都由核心弟子或是门中长老来执掌，而吃力不讨好的如洗衣做饭、扫地看门等则是由最低等的弟子来做。墨离能得个看门的轻松活，已经是灵韵的师尊安排下来的了。

如今灵韵的师尊说连这份活也可以免去，那可真算是让墨离在这白吃白住了。

如此虽好，只是难免会引起别人的不满。墨离笑道：“替我谢过你师父，不过这徇私枉法的事，还是免了吧。看门挺好。”

没被领情，灵韵撇了撇嘴，喃喃自语道：“也不知你是怎么认识的师尊，居然让师尊对你这般呵护。要知道他要求起我们来，那可真的是……”

似乎是为了让墨离相信她师尊的可怕之处，灵韵还俏皮地做了张牙舞爪的凶狠状，只是这模仿的很不成功，反倒让人觉得她的师尊竟有些可爱……

“哦——”墨离嘿嘿笑道：“你死定了，你这意思我要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师尊。”

“你敢？杀了你哦。”灵韵恶狠狠地威胁，直到墨离苦笑着保证不说才肯罢休。

最终，灵韵离去了。她身轻如燕，在这山林中几个闪烁，不一会儿便没了踪迹。

墨离看着她离去，摇了摇头，又将目光转向了那颗雷击杨木——准确的说，是转向了树上刻着的那个名字。

“又是一季繁花落，又是一年蹉跎过……唉……”

第二章 当年圣子

“西山有雷断神木，当年圣子今何处。”

望着这高耸的青阳山，一位青衣老者喃喃自语。

“顾老，你确定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当年他落败的地方？”

青衣老者身旁，一位紫色衣裙的少女身姿曼妙，亭亭而立。这少女螓首蛾眉，风姿绰约，眉宇之间有股轻微的幽怨之气，更是我见犹怜。如此佳人，自然引得这青阳宗的弟子纷纷侧目，掀起了些许波澜。

少女倒也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她皱眉轻眺，往山门中眺望，眼中的疑惑始终不减。

“若情报无误，他应该就在这里。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谁能想到，这个被好几个西川世家追杀的人，居然就躲在他的落败之地？这算是灯下黑吧。”

那青衣老者看着这山，轻眯着双眼。他见身边的少女似有些着急，出言宽慰道：“凌雨姑娘，莫要着急。只要离手剑还在我们手上，不愁找不到那沧澜圣子白立。”

那名为凌雨的少女轻“嗯”了一声，但目光依旧盯着山门之中。

不一会儿，山门中走出一少年，对着青衣老者和紫裙少女两人行了一礼。

这少年仪表堂堂，脸上轮廓分明，眼眸乌黑深邃，看似坚毅却又给人以放荡不羁的感觉。他衣着并不奢华，甚至颇有些普通，特别是与眼前两人的衣着相比，更显得寒酸。

少年便是墨离。他今日如往常一般在门前值守，今日忽然来了两人，自称来自西川东方的平陵，姓顾，直言要见本宗宗主。墨离不敢拖延，只得飞速往山中汇报。

哪知一向只知闭关的宗主，听闻对方来自平陵，竟提前出关，让墨离请客人上山门中来。

宗主出关，按例当全宗弟子集合恭迎。但此次出关太过突然，事前并无准备，，因此只能以钟声为号，集结全宗弟子。

墨离作为接客使，自然无需集结。他对门前两人行过礼，便请他们往山中去。

那青衣老者见青阳宗宗主这般礼待，抚着胡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与那紫衣少女一同随墨离往山中走去。

“顾老您莫要着急，宗主刚刚结束闭关，您老又来的突然，上面这正准备着呢。您大可慢慢欣赏这沿途的风景，也好给我们时间准备迎接您的大驾。”

照宗主的吩咐，墨离让这两人走得慢些。

那顾老长“嗯”了一声，又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不禁多看了两眼这眼前的少年，此人谈吐得体，风度翩翩，倒是颇有君子风范。若是修为也不凡，那必然是少年英才。

只不过……二阶修士？看他样貌，将近青年，那至少也有近十年修炼光景，可怎的修为却只有二阶？

但凡修士，修炼近十年，修为也该从起初的一阶修士，修炼到七八阶。更有天资聪慧者，甚至突破九阶，成为一名真灵修士。比如身边这位凌雨，便是一名真灵修士。

可修炼十数载，却还是只有二阶的修为，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心有疑问，青衣老者也不避讳，当即问道：“我看小兄弟身上灵气虚缺，怕不是只有二阶的修为吧？”

此话一出，墨离和那凌雨姑娘顿时都为之一惊。

墨离惊的是这老者竟能一眼看穿自己的修为。要知道灵气经过炼化，融于体内，没有特殊手段没法感受得到。而这老者能一眼看穿，想来是练有秘法。

而那凌雨所惊的，自然是墨离的修为了。自见到墨离一来，她一直觉得这少年举止洒脱，气度不凡，本以为是这青阳宗核心弟子，已生了结交之心，好方便在这山中行事。哪知如今听闻他只有二阶修为，与自己心中所预想的相差实在太远，顿时轻蔑之心油然而生。

墨离尴尬笑笑，挠了挠后脑勺，道：“晚辈天资愚钝，对各种经文功法皆不得要领，故而修为确实只有二阶。”

那青衣老者轻“哼”一声，道：“便是天资再差，以小兄弟的年龄，怎么也不至于只有二阶的修为。怎么？顾云那家伙，就是这么带领宗门弟子的么？”

墨离心下一惊，这青衣老者所说的顾云，便是本宗宗主。听他说起本宗宗主，言语之间并无对一个宗派之长的尊重，且宗主一听闻此人，便提前出关，想来……此人身份远在宗主之上。

墨离不敢大意，斟词酌句道：“晚辈……晚辈本就缺了天资，再加上修行时日尚短，前后不过两年时间，故而仅有此修为。这的确是晚辈个人的原因，宗主的谆谆教导其实让人受益繁多。你看本门的其他弟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至于晚辈……晚辈实在是有损宗门颜面。”

“修行两年方才踏入二阶……”那名为凌雨的紫裙姑娘突然发声，道：“修行入门阶段最为容易，你修行了两年之久却仍在二阶，怕不只是天资愚钝，你还犯懒吧？”

“呃……”

这两人的直言直语让墨离有些招架不住，只得连连称是。

可那青衣老者似抓住了问话的机会不放，又问道：“小兄弟看起来年纪也不小，怎会只修行了两年？”

“晚辈……晚辈两年前体弱多病，身体底子不好，无法修行，故而两年前方才开始修炼。”

“也是，我看你体内灵气散乱，气血不稳，可是受过什么伤？”

“呃……晚辈早产，天生带着疾病，故而……”

那少女凌雨见他们聊得火热，却偏偏又是自己不感兴趣的话题，顿时转移话题，道：“顾老，山下那有片白杨林。当年那沧澜圣子，就是在那落败的吧？”

“哦？”提起沧澜圣子，那青衣老者这才停止了询问，看向了墨离常去的那片白杨林。

那片白杨林枝繁叶茂，根根杨树如擎天大柱，笔直挺拔。树下花草众多，偶有惊鸟掠过，可谓是鸟语花香，是一处风景。

“想来就是那里了。”青衣老者抚着胡子道：“有人天资愚钝，自然也有人天资不凡。沧澜圣子白立，便是我所听说的最天才的一位——他崛起于偏峰，成名于沧澜，闪耀于西川，名震大江南北，赤手空拳打到西川各大世家都沉默，不敢发声，故被封为沧澜圣子。当年他实在是太惹眼了，偏偏不知收敛，做事也是决绝果断。最终众叛亲离，在这片白杨林被五大世家传人围杀，最终被设好的天雷劈中，不知所踪。”

“当年的他，这么惊艳么？”那凌雨愣愣地看着那片白杨林，问道：“如果青羽大哥对上当年的他，谁会获胜？”

那青衣老者道：“我们顾家顾青羽同样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当年他恰巧在闭关苦修，没有来得及与那沧澜圣子对战一场。不然凭青羽的手段，必然能杀一杀沧澜圣子当年的威风。不过，世事也很难料定，毕竟沧澜圣子重伤而且失踪两年多了，他们还能不能对上一场的机会，怕是很难说了。”

“沧澜圣子虽然失踪了，可青羽大哥……”

那凌雨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本来盯着墨离的青衣老者粗暴打断：“凌雨姑娘，我们远来是客，还是尽早上山拜见宗主才是。”

凌雨被吼得楞了一下，低下了头。

那青衣老者却话锋一转，问墨离道：“当年此地曾发生过此等凶险之事，小兄弟可曾听说？”

墨离一直沉默不语，被他忽然地这么一问，只得答道：“略有耳闻。”

“那小兄弟可知，这青阳山山顶远高于这片白杨林，按照天雷打高不打低的规律，为何在那山脚下便把那沧澜圣子给劈中了？”

“这……恕晚辈愚钝，晚辈不知。”

“你是本门弟子，连这等都不知？”

“晚辈确实不知。莫非有哪棵白杨树高出了青阳山，把天雷引到了此处？”

一旁的凌雨“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她道：“师弟你不仅天资愚钝，连常识都没有了么？有哪棵树是从山脚生长，能够长得比山还高的？顾老您也别为难他了，他一个小小的二阶修士，能知晓些什么。”

墨离尴尬地摸摸后脑勺，连连苦笑。

凌雨继续自顾自地道：“天雷打高不打低是不假，不过也有特殊的情况。我猜那沧澜圣子或者是围攻的五大世家传人中有人擅长使雷，雷电相吸相引，这才将天雷引到山脚下去。”

那被称为“顾老”的青衣老者“嗯”了一声，道：“凌雨姑娘果然是聪慧过人，当年那沧澜圣子当真是使雷好手，一手雷蛇玩的那是出神入化。不过当年也确实有那么一棵巨树，虽不至于比山还高，但在那片白杨林中也是出类拔萃。”

说到这，青衣老者又抛了个问题给墨离：“那棵树在当年一战中作用不小，小兄弟可知，是何作用？”

这老头存心的吧？

墨离冷汗直冒，不清楚这两人来门中所为何事。但毕竟自己是接客使，只得还是恭敬答道：“晚辈不知。”

那凌雨看自己的顾老还在问这二阶修士，顿时恼道：“顾老，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只有二阶的修为，就算当年发生了什么，他一个守门的能知道些什么？”

那青衣老者道：“凌雨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如若我没猜错的话，两年前那个名震天下的沧澜圣子白立……”

他看了看墨离，一句话震得墨离冷汗直流：

“就是小兄弟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