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天择》：第二章 闹鬼

第二章 闹鬼

其实刚才两人刚进来的时候，林小茜已经通过房间内的生物监测系统将结果传送给马小云。

现代的生物监测系统在往常可是无往不利。除却极少数重要人物，本身有着最高级别的反监测协议以外；无论你肠胃中有什么样的食物成分，或者你大脑分泌的信息素传达你想要喝什么，都可以直接探知。

那大胡子李斯特马小云是知道的，两个人也算打过多次交道，彼此颇为熟悉；虽然没有开口确认过，但也应该是有着反监测协议的。

而眼前这个洋道士，竟然也无法监测，这才让他颇为吃惊。需要什么样的身份才能够免监测他心知肚明，不过仅仅是在三教九流中，哪怕再是翘楚，怕也是有些身份。

然而最让他吃惊的，还是刚才秘书林晓倩说的未知能量。房间里的监测系统，正是公司的产品之一，不光是生物，对于能量的监测，称第二，没有公司敢称第一。号称识别了地球上已知能量形式的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百分之一仅仅是无法定性分类。而未知能量，无论是否在百分之一中，都是一个让人吃惊的事情。

不过他毕竟还是一个企业家，而不是科学家，并不是太过在意。正因为这样，这才有马小云刚才难得问起喝什么的一幕。

只见洋道士煞有介事的将只见从掌尾划至掌心，马小云就觉得手掌一阵灼热。

“是了，马施主近期一月可否去过东北方？”

“呃，是的，我月前去过乌镇开全球互联网会议。”

“贫道心知施主在想什么，施主前去开互联网会议的事情的确人尽皆知；可是，是否有人知道丁石石的猪肉施主吃过了！”

马小云闻言大惊，“大师！此事可有说法？”

话说那马小云参加全球互联网大会，一波大咖云集，期间友商之间不少大大小小的聚会，唯独马小云跟丁石石因为上辈的关系就一直不佳，一直没有来往。

那风靡多年的网红猪肉，马小云自然一直也没有机会尝试。虽然表面上他一直表现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态度，其实心里还是痒痒。

这不，这次在酒店，特意让秘书从私人渠道采购了一些，直接找厨师做好送来，就在乌镇同秘书一起便全部填下肚子了。虽然也有继续采购的念头，但终究还是没有付诸实践。

只是此事，就只有自己的行政秘书知道啊，绝对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马小云只是微微一笑：“大概这便是此事的因了，但此因，贫道却不敢妄断，施主大可以将前因后果讲来。”

“还真是这姓丁的搞的鬼！？”马小云感觉有股热流冲上脑门。

“马施主且莫要心急，贫道并未说这就是丁施主的缘故。另外你的林秘书，不是说这位啊，是给施主你买网红猪肉的那位真人版李秘书目前现在何处啊？”

马小云有些恍然的意思，“对了，她从乌镇回来养病已经一个月了，怎么会是她？”

“自然不应该是她，贫道听说施主这边最近折腾得甚是厉害，可否先将详情告知？”

马小云听到这里，往身侧点点头，林秘书双手在空中一划，数千张虚拟投影出现在空中，一边点出一张播放一边开始解说。

“其实说来并不是乌镇以后的事情，而是乌镇会议以前3个月，公司有位……”林秘书说道这里，突然停下来看了看马小云，只见他微微颔首，于是接着说：“公司有位程序猿同事，于2月30日凌晨3点加班时猝死在67楼的开发团队办公室，我监测到生命体征出现大幅波动，立刻联系了医疗团队，可是人到最后还是没有醒过来。公司和公共的医疗团队检测的一致结果应该是连日加班，确认为是心力衰竭。考虑到上市公司的影响，此事整个67层楼的团队都被要求封口，同时我们也给了家属客观的补偿和关怀。”

马小云脸上有些挂不住，嗯，嗯，你倒是说正题啊。

“怪事情是在这以后发生的，公司全景监控系统中有检测到不明能量体，您看，就是这个淡淡的黑影，从事发后7日就一直在出事楼层徘徊。可以在任何材质的物品中穿梭，但没有半点声音信号的被检测到。这个能量体，曾经大量出现在我们的监测样本中，应该就是我们俗称的鬼魂。但是一般来说，我们所有观测的能量体，都会在一个半月内或者准确的说是49天内突然消失，或者从那天开始能量衰减直到无法监测。而我们监测到的这个，我这边精确测算的时间也是49日开始能量衰减，”

“原本这个能量体就只是在67层来回飘荡，开始有很多加班的同事都反映遇到了奇怪的事情，听到奇怪的话语声，看到奇怪的事情，所有的怪事都直接指向了他们的那位前同事。而从监控上看，并不能反映任何问题，因为能量体仅仅是一直在来回游荡。从事情发生开始，不断有些不利于公司的小道消息流传出来，不仅是67层，很多其他楼层的同事也开始不再主动加班，并且开始抵制加班。一到6点，大厦15部电梯都一直排队。”

“我也是这时候发现顾问团队一点用处也没有的。”马小云有些尴尬地打断了林秘书的话，正题呢？

林秘书那张虚拟的脸竟然也出现了一个尴尬的表情，继续说到：“直到在去乌镇前一个礼拜，这个能量体却突然消失不见了，原本的监控再也监测不到任何能量体形式的存在，公司也好不容易回复了些许平静。”

马小云结果了话题，说到：“如果是这样倒也罢了，可是事情并未结束，反而愈演愈烈了。自从乌镇会议以后，不管白天晚上，我们高层办公室随时都在发生怪事情。尤其是我这总裁办，成了重灾区~”

林秘书开始同时播放大量的监控影像，一边讲解着：“物品开始无人自动，所有在我监控下的电器随时会自动启停，电子影像哪怕是离线的，都不受任何控制。总裁办的纸质文件，会自己排序变成没有一个连号的，而我检测不到任何的能量波动。简单的来看，鬼片里面的所有情节，除了人身伤害，都在上演。关键是整个集团事务完全没有办法正常运作了，几位总裁秘书都哭着要辞职了。”

影像里大量的桥段，都是诸如办公室椅子自己滑来滑去，会议室里正在播放的方案突然转变成了奇怪的电影；就算是生物识别的保险柜也不能幸免，柜子里的文件纸质会莫名其妙突然飞速的飞出，列队然后再飞回文件夹。

“且待我与你一观。”

说罢站起身来，左手比了个手势，又手持着那白色的小乌龟，在龟壳上凭空划了几个符号，低喝一声：“呔！”

三个人包括虚拟秘书林小茜都盯着在看，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空气中沉默了几秒钟，有些尴尬的气氛弥漫开来。

第三章 驱鬼

洋道士的神情依旧很显得很是专注，眉毛向上一挑，终于左手向下划变掌，重重拍在小乌龟的贝壳上。

这一下那白色小龟抖了抖，片刻，随着抖动，一些白色光点在其白色龟壳上渐渐浮出，随即开始放大；从刚开始的小小的光团，变成有更多的白色光线从龟壳上射出，一直到整面的光芒盛放。就在每个人都觉得快要睁不开眼的时候，光芒开始慢慢的黯淡下来并趋于稳定。

这时候，小乌龟整个龟壳已经泛起一层厚厚的白芒。而整个上百平米房间里，都浮动着一层层淡淡的白色光辉，仿佛整屋的空气流动都凝结了。

待众人都适应下来，满屋子的白光中，总裁的座椅上，现出来一个黑漆漆的小家伙，圆圆的脸，扎着两个发髻，除开没有任何色彩外，小脸煞是可爱。可惜他只是一个灰色的影像一般，正盘着小短腿坐在椅子上，歪着脖子，一手托腮朝这边看着。

“我勒个去”见多识广的马小云也无法淡定了。

反而是林秘书一脸诧异，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无法检测，自然也就无法识别。

“你们且在此等我，待贫道去与他交涉一二。”

洋道士左手立在胸前，单手结了了手印，口中念念有词，在自己眉心一点，额头上放出一阵金光，随即指向那灰色的小鬼。

可见那小鬼没有半点惧色，依旧盘坐在椅子上，托腮的手拿了下来，一会挖挖鼻孔，一会扣扣小脚丫子，饶有介是的看着一众人。

洋道士走到总裁桌旁，侧过头对着马小云一边，张嘴开始在说些什么，可是马小云耳朵都快伸长了，依旧半个字也没有听到。看看旁边的林秘书也一样，连小鬼都看不见，更不要说能够接收到半个信号。

小鬼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毫不在乎斜着眼看着洋道士表演。渐渐的，脸上的表情起了变化。一副滚刀肉的表情开始有些融化了，慢慢有了些笑容，又慢慢的开始拍手大笑起来，不是哈哈大笑，因为其实是异常诡异的一幕情景，明明看见他拍手张大嘴，却没有半点声响传出，仿佛声音是被无形的墙阻隔了。

这少年似乎终于开口了，只见一个洋道士，一个小鬼头，你张张嘴我张张嘴，似乎在交谈什么。

马小云从来没有发现，原来自己办公室也会有如此紧张的情景。离开了生意场，哪怕面对自己熟悉的曾经肆意挥洒激情的谈判桌，原来自己也并非总那么自如。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偏偏又像是在看默片，旁边那个身形魁梧长得像保镖的李斯特，表现得也跟自己差不多。

默剧的场景出奇的简单，偏偏时间也仿佛流动的缓慢起来，只见两个人你张张嘴，我张张嘴，偏偏脸上的表情再如何变化，终究还是有局限性，马小云是多么希望这个时候有团队来给自己配个字幕啊。哪怕能看到两个弹幕也是好的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老总就这么不知所措的立着，哪里看电影也得有个椅子啊。可现在再想回去会客桌边坐下，是不是有那么些不合适了？

好在剧情这时终于有了变化，那灰色小鬼的脸上出现了愠怒之色，突然跳起来站在椅子上，一手指着洋道士的鼻子，似乎在争执什么。洋道士摊开手，似乎解释什么。就这么来回着。

慢慢大家又收起了肌肉，好像开始趋于缓和，小鬼头也从站在椅子上变成站到地上。

不一会，那洋道士竟拉过小鬼头，自己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一人一鬼换了个位置，那小鬼头出现在洋道士先前的位置，站着还没有洋道士坐着高，低着头在咕哝些什么。不时间还伸出小手指向马小云，神情中满是委屈的样子，似是在说些什么，这让那边站着的人很是不自在。

说到动情处，那小鬼头似乎在抹着眼泪，身体像是抽泣起来，洋道士伸手抚上了小鬼的头，好像说着什么安慰的话。

终于，洋道士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质的卡片，对着小鬼头又说了些什么，小鬼头表情变得坚毅起来，点点头，消失不见了。

洋道士长舒了一口气，这时候，房间里久违的声音出现了。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口气，仿佛这是口仙气，让心头的石头落了地。

“哈哈，恭喜马施主了，贫道已替施主你与他解了这个孽缘。”

“这，这，这，遁一大师，这就解决啦！”马小云欣喜得嘴都有些不利索了，却还有些不放心。

“放心好了，遁一大师说没有问题就一定没有问题了，恭喜你呀，马总！”李斯特咧开大嘴也笑起来，一只大手搭上了马小云的肩膀，完全为了给他一颗定心丸。

“此事前因后果贫道已经了然，马施主你是贪嘴坏了事啊。”

“呃……”马小云很是尴尬。“那，此话怎讲？”马小云也不禁带上了些古怪的语气。

洋道士开始解释这其中的缘由：先是说起猝死员工的事情，他应该是生前夙愿未了，后来应该是夙愿一了，便转世投胎去了，因此这里并未有任何的痕迹残留。

马小云算算日子大概也就是系统上线那天，倒也释然。

而后来乌镇的事情据说是因为林秘书，真人的那个。当初从私人渠道订购，发现已经售空，只能去实体店抢购。现今黄牛都没有生意做了，花钱也买不到位置，只能排队。也算她运气好，限售的网红猪肉硬是让她排到了。足足排了六个小时终于抢到了，当然，这些都是马小云不知道的。也不知道是好彩还是不幸，真真切切最后一块。

“这小鬼的来历却不是施主应该知道的。先不说他也排了数个时辰，它排队作甚呢，它需要当日卖出的最后一块肉，在子时吸取其中的……，总之，就是在子时需要这块肉。可是施主您这效率倒也挺高，买回来，半个小时急加工，半个小时落肚，这总不至于让着小鬼钻你肚子里去吧？这样一来，这小鬼至少要多登上七年，因此这才随你来了杭州。一直在施主着作些恶作剧，但终究没有惹出大祸来。因此贫道此次会将他带走，马施主您这边就大可放心了。”

说罢将刚才那张卡片用不知哪来的红布一裹，递给马小云，“对了，依贫道看施主您的顾问团队还是有些许本事，来时仔细一观，整栋楼以及门厅格局，应是不太会有脏东西进来的。至于这小鬼嘛，呃，怨念，怨念有些许深啊……此卡有这小鬼化身，施主且收起来。也勿要担心，化身并不会影响施主。且找人将这卡至于西南方向的案头，即日起每日子时于案前置一块新鲜网红猪肉，持续七七四十九日；同样要实体门店最后一块，虽难，但以施主今时今日的影响力，应该不难办到。切莫大意！”

马小云接过卡片，看了一眼，面露一丝异色，却并未开口。

“另外，施主的秘书，贫道问过那小鬼，也怕是做了些小手脚，但不至于此；估计是猪肉不耐症，再过几日应无大碍了。”

马小云的心暂时算是放下了，左一口的辛苦大师，又一口大师辛苦的。这说着就在手腕上划弄起智能芯片来。这是要立马转账的样子？

“这样此间事已了，贫道也不会客气。贫道向来不用智能芯片，此间凡俗之事施主自可与李施主处理。有何难处也可寻李施主，他自有办法寻我。这番我还有些俗事缠身，不便多扰，贫道先行告辞。”

看这情形要走，马小云连忙送出门外。

这洋道士背身摆了摆手，留下两句话：“可怜这少年郎年纪轻轻的如此早夭，甚是可惜。马施主如果真有心的话，可以去往他的家乡丽水，多行些善事。”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我马上就联系我的基金会。”马小云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我这善事还做得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