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尘逍外传》免费试读_云游十方
上篇
“话说在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各国战火频仍,百姓民不聊生。当时楚国国君为满足统一各国的野心,不惜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多年后终于汇集四方‘方士’,召唤出上古凶兽——‘九头神鸟’,助其攻城拔寨…”
“这‘九头神鸟’,据说起源于远古时期。当时有座山名曰‘北极天柜’,海水从此山北面注入,汇聚成池。及后此池水吸收千百年天地精华孕育出十只神鸟。一天,十只神鸟其中一只独自下山,飞往人间游玩,却不料被世人误以为妖兽出没,最终被众人合力捕获,并残忍杀害。其死后,头颅更被恶犬叼走,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不久,此事被下山寻找同伴的其余九鸟获悉。悲愤戾气使九鸟合而为一,并化作‘九头神鸟’,从此疯狂地吸取人类的邪恶魂魄以慰同伴之灵…”
“楚王借助方士之术召唤出的九头神鸟,滴血降灾,令所到之处,哀鸿遍野。楚国也凭借九头鸟的鬼神之力连战连捷…”
“然而,这九头神鸟凶恶难驯,不断吸取人类魂魄,其力量也随之越来越强。最后,九头鸟不但吸食了所有方士的魂魄,更因此冲破了各方方士的禁锢之术。终于,世间再难有人能够控制它。自此,九头鸟在人间肆意妄为,杀戮不断,神州大地俨然成了人间地狱…”
“就在此时,有一楚人有感于楚王为了一己私欲而为人间招致如此浩劫,大义凛然地站了出来。他以其血肉之躯,向凶兽九头鸟发起挑战。由于他意志坚定,他的魂魄竟无法被九头鸟吞噬,众生纷纷感叹救世的降妖人出现,直道人间有救了。但降妖人毕竟是血肉凡胎,连番大战后伤痕累累,终不敌九头鸟…”
“然而,降妖人并没有就此放弃。为救万民于水火,他不辞辛苦,寻得‘冲虚真人’,求其出山降服九头鸟,以解此人间浩劫。冲虚真人被他的诚意打动,决意出手相助。但在这成千上万的魂魄的滋养下,九头鸟早已突破了生命的范畴,也就是说,它,已是永生之躯。冲虚真人知道普通之法已然奈何不了它,遂施展‘净天地神咒’暂时控制住了九头鸟的元神…”
“然而,这并非长久之计。冲虚真人后告知降妖人,此凶兽本是天地孕化之物,虽确有灭其元神之法,然杀之有违天道,故必须以血祭之,也就是以命抵命。降妖人义无反顾,表示愿牺牲自己以换得天下太平…”
“冲虚真人敬佩降妖人舍生取义的精神,实不忍其因此而死,遂想出折中之法,以降妖人之血施以‘无天舍身血咒’,将九头鸟元神封印至某器物之内。至此,九头鸟便与降妖人一脉同生共死,无咒可解…”
“为免再生事端,降妖人将封印九头鸟的器物随身携带。本以为天下就此太平,万没想到,降妖人的厄运,才刚刚开始…”
“不知从何时起,降妖人发现,封印中的九头鸟与其竟然心意相通,尤其是当自己遇到危难之时,九头鸟的元神总能透过封印之物助其化险为夷。这本也并非坏事,却不料因此被众人误传,说他得冲虚真人所赠法器而获得了能够统治一切的不朽神力,遂引来世人的觊觎…”
“贪婪的人类实比凶兽可怕千倍百倍。忘恩负义的人们,一个又一个、一轮接一轮地抢夺所谓的‘法器’,降妖人再无宁日。为避免伤及众人,降妖人一再地留手,终于被打伤至口吐鲜血。因为他和九头鸟已是一脉相承,当其口中鲜血滴到封印九头鸟的器物之上,竟误打误撞地唤醒了九头鸟被封印的鬼神之力!霎时,天地变色。在鬼神之力的催动之下,降妖人周身红芒夺目,一度失去神智,陷入疯狂。等回过神来,满地都已是具具死尸…”
“降妖人望着死在他手中的亡魂,只得嗟叹,自己救了天下人,而天下人却不能放过自己。为免再伤及无辜,降妖人遂决定携妻儿隐居避世。而后更立下祖训,降妖人一脉世世代代守护封印九头鸟的法器,以防止其鬼神之力再度出世为祸人间…”
“因为降妖人唤醒九头鸟之时,散发着骇人红光,因此,世间留下了‘赤武真元’的传说。也因为此劫伤亡惨重,后世鲜有好事之徒。九头鸟自此沉睡千年。然‘赤武真元’的传说却流传至今…”
“这便是‘九头鸟’的故事…好了,今天的故事讲完了,大家都且散了吧…”
每当吃过晚饭,夜幕降临,忙碌了一天的“平孟村”村民,大多选择在家休息。但也有些人例外。你瞧,就在那不远处的路口,一位说书老先生的身边围满了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什么人都有。
那老先生刚刚才声情并茂地讲完一个故事,却在人们意犹未尽之时便要收摊,这可让那些听得兴起的小毛孩儿们不乐意了。
“先生先生,你再讲一个吧…再讲一个吧…”
那老先生笑着答道,
“小娃娃们,天色这么晚,你们的娘亲该着急了…”遂转身离去。
这位老先生每回都是这样,每每讲到人们兴致最高的时候,便匆匆离去了。这样一来,明晚人们便会再来捧场。这已是他的惯用伎俩。
众人还在原地回味着说书先生适才所说的故事,唯有此人,从听书的人群中缓步走出。
他有着与这个不起眼的村子格格不入的俊朗外貌,以及傲视天下的从容气度。瞧他身段高大英挺,五官精致,眉宇间流露出的不凡神采,处处显露着自信与洒脱。一头飘然长发独取后脑一股束起,与一袭长衫随晚风潇洒地翻飞,整个人透着一股独特的锋芒,直如一柄出尘利剑。
而就在他目光所及的不远处,一位与之容貌相配的女子正站在一辆马车旁,等着她心爱的男人归来。
这女子有一双清澈似水的眼睛,目光所至,给人如沐春风之感。高盘的发髻和一抹俏皮的斜刘海更添妩媚。饶是小腹微微隆起,却仍然难掩其娉婷袅娜的身姿。
“故事听完了?那老人家讲得如何?”女子笑靥如花地问道。
男子一边将她温柔地扶进马车车厢里,一边不紧不慢地回答,
“生动极了。大体上都一致,而且其中某些细节连我都不太清楚,他却是如数家珍一般…”
什么叫“连他都不太清楚”?莫不是这男子与故事里的降妖人有什么渊源?
“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就算是你不想睡觉,我们的孩子也该困了…”女子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守着这般美貌的妻子,岂有不想睡觉之理~”男子食指托起女子的下巴暧昧地**着。
女子霎时脸红心跳地推开男子的手,躲进了车厢里。
“哈哈哈哈…”
男子驾驭着马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爽朗的笑声在夜空中飘扬…
“咯哒咯哒…咯哒咯哒…”
马车刚驶到平孟村边界,男子的目光便被路中央的不明物体吸引了。
“驭~”
“尘逍,怎么停下了?”车厢里的女子不明缘由地问。
这个被唤作“尘逍”的男子跳下马车,缓缓地走向那个不明物体,
“前面有个什么东西,看不太清,好像…好像是个人!”
跑近一瞧,倒在地上的果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尘逍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此人的鼻息…还好,人还活着!
人命关天。尘逍立马撩起袖子,像扛沙袋似的一把扛起此人,把他一同带回了平孟村郊外的家中…
尘逍赶回家顾不得其他,把那个路上捡来的人扛进屋内。
只见此人约莫十六七,衣衫褴褛,并且周身伤痕累累,面黄肌瘦,嘴唇泛白,明显是许久未曾进食所致。
尘逍又给他把了把脉,身体并无大碍,遂转身对妻子说,
“珮萦,还得麻烦你准备些吃的给这位小兄弟…”
少顷,那个被称为“珮萦”的女子端着一碗白粥走到了尘逍的面前。
“家里就只有这个了吗?”尘逍奇怪地问道。
“看他的样子应是饿了三天以上。这个时候,没有比白粥更适合他的东西了。”
尘逍听了不由地点头赞同,此际若是给他大鱼大肉的话,他的肠胃怕是消受不了。想到这里,尘逍便亲自喂他喝粥。
“孩子啊,你瞧瞧你爹爹,连娘亲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唉~”珮萦低头对着自己的肚子“诉苦”道。
尘逍摇了摇头,真是拿这个调皮的妻子没有办法…
第二天清晨——
“恩公,请受在下一拜!…”昨夜救回的少年刚转醒便激动跪谢誉尘逍。
“行了行了行了…快起来吧…”尘逍伸手将他搀扶起来,“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会这般模样晕倒在郊外?”
“回恩公的话,我叫…我叫‘阿祥’,是从…河南那里逃过来的难民,那里饥荒闹得厉害,我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哦…你就别叫我‘恩公’了,听着我好像很老似的。我叫誉尘逍。”
“啊?!原来恩公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风中唳’誉尘逍?!”
“我真的这么有名吗?哈哈哈哈…”尘逍听着别人恭维的话,很是受用。
这个叫尘逍的男子,全名“誉尘逍”,外号“风中唳”,是远近闻名的侠士,无门无派。不但武功修为深厚,还经常锄强扶弱,劫富济贫,深受百姓爱戴,在江湖上亦是颇具威名。缺点则是有些自负,不过这可能是许多高手都会有的一个特质。
三年前,誉尘逍云游四海来到平孟村,邂逅了珮萦。之后二人喜结连理,并在此定居。
“你今后有何打算?”誉尘逍问阿祥。
“我如今无家可归,我愿给恩公当牛做马,以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阿祥一脸虔诚。
誉尘逍看着直挠头,
“我不用你报恩,你…”
话没讲完就看到阿祥“扑通”跪倒在地,一个劲地磕头,
“恩公,我求你了,你就收留我吧!虽然我什么都不会,但我还是有一把子力气的,你就让我留下来伺候你吧!…”
“这…”
誉尘逍拗不过他。罢了,反正家里就自己和妻子二人,也不缺他一口饭。于是,誉尘逍便收留了阿祥。
九个月后,誉尘逍和珮萦添了个健康可爱的儿子,誉尘逍为之取名“琼楼”。
迎来新生命,誉尘逍夫妇自然是为之喜悦,可他们怎么也料不到,这样幸福美满的生活仅仅持续了两年都不到…
中篇
从誉尘逍之子“琼楼”出生到现在,正好过了一年零八个月。
此时江湖上频频传出帮派弟子吸干精血被害的噩耗,一时间武林各派人心惶惶。许多人猜测是“万劫岛”岛主“万骨枯”所为。
这“万骨枯”又是何许人也?
二十多年前,拥有不世奇才的万骨枯,凭借自创的“万骨尸行诀”,在武林掀起腥风血雨,无恶不作的他遂成为武林公敌,一时风光无两。然而,在当时武林正道人士的精诚团结下,万骨枯终于战败,举帮逃亡至一处海岛。
在海岛期间,万骨枯休养生息,并在海岛之上自立门户,创立“万劫岛”,意图他日东山再起。
此次若真是万劫岛所为,那便是万劫岛这二十多年来的第三次异动,前两次誉尘逍尚且年幼,故而能置身事外,而这一次,誉尘逍还能够独善其身么?
是夜,誉尘逍像往常一样,带着妻子珮萦,还有他们的儿子“琼楼”,来到平孟村散步。
一家三口驻足在了一处画糖人的摊子前,
“这位公子爷,来给小少爷挑个糖人吧!咱这手艺在这儿那可是独一份儿…”卖画糖人的小贩如是向誉尘逍夫妇说道。
誉尘逍只投以微笑,没有言语,径自挑选起了糖人。你还真别说,别看这小贩年纪不大,糖人做得倒很是地道。小兔子、小狗、凤凰、蝴蝶、金鱼还有龙,各式各样的飞禽走兽、花鸟鱼虫的糖人可谓栩栩如生。还有些戏曲人物,花果之类的也都有相当的水准。
一番观赏之后,誉尘逍的目光停留在了其中一个糖人上,
“阿萦,你看这个如何?”誉尘逍取下一个大公鸡糖人,递到珮萦的面前。
珮萦瞧了眼誉尘逍手中的糖人后,低下头满眼宠溺地问怀中的儿子,
“楼儿,喜欢么?”
小琼楼望着爹爹誉尘逍手中晶莹剔透的糖人,两眼放光,兴许也是闻到了麦芽糖的香气,一边兴奋地挥动着小手,一边还止不住的流口水。
儿子的可爱模样引得誉尘逍夫妇二人一阵欢笑。可就在下一刻,誉尘逍英俊的脸庞突然收起了笑容…
“怎么了,尘逍?”察觉到了丈夫不寻常的神情,珮萦有一丝担忧。
“无妨…阿萦,你先带楼儿回家,我有点事要解决,很快回来。”誉尘逍对妻子如是说道,但他的目光却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小巷,因为他感到在巷子深处,有一双眼睛正在窥视着他。
“那你自己当心些…”珮萦十分清楚誉尘逍的实力,因此只叮嘱了一声,便带着儿子返回家去。
目送着妻儿走远,誉尘逍左脚点地,瞬间飞出数丈之远。转眼间,飘然落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巷尾。
“兄台可是在找在下?”此处四下无人,誉尘逍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高声问道。
然而回答誉尘逍这一问的,竟然是从黑暗中飞出的一件涂有剧毒且形状怪异的暗器!只听“嗖”的一声,眼看暗器就要命中誉尘逍的胸膛,千钧一发之际,誉尘逍看似随手挥舞的衣袖,却是蕴含着雄厚内力,轻松化解了这阴毒的一招。
“暗箭伤人的鼠辈…”誉尘逍的嘴角带着轻蔑地笑意。
“哈哈哈哈…人送外号的‘风中唳’誉尘逍果然有点斤两!”随着撕破寂静黑夜的一声尖啸,黑暗中窜出一个瘦骨嶙峋的黑影,出现在誉尘逍的面前。
“你是何人?!”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万劫岛门下‘鬼枭’是也!”
“近日江湖中不少帮派弟子遇害,此事是否与你有关?”
“嘿,是又如何?”鬼枭流露出得意的神情,“在岛上就听得中原武林有你这么一号人物,今日老子倒要会一会你,看看你是否浪得虚名!”
说罢,那鬼枭便穷凶极恶地杀了过来。他使的武功正是由“万骨枯”亲传的“无道鬼爪”。虽然鬼枭使来稍欠火候,但亦是招招凌厉,毒辣无比。
然而誉尘逍又岂是泛泛之辈。见杀招袭来,立即催动内力,使出“誉氏一脉”的家传武学——“风袭九重天”。
一轮短兵相接之后,鬼枭不出所料地败下阵来。
虽然赢得轻松,但誉尘逍反而感到奇怪,倘若真如江湖传言所说,万骨枯意图卷土重来,那为何只见这鬼枭一人而不见其本人?
原来,此次行动并非万骨枯亲自授意,而是源自他的左护法“离经”的自作主张。
经过了前两次的败北之后,万劫岛元气大伤,而年过半百的万骨枯也已逐渐褪去了当年的野心,变得不思进取,固步自封。左护法“离经”看着岛主意志消沉的样子,着实为万劫岛的前途担忧,遂派遣鬼枭暗中潜入中原各派行凶,从而挑起各派与万劫岛的仇恨,逼迫岛主不得不战。
鬼枭自知身负重任,亦决心为万劫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他趁着此次机会寻到誉尘逍“切磋武功”,确是不自量力了。
“誉尘逍!老子今日誓要与你拼个你死我活!”
鬼枭暴喝之后,随即不留后路地使出十成功力,直取誉尘逍要害。
“不自量力!”
誉尘逍轻描淡写化解鬼枭攻势,瞬间已扼住其颈,
“若你许诺以后不再作恶,今日我便留你一命…”
话音未落,鬼枭竟一道利爪袭向誉尘逍的胸膛…誉尘逍万没料到他竟然不顾死活地欲与自己同归于尽!
更让他奇怪的是,鬼枭出手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内息一滞,疑惑之下猝然中招。誉尘逍胸口一疼,不再留手,一下扭断了鬼枭的脖颈。
回家的路上,誉尘逍受创的胸口隐隐作痛。
“伤得还不轻呢…”誉尘逍扯开胸前衣衫,大概查看了一下伤势,又回想起刚才身体的异常,“许是这些日子疲劳过度的缘故吧…”
回到家中,誉尘逍的狼狈模样被珮萦瞧了个满眼,
“呀,伤口如此深哪,好像还有中毒的迹象…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珮萦虽然语气强硬,但眼里已是饱含泪水。
誉尘逍看着很是心疼,一把将妻子揽入怀中。珮萦生怕自己触碰到他胸前的伤口,遂欲挣脱他的怀抱。
“别动…”誉尘逍忍着胸口传来的疼痛,死死抱着珮萦,“阿萦,这些年来,我只顾着外人的安危,却无暇陪伴自己的妻儿,着实亏欠你们母子太多了!”
“我从来都没有后悔嫁给你。你的缺点,偏偏也是最吸引我的地方…”
妻子的体谅和包容,令誉尘逍感动不已。他小心翼翼地双手轻抚着妻子姣好的脸庞,在其额头上轻轻一吻。
珮萦虽然早已为人妻,且诞下一子,但被丈夫如此捧在手心呵护的感觉,依旧让她小鹿乱撞。
看着妻子略带红晕的脸颊,以及柔美似水的双眸,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是夺人心魄,誉尘逍再难忍住内心的渴望,他深情地以唇印上了她的红唇,彼此默契地以鼻尖相互表达爱意。誉尘逍的舌尖温柔地探进珮萦微微张开的口中,娴熟地找到了它的另一半,两者缠绵地交织在一起,不忍分离…
珮萦被丈夫吻得意乱情迷,而誉尘逍同样也是欲火焚身,双手悄悄移至珮萦肩头,褪下她外层薄衣。誉尘逍继续解下珮萦腰束,双手探进衣内,感受着妻子的曼妙身段…
当誉尘逍触及珮萦敏感部位之时,珮萦猛然一惊,强迫自己恢复了神智,一把推开了情难自控的丈夫。因为她知道这样下去,以丈夫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
“尘逍…那个…我还是给你上药吧…”珮萦羞赧地轻声细语道,并慌乱地整理起了衣衫。
“适才上的‘药’就不错啊~”誉尘逍满眼爱意地以微曲的食指,温柔掠过妻子绯红的脸颊。
“哎呀,别闹了你…”珮萦娇嗔道。
二人情深缱绻,却不知这已是他们夫妻共度的最后一夜…
第二天,珮萦一大早便抱着儿子琼楼去到集市,打算为丈夫挑选几匹布料,给他做两件新衣裳。于是,家里就只剩下了誉尘逍,还有那个死皮赖脸硬要留下的家奴阿祥。
本是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一天,可刚起床的誉尘逍,却如遭受到晴天霹雳一般…
“我的身体…为何会这样?!”誉尘逍大惊失色地脸,直如见到了鬼。
原来是他体内的功力竟然无法运用,且周身无力,明显是身中奇毒。
“阿祥——!”此刻毫无安全感的誉尘逍赶紧叫来家奴阿祥。
“老爷,有何吩咐?”阿祥来得倒快。
“你速替我去集市…让夫人回来…我…我此际不知为何…浑身乏力…”誉尘逍现在连说话都已是十分吃力。
“是,老爷,您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誉尘逍看着阿祥离去的背影,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未几,阿祥便已返回。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夫人呢?”
“老爷,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是马上就去死!…二是,你把‘赤武真元’交出来,‘我们’便饶你一命。你自己选吧!”
说着就从门外走进来一个比阿祥年龄稍大之人。只见此人面露惧色,显然是被阿祥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少爷,你不会真的要杀人吧?”那人怯懦地问阿祥。
阿祥听到,立马一个凶狠的眼神回了过去,吓得那人不敢吱声。
“‘少爷’?…你究竟是何人?!”誉尘逍厉声喝问。
“我的真名是‘高正洵’。我是前文渊阁大学士‘高拱’的继子!虽然我并非亲生,但父亲从小对我关怀备至,一直视我如己出。然而恶人‘张居正’为了取代我父亲的位置,联合秉笔太监‘冯保’,向李太后进谗,致使父亲被朝廷驱逐,遣返回乡…岂料在我们回乡的途中,遭遇到了山贼的埋伏…父亲被贼人杀害,而我在混乱中滚下山崖,却因此捡了一条命。我一路乞讨来到此地。如今,全家仅存我一人…”说到这里,高正洵目露凶光,“若非这昏庸无道的朝廷听信了奸人的谗言,我父亲又岂会遭此不测?!”
听罢,誉尘逍亦感唏嘘,但更多的是疑惑,
“纵然你…遭逢人生巨变…却与我何干…为何要…为何要加害于我?!”
“如今我一无所有,如何能与朝廷为敌,如何报仇?!为今之计,唯有得到这传说中的‘赤武真元’,复仇才有一线希望!…怪只怪你身怀宝物,招惹祸端!”
听到高正洵的最后这句话,誉尘逍想到也曾有人这样告诫过自己,而他当时却是置若罔闻。如今想来,已是后悔莫及。
“你是如何…得知‘赤武真元’在我手上…”誉尘逍眼睛突然睁大,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想得不错,本来我只是想着是否能找到你的家传武学《风袭九重天》的武功秘籍,想不到竟然意外寻得藏于你房中的‘誉氏’宗谱。当我得知你便是那传说中降服九头鸟之人的后裔时,我便开始密谋今日的计划。我找来了我儿时的玩伴,也就是真正的‘阿祥’,盗来这“通灵派”的独门秘药‘噬魂香’,下在你每日的茶水中,每次都只放一点,所以起初你并无察觉。待到服用了一定剂量,才会渐渐产生药效,长此以往,最后整个人都会瘫痪,就像你现在这样…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万劫岛’呢,要不是他们这段日子经常出来生事,你也不会如此疏于防范。而我,也就不会那么轻易便得手了。”高正洵邪恶的脸随着话语越来越扭曲。
原来,当日高正洵被誉尘逍救回时,担心仇家知其下落,遂借儿时玩伴‘阿祥’之名,在誉尘逍家中避难。
其实,誉尘逍也曾有一瞬怀疑过他。
因为自己的饮食,一直都是由这个自己救回的‘家奴’负责准备。而在若干天以前,誉尘逍隐隐感觉到身体的变化,而且还不时出现内息紊乱的情况。当时,誉尘逍便怀疑是否饮食里出了什么问题,却没有深究。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疏忽,竟酿成如此大祸。
“罢了…一切只怪我识人不清,竟引狼入室,收留了这忘恩负义的东西!”誉尘逍如是想着,但又想到自己的妻儿,担心会遭到高正洵的毒手,于是,他想要做最后的努力。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强行起身运功,企图一招击杀高正洵,却适得其反,颓然倒地。
“我劝你识相一些,别要再做这无用的挣扎。要是这么容易就被你化解了‘噬魂香’之毒,那我们还费这么大劲盗取它来干什么?”高正洵冷嘲热讽道。
“誉大侠,你还是告诉少爷宝物的下落吧?现在服下解药,或许还不至于永久瘫痪…”
说话之人正是那高正洵的幼时玩伴“阿祥”。他原是高正洵的贴身奴才,后因为在府中偷盗险些被处死。还好高正洵为其求情,遂从轻发落,驱逐出府。
前不久,高正洵费了一些工夫,寻得了阿祥所在,并命他去通灵派偷取“噬魂香”。因为高正洵曾对阿祥有救命之恩,故二话不说便盗来毒药。但当他得知,高正洵欲杀之人乃是受人敬仰的大侠“誉尘逍”时,阿祥后悔万分。
“阿祥…我看得出来…你…本性不坏…何苦…何苦助纣为虐…现在…改过还…还来得及…”
誉尘逍知阿祥已有所动摇,便想在他身上找寻突破口,但仍然于事无补。
“你少妄想策反我的人!今日你若交出‘赤武真元’便罢了,若是不肯,我便让你命丧于此!”高正洵恶狠狠地说道。
“痴心妄想…”誉尘逍费力吐出这四个字,但却无能为力。
“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高正洵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少爷,你收手吧!我求你了…誉大侠是好人哪!少爷…”
“你给我滚开!”阿祥被高正洵一脚踢开,回身便刺向誉尘逍。
只听“噗呲”一声,誉尘逍登时血染衣衫!
“呀——!”誉尘逍怒从心起,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向高正洵胸口拍去。
高正洵被掌力震飞数米远,嘴角渗出一丝鲜血的他惊恐万分地望向誉尘逍,却看到誉尘逍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已然是气绝身亡!
其实,高正洵只是想吓唬吓唬誉尘逍,从而逼他就范,却没想到他态度如此强硬,以致高正洵一时气急败坏而杀害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手上从没沾过血的高正洵随即一阵后怕,冷汗直冒。但事已至此,他也管不了这么多,还是尽快寻找到‘赤武真元’好让大仇得报。于是高正洵站起身来,走向吓傻了的阿祥,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给我搜啊!”
阿祥心中有愧,却也不敢违抗。于是,两人便在誉尘逍家中翻箱倒柜,找寻着“赤武真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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