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顾问》——五月五月

第1章 新工作，神？

一间纯白色房间中，李牧一身正装，正襟危坐地坐在房间的中央，等待着面试官的来临。

两天前，被公司辞退，作为补偿，他从前任上司手上得到了一份推荐，是一个从没有听说过的公司，据说待遇比他原本所在的公司，还有他原本的职位要好。

抱着试一试的心思，两天之后，李牧到了这里，然后是自己的世界观被狠狠地刷新了一遍。

纯白的房间，进来之后除了一张椅子之外就不看到任何东西，原本应该有的门也不见了，好似站在虚空之中，白色没有没有尽头，只能从主观认定方向。

老实说，现在李牧都想不起这家公司到底是叫什么名字了，拼命去回想，却好像有某种东西刻意阻止他似的。

“今天似乎来了一个有趣的候补，你叫什么？”

不知何时，李牧面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看不清面貌，也无法从声音来分辨对方是男是女。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李牧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已经反复确认过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他开始后悔来这里了。

“李牧……”复杂地说出自己的名字，但是李牧心中却在想，有这种必要吗？

面对着那道模糊的身影，不知为何，李牧总有种感觉，自己已经被看透了。

“不错的名字，为什么来这里？”

人影又问道。

“为什么来这里……”李牧有些犯难了，难道要说是因为莫名其妙被公司辞退，又被前任上司给了一个推荐，最后心血来潮。

或者说李牧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来这里才对，可是最终还是鬼使神差，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了。

但是来到这里之后，面临这种超脱常识的境地，老实说李牧到现在都没有实感。

“是不好回答的问题吗？”

“不是的，只是被公司辞退后被推荐来这里而已。”

总之先实话实说吧，李牧应付地回道，已经开始想着该如何离开这里了，他并不是很想接触不知道的世界。

“你不用着急回答的，其实你的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二十五岁，毕业名校，却怀才不遇，但是运气好进了一家前景不错的公司，上个月结束了不到半年的婚姻，现在独居，连朋友都没有一个，两天前被公司辞退，说实话有些失败呢！”

不知为何，李牧有些讨厌这个看不清样貌的家伙，倒不是因为自己的一切被对方看透，而是对方语气让他很不爽。

这种语气，仿佛就好像对方很了解自己似的。

毕业于名校不假，但是那也只是为了回应父母的期待罢了，至于什么怀才不遇，听到这句话李牧就想扇对方一个耳光，他不是怀才不遇，只是安于现状罢了。

至于那一段并不算长久甚至听起来有点短的婚姻，李牧觉得颇有戏剧性，他已经不想再提了。

没有朋友也不假，李牧早就习惯了孤独一人，人生看起来其实有点失败，李牧也承认，可是这也轮不到对方来说吧，而且还是一副很清楚的态度。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离婚呢？明明如果没有离异这点的话，你的人生轨迹看起来还能好看一些。”

“可以不谈我的私事吗？”

李牧冷漠地回道，他来到这里已经快半个小时了吧，结果却等来了对方的一阵嘲弄，他的耐心已经快要被消磨光了。

“是察觉到妻子是个怪物的事实吗？”

“……”李牧选择了沉默，他面无表情，但是心里却是一片骇然。

这是个秘密，因为他的确从前妻身上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而这个秘密竟然会被对方一语道破，是李牧如何也想不到的。

“呵呵，还真是不坦率的男人，从那人身上看到了冰山一角，颠覆世界观的你，现在还在选择逃避吗？”

“我只想不给别人添麻烦的同时，也不想别人给我添麻烦而已。”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所以，这就是你离婚的理由吗？”

为什么非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

李牧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道不清的感情在心中交缠着。

“那不是原因，那是我不想接触你们这边世界的原因。”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看来这道身影很好奇这个问题，李牧感到无奈。

“不想说。”

“切！”

对方的咂舌声让李牧无奈一笑。

“我们能说正事了吗？”

“工作？”

“没错。”

李牧正是为此而来的，虽然他现在对此并无兴趣，可是出于礼节，他还是想象征性地听一听。

“啊，那个不重要，我还是想听听关于你的事情。”

“告辞。”

李牧欲起身离开，虽然看不见那道身影此刻的神态如何，但是不知为何，李牧感觉得出，因为他这句话，对方慌了。

“咳咳，那就聊聊工作的事情好了。”

“请讲。”

既然进入正题，李牧也认真了对待了起来。

“我需要一位顾问。”人影的语气忽然变得琢磨不透了。

李牧没在意，而是问道：“什么方面的？”

“各种。”

“各种？”

那可是很笼统的范围呀，李牧心喜，那么这样他就有拒绝的理由了。

“那么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如你所见，我是神。”

“哪个神系的?”

光是说神也太笼统了吧，倒是也得跟他说说是哪个神系的，然后本体又是哪位神明呀……

同时让人影意外的是，李牧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反而是相当认真地问了起来。

其实李牧并不在意对方话是真是假，他也只是象征性地问一下而已，对方就算是真的神明，至于又是哪个神系的也与他无关，反正他就没有打算接受这份工作就是了。

“哪个神系的不重要，因为这个世界恐怕没你所知的那些神系的神明本体存在，这个世界的主神只有一个，就在你面前。”

主神如是解释道。

“先别急着拒绝，这份工作并不用你来判断自己能否胜任，而是由我来判断，而且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神明都是像你这样任性的吗？”

“祝贺你面试成功，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顾问了，之后你会渐渐忙起来的，当然你依旧是没有拒绝的权力。”

李牧清楚的记住了一个事实，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根本就没有说不的权力。

第2章 小心遭天谴

李牧眼中所看到的，一直是世界的冰山一角，学时他可能对此有过幻想、向往，但是这种感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淡漠了。

一个心血来潮，却好像走向了一条不归路，那天整个晚上，李牧都睡得很不安宁。

神明的顾问，到底要做些什么呢？

但是李牧看到的却是快要完全浮出水面的世界全貌，直接成为神明的下属算得上是一人得到鸡犬升天吗？

总之李牧的新工作已经来了，至于要做什么事情，以李牧的说法就是神明的任性而为，他完全没有“拒绝”这一条选项。

也由此，李牧以另一种方式踏入了真实的世界。

与他以前猜测的差不多，这个世界比幻想中的还要精彩，同时也万分危险，普通人根本没有资格，当然任他以前如何排斥，他现在也算不得是普通人了。

城市偏隅一角，延续着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风格，走入这里，仿若隔世一般，唯一让人违和的地方就是已经有个别区域纳入城市规划，要进行拆迁了。

“然后这东西要怎么用来着？”

依旧是一袭黑色的正装，没有度数的眼镜，张开手心，一颗黑色的圆球悬浮在距离手掌一公分左右的高度上。

这样的新奇的东西据说功能只是用来记录的，而且链接电脑输入输出只需要意念就可以了？

已经见识过不少神鬼莫测的力量后，李牧已经习惯了，比如说是把这个世界变成只有女性的世界，也像是那个任性的神可能会做的事情。

黑色记录仪仿佛是意识到了李牧的想法一般，下一秒竟是直接从他的手心分离，然后围绕着他开始飞行。

“果然只有我看得见。”注意到周围的人对此并不感觉新奇，李牧淡然地点点头确认了一个事实。

这样也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步入旧城区的小巷，沿着脑海中不断更新的路线，前往于事件的发生地点。

李牧所知的冰山一角中，妖魔或是魔物这种凶残的物种是存在的，同样人类所依靠也并非只是科技而已。

这也只是冰山一角，但是在被灌输各种新的常识之后，李牧对这些的了解就不再仅仅只是字面上的了。

“正打得热火朝天，希望不要被发现吧。”

拐角处，李牧靠在墙上，操纵着记录仪将前方大概五十米外的场景一览无余。

那边现在可是相当热闹，喊杀声即使是在李牧这边也显得有些震耳。

一群长相各异的怪物，或者说妖魔？

用青面獠牙来形容简直最贴切不过了，被它们围在中间的那个人影就显得有些娇小了。

周遭的墙面上满是血迹，有鲜艳的红色，也有不似人血的紫色、绿色之类的血液，残破的尸体包括妖魔以及人类，画面触目惊心。

出于不忍而非恐惧，李牧闭上了双眼，只让记录仪将此时此刻的画面记录下来。

“哈哈哈哈，竟然还在死撑着，小个子，要我给你一个痛快吗？”

某个妖魔正在出言嘲弄着猎物，这个或是除妖师，或是武者一类的人。

被妖魔嘲弄的对象已经气喘吁吁，已是强弩之末，面对一群实力不俗的妖魔，同伴全部阵亡的情况下，再如何挣扎结局也就那样了。

第一次记录就碰上这样子一边倒的画面，虽然不知道那个神能打多少分，李牧姑且先打个及格分吧。

但也最多就是及格分，来晚了，没有录下全过程，现在明显已经是在结尾的时候了。

“区区几只妖魔，你们也就现在能猖狂！”

没有表现出任何绝望，而是反击嘲讽，语气带着些倔强，想必这人已经心存死志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此人必死无疑，而是否要让这种意外出现，则是此刻李牧纠结的地方。

神明给他的任务只是记录，而他这个顾问也只是协助罢观察罢了，是否可以干涉，或者说是否允许他进行干涉，这点并没有说明过。

“想这么多，那个家伙自称神的家伙已经笑开花了。”

嘴里自言自语着，李牧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记录终止。”

最后一秒的画面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记录下。

踏踏踏——

脚步声在小巷中回响着，不管是人也好，妖魔也罢，这个时候都被这个突然的出现的人吸引了过去。

“很抱歉打扰你们，可以的话，能散了吗？”

空气突然凝固了，包括同时人类的那个小个子也在用看着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李牧。

大概过了五秒过后，一个身长两米的妖魔才走到李牧的身前，吐着像是蛇信子一般的分叉舌头，那即使不作任何表情也十分狰狞的面容，恶心的腥味也扑面而来。

“呵呵呵，现在还有这种傻子的吗？主动送上门的货色，看起来也不怎么好吃的样子，你想这么死？”

紧接着，就是一片怪异的嘲笑声响起。

“蠢货，不要发愣呀，逃！”

“小矮子，都自身难保了，还想逞英雄？”

砰的一声，那个小个子被扇在了墙上。

李牧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落在妖魔们的眼里都以为他是被吓坏了。

忽然，李牧的眼神中闪过了一道意外的神色。

望着妖魔的狰狞可怖的面容，空气中的血腥味儿明明如此刺鼻，李牧意外的是自己想错了，他错误地低估了自己的异变。

这个异变，指的不是在成为所谓的神明顾问之前，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感情越发淡漠，能够刺激到他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这样的伤，换做是普通人应该早就死了吧，还能爬起来，如果不是已经有所了解，我应该会将你当做小强吧。”

无视着众多妖魔，李牧走到穿着风衣的小个子面前从容不迫地感叹着。

小个子抬起了头，李牧这才看清了对方的样貌，眉清目秀，比一般女子还要白皙细腻的皮肤，称之为肤白貌美一点也不过分。

“原来是女的啊。”

原本以为只是个发育不好的男孩子，没想到是个女的，不过发育不好是确实的，虽然面容还有些稚嫩，但是这样的身材还是很遗憾呀。

“咳咳咳，你这是什么口气！”

女生的反应很激动，似乎是被李牧的语气触怒了。

但是现在可容不得她对李牧说教，周围的妖魔可还虎视眈眈着，仅凭她一人都无法逃脱，同伴都已经命丧黄泉了，谁知道又出现一个送命的，还是个很讨厌的家伙！

就算是黄泉路上，她也不愿意跟这种不听别人劝告的人作伴。

“小子，你很嚣张呀，要跟我们玩玩吗？”

“原来你们还在呀，还没走？”

“你丫的，很拽嘛，谁借你的胆子敢跟我们这么说话！”

强大风压袭来，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还有妖魔的口臭。

“我的后台的神，你这样跟我说话可是要遭天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