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别人活着》：，醉酒

第一章，醉酒

M国，首都！

中央大道！

这里是繁荣，昌盛的象征，同时也是无数人夜以继日，呕心沥血为了生活打拼的地方！

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绝大多数或者西装革履，风度扁扁，或者是打扮靓丽，身姿妖娆，好似这样可以彰显着什么。

作为汇聚世界各地名流的街道，所有人都几乎是以最完美的状态出现在这里！

梅林顿酒店，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在中央大道是四家五星级酒店之一！

可以这么说，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都非富即贵，当然也有极少数的另类！

就比如……

“先生，您是要入住酒店休息还是打的回家？”

“我都可以为您代劳！”

餐厅之内一处偏僻的角落，一位服务员用一口流利的英语问着！

而他身前的餐桌上正趴着一位喝的伶仃大醉的人！

“别打扰，让我休息一会！”

程远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将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随即继续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看上去已经真的醉的不省人事。

服务员见此情形，一时间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位客人已经在这里十几个小时了，在这样下去非要出事不可！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请大堂经理过来处理此事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服务员的肩膀上！

“不好意思，这位是我的朋友！”

说话的是一位四十来岁，身着西服的中年人，他看了看此时已经又重新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程远。

对着服务员开口道

“我一会就带他离开，你先去忙吧！”

“好的，先生！”

服务员点头，然后离开了这个地方，如果再没有人来，他甚至是会要报警了！

毕竟这位醉醺醺的客人可是点了不少的酒水！

“谢谢啊！”

中年人又朝着服务员离开的背影道了一声谢，然后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程远的身边！

看着桌子上十几个已经空了的酒瓶，他内心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即拍着程远的后背，用中文语气沉重道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谁也挽回不了！”

趴在桌子上的程远依旧是不为所动！

“尸体已经火化了，骨灰在车上，你要不要去扬了？”

听到这句话，趴在桌子上的程远身体颤抖了一下，他晃晃悠悠的坐起来，然后拿起一瓶酒就这么对嘴喝着，桌子上的高脚杯仿佛没有任何用处一般。

“行了，行了！”

中年人一把将酒瓶从程远的手上夺了下来，可后者又重新拿起另外一瓶往嘴里灌着！

这种喝法，就算是酒量再好的人也会出事！

“如果你爸还活着，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变成这个样子！”

中年人表情有些悲伤，一次又一次的夺过程远手中的酒瓶，不停的劝阻。

“长征爸没了，但是你征途叔还在……”

“嗬……嗬！”

长时间喝酒，甚至已经导致程远的喉咙都不能清晰的吐出音节了！

“征途叔，肇事逃逸的司机抓到了么！”

“三天前就抓到了，醉酒，疲劳驾驶，外加肇事逃逸，判了10牢，赔偿金我已经打到你的卡里了！”

中年人在一旁安慰着！

“我们回家吧，明天是周六，昕昕会回来，让丫头陪陪你！”

说着，中年人招了招手，一名服务员走了过来，正是先前离开的那位，然后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后者的手上

随后，他又搀扶着程远朝着门外走去！

由于程远在这里已经将近喝了一天的酒，所以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味道有些怪异，每每有人皱眉看向程远的时候，中年人都会以微笑道歉！

车子不是很好，大约也就十万块的样子，虽说不追求车房，但最起码得代步工具还是要有的！

搀扶着程远坐到副驾驶之后，中年人也坐在了驾驶座上！

车内室内灯打开，中年人看着程远那醉醺醺的脸庞，他不由得暗叹口气，扭头看向了放在后排座上的一个骨灰盒。

“小远今天喝酒了，喝的很多！”

“记得你以前再怎么说，怎么劝，他都是滴酒不沾的！”

中年人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点燃一支烟，看着一张照片静静的抽了起来！

照片是四个人，程远，程长征，刘征途，刘昕！

虽说两个家庭都不完整，虽说家庭条件都不好，但是照片上的四人都是微笑的，可以看的出他们都是真心的！

只不过这一副画面也只能在照片上看到了……

烟雾在车内环绕着，程远那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

看着一旁的中年人他开口道

“给我一支烟！”

“你不是不抽烟么？”

刘征途一怔，但看到程远那醉醺醺的模样，他笑了笑

“也对，喝酒了，怎么能不抽烟？”

递给程远一支烟后，刘征途帮其点燃，程远透过挡风玻璃遥望着夜色的天空，他学着刘征途，将烟深深地吸进了肺里，只不过带来的是长长的烟柱，而是剧烈的咳嗽！

“烟这种东西，能不碰还是不碰的好！”

说着，刘征途将燃到尽头的香烟弹出了窗外，缓缓的启动车子

“想当初我和老程一起信誓旦旦的戒烟，结果我戒了，你爸还是如常！

五年了，没想到我又一次的捡起来抽烟了，不过这种滋味还真不错！”

……

车子行驶在前往太平洋的高速路上，这是程远父亲要求的，一辈子都没有下海游泳过，死了就让程远把我的骨灰撒去太平洋吧！

“你有什么打算？”

刘征途开着车，看了一眼仰望星空的程远问道

程远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

“搬到刘叔家里吧？

这样你可以更快的走出来，而且还有昕昕陪着你不是？”

“你是怕我触景生情吧？”

程远说道

“可你家里不也尽是我爸的痕迹？”

刘征途笑了笑，深深的叹了口气

“是啊，全部都是老程的痕迹，我是怕你一个人在家里孤单，在我这起码有我陪着你不是？”

程远不语，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衬衫，眼中目光复杂

这是自己二十三岁老爸送的生日礼物，也是唯一一次的生日礼物，只是没有想到这才刚刚过了一个星期他就永远的离开了！

六天前，他们还是过着平静，清苦的生活，程远的爸爸是一个出租车司机，每天几乎都是朝九晚五，更甚者晚上距离家远，刘不回来，理由美其名曰是省油钱！

那天，早早的，程远八点就做好了晚餐，与刘昕和她的父亲刘征途有说有笑的在家等着父亲的归来！

九点打电话的时候，说是快回来了，十点打电话的时候说是拉了一个客户在家附近，马上就回来！

但十点四十五分，他们接到的是程长征出车祸的消息！

凌晨三点，程长征就离开了人世间……

车子停在港口，程远抱着自己父亲的骨灰缓缓的朝着太平洋走去！

刘征途并没有跟随，他想给程远一个独立的时间，发生这种事情，想要走出来，最后只能靠自己，别人给予的只是陪在身旁的辅助而已！

……

坐在海边，程远感受着海风，儿时跟随父亲出国，来到这里打拼，人生地不熟，刚满月的女婴和刘征途就是他所有的交际圈！

后来慢慢长大，因为条件原因，程远并没有进入学校，而是选择了和别人一起健身，除却周末有刘昕可以玩耍之外，他几乎一天的时间都至少有十个小时在锻炼！

后来一起坚持锻炼的都成为人高马大，肌肉爆棚的壮汉有或者身材高挑，纤细的美女！

只有他无论怎么努力，他的成功外人根本看不出来，因为身材看上去还是那么弱不禁风！

二十岁的时候，在老爸和刘叔的坚持不懈下，终有有一家健身馆同意了接见程远！

而他也没有让家人失望，在数十名壮汉中脱颖而出，担任了第一份工作！

虽然薪水不高，但他很充足，那原本不善于交流的性格也慢慢的变得开朗起来！

直到最近他担任了总教练，他期望着能够听到父亲的夸赞，因为他父亲从来没有夸赞过，可最后等来的却是噩耗……

“放心吧，虽然你以后和刘叔下象棋的机会没有了，但是我会替代你，你儿子我照样可以将刘叔杀的溃不成军！”

说着，程远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缓缓的站起来朝着太平洋走去，直到水没到腰间他才停止了前进！

“你一辈子都想游泳，但从来没有过机会，这下你可以永远的遨游了！”

程远喃喃自语，手中骨灰盒打开，看着里面的骨灰一点一点的被海风带走，他面无表情！

他想哭，可是从一岁开始眼中就从来没有出现过眼泪……

“啊！”

直到最后程远仰天大吼一声，然后将骨灰盒抛向了太平洋深处！

静静的看着盒子朝着更深处飘荡，直到消失在眼前，他才转身，然后朝着岸边走去！

去世的人已经逝世，但活着的人生活还要继续……

只不过还没有等到他走上岸边，目光尽处，突然燃起了大火，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剧烈的爆炸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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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变故

程远注视着远方的火光冲天，他整个人猛然一惊，心中突兀的生出了不好的想法！

连忙朝着事发地点跑了过去，走到还有二十米的时候，他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楞在了当场！

然后疯了一样朝着火源跑去，那些急急忙忙赶来救火的人，拦都拦不住！

那是刘叔车子，刘叔还在里面！

“不……”

…………

深夜，一所医院之内，一间急救室的灯还在亮着，而程远双眼无神的坐在外面等候着！

出事了！刘叔也出事了，这是为什么？

上天对自己如此不公么？

昕昕怎么办……

安静的走廊内，突然响起脚步声，不多时一位非主流打扮的女孩气喘吁吁的跑到程远的身前，急切的问道

“我爸呢？

程远，我爸呢？”

面对质问，程远默不作声，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里面的人正是女孩的父亲！

刘昕发泄一阵恐惧之后，坐在了程远身边，精致的小脸上慢慢的被泪水覆盖！

“程远，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么？”

“刘叔被一辆失去控制的油罐车撞上了……”

程远的声音异常平静，只不过他那双眼睛里尽是痛苦和挥之不去的恐惧！

“我……我爸不会出事对不对？”

刘昕摇晃着程远的肩膀，一脸希毅，渴求的看着后者，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程远，程远你告诉我，我爸不会出事对不对？”

默不作声的回答，因为程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名十七岁少女的话，难道要告诉她，刘叔在被送往医院之前，烧伤面积是百分之八十么？

“呜呜……”

刘昕坐在椅子上低头哭泣着，她不想让父亲离开自己，她不想变成孤儿！

为什么一个星期之内，最疼爱自己的两个长辈都因为车祸出事！

在这时，急救室的一扇房门打开，一个护士冲着他们喊道

“程远，谁是程远，程远在么？”

程远和刘昕猛然椅子上站起来，跑到护士身前，急声说道，问道

“我就是程远……”

“我爸怎么样了！会不会出事？”

护士看了一眼刘昕，然后对着程远道

“你进来吧，病人有事情交代！”

“嗯！”

程远进去了，刘昕却被阻挡在了门外，急得她直跺脚，来回走动着！

……

急救室内，五六名医生，护士正在忙碌着，而刘征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见到进来一个青年之后，在一位医生的示意下，所有的医护人员都离开了病床，退到一边，甚至一位护士手中正拿着一部手机拍摄着！

“过去吧，病人的时间不多了，他有话给你说！”

程远点了点头，急步走到病床边，看着全身上下只有嘴巴露在外面的刘征途，他浑身一颤！

不知道为什么，大火并没有烧灼到刘征途的嘴巴，或许是因为后者将它保护了起来！用来交代事情把！

“刘叔……我是小远……”

呼唤了几声，刘征途没有任何回答，一直保持了先前的姿势，就好像是……离开了人世间……

“病人的耳神经已经损坏，他听不到你的声音，你需要稍微触碰一下病人！”

旁边的一位医生提醒着，话了又说了一句

“小心点，病人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已经被切除！”

程远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白纱布！

“是小远么？”

剧烈的痛苦让刘征途的声音听起来异常艰辛，仿佛每说一句话凭借的都是毅力！

“是我，刘叔，是小远！”

只可惜程远的声音刘征途根本听不见！

“我让医生们准备的拍摄应该准备好了！”

刘征途说着

“公元二零二零年，六月十五日，我刘征途再此宣布，我的女儿刘昕的监护权移交到程远的手上，并且程远可以，并拥有支配一切财产的权利，直到刘昕十八岁成年！”

“待我死后，请将骨灰撒在祖国的大海内，让我和老程隔海下一局以天下为子的象棋……”

“我答应！”

程远回答着，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刘征途的嘴巴，希望刘叔还能够再次开口！

但久久……嘴巴没有一丝颤动，好似永远的不会再张合！

这时，一旁的医生看到仪器上显示的数据不再动弹！

他缓缓的摘下了口罩……应该是说所有的医生，护士都摘下了口罩！

…………

十分钟后，急救室的大门打开，刘征途的尸体被推了出来，朝着太平间的方向行去，等待着三天后的火化！

而刘昕则是一路跟随自己的老爸走到了太平间的门口！

然后蜷缩在地上，默不作声的流着泪水！

不多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刘昕身前，将她缓缓抱住

“昕昕，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想待在这里陪着爸爸，你走吧，永远不要再出现！”

刘昕挣脱程远的怀抱，这个以往被自己调戏的大哥哥，就是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她不想再看到他！

“你爸临走的时候，将监护权交给了我，十八岁之前，你的学习，生活起居都将会是我负责！”

“什么？”

刘昕抬头看着程远，不敢相信！

直到后者掏出手机将急救室内的视频播放出……

看着手机里，父亲那最后的身影，刘昕的泪水流的更加剧烈了！

“我不会让害死我爸爸的凶手，照顾我！”

刘昕斩钉截铁，然后站起来，朝着外面跑去！

程远并没有跟随，而是如同先前的刘昕一般，坐在了地上，久久不语！

直到第二天早上，问清一切事情后，程远才离开了医院！

油罐车司机也已经死去，由于司机是孤身一人，并没有家属，也没有存款，所以警方无法给予刘昕补偿！

对此，程远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什么心情起伏，钱……能让亲人复活么？

回到刘征途租住的住所，程远并没有发现刘昕的身影，但他并不急去寻找，因为他知道刘昕现在在什么地方，就让小姑娘发泄一下吧！

出了房门，走到院落，看着停放在院落里的一辆脚蹬三轮车，程远靠在墙壁上，缓缓的闭上眼睛，取出一支烟默默的抽了起来！

脚蹬车是刘征途生意的全部，每天骑着它游荡在每个角落，每天用中文，英文，交替重复着一句话

“煎饼果子……”

这时，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走了进来，那是一个中国老人，正是这里的房东！

“小远，老刘也走了么？”

程远点了点头，抽烟的动作加快了！

“以前开玩笑说，让他们两个给我送终，可没想到现在却变了过来！

以后我那副象棋或许永远不会开封了……”

老人摇头感叹，在安慰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这里！

虽说是房东，但是因为刘征途人很好，经常性的带着刘昕和程远帮他这个孤寡老人做一些家务，所以老人从来没有收过房租，长期以往，几人的关系更加的紧密了！

……

一天过去了，除却早上老人过来安慰一番，就再也没有人来过！

不得不说，人在他乡，亲戚朋友安慰都是种奢望！

地上的烟头林林总总，共计是一包烟！

将手中的最后香烟扔在地上，程远站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活着的人，生活还要继续，而自己从现在开始身份是哥哥加家长！

走进一家酒吧，程远四处张望，果不其然在一处角落看到了刘昕的身影，不过她的身边围着四五个小混混！

看那不停灌酒的举动和不怀好意的模样，分明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这种事情在酒吧内几乎都是常事，每天都会发生，所有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来来来，我们接着喝！”

刘昕的拿着一瓶酒和小混混们对碰了一下，然后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而小混混们只是看着这一幕，酒杯中的酒丝毫未动，只不过脸上淫邪的笑容更甚了！

直到最后，一瓶酒下腹，刘昕也终于躺在了沙发上！

而就在小混混们准备架着刘昕离开的时候，程远出现了！

在解释不通之后，程远以一己之力将这些人放倒！

不要说这些人已经喝的晕乎乎，就算是平常，程远也有把握将其全部放倒，或许这就是程远唯一的特长吧，毕竟健身教练不是谁当就能当的！

因为酒吧内霓虹灯闪烁以及震耳欲聋的声音，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这里发生的事情！

背着刘昕的书包，看着刘昕那非主流的模样，程远内心叹息，从桌子上取出一支烟将其放在嘴边点燃！

他就搀扶着刘昕离开了酒吧！

酒吧内工作人员见到位置上还有人，所以也就没有多加阻拦，只是脸上的怪异笑容路人皆知，没办法，谁让刘昕穿着超短裤，将一双纤细，修长的大腿露在外面！

……

“我……我们接着喝！”

在回去的路上，刘昕还是醉话不断，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

这一幕看在程远眼里，内疚的成分更多了！

走到门口，在程远取出钥匙开门的功夫，刘昕终于没有坚持住，稀里哗啦的吐在了程远的身上！

对此，程远只是叹息，将刘昕扔在床上，他拿出放置在这里的自己的衣服换上，然后打水，湿毛巾，照顾刘昕去了！

将白色运动鞋脱下，盖上被褥之后，看着刘昕那精致的脸庞，程远坐在床边静静的思索着！

不能再呆在美国了，不然刘昕恐怕会一直这么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带着刘昕和刘叔的骨灰回国，开始新的生活，直到昕昕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