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癔》——俗尘弥烟

第一回睡梦中烂龙寻仇 举义旗诸侯助阵

梦中人做梦中梦，

亦真亦假亦英雄。

一枕南柯黄粱事，

权作笑谈入壶中。

午后，娇阳似火，食客皆散。距城南医院食堂七百米，新开的一彩钢板房快餐店里，他悠闲地叼着一支烟，手执苍蝇拍，漫不经心地左拍右拍。

他曾经是医院食堂的厨子，准确说是切了半年的洋葱，因看不惯老板官僚做派，终于一天揭竿而起，投奔他处。

如今他混得是风生水起，在快餐店颇受老板娘器重。

人，能耐越大，责仼越大。虽不知此句出于哪位高人之口，他却将之作为人生座右铭，花了一个月工资，请纹身大师纹在了左右臀部，用以励志。

现在他，主厨、釆购、主管、兼送外卖，他可谓集大成于一身，都一手包揽了。虽累得屁癫屁癫，仍乐此不彼，即使腰酸脚麻头晕眼花，一想到老板娘，一切疲劳都烟消云散。客人的一声“老板！结账”足以让他心花怒放。“哎！来了”。此刻，他仿佛就是老板。

“趁现在空闲，赶紧把鱼杀了“。

“对了，我要出去一下，那谁送来加工的甲鱼你也顺便杀帮他一下，待会儿收他十块钱，就留着买烟吧！“。

说话的是老板娘，一美人。要说模样，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乘以二也不为过。

“好的，谢谢老板!“

他回答的声音是充满磁性的，温柔中洋溢着满满的爱。看着她阿娜的身姿渐离渐远，他高兴道出声来：“前夫哥啊前夫哥！你是多么的有眼不识金镶玉”。

开始杀鱼。这甲鱼他从未杀过，不知何处下手。

“话说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是不是就是说的杀这王八呢。为难本大厨了，伸头缩头都不好杀‘’。

他自言自语道。

他使尽手段，威逼利诱，磕头作揖不行，武力摔打也不行，足足折腾了一下午，还险些被这王八咬了脚后跟。无奈之际，脑中灵光一闪，有句话“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刀路“，莫非这王八也杀屁股?

提刀，捉盖，翻过来“噗“，干净利落。长嘘一囗气，瘫坐靠墙，可累坏大厨了。

经过此番斗智斗勇，他已身心疲惫，眼神迷离，难抵困意袭扰闭上了眼睛......

忽然间天气骤变，乌云压顶狂风四起。

‘’我……我……我这是睡过去了吗？‘’

肯定是做梦。

由不得他细想，只见一身高不足五尺，手持一柄四方玄铁大片刀，身穿铁甲头顶绿盔，脚穿白底深绿面步云靴的一黑面大汉踏尘而来，身后锣鼓喧天旌旗飘扬，杀喊声震耳欲聋。

他恍然意识到，这是战场，而且是古代战场，他怎么来的不清楚，容不得想，当务之急要想活命万不可怯战，且身为男儿，不战而退岂不让世人耻笑。于是憋足丹田之气，学着英雄大喊一声：

“来将报上姓名，本将军不杀无名鼠辈”。

那大汉道：“孤王与尔素无瓜葛，井水不犯河水，你却为何行刺寡人？”

他道：“大丈夫顶天立地，行事光明磊落，鄙人乃将门之后，姓杨名聪，人称千层皮不倒翁，我几时行刺过你，我乃夫人帐下火头军一枚，虽有大将之才能，无用武之余地”。

说完这番话，他都佩服自己了，自觉颇具杨门虎将之神韵。

大汉一阵狂笑：“哈哈哈！大胆匹夫，你可识得此刀”。

说完顺势将刀一丢，刀从手中弹射而出直逼他面门而来。

杨心中暗叫：“不好！”。

气运丹田逼于两掌，以“揉面掌”化解，顺势一接，刀至手中竟然如遇吸铁石般戛然而止。

大汉心中一惊，心想，此后生貌不惊人，年纪轻轻竟然可以接住我这招“忍无可忍也得忍”。想当年孤王南征北战凭这一招，所到之处势如破竹，除了当年名震江湖的“西门吹牛”接过我这招，天下再无二者。

其实他何曾想到，这杨聪从艺以来，整天煎炒烹饪，油锅四溅，全身穴位经高油温溅烫刺激，任督二脉早已打通，再加上身为厨子刀不离手，此时此刻方可运刀如神，控刀功力可谓炉火纯青，已达化境。

待杨聪接过刀来一看，似曾相识。仔细端详，

“我靠！这分明是我平常切肉的那把刀嘛‘’。

样样十元店买的，上面还有落款——“杨不倒御用菜刀”。

杨聪怒道：“你这厮，口口声声自称孤王，到底是何来头？为何盗我吃饭的家伙，可之知一个厨子失刀，如贞女失节，士可杀不可辱，今天誓必取你头颅，方解我心头之恨＂。

大汉道：“寡人身为龙体，为何称不得孤王，孤千年修行昨日刚跃龙门，得封八部候补天龙——烂龙在田，岂料遭你暗算……”

说到伤心之处，大汉一度哽咽，悲极而泣，泣极而歌……“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杨聪暗道：“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屁股上挨我一刀的王八啊！这厮别看五大三粗，歌还唱得不赖，若非长相寒碜点，前途不可限量啊”。正心里思量这事，忽觉身后有动静，扭头观看。但见身后赫然有三把太师椅正徐徐转动，三位军师打扮，相貌不俗的人间才俊，或颔首微笑，或表情夸张，或故作高深。

“你这歌声感动我了，表情到位恰如其分，相当有内涵，这正是我想要的”

“这位选手，我告诉你，我今年有七十二场演唱会，我看好你”

“这位选手，你如果选择我，我会为你量身定制一款属于你的皮裤”，三位军师分别说道。

杨聪大惊：“你你你们……是”

“回将军，我等十八路诸侯共举义旗前来助战，随时听候将军调遣”，三人异口同声答道。

杨聪心中大喜，但见身后狼烟四起尘土飞扬，十八路诸侯声势浩大锐不可当，排兵布阵颇有章法，士无贪生之意，将有必死之心。十八勇猛将士身跨骏马身先士卒来在跟前。杨聪细看，英雄个个相貌威武妙不可言，有红眉绿眼赤须如针者；有突眉深眼鼻如鹰勾者。杨聪暗想，此人面相奇特，定非我中土人士，莫非我军聘用外援？

“这位英雄，我看你相貌不俗，可是我华夏子民？”杨聪问道。

“回将军，我乃西土人士，名唤锅能补.老是来试，属于雇佣兵”。

“那么这位英雄，看长相特征，莫非是传说中的袁绍？”杨聪对赤须

人道。

“回将军，将军好眼力，不才正是圆勺，姓圆名勺字不锈钢”。

援军到来，杨聪底气顿时爆棚，说道：“多谢诸位英雄仗义而来，可否告知此时我身在何处，又是何年何月？”

锅勺二将答道：“将军贵人多忘事，我等皆是将军帐下，随将军颠簸沙场多年，将军操劳过度午时小睡现在梦中。今乃戊戌年，也就是西历二零一八年是也”。

杨聪道：“依诸位看，今日一战，胜将如何？败又如何”

众将下马跪地而泣：“将军万不可輕敌，今日一战，胜则凯旋我等随将军共图大业，败则……”

“败则如何？”杨聪诧道。

“属下冒昧，若将军战败，将永在梦中，沦为阶下囚，若将军……将军战死沙场，辛苦创建的彩钢板房快餐店基业将毁于一旦，食客四散，鼠不聊生，鸡犬流离失所，城南收荒匠部觊觎我军由来已久，我等也恐将玉碎也”。

言毕，众将已泪雨滂沱泣不成声。

军师从太师椅上徐徐起身，补言道：

“我等死不足惜，将军，夫人她正直青春，貌美如花，有道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杨聪闻言，怒从心起，扬手道：

“且罢，休要再言，我意已决，传令三军，今番定与那厮一决雌雄，若有战而不力者……”，杨聪掏出手机，举过头顶，继续言道：“如同此机！”正欲摔之，军师双膝跪地求道：

“将军且慢动手，千里传音神器乃我军之重器，万不可毁，若毁，今日我等之壮举，靠甚传至网上？天下网友浑然不知也”。

杨聪思来，“说得有道理，不愧是军师，肯定拿了大学文凭＂。

急忙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来，重重摔在地上，踩上几脚，改口道：

“如同此烟！”。

一时间士气高涨，鼓声雷动响震天宇。

杨聪威风凛凛伫立两军阵道：

“众将士，谁可擒此王八？”

＂将军！我锅勺二人愿为先锋，誓将王八斩于马下‘’。言毕，两位英雄已策马冲向敌方。

瞬时，只见两军阵前尘土飞扬，厮杀一片彼此难分。锅勺二将你来我往相互呼应，将黑脸汉子翻来覆去上下颠簸，战至酣处竟然将那厮抛起丈余高。约战至三百回合，二将见无机可乘，再战下去只恐于己不利，于是相互使了个眼色，袖藏暗器相继出手。

一时间，阵前暗器层出不穷，盐、味精、鸡精，三奈八角草果丁香桂皮。一起往那厮身上招呼。

眼看八百回合已过，二将略显下风，杨聪眉头紧锁正欲鸣金收兵，。

军师谏言道：“将军，此王八非同小可，忍辱负重多年，能屈能伸，单兵作战恐于我军不利，不如令诸将全部出动，摆他个降龙十八连环阵，将军意下如何？”

‘’此计甚妙＂，杨聪点了点头。

降龙连环阵果然不同凡响，运用五行相克相生，变幻莫测，将那厮困于阵中，一时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杨聪松了一口气，命人将太师椅搬来，翘起二郎腿躺了上去。三位军师则担负起了场上解说工作。

“各位观众，现在我方出场交战的选手是唇于琼和舌太君，他们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多次ko对手”

“各位观众，战斗进入白热化，我方选手现在分班组进攻，哇塞！下喉蹲！胃延！没错！他们是名将，下喉蹲在过去一场比赛中因吃过自己的眼睛一战成名，圈粉无数，胃延曾经……”

“各位观众，好消息！好消息！肚噜闷出场了，这是外籍参赛者，不错的选手，曾经在外邦当过酋长，期待他今天有好的表现”

“将军！不好了，那厮攻破我军防线，从虎贲营夺路而逃……”。

第二回失人心诸侯分道 遇隐士路转峰回

黑脸汉子败阵，引兵而逃令杨聪始料未及，思想，此时擒他不住，若待他日，那厮再振兵马卷土重来……

不如现在乘胜追击以除后患，当即下令道：

“众将听令！敌人已如丧家之犬，有道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我大军当乘胜……＂

“将军！准确说是放鳖归山”。军师打断杨聪的话。

“兄台此言差矣！鳖乃水中之物，当是放鳖归江，哎！野鸡学堂害死人啊！我堂堂一名牌大学高材生，竟然与尔等为伍”。军师乙说道。

杨聪闻言忍无可忍，额上青筋暴出声嘶力竭怒喉道：

“你们要干什么！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将军，本将军只上过初中，学历也就是算个童生罢了，这不是侮辱本将军吗？”

“左右！将此二人拉出去，砍了！”

言毕，只闻军中有人窃窃私语继而乱七八糟闹起哄来！甚至有人带头喊起了口号。

“初战告捷便问斩军师！我等不服”

“胸襟如此狭窄，岂是大将风度，散伙！”

“我们日夜兼程千里行军冲锋陷阵，发奖金没？五险买了没？球钱没有，想当大哥，滚！”

士兵有的摔刀枪有的撕大旗，骂骂咧咧，更有甚者还拉起了横幅

“反对加班！”

“还我血汗钱！”

“要求保护农民工合法权益！”

杨聪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番情景，此乃用人之际，思想不如放下面子求他们，不行就给大家下跪。

正思量间，但见十八勇士来在跟前，锅能补为首，拱手道：

“老杨啊！你我也算老熟人了，与你共事以来，赴汤蹈火是我，背黑锅是我，我是烂了补补了烂烂了还补也不见你替我换身新的行头，这也罢了，但你的确不能再拖欠兄弟们的工资了，这年头当个包工头我容易吗？”

说罢，锅能补已是泪流满面，扑通跪在了杨聪跟前。

诸将相继跪在杨聪跟前，各诉其苦。

“将军可要三思啊，如今再若拖欠工资，若是告到户部吏部刑部，不管哪部都会管”

“将军！圆勺此言不假，当今朝廷有令，欠债不还谓之老赖，画影图形四处张贴，将军颜面扫地为輕，抄家之罪难逃，想想夫人她千金之躯，如果没车没房没票子，她还会跟你？后果……不堪……”

军心已乱，局势难控一触即发，忽闻军中歌声四起。

“譬如辽东死，提刀向前荡。砍头何所伤……”。

杨聪见此大惊失色，方寸大乱不知所措。但见那众人面呈怒色，拳头紧攥步步逼来。心中暗道：“我命休矣”。

紧要关头，却见那锅能补站起身来，向前一步将杨聪挡在身后。向军士们深鞠一躬，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锅能补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远看忽忽悠悠，近看飘飘摇摇。有说是葫芦有说是瓢。二人打赌江边瞧，愿来是……杨聪在洗澡”

那众人鼓掌欢呼：“好！好！再来一个”

锅能补道：“这玩意儿一次只能说一个，多了让人笑话”

杨聪顿觉不可思议，几句话能有这么大威力，扭转乾坤，力挽狂澜。于是问道：“英雄此番调侃，竟有如此功效，可是何魔咒否？”

锅能补笑道：“将军有所不知，此乃定场诗也，乃吾弟所教。我弟名锅得缸，专攻说学逗唱，常在京城以二人一捧一逗表演，名曰‘对扯’，现已成京都名角，门票贵达白银千两仍一票难求，今我白白奉上一段，士兵自然喜不自胜忘却烦恼”

杨聪问道：“英雄既是我故交，依英雄看来，今日之时我如何收场？”。

锅能补道：“将军勿虑，末将自有分寸”。言毕，锅能补于众人道：

“诸位！我等南下广州北上京城，挥汗如雨建宫无数，无非是为妻儿老小衣食无忧，犯不着动干戈，当今天子有令，我等也有法可依，军饷粮草不日便到，诸位可安心回营，来去车马费用，将军已答应全全报销”。

众人闻言激动万分，手舞足蹈相拥而泣，高呼“天子万岁！”“子民万岁！”，“我等妻儿老小有救也！”

锅能补转得身来，面对杨聪施一大礼：“末将谢杨将军深明大义，万望将军切勿食言。今将士归已归心似箭，我等即刻班师回朝，望将军保重！”。

杨聪心想，今众人一去，若那王八再带兵来犯，我可如何是好。便对锅能补道：“众英雄今得凯旋而归，若他日那王八再犯我，各路诸侯可以烽火为号，带兵来援”。

但见那众将士面露怨色，相互嘀咕一阵后，圆勺出列拱手言道：“将军！当今提倡环保，连村野乡间都严禁焚烧秸秆，我看烽火也别放了，将军若有难处，自求多福吧，我等……去也……”。各路诸侯领兵而去，士兵们骂骂咧咧：

“什么玩意儿！没钱还想白使唤人”

“老子一天码三千砖，到哪儿都是大爷！”

“就是就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老子去修铁路”。……

马蹄渐远，硝烟散尽。杨聪孤矗旷野苍凉满目，不觉悲从中来。仰望苍穹嘶声长啸：“太丢人啦！丢人丢大啦！我杨不倒旷世天资，绝非浪得虚名，英雄一世，没想今日居然困死梦中，无人知晓，我的故事写到现在居然没有人收藏”。

‘’会有人收藏的，你看不是一有一位读者加入书架了吗？＂

杨聪循声望去，声音来自百丈开外，声如洪钟极具穿透力。但见一驾驴车悠然自得缓缓驶来。待驴车来至跟前，打车上走下一仙风道骨的长者，鹤发童颜长须飘然，神采奕奕二目有神，眉宇间英气毕露霸道非凡。不怒自威观之亦非等闲，龙行虎步定为掌握乾坤之人。杨聪上前施礼道：

＂晚辈失礼！今晚辈误入歧途，网文至此，进之不得退之艰难。正欲搁笔让此文太监，望仙长指点迷津‘’

长者道：“年轻人何须烦恼，岂不知此事可暗箱抄作否？老朽平生广结善缘建群无数，待尔辈火候一到成得气候，老朽振臂一呼十万水军前来助你，你多发红包便可成事也，到时收藏者无数推荐票如山，你意下如何？”。

杨聪哭到：“仙长可饶我命，我乃梦中之人，身无长物，衣食尚忧，哪有红包可发，仙长可有其它门道？”

长者思虑片刻，答道：“既是如此，老朽赐你四字真言，但凡断章结尾，须净口沐浴，虔诚之至，口念‘跪求收藏’四字即可”

杨聪暗喜，今可遇贵人了，我观其相貌便知此人非同一般，恐于十八路诸侯有过之而无不及。再观其驾乘，驴车上悬挂一大大的“秦”字。杨聪问道：”“仙长所乘为何挂‘秦’字，莫非是秦朝人士？”

长者笑道：“后生有所不知，当今提倡绿色环保，此款‘秦’乃是混合动力，新能源出行不限号，实是老朽至爱，不过老朽也确姓秦名蔡，当年老朽横扫六国建立王朝也名‘’秦‘’。

杨聪闻言赶紧跪拜，心想我这是三生万幸，能与秦始皇梦中偶遇，机会难得，当即掏出手机来，自拍一番，顺便发了个朋友圈。那仙长却示意杨聪上车，一同前行。

一路上，一老一少相谈甚欢，不觉行了半日，来在一处，荆棘丛生路渐狭窄，异风咋起令人作寒。杨聪问长者：“此为何地，我至此处竟然顿感胆颤”。

“此地名‘博浪沙’，乃我秦国所辖，后生勿惧＂。长者答道。

杨聪闻言，吓得面如土色，对长者道：

“仙长可知，后世人称呼你为秦始皇，据野史记载，那张良伙同一大力士，曾隐身于此，暗中掷一铜锤行刺于你，我……”

话未说完，只听“嗖‘’的一声，一枚铜锤临空而来，不偏不倚，正砸中仙长脑门上。

杨聪吓得不轻，心想，刚遇秦始皇，还盘算跟他混两天好日子，没想到他老人家就驾崩了，恐怕我今天命也不保，于是拼命摇着老者肩膀大哭道：“秦始皇！秦始皇！您不能死啊！”

仙长一把推开杨聪，哼了一声，拍了拍身上的碎白菜渣子，说道：“谁他娘的扔的一颗莲花白，差点把我打懵”，过了片刻笑道：“我秦蔡被莲花白打了，而你叫杨聪。芹菜，洋葱，莲花白，哎！我们都是菜啊！算了，江湖险恶水太深，我归隐终南山去了，你好自为之吧！”。

杨聪哀求道：“仙长此去，闲云野鹤逍遥自在，晚辈有迷惑尚需仙长指条明路，我现乃梦中之人，如何才能脱身回到现实？”

秦蔡笑道：“自你之前，曾有二人来过梦境，均是终其一生方能回去，梦里也如现实，你当发奋图强好好过完这一生，若有懈怠，你梦中一生也会任人宰割苦不堪言”。

杨聪回道：“既是如此，仙长可否告知大槐安国何在，晚辈愿学那淳于棼去当个驸马”。

“不求上进的东西！你有此一想令老夫大失所望，没听说过饿死不进萝卜园，穷死不耕丈人田吗？且不讲你相貌平平做不得驸马，老夫当年并吞六国，大槐安国也在其中，而今再没大槐安国了”。秦蔡怒道。

“既无捷径可循，晚辈当初乃一厨子，仙长可否告知神厨张东官何在？晚辈愿拜神厨为师，学得一技之长自食其力”杨聪继续道。

“这有何难？沿路向东不日便到京城，那张冬瓜今在京都颇有名气，你到了便知”。说完，秦蔡调转驴车头也不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