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1》:,白

时间:2019-05-23 18:34:16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夏人巴拉德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白

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谜题,未来嘛,有太多太多的惊喜。

若不是惊喜,就是。

呵呵,惊吓。

比如说我老家那个故事。

如果你是猎奇爱好者,一定听说过东北的坠龙事件,我听我爷爷说过,在我们老家也有个类似的事,只不过更加诡异离奇。

我老家东北辽宁省某市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有一片大山叫金家岭,依着山有一片湖泊,后来修成了大型水库,叫做金家岭水库。

看守金家岭水库的头儿正是我爷爷,我爷爷当年是石匠,随着志愿军雄赳赳气昂昂开赴朝鲜战场,虽然不是上阵杀敌,可也吃了不少苦,回来之后他老人家便在生产队的安排下,得了这个美差。

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地是大家一起种,赚取工分,统一分配粮食,副食日常百货都要用票,由于赶上了自然灾害,大家伙粮食都不够吃了。

好在有山有水,山上的蘑菇野菜遍地都是,水里也有鱼,所以这下水库摸鱼的事就屡见不鲜,我爷爷心肠软,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淹死了好几个人,被身为支部书记的我奶奶带着大伙一顿批斗,幸亏我爷爷成分好,三辈赤贫,这才免于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处分,继续看守水库,将功折罪。

话说那天本是盛夏最热的时候,太阳晒的湖面银光刺眼,谁知午后天气突然沉闷下来,乌云黑压压遮满了天,我爷爷撑着小木船在水库飘飘荡荡,巡视一番,正要回岸上的值班房,猛听得半空中“轰隆!”好似响了一个炸雷。

我爷爷胆子小,听着一声吓得险些掉进水里,抬头一望,就见黑云中邹然一闪,打云彩缝里射下一道白光,这条白光就像是打天上射下的一只银箭,后面拖着长长黑烟,落在水库中央,水花溅起小山一样高的水浪,把小船一下给推翻了,我爷爷掉进水里,好在他水性不错,有惊无险的游回了岸边。

这时候村里大家伙都赶来了,以为美帝国主义把原子弹射到咱们村了,大人孩子举着耙子镰刀,民兵扛着枪气势汹汹的赶到水库。

我爷爷把经过跟我奶奶说了一遍,我奶奶虽然是村书记,,也没什么文化,就仗着觉悟高,胆子大,可也是回头看见这种异象。

几个上年岁的老头老太太跪在地上嘀咕什么天上掉龙之类的,我奶奶当时就翻了脸,她告诉大伙,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没有什么神仙皇帝,只有万恶的资本主义才是妖魔鬼怪。

正在这时,村里的通讯员骑着破自行车气喘吁吁的赶来,说是镇里给村部打了电话,上头检测到什么信号,通知各个村要是有什么东西掉下来,马上上报。于是我奶奶安排几个小组在水库边上设立几个据点,民兵荷枪实弹,驻守水库周边,而且还设置了口令和暗号,那阵仗就好像鬼子要打过来一样。

看守水库的人中自然有我爷爷,我爷爷这人软了吧唧的,不合群,自己吃完晚饭,就蹲在水库边吧嗒吧嗒抽旱烟,天一点点的黑了下来。大概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爷爷打算起身先眯一会,后半夜好值班,哪知道刚站起来,还没等转身,就见水库里面刷刷亮了几下,发出大一片暗红色的光。

我爷爷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仔细看,水面又闪了几下红光,用我爷爷的话说,好像有人在水库底下,用特大号的手电筒在一下一下的发信号。我爷爷找到队伍一问,大家伙也都看见了,人们议论纷纷,有人说是美国的潜水艇,可潜水艇也不会飞啊?

就这么提心吊胆的守了一夜水库,第二天旁晚,一辆吉普车领着一辆卡车,风尘仆仆赶到事发现场。我奶奶早接到电话,说是省里领导,要来勘察,说落进咱们金家岭水库里的可能是什么陨石。

只见从卡车上跳下几个穿草绿色军装的小伙子,吉普车里钻出来一个穿蓝衣服带眼镜的老头,他们拿出不少设备,全村的老少爷们围的水泄不通,我奶奶怕影响人家工作,让大家伙站的远远的瞧看。

就见两名军人脱下军装,换上一套黑色的潜水服和潜水头盔,戴眼镜的老头拿着本子跟他俩比划一阵,然后请我奶奶安排人带他们到水库坠落陨石的位置进行打捞。

我奶一指我爷爷,说这是咱村水性最好的了,我爷爷暗骂了一声,也不好说什么,带几个人乘几条小船赶奔水库中心。

来到水库中心,两名军人又让我爷爷指出大概位置,这才背了氧气瓶,翻身进水。

我爷爷蹲在船头抽着旱烟,看着水花渐渐消失,心里是十五个尿壶,七上八下,心想这水底下也不知是什么啥玩意啊,怎么发出红光呢?

等了好半天,那俩潜水员也不上来,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慢慢浮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好像是什么动物,脑袋露出水面,盯着我爷爷。

我爷爷仗着胆子,换船过去一看,正是其中一个潜水员,只见他戴着头盔,仰面浮在水中,一动也不动。

我爷爷赶紧把人捞上船,带到岸边抢救,可是打开潜水服,摘下头盔一看,人已经面色铁青,没了气息。围着的老百姓立刻慌乱起来,这时候水面上有人呼喝,说又发现一个人,捞上来一看,正是另一个潜水员。

大伙看着俩潜水员身上并无搏斗的痕迹,潜水设备也都完好无损,怎么突然就牺牲了呢?

尤其是那俩人的表情,瞪大眼睛,长着大嘴,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尤其是他俩的耳朵眼睛和鼻孔都流出血来,看得人心里瘆得慌。

卡车和吉普车带着两名牺牲的潜水员离开村子,临行前蓝衣服老头嘱咐我奶奶。

“任何人别再进水库了,千万别进水库!”

他们走了以后,村里头人心惶惶,几个年纪大的老人冒着危险,晚间到我爷爷家,劝我奶奶在水库边搭个祭台,烧几张纸,祭奠龙王,当场就被我奶奶驳回了。

那水库打这以后就成了我们村的禁地,尽管来了几批人调查,派人潜水,可是一无所获,那水底的东西好像消失不见了。

转眼又是一年盛夏时节,我爷爷照例在水库边巡逻,让任何人不得下水,有几个胆子大的还是不信邪,想要下水看看,水底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其中就有我爹一个。

当时我爹才刚上初中,整天跟村里几个小子上山下河,也不知谁起的头说当年美国总统给潜伏在我们村的某个特务空投了一个神秘的潜水艇,至今还未打捞上岸,于是几个伙伴一合计,就打算下水寻找那神秘的东西。

我爹和几个小伙伴摸摸索索从山林子里绕到水库边上,远远对面,似乎没人发现他们,便脱了衣裤,钻进水里。

我们家族可能是遗传的基因,天生水性就不错,我爹外号金家岭小泥鳅,传说可以在水底吃饭睡觉,当然这都是后来我听他喝醉说的话。

且说我爹潜入水底的时候,也是夏天,可是觉得浑身发麻,莫名其妙的哆嗦起来,算来这水库底他已经潜了不下数十遍,那块有泥,哪有水草他一清二楚,但是自从陨石事件以来,本来清可见底的湖水莫名其妙的浑浊了,而且有不少奇怪的小鱼游来游去。

这些小鱼我爹从来没见过,我爹说这些小鱼儿通体暗红,似乎还发出淡淡的红色荧光。

我爹和几个小伙伴也有点头皮发麻,好在那时候人们天不怕地不怕,有着革命冒险精神,几个人不时换气,再潜入水底,寻找那神秘的陨石。

游了一会,算起来该是到了陨石坠落的位置,可几个人一摸,什么也没有,这金家岭水库修建的时候,几乎所有的石头都用来修筑堤坝了,水底多是沙子,就算是扎进地底,可连个坑都没有啊,我爹顿时心生怯意,想要浮出水面。

就在这个时候,我爹见脚下的水草里,突然钻出来一条通体发红的长条形动物,这家伙外形就好像水蛇一样,可是身上却长满了杏树叶一样的红色鳞片,它游动时全身鳞片旋转摆动,像一条红色的大毛毛虫,速度快的吓人,鳞片几个伸缩,便来到我爹的面前,一下就缠住他的脖子。

我爹可吓坏了,猛的用力撕扯这长条怪蛇,可是这蛇力道惊人,两方竟然争执不下,我爹拼命踩水,想浮出水面呼救,可是被着怪蛇缠住了脖颈和腰腿,再也脱不开身,渐渐沉了下去。

他的小伙伴们也发现了异状,胆子小的浮水去呼叫,有两个胆子大的,游过去帮着我爹撕扯那红色怪蛇,谁知那怪蛇浑身硬的跟石头一样,杏叶状的鳞片锋利无比,眨眼之间他们浑身已被刮伤多处,在水底形成了一大团红色血雾。

在这样下去,几个小孩命就得扔在水底,突然我爹觉得身后水流涌动,我爷爷从背后游了过来,原来他听了呼救声,便和几个大人下水赶来救援。

我爷爷祖籍山东海边,随着爹妈闯关东来到东北,无论是江河湖海,也都有些见识,可从没见过此物,心想肯定是帝国主义的邪恶武器,想要伸手掰开怪蛇身体,却不敢莽撞,于是从腰间拽出烟袋,去撬动怪蛇。

这铁烟袋是铁杆铜头,质地坚硬,我爷爷本以为能把怪蛇撬开,哪知道刚碰着怪蛇身体,我爷爷就觉得脑子嗡了一声,想是脑瓜子里有百个爪子去抓挠铁盆,真个是痛痒难当。

不过亲儿子有了危险,当爹的怎么能不管呢,我爷爷听以前的江湖人说过,摄心夺魄一类的道法奇门,心说不会这玩意不是帝国主义的东西,而真是水怪天龙吧?

正想着,脑子里的怪鸣是越来越盛,我爷爷情急之下用烟袋杆猛刺了一下大腿,鲜血登时喷出来,与此同时,他脑海里也清醒不少,眼看着我爹已经不动弹了,我爷爷再顾不得其他,用烟袋撬动奇蛇,尽管脑海里痛痒难当,可还是咬着牙,依仗着疼痛感把怪蛇从我爹身上卸开。

这时又游来几个大人,把孩子们接回岸上。

我爹受伤最重,不过好在都是外伤,去卫生所上了药,休养一个多月便好了。

我爷爷等人因此受了批评,回村种地去了,那水库以后便有了传言,说是真有天龙落水,我听亲戚说,打那开始再也没人下水了,后来有几个考察队来,也是毫无结果,那怪蛇也再没露面。

不过这事对旁人来说是故事,对我爹来确是真切的经历,为什么呢?因为我爹在被水蛇抓住时,死死的攥着它的一片鳞甲,最后硬生生掰了下来,攥在掌心,直到被救上岸也没松手。

我爹谁也没告诉,偷偷研究那怪蛇的鳞片,就见这东西跟红色宝石一般,玲珑剔透,尤其是你把贴它在耳朵和脑袋上,居然隐隐约约好像有人在说话。

我爹一开始以为是收音机,晚上没事就把石头贴在耳边睡觉。

过了几天,我爹脑海里莫名其妙就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那些画面十分的怪异离奇,于是他画了下来,有高楼大厦,有海底世界,都是他没见过的景物,画上细节丰富,造型逼真,就跟他亲自去了一样,后来他跟我说的时候,那些建筑物的颜色甚至是水草的花纹都说的一清二楚。

有一回,我爹的画被村里一个下放的知识分子看到了,他惊诧不已,偷偷找来我爷爷说我爹画的东西不是一般之物,有一副图像是美国的自由女神,还有埃及的金字塔,非但如此这金字塔内部结构都画的十分详细明了,甚至还有些奇怪的符号备注。

我爷爷当时都吓坏了,心说孩子疯了倒是次要的,可是这美国画倒是要命的玩意,家里条件不好,也没看病,最后逼问之下,才把那块红色鳞片找了出来。

我爷爷心知是个祸害,便要扔了毁了,可他身为石匠,见东这东西绝非俗物,如最上等的鸡血石一般,便没舍得扔。

我爹以后参军,参加工作,那时候社会上已经开放搞活了,他到机械加工厂找到一份工作,由于他能言善辩,尤其能画画,引得加工厂老板女儿的倾慕,经人介绍,两人便结婚了。

我从记事起,想象力就超出平常的孩子,说玄乎点,有点先知的意思,我经常做梦能看到几天后发生的事情,有人跟我说话,就算不认识,我也能猜出个大概。

但是由于我从小内向,性格孤僻,这些事从不对外人说,包括我老爹老妈在内,所以并没有引起注意,那些奇怪的画面耳语,也在我上小学的时候都消失了。

但是那块红色石头我一直贴身带着。

第二章,日

我的名字叫吴高兴,兴是兴旺的兴,可我从小学就很内向,一天到晚总噘着嘴,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

那时候有个动画片,叫“没头脑与不高兴”于是我和班里一个姓梅,脑袋很大的小男孩就被起了外号,他叫没头脑,我是不高兴。

我生长的时代,大部分都是独生子女,家里都把孩子当做小皇帝,小公主。这让我们这代80后骨子里多少都残留点自私的性格。

长大了,从小时候物质匮乏,买东西凭票;到改革开放以后的物质突然丰富;再到如今,21世纪,信息的时代,每个小孩都是玩具一大堆,电脑和手机玩到吐。

这种生活在我们小时候想都是不敢想的。

我因为某些原因,早早就辍学了,在姥爷的工厂混了几年,也把厂子混倒闭了,好在我们这是重工业城市,那时候还算繁荣,还没有下岗大潮,只要你想干活而且能付出汗水,你就能活下来。

这一混就是十几年,我从当年的小鲜肉,成了五花肉,虽然年华老去,不过我却一直心怀理想。

我对文学充满了热爱,随着网络兴起,我开始在文学论坛跟人交流,后来迷上了网络小说,最后我索性自己当上作者,尝试写网络小说。

不过由于我是业余时间创作,更新过少,文化程度又不高,总没什么像样的作品。

即便如此也挡不住我的热情,我开始在一个叫X点的网站上写小说,就算自娱自乐吧。

时间流逝的真快,现在是2019年了,90后都当爹妈了,我这只80后的老狗还单着,也不是求偶不着,关键是自小性格就比较怪异,就跟我的外号一样,不高兴。

受够了父母的逼婚,朋友圈的虐狗,我干脆辞职,用这些年攒下的钱买了所小公寓,安安心心的在起点更新我的小说。

我的小说叫“童话王国历险记”,没错,我写的是儿童文学。

在起点这个纷杂的红尘中,我希望借助我那单纯美好的文字,给广大中二青少年提供一片绿色盎然的文学空间。

为建设我们伟大的祖国,仅我微薄之力。

然而.......

他吗的根本就没人看,写了五百多万字,点击率低的都快到脚面了。

不过我不在乎,为了艺术么!卡里还有点钱,我一定要把这部惊世骇俗的童话故事完结。

话说这天,我正在更新第三千三百二十六章(大灰狼调戏羊少女的故事),打字声霹雳吧啦,正在兴起,突然有人敲门。

“奶奶的。”我骂了一声,从小板凳上站起来,从门镜往外看。

一个穿着暴露的小姑娘站在门口,冲着门镜举起塑料袋:“外卖。”

原来是误会,订的“炒方便面”到了,我打开门,刚要去接,谁知那姑娘挤进屋里。

“您好,天气热啊,让我借用你家浴室洗一下好不?”外卖姑娘年纪也就是十六七岁,没穿外卖员工的制服,只穿件浅蓝色牛仔短裤,上面绷着件粉红色小背心。

我猜,要换X点任何一个写手的书里,那准得淫笑一阵,想着法收入后宫。

我是谁,童话作家,单纯!

“洗哪啊?”

“叔叔,你啥意思?”小姑娘被我一问,也有点蒙。

“我这淋浴头坏了,洗洗手洗洗脸就行,别顾着凉快全整了。”我归坐,继续打字。

这年头人心险恶,不得不防,万一是仙人跳怎么办,我连大门都没关。

那姑娘乐了:“叔叔你可真逗。”说着就进了浴室。

浴室哗哗水响,我噼里啪啦打字,心里波澜不惊。

“小兰啊?兰儿!”一个男人闯了进来:“那个谁,你!看见我们公司送餐的没?”

我转身斜眼,见是个高大的黑胖子,光头,胸前一串金光闪闪,也不知是佛珠还是金链子。

这时候浴室尖叫一声,那姑娘衣衫不整,跑出来搂着黑胖子假哭:“干爹他,他非礼我。”

“哎我!”黑胖子掏出好像早就准备好的菜刀:“那小子,别打字了!你说怎办吧?光天化日,竟敢调戏妇女,赶紧拿钱!不然去派出所”

我哭笑不得,心想“这年头,人为了钱啊,连智商都特么不要了。”我指了下墙角:“哥们,那,有监控,看见没,监控。”

黑胖子扭头一看,果然,白墙的夹角有个小摄像头正对着他俩。

“走吧,老铁。”我抱着胳膊,一脸看智障的表情:“带这孩子下去,中午了,吃点饭。下午去别人家碰碰运气,也可能别人家不像我这么变态,满屋子摄像头。”

“变态!自己录自己!”姑娘无奈的看黑胖子,黑胖子呆了下,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老同学,可以呀!我以为能给你唬住呢,其实我们就是过来跟你开个玩笑,我是你老同学。”

“呦,换套路了?”我打开外卖:“抱歉啊,初中都没念完,早断了。”

“我是大脑袋啊?”黑胖子指着自己的鼻子:“是你小时候的死党啊,记得不?”

“熟人作案?厉害了,查过我?”我掰开筷子,眼皮都没抬。

“哎我艹。”黑胖子一甩手:“咱们东北现在防范意识都这么强了么?”他拿出一个东西,递给我:“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扫了一眼,没接,心里却是一动,那是我们小学的毕业照,那是我唯一的一张毕业照,那时候我的小学还没有教学楼,我们一帮孩子们毕业了就在双杠下面一棵大槐树下合了个影。

黑胖子边指边说:“这是王小娟,腿又白又粗;这是苏婷婷,留着大辫子,可好看了;还有贾圆圆,你记得不,我小时候偷看过他裙子下面,结果被报告老师,还请家长了......”

“你真是大脑袋?”我放下餐盒:“我问你一句我和大脑之间的暗号,你答对了,就证明你是。”

“问啊,老铁!”

“战神金刚!我来组成头部,下一句咋说。”

就见大黑胖子啪,来个马步,双手护住命根:“我来组成裆部!”

我忙用双手点耳:“我头上有犄角!”

黑胖子撅起屁股对我:“我身后有尾巴!”

我又道:“谁也不知道”

黑胖子把手伸进体恤衫,在胸部支起两个点:“我有多少咪咪!”

果然是梅大脑袋,这是我们小学的专用暗号,转眼二十多年没见了,这孙子变戏法似的出现在眼前。

“没头脑!”我张开双手准备拥抱。

“不高兴!”大脑袋准备迎接拥抱,可我上去就是一顿揍:“你他妈!还跟我玩仙人跳,这些年你倒来个信儿啊。”

说罢我们两个抱头痛哭。

这个大脑袋正是我从小学到初中的死党,因为脑袋特别大,所以外号没头脑。

小时候我俩每天在一起弹玻璃球,扇纸牌,秋天,我们拿树叶的柄勒宝(就是用树叶的柄互相对折,用力拉扯,看谁的断,没断的为胜者),夏天我们去公园的人工湖游泳,在假山后探险,我们无话不谈,哪个班的女孩子最漂亮,哪个老师的胸最大。

当然,后面俩话题都是大脑袋发起的,这小子从小就很好色,他父母是改革开放第一批下海经商的。小时候,这小子总是用谁都没见过的小食品,小文具去讨好喜欢的女同学,没少被其他男生堵在学校外小胡同里胖揍。

作为他的死党兼军师,我也挨了不少打。

大脑袋这种情况,我从小学五年级的卫生书看到,可能是青春期雄性激素发育过渡造成的,上了初中,这小子更是变本加厉,不好好学习,躲在厕所抽烟,公开交女朋友。

有一次为了捍卫大脑袋的“爱情”,我们俩和三班的人在男厕所对面的大杨树底下开始了决战。

我记得那时候正是黄昏时分,黑鸦在枝头乱叫,我和大脑袋把校服缠在腰间,手里拿着拖布把,看着对面的十几个人,我嘟囔一句:“大脑袋,这情况不妙啊,要不你就服个软,假装把鲁美丽让给他们吧,咱们来日方长。”

“呸!”大脑袋歪歪脖子:“我说不高兴,我压根就没让你来,我对鲁美丽发过誓,爱她到天荒地老,毕业高考。你小子要是怕了,就滚一边去!看小爷我的。”说罢,他大喝一声,轮着拖布把冲向了对面。

对面有好几个都是体校的,还有常年混迹校外的混子,如果打架有成绩的话,这帮人能进打大榜前十。

我们毫无悬念的被揍的头破血流。

大脑袋蹲在墙角依然不服不忿,骂骂咧咧的要把鲁美丽抢回来。

我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手拿着我祖传的石头贴在脑皮上,我听说好玉石要吸血才能有灵性,于是我一出血就用石头贴在伤口。

你说怪不怪,用石头贴过之后,伤口好的特别快,脑袋里也凉丝丝的那么舒服。

当然这次例外,我回家就进了医院头上缝了好几针。

过了一阵子,大脑袋说要随着家人去南方做买卖,我还记得在烧烤摊,大脑袋搂着我娘们似的放声痛哭,回忆着过去“潇洒”的日子,我甩开他:“你特么热不热啊,你去南方,好好做生意,万一将来发达了呢,回东北来拉我一把不是更好么?哭个毛啊?”

大脑袋用背心角抹了眼泪:“放心,不高兴,我肯定发达,然后回来接你和鲁美丽,咱们一起南下,去香港当许文强!”

我心想:“许文强是上海滩里的,就大脑袋你这智商,我真怀疑你去南方不得让人给卖了。”

我俩足喝了一夜,烧烤摊老板后来收摊离开,那张桌子都不要了,我们趴在桌上睡到清晨,浑身被蚊子叮了一身的包。

第二天,我去火车站送大脑袋,临别时大脑袋留了传呼号,我没有传呼,便留了家附近小卖店的座机号码,发誓以后多多联系,好好奋斗,一起打拼天下。

我估计大脑袋对誓言这个东西,跟放屁一样,几天后传呼号就暂停了,我之后也辍学了,混迹社会,直到如今。

童年的生活是美好的,也是单纯的,那个时代的玩伴没有QQ微信,和网络游戏,有的只是每天放学一起厮混,寒假暑假想尽办法玩闹,自己定规则的游戏,木头人,跳房子;以及低廉价格的玩具,弹玻璃球,扇纸牌,跳皮筋等等。但是些游戏,这些快乐的时光却牢牢的印在我们这代人脑海中的最深处,任你成家立业,还是白发苍苍,回忆起来,总是会心一笑。

这可能就是童年的力量吧。

大脑袋把我拽到楼下,不由分说把我推上一辆汽车。

原来今天晚上还真是同学聚会,前几天他们就找到了我的住处,打算给我一个惊喜,于是中午大脑袋就和这丫头给我演了出戏。

“二十多年了,你小子还特么这鸟样。”我哭笑不得。

等汽车来到了市郊的一处农家院,昔日的同学们都聚在一处,或哭或笑,眼见着当初一起戴红领巾的小男孩成了大腹便便,甚至有的已经谢顶的大叔;女孩们尽管再打扮,皮肤也不再细嫩。

大家伙开着玩笑,回忆着过去,攀比一下现在,感慨一下未来。酒杯叮叮当当的碰,歌曲一阵一阵的嚎,酒喝多了就吐,歌唱不动就跳舞。

仿佛都忘记了压抑的现实,暂且把柴米油盐,儿女情长抛在脑后。

我借着酒劲也唱了两首歌,分别是“让我们荡起双桨”和“学习**好榜样”。又拉着大脑袋合唱了一首“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

直到半夜,有的回家,大部分都住在农家院,我和大脑袋还很清醒,就坐在葡萄棚下面聊这些年的经历。

我的故事很平凡,大脑袋的故事却很精彩,当初他家南下去广东做生意,开始很顺,后来由于生意做大,父亲在外面有了狐狸精,最后双亲离婚。

大脑袋跟着母亲一起倒腾服装,生意好不容易做起来,却得知他爸赌博输光家产,债主找到他们娘俩,尽管从法律上大脑袋没有还钱的义务,但是他母亲还是把钱一一还情。

听到此处,我轻轻说声:“佩服!”与大脑袋干了一杯啤酒。

“是啊,我妈是我这辈子遇到的唯一的好人。可是前几年,得病不在了。”大脑袋眼圈发红,他猛的拿起瓶子灌了几口:“现在,咱哥们,钱,有!朋友,广!兄弟,没几个。”

大脑袋吸了下鼻子:“我要早知道你混成这样,我他妈.....”我打断道:“你懂个腚,这是艺术,艺术必须要贫苦。”

就这样聊了大半夜,次日同学们又玩了半天,这才各自离开。

有不少离了婚的女同学都暗自留了微信“以后多多联系”

说实在的,我还真有两个心动的。

大脑袋却让我回家收拾收拾,跟他出门,问他为什么,也不说。

我跟他说:“谢了兄弟,知道你过得好就成,我也不是自卑,只因我这几年都这么过来的,已经习惯了这种悠闲生活,你说冷不丁跟你,扑棱一下飞黄腾达了,我是真不适应。”

“飞黄腾达那是后话,现在你必须跟我走,去四川。”

“去四川?”我一愣:“倒卖熊猫?”

大脑袋忽然很严肃的说:“还有一个老同学相见你。”

“谁啊?”

“您的老同学鲁美丽。”

这时那外卖姑娘走来:“她是我干妈,她现在出了一点特殊情况,告诉我想见见您。”

“特殊情况?”我尽管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收拾,跟他们坐上飞往四川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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