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末纪》——十八减七

序章

就好像火车边窗里不停路过的风景，不同的人经历了不同的时光，最后那些过去都被压缩成了一种叫做回忆的东西。好像一粒种子可以生根发芽最后成长到不可思议的高度，我们坐在树下，一张石桌一张石椅一壶清茶一把摇扇，我们好像孩子，简单就好，时光在走，阳光不锈，我们好像老人，感叹过去，时光不老，过往难了。

双手合十，期待能晚些开学，期待这个夏天可以不用那么热，期待明天早上起来发现又长高了2厘米，期待这个世界运行的痕迹能够正好与自己的意愿同行，不过当睁开眼睛才发现，这些毕竟是或在脑海或在自己内心里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此时透过透明玻璃墙外面，行人脸上露出焦躁的神情所刻画出那仿佛要将这个世界融化掉的温度，宽松校服下的身躯硬生生扛起重量不轻的书包，对面的大楼玻璃墙所反射过来的阳光并不刺眼，可盯着的时间长的话，却莫名的让人心里渐渐升起一种错觉，那应该是一股热浪，要融化掉这个好几十层的大厦一般，让人觉得胸腔好像有什么东西顶住了喘不过气来。

那时，从来没想过以后会是怎么样的生活，我睁开惺忪的双眼，想伸一伸懒腰，却发现还没有下课，想想算了，看了看你还在认真的抄笔记，觉得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明明你一直都很认真的念书，成绩却也只能是不好不坏，渐渐沦落到了和我在最后一排，和我同桌的份上，这也成了我不想读书的原因，心里总是想着，你这么认真都这样，更何况像我这样成天睡不醒的人。

老肥和耗子在不远处的座位上看起来卿卿我我的样子，仔细看过才知道原来又抢了阳子的手机在鼓捣着什么，或许是偷来的也说不定，毕竟这东西他俩肯定是没钱买的，学校管的也挺严的，不过看他俩玩的这么起劲，眼睛直勾勾的，估计看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正溜着号，下课铃响了，台上老师看了看我们，叹了口气，下课吧。

我拍了拍坐在我前面睡的正香的小飞，他也一样睡眼惺忪的抬起了头，随意拨弄了一下睡得杂乱的头发，回过头看了看我。眼睛仿佛还是睁不开的样子。我看到他的样子，也是下意识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感觉没什么问题了，用左手伸出两根手指，在嘴前晃了晃，然后指了指教室的门，他立刻秒懂，马上起身，甚至都不看我一样，一晃一晃的走了出去。

到了学校厕所，递给小飞一根，感觉后面好像有人拍我，回过头才发现是四狗子，于是又递了一根给他，他接过烟点着了后变跟小飞嘻嘻哈哈了起来，我看着他俩什么也没有说，就是觉得上节课睡的有点头疼，于是下定决心，下节课一定得换个姿势睡才行，正想着，忽然看见小飞和四狗子猛的把抽到一般的烟扔进了旱厕的茅坑里，然后解了裤带一副要真的上厕所的样子，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惜还是晚了。

教学楼走廊的侧面有一扇窗户冲着西北的方向，每当黄昏的时候就会有夕阳把这个狭窄的长廊涂染成一片刺眼的金黄色，而此时正在从教室出来的你正好映在了这抹余辉中，顺长的头发从原本的乌黑变成了有金黄光芒描边的咖啡色，我突然觉得这样的你竟然这么美，不由自主愣神的瞬间，却没发现你双眉间有些许皱起的井字，我站在教导处的门外，旁边是神情低落的四狗子以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表情的小飞。可是我就是觉得，那个时候你一定是在看我，你的眼睛里只有我，你眉宇间的皱起也是因为我，所以我下意识的却仿佛理所当然般的走向了你，觉得有些话想对你说，可是却在走到一半的时候被该死的教导处主任拽住了后衣领，让我进办公室站着去。而我却在那之前用嘴型说了三个字，一直到后来我都不知道你到底看懂了没。

你真美。

此时，心中涌现起莫名的烦躁，好像身体内一股要爆炸掉的能量，我不在理桌子上的冷饮，推开门想走出冷饮店透透气或者抽根烟，可是只是才迈出了一步，才想起原来在夏天没有冷气的外面是一个已经可以让人融化掉了的，两个世界。

迈出去的脚是不可能收回来的，我这样安慰着自己，额头上已经有汗顺着侧脸流了下来，肩膀和胸前与衣服接触的地方也渐渐有了粘黏的感觉。感觉自己快要中暑了，心塞的感觉却消失不见，仿佛好好的喘了一大口气一样舒服。

人字拖，牛仔短裤，以及妹子们短裙下面晃来晃去的小腿，邻近中午十二点，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当我昏昏沉沉的游荡到一颗大杨树的树荫下的时候，蹲在马路边抽烟的时候，拿出手机翻来覆去的摆弄的时候，总觉得还是少了点什么，只是一时想不到。

直到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上面显示出的名字，之前胸腔中那股仿佛要爆炸的能量一下子窜到了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感觉消失不见了，留下的我却好像听不到了身边以及整个世界的声音，只有手中的时候，并不悦耳的铃声贯穿了我的整个身体一般。

好像整个世界都湿润化了。

好像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好像整个世界都与我无关了。

那是你的名字。

第一章 猫

娇娇说，他们都习惯养狗，可是为什么你就养了一直猫呢?

其实夏铭也不知道，他只是在一个很平常的日子里，如往常一样在教室里面睡觉，老师用粉笔与黑板卿卿我我发出“沙沙”的声音根本影响不到夏铭分毫的睡眠质量，可是他还是醒了，总觉得是睡的太多了，脑袋沉沉的甚至有一些头疼，习惯行的看了看旁边的何琳，带着有些沉重的墨绿色眼镜，眼神随着台上老师的手变得有些飘忽不定，右手拿着一根中性笔，笔尖朝上用另一边一下一下的轻磕这桌面，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夏铭曾有一段时间抗议过这个事情，因为会影响到他睡觉，可惜被无视了。甚至还有一次讲课老师听到了这个声音以为是有人在课上捣乱，看到是何琳，就告诉她别敲了再敲就出去。何琳被下了一跳，表示不会了，可是在老师刚转过身去想再黑板上写字的时候，她有下意识的敲了起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而老师写到一半时听到了这个声音，刚想转过身来的发火的一瞬间夏铭急忙把何琳拿笔的那只手拽到了桌子底下，而老师转过身后，则是狠狠的看了她一眼，继续回过身写着什么。

这是何琳的第一次被男生牵手，脸稍稍的红了起来，转过头看了一眼夏铭，而此时的夏铭松开了手，什么都没说，往桌子上一爬，又睡了过去。而何琳看到他这个样子，只能叹了口气。

“唉，这个混蛋。”

而此时夏铭睡醒了之后，便在旁边偷偷的看着何琳，柔顺的披肩而挂，墨绿色的眼镜下面是显得有些圆润而又挺起的敲到好处的鼻尖，她不算是正宗的瓜子脸，嘴唇两边的侧脸上是微微隆起的婴儿肥，看起来有些可爱，让人有一种亲一口的冲动。还记得当何琳刚和夏铭同桌的时候，谁也没看出她有一个成为美女的潜质，厚厚的头发盘了起来，远远的看去脑袋平白无故的大了一倍似的，厚重的眼镜又把脸严重的遮挡了起来，不过如果要是把她丢到人堆里还是能找到的，夏铭曾经对老肥和耗子这么说过，因为她的个子还是比一般的女孩要高上不少，还特别瘦，毕竟像她这样麻杆一样的身材，盯着一盘跟脑袋差不多大的头发，还是挺显眼的。

直到后来，何琳终于还是把头发扎成了马尾辫，甚至直接放了下来，垂直顺下直接披在了肩上，因为夏铭说，这样真好看，真的好看。

而在以后，每当夏铭睡醒之后，偷偷看几眼认真听课的何琳，也成了他不多的兴趣爱好之一，而何琳刚开始的时候会觉得很别扭，会狠狠的看几眼夏铭，甚至用手将他的脑袋别过去，而夏铭则会去抓她的手，或者再次转过来看过去，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就嬉闹了起来，后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就好像现在，他将左脸贴靠在手臂侧趴在桌子上，望向何琳，而何琳却跟没看到一样，直接无视掉。

也有可能真的没看到。

刚看了几眼，夏铭就觉得突然有点不对劲的感觉，总觉得好像还有一道目光望向这里，于是下意识的四处扫了几眼，回过头时才发现，窗户外面竟然趴着一只猫。通身黑色的毛发，只有四只爪子确实如雪般白，目光看向了何琳手中的中性笔，脑袋随着那根笔一下一下的点头般的上下晃动着，晃着晃着好像困了一般，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于是便趴在那里，脑袋也不晃了，只是眼睛还是随着那根笔上下的晃来晃去.....

夏铭顿时觉得这只猫太可爱了，可是又好像觉得那里不对，用手挠了挠头.....

“我艹，这里不是三楼么？！”

想到这，他便想打开窗户逗逗这只猫或者干脆把它抱进来，又怕不卫生，或者被这只猫挠了的话就不划算了，不过这只猫确实太好玩了，又可是.....

想过来想过去的，终于还是好奇心占据了优势，他偷偷的看了几眼讲台方向，讲课老师正在对着前几排学生用她那高分贝的嗓音谆谆教导着并不时地隐约可以看到有口水随着声波四处喷射，夏铭甚至想着，第一排的那几位，估计一会下课该去洗脸了吧，越想越觉得自己分析的简直太有道理了，简直是有理有据下课后就会有真相啊，想着想着，那大龄女老师终于转过身去要在黑板上写点什么东西了，反正夏铭也听不懂，或者根本就没听，只是在她转过身的一瞬间，夏铭飞一般的站起身打开了窗户....

“咦？猫呢？”

“夏铭，你干什么呢，站起来干什么，不乐意听出去！”

夏铭觉得很伤心，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那只猫怎么说没就没了，这里可是三楼啊，旁边又没有水管什么的，那只猫是怎么走的，甚至那只猫TM的怎么上来的啊，最可气的事他觉得他被一只猫给耍了，就是有一种感觉，那只猫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有意识的，可是想想一只懒猫而已怎么可能啊，回头想想又觉得很憋气，弄的自己又被拽出教室罚站了。

夏铭觉得好凌乱，“今天这都什么事儿啊这都，简直让人开始怀疑人生啊..”

下课铃响了起来，大龄女老师抱着书走了出来，看了他一眼，也没理他，直接往办公室的方向走了，夏铭立刻觉得松了一口气。脑袋里之前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像一下子被删除光了一样，夏铭觉得这一刻自己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昏昏沉沉的感觉席卷了全身。之前上课的时候睡觉其实并不是真的想睡觉，那只是一直以来的一种习惯，听到上课铃声的时候就下意识的觉得好像应该睡觉了，或者反正也是听不懂，除了睡觉也不知道干点什么好，可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困了，没有原因没有道理的想睡觉，上下两个眼皮不停的在打架一般，会在座位上，直接倒在了桌面上。而旁边的何琳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没有什么意外，好像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场景一样，满脸尽是已经习惯的表情，或者也可以说是没什么表情。

“然后呢，这只懒猫去哪了？”正说着，娇娇拍了拍这只正在趴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好像正在睡觉一样的黑猫，娇娇知道，它不是真的睡着了，归根到底就是它太懒了，走到哪趴到哪，简直跟上课时候的夏铭一样一样的。

夏铭这是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可乐，给娇娇扔下一瓶，然后自己直接坐到了旁边的的沙发上做了下来，“嘭”打开饮料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你不知道喝这个要帮女生打开的么？”娇娇笑着撒气了娇，看向了夏铭，却发现对方没什么反应，也不管饮料，直接一把把黑猫小仙给抱了起来，“喂，你那时候去哪了啊？小仙？”娇娇很天真的对着小仙问了起来。

小仙这个名字是娇娇刚进门的时候看见了这只黑猫，拽着夏铭要死要活的给起的名字。娇娇问夏铭：“这猫叫什么名字啊？”

夏铭看了这猫一眼，“还要起什么名字么？直接叫肥猫，懒猫什么的不久得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懒到一定程度了。”娇娇说着，把中指习惯性的冲着夏铭举了起来，而这只懒猫也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好像听懂了夏铭说的话一样，冲着夏铭“喵啊喵的叫了两声，发现实在是没什么气势，于是走到娇娇脚边，一下一下的蹭了起来。于是娇娇便得意了起来，冲着夏铭喊了句“什么肥猫懒猫的，能有你懒啊，多难听啊，你敢不敢好好起个名字，好好起个名字你能死啊！”

“那好吧。”夏铭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妥协比较好，毕竟女生天生喜欢毛茸茸和亮晶晶的东西，而且这猫也确实.....太TM 的识时务了，给娇娇喜欢的不要不要的，于是夏铭为难的想了起来，习惯性的四处扫了一扫，看向了传遍的盆景。

“就叫仙人掌吧！”

“放屁，给老娘好好起名字，那是给猫起的名字么？！”

夏铭觉得这一刻委屈极了，眼神狠狠的望向了那只此时正小人得志一样的黑猫，眼镜里的小火苗啊，摇啊摇啊摇啊摇...

“算了，还是我来吧，仙人掌太难听了，叫小仙吧，勉强也算是你起的吧。”

“恩恩！”这一刻，夏铭顿时觉得感动极了，世界都美好了。

小仙这个名字就这么被草率的定了下来。

“喂，你那时候去哪了啊，小仙？”

夏铭觉得这一天真是太衰了，这一觉昏昏沉沉的一直睡到了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梦里好像有一个人在和自己说话，自己觉得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个人是谁，因为完全看不清对方的脸，一会再自己的前面，一会又飘到了自己的身后，而当自己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挣躺在地上，那人悬浮在空中，两个人好像中午12点半的时钟的分针和时针一样，与自己呈180°脸却对着自己的脸，说着一些话，夏铭知道自己能听懂，可是等他说完之后却完全记不起那人刚才说了什么，也完全看不清对方的面容，能唯一能确定的是，对面正在流血，一滴一滴的掉落在自己的脸上，就这样一直滴着，夏铭觉得这场景太沉默了，好像胸腔里有一股气喘不上来，开始挣扎了起来.....

“我艹！”夏铭一下子从桌子上挺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当感觉好了一些之后，就开始觉得周围的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了，周围有点太安静了，好像有好多目光注视着自己，于是便下意识的扫了周围一眼，当即便有点傻眼了.....

“夏铭，你上课打呼噜我都不准备说什么了，不过找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班主任用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当夏铭再次回到教室的时候，刚好放学的铃声已经响了起来，何琳在旁边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对他说道，“做恶梦了？把我都吓了一跳，梦到自己差点被淹死？”

“没事，就是感觉有点喘不上气来而已。”

夏铭什么也没说，何琳有点诧异，她分明能感受到夏铭的情绪有点不太好，不过也不好表示的关心太过头了，正当夏铭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阳子和小飞正在门口好像正等着自己，于是对他们说道“今天不想去玩了，有点难受，回家躺一会。”

“我艹，你就这么放我俩鸽子，没事，今天我请。”

“今天真不去了，你俩跟老肥耗子他们去吧。”

“那行，那我们去了，要是想来的话给我打个电话。”阳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罢，便带着小飞去找耗子和老肥去了。夏铭看到他们走远了，松了口气，其实今天是约好了，有一家新开的酒吧，里面晚上的节目据说挺有意思的，而且听说还请了不少国外的美女驻场，本来是想一起去玩一玩，不过此时自己确实一点玩的心情都没有，感觉身体空空的，一点力气都用不上，背后的书包沉的有点可怕。

不过今天衰的还真不是一点半点啊。夏铭悲剧的想着。

从学校回到家的路上，有一个小公园，里面有一片小树林，因为离夏铭所在的学校不远，而且树林里还算隐蔽，这里也成了学校里很多学生处理矛盾的地方，每一个学校都会有一群不学无术，以打架为荣，在未成年以前便把抽烟喝酒当成家常便饭，自称为社会人的学生，每个班都会有一个人出来扛旗，而一个年级里又不可能只有一个班，所以每个班之间扛旗的人也叫这个班的扛把子，互相之间或者关系不错，或者矛盾不浅，总想着能成为这个年级组的扛把子，最后能抗这个学校的大旗。而夏铭，小飞，老肥，耗子，阳子以及四狗子这几个人便是他们这个班扛旗的几个人，不过几个人平常轻易不惹事，也没人愿意当扛把子，可是也不能没有，于是阳子就被推了出来。

而此时夏铭眼前的这几个人便是在前几天与他们发生矛盾甚至差点动起手来的高三的一群人，当时夏铭等人正在上体育课，碰巧的是高三这个班的体育课是与夏铭这个班同时上课的，高中时期的体育课无外乎就是体育老师在上课开始的时候让学生在操场上跑个几圈，然后便自由活动，男生去玩篮球，女生坐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不停。夏铭等人也不例外，找到了一个篮球的场便开始准备分队，而此时高三那个班却跑过来几个人，对着他们几个便大声嚷了起来

“你们几个让一下，我们一会打全场，你们几个上别的地玩去！

四狗子一听这话便火了“你们TM什么意思，老子哥几个就在这玩了，我管你打什么全场不全场的，有病是吧！”

于是两伙人便吵了起来，慢慢的这里的人越聚越多，体育老师也看到这里的情况，也不敢偷懒了，赶紧跑了过来，拉开了两伙人。

一般情况下，这样的事情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可当夏铭看见这几个人围住自己的时候，就明白过来了，这茬估计是善不了了。

等夏铭被这群人拽到小树林之后，又是被一群人围在了一棵树旁边，不知谁骂了一句“艹，我看你再给我NB一个！”率先踹出了一脚，紧接着所有人都动起了手，夏铭一下子被踹到了树上，然后便用手护住了脸，但是却感受到了不知多少人踢过来的脚踹到自己身上所传来的疼痛感，立刻便蹲坐在了地上。

“琦哥，这有棍子。大强，来，拿着！”

夏铭知道，这是对方动家伙了，立刻便知道不能在这样了，不然真的得被打到医院住几天了，虽然能不上学也不算是件坏事，可是自己绝对丢不起那个人，而且要是好几天看不到何琳的话，夏铭觉得自己还是有点舍不得。

那个叫琦哥的人拿起了棒子，夏铭突然听见脑袋上方响起了一阵划破空气的“飕飕”声，紧接着便感觉到自己此时正护着脸的右手臂一阵剧烈的痛疼，脑袋也狠狠的撞了后面的树一下，当疼痛与眩晕感同时传递到自己的身体上时，也激起了夏铭隐藏在内心中的那股狠劲。

“妈的！”

整个人快速的蹲了起来，右脚对着身后的树干狠狠一蹬，冲着那个叫琦哥的人像一只野兽一样玩命一般的扑了过去，同时右手一拳挥到了那人的脸上，夏铭看到自己突破了那些人对自己的包围圈，一脚便踩在那人的肚子上，玩命似的跑了出去。

“妈的，让这小子跑了，追，揍他妈的！”说完，便有好几个人追了上去。

夏铭现在很生气，不过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打不过那些人的，只能拼命的跑，同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没跑出多远，他忽然又看见了那只自己白天在学校教室看见的那只黑猫正坐在一个巷子口的拐角处，夏铭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竟然看见那只猫在向自己招手？！

夏铭下意识的跑了过去，当快要跑到那个巷子口的时候，只见那只黑猫转身跑了进去，夏铭一咬牙也跟了进去，还好不是死胡同，巷子旁边摆满了各种杂物，破运动鞋，排成一排的竹竿，沙子堆，酸菜缸，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夏铭此刻也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去细数这里到底都有什么，只顾着一个劲的跑，而当后面的人追到这里时，怪事便发生了。

酸菜缸互让倒了，酸菜洒了一地露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并且碰到了旁边的那一排竹竿，全都砸在了那几个人的身上，同时里面的各种杂物都好像约定好了一般，“乒乒乓乓”散落了一地，拦住了这群人的道路。

“算了，他妈的，不追了，这小子真能跑吧，累死老子了，回去吧，看看琦哥脸有没有事，有事还得干他！”

而夏铭跑着跑着也注意到了自己身后的情况，蹲坐着一边墙根下面休息起来，不时的揉着自己身上疼痛的地方。“妈的，真TM寸，这茬绝对不能善了，他妈的！”

一边骂着，心里也在合计着明天怎么找回场子，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曾自己的膝盖，夏铭回过头一看，原来是那只黑猫。

黄昏临近，一人一猫在道边就这么的互相瞅着，夏铭越看越觉得心慌，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想法，不想让这只猫走掉，这种想法愈想愈烈，甚至好像在自己心中生根发芽再也无法被抹去。

“你饿了么？”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