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缘》——玉凌霜

第一章

“让开，让开”繁华的江南古道又一次被搅乱了平静，一支蛮横的日军驱赶着民众，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们慌乱的躲藏着，眼中流露的是惊恐和憎恨，有些百姓拿起武器反抗，无奈寡不敌众……

“绣绣，你怎么还不快走啊，这些日本畜牲一点人性也没有，你快跟大娘回去，这里太危险了。”顾大娘寡居在江苏徐州数年，为人正直善良，而且是看着白绣绣从小长到大的，白绣绣的父母惨遭日军杀害，当时白绣绣正在北平读书，因此才幸免于难，现在对白绣绣来说，顾大娘可以说是她唯一的亲人。

“不，大娘，我不走，我要为我爹娘报仇，手刃日军！”白绣绣眼中含着泪，喊的声嘶力竭，她恨日军，是他们毁了她的家……

这时，十字路口传出一阵马蹄声，为首的将领是个年轻的国民党军官，他乘坐的是一匹白色的骏马，美的如同西方童话里的王子，却又比王子多了几分霸气，让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眸。

“好大的胆子，本元帅早就说过，犯我中华者杀无赦，你们竟敢挑衅本元帅，很好，勇气可嘉，我会让你们死的很痛快。”年轻的将领欣赏着他的配枪，声音慵懒，漫不经心，就像是常人在讨论午饭要吃什么一样。

白绣绣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他美，他傲，他狂，他的出现夹杂着战争的火焰……

“上官元帅，敝人一向都很佩服你这样年轻有为的人，你的本事在下也早以知晓，但如今的局势你也看到了，中华已处在风雨飘摇之中，与其做无谓的挣扎，还不如早些良禽择木而栖……”

“够了”上官挽澜决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的国家，这是他最大的逆鳞“木下次郎，你们这些小小日寇只不过是我们的箭靶，一群乌合之众，之所以还让你们苟延残喘，不过是因为我们还没玩够罢了。”

上官挽澜就是这样，从不服输，也从来没有输过，这次中日战争，决定着中华的命运和千千万万中华人民的生死，他绝不允许自己输。

白绣绣被顾大娘拉到了隐蔽的角落，默默的观望着眼前的局势，她很欣赏这个男人，尽管她并不具备欣赏他的资格。

“我说，木下先生，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你觉得我们中国人好欺负，那咱们就较量一番，如何！”

上官挽澜连一丝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给木下，话音刚落便一枪射向了他，直到枪子打中左臂，他才回过神来。

两军大战，数不清的生命消散于枪林弹雨之中，但他们不会后悔，敢于为了祖国献出自己的生命，是最令国人自豪的事情。

“大佐阁下，您左臂内的子弹需要尽快取出，而且我们这次的任务只是屠杀民众，应对上官挽澜的突袭有些困难，属下建议咱们还是早些撤离比较好。”木下最信任的手下宫本齐眉头紧皱，上官挽澜的攻势太猛，且又不按常理出牌，他们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

木下次郎思索片刻，道“咱们这次出动的兵力还有多少？”

“咱们这次只带了800突击手，上官挽澜那边的实力与咱们相当，但他们的战术太厉害，目前咱们大概还有200人左右。”宫本哭丧着脸答到。

“哼，宫本阁下，你这是在怪我指挥不当，对吗？”木下次郎当然不愿承认他的战术逊于上官挽澜，毕竟他在日本军官中也是位赫赫有名的常胜将军。

“属下不敢，上官挽澜这次侥幸胜过我们，不过是因为咱们没有预料到他会来，下次再遇到他，必定会让他全军覆没。”宫本齐胸有成竹道。

呵呵，看来日军不仅善于切腹自尽，还挺擅长自我安慰的，他们并不知道，上官挽澜的这800人，是在东区战场上与日军交战两天两夜，得胜归来后，遇到木下屠杀民众，不忍同胞惨遭杀害，才与之展开大战的。

“哼，上官挽澜，你是第一个让我记住的华人，下次再见，我定会亲手取你性命。”木下对上官挽澜恨的咬牙切齿，但他真的能除掉上官挽澜吗？

另一边……

“将军，咱们今日牺牲了300多弟兄，缴获了500多枪支，还有三十箱弹药，及两门火炮。”上官挽澜的得力助手张源铿锵有力的回报着今天的战绩。

“兄弟们在东区奋战了两天两夜，还能打败宫本的突击队，确实是辛苦了，传令下去，厚葬牺牲的兄弟，给他们的家属发50块大洋。”上官挽澜看着牺牲的将士，在心中默默承诺，绝对不会让他们白白牺牲，他会让日军付出双倍的代价。

“你可以出来了。”上官挽澜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墙角，那里太不起眼了，刚才交战的时候，日军居然都没有袭击那里。

不过，上官挽澜早就注意到，有一个小丫头一直在偷偷看着他们，她居然不害怕，如果她不是奸细，倒还真是个有趣的女孩儿。

“绣绣，不要出去。”顾大娘拉住要过去的白绣绣，她见多识广，知道现在出去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没事的，大娘，我看这个军官挺厉害的，我要加入他们的部队，为我父母报仇。”白绣绣不顾顾大娘的阻拦毅然走了过去。

上官挽澜嘴角微微勾起，饶有兴趣的看着走向他的女孩儿，这个丫头果然胆子不小，或许她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是个杀人如麻的撒旦……

“你叫什么名字？”上官挽澜不动声色的问道。

“白！绣！绣！”女孩儿的眼神很镇定，没有一丝紧张。

“白绣绣？刚刚与日军交战，你一直在看着我们，你不怕？”上官挽澜轻轻捏起白绣绣的下巴，他凝视着这张清秀的脸，语气有点轻浮，又夹杂着几分戏谑。

“把你的脏手拿开。”白绣绣嫌弃的别过头，不去看眼前的男人。

“怎么？刚刚还舍不得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现在让你近距离观看了反而害羞了？”上官挽澜继续戏弄着近在咫尺的小丫头，心里却在琢磨她到底只是个胆子稍微大点的女孩，还是……

“谁害羞啦，本姑娘从小就是被当爷们儿养大的，才不是那种小女人呢。我让你把手拿开是因为你手上有血还有土，脏死了。”白绣绣一脸厌恶的说道。

上官挽澜不淡定了，长这么大，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对女人，只有他嫌恶别人的份，还从来没有人敢说他脏的，这个丫头居然敢嫌弃他，很好，很好……

“张副将，给我拿块苏绣过来，本将军一向都很注重仪表，最不能忍受‘脏’这个字出现在我身上。”上官挽澜咬牙切齿的看着白绣绣，仿佛没有看到众人见他拿苏绣擦手，感到很肉疼的表情。

张源无奈的看着众人，他从小跟上官挽澜长大，上官家财大气粗，上官挽澜又是嫡子，举止奢华，早就习以为常。

但是，有人看不过去了…

“你……你居然拿苏绣手帕擦手，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黎民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你那一块苏绣可以换多少粮食，你……”白绣绣看不过去了，穷苦出身的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铺张浪费。

“手帕不用来擦手还叫什么手帕，只要本将军喜欢，就算是拿圣旨擦手，也没人敢管。”上官挽澜丝毫不介意白绣绣话。

“你……哼！算本姑娘一时瞎了眼，看错你了。”白绣绣很生气，她本来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帮自己报仇的人，却没想到，这人就是个糜烂不堪的公子哥。

“哦？那你刚开始怎么看我，现在又怎么看我呢？”上官挽澜很好奇的问她。

“我的父母被日本人杀害了，我想参军，为父母报仇，本来看你打仗挺厉害的，想加入你们，可是，现在我发现我看错了，你就是个只懂享受的纨绔子弟，哼！”

“说完啦？”上官挽澜脸上带微笑，漫不经心的擦着手，他的手下都惊呆了，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将军在笑，而且还是对一个小丫头，就连张源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想报仇本将军可以帮你，不过军中不许有女兵，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保证你的复仇大计会很快实现。”上官挽澜笑的人畜无害，白绣绣却是很意外，她不懂，为什么他愿意帮她。

“我才不要跟你学呢，刚才我骂了你，以后你肯定会借机报复我的。”

白绣绣的回答让将士们非常惊讶，在他们眼里，能学到将军的一招一式都是求之不得的事，这丫头居然还不愿意，更让他们哭笑不得的是，她以为将军大发善心传授武艺，是为了报复她，她也太小看被他们奉为神话的将军了。

“哦？原来你觉得本将军是那么的心胸狭窄啊？好啊，很好，非常好……”上官挽澜看着白绣绣笑的很邪魅，“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本将军就让你见识见识，惹到本少爷是什么下场！”

上官挽澜一把将白绣绣抱到马上，搂住她的纤腰，然后纵马狂奔，这样的他，帅到了极致，后边是一队英姿飒爽的雄兵，而在那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是一直担心着白绣绣的顾大娘，她没来得及跟白绣绣一起出去，但她一直注视着白绣绣，只要她有危险，就去帮她，顾大娘看到上官挽澜笑了，本来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可她不知道，上官挽澜的笑比怒更恐怖，转眼之间白绣绣就被他带走了，而顾大娘的哭喊早已被马蹄声湮没……

第二章

“你快放我下来，否则…否则…”白绣绣努力的挣扎着，她没想到上官挽澜居然会把她带走！

“否则什么？嗯？”上官挽澜抱着白绣绣的腰，声音有些沙哑，这样的他骑在马上，真的可以帅到颠倒众生。

“否则…否则我就从马上跳下去。”白绣绣思索了半天，只说出了一句这么没有威胁性的话，旁边的将士都忍不住笑了。

“傻丫头，你是第一个敢拿话胁迫我的人，这也是我听过的最笨的威胁。”上官挽澜调侃道。

这丫头真的好傻，上官挽澜在马背上纵横沙场这么多年，如果让一个姑娘从自己怀里逃了，那他的将军头衔岂不成骗来的了？

“你跳下去了，受伤的可是你自己，如果你的腿摔断了，被日军捉到，可就不只是被带走这么简单了。”一向沉默的张源都被这丫头气笑了。

“那…那你不许碰到我，还有，我害怕，你能不能让这马慢点跑啊。”白绣绣红着脸说。

“我不抱着你，你会摔死的，而且前方军情紧急，不得延误。”说着，上官挽澜就赶了一下马，马突然加速，把白绣绣吓了一跳，如果不是上官挽澜抱的紧，她就摔下去了。

“那你就快把我放下来啊，前方军情那么急，你带着我会给你们添乱的。”白绣绣很认真的在为他们考虑着，其实她只是不想跟她们回去，她还想跟顾大娘学刺绣呢，都怪这讨厌的上官挽澜，也不知道顾大娘现在怎么样了。

“闭嘴，再叽叽喳喳的，就把你扔到日军大营去。”这丫头确实是太吵了，不过留着以后无聊了解解闷也挺好的。

“别啊，将军，把这丫头给日军也太便宜他们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属下今日缴获了一门火炮，倒不如把她赏给我吧。”李炼是三营营长，人长的痞里痞气的，但是对付敌军确实是有一套。

“营长，我看您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咱们跟了将军这么多年，这可是他第一次带一个姑娘进咱大营，没准这就是咱以后的将军夫人。”李炼手下的一个小兵贼兮兮的八卦着上官挽澜。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倒是挺和谐啊，李营长，我记得你前几天嫌饭菜差，跟火头军发生争执，把火头军班长打的现在还下不了床，这笔账你想怎么结啊？还有你手下的士兵，公然抢共军战果，挑拨国共关系，这要是认真说起来，你的责任可就大了，就连本将军都不一定保得住你啊。”上官挽澜的嘴就是这样爱接人老短，永远都那么欠扁，但撇开他的身份和身手不说，他的话确实让人无法反驳。

“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有点听不懂啊，咱们还要骑马骑到什么时候，我都难受死了。”白绣绣傻乎乎的问道。

“闭嘴！”上官挽澜吼了一句，白绣绣怕他真的发怒了会弄死自己，于是乎，她很乖巧的闭嘴了。

“将军，这都是陈年旧事了，还提它做什么，那火头军的班长，我已经安慰过他了，还给他了十块大洋，还有那共军缴获的物资，我也还给他们了，也跟他们澄清了误会，哈哈哈……”李炼尴尬的笑着道。

上官挽澜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加重了抱着白绣绣的力度，亲密的接触让白绣绣心头一颤。

夕阳的余光洗涤着炮火，擦拭着鲜血，为大地奉献着夜幕前最后的温热，只可惜颠沛流离的人们来不及欣赏她的美。

“吁~”狂奔了半日的马中午停下了。

“哇~”白绣绣刚被上官挽澜抱下来就一阵狂吐，上官挽澜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别过头，这丫头不就是骑了会儿马吗？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将军得胜归来辛苦了。”上官挽澜手下的团长名叫段一指，他曾在一次战争中被炸掉拇指，刚好他姓段，于是就这样叫开了，他是有名的马屁精，一看到上官挽澜就忙上来拍马屁。

“废话少说，本将军出去这几天，柳烟镇有什么大事发生吗！”上官挽澜的语气很冷，他对柳烟镇一直都不敢松懈，柳烟镇是他们的重要阵地，这里虽是一个小镇，但是这里物产丰富，资金雄厚，可以为他们提供充足的物资做后盾。

白绣绣暗想，果然是冷血杀神，对自己的手下都这么冷，她得赶紧想个办法离开这儿，要不然肯定会被上官挽澜弄死。

“回禀将军，柳烟镇这些时日很安定，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不过……”段一指说话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说！”上官挽澜最讨厌说话断断续续的人，他做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绝不耽误任何一秒钟。

“是，是，总部传来密函，日军上将藤原博一要总领江南战场，不日就将赶到。他还有个儿子，名叫藤原熙，听说刚从陆军士官学校毕业，成绩一直排第一，是一个很厉害的狙击手，但是很少有人见过他，不知道他的具体信息。上边说，他很可能会隐藏在咱们国军或共军当中做奸细，甚至藤原博一还可能分给他一部分人，交由他调动，咱们应该加强戒备，早点做好应敌计划。”段一指紧张的答道。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就没别的大点的事了吗？”上官挽澜很淡定，如果藤原博一都不算大事，真不知道在他眼里还有什么大事。

“喂，既然没什么大事，那你就放了我呗，我这个人很能吃的，一个人可以吃三个人的饭，留着我就是浪费物资，你会后悔的。”白绣绣一本正经的说。

上官挽澜拿起早备好的清茶悠悠的喝着，道，“谁说没大事的，本将军要教你功夫，帮你的父母报仇，而且在战场上，本将军的衣食住行就是最大的事，你不是会绣花嘛，那以后本将军的便装，就交由你来打理了。”

“……”白绣绣欲哭无泪，她干嘛要告诉他这么多事啊。

“行了，骑了一天的马，我也有点累了，跟本将军回房休息吧。”上官挽澜放下了茶杯，嘴角轻扬。

“什么？你说让我跟你住一间屋子？”白绣绣很怒！非常怒！

这男人骑马的时候就敢碰她的腰，现在还公然要跟她睡一个屋子，那晚上岂不是要……

不行，绝对不行，骑马的事她就当做被猪蹭了，如果上官挽澜今天要来强的，那她就一头撞死算了。

上官挽澜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白绣绣，“怎么你不愿意？那好啊，外边有两百间屋子，每间屋子里住了50个士兵，你喜欢哪间就进哪间吧，不过人有点儿多，可能会有些挤。”

“你……哼，你的屋子在哪！”白绣绣一声大吼，惊飞了绿树上成双成对的娇鸟。

上官挽澜眉头轻挑，冷声道“随本将军过来，跟紧了，否则走到了士兵的房间，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哼！”

上官挽澜让包括张源在内的所有将士都去休息了，自己带着白绣绣左绕右绕，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才走到一间很大的屋子，屋外的环境很清雅，很适合品茗读经，白绣绣一路上都在欣赏风景，她很喜欢这里。

“进来吧，今晚，你就同我一起睡在这儿。”上官挽澜说的话好暧昧，让白绣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谁跟你一起睡啊，我睡床上，你睡地上，要么实在不行，本姑娘就将就一下，我睡地上，你睡床上好了。”白绣绣的脸很红……很诱人。

“睡地上多冷啊，本将军从小娇养惯了，在这儿睡都够将就了，怎么可能睡地上，还有你，虽然你长的不像个姑娘，但怎么说也算个女的，女人身体都很弱，睡地上要是生病了，更麻烦，不如……”上官挽澜轻轻捏起白绣绣的下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语调中充满了魅惑。

“不行，就像你说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女的，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睡在一张床上的！”白绣绣再次别开头，用视死如归的眼神看着上官。

上官挽澜忍着笑，道“谁说要跟你同床共枕了，我是说，不如我吃点亏睡软塌，让你先睡我的床，等军情缓和了，再弄张床过来。就你这相貌，也配跟本将军睡啊。”

白绣绣羞的更厉害了。

“……走开啦，我要休息了，不要打扰我。”白绣绣很尴尬的推开上官挽澜，径直走向了他又大又软的床。

“站住，上床之前先去洗澡，本将军有洁癖。”上官挽澜的屋子一向只有贴身的几个近侍才可以近，自从他记事以来，就一直不许别人碰他的床，今天这臭丫头捡了大便宜，还想不洗澡就上床，真是太得寸进尺了。

“洗澡？在这儿？那你岂不是什么都看到了？”白绣绣本以为他是好心的，还在心中感激了他三秒钟，可没想到色狼就是色狼，男人的话永远信不得，他们终究是会原形毕露的。

上官挽澜用一副很欠揍的表情看着白绣绣，潜台词就是“你！说！对！了！”

“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快去洗吧，否则水凉了可没人管你。”上官挽澜伸着懒腰，走向了软塌，他真的有些疲惫了。

白绣绣见上官挽澜去休息了，这才三下五除二迅速钻进屏风后的浴桶，浴桶里的水温正合适，里面放了花瓣，旁边还预备了西洋的沐浴露，白绣绣以前只听过这些东西，今天她也能用到了，真是不敢相信。

很累的她一会儿就洗完了，想起上官挽澜可能还在屏风后看着她，就一脸通红。她赶紧拿起一件袍子，也没看是谁的，裹在身上就出来了。

这时她才知道，上官挽澜早就睡熟了。映着灯光的他没有了白天的冷酷，倒像是一位儒雅的公子，原来他也可以美的这般人畜无害。

白绣绣躺在他软软的大床上，闻着属于他的气息，久久不能入睡，她看着软塌上的男人，复杂的眼神中满是凌厉，不再像白天那个单纯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