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东方》：不夜城

不夜城

冷，世界那么冷。

“………”

天幕低垂，只剩几颗零散的星星，稀疏地垂在上面，看不见月光。

除却那灯火通明的城镇，是一成不变的漆黑，有着只属于这里，几千年来不曾改变，无人问津的故事。

被荒芜吞没的危机环绕着这个城镇，渐渐匮乏的资源，无时无刻都在威胁着那里朴实的人们。

没有了阳光，就意味着作物无法生长，没有食物，没有能量。

自然，也没有生机。

这里，是被太阳遗落的地方-----不夜的城镇。

…………………………

小小的灯盏嵌在铁毡上，其中的烛油已然冷却，还保留着融化时的样子。

厚重的木门上镀满铁锈的螺钉早已松动，随着隧道深处袭来的寒风，发出‘吱呦吱呦’惨叫，显得摇摇欲坠。

“轰……”

空城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从那光鲜亮丽的顶端开始崩溃，带起了一片飞扬的尘土。

为什么是崩溃呢…

因为，就算是石头，也有着生机全无的时候啊……

灰烬中掠出一道影子，光滑质感的白色长靴踏在飞出的石块上，一跃而起，恰到好处地停在塌陷区域的边界上。

光滑的皮靴点在廊壁上，向下悄悄借力，没有摩擦一般，竟没有发出一点声息。

那身影像是湖中点水的精灵，不带起‘水面’一点点的波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那般，离开了。

………

“咔。”

一声脆响，石壁上一块块的石砖陷了下去，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图腾，慢慢向外散出强光。

白色的衣袍鼓起，其下矫白的腿发力，一跃而起，闪电般的速度带着强劲的爆发力，一下便不见了踪影。

墙上的火炬不知被何人点燃，环绕着古遗里那些破败的墙壁，散发出昏黄的微光，不紧不慢地从高处投落下来。

本就不大的光亮，到了其投落到地面时，只剩下点点星光，扑撒在宽大的白袍上，笔直地映射了那修长的影子，打在了她身后枯壁的边缘。

身影还在加速，镀着紫色条纹的高筒靴闪着柔光，渐渐成了一道闪电。

没有了光芒照射的墙壁变得一片黝黑，其中夹缝里生长的青苔渐渐枯萎，泛着猩红的零光。

安静，静得可怕。

安静本该让人放松，在这个地方，静，却诡异得可怕。

空气像是要凝霜一般，带着惊心的寒气，呼啸的北风变成了天然的利刃，刮过身影嫩白的肌肤。

那道白色的身影终于从缺口处蹿出，远离了这座古老的遗落战境。

就是在那身影脱困的时候，一个瞬间，其身后的建筑，所有一切，很自然地消失不见。

自然得即使有人看到了这一幕，也会晃神，认为是幻觉，当做这里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迈着步伐，离开这里。

随着那个地方的消失，风势渐渐变大，风卷席而来，尘土铺面。

狂风，撩起那道身影的发，刺骨的寒气冻住了空气中的水分，凝成的冰晶刮伤了其白暂的脸颊，流下殷红的血。

依稀可以看到，那整齐刘海下，一双墨色的瞳孔一颤，竟然散出了有些凛冽的紫光。

风势渐小，轻轻刮过少女的耳际，打乱了少女额前的墨发，却打不乱少女眼底流露出的思绪。

墨色长发在空气中飞舞着，带着青春肆意的魅力，配着那张清冷的脸，有着几分张扬，却挡不住世人眼底的迷恋。

从心口处传来的痛感惊醒了女孩。

糟……伤口，又裂开了。

心脏跳动的声音，伴随着浑身剧烈的疼痛，逐渐麻木了神经，对于脸上伤口的刺痛，早已经没了感觉。

已经…没力气了啊……

要走了吗……

少女的头靠在一根枯木上，单膝立起，瘫坐在满是灰烬的地上，衣袍的淡紫翻领有些褶皱，露出了里面黑色的衬衫。

“…哈……”

她抬起头，急促地呼吸着空气，看着天幕中闪起的光亮，慢慢将一只玉手抬起，紧紧抱住额头。

长长的刘海垂到脸上，遮住了女孩所有的情绪。

即使看不清楚那张脸，但微微颤抖的手却能反映出少女的欣喜。

“嗒…”

却不想，一滴泪珠，顺着眼角向下滚落，滴落在地上。

她完成了……

不顾伤口的刺痛，少女张开双目，看着从空中投来的光，那珊珊来迟的暖意，轻轻笑了……

暖阳，穿透了云层，向这块地域露出了善意。

时隔千年，太阳又出现在这个城镇上?，将阳光撒了下来，重新给了这荒芜之地一片生机。

少女缓缓合上双眸，嘴角上挂着的那抹笑意，久久没有散去。

我做到了哦…

那永恒的阳光。

…………

在这个时刻，这座城里。

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看着那晴朗的碧蓝天空，看着那棉花糖般的白云，看着那火红炙热的太阳。

当那阳光已经将他们晒暖的时候，也久久没有回神。

行人，妇女，小孩，老人……城里的人无一不欢呼着。

调皮的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着，奔走相告。

…………………………

这样的欢快在这个城镇上空盘旋着，许久，许久。

呼啸的风吹过，天气变得压抑。

一场久违的雨落了下来，直到那刺骨的寒冷打在这些人的身上，才将人们从这份惊喜中浇醒。

当人们猛然记起那个传说，想起那个笑颜如花的少女时，一颗又一颗炽热的心颤抖着，渐渐冷却了下来。

城镇上的人们像发狂一般，直直向远处奔去，路的尽头，那个地方，那个曾经拥有那座遗迹的地方。

当他们到达的时候，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如那个传闻所述那般，遗迹消失了。

如果不是那些宽阔的平地还在，恐怕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想到，那些建筑，曾经真的出现在这里，曾给这个城镇带来了如此多的噩梦。

………

雨过了，天开始放晴。

人流之中，一个女孩奔跑着，一时不慎，被地上盘踞的藤蔓绊倒。

她挣扎着起身，眼中的泪花还在，不顾满身的泥泞，抬起头寻找着，终于，在一根枯木前，她发现了那个身影………

喧嚣的人群寂静下来，人们看着那道身影，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身子，弯下腰，带着那满腹的敬意，久久没有起身……

少女一如既往地穿着那身黑色衬衫。

暖阳穿透云缝，顺着晴空投落下来，无暇的彩虹撒下光辉。

照亮了那衣袍淡紫色的翻领，少女背靠着那根朽木，一双丹凤眼紧闭，粉嫩的唇角微微扬起，她的温柔，驱散了环绕在这城镇上空的阴霾………

在前方，出现了一片绿色田园，那根枯木上已经长了几丛青苔，盘上了菟丝，叶片上沾满了露珠，显得一派生机。

彩虹的霞光合在一起，化作一点点光斑，发出一道白光，刺痛了人们的眼睛，那个身影也随之不见。

光芒渐渐黯淡，人群一片肃静，都抬起了头。

却只能看到，一个衣裙泥泞的女孩，扑在少女离开的地方，失声痛哭………

东方

夏天到了，不只是从何刮来的风儿，扬起了粉尘。

晶莹的甘露撒下，在那些娇嫩花儿的瓣膜上，顺着那微卷的弧度，悄然滑落，滴在一片绿茵中，粘在那些嫩绿的草尖上。

小镇里，孩童们嬉戏的身影掠过，踏着拖鞋的脚，踩着凹凼，激起青石板上的积水，也惊醒了屋檐的静谧。

初夏的阳光悠悠撒下，柔和的光从密密匝匝的枝叶间挤了出来，落在树下的草帽上，映暖了那抹红。

圆圆的光斑拂过女孩的小脑袋，随着风摇树叶的旋律，在如墨的柔丝上跃动。

暖风在女孩整齐的刘海上悄悄打了个转儿，调皮地打乱了她的发，又嬉笑着跑开，只留下暖阳映照下一地的金灿。

嗯…海风的味道…

这是…哪儿啊……

女孩圆润的丹凤眼缓缓睁启，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和风式的木制天花板，被一群男孩子挡住，一双双眼睛盯着她，像是在看什么珍稀动物一样。

“……快看，他怎么戴个面具。”

“哎呀，那不是重点啦！你们看啊，他的眼睛，瞳孔竟然是紫色的。”

“笨啊你，那是一团紫气啊，他的眼睛是纯黑色啊！”

女孩的瞳孔慢慢竖起，在她心烦意乱的时候，一道女声打断了她的状态：“你们几个臭小子，让开啊，想被打吗？”

声音很是清脆，有些稚嫩，声源是一个有着齐耳藏蓝色短发的女孩，很漂亮。

嗯？好眼熟，等等！！

呵呵…奇迹啊……

这是一个让人记忆很深的人物，她是一心尚武的天才，却偏偏身为女儿，索隆童年里记忆最深的就是她，不甘心的女孩……

因为女孩前期发育的快，所以个子稳稳高出这些男孩一头，再加上她身上散着一股对自己实力充满自信的骄傲。

这些因素，让她在人群中，像是一个小太阳，时刻散发着光彩，让人第一眼就能看到，无法忽视。

藏蓝短发微微扬起，脸上带着善意。

“你醒了？我叫古伊娜，你叫什么名字？是我捡你回来的哦。”

“………”

女孩坐了起来，看着古伊娜，一点红唇轻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古伊娜的表情僵了僵，猜到了什么，也许有些同情吧……

只见一只稚嫩的小手抚上白袍，将巨大的淡紫色翻领撩起，四个小字展现在古伊娜面前………

柔顺坚韧的紫色绸缎上，昂贵的金丝编织着那个名字———东方楼兰。

“楼兰？好娘的名字啊！哈哈！”

周围的男孩开始起哄，一个个捧腹大笑。

当然了，古伊娜的性格这么鲜明，怎么可能放任这些臭小子呢？

打扰病人的休息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在古伊娜冷着脸挥动竹剑之后，男孩们捂着脸上一道鲜红的打痕，在竹剑的击打声中逃之夭夭。

“呼~”

古伊娜叹了一口气，转过身，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楼兰，向她伸出一只手。

“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对吧？”

“走吧，我带你去换身衣服，你怎么会穿这么宽大的奇怪衣服啊。”

楼兰抬起头，看着古伊娜，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掌心写着什么。

写完后，楼兰抬了抬眼，小心的观察着古伊娜的状态。

不出所料的，对方的脸色一下子有些苍白，有些疑惑，也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楼兰，却没有抽回那只手。

自己想多了吧……不行吗……

楼兰重新低下头去，自嘲着。

看着楼兰清澈见底的眼睛慢慢变得黯淡，她咬咬牙，孩子的善良最终占了上风，古伊娜的心渐渐地平静了。

她伸出一只手，用指甲在掌心间划了一道伤，让那些殷红的血流了下来，慢慢滴在楼兰的嘴里。

楼兰面具下的眼神有些变换，重新有光亮冒了出来。

如果在现代，是会把她当成怪物的啊。

所以说，孩子，永远是那么可爱啊……

好吧，我现在也是个孩子…

楼兰继续刚才的状态，身子缩小，变成了一只猫………

‘……谢谢。’

可能是有些害羞的缘故，这样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古伊娜轻咦了一声，低头看着脚下那只毛绒绒的团子。

楼兰微微一笑，又变了回来，纤白的玉指拂过古伊娜掌心间的伤，一道白光闪过，掌心重新变得完好无损。

古伊娜重新盯上了楼兰，好奇地打量着她。

…………………………

楼兰和古伊娜走在道场上，楼兰此刻已经将白袍脱去，阳光当空，照在她和古伊娜的身上。

楼兰已经换上了男式的武道服，缠着绷带的手抬了起来，挡住了透过面具的阳光，眼中，紫色一闪而逝。

“……什么啊，你不能练剑吗，这样也太可惜了啊……”

楼兰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身旁，刚刚那些围观男孩们还在练剑，一个个身影挥动着竹剑，在烈阳的暴晒下体力渐渐消失，满头大汗。

楼兰和古伊娜走着，竟然和一向冷面主场的古伊娜攀谈起来，在古伊娜的笑声和男孩震惊的目光中进入了房间。

“古伊娜，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孩子？”

厅堂的三壁环绕着榻榻米，一个扎着马尾，戴着一副眼镜的中年男人跪坐在木榻上，脸上永远挂着温和的笑，他的身旁也坐着几个成年男人和孩子。

“是的，父亲大人。”

古伊娜将身旁的楼兰推到她父亲的前方，直到楼兰伸出胳膊，摸完骨之后才上前一步，告诉了父亲楼兰的事情，包括刚才她变成的猫的事情。

当然，有些事没有提起，别看古伊娜还是小孩，还是知道一些人情世故的。

而对于这一点，楼兰也早就想好了说辞。

她直接统称为她那东方家乡的魔术，并且思索了一会儿，将这些毫不避讳地展示给了大家。

只不过，这一次楼兰变成了一条银蛇，像一枚戒指，缠在了古伊娜的指尖。

经过一番谈论，大家都有些讶然，不仅是因为她的动物化，其中最让他们心惊的是刚才的那次摸骨………

楼兰的骨骼硬度已经可以和成人媲美，却有着孩子也无法比拟的弹性，最奇怪的是她没有锻炼，一切都是天生的。

楼兰看着他们，悄悄偷笑。

嘛~其实都是血统基因啦，毕竟在家族里我可是天赋异禀的啊，只不过，这种事情说出来会被抓走做实验吧………

古伊娜的父亲看了看她，露出笑意，这是很温和的一个人，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至少楼兰是这样的。

“是这样啊，孩子，其实你的伤是淤血导致的，我们道馆里的医生可以治好，不过时间可能很长。”

听到这里，古伊娜转身，看着她，眼底涌上一抹笑意，清脆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带着一抹善意。

“这段时间你可以留在这里，当然啦，如果你不建议的话，可以拜在我父亲门下。”

楼兰盯着古伊娜，又看着次郎先生的眼睛，心中有些触动，最终点了点头。

“古伊娜，你和她切磋一下。”

“是，父亲大人。”

‘呃…到底为什么要切磋啊。’

‘很累的啊！知道不……’

听到了这句话的古伊娜眼角微抽，头上划过三道黑线……

“那么，向神坛行礼…互相行礼…开始！”

东方楼兰还是立在原处，提前在竹剑劈来的时候，闪身躲开了飞快袭来的竹刀。

竹剑的架势一转，绕了个弯，从后方向楼兰袭去，楼兰的双臂交叉，形成一个十字，硬生生承受了这次的攻击。

楼兰的手探出，击在了古伊娜的肩上。

…………

几十个回合下来，将目光再次转向战场。

看上去，古伊娜和楼兰的体力已经有些不支，闪避和攻击的速度渐渐减慢。

最终，楼兰一个转身躲开了横向劈来的竹剑，右掌劈下，一个小小的微笑出现在楼兰的脸上。

随着“咣当。”一声响，古伊娜的竹剑脱离了掌心，飞了出去。

战斗结束……

古伊娜和楼兰都香汗淋漓，衣衫都破损了，她们背对背在场中坐了下来，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喘着气，互相借力才没有倒下。

即使如此，却在脑海里打成了一片。

你真是个怪物啊，楼兰。

嘛~彼此彼此。

旁边的孩子和成人已经看呆，而堂主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个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

“有人吗——有人吗——”

呃，这声音好耳熟……

堂主起身，路过楼兰时，露出一个微笑，走了出去，看起来心情还是不错的。

嘛，好像被发现了…

时间不长，堂主的声音传了过来。

“楼兰，出来一下。”

“是。”

楼兰起身，将瘫坐在地的古伊娜扶起，走了出来。

她身上有一股气势，让那些围观的男孩不由地向后退开，露出了一条空隙，让她出现在门前。

“喂，怎么是个小孩，至少应该是你和我打吧。”

完了，一听这话就知道，被发现了……

好尴尬，早知道装的更累点了，又要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