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游文明》——九零贰
第一章
人类对自身的两种约束力,是整个文明世界的两柄权杖,然而这并不能满足受约束者对权杖作出“判决”的期待,更多的是想要自行判决用以喂饱在不公平待遇时候滋生的恶魔。
腊月天气如冰刀刮骨,人们都紧紧裹着衣服,车流人流都在匆匆忙忙的赶去某个地方。然而他们似乎并不知道,人生只是一场从生到死亡的行程,重要的是路途本身。人们期待着未来的到来,也后悔着过去的流逝,总觉得明天或者明年一切会好一点,然而并没有。吴旗也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为了生活而兢兢业业的人,只不过他的职业却是他人生的枷锁,这会他正在观察着对面楼里他将要杀死的男人,那是个穿着很朴素的中年人,独自生活的光棍。这样一个平凡无奇的人对于吴旗这个老手来说本应是个很轻松的任务,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松懈,他认真的记录着目标的生活一点一滴,以便为他安排最合理的死法。吴旗对待每个目标都很认真,他知道杀人这个职业本身是一件无残忍的事情,但是他希望死在他手下的人,都能够尽量死的满意。吴旗透过望远镜仔细打量着中年人,他正在洗菜做饭,秃了的头顶在灯光下有些反光,看起来好像是油脂性的秃顶,吴旗这样想着,但是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一个中年单身汉,而且出了五十万的价格,当他第一眼看到这个朴素的男人的时候他觉得“这个男人的命只值十万块”,他已经监视了他七天了,这个朴素的男人却只是单纯的一个上班族,而且是个平庸到废柴的一个中年人,突然这个男人的一个似有似无的动作却让吴旗紧张起来,那就是这个秃顶突然转头向着吴旗的方向,嘴角一裂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吴旗心脏咚的一下像是被子弹击中,自己入行十多年从未像此刻这种感觉,那种感觉像是被撞破了隐私却又卡在喉头,无法报复,他想难道那秃瓢发现什么了?然而那个秃顶的中年人却转回头继续切菜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吴旗悬起的心还没有落下来,就听到了敲门声,很奇怪的敲门声“嗒嗒嗒嗒”四声便停止了。这个房子是上边安排好的,应当不会有人来打扰才对,更没人知道他的行踪,吴旗嗖一下掏出了枪,轻轻顺着墙挪到了门边,他没有从猫眼里去看,而是伸过手去把枪口对着门上大概与自己心脏一般高的位置,问了句“什么人?”,门外响起一句热情平缓的声音“吴旗先生,我受老板之命特来请你”,吴旗从业十年来,从来没有见过上边的老板,虽然听过很多老板的传说,但是毕竟像他这样中等级的杀手,每次都是从助理那里接收任务,任务完成后,佣金会直接打在账户里。现在大半夜的,突然有人出现在他的任务现场,并且知道他的身份,似乎也只有公司的人了,但是他毕竟是职业老道谨慎非常,立刻以暗号相问“何人剑中行?”,门外的热情的声音回到“太平不杀人”。吴旗缓了口气,暗号对的上,看来真是老板派的人来了,老板为何派人来?难不成与这个任务有关?吴旗边想边收起了枪,门开了,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白西服白衬衫的青年,脸色俊美,唇红齿白,亮黑色的领带上绣着四个竖行的白色楷书“一见发财”,笑呵呵的说:“吴先生,老板让我来请你,请随我走吧”,吴旗看着白西装的青年,有些面熟有些面善,他说话也是温和暖心无法抗拒,身不由主的轻飘飘的跟着出了门,楼下停着一辆白色的帕杰罗,车上印着很大的数字“7”,吴旗隐隐觉得不对,却又想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白西装青年说了声“吴先生,请上车吧”,吴旗就很顺从的坐进了后排,一晃神,却见那个青年已经坐进了驾驶座,淡淡的说了声“走吧”,吴旗想要问到底老板何事找我,却不知为何说不出口,心头有些急躁间,那青年递过来一个文件袋,说到“请吴先生看过此份档案”。吴旗情不自禁的接过来打开来看,档案里记着自己从出生开始的大大小小事迹,当了杀手后历年来所杀的人也都记录的清清楚楚,背后层层冷汗上来,然而他毕竟是老手,故作镇定的冷冷说道“老板是对我有何不满意吗?”,那青年温温和和的说“吴先生误会了,不是你的老板来请你,而是我的老板命我来押你受审”,他的声音由温和逐渐到凌厉,说到后一句,已经狰狞恐怖,同时转过头来,张开了那鲜红的血盆大口,喝到“吴旗残害性命众多,剥皮之后一路鞭挞至城隍庙,着城隍审后,关入地狱受刑”,复又厉桀笑道“就你这罪行薄,纠察司是查了半年,到时判官判决你入何地狱,就看你前世的造化了”。此时吴旗衣服早已消失不见,车内两旁伸出两只铁链拴住了吴旗两臂,从车顶上探下来一把牛耳尖刀,寒光闪过变血光,直接将吴旗全身的皮肤剥了下来,吴旗一声惨叫,任他是曾铁铮铮的汉子,剥皮之后也没了半条命,眼见出气没了进气却又死不了,嘴里吐着血糊糊不断的求饶“大爷饶命”仍然吊着一丝生命。白西装青年冷笑道“吴旗冷血无良,嘿嘿,你总共杀害三十四条性命,罪行薄上写的清楚,你的性命早已在生死簿上销了户,鞭刑伺候”,说完吴旗被穿过车体抛在了车后,铁链依旧拴着拖拽在车后,从车顶上甩出的缠着细小碎铁钉的皮鞭,抽在吴旗没了皮的血肉上,吴旗一声声有气无力发出歇斯底里的哀嚎,不知那白衣青年使了什么法,任是吴旗疼的死去活来,却没有昏厥过去,被拖在车后,一步一步的受刑。车子前行了不多时,吴旗叫声渐渐微弱于无,只剩下每次鞭打之时的抽搐之声,眼看身上血肉已模糊成肉酱了。突然,车子前出现一个身穿亚麻色短袖的少女,短袖上印着一个大大的“魁”字,那少女使左手推住车子,硬生生的将车子推停了,而她脚下并未后退半步,那少女对着白衣少年拱手说道“七爷请了,小人七魁圣,奉命在此接手吴旗”,白衣青年倏如一股烟穿透车身飘了出去,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白色的棒子,冒着荧荧蓝火,对着那少女头上就是一棒,那少女并不躲闪,挨了一棒,又是笑盈盈的道,“七爷行个方便,此人牵扯到安天印情仇案,小人已禀知城隍爷爷,在阴阳司备了案,安排了祭品请七爷前往享用”,白衣青年手中的那棒子乃是勾过无数鬼魂的哭丧棒,属于极阴的神器,任是神仙被打着也要损三分元神,却没想到那少女坦然受了一棒,神色并无异样,至于她自称”七魁圣”,白衣青年却没听过这号人物,便问道“可有批文”,七魁圣掏出一个牛皮档案袋,双手呈递给白衣青年,白衣青年接来打开看了,一言不发上车绝尘而去,留下全身血糊喇子的吴旗摊在地上昏死过去,像一滩死肉,七魁圣上前一把拎起吴旗,低念一句“借天地宗法”,呼呼风声过处,已到了吴旗蹲点的房间,直接穿门而入,只见吴旗躺在地上,旁边地上却又盘坐着一个七魁圣,手里掐着诀,面前放着一香炉,香炉里插着一根香,只烧了三分之一。原来七魁圣本是来找吴旗的,没想到只有吴旗的尸体,魂魄已被勾走了,当下便坐定身法,点了一根香,元神出窍追赶而去。这一柱香之法是她多年所修习的术法中所演化而来,七魁圣八岁的时候与家人出游,当时在泗水河畔玩耍,遇到一个乞丐经过,这乞丐见到七魁圣甚至开心“小娃娃天生玉骨,是个修仙练道的好根子,我传你一个秘法,仔细听了”,当时七魁圣年幼好奇觉得好玩,就听了那乞丐念了六句道法,不知何故心下一瞬间记得清晰,乞丐让七魁圣念一遍,七魁圣念的一字不差,那乞丐甚是欢喜说到“果然天赋奇才,难得难得。你要记清楚了,此道法乃是不传人间之法,神魔觊觎,十八年后会有一大劫,彼时有一人可救你,遇不遇得到,就看你的造化了”,七魁圣问到: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乞丐缓缓说道“半丁半甲,半聋半哑,左右一花,晴空雪下”,渐说渐远,说完这十六个字,人已杳然无踪,她父母却恍然不知她已得了非常的传授,命运依然改变,七魁圣也是聪慧异常,心中记下了秘法,却并未告诉父母,从此后时常默诵,却始终不得其解含义,于夜深人静之时独自在房间里一遍遍的念诵,乞丐果然没有说谎,过了六七年,七魁圣便逐渐七窍通达,元神凝固,隐隐有丹气围绕。人也自是聪慧异常,读书成绩名列前茅,自此得知此道法的神妙,从中领略颇丰,便更加勤加念诵,也是让她明白这人间不传之法的凶险,自身隐隐有神采流溢,就更加谨慎言行,随着时间的过去她从那六句道法中领略的越来越多,法术也越来越高明,辗转寻找那乞丐所说可以帮助自己的人,几乎走遍全国,眼看十八年之期没剩下几年了却还是一无所获,心里也是渐渐焦急。
这一日她在S市停留,正当她在S市寻访了一天,夜晚回酒店途中,心念里还在忧心这十八年之期的事情之时,偶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她所经过的路上一个风水煞地,那是市里的大图书管,所奇怪之处便是那图书馆的正门上封印着一团灵气,在这夜半阴阳交接之时,这灵气闪着微微红光,缓缓柔和,似乎并不是个恶灵,她查看之后发现那灵气被封印在此处已有二十多年,自从她法力突破第一次灵关,就能看到很多阴阳界之间的灵魂生物,这些年她自己查找学习了许多玄学方面的书籍,对这类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也是了解甚多,她明显看得出那封印里是一只小小的狐狸精,那小狐狸被封印在正门口却并没有任何痛苦,反而很是悠然自得,但是灵气中却稍有些期盼,七魁圣心里纳闷,也不知是何人做的这种镇妖封印,不正不邪,当下便不再理会,临走是却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了一眼,这一看竟然也似乎回眸有缘,竟发现发现那小狐狸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也在盯着她看,七魁圣并不理睬就要走,但是那小狐狸突然小心翼翼的说了句“上仙留步”,七魁圣犹豫一下,还是停下来,走回来说“原来你还是个会说话的小妖”,小狐狸说“上仙驾临此地多日,小妖未敢拜迎,还望赎罪”,七魁圣说道“我不是什么上仙,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小狐狸说“没看错没看错,你一身道家正宗的法术,霞光隐隐,自然是上仙”,七魁圣并不接它的话,问道“你叫我有什么事?”小狐狸说到“小妖在此守护已经期满,本应离去,然而家师并没有如约到来,小妖求上仙救助一把”,七魁圣沉吟“这个忙倒是可以帮,只是我见识少,却不知要怎么帮?”,小狐狸说道“上仙过谦了,小妖在此地守护多年,也见过一些道行高深的人物,从没有一个人能有上仙这般灵台明澈”,七魁圣说道“既然你看得出来,我只能告诉你,我练过一些法术,然而对于此类的符文度牒,咒语甲马的法术我完全不懂的”,那小狐狸说道“不然不然,各家自有各家长,很少有人如家师一般博大精深的”头一抬骄傲的自顾自说“家师名号书楼,相比您也曾听闻”,七魁圣摇摇头,“没听过”,小狐狸惊讶的说“原来你真是个没见识的小道婆”一脸的不甘心的问“世界变迁到此,圣贤之德渐将消弭,儒道之行濒临微弱;吾辈之士越来越少,就在这少之又少的传承里,你竟然不知道书楼?你再想想,书楼啊,你真没听过?”七魁圣冷笑道“你师父那么了得,让他来救你好了”,小狐狸突然神色黯然“我师父爽约了,本来定在今夜来”小狐狸不等七魁圣说话,就又问道“敢问上仙如何呼号?”,七魁圣发现这个小狐狸是个话痨,啰哩叭嗦就是不讲重点,便说到“我叫七魁圣,再见了,小狐妖”,小狐狸说“上仙留步上仙留步,听我慢慢道来”,七魁圣已经走了好几步,回过头对小狐狸说到“不听了,你好好守门吧”,小狐狸见她没有留下来的意思,就呜呜的哭了,低头抹泪说“守不了门了,师父不来我就死定了”,七魁圣听它这么说,便走了回来,问道“怎么就死定了?”,小狐狸说“那年我在此与一个邪祟缠斗,被那邪祟破了真身,就要魂飞魄散,是师父经过此处,除了邪祟,保住了我仅存的一魂一魄,用天师符做了封印存在这正门,接收日月光华,约期十八年后,来带我走,今日限期已到,师父还没来临,明天日出之时,符咒失效,我便要魂魄飘向幽冥,不能再入轮回”,说着眼泪婆娑,七魁圣往那门上看去,果然见门梁上有一道隐形的金符贴在那里,水火不侵,便叹了口气,说“你那师父想来已经忘记此事了,我虽然能救你,但是你必须在此期间不得捣乱,否则魂飞魄散怪不得我”,那小狐狸一丝灵气在门楣上翻了两个跟斗,咯咯笑着下拜“得救咯得救喽,小狐狸拜过二师父,谢谢二师父的救命大恩”,七魁圣一听,心里才明白着了狐狸的套,原来是个见好就拜师的玩货,想必认那个书楼做师父也是它自作主张,便说“这门梁上的金符我揭下来的时候,你勿要轻举妄动,等你听到我说‘开’,你就跳到我的口袋里去,记好了吗?”小狐狸一脸的欢乐,点点头“记好了”,七魁圣正要伸手去揭门梁上的隐形金符,却听到一句若有若无“道友且慢”飘渺入耳,循声看去,只见远处街头一个身穿银色道袍的道士飘飘而来,童颜鹤发一身神采奕奕。那老道看似缓步而行,却在眨眼间已经走到图书馆门口,走近前向七魁圣拱手行礼道“道友请了,此符贴并不是正宗的天师符,而是妖道书楼用来养妖的,名唤‘炼妖符’其形与天师符无异,只是咒语不同,属于邪物,非常厉害,若处理不得当,便会反噬道友”。小狐狸问道“你是哪里来的道士,半夜里来这孔门圣地做什么”,那道士呵呵一笑,说“儒门道门如亲家,不用避讳。贫道释空子,况且贫道的隐身咒虽然不是上品,然量也从来没人破得了”,又笑眯眯的向七魁圣说“道友一身罕见的大道道法,想必是看得出其中的差别的”,七魁圣说道“恕我道行浅薄,我确实看不出来”。那释空子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着七魁圣,说道:“道友过谦了,高人行事高深莫测,贫道明白,如若不嫌,贫道可否替道友揭此‘炼妖符’?”,七魁圣很是纳闷,既然那乞丐说他传的六句话乃是人间不传的秘密,怎么小狐狸和这个老道士都一眼能看出来?脸上却是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你能揭下来,那就揭吧”,释空子说“献丑了”,说完手里往地上扔了三粒米,念了一句咒,往坤方位一指,那三粒米突然显身而大,变成了一个身穿白甲的大汉,两条粗壮的手臂就抓住门梁上的符咒,狠命往下一撕,只听凭空一声惊雷声,将那白甲大汉震了出去,华为粉碎,再看符咒,释空子已经拿到手里了,小狐狸飘忽而出,那释空子说道“请道友收纳了小妖,此符已揭,那书楼妖道必已知晓,随时会到来”,话还没说完,小狐狸早已钻进七魁圣的书包里,与此同时,突然一道黑光从天而降,那黑光比黑夜还要深黑,往释空子头上劈下来,释空子身法急速,左手抓了七魁圣,右手掏出一道黄符,往那墙上一拍,顿时眼前灰暗交替闪过一道道的残影耳边只听风驰电掣,只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一座山上,眼前是个道观,山门上写着“驱雾山“,释空子哇的喷出一口血,说“书楼这邪魔邪术果然不同凡响,要不是师尊传授的五行遁术,恐怕就逃不了”,说着向七魁圣下拜“贫道有心除此妖道,但心有余而力不足,道友乃是玄门正宗,方才斗胆请了道友来我山场,还望道友助我降魔卫道”,七魁圣叹了口气说道“惭愧的很,我真的是道浅术低,无端被你带来这里,却根本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原委”,释空子心中明了,这个小姑娘并不知道自己修炼了正宗的道法,手在袖里一掐指,便说道“姑娘幼时有奇遇,得了六金道法真传,那是正宗的道祖门人”,听释空子这么一说七魁圣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久久以来无处寄放亲切,眼中热泪盈盈,因为从小长大这些年以来,自己都是在默默的念那六句话,虽然身心受益,但是这份孤单就像是整个世界上茫茫人海却没有任何人认得自己一样,在这些年到处寻找那谒语中所说的人,奔波之时已渐渐失望,渐渐失去了奔头,这些复杂的心情压在心里很多年无处倾诉,此时听到释空子说破自己的奇遇,顿时如找到亲人找到组织一样,原来自己并不是孤独一人,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问道“什么是六金道法?”,七魁圣脸上的欣喜释空子看得明白,便站起身来说道“看来姑娘只知冰山一角,我们上山吧,听我慢慢说起”,七魁圣此时就像抓住了大海中的一根稻草,也不管这此机遇的奇怪巧合,就跟着释空子往驱雾山上走去,释空子解释了原由“道家中门派众多,有九大正门,有三百六十旁门,还有至少一千一百三的偏门。而这些正门旁门偏门,却都是由他人借太上道祖之名建立,譬如正一宗,南宗、北宗,五斗米道、全真教都是旁门中的主流门派。遗憾的是九大正门却因为传承太过于严格固守门规,导致九大正门早已失传,隐没在历史的轨迹中去了,甚至于九大正门到底是什么门派,也很少有人知道了,数百年前有一些旁门偏门的继承者聚集起来,想要找寻九大正门的根源,然而大家争执来去,不但没找到任何线索,反而将九大正门的概念弄得更加糊涂,以至于现今旁门反而被认为是道门正宗了,更别说有人见到九大正门的人还能认得出。贫道初入玄门之时,师父曾讲过一些九大正门的事迹,也是神往的很,其中一件就是关于六金道法,六金道法乃是道祖传与其弟子车羊子的六句真言,得此道法,只需心怀仁慈,每日念诵六句真言即可,时机到时自然可成大道。车羊子登仙后,其弟子自称六金道派,拜车羊子为祖师,因真言传人都是看天缘,后来此派也渐渐的消失了。贫道听闻修六金道法,初有小成,便是霞光隐隐,渐渐后背有六道金光冲出,方才我看姑娘你便是这般形象,故此认得出来”。此时小狐狸突然也从口袋里探出脑袋来,说道“二师父背后六道金光直冲云霄,威风的很”七魁圣这才心中恍然,便把自己小时候遇到乞丐的事迹讲了一遍,却没有说起六句真言的内容和自己有一劫的事情。释空子叹道“六金派都是一脉传承,得幸六金有传人,你身具六金真言道法,当是六金道法的掌派真人了,还不知真人道号称呼?”,七魁圣说了自己并没有道号,只有名字,释空子说道“果然是天数有定,七魁圣也便是可以称为道号了。言及与此,贫道须要说明,如七真人这般背着金光行走世间,不但很容易招来嫉妒敌人而且还会惹出天劫。真人需要学会收神纳气,将真元归在体内,身上霞光便自然会不为同道中人所见,此也是我们道教的修炼历程,如若金光太盛,便会招来天劫,劫数一到,天雷轰你天火烧你天水淹你天风刮你,此类劫数必须是要避过,避不过那是要身消道殒元神溃散的”,七魁圣说道“我帮你除妖道,你教我躲避天劫”,释空子说“惭愧惭愧,贫道修炼三百三十年,还没有达到小天劫的地步,不过这个躲避之法总是有的,咱门中典藏浩瀚,其中便有不少躲灾之法,本观所收纳的典籍真人尽可参阅。”此时小狐狸突然从书包里探出头来说”大师父不是妖道,二师父不要帮这个牛鼻子”,释空子拍拍小狐狸的头,笑说“这个小畜生恩将仇报,现在的一魂一魄也是吊着一条命,日后可要勤加修炼,也许能有个脱胎化人的机遇”,小狐狸对着释空子唬了一下,想来它听释空子称书楼为妖道,早就不爽了,自己却是法力有限斗不过,只得哼了一声,钻进书包赌气去了,七魁圣也微微一笑,两人继续向山顶走去。这驱雾山也不知是何处的一座山场,在黑夜里看不见全貌,只是山间空气清晰,月朗星稀,山脉在月色下层层叠峦,偶闻狼嚎猿啼夜莺缓鸣,向天空望去,北斗星也似乎触手可及,端的是一座风水好地。释空子继续说起“现代社会,修行的人是渐渐濒危,人们都是沉溺于信息的膨胀和物质的虚无享乐当中,电子商品满足了这等凡人好逸恶劳的惰性,他们便选择了无意义的享乐主义和物质崇拜,于我们正宗的修身养神度人度己的道德经典视而不见,着实可悲可叹”他说着叹了几次,唏嘘不止。七魁圣安慰他“道长不必为迷而不自知,知而不自行的人可惜,人们明知有道,而选择堕入虚无,那也与万千尘埃无异”,释空子说道“真人所言极是,人间如浮烟。但是近年来世间之中却出了一个修行的奇才,那便是书楼了,这书楼少年天纵奇才,但是他并不满足于正宗道法缓慢的修炼进度,急切之余,入了魔道,不知从哪里学来了邪道之法:用小童炼药,妄图制作元婴丹,不少孩童都遭了毒手,贫道追踪他已好多年,怎奈他邪法精深,近几年贫道也不是他的对手了,方才要不是五行遁术逃走的快,也是九死一生啊”。释空子讲着,两人不知不觉到了山顶驱雾观,门前站着两个小童,见释空子和七魁圣到来,拜在地上迎接“观松听涛恭迎师尊回山”,释空子抬手指指七魁圣,说道“拜过七真人”,观松听涛两童子拜了七魁圣,便迎进门去,只见道观是一个不甚大的院子,然而却玄机暗藏,厢房暗合七星北斗之位,正应星空北斗,一大一小一天一地,隐隐是一个法阵。七魁圣也是第一次进道观,只看出了这北斗星的暗阵。而三清大殿在正中,自己却看不出来什么玄妙,便多看了几眼,殿上正位供着三清,两旁各有一些道教名人的神位,有彭祖,张道陵,葛玄,东方朔,刘伯温,钟馗等青史留名者。释空子教观松打扫了一间厢房给七魁圣安歇,七魁圣却是辗转不能安眠,心里想着这次遭遇,恍惚之间似乎觉得释空子的话不能全信,但却又是一个找到能自救的法子,自己近年来为此苦寻无果,就在她想东想西的时候,小狐狸从书包里钻了出来,一丝幽灵在七魁圣身边飘来飘去,说道“二师父不要听那个牛鼻子瞎说,大师父是好人”,七魁圣说“你只见过他一次,就能判断他是好人?”,小狐狸声音带着哭声“大师父救我的命,绝对不是坏人,二师父不要和坏老道一起对付大师父”,七魁圣说“牛鼻子也救了你的命啊,是不是好人,日久可见,今夜月光很好,你可在窗户上吸收月光精华”,小狐狸说“二师父受坏道士摆布不听劝告,这月光精华吸了有甚用,哼”,说完钻进书包里又赌气去了,七魁圣思路回到如何收纳自己所练习出来的霞光,想来想去也不着道,终于沉沉睡去。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观松在门外侯着,铜脸盆端了一盆水,说道“师父在上早课,真人请用过早饭”。七魁圣也不客气,洗了脸,去吃了观松送来的小米咸菜和几颗松果,由观松带着去见释空子,释空子已讲完了课,有二十多个小道士在中庭院子里念“能存玄真万事毕,一身精神不可失,昼夜七日思勿眠,子能行此可长存,积功成炼非自然,是由精诚亦由专”,释空子见七魁圣来到,对众弟子说道“把此段多念诵几遍,仔细领会,听涛,你来领读”,接着对七魁圣说道“七真人请随我来”,七魁圣跟着他来到三清殿,此时清晨空气清新,晨光照在殿中地上,三清圣象盈盈然有俯观众生之意,释空子示意七魁圣在团蒲上坐了,自己坐在对面,说道“七真人想必已经琢磨出了光华内隐,存于丹田之法”,七魁圣摇头,释空子道“六金真言从来口耳相传,我等俱也无缘得见,本道于《黄庭》中领略到一些存气内敛的口诀,可供真人参阅”,从怀里掏出一本手抄递给七魁圣,七魁圣接过来,本上竖写着五个字《黄庭心意决》,释空子说“此本是本道多年研习《黄庭经》所感,从不轻易示人,修为不足者读过反而有损无益,然而真人修习的是至上道法,希望此诀能给真人做个辅助,尽早进入内丹之境”,七魁圣问“什么是内丹之境?”,释空子说道“道法修炼大体可以分为‘人境’、‘神仙境’、‘圣境’、‘虚空境’、‘无有境’,分别对应凡体、仙体、大罗体、飘渺体、归无体;每修炼一种道法,初次得道,便是走出了人境超越了凡体,此时便有道气或道光环绕,但是要进入神仙境得到仙体却是最难的修炼,近数百年来,我辈之人少有突破此关,若突破了此关,便是有了内丹,初具仙体了,再加以时日,到得丹成,那时便超脱了轮回,可长寿百年;此时要已天地之初便有生长的仙丹辅之,如草还丹、圣蟠桃、盘古枣、无还草、圣象梨等作为引子,又经历百年千年不等,或可成大罗金仙的圣境;到了圣境之后,便是需要无穷无尽的时间和空间广度的修炼,不知何时才能达到虚空境;至于无有境,那已经是不可人脑想象了。此五个境界,每个境界中因不同道法又各有小的层次差别和时间差别,所谓‘修道一百年,不过一盏茶’,便是说在时间上并不困难。目前道法中有依据可查的,是到了虚空境,初探无有境,之后是否有更多无限境界或许与宇宙同等,那是不得而知了”。七魁圣听的糊涂,便问道“内丹之境是否就是从凡体到仙体的过度,那到了内丹境,是不是就可以躲过天劫了”,释空子犹豫不言面泛难色,七魁圣说“道长不想点拨也罢,不必为难”,释空子摆摆手说道“真人误解了,所谓天劫,那是从修道开始就种在道法中的,随时附在修道之人的身上,因为道法乃是改逆自然规律以此来延长寿算,所以宇宙之规律便于道法中加了一道永久的障碍,便是天劫,因为道法深浅的不同,天劫也是不一样,劫数在修道过程中持续积累,到了要上升境界增加寿算和道法升级的时候,此时道法被宇宙规律探知,天劫便会发作。好在道门高人层层辈出,很早便研习出很多办法躲避或绕过天劫,然而也只是“躲避”“绕过”而已,一时的骗过宇宙规律,劫数自然就累积推迟到下个阶段了”,七魁圣恳请道“求道长传授方法”,释空子说道“方法那是很简单,然而是否有效贫道不能一口保定,你听过闭关清修吧”,七魁圣点头“听过闭关”,释空子说“闭关清修便是最有效的,因闭关期间,容易空灵,所以多数修道之人便想到了度劫之法,或神游躲避”,七魁圣问“要如何闭关呢?”,释空子笑道“贫道只随口一说,闭关之事真人请再三慎重”,七魁圣此时已逐渐对寻找能拯救自己的那人失去了些希望,期限已经不到一年了,此时突然听到还有别的途径,实在不想错失,便说“我决意闭关,请道长放心,出关之后,我就帮你除掉妖道书楼”,释空子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说道“驱雾观后有一山涧,山涧对面有一雾隐涯,雾隐涯上多有山洞,都是我观中先师们闭关修道的仙洞,可供真人使用,且洞中有无数本观历来先辈留下的道教经典,或可有益一二”,七魁圣向释空子磕了一个头说“多谢道长”,释空子将她扶起说道“真人客气了,按照门规来算,贫道应属道长的后辈了”。当日释空子便安排观松听涛两个小弟子送七魁圣到驱雾观后的山涧对面的山洞里去了,并安排每日观松从铁索桥上茶饭过去,然而有个疑虑却在释空子脑海里挥之不去“这个六金道法的女真人,不知有什么差别,能用不能用呢?须要找个缘法深的研究研究”,七魁圣自去雾隐涯闭关静思道法不提,单说这小狐狸的一魂一魄小灵被七魁圣委托于释空子照看,释空子交予听涛,对于这样的安排小灵心里满是大大的不爽,却没有能力发作,只能整天变着法捉弄听涛,它本来在那图书馆的正门上吸取朗朗儒家孔门正气,补充了些道行,虽然无法找全自己的魂魄,却也是法力逐渐有点恢复,今日给听涛使个绊子摔他一跤,明日在他的枕头里变些甲虫唬得听涛心惊肉跳,或者给听涛的饭食里放些虫子或是偷偷探入他的梦里,给他变几个恶鬼吓他,两个多月过去,听涛被折腾的面黄肌瘦精神无力,却也不敢向释空子抱怨,这一日,听涛吃了午饭在念经,念的是佛门《静心咒》,先念教义心法:“道佛不分先天体,万教总归一界流,不分全法分先后,量于宇宙无春秋”,再反复念诵“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完了又念到“老君曰: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着之者,不明道德。……。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念诵几遍,尽也是灵台空明心智大开,就在此时,小灵慌慌张张闯了进来,见听涛心智敞开,便打了个闪身,化作一缕白烟从听涛的眉心钻了进去,伏在听涛天灵底不再声响。听涛觉察到小灵钻进自己天灵,还未来及反应,就见释空子走进了房间,不急不缓,听涛立马起身鞠躬问礼,释空子问他“你近来所修习的是什么道法?”,听涛回道“弟子愚钝,一套静心咒还没有领悟”。释空子又问“你来观中多少日子了?”,听涛回道“自师父带弟子上山,算来已有三年两月了”。释空子再问“众生何以不得道?”,听涛答曰“众生有妄心,所以不得道”,释空子复问“如何去除妄心”,听涛低首回道“弟子无知,请师尊教诲”。释空子拂尘一摆,说道“天地之间是为人,人所在寂、静、空三层,万籁无声外界无有影响者是为寂;心底澄明内界无忧思虑者是为静;于内外界无有分别皆自然无息而神存于道者是为空。修道者常遇外魔侵扰,自然不能寂静,何谈空明”,听涛听了释空子如此一说,顿时后背发凉额上冷汗习习,他自以为三年来对于静心咒已参悟得深刻,没想到被师父如此一说,才发现自己连门槛都没有跨进去,顿时心凉膝盖一软,跪在地上,纳头拜道“请师父发慈悲,给弟子指了道的明路”,释空子冷笑道“要了道谈何容易,我驱雾山乃灵秀仙山,在此常居,就算是草木也有慧根,你天资愚钝,没想到三年来竟只是会念经而已”说到此,已是含有惋惜之意,他看了一眼伏跪在地的听涛“为师念你三年来也是勤勤耿耿,今日我便与你说破根源”他将听涛扶起,从怀中取出一个道帽,递给听涛,说道“你先戴了,我便讲起缘法,开你慧根”,听涛接过来戴在头上,瞬时间觉得天灵晴明,似乎可看看透世间万物,眼明耳清,似乎看得见那道法的无止境,释空子便讲到“太上道君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缴。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你先将此诀记下了,为师与你分解:所谓道门,不分先后,不分起始终结,无可言说无可辩解,起于万物之处,归于浩瀚宇宙,可量之宇宙,可藏于微毫,无处不在却又不在无处,故而称之为玄……”,慢慢的说讲了有一个小时,自顾起身凌空一招手将听涛头上的道帽收了回来,说“为师对你点透根源,后续要修炼到如何境界,便是你的造化了。近日你就不用再参与执事,好独自在此静修”,说完便飘飘的出门去了。而听涛依然在思索中,讷讷的说了声“恭送师尊”。释空子出了门,走了百米,将道帽从袖里取出,笑道“小小妖物,胆敢偷食我丹药,看我拿你做药引子来炼丹”,只听道帽里一个声音咒骂道“你个臭妖道,作恶多端,早晚遭天谴,叫你身上生疮,脚底长鸡眼,背后张脓疮”,原来是小灵在听涛戴着道帽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被收进去了,释空子冷笑道“笑话!岁月时光到此,天界早已不与人间相通,天上众仙早都不知道哪里逍遥去了,何来天谴”,说着拿出一个小药瓶,对着道帽念了句“五行金令,收”,小灵被化作白烟收进了瓶中,释空子盖了瓶子揣在衣袖里,走向丹房。开启丹炉,准备将瓶子放入之时,只听一声呼号“无量寿福”,声音似远似近,似有似无飘忽不定,释空子抬头看时,只见那繁花飘落,金光皑皑,五彩天籁渐渐传来,于金光中慢慢飘下一位白衣老道,手执蒲扇,长须童颜。笑呵呵的说道“大胆释空子,见了本尊,如此无礼”,释空子一下伏在地上,颤巍巍的回道“恕弟子眼拙,不识尊上法相”,那道人轻轻浮在半空中说道“乾元无寿边,坤势随流转,大罗千万千,太乙真散仙”,释空子听到此句,便明白来者身份,立马磕头说道“弟子拜见太乙救苦天尊”,那道人说道“本尊念你修行日久,道法进境迟缓,特来指点与你,你且听好了‘天地本太玄,道法顺自然,得遇宇宙果,即成大罗仙’”。释空子问道“请天尊明示,何谓‘宇宙果’”,那道人说道“宇宙浩瀚,全在功果,你好自为之”,说完即金光一闪,消失在空中了。
第二章
这边释空子愣在地上苦思“宇宙果”,那边这老道驾着一道光,就要从驱雾观离去,却突然于三清殿飞出七把宝剑,往老道身后舍去,而那厢房暗成的北斗暗阵也同时发作,闪出七道黑气,也向老道击发,那老道大惊失色,眼看这阵法凌厉,就要挥手搏挡,却见从天空射下两道蓝色闪电,速度胜过那七剑七气,分别击毁三清殿和厢房的阵眼,那暗阵被两道闪电轻松破掉,那老道来不及停留,手一挥架起黑风瞬间遁走了,释空子听闻声响从丹房冲出时,只见到一片狼藉。那老道驾着黑风离了驱雾山界,落下身来,在地上打个转身恢复了真身,却是一个黑衣妙龄女子,衣袖一抖,放出来的是狐狸小灵一魂一魄。那小狐狸看到黑衣女子一下钻入妙龄女子的怀里哭“幸亏老祖宗搭救,不然小灵就要被那臭道士炼丹了”,那妙龄女子道“想不到驱雾观的北斗暗阵如此了得,不知是何处高人在空中以闪电助我,将驱雾观毁了,使得我方才的诈术已被那牛鼻子识破,我们要尽快隐藏行迹”,说完又要押起黑风,往那红尘中赶去,没想到小灵却停顿当地,仍旧盈盈落泪“二师父被臭道士骗了,还在山后的悬崖里闭关呢,我们走了臭道士会加害二师父的”,黑衣女子说道“就此时我也就不下旁人,至于你的二师父我们从长计议,现今逃命要紧”说完使了个手法将小灵收进衣袖,架起黑风往那日出东方而去。乘风而行,经过东海汪洋,隐约看见一座大城,繁华奢靡,端的是一座富贵之地,便一纵身,往那城里落去。落入城中方知此地是上海,那黑衣妙龄女子往空气中嗅了几下,说道“此间最是人间人烟荟萃之处,我们在此停留修养”,当晚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小灵自己如何给邪祟打伤被书楼救下来,在那图书馆门前晒了十八年又如何巧遇了七魁圣,后来又如何一路来到了驱雾观,又偶然发现释空子的秘密差点命丧,幸亏姑奶奶救了她,而二师父还在危险之中,说到此,又开始哭了。那妙龄黑衣女子叹口气说道“以我的法力,现在去救你二师父那是枉送性命,但是听你刚才讲的经历,臭道士真要害她为何不一上山就动手,把她安排到山洞里去闭关,相比他是贪图你师父的六金道法,想偷学或者夺取。而你二师父能在十几年的时间内将六金道法习练得霞光流溢,可见你二师父果然才智深邃慧根不浅,她不会不知道臭道士的目的,然而她还是选择留在驱雾山,想来是在利用释空子对道法基本参解,所以你暂且放心吧,他们两人现在是互相利用的平衡关系,不会有危险的”,小灵这才止住哭声,说道“原来二师父自己是有了安排,怪不得不听我的劝告”,黑衣女子苦笑“你才认识她多久,人家怎会听你的,你还认了人家做师父,哪有师父听徒弟的道理”,小灵听黑衣女子这么说,突然耷拉下耳朵,吱吱哼哼的,黑衣女子说“那臭道士被我戏耍,虽然不日便想明白了,然而他始终是会守在山场,这场六金道法的机会他是不会随便放弃的,定不会下山来寻我们。你看你,哪里又赌气了,我进城之时已经隐匿了行迹,在此逗留几日,咱们回背阴山去,到了家看谁能再欺负你了”说着叹了口气“不知爹爹会不会还在生气了”,小灵说道“老祖宗,你出来这几百年了,还不知道呢,背阴山的祖坟早先就被日本人给刨了,日本的机器很是厉害,为了生存,大家都听太祖爷爷的安排,化整为零,分散到凡间世界去了”黑衣女子愣住了,方到此刻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离开日久,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百年有余,而自己荒废了百年时光在凡间寻寻觅觅,到今日仍然是半人半妖,想到此处心中只觉自己所追寻的目标渺渺茫茫的没有尽头,心中一口茫然之气长嘘而出“唉……”,只觉得路途没有方向遥遥无期,现在遇到门中后辈,本着自己是门中长老,好歹要照看一二,便说道“你现在魂魄虚弱,我们在此找个肉身给你,暂且安顿下来吧,我教你采阳补阴,逐日修炼”,当日晚上夜色降临时,黑衣女子带着小灵于黑暗中寻觅肉身,听到附近传来一声救命,声音戛然而止,黑衣女子循声而去,只见两个壮汉在猥亵一个少女,那少女衣服已被撕破,嘴已被用破衣物塞住了,那少女仍在不停的反抗。黑衣女子嘿嘿冷笑“这到手的买卖就送上来了”,也不前去干涉,只是站在黑暗中观察,那弱女子终究抵不过两个男人的力气,毫无意外的被凌辱了。两个奸人笑呵呵的嘴里说着污言秽语,系了裤腰带心满意足的咂吧着嘴,那个少女已没有了哭声,眼神中尽是恶毒,说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我要你们碎尸万段”,其中一男子停顿住说“不会放过我们,嘿嘿,老子倒要看你如何把我们碎尸万段”,说着抽了裤腰带,勒住那少女的脖子,另一人按住少女的手脚,不多时,那个少女挣扎的手脚松懈下来了,两人就开始商讨如何藏匿尸体。躲在黑暗中的黑衣女子在此时才化作一团黑风,那黑风中携带着厉声惨叫和无数爪牙舞爪的怪物,向那两个歹徒扑过去,那两个奸人突然看到如此阵仗,吓得失了魂跌在地上,连滚带爬的逃走了。黑衣女子显了真身,将小灵的魂魄拿出使了一个附身法,将它附在了那少女身上,那少女立刻站了起来,小灵得到实体,欢喜的摩挲几下这肉身,说道道“多谢姑奶奶洪恩,只是小灵有一事不明”,黑衣女子说道“你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不救这女孩子”,小灵点点头。黑衣女子说道“人世间所有罪恶,恩怨因果,自有天网惩治,我等修行浅薄,不能妄自出手干涉”她看小灵脸色失望,便接着说“你毋庸难过,我这便去追回她的魂魄,找个好的去处给她也还是可以的”,小灵这才点点头,黑衣女子说道“你先回酒店等我,我去去便回”说完化作一股黑气消失在空气中了。小灵在少女的天灵里走了一圈,原来这少女是一个职场小助理,名叫冰露露,查完冰露露的记忆,她微微一笑,脸上尽显狐媚之气,就这么破烂着衣裳,回酒店去了。且说这冰露露并非寿终,天地不管。游魂离了身体,飘飘悠悠的在阴界,不知所在,那一股怨念和仇恨,逐渐化为厉鬼,飘了一会,就看见许多与她一般的游魂,也都是些枉死的鬼魂,被几个面目狰狞残酷的恶鬼用铁链拴着拖拉着往前飘,看到冰露露,其中一个恶鬼甩出一条铁链,也将她羁押了,一同拖着。飘了一会,临近一座城,那城被黑云笼罩,乌亚亚的似乎无边无尽,于那黑云顶上,却有三个血红的大字“枉死城”,那些恶鬼拖着这些游魂往黑云里去,只在此时,有一股黑风从后边赶上来,冲到前边拦住那些恶鬼,原来却是那个黑衣妙龄女子,她挡住恶鬼道,大声说道“请两位大人行个方便,将方才那女子的冤魂交予在下”,其中一个恶鬼呵斥道“何方妖孽拦路,报上名来”,另一个身形高壮的恶鬼,将他头上敲了一个爆栗子,说道“闭嘴,连妖界的黑狐老祖也不认得,丢人”,前一个鬼吏摸着脑袋说道“大哥又来敲我,黑狐老祖我又没见过,妖界我又没去过”。那高壮的鬼吏抱拳说道“黑狐老祖出手管人间冤案,我兄弟俩是敬仰的很,只是这随随便便的劫走我等手里的冤魂,我等不好向大菩萨交代”,原来这个黑衣女子乃是狐族一个老妖,修炼千年,渐成道行,称作黑狐老祖。黑狐老祖嘿嘿一笑,说道“这个好办的很”手掌一挥,凌空打在那高壮鬼吏的前胸,瞬间一个黑色的狐狸图腾引在他的胸前了,说道“大菩萨遍察人间冤孽,看到此印记,遍知一切前因后果,这样可能交得差了吧”。那高壮的鬼吏啊的叫了一声,说道“要不要这么狠啊”说着铁链一松将冰露露的冤魂放了,那黑狐老祖使了个法收到袖中。对那鬼吏抱拳道“多谢”,那几个鬼吏也回敬道“客气了”,就在此时,那枉死城的黑云里,杀出一群鬼甲兵无穷无尽,身上盔甲残破,手里刀剑锈迹斑斑,骨骼却如钢铁一般闪亮,厉声高叫着向黑狐老祖掩杀过去,那高壮的鬼吏哈哈大笑“量你也斗不过这无数的护城恶灵”,黑狐老祖见到这无数鬼甲兵从空中杀过来,立马胆怂气弱了,架起一阵狂风便跑,那些鬼甲兵嚎叫着在后追击,黑狐老祖架起狂风拼命逃窜,却怎么也甩不掉那些鬼甲兵,原来这些鬼甲兵是卞城阎罗王奉地藏大菩萨之命布下的护城恶灵,有胆敢进犯者,便追杀至死,只因这些鬼甲兵乃是些无意识之邪灵,用枉死城中的无尽冤气炼造,因世上冤死无数,鬼甲兵便也是无穷无尽,即这些鬼甲兵却是无法被消灭的。黑狐老祖驾着狂风不知道逃了多久时间多少路程,逃到一处山脉,渐渐力竭,停顿下来喘口气,却见到那山顶上电光闪耀,雷声阵阵,隐约中有两个身影在纠缠恶斗,黑狐老祖赶上山坡,近看其中一个金甲金枪,白须白发。另一个却是银甲银枪,黑须黑发。两厢缠斗,瞬间已打了五六回合,两枪碰撞时,发出阵阵雷鸣,放出道道闪电。追杀黑狐老祖的鬼甲兵追至山下,被那些闪电和雷鸣击个粉碎不见了。黑狐老祖松了一口气,便坐在一块岩石上,观看那两个金甲银甲的打斗,那两个只顾打斗从日落打到日出,又打到日落,黑狐老祖查看山脉,认得是藏云山,此山乃是隐藏在阴阳界两界时空之间的一处所在,属于时空折叠的地带,并不时常显露出来,这两人在此争斗,相必是约好了在这空间打架,以防他人插手。正思索的时候,那银甲的突然从身后祭出一条黑色长鞭,从旁打向那金甲的,金甲的分身乏术,被那黑鞭打了一跌,手上松懈,即刻被银甲的将银枪刺中脚踝,从空中落了下来,跌入山上丛林中了。那银甲的大笑几声,收起黑鞭,踩着云消失在天际了,黑狐老祖见那银甲人驾云而去,心中猜测这两个相斗的身周有祥云环绕,应当是神仙级别的,她心中一喜,便向那金甲人跌落处寻找,找到丛林深处,只见一只白色的犹如大象一般庞大的白色大猫,卧在那老树林里,脚踝有一处戳伤,不断的滴血,血滴在草地上,那些枯木重生,枯草生绿。那白猫呼吸缓和,神色疲倦,见到黑狐老祖过来,唬的一下全身白猫竖立,嘴里呼呼低鸣,虎视眈眈的看着黑狐老祖,见黑狐老祖没有恶意,放松了下来,口吐人言“原来是个狐狸精,不在凡世修炼,来这藏云山做甚么”说完舔舐脚踝的伤口,黑狐老祖道“我本是躲避枉死城恶灵追杀,仓皇中不知为何逃进这个空间,在山下看到两个神人打斗,见金甲神人被暗算落入此地便来寻找”,那白猫道“那便是我了,此时被那妖魔打伤,显露了真身,要在此养伤,你速速离开,勿要打扰,否则灭了你”,黑狐老祖微微一笑说道“看你已是登了仙籍的,想要灭我容易,只是我有一法宝可救你一救”说着张口吐出一颗玲珑内丹来,晶莹剔透盈盈光亮,有鸡蛋大小,如此内丹想来是耗费了不知道几百年的岁月吸取日月精华练就。她将内丹往那白猫的脚踝上擦拭了三下,就见伤口渐渐长出新肉,长出白毛,不一会就愈合了。那白猫道,我被那妖魔的暗器伤了元神,即使你内丹也修复不了,只是使命未成,也难回天庭,不若便去人间一遭,或许有所收获,说完,收了真身法相。只见是一只小白猫站在黑狐老祖面前,又说道:我法力没有恢复,现下只能找到临界的通道才能出去。于是一狐一猫往藏云山脚下走去。两人走了不知多久,只走的筋疲力尽,也没到山脚下,似乎这藏云山本没有山下一般,黑狐老祖道“怎么你也不是很熟悉这里?”,白猫说道“这个空间的存在本就是阴界不管阳界不要,此间更无视时间流动,我追那妖魔到此,他明知无法逃脱,才与我一战,想必他也不曾出的去”,正说着,突然听闻一声惨叫甚是凄厉,从远处传来,黑狐老祖与白猫面面相觑,黑狐老祖捞起白猫,捻起咒语,驾起一阵黑风,向着那惨叫处而去。赶到时,只见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青年,风云俊朗,面静而眼怒,眉如钢刀,脚下踩着的是之前与白猫在山顶相斗的银甲黑发人,全身银甲已破碎不堪,身上伤痕累累血流不止,灰色长衫的青年手里拿着一笔记本,一条条读着“……无辜伤生凡间生灵其罪之八,该锁柱百年日受鞭刑;变化少女迷惑凡人吸取阳气九十人其罪之九,该受夺取轮回修行权利永不超生;其余不入九罪恶行,皆记录入天谴阁,审后逐一量刑。”说完,拿出一个矿泉水瓶,问道“黑心孽障,此种种罪状,你认还是不认”,那银甲黑发的人只说了句“认了”,那青年揭开了矿泉水的瓶子,说道“那进来吧”,此时白猫喊道“且慢”,那青年面色舒展,微微一笑,黑狐老祖突然觉得他笑得甚是好看,心中不禁一动。那青年看着黑狐老祖和白猫,说道“哦,原来是个神仙啊,还有一只狐狸,请问有什么事儿吗?”,白猫道“在下有命在身,必须要收回安天印”那青年道“你尽可问他”,白猫问道“安天印在何处?”银甲的回道“那日大乱中从老萨手里抢来后,吾驾云便逃,谁知众天将穷追不舍,吾化了身法与众天将缠斗,真身便悄然远遁,谁曾想没走几刻,却遇到四位红袍蒙面者拦住吾去路,吾尚未来及出手,便被他们其中一人拿住,搜去了安天印,想来吾能从众天兵的天罗地网里逃出,却被这红袍败的心服,如今也不知道对方来头,惭愧得很,灰心之间不知不觉到了藏云山,没曾想你在此处设伏,上来便斗,正好一口恶气没得出,会会你这雷府的新星,没想到如此菜鸟”说话间脸上尽是嘲讽之意。白猫也并不在意,只是瞬间神情黯然,本以为追到这个贼偷会有线索,没想到也是一场空欢喜,书楼说道“安天印失窃我早有耳闻,不简单不简单”说着向那银甲人一指,那人瞬间显了真身,原来是一只黑狗精,说了句“进来吧”,那黑狗精便缩小嗖的一溜烟进到矿泉水瓶子里了,青年将水瓶装进随身的皮包里。黑狐老祖只惊的一身冷汗,这白猫乃是在仙籍上有名有禄的,都斗不过黑狗精,这个青年是哪方神圣,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将他收服了,白猫心中也是同样的想法,便说道“在下新晋雷府雷将白化公元帅,请问阁下受何处香火?”那青年道“不受香火,不领祭拜,我叫书楼,休要狂我,雷府何来白姓的雷将”黑狐老祖心思,听小灵所说书楼乃是她所拜的师父,帮它守住了一魂一魄,没想到却是个眼前这个小青年,不知觉的狐心一动嘴角微微翘起。白猫说道“实不相瞒,天庭已今时不同往日,仙禄凋零,一言难尽。只是这黑狗妖已修炼数劫,历经千余岁,魔性不死,与妖魔勾结偷取安天印动摇天庭根基,如此拿得了这妖魔,请先生交予在下,在下好向天尊复命”,书楼说道“你就可将我的名字向你天尊复命”白猫道“先生有所不知道,天庭仙界与人间界失去连通落入重空间宇宙的万亿劫数时,大部分天神等共同仙体消陨”书楼问道“早闻道教三十三天被推向重空间,不想损失如此惨重”。白猫说道“此时各路天神已所剩无几,幸得昊天上帝金身不灭,才将天庭带回此间宇宙,吾辈幸得有安天印,准备重建琼楼三十三重天,正是定法立规之时,请先生行个方便”,书楼道“这黑狗妖罪孽深重,不能轻放”微微一沉吟“你便将我名号向你天帝复命,请纠察灵官去查便知。我与你做个顺水人情,安天印我顺道帮你缴回,彼时送上天庭”说完示意白猫可以离开了,白猫却道“小神法力损失,离不了藏云山”,书楼叹息道“越来越不成器了”,对着白猫将手一挥,白猫瞬间化作一缕烟,消失了。然后转身便走,黑狐老祖不知所措,愣在原地,看着书楼渐渐要走远,想要说点什么,张了两次口,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书楼走了几百米然后停住了,转身不可思议的看着黑狐老祖,说道“这藏云山无根,不跟着我,你怎么走得出去?”,黑狐老祖听他这么说,便走上前跟在他身后,往山下走去。书楼从包里掏出一个烙饼,递给黑狐老祖说“味道挺不错的,吃吃看”,说着又掏出一个自己吃了起来“没吃饭就赶过来,也算没有走空”,黑狐老祖问“你为什么有两个饼?”,书楼说道“因为我本来就要吃两个,赏你一个”,黑狐老祖问道“你这么厉害到底是什么人?”,书楼说道“普通人啊,你没看我也要吃粮食的嘛”黑狐老祖说道“才不信”,书楼说道“嗯,我自己有时候也有点不信”,黑狐老祖说“你修炼的是什么法术?”,书楼说“也不咋修炼,日出而起,日落而息……”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黑狐老祖跟着书楼走,心里却在猜测着他的来历。不多时,眼前突然一片漆黑,身后的群山森林也消失不见,她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藏云山,抬头看时,已不见了藏云山,书楼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接着就明亮起来,黑狐老祖这才发现身处在一间书房,有四十见方,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有一扇门,四周都是书架,房间偏中间有一张茶几,围绕着茶几的是三张沙发,宽大舒畅。与茶几正对处有一张简易的木书桌。书桌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砚台里是红色的朱砂,黑狐老祖心道“想必他也是用的道教法术”。书楼领着黑狐老祖从西门出去,那是一间卧室,书楼让她休息。黑狐老祖又有疑问,书楼也不再说话,转身回了书房。黑狐老祖在床上向着东方安坐,捻了诀,吐纳了几个周天,倒头睡去。第二天很早便醒了,只见窗外天气明朗日出将来,起身对着东方吐出自己的玲珑丹,日升之时,瞬时间,随着那内丹的转动初升的日光便丝丝被吸入内丹,直至太阳完全走上地平线,她猛吸一口气,玲珑内丹倏忽间入口下腹。然后才纳了衣衫,起身来到书房,却看到书楼侧卧在沙发里,黑狐老祖便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他。只见他此时脸色微黄,却是饱满俊朗,眉毛柔顺,睫毛不时闪动一下,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会儿,突然发觉一个奇怪之处,那就是书楼并无鼻息之声,卧在沙发里像是一个生动的雕塑,就想伏尔靠近他鼻头去听,还未靠近,突然书楼眼睛一睁,一道金光放出,射在她额头上,瞬间将她撞飞出去,她横飞出去撞在书架上,一声没有哼出来,跌落地上,一口猛血涌在喉头,书楼喝道,不成人的孽畜,邪性不改,若不是我下手留情,你早神形俱灭。黑狐老祖想要解释,奈何喉咙中一口血吐也不出来,咽也下不去。无奈却也爬不起来,想她修行几千年,经历无数艰险化险为夷,却从未有如此狼狈。此人眼中光芒放出就将自己打的五脏俱损,想来千年修为今日也要葬送此地,可怜有许多心愿未来未尽之事尚要去做许多许诺还没兑现这繁华世界却要离去心念到此处,两眼朦胧眼泪不争气的流下,却不曾意识到这是她修行中可以幻化后的第一次流下眼泪。那两股清泪滑落地上兀自不散,如两颗透明的珍珠。书楼走了过来,叹息一声,将她从地上抱起,放在沙发里,说道“你初世为人,应谨慎修为,奈何本性难移,枉费千载岁月”说着在她耳根处手指揉按一下,黑狐老祖牙关一松,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她弱弱的若有若无的说了句“我不是……”便昏了过去。书楼一愣,不是什么?难道她并非要……,就这一晃神的功夫,便没有注意到那两地热泪遇见鲜血,瞬间活跃起来,滚向沙发底下。就在书楼思索之时西方位的门豁然打开,从门里走出来两个残疾老人,一人缺了一条臂膀,一人缺了一条腿。那两人对书楼鞠一躬齐声说道“天残地缺拜见大云师”,书楼说道“你俩来的正及时,可有携带大龙丹?”,缺臂膀的道“大龙丹小职前日已经使用,不过还有几颗保命丸”说着从腰间包里掏出一个小药瓶,从药瓶里倒出一颗红色药丸呈递给书楼,书楼接过,将药丸喂到黑狐老祖嘴里服了。黑狐老祖煞白的脸色瞬息转为红润,呼吸逐渐匀称。他起身从书架上取下皮包,从皮包中掏出矿泉水瓶子,在桌子上拿起一枝毛笔,沾了砚台里的朱砂,在瓶子上写了一个封字,递给那老人,老人收了放入皮箱之中,书楼说道“这狗头黑妖为祸不少,今日在藏云山将它羁押,即可送回天谴阁受审”说着又递给他一个信封“向正宗天部回文,道教天庭安天印遗失致使各路神位逐渐凋零,朝不保夕,我已接了此时。”天残地缺回道“领命”,书楼向黑狐老祖一挥手,黑狐老祖体内飘出一道灵魂,摇摇曳曳的却是个凡人女子,说道“此份幽魂含冤而死,带着她追羁那害死她的人,还其死前夙愿。去吧”,那天残地缺鞠躬后转身出了门,消失不见,书架也瞬间复原。书楼独坐书桌前,取了一张黄表,画了了一道甲马符文,食指中指捏住,瞬间燃起,飘在空中,不多时空中出现四个半透明的彪形大汉,分别为青黄红蓝,四人向书楼作揖道“见过云师”,书楼道“安天印被窃一案影响很大,你等将前因后果速查清楚速来汇报”,那四人道声领命,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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