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算命人》——宁静易空

前言：天罚

“水生！”浑厚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循着声音去往的地方望去一位英俊少年在山头迎风而立。

少年回头，脸上便是尊敬：“范伯伯。”

“哈哈哈！”范雎听过这声伯伯脸上满是喜悦，“难得，真是难得啊！你小子到还记得我。”

“范伯伯说笑了，您不也还记得我的小名吗？”王氼也是玩笑了一句，便问上了正事，“范伯伯您这些年在外面经历了不少吧。”

“嗯……”范雎略带这意味的应了一声。

“水生想请教范伯伯一件事情不知可否。”

“问。”经历过战争洗礼的人身上往往充斥着与众不同的气息。

“当今这天下的局势如何？”

范雎摆摆手叹了口气，只说了一个字，“难。”

王氼双手作揖道：“受教了。”

只是在范雎转身之间，王氼叫住了他。

“将军不想助秦统一全国吗？”

“氼！你这是要做什么？”范雎不会没有明白王氼的意思。

“南降楚，东交齐国，北灭赵魏韩。远交近攻，天下不过为大秦囊中之物尔尔。”

话既然都说的那么明白了范雎自然也知道了，只是为了这个小师弟的生命安全还是装作了糊涂，假装玩笑的大笑着道：“水生你说什么呐？范伯伯我可不懂这些。”

说罢范雎便挥手离去了。

……

若干年后，秦统一了全国，王氼也迎来了他的第二位客人——赵高。

“大秦命中注定成为历史上最伟大的国家，还望先生灭秦立汉，以助汉王刘邦一臂之力。”已过中年的王氼正以挑衅天神的语气教导着面前的少年。

在这三言两语之间，天命早已改变。

……

老天也对王氼开了一个惊天的玩笑。

第一章：十二

转眼经年，时间过去了两千年，两千年里大秦变成了汉王朝，三国成了司马的天下，唐宋元明清各有风骚，时间磨平了人类所有的棱角……

“种花人民工和国成立了！”而这也早就是近六十年前的事情了。

2009年，种花成立的第六十个年头，一个青年人正百无聊赖的躺在桥洞底下，双眼无神的看着一张黄纸。

黄纸上只有一行简单的朱砂字：

“王氼逆改天命，因果循环，种因得果，罚不死不老。”

这张纸王氼已经不知道看过了多少遍，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落下眼泪来。

“阿冷，你怎么又哭了？”一个小孩下到了桥洞里，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散在肩上，在黑黢黢的脸上细细分辨才勉强能看出她是个女孩子来。

“十二。”王氼这才擦干了眼泪，把纸条塞回了衣服里，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说阿冷啊，”说着话十二把手上的包子塞到了王氼的手上，“我呢也养你养了小半年了吧，算起来呢也算你半个爹了，你不打算报答报答我？”

王氼笑了笑道：“你想我怎么报答你？钱还是食物？”

“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好久没有见到你这样了。”十二也跟着笑了出来。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东西。”

“想到什么了，说来听听。”

这半年来王氼连自己名字都没有想起来，十二也只能叫他阿冷，因为十二是在河里捡到的王氼，他那会儿只说过一个字“冷”十二没有读过书也就只能是这样叫着。

“也没有什么都是些模糊的看不清楚的东西，跟没有也差不了太多。”

“哎……真可惜。”十二有些失望。

王氼想了想，“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了。”

“有啥好谢的。”十二也是很单纯了，“就是吧以后你就跟我一起去讨饭吧，老是我一个人去也养不活两个人呀。”

“讨饭？我可不会。”谦谦君子怎么会要这嗟来之食，“你以后多要点不就养的活我了？”

“你心可真大。”十二嫌弃道，“你这么大的人了总应该会点什么东西吧？”

“我想不起来了。”王氼在半年前因为意外失忆了。

“不行！你今天一定要想起点什么！”

十二一下子变得强硬了起来，一下跳到了王氼的身上把脸凑了过去。

唰！王氼的脸一下子红了，虽说十二才十岁可毕竟还是个女孩子，王氼难免会不好意思。

“看着我，”现在的十二可不知道什么叫羞耻，“想到什么你见过的人没有？”

无数的脸庞在王氼的脑海中闪过，而他对这些脸却没有一丝的感情。

王氼躺在地上看着十二硕大的眼睛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有好多脸看不清楚。”

“啊~”十二一下瘫在了王氼的怀里，耷拉着脸，“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嘛~”

王氼拍了拍十二的肩膀道：“别这样，虽然我没有想到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今天上午得到的好处可不少，都是偷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十二很坦然的承认了自己偷钱的行为。

“我也不知道。”王氼想了了一下，好像是自己亲身尽力的一般叙述道，“反正我知道的是你先是在公车上偷了一个胖大叔的钱包，里面都是卡只有两百多块钱你拿了钱就把钱包扔掉了。第二个是一个老太太，一个黑色塑料袋里有十万块钱，你没好意思拿就又还了回去。”

“神了！”十二可没有那么多见识，听到这里早就把王氼当做了神。

“这第三个，也是你今天的最后一个，按着你的身手很轻松的就拿到了她的钱包，只是人家的反应也是很快，把你抓住了。”

回忆的视线顺着十二的手一路往上，身影渐渐变得清楚却又似曾相识，终于那女孩的脸出现在了王氼的脑海中。

“琰儿！”

王氼的一声大叫把十二吓懵了，“嗯？”

王氼早就是满身的冷汗。

十二关心道：“阿冷你没事儿吧？”

“琰儿，琰儿……”王氼的脸色变得惨白，不停的重复着那个名字。

“阿冷，你怎么啦？不要吓我呀，呜……”十二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没有了办法便哭出了声。

好在王氼还留有这一点意识，克制这自己，咬着牙道：“带我去那个公园，现在。”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过去嘛，先休息一下啦。”十二把王氼拖到了床上。

“不行，我一定要过去的。”王氼试图坐起来却因为四肢的无力又瘫倒在了床上。

“好啦，明天带你过去。”十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总之就是生气了。

他们住的桥洞虽然是小了点破了点但是麻雀虽小但五脏还是都有了的。

十二鼓吹这脸蛋，打了水用毛巾给王氼擦着脸上的汗水。

突然王氼握住了十二的手道：“十二，你真好。”

“我不好！去找你的琰儿吧！”十二还没有长大男女情爱本就不懂，却在言语上显出了一丝酸意。

话说回来十二可是近距离看见过这个叫琰儿的女孩的，她的美丽十二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吃醋难免会发生。

“十二其实你好好打扮打扮还是很漂亮的。”王氼一手整理着十二的头发，一手擦着她脸上的灰尘。

“十二，你知道吗？你让我想到了一个人，她叫柳如是，和你一样从小便没有了父母……”

故事过半，十二的真容也显了出来，披肩长发因为没有过多的保养变得有点枯黄，俊秀的脸上除了那双泛着光明的眼睛，满脸都是营养不良导致的蜡黄，在十二的脸上没有一丝一个十岁小孩应该拥有的红润。

“你看好好打扮一下你还是很漂亮的。”

女孩都喜欢被夸漂亮，十二也是如此，被王氼夸得有些脸红了。

“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给你买点好吃的。”

十二转身正要离开，手却被王氼拉住了，十二身子本就单薄脚下一滑，倒在了王氼的怀里。

王氼也是顺手搂住了十二，“十二，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不管那个琰儿到底是谁，不管我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发誓我都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你岁数那么大我才不要！”

刚满十岁的十二第一次感觉到了被爱和爱一个人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