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落幕》——土豆撞南瓜

陨石西降

圣皇历二百三七年秋。陨石落于西平郡。

圣皇城天机楼

“北极星南移，陨石西降，主杀伐，主星暗，四方星群闪烁，天下乱，风云起。”青衫男子目光投向了西方。这是第一遇到这样的事情。但在历史上，却不止这一次。

“少阁主，贵客到了。”仆从模样的少年恭敬道。

“嗯，请他们到偏厅吧。”青衫男子拂袖。

“是。”少年退了出去。

.......

“少阁主，陨石西降，陛下十分生气，下令一定要严密封锁消息。”贵客十分焦急道。

“庞将军稍安勿躁，此事过于庞大，先不说陨石西降的余辉照亮了西州五郡之多，就光是一个西平郡。可就有十数万军民。这消息，怎么可能封锁。”青衫男子无奈道。

“陛下的意思是，杀。”庞姓将军缓缓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杀人将军请找无情山庄，来我天机楼做甚？”少阁主露出不喜之态。他是个不喜见血之人。天机楼之所以能立于这圣皇城之地，除了天机楼庞大的情报系统，更源于它是一个独立的势力，它与天下较好，杀人的买卖，他天机楼是做不得的。

“杀手，早已安排下去了，只不过，消息这一方面，希望天机楼压一压，所以，陛下才派末将前来与少阁主商议对策。”天机楼的分量，这位庞将军还是知道的，所以也不敢太造次。

“此事还要看楼中几位长老和父亲的意见，庞将军请回吧，三日之后，鄙楼会送上答复。”青衫男子转身离去。

“哼。”庞将军也冷哼一声。他没想到天机楼坐大到如此地步，连陛下的面子都不给。

后堂

“怨儿，此事你做的很好。”中年男子身着黑袍，眉目中带着一些慈祥，若不是他手上的天机环，真没有人将他和天下最大的情报系统联系在一起，这个男子掌握着天下几乎所有的情报。

“父亲，陨石天降，长老会怎么看？”青衫男子恭敬道。

“知天机，信天命。”这位阁主只说了六个字。

“那父亲的意思呢？”少阁主追问。

“二十四桥明月夜。”阁主长叹。

“父亲认为，这次天象，要重蹈三十年前的覆辙？”少阁主诧异。

“岂止，天机楼想要自保，只能找到它。这是我们最后的护身符。”这位阁主语气变得深重了许多。

“好，那我立刻派人去找。”少阁主欲转身离开。

“回来，此事不必着急，我们的陛下想要动西平郡，那就要问问西州王答不答应。西平郡是西州门户，此地一破，西州和中州可就一马平川了。”阁主拦住了他。

“西州王？西州这几年的实力确实不错。但还没有到能和陛下叫板的地步吧？陛下手中，除了那七十万皇城大军，还有无情山庄，暗夜阁。杀手如云。就连咱们天机楼，也可以说在为陛下效力。”少阁主有些疑惑。

“西州王是没什么实力，西州的虎卫军，论战力还不如中州的一半。但是，西州出怪才，西州王近年来礼贤下士，又收了夜家做供奉堂，就不是中州能轻易动的了。”

“夜家......那恐怕这回无情山庄的人，要吃点苦头了。”少阁主叹了一声。“但愿我们的陛下，不要为这事昏了头，天象而已，事在人为，天下要乱，与天象无关。”

“恐怕已经晚了，你看看这个吧。”

“无情公子受伤了？他的实力，夜家的人虽强，但自保还是可以的吧？”少阁主接过纸条，有点不敢相信。

“夜殇还是太强，落无痕这孩子，输在心性。”阁主评论道。

“也难怪，夜殇的实力，在九州之内，恐怕都是靠前的了，年轻一代，应该是无敌的存在，无痕输给他，不为过。”少阁主点头道。

“落无痕品行心性都不如夜殇，你若要交朋友，可以去一趟西州，关键是，夜家能保我天机楼，若是这皇城将来易主，以咱们陛下的心性，这些势力是断不可能留给西州王的。”

“陛下当初就是靠着那些人抢西州王的皇位，可惜那些前辈，死的死，伤的伤，咱们陛下是真的一点都不留情。”

“怨儿！忌言。咱们天机楼只做情报生意，不论天下事，只要自保即可。此外，你此去西州，除了夜殇，夜家你还要再找一人。”阁主语重心长道。

“还有一人？是夜祺吗？自从十年前皇城一别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少阁主兴奋道。

“哼，如此年岁的人了，竟还是这般贪玩。不过，这次算你撞上了，为父让你打探一下这份情报的真实性。”阁主嗔怒道。

“情报？”

“嗯，你可知道？夜殇在对战落无痕的时候，使的是右手剑。”

“右手剑？夜家无影剑的最高境界不是左手剑吗？夜殇的实力这么强？竟然用右手就能打败无痕？”

“不，你错了，是因为他左手受伤了，没法使用左手剑，当然，这也说明他实力强悍，单凭右手就能胜了落无痕。”

“受伤？什么人能让夜殇受伤？那些不出世的老怪物？”

“这正是你要调查的，夜殇左臂上的伤，是无影剑伤，以夜家的实力，现在能让夜殇受伤的，无非就这几个人。但都是些长辈，断不可能向小辈出手，输赢都不光彩。而且，这些老东西修炼无影剑多年，早已收放自如，不可能伤了这么好的苗子。”

“父亲的意思，难道是，夜祺？不可能的，夜祺跟我是好朋友，他的文章写的很好，就算一个人再有武学天分，毕竟这十年，他能和习武二十年的武学天才夜殇想提并论？而且当年他就说，他四哥夜殇是夜家年轻一代最厉害的人。”

“你仔细想想，夜祺在你面前，是没展露过武功，还是，他不会武功？”

“当然是.......”少阁主顿住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会问清楚的，父亲放心。”

“怨儿，记住，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了，夜祺，也不再是当年的夜祺，不论为父的猜测准确与否，你都要留一手，夜家现在和西州王府是一体的，咱们和夜家走的太近，这为陛下可是要睡不着的。

“是，孩儿这就去准备行李。”

..........

西州夜府

“殇儿，此次西平郡一行可有收益？”白发老者闻道。此人正是夜家五长老之一的二长老。

“回二爷爷，落无痕这辈子都没机会超越我了。”夜殇淡然道。

“很好，我夜家男儿，就是要这种傲气。你的伤，怎么样了？”

“无碍，药王说再有半月就能恢复了。对了，三爷爷呢，我想学习右手剑，这次和落无痕一战，我发现右手无影剑如果用的好，对战常人，可以更轻松。”

“闭关了，他受了点伤。”

“什么？是您，还是爷爷？”夜殇动容。

“唉。”二长老长叹一声“老咯”

“九弟，是不是又很内疚。”

“是啊，自从上次他伤了你以后，把自己关在房间好几天，这一次，老三见这孩子欢喜，非要指点他几招，最后把自己折进去了。这孩子就一个人跑到后山了。”

“早就跟他说没事了，比武总有输赢，我若能胜他，也不会留手。如此心性，以后怎么做夜家的家主？”

“不可胡说！夜家家主之位，一直空着，虽说我们几个老不死都有意让你们两个中的一个继承，但是，此事谈论家主的事，不利于我夜家。我夜家之所以没人敢碰，是因为你们的父亲，在外人眼里。至今还在闭关。但是......唉。”

“殇儿明白，可是九弟的实力，如果加以培养。超越父亲指日可待。”

“你错了，他早就已经超越了你父亲，这次的指点，除了你爷爷，我们四个老骨头都上了。只不过老三的右手剑对上他，吃亏太大了。”

“可是九弟太容易受感情因素影响，很容易失控啊，无影剑，太影响心智了。”

“我们几个也都在担心，如果哪一天他失控，九州之内，又有谁制得住他？无影剑，心神乱则入魔，心神宁则神功成。所以，你还是要努力。”

“我会的，我一定会在大比上击败他，夺下家主之位。九弟无心管理家族，不如放他自由，或许他的武学能到一个新境界，这对我夜家也是一件好事。

“也只能看你了，年轻一代，能在祺儿手上走过三十招的，也就你和你那几个哥哥了。”

二长老轻叹一声。他不知道这件事对于夜家来说是好是坏。好就好在，他夜家人才辈出，出了夜冉，夜翎，夜枫和夜殇这些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其中夜殇更是同龄人中无敌的代名词。夜祺就更不必说，他是夜家，最大的杀手锏，没人知道他的存在，却有着傲视天下的能力，但是，有利就有弊，夜祺的能力太不可控了，一旦失控，不仅他夜家，九州之内恐怕没人能制得住他。无影剑的副作用他比谁都清楚，他最喜欢的侄子，夜家上代家主夜凌风就曾经因为无影剑发狂甚至失踪。至今没有下落，否则，他夜家在这些年皇帝的报复中一次次损失精英。

“殇儿明白。”说毕，夜殇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二长老拂袖。

..............

夜家怪才

夜家内堂

“爷爷。”夜殇恭敬道，在和二长老分开后，他便径直入了内堂。

“你去见过老二了？”黑袍老者语气很平淡，他双手负立，背对着门。别看他是夜家五长老之首，看容貌却是最年轻的。

“爷爷，九弟他.....”

“休提。”老者打断他

“可是......”夜殇还想说。

“人自有命数。”老者再次打断他。“你九弟也不例外。你可懂？”

“九弟，真的，以一人之力，一一击败了四位爷爷吗？”夜殇还是不能相信。他认为四位长老多半是轻敌了。

“不，是同时。”老者的语气终于凝重了。

“什么？！”夜殇惊诧，这是他今天第二次了解他这个九弟了。他知道以夜祺的能力对战两位长老是完全有可能的，他也可以做到，但是他会落败，夜祺，最多是赢了。如果是同时对战三位，他自信有能力走过五十招，如果是四位，那应该是不可能的，当今夜家可能只有他父亲和眼前这位，才做过如此之事。最后的结果也很合情理，他父亲占了绝对上风却没有击败，至于他爷爷，只能说平分秋色吧。

“不甘心吗？”老者反问。

“并不是。”夜殇语气很慢“我原本以为，九弟的实力应该和父亲差不多，那也是我的目标，终有一日我能战胜他。但是，他的实力恐怕比当年的父亲还要强了。这不是好事啊。”最后的话，夜殇几乎是喊出来的，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别人会认为他是嫉妒，但是夜殇不是，他是真的希望有一天能击败自己的弟弟，或者和他平分秋色然后夺取家主之位，夜家的规矩他很懂，如果没人能击败夜祺，那么即便他不做家主，别人也不能做，但是现在的夜家，没有家主，他爷爷又能撑几年。

“所以，从今天起，你，冉儿，翎儿还有枫儿，都要修炼绝影剑。”老者转身道。

“绝，绝影剑？”这三个字如晴天霹雳般压在夜殇的身上，“爷爷，不可以啊！”

“没有什么，比为祸天下更大的不义了。我夜家，自先祖夜衡起，便世代知大义，明大理，其中也不乏为祸天下的叛逆，先代家主们每每都会将他们正法。我们这代，也应一视同仁。你可明白？”这一次，老者真的站不住了。

“可是，九弟不是还没发疯吗。”夜殇尽力的说服他爷爷，也是在说服自己。

“他现在的实力，如果你们不练绝影剑，以后他真的发疯了，就再也制不住他了。他的心魔，源于他心中的善，我夜家练无影剑，剑必杀生，他若不破此瓶颈，剑不能成，魔不能除，心魔顿生，到时走火入魔，屠尽天下人，这种种后果，你可曾考虑到？此事不必再议，从明日起，你和你三位兄长一同修炼绝影剑，如果有一天，祺儿真的走火入魔。杀！”最后一个极为有力，但却透露着老者的无奈，想当年，他最优秀的儿子，如今，又是他最优秀的孙子，难道，这老天，真的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玩笑吗，夜家最有能力的人，都遇到了心魔，自己当日若不遇高人，恐怕也是这个下场，他也是废掉了左手剑，才能保存性命。夜家自先祖夜衡之后，便再也没人能同时学会双手的绝影剑了。

“是！”夜殇咬牙道。他知道，爷爷的意思无法违抗，爷爷是最护短的，就像当年在曾祖父手里，一直护着父亲一样，如果爷爷说九弟该杀，他就真的该杀，自己也绝不能留情。

夜家后山

月色很淡，但在湖光的折射下，变得十分光亮。顺着月光折射的方向看去，人影飘动，晚风吹拂，伴随着剑舞声，和月色甚是相配。

远远看去，一个胖胖的少年缓缓向人影走去。

“回去了。”这位胖少年的声音十分的憨厚。

“好。”人影闪动，剑意顿收。如果有高手在场，一定会被这剑气震住，断不会像这小胖子般，径直走上去。

“九哥，披上吧。”小胖子拿着一条深色的披风，缓缓给人影披上。

“嗯，走吧，胖子。”借着月色，才能看出这一位眉宇之间和夜殇有点神似，看着头上的装束，应该是刚刚加冠，算是夜家年轻的翘楚了。

还没走几步，两人便遇到了熟人。

“四哥，你怎么来了。”这位青年有点意外，随即转身对小胖子说“胖子，你先回去吧，告诉厨房，烫两壶酒。”

“是，九哥。”小胖子高高兴兴的走了。

“四哥，这边说。”青年比了个手势。

“老九，四哥这次来，是想跟你说......”夜殇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绝影剑。”这位老九很轻松的吐出了夜殇想说却说不出口的三个字。

“你怎么？.......”夜殇有点语塞。

“这边风大，四哥去我小院吧。”说罢，他便径直向前走去。

“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夜殇赶紧跟上他。

“有些事情，急的来，可有些事情，已经注定，想要改命，就要付出代价，可代价是封剑。如此，我少活几十年又何妨？”青年不慌不忙道。

“也不一定非要封剑，你去江湖走一遭，自然能破此心魔。”夜殇劝道。

“四哥的意思我已明了，无非行侠仗义，惩奸除恶。可这世间，奸恶本就相对，你于我是奸，我于你亦是奸，何谓奸恶，滥杀无辜罢了。”青年不为所动。

“你总有你的道理，可是，违背大义的人不该杀？”夜殇有点着急。

“该杀，但，于我夜祺何干，他不犯我，我不杀他，我夜祺，不是不会杀人，犯我者必杀。可是，别人的仇怨，自有天地定数，自然之理，我何必强行干预。”夜祺慢慢道。

“真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夜殇摇头。

“真希望有朝一日能见识下我夜家的最强绝学。”夜祺倒是岔开了话题。

“你这么想死吗？”夜殇没好气道。

“武学皆人用，四位哥哥苦心钻研的剑法，弟弟要是不赏脸见识下，你们不白练了？”夜祺笑道。

“狂妄，先祖创下绝影剑法，就是为了对付夜家叛逆的，此剑法太过克制我夜家人，所以绝不外传，更不在外人面前使用，能习者更是少之又少。虽然我还没开始学，但是，威力定不会小。”夜殇冷哼。

“四哥抓紧时间啊，其他三位兄长可是已经开始数日了。”夜祺依旧微笑，仿佛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你......”夜殇真的要被他气死了。“无可救药。”

“其实，四哥不必担心，我给四哥展示点小花招。”说罢，却也不见任何动静。

“又唬人？”夜殇白了他一眼。

“诶？怎么能说唬人，四哥请看。”夜祺比了个手势。只见附近的树叶缓缓飘落很有层次感。

“百步折叶！”夜殇惊呼。“这是？！百步折叶，无影剑大成，你怎么做到的？”

“哪有百步啊？”夜祺干笑两声。“不过是些皮毛，还没入门，四哥将就看看。”

“确实......”夜殇虽然口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如果这是皮毛，那么夜家数代人竟无一人能碰到这皮毛，无影剑大成便不惧心魔，他九弟也就有救了。“这事爷爷知道吗？”夜殇赶紧问道，爷爷知道的话，肯定会下令让自己不练绝影剑，好好培养九弟的，这样即便九弟没有自由，做了家主也总比死了好。他很想马上去告诉爷爷。

“要是不知道，我也不至于被关在家里，想看看花灯，逛逛西市都不成。”夜祺摊了摊手。

“为什么啊？你在有生之年，肯定能练到大成，只是时间问题。”夜殇肯定道。

“你也说了是时间问题啊，可能他觉得自己太弱，想打压我，挽回下颜面吧。”夜祺笑道。

“小兔崽子！你再说一遍！”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声音，不能辨别方向。

“爷爷。”两人异口同声。

“我就说吧，老爷子还是疼我的，大晚上还看着我。”夜祺瞟了夜殇一眼。夜殇却没说话，他私自找夜祺，就是不想让爷爷知道，想让夜祺有所防范，自己学了绝影剑，结果爷爷一直在监视他们，这下免不了责罚了，他哪敢大声说话。

“四哥你也不用怕，老爷子只是监视监视我，碰巧你来了。哈哈”夜祺倒是很轻松。

“你们两个，都到我房里来。”那声音再次传来。

.......

夜家，后堂

“夜殇，把门关了。”夜大长老夜棪道。

“是。”夜殇毕恭毕敬，他现在可是犯了事的人。

“你，跪下。”夜棪指了指夜祺。

“不想跪。”夜祺道，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九弟！”夜殇赶紧劝道。

“你，出去，门外跪着。”夜棪指着夜殇。

“是。”夜殇很老实的出了门。

“你也跪下。”夜棪再次说道。

“不都说了，不想跪。”夜祺有点不耐烦。

“是不是觉得爷爷对不起你，就可以任意妄为？”夜棪气道。“你今天若是不跪，我就打到你跪。”

“您没有对不起，您对不起的，是我父亲。”夜祺摆手道。

“你......”夜棪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没事我就先回去了。老爷子早点休息，不用监视我了，答应了不出去，我夜祺决不食言。我就等他他们四个练好绝影剑，这绝学我早就想试试了。如果不会，还可以去问问太爷爷。”说罢，夜祺想转身离去。

“站住！你以为你搬出二叔，我就不敢打你？”夜棪也是有些无奈。他这位二叔，是夜家最年长者，也是如今唯一可能击败夜祺的人，但是他一直最宠的就是夜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虽然不干预自己让后辈修练绝影剑，但是却是反对过的。

“夜祺不敢。”夜祺这样子，丝毫没有不敢的意思。“太爷爷都说叫你别监视我，你也不听他的，我就是想出去玩几天，何必呢？”

“你这样子，放你出去，万一.......”

“万一，又是万一，我夜祺又不是洪水猛兽，失控的时候我知道该怎么做。”夜祺打断他。

“你四位哥哥虽说练了绝影剑，但绝对不会杀你，你能保证你到时候不反手伤他们？”夜棪有些无力。

“行了，天天都是大道理。你不累我还累。回屋睡觉了，老爷子你早点休息，最近天象有点不正常，多半是皇都的烂摊子。也不必在意。”说完，夜祺就转身出门了。

“哼。殇儿。你也回去吧。”夜棪对门外道。

“是。”夜殇还是很恭敬的。

夜棪长叹一声，夜祺虽然被他关在夜家，但是这四面八方来的消息却从来不对他封锁，他也知道，自己这位孙子是最像他的。所以他尽管对自己不礼貌，跟其他几位孙子根本没法比，但他依旧认为这位孙子是最好的，只不过，他没得选择。当年自己的儿子也是这样失踪的，如果再折了这个孙子，他甚至不敢想这个后果，他比谁都不希望夜祺有事，但是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二十年前他曾经遇到过一个相师，当时夜凌风也在，相师说，夜祺天赋惊人，武学上的造诣将来无人能及，但是，二十二岁的时候，会是他的一个大劫，此劫无关夜祺，而是天下人的大劫，如果夜祺不能度此劫，则天下乱，如果夜祺度此劫，则天下平。眼看夜祺就要二十一岁了，最多再有一年，如果还找不到破解的办法，他也只能废了夜祺的武功了。

其实，虽然夜祺表面上对他态度傲慢，但是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很清楚，就算自己不废他武功，夜祺也会自断经脉，只不过，对于夜祺来说，这太不公平了。

夜家夜阁

夜阁是夜家年轻一代的最强者才有资格居住的。但是自从上一代家主开始，便是夜祺的家了。夜凌风失踪以后，本来由夜殇搬进来，毕竟他是明面上夜家年轻一代的第一人，但是，他一直没有搬进来。虽然同为夜凌风的儿子，但是夜殇很久之前就另立小院了，和他几个妹妹一样，只有最小的弟弟夜祺，依旧住在父亲的院子。

“九哥，你要的酒。”小胖子端上了两瓶温好的酒还有整只烧鸡，他还是了解自家公子的。虽然是主仆，但夜祺一直拿他当弟弟。

“来，胖子，吃个腿。”夜祺撕了一个鸡腿给他。

“谢九哥。”小胖子早就止不住馋了。接过鸡腿就啃，他在夜祺面前从来没有形象可言。

“对了胖子，教你的书背的怎么样了？”夜祺问道。虽然他自己武功高，但他从来不教小胖子功夫，也不让他学。他坚信，自己能够保护好他。

“还行。”胖子边吃边道。

“哼”夜祺拍掉他手上的鸡腿。“什么时候学会的骗人。”

“对，对不起，九哥。”小胖子低下头。

“好了，从明天开始，你去东边楼里，挑点喜欢的武功，找人教你吧，如果不会，来找我。”夜祺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哦。啊？”小胖子先是应了一声，接着有些吃惊，每个人都有大侠梦，小胖子也不例外，但是仆人本来就不能学武这是夜家规定，除非是有准许的，但是夜祺从小对他就很好，就是不肯让他学武，为此，他还恨过夜祺一段时间，不过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也就能明白夜祺的心思了，但是现在夜祺突然允许他学武，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凭他多年对主子的感觉，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事，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不，我不学。”小胖子哭了起来。

“有病？！”夜祺骂道，让你学武还不好，小时候不让你学，你好几天没给我好脸色。现在让你学，你哭丧呢？”

“不，不是的，九哥你是不是，马上要离开我了。”小胖子止住哭。他虽然比常人思维要单纯点，但是该有的判断还是有的。

“少爷我岂能一直窝在家里，让你学武，是怕我不在你受欺负，别想多，还哭？晦气你知道吗？”夜祺继续骂道。

“哦，哦，我一定好好学。”胖子连连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