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化菩提》免费试读_枞余

时间:2019-05-26 19:25:42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枞余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楔子

刀者,利器也,古人有曰:“剑客刀贼”,其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寓意之劣,则可见一斑。

菩提者,禅树也,古有诗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正是取其在佛门经法中“顿悟”之意,指超脱无形、真谛无常。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这句中华古老的谚语,将这两者联接在了一起,刀化佛禅,原出菩提,几源于此。

………

天寒地冻,都城中罕见地下起了大雪,鹅毛似的雪花纷纷扬扬,已是持续了四天。刺骨的寒冷,削减了长安人们外出的热情。

这一年,是公元690年。

在原本热闹拥挤的坊市的一角,不似周围的冷清,一群百姓熙熙攘攘地拥堵在一扇大气古朴的檀木门前,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隐约地,能听见门后传来乐曲的奏鸣声,尖细的人声穿来,乃是正宗的戏腔。

“凤归巢兮,百鸟朝觐!母仪子兮,天下颜齿!”只见台上一人,画着彩妆,身着银闪闪的戏甲,手持一柄约莫一人长的铁枪,扮演的赫然是那唐太宗李世民。

“兄弟阋兮,和于墙内!外家异兮,山河飘碎!”那人手中铁枪转动,发出“呼呼”的风声,唱得激昂热烈,乃是第一流的戏子。台下众人听到这句,齐声喝了声“彩!”。

“显皇遭迫,盛唐礼乐崩!武婢垂帘乱,好汉该当前——”那戏子抬起腿来向前一跨,这一句尾音拉得极长,宣告了表演的结束。

这一曲在当时家喻户晓的《江山唐乐》,诞生于武则天时期,其中字字句句,都是在指责武后的专政无道,叹惋李唐江山。

然而,这戏曲音高声长,整个洛阳城中,就只有一位戏子能唱得出来。因而在这“云麓安”戏院之中,暗中聚集了许多拥护大唐的英雄豪杰,每日听戏吃酒,窃议框扶李氏之法。

“这位先生,”今天这一场唱完,台下突兀地传来一人清亮的声音,声音本来并不很大,但每个在场的人都是听得一清二楚,那说话者显然是内力深厚之辈。

“敢问前辈,这《江山唐乐》二百八十六个字,究竟有什么涵义呢?小子才疏学浅,还请指点一二。”

“这……”那戏子一愣,原本这曲子的内涵在座的都是心照不宣,这时真要他说出来,却张口结舌,不知从何说起了。

那问话之人站起身来,乃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眉宇间英气逼人,他见唱戏的面色尴尬,冷笑一声,说道:“这戏曲乃是太宗时期,由一干大内朝臣所创,意思是说武后干政,罪大恶极,不守妇道,天人共诛!你说,是也不是?”

他这番话说完,台下已是炸开了锅。毕竟当时武后权势颇大,若是被官府里的人听了去,后果定是不堪设想的。

那戏子抹去额上的冷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原本热闹欢腾的大厅,气氛登时诡异了起来。

“可怜诸位并不知道,今早上朝,朝堂二十六位大臣联名上书,已提议拥武后为帝了!”那男子面带微笑,接着说道,仿佛很享受自己带来的气氛。

“放屁!”“妈的,哪里来的小子,胡说八道!”“女人还要做皇帝?”台下又是炸开了锅,怒骂声不绝于耳,且愈发难听起来。那男子依旧面不改色,只是静静地等待人群停止骚动。

待得骂声减止,他才接着说道:“各位英雄好汉,有多少真敢起事造反的?整天在这里耍嘴皮子,那可一点用处都没有!”

听他这番激将,人群中霍然站起一人,乃是一白发老者,其他人等见这老者起身,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丐帮五千多名弟兄都不是孬种。我史云杉身为丐帮八袋长老,早已看那妖后不耐,后天一早,一干高手就将潜入皇宫,诛杀妖后!”他凝视着那名男子,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妙极!妙极!”那男子扶掌而笑,眼中杀意却是陡然暴涨,悄无声息地从原来的位置消失了去。

那史云杉心头一凛,却终归慢了一步。旁人只见黑光一闪,这老者天灵盖上多了一只大手,但听“嗑嗑”之声传出,正是头骨碎裂的声音,悬即他身体软瘫,“咚”地一声倒在地上,已没了性命。

“还有哪位好汉有那胆子么?小的洗耳恭听。”那男子抬手杀了一人,仍旧面带微笑,只是这笑容,此时变得阴森可怖起来。

那史云杉武功高强,仍旧一击被杀,剩下人等,如何不怕?一时间满场寂静,没有人敢接口。

那男子淡淡说道:“我‘空明教’新立,承接天命皇脉,李氏气数已尽,天后登基,此乃必然之势。”

说罢,他拍了拍手,只见那“云麓安”大厅四面的窗口处,密密麻麻地出现了许多蒙着面目之人,各自手持兵刃,目光森冷地盯着台下众人。

“今日来此,就是要剿灭逆天行事的叛逆,如若大家都不敢,那便说你们周围是否有人曾口出逆语,揭发一人,便可留得自己性命,不揭发者,杀无赦!”

这等威压之下,立马便有心智不坚之人忍受不住,出卖了曾经一起吃酒看戏的弟兄。而那被出卖之人,不由分说地被一掌拍死,同样是天灵盖中击,无一例外。

人性险恶,若是不出卖别人,说不定自己就被别人给卖了,正是有这样的想法,整个大厅登时哀嚎不绝,倒毙了大半,已是腥味冲天、尸横遍地。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余下之人皆是松了口气,他们幸运地没有被出卖,都是以为自己保住了性命。

不料那男子右手一挥,那窗台上一众蒙面人士都是跳将下来,围成个圈子,将他们包围起来。

“先生!我们可都是良民!没有做过那等事情啊!”当即有人尖声叫道,随之一干人,都是一齐求饶起来。

那男子面露鄙夷之色,冷冷地说:“你们确实无辜,不过人品都实在恶心,还是杀了的好!”说罢,转身往大门走去,身后嚓嚓有声,听得几声哀嚎,随后归于平静。

打开门来,见得一人,那男子单膝跪地,拱手行礼。

“陈教主,辛苦你了。”只听来者声音清细,显然是个女子,她蒙着面孔,披着黑袍,腰间一把菩提短刀,闪着寒芒。

…………

“空明教”这三个字,就此出现在唐人心中,血洗“云麓安”楼,无人生还,累死的事情在中原各地都有发生。

这一年,武后称帝,改国号“周”,持续七十余年的李唐王朝,就此中断……

枞余说

本书与金庸古龙世界设定不同,如有冲突,请以此书为准。

第一、二章合 玄武仙境菩提开

公元705年……

岭南地区,广袤而苍莽的土地上,一座险峰屹立于天地之间,海拔约一千一百八十二米,方圆几里荒凉原始,几乎没有人家。

然而没有人知道,这山中却是隐居着父子两人……

五十五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万胜门”第十二代掌门万周彤将一名孤儿破例收入门下,成为第十二代亲传弟子之一。

他吃苦耐劳,天资聪颖,本被寄予厚望,可随着武艺渐长,痴迷武学也是愈深。

毕竟他自小不受教化,二十岁那年,私自闯入“万胜门”的武籍阁,瞒着师傅师兄偷学了一门禁忌之术,名为“万魔大法”。

这门功法邪门至极,走的路子暴戾血腥,修炼者每多杀一人,便可使这功法多一分威力。

长大了的少年抵不住诱惑,练功练得走火入魔,神智疯癫,成了个杀人魔头。

幸好他与少林寺有旧,一众高僧设法在达摩殿内制服了陷入癫狂的少年,照顾了他一年时间,终于使他从魔道中解脱了出来。

他在走火入魔之时杀人无数,已积下了血债,若不是少林一众高僧从中周旋,早是遭了仇人的毒手。

后来痊愈,知道身上背负的仇孽颇深,便与新婚妻子向西隐遁,居在了一座名为“玄武”的山上。

这孤儿姓徐,名正豪,正是故事主角的父亲。

正豪与妻子杨凤华深居玄武山十五余年,侣鱼虾而友麋鹿,情投意合,日子过的甜蜜而和睦……

这一切的和睦,终止在在十六年前的初春。徐正豪的仇家——崆峒派“五老”之一的薛远程上得山来,趁他大意,将杨凤华打伤,扔下了山崖。

这玄武山峻峤奇险,罕有人迹,正豪料妻子难以幸免,悲痛欲绝,虽然那薛远程最后惨死己手,也依然无法解痛,

自责之余,他歃血为誓:余生不再杀人,不再下山。

也幸好凤华在西去之前产下一子,未断了徐家香火。

这孩子生的健壮坚韧,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可偏他又自小性子顽皮,习武不求甚解,令他父亲极为头疼。

原来这练武一途,入门靠天赋,精深靠心性,心浮气躁者往往误入歧途,落个惨淡下场。

徐正豪爱子情深,自是不愿他与自己一般迷失自我,教了他一套自己在山中三十六年禅修独创的“慈悲刀诀”。

他又给儿子取名“无胜”,求他少一些取胜的蛮欲。

十六年过去,年轻的孩子每日跟从父亲读书练武,已是长成了个健壮结实的青年。年过半百的正豪看着无胜,仿佛看见了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

那一日,无胜醒得意外的早,时值春季,山中杂花红白相间,鸟语花香。

他走出门去,只听耳畔“扑棱扑棱”的声音,远远地望见有鸟扇动翅膀,聚群而飞。

定睛看去,中间竟是端坐了一人。

那百余只鸟儿全不畏惧,翩然起舞,宛若百鸟朝凤,甚是奇异。

无胜大是好奇,走近几步,登时心中有如晴天霹雳,全身都是僵了下来。

原来那人便是自己的父亲徐正豪。

他盘腿而坐,头顶白气升腾,显然是在修炼上乘的内功。

无胜屏息静观,只听正豪低喝一声,双手伸展,空中虚画了一个大圈,随即面色由红转紫,鸟鸣骤转,极是凄厉,仿佛是见了索命的恶鬼,片刻之间,便尽皆毙命。

尸体落下,围成了一圈,场面诡异至极。此情此景,时隔十六年,正豪竟又重修了那“万魔大法”。

无胜早知道父亲会一门邪功,只是父亲在山林之中隐居,性情大变,十六年都是未曾修炼过。

他缓缓往家中行去,心中一时转不过弯来:“父亲瞒着我偷练这邪功……难道……有什么事要发生?”

此时他所生十六年之久,并未有出玄武地界的机会,心中是非观念尚不明确,这正邪两路在他心里的区别仅仅止步于书本之上寥寥几笔的介绍。

而这误打误撞所见之事,更是在腐蚀他对于邪道仅存的一丝抵触。午睡之时,他仰卧在床,心里想道:

说起来这正邪区别,与习武之人心性没有如何大的关系,倒是某些正派子弟品行恶劣,道貌岸然,令人不齿。

无胜心头释然,这天依旧照常习武拆招,仿佛无事发生过。

他母亲早亡,如果不信任父亲,那又信任谁呢?

…………

时过午夜,天色渐暗,山中悄然无声,只听那夜枭偶尔“咕咕”叫唤几声,寥落静谧。

正值中旬十五,那一轮圆月有如白玉盘子,晶莹剔透,照得山上白光如水,有若仙境。

可这般仙境中,却是杀机四伏。

只听那黑夜中窸窸窣窣,声音甚小,寻常人等是听不见的;如若要用眼睛,则是要走得极近才能看出些端倪。

那树枝之间人影闪动,有六人穿行其上。

这六人急行依旧悄无声息,显然都是练家子,而且武功很是不弱。

最前面那人估摸着有九尺高,上身赤裸,露出其上横竖交错的伤疤,便知是在刀尖上行走的凶悍人物,手里横握着一把鬼头刀,刀柄上刻了个狰狞的夜叉头,看着很是骇人。

“万兄,那魔头确实住在此处?”这大汉身后一人问道,云袍布履,一副道士打扮。

“那位德高望重,不至于骗咱们。这玄武山偏远的紧,之前竟被忽略了去。”那姓万的汉子沉声道。

闻言,倏地一人窜到了前面,与这大汉并肩而行,说道:“嘿,老夫千里迢迢陪你们来这里,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可不太好!”只见这人生着一只鹰钩鼻,不似中原人士。

“常老先生放心便是,那老杂种武功强得紧,一会儿还望鼎力相助!”有听清亮的声音响起,定睛看去,鹤颜白发,乃是位老尼,这人以出家人的身份口出秽语,显然是对那“老杂种”恨得入骨。

几人低声交谈几句,那万姓汉子见天色渐晚,眉头皱起,却蓦地瞟见前方不远处有光源闪烁,黑暗中颇为明显。

他很是警惕老到,停下身来,指着那光亮所在,沉声说道:“且前去看看,必是那魔头藏身之所。”

剩余五人齐齐点头,脚下越发轻盈,便往那光亮处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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