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岛晨光》免费试读_三尺七寸

时间:2019-05-26 20:43:20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三尺七寸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1章 少年行

敦煌原本并不是计划中的移民绿岛。它的森林面积狭小,包括鸣沙山在内只有38平方公里,可饮用淡水湖一座,蓄水120万方,其规格不过一座中等的微型绿岛,并不满足大规模移居要求。但方舟组织看重这里,于IC5年开始开发,建立了以生命科学院为核心,总面积460平方公里,常住人口24万的宜居区,并设置了基本密闭式磁能罩,敦煌才正式成为全球人类同盟的成员。

——《绿岛全史?敦煌》IC131年,迪普.诺伊尔

IC60年5月7日,这里是MK-216号磁轨列车,就要进站了,却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停了下来。

安静下来的磁能轨道透明得像玻璃,远远的,越过起伏的白沙,墨离韵可以看到一座包裹在球形磁能罩下,孤独,而且缺乏特点的绿岛,那是他的目的地,敦煌。

伊甸是美丽的,无论是高耸的巴别塔,还是浓密的防沙林,那一个个圆形的,被包裹在环形高速路中间,如花园般的功能区都不是眼前宿舍般的小小敦煌可以比的。

不过……孤独,毫无特点,和我真配呢……

墨离韵只有14岁,是这个世界上最著名的能力者世家,伊甸墨家的第四代继承人,至少曾经是。

是的,曾经,现在那一切都不存在了,能够代表父亲的只剩下一张薄薄的阵亡通知书,能够代表自己的仅有几套换洗衣物和家里不多的现金,它们都收拾在一个军用背包里,就斜靠在脚边,瘪瘪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父亲死了,死在一次毫无特色的清剿训练当中。一个二阶的强大能力者和32名训练有素的特种战士,在一场仅仅面对17头洞穴毒蛛的战斗中,全军覆没。

墨家没了。从自幼长大的墨宅,到代表地位的特权,直到墨离韵的伊甸户籍,都在父亲战死后第三天召开的质询会中被剥夺干净。墨家被宣传成奢靡之家,他,一个出生墨家,却不具备能力的废物,更是浪费民帑的典型。学校要求墨离韵休学,同学们排斥他,民政部要求墨离韵离岛,市民们排斥他,抚恤以他未成年为由被扣发,连绿岛都在排斥他,少年寸步难行。

如果不是方舟现任的总裁官苏定琛安排他来敦煌,来投奔苏定琛的爷爷,也是墨家实际意义上的长辈苏执,墨离韵险些无处可去,对了,敦煌还有那个四年未见的儿时玩伴,苏凝秋。

墨离韵突然有些惊惶。记忆中无敌的父亲,从小长大的亲切而温柔的伊甸,什么都变了。那老爷子呢?苏凝秋呢?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排斥他?他是墨离韵,60年墨家,唯一的一个“废物”,墨离韵啊。

他想打碎车窗就此逃走,他害怕看到苏执冷漠的眼神,更害怕看见苏凝秋的疏离。也许像拾荒者们那样流浪沙海,直到某一天,在某个角落,找到一座无人的绿岛终老,或是在路途中无声无息地战死,才是适合他的归宿吧。

少年胡思乱想着,甚至没有发现有人接近,那是一个壮汉,肌肉结实,裸露的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疤。

那个人接近他,蒲扇大的手突然摁住少年的头,狠狠地朝车窗砸了过去。墨离韵下意识地抬臂,嘭!胳膊撞在车窗上发出闷响,心底的那团火突然就被点燃了。

远超过一个少年的力量,墨离韵的双臂撑起来,一点一点,大汉在角力中失败,立刻决定改变战术,空余的手扯下窗帘缠上少年的脖子,正要用力扯紧,低头时却看见一道狼一样的眼神。

墨离韵回头了,看着袭击者,这是苏定琛为他安排的单人包间,袭击者还穿着乘警的衣服。

“谁派你来的?”少年冷静得不像话。

“你不该知道!”大汉狰狞一笑,抬臂收紧。突然,他控制少年的手一空,墨离韵蜷起来,一只手臂插在窗帘和气管中间,坐在椅子上一缩。大汉失去重心,少年并指成刀砍在他的咽喉。

“我可是……墨家的孩子啊!”反过来摁住大汉的头,少年的手还不够大,却不妨碍那速度快如闪电,那力量强若奔牛,嘭!大汉的头砸在台板上,瞬间生死不知。

一个漂亮的乘务员大姐姐推开门闯进来,看到地上躺的是大汉,似乎是诧异了一下。

“您也是来杀我的吗?”墨离韵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乘务员却一笑,很温柔:“不是呢,只是车要启动了,很快就要进站了哦。”从她身边挤进来2个人,浑身冒汗,其中一个还流着血,抬起大汉,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时候再不知道谁是友军,墨离韵就是蠢了。

“也就是说,要进站了……吗?”

“是呢,小弟弟在想女朋友吗?一定是个小美人,才让你这么魂不守舍的,呵。”

“哪……哪有!我没有女朋友的!”

“那可惜了,小弟弟很帅呢,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的,准备一下吧,家人该等急了。”

“没有家人了,他们都死了,只剩下我了。”墨离韵的声音低沉下来。是啊,墨家只剩下自已了,悲哀终于来了,铺天盖地,直没过顶。

女乘务走上去,轻轻把墨离韵搂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拍打后背:“敦煌就是家,相信姐姐,离开伊甸是好事。因为啊,挫折可以让男孩子成长的。”

墨离韵昂起头,看到女乘务正对着他温柔地笑着,和照片里的妈妈一模一样,那样看着他,那样温柔地笑。

“我知道的,妈妈。”墨离韵在心底答应了一声,“不会再恐惧了,无论前面是什么!”

墨离韵直起身,向女乘务深深地鞠了一躬。女乘务仿佛看到,那个鞠躬的孩子身后,一柄利剑夺鞘而出,光华让人无法直视。

“那,姐姐,我可以要你的电话吗?”

“不行哦,姐姐喜欢成熟的男人,你太小了!”

“不是!是……是……算了,姐姐,再见啊。”

“快点长大哦!”

“知道啦!”

……

敦煌南区,客用车站。

“博士,车要开了。”磁轨月台上,穿着月白色风衣的林可对送行的苏执嫣然一笑,就像个面对情郎的女孩儿,丝毫没有圣光骑士团总指挥官的飒爽英气。

“要滚快滚,伊甸那些混蛋也不知道照顾一下老人家,我可100多岁了,这个年纪放哪个时代都是高寿了吧,临了却打着主意把我的私人保姆弄走!”

“是保镖,我的爷,保镖!”

“保镖难道比保姆长进?”苏执一声冷哼,对着林可一阵白眼,“你走了,我们家宝贝小秋吃什么,难道要我下厨?”

“凝秋可以……可以……”

“说呀,说下去,让那丫头下厨,你也开始嫌我老不死了?”

“教授,这个……总有个过程的。”

“哼,就怕程还没过完,我就先去见墨刚了!”

“教授,那个……要不我不去了?”林可意兴阑珊,两人之间不可止地沉默起来。

“别耍脾气。”苏执收起那真的不能再真的愤恨表情,“墨钜小子死地蹊跷,你要去查,不能让他走地不明不白。”

“是,教授。墨钜他……可惜了。”

“不可惜,是可恨,可怜!那些人以为我老了,哼,我倒要看看他们的屁股倒底擦干净没有!”

“您这么确信,要不我就不查了,直接……”

“没用的,你杀不光他们的,甚至一个也杀不了。”苏执的语气突然变得寞落起来,“也许当年离开那里,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失算。”

“爷,至少小韵也要来了。”

“来了好,留在那里,每时每刻都有人想要他的命,至少在这里我还能护得住他。我欠了墨家三代人命,至少在这一代,让他们回归平凡,做个普通人。”

苏执低沉的话语里,仿佛有墨家三代人的宿命降临下来,压得人难以喘息。

“教授,我走拉。”

“走吧,注意安全,万事小心。”苏执摆了摆手,真诚地向林可告别。

“我明白。”林可郑重地点了点头,扭身进入专列。

随着起伏的号令,活动式月台向后抬起,气压螺丝主动脱钩,列成等边三角的导向轮牵引着流线型的极光号开始加速,在引擎低沉的嗡嗡声中,导向轮收起,列车摆脱引力的桎梏,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车站尽头。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壮硕男人缓步站到了苏执身后:“教授,极光号已经越过封闭线,小韵的那趟民客也恢复通行了,马上就进站了。”

“那就陪我等会儿。”

“诶!”壮硕男子莫明其妙地笑,仿佛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似的,让苏执一阵头疼。

“你要是再笑成这样,就滚蛋!”

“啊?是!教授!这就不笑了!”说着,壮硕男子赶忙收住笑,一个跨立站到苏执侧后。

“都是厅长了,少贼眉鼠眼!”老头一脸怒容。

陈杜泽一脑门子都挂上了黑线,堂堂敦煌一柱,狮子警长陈杜泽,怎么就贼眉鼠眼了。

“啊!教授,车到了!”贼眉鼠眼的警察厅长又开始大呼小叫。

只见移动月台上,一辆子弹头列车缓缓进站,车头显眼处标着MK-216的标志。列车停稳,焦急的人群熙熙攘攘下车,又10分钟,乘客走光了,位于中间的特别车厢走下来十几个精壮大汉,押着七八个人,大多带着伤,袭击墨离韵的人就在其中,由2个人抬着。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苏执对如此奇景见怪不怪,只是对看不见想找的小东西火大不已。他一边揉着脖子,一边对着陈杜泽破口大骂:“你说你有个什么用!连个车次都会看错!”

“真是这辆啊,教授,伊甸那里小教授的护卫把小韵送上的车,还是护卫队的便衣护卫,不会错啊。”

“不会错?那就是我看落了?我老眼昏花,不中用了?一群蠢货,还护卫?人呢?”

“我在呢,老爷子。”

顺着墨离韵的喊话,苏执终于看到了墨离韵,T恤,牛仔裤,一双土黄的陆军作战靴,皮肤微黑,板寸下一对剑眉,有些偏细的丹凤眼,挺翘的鼻梁和微微笑着的嘴,以及尚未完全褪去婴儿肥的尖下巴,相较四年前的小男孩儿,现在的墨离韵明显高了,健壮了,五官依稀有了墨家男人的样子。

“小韵?哈哈,小韵!”墨离韵被迎上来的苏执一把抱住,狠狠搂在怀里,“来了好,来了好!”

“老爷子,父亲战死了,父亲战死了啊!”压抑了四天的情绪,在苏执有力的熊抱中喷涌而出,宽阔的敦煌车站,反复回响着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喊。

三尺七寸说

我总是在说这不是一个末世求生的故事,这个时代的人生活在绿岛里,就像我们生活在城市里,能源和物资当然会匮乏一些,不过人口也比现在要少,总体生活状态大致持平吧。新故事开始了,要点击,要收藏,要推荐,我什么都想要,三尺七寸敬上。

第2章 少年和少女

命运是什么?它是魔咒?还是神的考验?亦或是生而为人所即定的磨难?命运总在不经意间拜访你,然后把你带进更悲惨的明天。

——《悲观论?总篇》IC227年,弗莱明.古德里安

IC62年3月22日,敦煌,鸣沙山庄园。

唐桡惬意地坐在沙发上,摇晃手中的红酒,久久没有品上一口。

这是他的庄园,他的别墅,他的书房。房间就在别墅顶端,突兀高耸,他选用了鲜血般殷红的地板,除了在中心布置一盏射灯,一张单人沙发和一个置酒的小几外,就只有一个能直通地下室的柱型电梯塔,不做其它陈设。因为书房的墙面是整块的弧形玻璃。他置身其中,能够俯瞰整个鸣沙山森林,恍如地狱中的魔王在王座中巡视自已的国土。

这便是敦煌新议长最常待的地方。这个传奇的男人,7年前以一个流浪汉的身份来到敦煌,随后便贵人不断,三年成为敦煌首富,又一年成为全方舟最尊贵的商人,之后便买下了整座鸣沙山,让这片敦煌唯一的自然林成为自已的庄园。

传说他运送了足以建设一个王国的建材,最后地表上也只建成了这栋中规中矩的三层别墅。传说他终将成为全人类最富有的商人,但他却在第5年出售了公司的全部股份,投身敦煌政界。

他总把自己置身在人们的预测之外,并自诩这正是他成功的根本原因,但真是如此吗?没有人能说的清楚。

电梯的指示灯闪烁,一个灰发披肩,身材健硕的男子从里面飘出来,瞬间刺破了书房血池般的诡异美感。

“看来我的审美和你的发色真是完美相冲呢!”唐桡苦笑一声,随手便把红酒抛向对方,“对您华贵的地下王国还满意吗,老板?”

“很一般。”酒杯顺着时针方向,旋动着抛向灰发男子,酒液飞洒,但在某个临界,大约离地30厘米的地方停止下坠,翻滚着凝聚成一团,飞回酒杯,那酒杯划过弧线,投进男子指间。

“很一般?我……”

“你知道我不说假话的。”男子飘到唐桡面前,轻啜了一口红酒,“酒很好,地宫很一般。”

“好吧。”唐桡无助地按住额头,“那怎么办?”

“他们在按自己的需求改动,浅野清点过,材料充足,只有古蒂那里有点问题,你的地宫除了那几百具尸体,生物废料太少。”

“喂,普罗迪,不用这么对我吧,我听说近几年你有人情味儿了不少啊!”

“你说这样?”灰发男子说着,向着穹顶浮起三米高度,斜靠着空气慵懒坐倒,脸上挂着玩味的笑意,轻摇着手中红酒。

唐桡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该死,这不是……”

“是你。”普罗迪摆直身子从高空降了下来,“这是计算机算出来,最适合我所在地位的神态。”

“你的人情味儿全是演出来的?”

“并不意外,不是吗?脑域的缺陷难以治癒,自癒的可能性更少。”

“好吧,看在多年的交情上,我不追究你盗版的责任。”

“谢谢。”

“……如果不是打小就认识你,你这声谢的讽刺意味可真重。”

“这样会给人讽刺的感觉,我记下了。”

“言归正传,地宫真不行?”

“华贵,无用。”

“不知道你忙活些什么。”唐桡有些泄气,“建造主场?还有人冲击你的主场?他们活够了?”

“费力些请,总是能请过来的。”

“你自己动手不是更好?”

“不出意外的话我不会出手。”

“你不出手,所以你就带着大半个起源,还有那几个女王待卫。你这么想发动全面战争?”

“狼圈养久了,会变成狗,我不需要狗。”

“狼永远都是狼,不会变成狗。你只是想要野狼!”

“你确实明白我。”

“见鬼,我要知道一切,别老是让我猜。”

“不必猜,该发生的,总会发生。”

……

鸣沙山下,不远处就是学林街,那是生命科学院的宿舍。就在29号独立公寓内,正进行着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

“墨离韵,起床!立刻起床!再给你5秒!都快7点半了,你是不是又想逃课!”正站在床边冷脸“叫阵”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标准的汉族血统,带点婴儿肥的瓜子脸,细眉凤眼,应该算得上是美人胚子。

虽然因为年纪的原因,身材发育还有欠缺,160公分的身高也欠缺,但负责任地说,已经足够在大街上赚取回头率了。小丫头梳了一个简单的马尾,头发乌黑笔直,随着说话在她身后飞扬,就像跳动的精灵。

“我说你够了啊!苏大小姐,这是几点?这是6点20分,7点半的零头都不到。我可是你们家的客人。客人!知道吗?看你这嚣张跋扈的摸样,真担心你以后怎么推销自己。”“应战”的臭小子把全身埋在被子里,手伸出被窝,摇着一个小巧的闹钟以为佐证。

这就是墨离韵了,16岁,汉族,在苏家生活了两年,已经彻底长成一位翩翩少年郎,尤其是用棉被裹住全身,撅着屁股,连头都不露的霸道形象,怎一个风雅了得。

“姐姐我天生丽质,智商暴表,会愁嫁?”想着漫漫十六年的人生没收到过一封情书的事实,小丫头出离愤怒。

天生丽质者黛眉如刀,薄薄的嘴唇吐气开声:“我说7点半,就是7点半!枉我5点就起来给你做早饭,你居然还敢应嘴!”

“做早饭?天还没亮,家里的厨房就开始像化学实验室一样炸个不停,拜托,您是生物学天才,不是化学天才!而且做早饭是家务啊!是家庭主妇严肃而神圣的技巧,不是一个科学家拿烧杯烧瓶可以搞定的!”臭小子继续像虫子一样在被子里哼哼,满嘴不屑。

他们其实是有保姆的,就是林可,代号圣光,方舟圣光骑士团中将团长,总指挥官,苏执的知心爱人(自称)。

印象中,自从苏家迁居敦煌,林可就一直在这个家里,正经的尸位其上。苏执是个工作狂,苏凝秋的父亲也因为身份关系定居伊甸,从没来过敦煌,所以两个不事生产的少男少女和林可的感情深厚。

不过每隔数月,林可都要去一次伊甸,短则三五天,长则一两个月,每到这个时候,苏宅小鬼当家。

“啊呀呀呀!你是逼我掀被子!”小丫头开始暴走,红口白牙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我是裸睡的,你要看就掀好了!”臭小子的声音从被窝的缝隙袅袅传来。

“我信你有鬼!”小丫头小手一扬,床上的被子舞出一个漂亮的被花落到地上,露出……一个白花花的身子。

“啊!!!!!”(男声)“啊!!!!!!!!!!”(女生)“啪!”(碰撞声)

十五分钟后,墨离韵穿戴整齐坐在餐桌前,左脸一座红艳艳的五指山,面前是一烧杯牛奶、培养皿装着荷包蛋,唯一正常的碟子摆着两片面包,一片两面焦,一片两面都不焦。苏凝秋小脸红红,面前也是一份一样的早餐。

总要说话的,这样沉默太诡异了,臭小子叹口气,举起烧杯遥敬天地。

“我说……”

“不准说!”

“我看……”

“不准看!”

“我想……”

“也不准想!”

“我替你向我道歉?”

“你流氓!”

“你才流氓!”臭小子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的苦恼,就着烧杯喝了一口牛奶,总感觉喝的是女巫的鬼祟药剂,“那个,以后早饭我做吧。”

“不好吃吗?我是严格按照食谱做得呀,重量范围精确到毫克呢!”小丫头自豪地皱了皱鼻子,从培养皿里面夹出荷包蛋。

“哎!”臭小子心想,您满意就好啊。

“对了,后天普罗迪.埃塞尔要来敦煌了呀。”

“那个埃塞尔?”

“恩,就是他,想看吗?”

“现在打不过,所以就放他一马。只等你学有所成,把我脑子里的血块除掉。”墨离韵狠狠咬了口面包,满嘴碳渣。

“真有志气。喂,你在吐什么!”

“留出一些碳,晚上可以烤来取暖了。”

“你怎么不去死!浪费别人同情的人渣!”啪!苏凝秋换衣服去了,留下墨离韵一个人捧着两边脸的五指山哀叹。

总有一天打赢你,普罗迪.埃塞尔,地上最强……

……

敦煌高等中学,是每天苏凝秋和墨离韵分开的地方,苏凝秋的课堂在两条街外的生命科学院,她除了是院内的讲师,还跟随老教授们进行博士课程的学习。所以少年和少女约定,少女送少年上学,少年接少女放学。

“小韵,好好学习,不要打架!”苏凝秋在校门口巧笑嫣嫣。

“不要打架?知道了,不会让别人还手的。”墨离韵似模似样的应答,结果耳朵立即就被小手叼了起来。

“我去上课啦,记得听姐姐的话哦。”马尾飞扬,很快消失在街道拐角,墨离韵揉着耳朵,嘟嘟囔囔。

“刚才那姑娘哪个班读书的?怎么没见过?”

“唐少有兴趣?那是生命科学院的天才少女,叫苏凝秋,才17岁就已经读完1个博士学位。家里据说就一个老头,一个保姆,近两年又多个吃闲饭的。”跟班对着苏凝秋的背影咂着嘴,翘出一个大大的拇指。

“天才少女?哼哼!”

吃闲饭的……墨离韵的眉毛跳了跳,看到校门口两个男人正在埋头淫笑。其中穿紧身背心,身高2米开外的黑人名叫马克西莫,是自己的同级同学,万年跟班。另一个金色卷发,白色西装,五官俊朗的,是这两天刚转来的唐宁,其父唐桡便是敦煌二号的议长大人,政治排名仅次于那位毫无存在感的总理,高于陈杜泽。

“白痴。”墨离韵随口啐了一声,转身走进校门。今天是周三,有57份保护费要收,少爷忙得要死,没空理会这些被科学怪女外貌魅惑的蠢货们。

可惜墨少爷没空,其他人却空得很。听到墨离韵口出狂言,马克西莫当即就很忠仆地跳了出来,大手搭在墨离韵的肩膀上:“墨离韵,你喊谁白痴!”

马克西莫对墨离韵是有宿怨的,一个孤儿,在苏家吃闲饭,据说脑子还有病。这样的人不肯加入校园组织,不知不觉却成了学校不良少年的头牌,虽说是他靠着双拳一场场打出来的,连自己的老大都被打跑了两个,但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马克西莫没和他打过,当然还是觉得自己更厉害。

“你,和那头狮子狗,两个白痴。”墨离韵回答地很认真。

“找打!”马克西莫怒火一起,挥拳就打。墨离韵像不着力一样让过拳头,贴着胳膊靠到对方身后,右脚一错,脚尖轻点在马克西莫的膝盖窝。那位左腿一软,“扑通”跪倒。

墨离韵绕回正面,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左手伸出,摁住黑大个的脑袋,抬手“啪!啪!”两下,拿回了早上被科学怪女吃豆腐的利息。

天知道墨离韵这白白净净的两巴掌使了多大的力,反正马克西莫肿成了猪头,嘴角也破了,趴在地上咳嗽的时候还吐出两颗牙。

整个过程不超过5秒,唐宁傻傻地看着,自己搜罗的金牌打手,一个照面就被放倒,这很出乎议长公子的意料,以至于帅脸还维持着不屑的表情,又在上面刷上了惊讶、恐惧等等,总之很古怪,五官扭曲在一起。

“像他一样,或是交保护费?”墨离韵伸手把唐宁那一脸狰狞的表情给揉平整,给出的选项就像古代撑船的侠客,亲切地询问客人,想吃馄饨面还是刀削面。

“我是议长的儿子!”唐宁大叫。

“总理的小儿子也在这学校读书,你知道吗?”

“额?”

“他是礼拜四交保护费的。”

“……你要多少?”

“第一周5块,以后每周2块,童叟无欺。”墨离韵右手虚抬着唐宁的下巴,左手掏起耳朵。

“多少?”唐宁也想掏耳朵了,在这个矿泉水也要十块钱一瓶的年代,居然有人会去威胁一个议长的儿子,只为了要5块钱。

“只要硬币。”墨离韵一边装酷,一边恨恨地想,要不是因为科学怪女去年生日许愿,要在床上铺满硬币,鬼才有兴致在这么个破中学收这该死的保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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