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吧》免费试读_何林翼

第一章“仰望天空的老鹰”

那天空盘旋的老鹰，你一直盘旋在我童年的梦里。

多少年，不曾离去。

多少次仰望天空，我到哪里去寻找你的踪迹?

我认为，绝大多数人的童年，都是无忧无虑的。高兴了就笑，难过了就哭，笑过了，哭过了，也就什么都忘记了。那年月，大山农村孩子的童年，与伙伴为伍，割猪草，割牛草，穿梭在树林里，攀爬在山坡上，分散在田埂上、浸泡在小河中……留给我深刻印象的，有那么几件难忘的事情。

这事发生在我几岁的时候（具体几岁，记不清楚了，但应当是五岁以下），那时，奶奶还在。那是一个冬天。那天，是我们同一个生产队的一个本家的姑奶奶出嫁，人们都去帮忙去了。我和二哥一起，在家门口的瓦窑旁边玩耍。路上少有行人，我们兄弟俩自顾自地玩着。突然，我听见二哥大喊一声：“老鹰来了！”我循声仰望，果然看见一只大老鹰在天空盘旋！老鹰在天空盘旋着，我们在地面叫喊着，想把老鹰赶走，因为老鹰要叼我们农家的鸡。

我们曾看见过老鹰把鸡叼着，飞回河对面的山崖洞里。有时候，如果发现老鹰叼了鸡，人们就会出来大声的吼叫，有的拿着铁锅铝锅，使劲的敲打，目的是让老鹰在慌乱之中，为了活命，放弃已经到手的猎物。这个方法也很凑效，我也曾参与过大声吼叫赶走老鹰，救回家里的小鸡的行动。

那只老鹰在天上盘旋着，我和二哥在地上吼叫着想赶走老鹰，我跟随着老鹰的方向在移动着脚步，突然，我踩到了瓦窑天窗的石块，瞬间，我掉进瓦窑了，里面全是瓦砾。掉进瓦窑是什么情况，我一直都不清楚，只记得在里面大声的哭泣。是二哥很快地跑进瓦窑，把我从瓦窑里背出来，背回家。当时奶奶还在，奶奶看着我，不知是谁告诉了在姑奶奶家帮忙的爸妈，妈妈赶回来，检查了我的情况，发现无大碍，就让我在家呆着，别到处跑，她又去忙她的事情了（妈妈是赤足医生，略懂一些医术）。

多少年过去了，如今，家对面的山崖洞里，已经没有了那一家老鹰的影子，家乡的天空，再也看不见老鹰在盘旋，多数农家的鸡，已经养在了鸡笼里，偶尔有放养的，也不再担心老鹰来叼鸡了，担心的是小偷顺手牵羊地把小鸡捉走。

一声“老鹰来了！”，我就跟着掉进了满是瓦砾的瓦窑，幸好无大碍！要是在今天，怎么也得去医院照片，看看伤着骨头没有，或者伤着其它部位没有。虽然有惊无险，却在我最初的记忆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何林翼说

这则故事，我想说的是，它饱含着兄弟情。两兄弟一起玩耍，弟弟从瓦窑天窗掉下去，只大两岁的二哥跑进瓦窑将弟弟背回家，兄弟啊，这就是兄弟，危难之时背你的，那一定是兄弟！

“第二章手掌上的刀痕”

那是初夏的一天，吃过早饭，天空飘着蒙蒙细雨。大哥二哥拿出割草刀，在磨刀石上开始磨起来。等他们磨完了，我也找来一把旧的割草刀，也在磨刀石上磨起来。我也要和他们一起去割草!那一年，我也只有几岁，在我的记忆中，我还没有上小学一年级。

大哥背着背篓走在前面，二哥走中间，我在最后，我们向家门前的责任田走去。那一湾湾的梯田，满是绿油油的禾苗，这些绿油油的禾苗，承载着生产队里所有人的希望，下一年的口粮，就指望这梯田里的禾苗了。

田埂上，总是会长满野草，而这些野草，也正是牛儿喜欢的美食。我们就是要去割田埂上的野草。细雨飘着，飘落在农家的屋顶上，飘落在禾苗上，也飘落在我们的身上。路，山间的小路，自然滑起来了。我们边走边说话，说着说着，我和二哥就吵起来了。也难怪，二哥也只比我大两岁，大家都小，不懂事。

也许是吵架分神了吧，也许是路太滑了吧，也许是我年龄小的缘故吧，突然，我滑倒在泥泞的路上，拿刀的右手，手掌从刀把处滑到刀锋处，霎时，小小的手掌被刀齐整地划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大哥急忙背着我往家里走。而我，除了大声地哭之外，剩下的还是大声地哭！

回到家里，母亲正在缝纫机前给别人做衣服，看见我的情况，她急忙放下手中的活，着急，难过，一边在责骂着谁，一边找来一块布，给我包扎上，然后又让大哥背着我，往乡上的医院赶去。

来到医院，陈医生给我检查了伤口，然后要缝上伤口。母亲看着我的伤口，心里难受，不敢抱我。那时，乡医院没有手术室，当然，也没有手术台。医生要给我缝伤口，需要一个人抱着我。母亲不敢抱我。幸好，我们同一个生产队的本家的太公（太公在几年前因病去世了），他经过医院，知道了这件事，他就来抱着我，让医生给我缝上伤口。

那年夏天，我便没有机会到处玩耍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期盼着手上的刀伤快快好起来！

多年后，每当我伸开右手掌，还能清楚地看见这一道长长的，深深的刀痕，再数一数，当年缝针的印记还在，九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