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厨霸》：第1章 宋朝小站

第1章 宋朝小站

“哐当哐当哐当……”

一辆动车发出均匀的铁轨撞击声，由北往南，驶出苏省，在浙省大地上疾驰。

广播传出报站声：“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停靠江南县车站……”

江南县是个小站，但由于靠海，成为了南北食材进出口的集散地、中转中心。

两个乘务员边朝门边走去，边闲聊：

“差些就晚点了。今天货柜转运有些多，据说受大风影响，国外的几批顶级食材赶一块儿进港，十几个仓库都堆满了。”

“可不是吗？我知道的就有一船走海路省运费的澳洲活龙虾，还有日本神户牛肉、培罗加的白鲟鱼鱼子酱、世界上最贵的香料番红花，其他还有麝香猫咖啡、真空包装奶酪奶昔啥的。”

“唷，都是世界上最有名的食材。我听说还有肯德基、麦当劳、百胜等国外快餐连锁企业的原装进口食材统一到港，最新鲜的美国火鸡，肉多味美，想想都馋死我。”

列车徐徐进站。

有个一直在看一本古籍翻印本、长相普通的年轻人，将书放回包内，朝出口走去。

他叫秦天，有祖传厨艺，在烹饪学院进修几年后，就回到他爹开的酒店主厨。

他在看的这本书，就是家里祖传古籍的翻印本，图文并茂，讲的是江南菜的起源。

北宋大吃货苏轼，在宋元佑四年（1088+1年），第二次为官杭洲，任知州，使江南菜定型，更把江浙一带的文学带入了一个新高度。

古籍第一页，就描绘着当年杭洲所辖的江南县街景盛况，一个规模颇大的酒店，招牌好生醒目，上书斗大的“江南第一鲜”五个大字。

秦天平生也没啥令人激动的大志向，只想把菜炒好，当个名厨，把酒店规模再扩大些，钱赚得再多一点，老婆娶得漂亮一些。

他是到江南县挑选进口食材的。本来这趟旅行是他爹来的，由于临时得病，改由儿子来。

秦家除了开酒店，还兼营食材批发业务，所以需要从源头来拿货。

“咣当……”

列车进站，乘警和乘务员打开车门锁，等着停稳后开门放客。

秦天习惯性地抬腕，10时59分。

正当分钟秒钟即将重合的那瞬间，他突然惊讶地瞪大了眼：两根针，同时倒退了一步。

什么情况？

手表坏了？不可能哇，瑞士工艺，值得信赖。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更惊悚的一幕出现了，窗外，原本明朗的天空，突然变得漆黑一片，一阵阵幽风从他身边而起。

这一刻，秦天分明感觉到，时间与空间在自己身边流淌，朝着相反的方向急剧流逝而去，整个人，有种在真空中的失重感。

他的眼睛，因惊惧而死死地盯住了手表。

一分钟！分针秒针在倒退一分钟后，停住了。

时间与空间流逝的那种失重感，也顿时消失。

列车，悄然停住。

门，自动打开。

外面，还是晴空万里。

秦天的双目，顿时瞪得滚圆——门边的乘警、乘务员不知去向，也没人扳动任何开关，车门是怎么打开的？

门口没有任何人接站，站台远处熙熙攘攘的人流，也全部消失了。

闹的什么鬼？

秦天本能地跨下了车，然而一脸懵逼表情，茫然地打量着四周。

自己，竟然站在一个熙熙攘攘的街市里，行人穿着古代衣衫，满街是繁体字招牌。

一眨眼之间，怎么变这样子了？站台呢？火车呢？

这是什么朝代？演戏么？

秦天急回头，顿时傻了眼。

身后的动车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规模中等的酒店，招牌很霸气：江南第一鲜。

门口，蹲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头伏在臂弯里，正伤心地哭泣着。

几位过路行人正议论着：“知道么，杭洲知州换人了，新知州是第二次到这儿当官了。”

“咳，谁不知道啊，龙图阁学士苏轼么。”

什么？

秦天突然间就傻眼了，紧急翻出包里的古籍翻印本，惊得差点就一头栽倒在地。

北宋元祐四年、苏轼第二次到杭洲当官、杭洲所辖的江南县酒店江南第一鲜，时间、地点、人物、剧情全部吻合。

可不是就是家传古籍上描绘的第一页么？

握草，自己穿越到了宋朝？

冷汗，从后背喷泉般涌出。

我勒了个去，死了算了，穿越得这么古这么远这么有文化有内涵？

他正想问问那个蹲在地上痛哭的小女孩，这儿到底是哪儿，不防识海里一亮，刚才下火车前的站台、货运列车以及密密匝匝的食材仓库，竟然全部出现在了他大脑里。

但是，无论站台还是列车上，都没有一个人，时光像被静止了似地，将江南县火车站的所有场景，都封存在了他的识海中。

有满载五十几节车皮正准备发货的澳洲活龙虾、有还堆放在冷冻仓库的日本神户牛肉、还有肯德基、麦当劳、米其林等连锁餐厅原装进口的食材。

也有密密匝匝堆放着、等待出口装船的华夏国本土食材集装箱。

要啥有啥，连厨柜厨具都一应俱全。

带着一个火车站的食材来到了宋朝？

秦天苦笑了下，老天啊，你逗我玩还是想成就我？

那么多货车、那么多仓库，你知道食材有多少吗？随便鼓捣几个菜出来，都得轰动一千年前的宋朝啊。

“少爷，你去哪儿了？”

耳边，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秦天抬起头，看到酒店门口那个女孩，正惊惶失措地转着圈，寻找着什么。

少女喊我少爷？难道我是她的主人？

念头一转间，他赶紧迈下火车，出现在了少女的身后。

抬手拍了拍她的肩：“你叫我？”

少女惊回头，一把扑上来抱住了他：“呜呜，少爷，蓉儿以为你扔下我不管了，刚才怎么见不到你人影啊。”

看清少女长相，秦天不由得呆了。

是个颜值逆天的小美女啊，长得实在太漂亮了，鹅蛋脸，肌肤嫩如凝脂，蛾眉如烟，长睫毛忽闪着，将一双梨花带雨的凤眼映衬得无比好看。

小蛮腰盈盈可握，身材尚欠丰富却正如蓓蕾初绽。

那气质，透着一种与众不同的优雅。

然而，她却是丫环？

这么个美妙不可方物的美女，怎么当起了丫环？

他盯着少女：“蓉儿，你为什么哭得如此伤心？”

少女愕然抬起了脸：“我为什么哭，你还不知道？”

“咳……”秦天语塞，赶紧找借口，“那个……少爷突然有些失忆，身子也有些不爽。”

听到少爷身子不爽，少女赶紧前后转圈，又是摸额头又是看舌苔，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然而，她根本没看出、也没听出，她的少爷已经被掉了个包。

秦天心里嘀咕着：这说明，我跟宋朝的那位少爷，长得就是同一个人，估计连亲妈都认不出。

不用说，名字也肯定是一样的。

问题是，去了现代社会的那位少爷，满口之乎者也，会不会被人当成蛇精病？

少女开了口：“没病啊少爷，只是口音略有些奇怪。嗯，我想你可能受刺激太深，所以失忆了。”

口音有些奇怪？咳，少爷我搜肠刮肚地想着古代汉语呢，如果讲得不好，请多包涵。

少女是个实诚人，见少爷确实想不起任务东西，便一五一十，把宋朝秦天的底细全给抖露了一遍。

原来，这个秦天，是个多病多灾的败家子。

宋朝的江南县，是个繁华的所在。秦家在离江南好几百里的一个小镇，也是祖传厨艺，之前的家产倒也不薄。

这个秦天自小多病，从来没学过厨。长大后更是染上好赌的不良嗜好，几乎把家产都给败光。

前几年，父母突然先后暴病身亡，秦家就此成为贫困帮扶对象。

这时候的秦天才如梦方醒，决定拯救自己。

他拿着家里仅剩的几两纹银，来到县城，到江南第一鲜——就是我们身后那家酒店——当学徒，想学到手艺再回老家重整祖传酒店。

不料，江南第一鲜有个名厨，因为秦天没钱贿赂他，此人处处百般胡难。加上气不过秦天有个美貌丫头，今天竟然以秦天手笨脚笨、学不了厨为由，将他赶了出来，连学徒费也不退还。

少女悲恸万分，想起少爷身世坎坷，又想起两人已经身无分文，处于人生地不熟的异乡，讨饭没人理，死了没人埋。所以不由得伏身大哭。

原来是这样！老天真是厚爱于我啊，将我穿越成了一个败家子。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欲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穿成败”……呃，貌似不是这句。

泥妹的，穿越个王子、贵族，也就算了，怎么运气恁不好？

唯一有些安慰的是，这个败家子有悔改的迹象，还有颜值逆天的美女相陪。

秦天心里一阵感慨。

浪子回头金不换，得，看在蓉儿面上，哥就在宋朝混混吧。好歹还有识海中，一个火车站的食材呢。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蓉儿，少爷我已经落魄成这狗样了，你怎么还跟着我？”

蓉儿芳容大乱，连说话都结巴了：“少……少爷，你这么讲，是不是不打算要蓉儿了？蓉儿婴儿时被人贩子所拐，半路相遇，你一定要老爷将我买下。自此之后，蓉儿只知有少爷，不知有其他人，蓉儿生是少爷的人，死是你秦家的鬼。”

好女孩！

秦天心里赞叹一声，你如此有情有义，少爷我必还你绵绣万里。

他伸出手，爱怜地擦干少女泪水：“蓉儿，东南第一鲜那个名厨，因为我没钱送他，就把我们赶出来了？”

“嗯，那个人可坏了，谁不拿银子孝敬他，他就为难对方。还说少爷一辈子也烧不来菜，一辈子也改变不了穷鬼的命。”

秦天给气得，拔脚就往门口闯：“玛的，老子……呃，要文明不要粗鲁……少爷我去教训教训他！”

蓉儿一把拉住了他：“少爷，不要，不要打架。”

“咳。”秦天笑了，“蓉儿，少爷不是去打架，少爷是教训教训他怎么炒菜！”

“啊？”少女愣住了，只有两只瞪得像铜铃的眼睛，在无声在说着“你疯了”这三个字。

秦天歪了歪头：“怎么，不信？”

少女拨浪鼓般摇着头：“少爷，你别逗我开心，那个人，是全州十大名厨排名第八的，人称江南厨鲜，是江南第一鲜的当红台柱子。少爷你打小握勺像握扫帚柄，炒个蛋炒饭也会炒糊，想跟他比厨艺？”

蛋炒饭就是在宋朝诞生的，炒焦容易，想炒糊，那真的太难了，因为水份都被炒干没法糊啊。

这个少爷做成了别人做不成的事，果然不同凡响，算你厉害，值得穿越！

“跟上！”

秦天也不多解释，带头就朝酒店走去。

第2章 小生正是来踢馆滴

正值午餐高峰结束之时，江南第一鲜吃客如流，里面歌舞升平，笙管鼓乐不绝于耳，不少有钱人，点了名妓吟唱助兴。

宋朝时的妓，跟现代社会的妓有所不同，人家是卖艺的。当时的法律也规定，官员可以狎妓助兴，但不能上床干那种事。

而且，宋朝时，酒受到管制，能供应官方酒水的才能叫酒店，不能供应的则叫脚店。

所以，一看而知，这是一个相当上了档次的酒店。

一路行来，店小二介绍招牌菜的声音不绝于耳：“客倌，酸甜鱼可是本店名厨亲手烹制的，也是江南第一鲜的招牌菜……”

“咱店名厨江湖号称江南厨鲜，去年可是在全州厨神大会上夺得第八的，所以我州十大名厨，他排第八名。厉害吧？一般人请不动他，咱店可是花了比别家店高一半的价才请到的。”

“江南厨鲜，可是咱店掌柜花巨金请来的，在江南县其水平屈指可数。”

秦天探头望了几眼，所谓酸甜鱼，原来就是一条炸酥的鳜鱼，加调料浇制而成。

这跟现代社会的松鼠桂鱼烧法差不多，只不过更简单而已。

这就算名菜？

秦天无声地笑了，这种菜，我闭着眼睛、大脑短路都能烧。

当然，他能理解，因为宋朝是后世各种烹饪技艺的发源之地，之前各朝代的烹制方法更原始，人类社会进入宋朝后，吃货们才迎来福音。

但福音再大，烹饪方法还是简陋得很。

他直接闯进了厨房。

跟现代社会的厨房布局不太相同，有些凌乱，十几个庖厨还呆在灶台边，但不似高峰似忙碌。

见到秦天去而复返，人们都愣了愣。

蓉儿一路劝说秦天别惹事，既然已经走进厨房，她也没办法了，指指当中灶台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声音有些颤抖：

“少爷，他就是江南厨鲜胡一峰，对对，招风耳的那个。”

招风耳抬抬眼皮，瞟了眼秦天，像什么都没看见似地转过身，装模作样地到灶台，往锅里添了几勺水。

秦天照着招风耳背影就是一声吼：“姓胡的，我没招你没惹你，为什么赶我走？！”

这一嗓，惊了整个厨房。

招风耳以极其傲慢的身姿缓缓转身，语气极为不屑：“放肆！”

隔壁一个三角眼的庖厨，惊愕得双眉挤成了团，见招风耳发怒，他连忙接口：“秦天，你疯了？不以大师傅相称，竟敢……”

招风耳是江南第一鲜顶梁柱，酒店不管老的少的，一律尊称他为大师傅，其次才是排名第二的二师傅。

江南县是商业重镇，酒家林立，第一梯队最大规模的酒店就有五六家；第二梯队有几十家，江南第一鲜排名靠前。

也正因为想杀入第一梯队，并且傲视群雄，掌柜才出了比最好酒店更多的酬金，这才聘请胡厨鲜落户。

若不是酬金丰厚，胡厨鲜早去最大规模的酒店了。

所以，他是酒店里的大师傅。

二师傅是厨房厨头，酒店老板的一个亲戚。厨头，相当于现代社会厨师长。可见招风耳在厨房里的地位。

见到气氛不太对，厨头——一个精瘦小老头——赶紧走了过来。

“明德，大师傅刚才也不是真想赶你走，只是言语上有些……”

明德，是秦天的字。

“咣！”

招风耳一把将勺子扔到了锅中，发出惊天巨响，随即扯开了嗓：“谁说不是真想？我就是真赶他走，这种莽夫，有什么资格学厨？”

厨头和其他想来劝说的厨师，都止了声。

秦天倒笑了，老子国家职业高级证书，全校毕业生中虽然不是佼佼者，但也排名靠前——呃，这儿是宋朝，国家证书他们听不懂。

“没资格学厨？理由呢？”

招风耳相当轻蔑地撇撇嘴：“我要求辞退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既然你想死个明白，那就告诉你，没有理由，我就是看你不爽！凭你的资质，还不配学厨！”

“不配学厨？你啥眼神啊？”秦天真被气着了，这人不仅嚣张，而且毫不讲道理，是个一朝得志便猖狂的小人。

招风耳挑衅地望着秦天：“全州十大名厨位列第八的江南厨鲜眼神，够吗？”

拿酒店台柱子压我？

秦天低着头，用脚尖碾碎一粒面渣。

本来，我非常尊重宋代社会的发展趋势，非常尊重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不想以一千年后的技术来装逼，然而，胡一峰，你实在无礼之极、欺人太甚也！

忍乎？难忍也！

难忍还踏马的忍个屁！

秦天张口就是一句：“瞎子的眼神也比你强多了。”

什么？

如果把厨房里所有人的眼珠抠出来当鱼丸炒，肯定没有人会觉得疼，因为全惊呆了。

秦天是个刚来没多久的学徒，这谁都知道；

他以前在厨房唯唯诺诺，就算被大师傅臭骂几句，他也不敢顶嘴，这谁都知道；

居然当面顶撞江南厨鲜，还嘲笑他的专业眼光？

今天，这学徒想作死吗？

厨房里，惧怕胡一峰的人多，同情秦天的人少，是以一双双眼神，大多流露着嘲讽，等着看笑话呢。

胡一峰语音强硬：“姓秦的，你打算想让我拿菜刀剁了你吗？？”

秦天笑笑：“姓胡的，因为我没钱贿赂你，你就恨之若骨将我辞退。本来，我只是想来讨个公道，若你当众向我赔罪，我也不想为难于你。但是，刚才你如此嚣张，我已经忍无可忍，不打算饶恕你了！”

握草！

这回，厨房里的人全在拍耳朵并且相互询问，是不是听错了？

招风耳笑得那个不屑：“哈哈哈，让我当众向你赔罪？你不打算饶恕我？竖子，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好，我倒要洗耳恭听，你有什么绝招不饶恕我？”

“让你声名扫地！”秦天面无表情，“匹夫，竖直耳朵听清否？”

满厨房的人都快疯了，连几个暂时没客人点牌而进厨房来帮忙的歌伎，都茫然地摇晃着脑袋：

“秦天脑子出问题了吗？”

“他一个初进学徒，前几天只是干些杀鱼宰鸡理菜的粗活，他要让江南厨鲜声名扫地？”

“他还敢跟江南厨鲜对骂呢，匹夫，哈哈痛快，姓胡的横行霸道，谁敢这么骂他？”

“我也觉得爽极，只是秦天没有本事的话，恐怕会被江南厨鲜羞辱至死。”

秦天身后的蓉儿急得，连连拉着他的衣角，声音很轻：“少爷，狂妄不得，胡一峰自小学厨，深得名师真传，而你，连蛋炒饭都会炒糊的啊……”

声音虽小，却句句传入胡一峰耳中，他哈哈大笑：“秦天，听清了没，连你的丫环都看不起你，你这种货色，也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想踢我场子么？”

秦天认认真真地点了几下头，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胡一峰嚣张之极：“我再问你一遍，想踢我场子么？”

踢江南厨鲜的场子？谁敢呐。

秦天却抱拳深深一揖：“不错，在下正打算踢了你的场子。”

握草。

“轰……”

胡一峰抬起一脚，踢翻一个水桶，大步走来，怒目而视：“竖子，敢踢我江南厨鲜的场子？你长几个胆子？你算什么东西？”

秦天礼仪周全，笑意吟吟：“江南厨鲜，今后在吾面前只有跪的份！因为，老子比你狠，狠多了，来日乃大宋厨霸是也！”

说完有些后悔，话语中用了“老子”这个粗词，咳，有些东西，拼命藏也藏不住。

不过最后一句的“是也”啥的，估计没毛病，不会犯古汉语语法错误。

“哈哈哈，狂妄之极！”胡一峰狂笑，突然间脸色一沉，“好，既然你有种，我就让你死得难看之极。江南第一鲜所有菜肴，任你挑选。现在，我们打个输赢之赌，你输，就从我胯下钻过去，如何？”

在胡一峰眼里，秦天连只蝼蚁都不算，他压根就没想到自己输这个字。

秦天却摇了摇头：“不赌。”

“哈哈哈……”满厨房的人都发出了嘲笑声。

胡一峰也笑了：“姓秦的，这么快就服软了？为何不跟我赌？胆怯乎？吓尿乎？”

宋朝也有“吓尿”这种流行语？我擦你大爷，老师咋没教过？

管不了那么多了，人家逼问我呢。

秦天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晰入耳：“因为，你根本就不配跟我赌！”

“反了你了！”

在满厨房错愕的眼神中，胡一峰怒不可遏：“老子今天不让你输得丢尽十八代祖宗的脸，誓不为厨！”

说完，胡一峰盛气凌人地指着菜单：“挑吧，我江南厨鲜每道菜都让你必死无疑！”

几十双眼睛，顿时集中到了秦天身上。

今天，实在太反常了，身为学徒的秦天转个背就杀回厨房，口气比天还大，居然敢跟江南第一鲜的王牌大厨一比高下？

秦天是真疯了，还是有什么别的图谋？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但没一人想到，秦天会真的在菜肴上出手。

好事者开始幸灾乐祸地起哄：“比哦，不比是怂种。”

“哈哈哈，学徒对名厨，干一仗，干一仗瞧瞧新鲜。”

“秦天这厮，喝醉了还是脑子被驴踢了。我看他根本不会跟胡大师傅比炒菜。”

然而，秦天的手，已经缓缓指向了菜单：“就比这一道菜！”